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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婚-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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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先帝时,时任太医院院令的胡先乞老归乡,竟然在他的家乡安冬岭上发现了失踪百年的临曲草。只是数量极少,于是先帝下令将临曲草移居各地,只可惜十年过去了,除了安冬岭,临曲草再也不曾在别处生长过。”素岑的语气缓慢,看得出他满脸的疲惫。

    “安冬岭,安冬岭,安冬岭······大哥怀疑害了驸马的人是?”素池这才知道素岑花大力气给她普及了这半天临曲草是什么意思,安冬岭已经是个极大的线索。

    “豫亲王,安冬岭位于豫地,年年都由豫王府上供朝廷,管理十分严格,并不许百姓采摘。豫亲王要害的人也许并不是驸马,而是父亲。”

    “这是不是太巧合了?会不会是有人盗了临曲草?就算是豫王殿下手里的临曲草,又是什么原因呢?豫王确实与驸马并无仇怨,但是豫王府和靖国公府却是金陵人人皆知的姻亲,大姐从靖国公府里出嫁,豫王这样翻脸是不是太无情了些?”

    “阿池,半年之前父亲已经和东宫结盟。”素岑与素池说话,却心不在焉地掀起车帘,望着车外似有所思。

    素池的脸色已经很难看,素渊平日里谈政事也不避着她,一则她在素渊面前长大口风紧,二则素渊觉得王侯之家的女孩子将来总要知道一些的。这种大的决策素渊从前就算避着素岑也不会不让她知道,不是不知道素岑是素家的未来世子,尽管还未受爵,却是十分明显的事。素池也心不在焉地回了句:“结盟东宫?”

    “是的,父亲为东宫谋士,太子许了父亲将来无上尊贵的位置。”素岑的手还搭在车帘上,疲惫地闭了闭眼睛。

    “无上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爹爹如今是国公又做着司空的差事,还有什么更好的位置?难不成······”素池突然感觉很陌生,她失联了一个月却好像已经与最亲近的人隔绝。在素池心里,素渊一向不是个钻营擅权的臣子。素渊是个有大局观的人,即使是十分看不入眼的人也能因为格局摒弃前嫌,同时他又十分有气性,有时候在朝堂上不满了,一告假都是一个月,在家钓鱼赏花并不觉得无所事事。这样的人,与东宫合作来谋取高位?对于如今的素渊来说,还有什么位置算是无上尊贵呢?

    “阿池,休要任性,这样的话也是能乱说的?”风趁着素岑方才掀起的车帘钻进车里,素池只觉得眼睛一阵酸涩,这才想起来眼睛还不能如此见风,正想着眼泪已经刷刷从眼眶里落下来。素岑心下不忍,从未见素池如此的他手足无措给她擦眼泪,一边拍她的背:“对不起,是大哥的话说重了,你方才回来,我怎么跟你说这些事情?我们阿池不生气,不生气,回去好好歇一歇,这些事情都交给大哥。”

    “大哥总拿我当小孩子哄。”素池本来便不是伤情的人,这眼泪也是进风的缘故才如此源源不断,素岑已经奔波又为她提心吊胆了这些日子,素池哪里容得他这样自责。这才扯出一个笑容来,她本来生的好看,如今又是一番梨花带雨的俏姿容。

    “公子,姑娘,驿馆到了。”

    素岑牵着素池进了驿馆,素岑本来坚持要素池先去看看大夫,却拗不过素池,反倒被素池拖到卧房休息。三令五申要他睡到明天天亮才许起来,还让司扶为她守着。

    素岑一下子也忘了素渊门口有人守着的缘故,素池跟着侍女的指引去素渊卧房,一路脚步匆匆,素池进去的时候竟然被护卫拦在门口。这还真是头一回如此闭门羹!两护卫也许是这清河郡的官差,不过看起来倒是十分高傲,身量挺拔、目不斜视,一副“拿不出证明身份的东西就别想从这里进去”的面孔。素岑刚刚睡下,看他满眼的红血丝素池也不忍心再打扰,于是素池只能想到另一个人:“桑榆可在这里?”桑榆一向对素渊寸步不离,着实跟得紧。

    “桑榆大人在里面,姑娘稍后,属下这便去通报。”护卫也依然恪守本份,神色依然冷冷的。

    “声音轻点,莫扰了爹爹清净。”素岑微笑。

第五十二章 陛下密旨() 
果然,片刻间桑榆已经亲自迎上来,上前也掩不住激动:“姑娘,姑娘总算是回来了!既盼着国公醒来,又害怕国公醒来发现我们弄丢了姑娘,还不知道发多大脾气呢!”桑榆说完便抱拳行礼,素池请他起来,径直进了屋子。

    素池半跪在素渊床边,他的头发披散着,脸色有些苍白,显得瘦削没什么精神。桑榆递了个胡蹬给素池坐,素池没有接也不说话,桑榆十分有眼力劲地把素渊的药给素池端过来,素池这回果然接了。素池十分仔细地拨了拨素渊的头发,尝了一口药,温度合适,火候正好,这才十分安静地给素渊喂药。素渊下咽得很慢,素池却很耐心,一勺子只喂一小口,每喂一口便给他擦一下唇角,饶是如此还是一直有药从嘴角渗出来。素渊站在一旁赶紧眼疾手快递上一个靠枕,把素渊的身子抬了一点,素渊喂得十分小心翼翼,喂完已经小半个时辰过去了。素池喂完药又给素渊擦了擦脸、手背,做完这些,桑榆才让人把东西都收拾下去,请素池住到了素渊不远的厢房。

    素池进去之后直接坐在椅子上,神色不明,桑榆却已经跪下了:“姑娘恕罪,没能及时找寻到姑娘······”桑榆对素池的性子绝不陌生,她一贯因为素渊的原因对桑榆也一贯很尊贵,像今天这样不言不语已经是动怒的表现。

    桑榆一句话未说完,素池已经从椅子上起身扶他起来,“这些日子辛苦了!我只是实在乏了,心里又乱得很,没什么精力说话,莫放在心上。你坐下我问你些事情,能说则说,不能说你也莫要拿话来搪塞我,你知道的我一贯不为难你。”伏修死了,南乔得有多伤心?素池想起她的明媚灿烂只觉得深深的无力。若是当初没有自己的馊主意,伏修哪里会客死异乡?再加上刚刚得知素家和东宫已经结盟自己竟然一无所知,素池的情绪并不好,一时间对待桑榆也怠慢了些,倒不算脾气。

    “姑娘不问,属下本也是有话要说的,姑娘问吧,属下一定知无不言。如今国公不省人事,如此乱局,全仗公子和姑娘主持大局!”桑榆躬身揖了一礼。

    “这些天的事情大哥大概跟我说了些,我想问你一些细节。峰谷之事可是意外?事后,你们可曾向附近百姓查证过瘴气之说是否属实?可曾有人鬼鬼祟祟出现过?”素池刚坐下,前来的奉茶的小厮进来,素池挥手要他出去。

    “事发第二天属下便一路奔清河而来,公子曾经向当地人打听过:冬天的瘴气是常有的,可是并不曾出过什么命案,至于其他人马的踪迹,当时我们人手不足,不曾返回,但是近日回去勘察一无所获。”素池是被桑榆看着长大的,她的逻辑缜密、头脑清晰少有人比,因此对于她的问话桑榆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虽然我们峰谷遇袭,然而峰谷周围并不只一个清河郡,你们来了清河郡,然后发生了一系列蹊跷事件。在这个过程中,有没有故意引导你们来清河的人或事?”素池已经越来越不相信峰谷遇袭是个意外,但是主谋是谁?

    “不瞒姑娘,来清河除了这里有一些好大夫和伏驸马在这里的原因,最重要东宫少傅、禁卫军统领严进在伏驸马手下。此次严进并不是真正来保护伏驸马的,据属下所知,伏驸马来清河代天巡守是假,奉命查探是真。而严进的禁卫军却是陛下派遣给国公的,陛下给国公下了一道密旨,姑娘请看。”桑榆虽然不知伏驸马来清河的具体任务是什么,却对于素渊要做的事情很清楚。

    在素渊没有授权的情形下,素池本来不该看密旨的,所以她十分谨慎:“既是陛下密旨,便等爹爹醒来再做安排吧!我们这样行为终归不妥。”

    “国公一向不瞒着姑娘,况且是属下都知道的事,姑娘自然也不用避讳。”桑榆并不拿她当外人。

    “这可不一定,毕竟我今天才知道东宫与靖国公的盟约,可见你们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还不少。爹爹应当快行了吧,这密旨还是先封着。”素池也不是闹脾气,说的也是实话,就是听着有那么一点辛酸。

    桑榆想起来当时素渊和东宫订立盟约的时候,素渊还特意嘱咐过他:绝不可先告知素池和素岑,就连素岑也只是知道两方要合作,却不知道太子少傅严进的提议。这时候素池竟然知道了这个,素渊没醒,桑榆试图劝抚:“姑娘,国公并非刻意不告诉姑娘,只是姑娘既然与太子殿下双双有意,太子殿下又要亲自与您讲,当时行路匆匆这才······”

    素池突然抬头,眼神就这么锐利地盯着桑榆:“看来我不知道的东西更多了。”

    桑榆这才发现素池并不知道要订婚的事,原来竟然是自己说漏嘴了,知道素池还要再问下去,桑榆却已经闭上嘴直直跪下。素池一看这情形就知道素渊醒来之前桑榆是绝不会跟她说的,也不急于一时,所以她大度地扯回了话题:“来了清河郡之后有没有接触到什么可疑的人或事,驸马之死难道除了临曲散半点头绪都没有?那临曲散又是怎么被仵作发现的?尸体你们可曾见过?”

    “自从来了清河郡,国公身边少人手,属下不敢大意,于是凡事关国公,无论药、食、执勤全部亲力亲为,只见过清河郡首杨大人、伏驸马和禁卫军统领严进大人,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只是驸马出事之后,属下曾经听守卫换班的禁卫军说过一件事:说是驸马并不信任他们,自从来到清河之后但凡有出府的差事从来都是让身边人去办,一来二去的身边便无人可派了。驸马死后是府中的下人报了杨郡守,杨郡守随即一边安排仵作验尸,一边派人通知公子和严统领,是个急性的人。后来两个仵作发现了临曲散,属下和公子、严统领到的时候尸体已经被解,隔行如隔山也不曾发现什么。”桑榆一边说,一边按照素池的手势站起身来,并不坐。

    素池开始在脑海里盘算,似乎捕捉到了一些什么:“杨大人,杨大人······”

    桑榆追问:“姑娘的意思是这一切是杨大人安排好的?”

    “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你方才说有事要跟我说?”素池不答反问。

    桑榆于是旧话重提:“姑娘,还是方才密旨的事情。这件事情国公亲口说过,要带着您一起去的,所以您打开看看吧,眼下没有时间耽搁了。”

第五十三章 素池订婚() 
那天素池的马将将出了苏桐山庄的院子,重曜已经重新走进房门,手里握着一枚金钗。

    溪鲁一向快人快语,于是无视一旁天映递过来的眼神天真追问:“这不是苏姑娘的簪子么?怎么落在了殿下手里?”

    天映在重曜发脾气之前将溪鲁的嘴巴堵上,不等重曜回答,给溪鲁解释:“那日姑娘酿酒的时候落下了,好在公子拾到了。”天映自己欺骗自己:我绝对没有看到是殿下快捷地在姑娘转身之前拔下了簪子,当发现姑娘的头发并没有黑发如瀑布一般散开的时候,殿下楞了一下,便将金簪默默收入囊中了。

    溪鲁十分英勇:“趁着姑娘没走远,我去还给姑娘吧,‘’年轻女子的金簪可不能落在男子手里,坏了姑娘的名节可就不好了!”

    天映只能将溪鲁扔出去,然后换了话题:“姑娘的酒埋在梧桐树下,可是院子里这么多梧桐,怎么记得住呢?要不要做个记号?”天映在察言观色方面比起待在天映身边的溪鲁,简直甩出他几条街,比如这个时候他就知道重曜想听什么不想听什么。

    “不必。”有心自然能记住,重曜在心里暗暗想。

    “姑娘那匹三河马还在马厩,要不要训好了送过来?”天映继续问。照着主子这个态度,酒留下了,簪子也“智取”了,这马怎么也要留着吧?

    “也不知道这进贡的三河马吃起来是什么滋味?”重曜冷笑,取下脸上的斗笠,一双重瞳现出。

    “啊?”天映也有点懵。

    “清河的马肉蒸饺是特色菜,今晚试试,明日启程回京。”

    天映机智地意识到苏姑娘的马惹到了主子,于是又谈起了正事:“是。伏驸马的人确实查出了一些东西,但是如今他已经是个死人了,关于驸马派出的刘进属下一直在追查,绝不会让他这么无故消失。只是那晚咱们安排给驸马膳食下毒的那个姑娘不见了,临曲草倒是给放了进去。关于驸马之死实在难以盘查,杨郡守说现场凌乱,完全无迹可查。”

    “从素渊到伏修的住处交换到处都在控制之中,结果伏修竟然被别人杀死了,而这个别人你们竟然连人家半点来处都摸不到?我养你们干什么?”重曜一双重瞳已经如寒冰一般,那般威仪。

    天映已经双膝着地,俯首请罪:“是属下失职,属下一定加紧严查,绝不会让主子的秘密外泄。”也不怪重曜动怒,在清河的地盘上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尽然拿着刀子来去匆匆,半点行藏不漏。

    “发往豫王府的信鸽送到了么?”重曜把玩手里的砚台,面有寒光。

    “已经送到几日了,已经回复豫王:陛下将迎回皇长子的密旨交给了靖国公,而我们将会不惜一切阻止陛下迎回皇长子。只要仵作在驸马身体里发现了临曲草自然会以为是豫亲王要与素家为敌,这样之前素家放在殿下您身上的关注也会少一些。靖国公既然已经和东宫结盟,靖国公府那位小姐入东宫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太子殿下真是如虎添翼!”

    “入东宫?”重曜又是一声冷哼,手里的名砚已经砸在天映膝前。

    “刚刚探得消息:半年前东宫和靖国公府订立盟约,靖国公府为东宫鞍前马后,太子殿下为素家承诺一个锦绣未来。”天映以为诚意想听更细致的内容,便将知道的内容娓娓道来。

    “锦绣未来?”这词也太宽泛了一些吧,靖国公在前朝一呼百应,贵妃在后宫三千宠爱在一身,还要什么锦绣未来?

    “是,听说太子殿下许了靖国公一枚兵符,太子少傅借此要靖国公先表示诚意。”天映已经感受到重曜眼里的寒冰,于是机智地住了口。

    重曜却很执着,“说说看?什么诚意?”

    “太子少傅说,等靖国公返京之后希望能促成一桩好事。”天映悄悄抬头,窥视重曜的表情,重曜的重瞳诡异深邃,他一贯是回避的。

    “靖国公可答应了?”重曜手里的宣纸已经皱了边角,唯利是图!

    “听说靖国公以女儿年岁尚小所以只同意了先订婚。”

    “老狐狸!”重曜不情愿地说了句,金陵情形越复杂,素池的婚姻便越不明朗。下一任君王的贵妃既然姓素,那么谁娶到了素家的女子,无疑又多了一个筹码。素池固然有很多姐妹,但是谁都明白:就算是明媒正娶的豫王妃素姚,在身份上也绝对不会越得去素渊的掌上明珠素池。其他的素家女虽然也冠着素家的姓氏,但是从血缘、影响力方面都没有人比素池更加合适了。太子只要不犯错,将来成为新皇,素家自然会把女儿打包送进宫。

    “支支吾吾地做什么?”重曜瞥了天映一眼,看他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殿下的身份行藏不容有失,可是为什么殿下冒着这么大风险收留了那两位姑娘,还不许属下去查她们的身份?”天映就将心里的疑问问出了口。

    “愚不可及!”重曜一副“你是猪”的表情明显已经没有再交流下去的意愿,于是下了逐客令:“还有问题?”

    “根据杨郡守所说,素家一行人因为在峰谷遭遇了瘴气而死伤惨重,靖国公父女都昏迷不醒,一众侍卫因为瘴气吸入过多而死。峰谷有瘴气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但是这样能够致命的瘴气也闻所未闻。属下猜想,除了咱们,会不会豫王和太子也想靖国公死?素家和东宫走得这么近,豫王殿下必定心中不满,这次要殿下您来清河说不定只是一次试探,您若是做不成说不定他还有后手。太子虽然按如今的形式,迟早要叫豫国公一声岳父,但是若是豫国公死了,素家一定更好掌控。”天映向重曜讲自己的推断,却不知哪里惹了重曜。

    “现在说岳父是不是太早了?”重曜语气微扬,听起来极具讽刺。“素渊从来不是一个赌徒,他是机关算尽且不容有失的权臣,所以只要宁璃臻他一天还是太子,只要他一天还没有登基,就绝对娶不了素渊的亲生女儿,要不然贵妃也不会被留到双十年华。”

第五十四章 谁的棋局() 
那天素池在桑榆的劝说下打开了陛下赐给素渊的密旨,密旨并不似圣旨篇幅冗杂,只有简简单单一句话:“迎大皇子宁珞臻回金陵,从速。”

    素池的脑海里一下子跳出来很多东西,宁家的子嗣不多,自从陛下登基后皇宫里几乎不曾诞下男婴。但是陛下早年做储君时倒是子嗣不少,素池这些年出入皇庭,没打过交道的就剩这位大皇子了。

    素池对这位虽然从未谋面,却并不是一无所知,恰恰相反她听过他小时候很多趣事。太子宁璃臻曾经给素池讲过,“大哥小时候最是顽皮,那时候我们三兄弟若是在外面跟人起了冲突,定然是二哥先打过去的,二哥自小就练武,师傅们都夸除了三个属他有天赋。回家了一定是大哥把祸全揽下,大哥自小身子就不好,母妃也不怎么责罚,只能抄一抄书了事,后来次数多了母妃也不管。孤的字是大哥教的,可是后来师傅说我竟然比大哥写得还要好些,那时候年纪小便存了比一比的心思问大哥,你看我们谁的字更好一些?大哥也不恼,一边看我们的字一边说,还是老四的字更好些,名师出高徒啊!”宁璃臻那天讲到这里突然从回忆里砖头问素池:“阿池,你可知道那位名师是何人?”

    素池扑闪着两只大眼睛:“那时候指不定我还没出生呢?太子哥哥,你这是以长欺幼,可没有你平日里君子端方,温良如玉的风姿!”宁璃臻闻言也哈哈大笑,素池低着头暗想:若是太子哥哥学过微表情就会明白,眨眼的频率都慢变快是人说谎的常见表现。

    因为有宁璃臻的时时回顾往事,素池对于这位大皇子也有一些善良羸弱的大体印象,听说当今陛下登基之时北宛的国力还不是如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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