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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军虽悍,然而在自己的计谋操纵之下,彼等分兵、疲惫、更无退路;冀州军虽弱,却集中兵力、以逸待劳、后倚坚城。两军优劣的形势,实在是太过清楚了。明日确需苦战,但苦战之后,丁绍有绝对的把握获得一场辉煌的胜利。
凭借着这份战功,自己在冀州的掌控地位必将不可动摇,而王斌那厮的美梦注定将要破碎。至于王浚、苟晞等,都是色厉内荏的鼠辈尔,难道能与挟全胜之威的冀州刺史抗衡么?……丁绍想象着他们失望的脸色,嘴角流露出一丝笑容。他轻咳一声,准备说些鼓舞士气的言语。
而就在丁绍微笑的时候,在距离冀州军鲧堤大营极远的一处废弃坞堡里,石勒满脸激动地向张宾深深作揖:“一切皆如先生所料。”
张宾神情地淡然回礼,仿佛理所当然:“接下去摧锋挫锐,就全看将军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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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俗人一个,终究是俗人一个,唉,努力调整状态中。
第八十三章 摧锋(三)()
更新时间:2014…05…04
自从汲桑麾军攻打邺城以后没有丝毫停歇的战事,终于要到了最后关头。冀州军、兖州军、幽州军、河北贼寇……合计总数超过十万的战士,在河北平原上迅速靠拢,彼此迫近到了锋刃交接的地步。曾经以数日为周期的军情变化,迅速加快到了以数个时辰为周期,这是胜负决机之地,勇士立功就死之时也。
虽然丁绍对胜利充满信心,但在具体的军事指挥上却不敢有丝毫疏忽。确定了河北贼寇主力抵达广宗之后,他立即亲自拟写书帖,派遣使者分赴南北,向幽州、兖州的军马作出通报。
幽州、兖州两路大军虽系友军,但与冀州的关系颇显微妙,因而使者的人选务必谨慎,地位还不能太低。最终被丁绍指派去与幽州军接洽的,是丁绍特别看重的谋主,担任宁北将军从事中郎的荆州零陵人蒋伦蒋序之;而负责与兖州军接洽的,则是丁绍幕府中的青年俊彦、冀州主簿桓彝。
两人当即领命,夤夜选定向导若干人便准备出发。将要启程时,随同丁渺一同在帅帐内旁听的陆遥忽然提出,贼寇们多有战马,又惯于广布侦骑,彼等行动快捷迅速、出入无间,说不定会与使者遭遇。故而两路使者都需以勇士扈从,否则安全得不到保障。
这意见颇有些道理。只是,河北平原如此广袤,与贼寇游骑撞上的机率毕竟不大,贼人的骑队究竟会有多大规模也完全无法预知。若是多派扈从,未免削弱了冀州军中本就捉襟见肘的骑兵数量;若是遣的人少了,又无以应对突发状况。丁绍稍一犹豫,陆遥便毛遂自荐,愿意带领自家从骑十余人,与桓彝一同去迎兖州军。
陆遥的十余名从骑都是一人双马,就算遇贼寇不敌,逃跑死绝无问题的,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如今的陆遥可不是数月前可比,请执掌代地军政大权的鹰扬将军担任区区扈从,合适么?丁绍有些犹豫。
陆遥却显然毫不在乎,他甚至直截了当地表示,此行仅仅是为了能亲眼见识威震中原的兖州强军罢了,绝不会干涉桓彝所承担的一应事务。
既然如此,丁绍自没有不允之理。稍作思忖之后,他又指派了冀州军中颇有名望的骑督宋羽带领部下骑兵护卫蒋伦,以示公允。
半个时辰之后,鲧堤大营侧后一处角门暗暗开启,两队骑兵纵马而出,迅速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
兖州军受东海王之命协助围剿河北贼寇,但此前数月,他们并不积极进取,而是驻军在在平原国的西南角、大河南岸的茌平县城,观望战局。
茌平,是大河下游的重要渡口之一。昔日孔子将自卫国入晋,便是在此地听闻赵简子诛杀贤士大夫窦鸣犊及舜华的消息,于是夫子临河而叹曰:“美哉水,洋洋乎,丘之不济,此命也夫。”随后便回辕归东,返于卫国的陬里。
两汉时,此地又是河水决堤泛滥的重灾区,以此地为中心,北至信都渤海、南至东郡,动辄发生剧烈的水灾。最长的一次泛滥从汉平帝元始年间起,几达六十余载,数个郡国的丰沃土地只剩下“漭漾广溢、莫测圻岸,荡荡极望,不知纲纪”的浩瀚大泽。元帝之后,大河更在此地分出了鸣犊河支流,两水并流数百里之遥。
剧烈的水灾带来了山岗、土坡与湖沼洼地交错的复杂地形地貌,破坏了当地的农业生产。于是本朝开国之后,索性便在茌平设立了多个牧场,用以放养军马,最多时牧养军马近万匹,冀、兖、青、豫等州的骑卒配给皆仰赖于此。可谁也没想到,由于牧场里的牧奴造反,这些马匹最后绝大部分落到了河北贼寇手里。
近数月以来,兖州军以相当兵力屯驻在此,领兵的大将乃是征东大将军苟晞之弟、折冲将军苟纯。陆遥曾听说过苟纯的名头,据说他随其兄征战多年,用兵虽有不如,但刑杀之威犹有过之,在兖州各郡国,是凶名足以止小儿夜啼的厉害人物。
桓彝此番选定的路线,便是沿着阳平与清河二郡的分野疾走,再越聊城、博平,最后渡河向茌平去面会苟纯。按照数日前探马报来的消息,兖州军已经主动渡河北上,那么或许在半路就可以见到这位折冲将军了。
一行人纵骑南下,约摸奔走了两个时辰,天色渐渐放亮。
或许是因为跑出了雨云的范围,大雨不知何时停下了,路面也逐渐显得干燥。抬头望去,天空中云朵密布,但初升的朝阳在云层之后时隐时现,显然天气将会转好。
陆遥和桓彝等人沿着官道打马而行。随行的除了陆遥的亲卫骑兵以外,还有桓彝的族弟、在冀州军中担任武职的桓熠。少年人持弓驾马而行,倒也有几分锐气。
桓彝言语不多,具有一种超过年龄的沉稳气度,虽然面对着地位远高于他的陆遥,却不卑不亢,言辞很有条理。两人随意谈说之间便接连穿过了好几个县的辖境。
官道两侧原本有不少村落和坞堡,但现在满目都是断壁残垣,丛生的杂草间偶尔能看到一两具尚未被野兽啮噬的尸体,黑红色的腐肉和白色的骨骼堆叠在一处,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这样的惨状或许是因为河北贼寇的肆虐,又或许是出于某支朝廷军马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什么摧毁了本该安逸祥和的村落,当此纷乱时势,谁能说得明白呢。
桓彝对这附近很是熟悉,有时指着沿途的某座残骸,道出这片乡舍的名字,该管的啬夫是谁,有时干脆纵马从废墟间跃过,环视四周,颓然叹息一声。
陆遥这时候便稍许驻马等待。在陆遥眼中,这名青年文官肤色极白,身材也略显得单薄,但单手控缰策马,显示出极其高超的骑术,处身于一众剽悍武士之间,也并不显得紧张。哪怕是在他颓然叹息,似乎将要落泪的时候,也带着骄傲和泰然的姿态。虽不知此人文武才干如何,单以风度而论,实属陆遥所见的上等人物,几乎不在温峤之下。
说起来,谯郡桓氏并非是人丁滋蔓的大族,自前朝牵扯进高平陵之变而被诛的大司农桓范之后,更没有什么特出人才,但陆遥一时却想不起来可曾在史书上见过此君名姓。或许在陆遥所熟悉的那段历史上,很快到来的滔滔乱世狂潮,最终将这英挺的青年文士吞没了罢。
毕竟赶路要紧,不能多做耽搁。桓彝很快就策马从废墟中出来。
刚走了几步,忽然听得战马嘶鸣之声,随即一匹高头大马从废墟的另一面跳出,向远离官道的连绵残垣急速奔去。
“那是贼寇的游骑!”这次随同陆遥来到广宁的亲兵队长马睿大声叫道。
众人随着马睿所指的方向张望,只见马上有一名斜挎长弓、身着胡服的骑士,侧身望了陆遥等人几眼,便从容催马绕到残垣土垒后去了。
若是放任这游骑走了,万一他聚集起大队杀来,便有麻烦。马睿叱喝一声,催动坐骑闪电般地追了过去,迅疾没入倾颓的连绵房舍之后。
马睿字怀文,乃扶风马氏子弟,自幼从军,最先效力于洛阳晋军,辗转而至并州,后来凭着出众的骑射技艺成为随同陆遥东出太行的三十名勇士之一。在邺城、代地和草原的几场大战中颇建功勋。
本来战后叙功,应当提升他担任独当一面的职务,但由于何云、楚鲲等人先后出任执掌相当兵力的军主,亲兵队伍缺乏可靠的将领统带,因此陆遥特地将之召还担任亲兵统领。虽说亲兵统领的职务不高,但这份与主帅的亲密却是万难求来的,马睿断没有拒绝的道理。
眼看有贼寇的游骑觊探,马睿反应极快,率先追杀过去,纵骑在横七竖八的残骸中腾跃而过,如履平地般地疾速追近敌骑。
敌骑正在崎岖的道路间挣扎,完全没有想到晋人之中竟有如此擅于骑术的,这么快就追了上来。他刚愣了愣神便被赶到了近处,连忙侧身取过弓箭就射。马睿是善射的高手,一听弓弦拨动之响,本能地伏身于马背避让。下个瞬间,他只觉头皮发凉,发髻被猛然打散,结髻的头发被削走了一缕,飘飘洒洒地飞了起来。
避过来箭之后,两骑便已追到了首尾相接的地步。马睿顾不得再去取长槊,索性将马鞭投掷过去,马鞭的沉重木柄正中敌人的侧脸,发出“啪”地一声闷响。趁着这出其不意的一击,他竭力探起身躯,一把抓住敌骑的胳臂全力拉拽。借着过人的臂力和战马的冲力,顿时将之猛地掀飞起来。敌骑还在天旋地转的时候,马睿已跳下马用刀背猛击他的脑后,将这厮打晕在地。
这胡骑究竟是何来路,还须得讯问,若能从他口中套出河北贼寇的下一步动向,那便更妙了。马睿这么想着,单手提起此人,将要返回陆遥身边去。
然而就在这时,又一道箭光凌厉射来。
这一箭之快之猛,简直超过马睿的想象,他完全不曾做出任何反应,手中拎着的贼寇已然眉心中箭。而待到他惊呼出声的时候,只看见硕大的精铁箭头几乎将贼寇的面门劈作两半,纯白色的尾羽犹自在稀烂的脸上嗡嗡颤动不止!
一彪铁甲骑兵如猛兽般从土垣对侧一片灌木林的尽处绕了出来。为首一名的高大骑士身披光彩夺目的精制铠甲,正随手将漆成黑色的长弓背回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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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摧锋(四)()
更新时间:2014…05…06
马睿的瞳孔微微收缩,虽然不知道眼前这批骑士是敌是友,但他们太过突兀的出现方式、和适才充满挑衅意味的一箭,使得马睿的心中充满警惕。他略微沉腰,松开左手使得沉重的尸体坠地,而借着这个掩护,右手悄然上提,已经重新按上的腰间的刀柄。
但这个动作并未能瞒过对面一众骑士们。那名身着华贵甲胄的首领并无动作,只是掩藏在兜鍪下的眼光一闪,左右的扈从们便群起发出不屑的嘲笑声,有些人叱喝道:“大胆!”还有人立即张弓搭箭,瞄准了马睿。
马睿也是尸山血海中冲杀出的勇士,纵使众寡不敌,却没有半点惧怯,既然对面骑士们如此无礼,他索性就挺身直立,将腰间缳首刀连鞘横举到胸前。
身后蹄声得得响起,一骑缓缓而来。马上之人身宽袍博带,是桓彝。这名青年文士若无其事地勒缰拦在马睿身前,顿时冲散了剑拔弩张的局势。
这时候,陆遥和他的从骑十余人一齐赶到,掩护着马睿上马退后几步。马睿待要向陆遥说些什么,却被陆遥制止了。一行人勒马于桓彝之后,只作是寻常扈从模样。
桓彝垂首看看马睿身下的死尸,只见搠入胡骑脑壳的铁箭杆上烁烁生光。他挥鞭一卷,将这支箭矢拔起,也不顾血污沾染,直接拿到眼前观看。原来此箭非同寻常,从箭柄到尾部,赫然用纯银嵌刻着几个小字:“河内苟道真。”
这行小字入眼,桓彝不禁微微蹙眉;抬起头来时,却带上了恭顺而客气的微笑。
他向对面来骑躬身行礼:“折冲将军?”
“正是!”那甲胄鲜明的大将沉声答道。
桓彝行礼如仪,此人却丝毫不动,意态极之睥睨。桓彝知道自己说的一点不错,此人正是征东大将军、兖州刺史苟晞之弟,驻扎在茌平的兖州军主将折冲将军苟纯。
苟氏乃河内山阳大族,号称出于轩辕黄帝之后,虽然汉魏以来殊少人物,但因为与大晋皇族出于同郡,倒也不被视为寒门。至苟晞、苟纯这一辈,更是由军功而得见用,隐约成了当朝显宦巨室之一,因而苟纯在日常所用的箭矢上都嵌刻了自家姓名郡望,以示尊贵。
苟氏兄弟二人中,苟晞被视为本朝兵法大家,故有当世韩白之称;而苟纯虽系文人出身,却天赋异禀,以雄武善战称绝。此君在中原剿匪的战事之中,亲自冲锋陷阵斩杀敌将无数,军中谓其有贲育之勇。此刻他身为一军主帅,竟然独领数十骑横行于贼寇出没的冀州旷野,足以显示他对于自身的武力具有绝对把握。
却听得苟纯反问道:“尔等又是何人?”
桓彝恭敬地道:“我乃冀州丁刺史使者,此来携有丁刺史亲笔书信。另外,这是我的符印,折冲将军不妨验看。”
苟纯挥了挥手,身边一名扈从上前来,从桓彝手中接过书信符印等物。先看符印,确认无误之后,才双手将书信递给苟纯:“启禀将军,此人确系冀州主簿桓彝桓茂伦。”
苟纯掂着信件的手掌微微一凝:“桓氏?是谯国龙亢的桓氏子弟?”
既然苟纯说起桓氏家族,桓彝不敢怠慢。他再次深深施礼道:“正是春卿博士之后,龙亢桓茂伦。”
桓彝所说的春卿博士,乃是东汉时的大儒桓荣。桓荣六十余岁时,以高深的经学造诣得到光武帝赏识,先被拜为议郎,延请教授太子,后来历任博士、太子少傅、太常等高位。明帝即位后,以师礼待桓荣,曾亲临桓氏府第与诸门生相会,每言辄曰“大师在是”。如今谯国龙亢的桓氏宗族,大抵都出于桓荣一脉。
如苟纯这等以武功见用的官宦都知道谯国龙亢桓氏的声名,桓彝倒颇有几分自豪。谁知苟纯将丁绍的书信拿在手中,啪啪地拍打着左手手掌,冷笑道:“谯国丁氏、谯国桓氏……嘿嘿,两家都是斧钺游魂之辈,倒能呼朋引类、凑在一处。”
这句话出口,桓彝的面色丕变。
就连堕在后面的陆遥都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皆因这番言语的恶意实在已经无以复加。
原来丁氏、桓氏二族乃是近戚。两家都出于谯国,因为与曹魏皇室的乡里之谊,前朝颇出人物。可惜天意弄人,两族的官宦人物下场都很凄凉。
丁氏的先祖丁仪、丁廙都是魏武帝曹操的得力谋臣。武帝因为喜爱丁仪的文才,曾经意欲以女妻之,但时任五官中郎将的曹丕以丁仪目疾为由阻止。后来曹操与丁仪熟悉,曾经后悔说:“即使其两目盲,尚当与女,何况但眇?是吾儿误吾!”因为这个原因,丁氏兄弟二人皆与陈思王曹植交好,一力主张武帝改立陈思王为嗣。而文帝即位后,旋即便发起报复,以琐事诛杀丁氏兄弟及家中男口。
数十年后,谯国丁氏另一支脉又有显宦,乃典军校尉丁裴之子丁谧。丁谧历任度支郎中、散骑常侍、尚书等职务,与大将军曹爽友善。他与何晏、邓飏等人一同把持朝政,时人遂有“台中三狗”之讥,所谓“二狗崖柴不可当,一狗凭默作疽囊”,其意言三狗皆欲啮人,而丁谧尤甚也。可到了曹魏正始十年,司马宣王趁着车架朝高平陵的机会突然发难,尽数诛杀曹爽一党。曾经权势滔天的丁谧等皆夷三族。
谯国丁氏宗族至此遭到重创,沉沦又数十年后,直到丁绍丁叔伦出镇冀州才稍见振作。丁绍对于朝廷与东海王企图撤换他职务的反应如此剧烈,只怕也因为谯国丁氏族人骨子里并不信赖洛阳诸衮公吧。
谯国丁氏固然屡起屡落、动辄血流成河,桓氏宗族的命运也差相仿佛。桓氏在汉时人物不绝,官宦有桓典、文学有桓彬、德行高超者有桓晔。到曹魏时,更有桓范出任大司农,被执掌朝政的大将军曹爽视为“智囊”。
高平陵之变时,曹爽迫窘不知所为。而桓范乍闻变乱,立即矫诏开平昌门,拔取剑戟,略将门候,向南投奔曹爽。左右急报司马宣王,而宣王以为,虽然桓范擅于出谋划策,曹爽这无能之辈必不能采用他的计谋。果然,桓范投奔曹爽之后,力陈引天子车架至许昌,招外兵以敌司马氏,可曹爽庸弱,竟然主动奉还皇帝,解散兵力回家待罪。至此桓范再无回天之力,不久后被诬告谋反,与曹爽一党一同处死,皆夷三族。
丁氏、桓氏,都随着曹魏的兴起而勃兴,又都随着曹魏的衰微而屡遭屠戮。可以说,这两家都是魏晋之际变乱中的失败者。丁绍既然得以出任冀州刺史,桓氏宗族中人遂多有入冀州幕府襄赞者。
但苟纯竟然称两族为斧钺游魂,又说“呼朋引类”云云,未免太不尊重,更极具侮辱含义。
第八十五章 摧锋(五)()
更新时间:2014…05…08
桓彝竭力维持着自己的礼数姿态,但心中的愤怒已经无以复加。
近数十年来,中枢形势从来就没有真正稳定过。汉魏嬗替、大晋践祚,每一次政局的动荡,都伴随着许多大姓强宗的起落兴衰。曾经在党锢之时震慑奸邪的士人风骨,在一次次屠刀杀戮之下日渐消磨,而一批批与时推迁、唯以自保为能的官宦青云直上,成了佐命勋贵。在他们的一力影响下,怯弱成为风雅,卑劣成为日常,以佞谀取代刚正,用出卖回报忠诚……曹魏就是在这样的家族簇拥之下颠覆了大汉,而大晋也是在这样的家族簇拥之下颠覆了曹魏。
谁知道大晋之后,又会是什么呢?没有人在乎,这些人从建国的第一天起,就狂奔在灭国的道路上。而他们丝毫不以为危险,也更丝毫不觉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