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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道惊雷劈过,骤雨突如其来。
“笙哥,阿凝都被带走好几天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会是出事了吧?”
白宸刚从外面回来,见铺子里只有杜笙一个人在收拾盆栽,灰色的猫窝在沙发上打着瞌睡,外面则是风雨交加。
黎塘我行我素惯了,就算不回来过夜,也从没有人放在心上,可莫念凝这都好几天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再这么下去,他必须要停下手头的买卖,调查调查才能安心。
接过杜笙扔过来的干毛巾,抖了抖身上的的雨水,这雨越下越大了,最近,他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希望只是他的错觉。
“你就别担心了,念凝的能力不在你我之下,她不回来,一定有她的道理。”
杜笙还是一副不急不缓的模样,眼里似乎只有那几盆宝贝草。
“话是这么说,可李邱生要是真想害阿凝,就怕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啊”白宸将半湿的毛巾一把扔向沙发,惊得上面的猫立马窜了下来。
杜笙手上的动作一顿,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脸色突然阴沉下来:“那也要看,他惹不惹得起灵魂当铺。”
灵魂当铺虽然不是什么上流贵族,手上也没有握军权,但能在这暗无天日的夜城屹立百年之久,就必有其过人之处,若不是积怨已久,全夜城没有哪个傻子敢贸然与灵魂当铺树敌。
何况,铺子里的四个人,又何止只是当铺的四个普通伙计那么简单?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窗户被打得铮铮作响,闪电划破天际,惊雷四起,脚下的地面都隐隐有些打颤,才从沙发上蹿下来的猫,嘶叫了一声,立刻消失在大厅。
“王叔,我爸他回来了吗?”
偌大的李家公馆,自从几天前出了一条人命后,上上下下都变得异常古怪,尤其是这家的主人——李邱生,几乎看不见他的人影。
“回来了,回来了,在书房呢。”王叔刚从书房出来,手里端着被摔碎的茶杯,“诶,小姐,老爷最近心情不太好,您还是别进去了。”
李小曼的母亲难产,在生下她之后就过世了,是父亲李邱生一手将她带大的。
李邱生虽家财万贯,在夜城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但除了出入一些风月场所,倒也没有要再婚的意思。因李小曼早年丧母,十几年来,他都将女儿视作是掌上明珠,疼爱有加。
只不过,私生子横空出世,又离奇去世,这一起一落,着实让他受不了,如今,他居然连牢里那个女人都动不了!
怎能不叫他懊恼?
“知道了,王叔,你先下去吧。”李小曼看了一眼书房,手里摩挲着一个黄色信封套,犹豫了几下才推开了门,“爸?”
进去的时候,房间里只开了一盏灯,李邱生坐在书桌附近的沙发上,紧蹙着眉毛,眯着的双眼透着些阴鸷,朝着外面的电闪雷鸣出神,连手里的烟烫到了手指,都没有察觉。
十天前,就是那个女人,出现在公馆前,告诉他,在城郊有他的私生子。
将信将疑,才把那个孩子接回来,刚刚确认身份,确定是他的种不错,那个女人就又无端潜进了公馆,夺走了那孩子的性命,守备的那群窝囊废,居然事先没有一个人察觉到。
他的岁数也大了,小曼迟早要嫁出去,这么大个李家,总要有人接手。那个孩子,再不济也是他的子嗣,点心思培养培养,未必会比外面那些小子差。
可是这一切还没开始,就被那个女人扼杀了。
灵魂当铺!
他李邱生到底跟谁结下了这么大的仇,用得着灵魂当铺出面,要他儿子的性命?!
“爸?爸!”李小曼摇了摇李邱生,忙将他手中的烟抽走,“爸,别想太多了。”
对于那个“哥哥”,李小曼并没有多大感情,不是很讨厌,但也说不上喜欢,毕竟那是爸爸年轻时,跟另一个女人生下的。
李邱生这才回过神来,身体轻微一颤,刚要发怒,等看清了来人的脸以后,才松了口气,又靠回了沙发:“是小曼啊”
李小曼犹豫了一下,坐在李邱生身边,不知道该不该把信交给他。
这封信,是下午段淮宁托她带给李邱生的。
李邱生一向不太喜欢段淮宁,或许是因为年纪轻轻,就在夜城崭露头角,威胁到他的地位,也或许是因为看不透段淮宁,所以才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忌惮和排斥。
就算表面上不说,作出一副和善的模样,但私底下不止一次阻止李小曼和段淮宁来往。
这封信,是段淮宁特地过来找她,要她一定要亲手交到李邱生手上的,不论里面写着什么,绝对是事关重大。
眼下,李邱生正因为丧子而心痛头疼,再要出点什么事,那不是雪上加霜吗?
“怎么了?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出来。”李邱生看李小曼脸色有点不自然,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爸,其实也没什么,这里有您的一封信。”李小曼从来就是藏不住什么秘密的人,心事全都暴露在脸上,“只不过,是淮宁哥亲自送来的”(。)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上帝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有人生来就美丽富有,拥有一切,而有人即使奋斗几十年,也只能住在拥挤潮湿的地下室。
如果,当掉你的灵魂,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人生,你愿意吗?
“小乞丐,要做个交换吗?”
成片的灰蓝色乌云,把整座夜城都笼罩在无法摆脱的压抑中,狰狞的闪电划破天际,暴风雨随之而来。
街尾小巷的尽头,衣衫褴褛的小乞丐坐在角落,头上盖着破纸箱,瑟瑟发抖——因为饥饿与贫穷,明明是成年人的他,却如同孩子一样瘦小。
他已经半个月没吃过东西了,如果可以,他宁愿只过一天富足的生活,也不想再忍受这种苦难。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快死了,所以才产生幻觉,一个衣着光鲜亮丽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种城郊贫民区?
莫念凝一身烟灰色旗袍,绣着靛蓝色的纹,手上举着一把透明色雨伞,居高临下地问着角落里那个浑身发臭的小乞丐,明明带着笑,眼神却冰冷得异常,就好像死神。
“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生活,代价是你的灵魂。怎么样?小乞丐,这样的交易,要不要试试看?”
他想要的生活吗?
“要我要我要吃饱穿暖,再也不用挨饿受冻”
如果当掉灵魂,就可以不用再忍受饥饿和寒冷,哪怕只有一天,他也要,没错,这样暗无天日、什么希望都没有的日子,他再也不想继续了。
“你的灵魂,我收下了。”
她的声音似乎有一种令人无法抵抗的魔力,小乞丐的眼皮越来越重,渐渐瘫软下来,晕倒在地,嘴角是一抹诡异的笑容。
人性都是贪婪与懒惰的,如果天上能掉下馅饼,不用拼搏、不用努力,就能收获一切想要的生活,那么,拿灵魂作交换又算得了什么?
这是她的第七位“客户”,在灵魂被收割前的遗言。她从来都很迷茫,为什么人会为了那短暂即逝的东西放弃自己的灵魂,直到那一刻,她明白了。
转身离开的时候,雨还是不停的下,整个世界都笼罩在灰蒙蒙的一片中,连水塘倒影出的世界都是黑色的。
是物质污染了人心,还是人心毁灭了这个世界?不论怎么样,我们都生活在了真实的“**之都”。
“灵魂当铺”四个大字悬在一家古老的当铺前,这里上上下下只有四个员工,却没有老板,说是铺子,倒更像是这些怪人的家。
窗户边蜷在沙发里逗猫的就是莫念凝,灵魂当铺的唯一女伙计。五官说不上有多绝色倾城,但很精致耐看,也称得上是个没人吧。只不过,是个冰美人,对谁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说到底,做着拿取别人灵魂的事,就算再热的心,也该冷了。
厨房那个系着围裙,满脸温暖笑意的人是杜笙,除去外出“狩猎”的时间,几乎都在打理他的宝贝盆栽,或是戴着耳机安静看书。大家的饮食起居都是他在照顾,大约算得上是这里的男保姆。
白宸,他们中最后一个加入灵魂当铺的人,总是吵吵闹闹,即便是工作起来,也是率性而为,常常闹出不必要的麻烦,至于“业绩”,也就比莫念凝好了不过一点点。
还有一个人——黎塘,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几乎见不到他的人影,但只要他出现,就会给当铺的灵魂库增添巨大的收入。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
四个人从来都是各干各的,互不干扰。而莫念凝作为“业绩”最差的员工,收割的灵魂从来都是三等品,偶尔才会出现二等品。
三等品,意味着只是些卑微的灵魂,是这座巨大的夜城中,一些可有可无的蝼蚁,**极简,无论是生是死,对夜城的未来都不会产生丝毫的影响。
“黎塘呢?”一早起来就看到桌上摆了三份早餐,白宸嘴里叼着片面包,满大厅地乱晃。
杜笙不厌其烦地招呼他们坐下吃早餐:“黎塘有‘客户’,已经出去了。”
不用解释也知道,黎塘从来就是他们这里最专注于这份工作的人,跟莫念凝恰巧相反,他收割的向来都是一等灵魂,偶尔才会是二等。
“阿凝怎么样了,要来比赛吗?”真是难为他白宸一大早就这么精力充沛了。
比赛吗?那她输定了,这次收割的依然只是三等品。
她不喜欢陷入麻烦事中,如果不是有人自动找上门来,她的目标从来都是三等,有她这样的不求上进的员工,真是铺子之大不幸。
在杜笙的注视下,喝完最后一口牛奶,莫念凝优雅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帽,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看了两人一眼:“我也开工了。”
“路上小心。”
杜笙习惯了对每一个外出的人说同样的话,每天都是一个个地送走了大家,然后在一天的最后,等着他们回来,就像家人一样。
还差两小时,距离遇见小乞丐,就是整整七天了。
他用他的灵魂,换来七天的荣华富贵,到底值得不值得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于收割这件事,不再带有任何的恐惧,或许真的是因为习惯了,习惯还真是件可怕的事情。
在得到某样东西的同时,就必须要做好失去的准备。
所谓的能量守恒定律,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意思。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多余的好运和财富用来施舍。
所以,收割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她今天一定很衰。”
杜笙看着她的背影,愣了一下:“从哪看出来的?”
白宸故弄玄虚地晃了晃手指:“直觉。”
话音刚落,一把水果刀就倏地落在白宸手边不到两公分的位置,与此同时是一阵冷冷的女声:“管好你的嘴。”
“精准度又提高了,这次是1。4公分。”杜笙对于这种状况早就习以为常,神补刀后一笑而过。
白宸整张脸都黑了,抽了几下嘴角:“莫念凝!你出门还带什么刀啊!”
整间当铺都随着这叫喊声颤了两下。
啊,又是美好的一天啊
和平鸽飞过,留下的却不是和平,对于夜城来说,今天又将会多一条爆炸性的大新闻——富豪李邱生之子意外身亡。
“不不要,我还不想死,求求你,再给我一周的时间,或者一天一天也行”
这样的情景,她见过无数次,早就麻木了。
人总是这样,一旦拥有,就会想要更多更多真正无法填满的,从来都是人的**。
打开收集瓶的塞子,“小乞丐”的灵魂顿时从他的眼耳口中同时涌出来,张大了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结束了。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第二百章()
苏弋心下一动,抓着坡道附近的竹子,侧着身,一路走了下去,只是,在离铁皮屋还有二十米不到的距离时,他本能地停下了,心里止不住地忐忑起来。
这不能怪他,任谁在洞里面经历了生死的考验后,都会精神紧张,异常敏感,对于这林子里的绿色铁皮屋,苏弋自然是充满对未知的畏惧的。
躲在二十米开外的地方很久后,苏弋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振作起来,这才朝着铁皮屋子慢慢摸了过去。
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里面漆黑一片,除了打开的门缝,投进去一丝光线,再没有任何的光,苏弋下意识地想把门打开,寻找点灯的开关,这么大的铁皮屋子,总不至于连一盏灯都没有吧?
没等苏弋摸到开关,四个角落的大灯就突然被打开,从四个方向直直地打在苏弋的身上,苏弋一个晃神,下意识地抬手捂了眼睛,就这么一下,门不知道被什么力量所驱使,自己“嘭”地一声关上了。
等苏弋反应过来的时候,门已经被反锁死了。
这风格,看来,他没有找错地方。
苏弋的心情顿时豁朗起来,就好像这是个什么好地方似的,可他哪知道,等待他的是地狱。
“苏弋?”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铁皮屋虽大,但是里面没有任何可以用来躲避的地方,所以,苏弋能确定,这个女人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另一个地方,通过某种手段,监视着他。
“我已经到了。”苏弋把肩上的背包甩下,扔在地上,“你不出来见我吗?”
女人怪笑一声,似乎是在嘲讽:“见你?见你什么?你觉得我是谁?是你要找的人吗?”
苏弋突然沉默了,他只以为,通过那三个提示的考验,就能找到神秘人的位置,从没想过,这里除了神秘人,还会有其他的人在。
难道说,这个女人,不是他要找的人?
“苏弋啊苏弋,我还以为你有多聪明,搞了半天,也就是个傻小子。”
“不敢出来见人的缩头乌龟,说我是傻小子,这我可不认。”苏弋嘴上也不饶人,虽然似乎明白了,这个女人不是他要找的人,但潜意识里总觉得,这个不女人,也绝对脱不了干系,“阿姨,你长得很吓人吗?”
也不知道苏弋是不是故意的,张口就是一声“阿姨”,这可把那女人气得不轻。
她该是有多大年纪了,才会被苏弋这么大的人喊阿姨?
女人啊,最讨厌别人拿自己的年纪说事,最想的当然是做一辈子的年轻姐姐,喊阿姨,他怎么不喊她婆婆呢?!
“臭小子,你不怕吗?”女人恨恨的,想要吓唬苏弋,“在你之前,可从来没有人来过这里,就算现在你死在这,也没人会发现。”
苏弋张望着四周,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你不是人吗?”苏弋又呛了一句,发现没有回应,才又补充道,“你会杀我吗?不会,你不会杀我,如果你想杀我,还需要跟我废话这么多吗?”
“你的废话确实太多了。”
苏弋盘腿席地而坐,镇定得有些古怪:“让我猜猜,你会出现在这里,又同样是躲在暗处不敢见人,那你那个神秘人的关系一定不浅。”
很少有人能在危机下,保持着绝对的冷静,这一类人要么是可怕的恶魔,要么是杰出的精英。
光凭这一点,女人对苏弋的兴趣就又提了上来:“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不浅法?”
反正那人只是要她拖住苏弋,也没说用什么法子,在这里跟苏弋扯扯,倒也不算无聊。
“首先,你是他叫来拖住我的,为了让我输掉这场赌约。”
苏弋一语中的,没有过多的解释,就好像他是晴儿听到的这样。
“其次,你跟他的关系也不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
说她是按那人的意思,过来拖住苏弋的,这她认了,也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但是,苏弋说他们不是上下级关系,这又是怎么的出来的结论。
“你在想,我为什么会知道。”
女人什么都没说,苏弋甚至都不知道她在哪,却把她的想法猜的一清二楚,女人这时候才觉得,苏弋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对付的。
“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女人这么说,苏弋反倒笑了:“我不知道。”单手支着下巴,“我都是猜的,但是你刚刚告诉我了,你们俩确实不是上下级的关系。”说完,苏弋又补了一句,“而且,你们也不是朋友。”
任谁都不自己被人轻易看穿,重点是,对方还根本就不在面前,看不见自己。
女人心里的郁闷是越来越深。
“那照你的意思,我跟他既不是上下级的关系,也不是朋友,我凭什么要帮他?”
是啊,他们既没有上下级的从属关系,也不是生死朋友,这个女人于情于理都没必要帮那个神秘人。
“我猜只可能是一个原因。”苏弋站了起来,“你跟他做了什么交易,他给你你想要的,而你,就帮他做这样的事,而且他答应给你的东西,一定是你非常想要的,否则,你没必要做这种危险的事。”
“危险?”女人嗤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苏弋的无知,“呵呵呵为什么会觉得危险,我觉得这很有趣啊!”
“杀人很有趣吗?”
“杀人?”苏弋突然沉下来的表情,让女人愈发有了病态般的兴奋,“我们没有杀人,杀人的可都是你,你不记得了?你杀人,又救人,在别人眼里,你还是个英雄,你不觉得该谢谢我们吗?”
“谢你们?你少胡说八道了,你们杀了人,让我背黑锅,还要我谢你们?”
苏弋的郁闷不亚于那女人,这段时间下来,他平静的学生生活算是彻底被打乱了,谋杀、失踪、神秘人、事故这一切的一切,都得拜他们所赐。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你足够聪明,他们不是都可以不死吗?机会给你了,你没能把握,这还能怪谁?”(。)
第二百零一章()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你足够聪明,他们不是都可以不死吗?机会给你了,你没能把握,这还能怪谁?”
女人阴阳怪气的声音在空旷的铁皮屋子里回荡开来,苏弋没由来地就觉得气:“你少给我洗脑!杀人这种屎盆子,别往我头上扣,真是稀奇,你们有胆做,还没胆承认?”
“看来你喜欢听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