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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咸早已经不耐烦，得到何进同意后，立刻走上擂台，四周的学子们本来也有些不耐，突然看到何咸登台，一个个不由得精神一振，还以为要开始了。
哪知道，何咸上台后，目光扫视四周，颇有点傲视群雄的意味，正待许多人对他的目光不满的时候，何咸突然开口喊道。
“刘德，十日之前你激我今日比试，如今时辰已到，你还龟缩着干什么，别让我看不起你。”
太学生门听到何咸的喊话，一个个面面相觑，虽然这场比武早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但没有人知道竟然是刘德主动提出的，此时刘德竟然不出现，不由得，原本看何家的嚣张不顺眼的一些人改变了看法。
约战而不现身，这显然不符合很多人心中的原则，不少人已经议论纷纷，本以为是何家欺人太甚，可现在却似乎完全不是这样。
擂台下，何进对何咸的话满意的不行，不由得对自己的儿子刮目相看了一把，何咸所说的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但这话绝对能扭转何家的负面形象。
何咸迎着何进赞赏的目光，胆气为之一壮，再次喝道，“刘德，你莫不是胆怯了吗，真要是个汉子，就出来吧。”
可除了擂台四周的太学生各个狐疑的目光之外，并没有人站出来，何咸更是自信了，正待再三呼喝的时候，太学门口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何咸的呼喝被憋在了嗓子眼，而其他人更是转身看了过去。
片刻之后，只见一个太学学子出现在那里，在他身后，竟然跟着数百身穿儒服的人，一个个面露兴奋之色，口中呼喊，“公子刘德，公子刘德。”
哗。
太学广场上的所有人学子莫不发出惊呼声，在何咸自信到极点的时候，刘德闪亮登场了，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跟随刘德而来，这些人中，不乏洛阳城中薄有名望的文人之子，可此时都在不约而同的喊着刘德的名字。
这个时代的人还不知道什么叫粉丝，但现在，他们却感受到了粉丝的力量，谁能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刘德在半路上许诺今天助威的人，可以免费领取半刀侯纸。
这虽然有些收买人心的嫌疑，但谁让太学中的人没有一个知道，眼看着刘德在数百个文人的簇拥下，在数百人齐齐喊着口号跟随进来，堵在那个方向的人连忙让开通道，更有许多学子兴奋的跟随着他们呼喊。
片刻之间，整个太学都响起了‘公子刘德，公子刘德’的喊声，这很容易让人以为刘德是人心所向，而何家，看何进和何苗的黑的跟墨汁般的脸色就能知道。
何进身后，淳于琼死死的盯着刘德，可让他失望的是，刘德丝毫不见有什么不妥，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昨晚他派宋旦三人出去，直到天亮三人都没有回来，按理说他们应该是得手了隐藏起来，可没想到此时却看到刘德完好无损的出现。
何咸站在擂台上，看着刘德在数百人簇拥下而来，听着那整齐划一的口号，整个人都不好了，本以为刘德是临阵脱逃了，却没想到刘德给了他这么一出下马威。
两军对战还讲究个气势，两人比武也是如此，何咸刚才就是想占住气势，却没有想到反而被刘德弄得不上不下，双眼死死的盯着刘德，牙齿咬的咯咯响，待刘德走到擂台旁，何咸再也忍不住，怒问道，“刘德，你这无信小人，为何姗姗来迟。”
刘德却不理会他，而是转身朝着跟随他来捧场的文人士子拱手致谢，“多谢诸位支持。”
“哈哈，刘德公子不用客气，下次要是还有这样的好事，可记得叫我们。”有人哄笑道。
这话让何进更是恼怒，可偏偏发作不出来，若是平时，这些穷酸般的文人根本不看在他眼里，但现在，当这些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却是谁都不能忽视的一股力量，他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何会跟随刘德而来。
“刘德。”
擂台上，何咸怒喝一声，脸都扭曲了起来，声音竟然一度压过了那些人的哄笑声，让人诧异，但很快，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提早上台的何咸，在刘德来到之后，就像是一个小丑，在众人眼中显得有些可乐。
“诶，何咸，你叫我？”刘德这才看了刘德一眼，继而啧啧咂舌。
“何咸，那日你带着护卫来找我麻烦，我不过是随口一提，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上心，连擂台都修好了，早知道你这么欠揍，我应该早点来的。”
刘德的话，让四周的人再次哄笑，就连之前还为他担心的崔钧等人也都放松了下来，反而隐隐有些期待。
“少说废话，刘德，上来吧，今日让你知道我何咸的厉害。”何咸深吸了一口气，竟然慢慢的平静下来。
这让淳于琼看的直点头，以前的何咸是什么样他不清楚，但这十日来，何咸拼命的练武，却像是蜕变一般。
“何咸，虽然说你已经迫不及待的，但你这么上心的想要挨揍，若是三两下把你打趴下了，岂不是浪费了大家的表情，不如加点彩头如何？”刘德眯了下眼睛，一步步走向擂台。
“当然，你若是不敢接下，那就当我没说。”
何咸听了刘德这话，火气再次冒起，就在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拒绝的时候，台下，何进突然冷哼一声，“咸儿，答应他。”
何咸打了个激灵，突然想起淳于琼的叮嘱，心道好悬，差点被刘德气糊涂了，当即故作不屑，“很好，既然你想赌，那不如赌大点，谁若是输了，为仆三年，如何。”
此话一出，台下尽皆轰然，大多数人难以置信的看着何咸，唯有少数人若有所思，广场边缘，刚走进太学的刘宏听到这话，眉头顿时一挑。
“好，何咸，就怕你输不起。”刘德正中下怀，朗声大笑。
第三十六章 砚为盾来笔为枪（）
在太学中两个太学生比武已经是闹剧，有辱斯文，现在，刘德提出加点彩头，何咸一口就是为仆三年，偏偏刘德却一口就答应了，四周围观的太学生和文人士子们，顿时表示看不懂了。
何咸看到刘德上台，慢慢露出兴奋之色，十天来的辛苦，终于要有结果了，舔了舔嘴唇，何咸扬了扬手中的大刀，冷笑道，“刘德，莫非你想空手和我比试不成？”
刘德双手空空，身上穿的更是太学生的学服，压根就不像是来比武，反而像是来赴文会的。
“怎么，你害怕了，何咸，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否则等下我亮出我的兵器，你若是输了，可别反悔。”刘德双手背在身后，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这般从容淡定，让所有人都看不懂，唯有刘全抱着一个包裹，脸皮子抽动了下，公子这模样装的。
“少说废话，刘德，亮出你所谓的兵刃吧。”何咸不屑，这些天他虽然在练武，但刘德的一举一动都在何家的监视之下。
每每想到自己在刻苦练武的时候，刘德却在忙碌奔波，何咸就没有想过自己会输。
“何咸，有时候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的，哦，忘了你没见过猫，也罢，刘叔，我的兵刃呢？”刘德朝着台下招了招手。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刘全，刘全连忙挺了挺胸脯，似乎是不想给刘德丢脸，又像是要刷一刷自己的存在感，屁颠屁颠的走到擂台边缘，将手中抱着的包裹递了过去。
何咸看到那包裹形状，不像是他记忆中的任何兵刃，不由得露出狐疑之色，不仅仅是他，除了刘德主仆，谁也不知道他包裹里的是什么东西。
广场外面的一个高处，刘宏和蹇硕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原本在这里站着的太学生已经被无声无息的请走，两人能将擂台上的一举一动都看的清除。
“蹇硕，你说刘德准备了三天，就为了这次比武，可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本是出来散心的刘宏此时兴致盎然，尤其是亲眼看到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堂弟如何扇动去侯府店铺买侯纸的文人给他助威，无形中给何家来了个下马威，此时又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让刘宏心中痒痒的。
“老爷，公子的想法我可猜不透，比如店铺的布置和侯纸的卖法，让老奴我来做的话，现在侯纸怕是未必有人问津呢。”蹇硕露出一丝苦笑。
每每想起刘德视察店铺的时候，看似随意却蕴含深意的改动，让蹇硕想不佩服都难，而事实证明，刘德的每一项改动都是极其有用的，偏偏刘德只是去看了一眼，就有了完美的解决方案，蹇硕到现在都在想他的脑瓜子是什么做的。
蹇硕的话，让刘宏更来了兴趣，没等他再询问，擂台上，刘德已经拆开了包裹，当时包裹里的东西显露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意外了。
一方黑色的铁砚，外加一只粗大的铁笔，这就是刘德的兵刃？
什么时候，文房四宝中的笔砚能成为比武的兵刃了？
“哈哈哈，刘德，这就是你的兵刃？书呆子就是书呆子，这是真刀实枪的比武，不是卖弄风骚的文会，你确定，你要拿着这笔砚和我过招？”何咸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抱着肚子大笑。
在他看来，刘德这书呆子真是可爱之极，莫非是明知道要输，先就放弃了。
不仅是何咸如此想法，就是其他人也一样，看向刘德的眼神满是不解，这简直就是胡闹嘛。
哪知道刘德不仅不以为耻，反而自信的一笑，问道，“怎么，何咸，你觉得我这兵刃有问题，你我可是太学学子，舞刀弄枪的那是屠夫的行为，我身为太学学子中的一员，就算是要比武，我也要用属于学子的武器，而这，就是了。”
刘德左手扣住铁砚边缘的短把，右手提着大人手臂长，小儿手臂粗的铁笔，紧接着说道，“笔砚乃学子之宝，砚镇宵小，笔判阴阳，我辈学子不以笔砚为兵，难不成去抓刀不成？”
刘德一边说着，一边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刘德，带着毫不掩饰的鄙视。
何咸本已经恢复了平静，可刘德这话一出，立刻气的肺都要炸了，刘德这话的意思再埋汰不过，他岂能不懂。
“好你个刘德，竟然拐弯抹角的辱骂于我，看刀。”
毫无症状的，何咸提起大刀一刀就劈了过来，这一刀从下而上斜劈，招式再普通不过，却干净利落，颇见功夫。
“无耻。”刘德怪叫一声，脚步快速侧移，堪堪避开何咸的刀锋，显得有些狼狈。
“刘德，从你上台开始，比试就已经开始，是你太迟钝了，看招。”何咸一招差点得手，得意的教训刘德，口里说着，手上却丝毫不慢，大刀反转一撩。
刘德一退再退，看起来很狼狈，但其实不过是做做样子，眼看何咸一刀接着一刀看似很有章法，但刘德很快就发现，何咸看似凶猛简洁的刀法，不过是花拳绣腿，别说自己重新拾起了长拳和谭腿，就是没有，刘德不害怕他。
此时连连闪避，不是刘德打不过何咸，而是先让何咸高兴高兴。
擂台下，何进和何苗眼看何咸打的刘德没有还手之力，只能不断闪避，不由得颔首不已，何家原本只是屠夫传家，可没有什么过人的武艺，毕竟张飞那般屠夫出身却武艺非凡的人也就只有一个而已。
“仲简，你觉得咸儿几招之内，可以打败刘德。”何进面带微笑，向着身边的淳于琼问询。
淳于琼是有真本事的，看到刘德虽然狼狈，但何咸的大刀却始终无法伤到他，已经起了疑心，可偏偏比武已经开始，他就算再怀疑，也不能扫了何进的雅兴，当即道，“大人，只要公子刀法不乱，那刘德迟早要败。”
可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本信心十足的他，已经变得不那么自信了起来。
“刘兄，反击啊。”台下，崔钧眼见刘德狼狈，看不过眼了，不管不顾的喊道。
“刘德公子，你的兵刃呢，快反击啊，难道是做做样子的吗？”跟随刘德而来的那些文人也喊道。
“哈哈哈，刘德，亮出你的所谓笔砚来，一味的逃跑，你是懦夫吗？”何咸听到崔钧的喊声，不仅不恼，反而得意道。
刘德站定身体，很是随意的耸了耸肩，似乎之前狼狈的不是他一般。
“何咸，你真的要看看我手中兵刃的厉害？”刘德扬起左手的铁砚，露出一丝玩味笑意，“你可不要后悔。”
“后悔，我何咸还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何咸爆喝，看准刘德所在一刀就劈了过去，快速而狠辣。
可刘德早有准备，左手铁砚一扬作盾迎了上去，口中却讥讽道，“连后悔两个字都不会写，何咸，你真是太学学子吗？”
何咸回答他的是他手中的大刀，眼看刘德不在闪避，而是终于迎了上来，何咸心中振奋，不自觉中加了几分力气。
可就在他以为刘德要败的时候，他手中的大刀撞上了刘德手中的铁砚，何咸只觉得手腕一震，继而手中大刀竟然被刘德手中的铁砚给黏住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何咸心中一惊，连忙用力一抽，可大刀却纹丝不动，反而是何咸自己差点被扯了近前，脚步不稳。
就在这时，刘德右手的铁笔已经点了过来，宛若短枪直取何咸喉咙。
第三十七章 赢何咸灵帝登场（）
如此变故，让何咸直接懵住了，等他反应过来，刘德的铁笔笔尖已经点在他喉咙上，吓的他不敢动弹，一张脸憋的通红。
不仅仅是何咸懵住了，就是四周围观的人，也一个个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如此戏剧化的变化，刚才还占据上风的何咸，在刘德出人意料的反击之下，竟然一招都没有撑过去，就被制住，偏偏谁也没有看出，刘德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都说了，你会后悔的，可你竟然连后悔都不会写，现在，你知道什么是后悔了吧？”刘德一本正经，肚子里已经乐开了花。
何咸想要反驳，可点在他喉咙上的铁尖让他无法开口，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难。
“怎么，不说话吗，那看来你是输的无话可说了，啧啧，何咸，接下来的三年，你就好好的给我当仆人吧。”刘德怪笑，眼神不由得瞄向何进所在的方向。
果然，何进的脸色已经难看之极，眼见刘德扫视过来，何进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拍椅子，“放肆，刘德，你敢。”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崔钧等和刘德交好的学子，以及那些被刘德鼓动来助威的文人顿时发出欢呼声，尤其是那几个之前高呼让刘德反击的，更是雀跃。
谁能想到，面对何咸看似凶狠的大刀，刘德只是轻轻扬起了手中的铁砚，就立刻翻了盘，以至于当何进怒喝的时候，所有人都看戏般看着何进。
刘德轻松地卸了何咸手中的大刀，却仍然用铁笔抵住他的喉咙，只要他敢妄动，刘德的铁笔可以轻易将他喉咙击碎，何咸面如死灰，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输了。
“刘德，你莫非要和我何家死磕吗？”何进没有得到刘德的回答，反而看到刘德毫不客气的解除了何咸的武装，顿时气的牙痒痒的，很想冲上擂台，却又怕刘德直接废了何咸。
“何大人，这话不讲究吧，到底是谁抓着刘兄不放的，大家心中都有数，刚才何咸占上风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来，现在刘兄赢了，你就坐不住了？你何家还要脸不？”崔钧躲在人群中，肆意嘲弄。
“就是，输不起就不要大张旗鼓的来比武，丢人。”
……
片刻之间，广场四周响起了一道道声音，几乎所有人都支持刘德，谁让何家这事儿做的过了，刘德已经被责杖，可何家还不放过刘德，大张旗鼓的要比试，结果栽了吧。
何进气极，偏偏还没有办法，谁让何咸十拿九稳之下，竟然还输了呢。
“刘德，你作弊，你的兵刃有问题。”就在这时，淳于琼突然上前，冷声喝道。
淳于琼是修炼出练气期的武将，一声厉喝立刻压下了广场四周的嘲弄声。
“怎么？难道这次笔试有规定不能用什么兵刃？输了就是输了，哪里来的那么多问题，再敢啰嗦一句，信不信我立刻毙了他。”刘德冷笑一声，大刀挂在何咸的脖子上。
“你敢。”何进大怒，眼睛瞪的大大的，“若是我儿有损伤，信不信我诛你九族。”
若是换做旁人，何进这话绝对能吓人，可偏偏，他遇到的却是刘德，不是刘德不信何家有这个能力，而是。
“何进，少说那没用的，本公子就是放着让你诛，你能敢动我九族一根毫毛，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刘德更是不屑，“信不信我现在真就剁了他？”
何进被气到了，想也不想，就冷冷的道，“刘德，只要你敢动我儿，我就敢诛你九族。”
何进丝毫没想到，当他说要诛刘德九族的时候，不远处的高处，便衣的刘宏脸皮子抽动了下，眸光变得阴冷无比。
在他身边，蹇硕连忙缩了缩脑袋，眼角却瞄着那何进，暗自幸灾乐祸。
同样幸灾乐祸的还有擂台上的刘德，面对何进再三保证，刘德却没有丝毫的压力，反而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随即，刘德不无好意的提醒，“何大人，你可考虑清楚了，这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做人是要讲口齿的，要不我先剁何咸一只手，看你敢不敢？”
“够了，何进，你要诛谁九族？”
就在何进还没有醒悟过来的时候，一声怒喝自高处响起，何进本就恼怒之中，突然听到有人竟然敢直呼他的名字，更语气带着不善，立刻随口就骂，“哪个混账敢拦我，来人，给我敲断他三条腿。”
淳于琼本在恐惧之中，何咸的武艺是他教导的，而且他一再保证何咸肯定能将刘德击败，却不想刘德竟然这么诡，随手就制住了何咸，偏偏他没有看出刘德是否懂得武艺，正怕何进找他算账，听到何进的命令，想也不想就带着何家仆人冲向那声音传来的高处。
“大胆，护驾。”
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当面呵斥何进的，此时此地，除了刘宏谁有这个胆子，毕竟何进的妹妹，可是当今皇后啊，没见太学的祭酒压根就不敢反对本不该在太学进行的比武。
可就在淳于琼带着何家仆人扑过来的时候，蹇硕尖细的声音陡然响起，他的声音不是重点，重点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