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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凝一把推开他,跑了出去,一如小时候那样。黎塘倒退了一步,回头远远瞥见屋里那个发着淡淡白色柔光的琉璃瓶,压低了声音问:“笙哥,这是第几天了?”
“最后一天。”
黎塘暗骂了一声,立刻也追了出去。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如果能早一天,哪怕是半天,得到消息,他也一定会把麻烦都清除。
还记得跟莫念凝签下协议的那个乞丐吗?如今他可是夜城首富——李邱生刚找回的私生子。协议的内容本当不能外泄,可那个小子在昏迷前只记住了一句话——莫念凝要抢走他的灵魂。
才得到一切的他,怎么可能让自己再回到地狱?
黎塘早就说过,人的**永远都是一个无底洞,怎么都无法填满。
那个“乞丐”对莫念凝的脸有印象,要想继续享受这样的财富,就一定要除掉莫念凝。李邱生找了个画师将他形容的莫念凝画了下来,到处搜捕。
可他们居然迟钝到现在才得到消息,莫念凝一旦露面,就会被李邱生的眼线发现,就算他们有再大的本事,也抵挡不住李邱生手底下的几千人。
何况,他们是在阴阳之间的夹缝中苟活的人,掌柜有铁则,不能无端取人性命,违者禁闭30日。
偏偏是今天,最后一天,李邱生为保儿子的性命,一定会不择手段,想尽一切办法铲除莫念凝!都怪他,要不是昨天让那个疯女人跟了回来,现在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莫念凝!”
第四章 冲突()
“笙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坐得住?!”
杜笙看着那个发着白色柔光的琉璃瓶:“冷静点,让我想想,施术者一旦身亡,这个契约就会自动消失。”
“就因为这样,我才着急啊!”
“所以,要提前终止契约。”杜笙一把抓过琉璃瓶,就往外走,眼神坚定了很多,“有黎塘跟着,阿凝不会有事,我们要做的是善后。”
施术者死,契约失效,但同样,如果没能在契约规定的时间内,拿走对方的灵魂,施术者依然会受到影响,力量会渐渐流失,直到枯竭身亡。
这也就是为什么黎塘一开始没能拿到那个中年人的灵魂后,就需要花费十多天的时间才结束。
这种契约其实也不过是个霸王契约,谁强,谁就是胜者,于双方而言,都是一场豪赌。
既然李邱生以为只有阿凝才会危及到他那个宝贝儿子的性命,那么就让他和白宸去做个了断,阿凝和黎塘的出现,反倒会成为他们行动的掩护。
“莫念凝!”另一边,黎塘追上莫念凝的时候,已经身处闹市,他死死地扣着她的手腕,“你疯了吗?!”
什么时候开始的,那么讨厌他的声音,讨厌他的样子,讨厌他的一切,甚至连跟他待在一个空间里,都让她压抑到无法控制。
冰凉的手攥着她的手腕,不容动摇。
咬了咬牙,刻意放柔了声音,他知道的,越是厉声,她越是抵触:“阿凝,跟我回去,那个女人,我会去找”
“黎塘”熙熙攘攘的人群从他们的身边擦过,莫念凝盯着他的眼睛,嘴角那抹不知道是苦笑还是冷笑,“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他不说话,只是眼神有些闪躲。
这一次,她推开了他,黎塘没有再追上去,愣在原地,失神地看着自己的手,就是这双手,毁了他们之间的一切,连些许的温存都没有留下。
他以为,只要足够强大,就能够不再失去,就能够保护对自己而言重要的人,可现在,他有了保护的力量,却不再被需要了。
在热闹的街市找一个疯子,并不难,莫念凝没绕几个弯,就看到了斜倚在梨花苑门前,那个唱着跳着、风情万种的女人。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口中窃窃私语,大多是来看笑话的。谁不知道梨花苑里面待的都是些听戏的大爷,也就疯子敢这么瞎闹腾。
“还真是个疯子,又来了,打都打不走。”
“就是啊,不过听说啊,这女的以前可是千百度的铁招牌,叫什么什么柳凝的”
“诶,得了得了!可省省吧!你怎么知道?就你那样,还能进过千百度?”
“嘿!你还别不信,老子以前拉车的时候见过,听说啊,是攀高枝,被甩了,被人活生生给打疯的”
“啧,可惜,长得这么俏,偏偏是个疯子”
莫念凝站在人群中,听着从各处传来的闲言碎语,远远地听着那个女人的歌声。
“诶,来了来了!好戏开始了!”
伙计抄着根棍子,嘴里骂骂咧咧地从梨花苑跳了出来,这回不由分说,抡起棍子就打,那个女人一边躲闪着,嘴里却还“呵呵呵”地笑个不停。
“娘的!这是你来的地方吗?你这个疯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一棍子抡起,却没有打下去,围观的人突然停止了窃窃私语,目瞪口呆地盯着。
莫念凝接住伙计的棍子,轻轻一转就夺了过来,一棍子打在了伙计的背上,打得他直龇着牙哭爹喊娘。
女人坐在地上,靠着门边,额头的伤口破开,不停地渗着血,看着倒地的伙计失神地、低低地笑。
原来这伤口,是这么来的
“好啊!还带帮手是不是?!”伙计面带惧色,踉跄着往回退,“你们等着,非给你们点教训才长记性!”
莫念凝不语,扔了手中的棍子,抱着女人的肩膀将她扶起。女人的眼神动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推搡,莫念凝安抚地搂着她轻拍:“回去吧。”
女人一把推开她:“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哎呀哎呀,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姑娘,你别管她了,她就是个疯子,天天来这闹,那伙计也是烦的没办法才打的。”有好心人上来提醒她,周围指指点点的人也开始散去,都连连称是。
女人靠在门边唱着,远远地朝里面看,好像里面有她要等的人一样。
人群中两个穿黑色中山装的男人对视了一眼,匆匆离开:“快去通知福叔。”
梨花苑门前恢复了来来往往的人流,女人依旧斜倚在那,直到伙计带了人出来,也没有要跑的意思,反倒是“呵呵”笑个不停。
“砰!”
一声枪响,熙熙攘攘的人群立刻乱作一团,疯女人却在第一时间扑到了莫念凝,子弹擦过,打穿了梨花苑的大门。
“给我上!”
那群人是冲着她来的!
莫念凝一把推开伏在她身上的女人:“快走!别跟过来!”
她也不是第一天在灵魂当铺做事,是谁想取她的性命,她多少能猜得到,不过没想到会这么明目张胆,在大街上就敢出手。
不过,也不愧是李邱生!
让那个女人别跟着,她却反倒跟着跑在他后面,嘴里不知道叫叫嚷嚷着些什么。
“这边!”在过巷口的时候,一只手突然将莫念凝拽了进去,不由分说,拖着她往深处跑。
眼下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因为那个女人,她差点忘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依李邱生的脾性,一定会不择手段。
她确实太不理智了
“待在这里别动。”
黎塘将她带去了一间地下室,里面的布局像是一间卧室,光线很暗,却没有一丝灰尘,显然经常有人住。
才坐下喘了口气,莫念凝就站起来往外走,全当没听到黎塘的话。黎塘拦住她,紧蹙着眉头。
“既然要恨我,就不要在杀死我之前,轻易地死掉。”
黎塘说完这句不明所以的话之后,迅速离开了地下室,从外面将她反锁在里面。
“黎塘!你干什么?!放我出去!”等莫念凝察觉不对劲的时候,人已经跑远了,“黎塘!”
第五章 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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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交易开始已经是第七天,为了保儿子的性命,李邱生满城搜寻莫念凝的踪迹,毫不避讳,青天白日地就在街道上对她大肆追杀。
黎塘把莫念凝锁在了他自己的“秘密基地”里,留下一句不明所以的话,就消失了。而与此同时,白宸和杜笙已经潜进了李家公馆,意图提前终止契约。
“笙哥,他在哪个房间,你知道吗?”公馆的大小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也不愧是占据了夜城经济半壁江山的李邱生。
杜笙摇了摇头,盯着楼下突然骚动起来的局面:“时间不多了,他们已经发现阿凝了,我们要尽快。”
“我来做诱饵,笙哥,其他的就交给你了。”说着,白宸就地一滚,翻到了另一边的走廊,盯着楼下的守备,朝对面的杜笙顿了一下头。
杜笙只说了四个字:“适可而止。”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适可而止,是提醒他不要过火,伤人性命,那是大忌。
每个人生来都有自己的命数,只不过有不幸的,也有幸运的,灵魂当铺能做的只是交易,唯有这样,天平才不会失衡。
利用灵魂当铺的能力,强行取人性命的,轻则惩处,重则堕入地狱,不得超生。
在得到力量的同时,也必然会被拷上一把枷锁。
白宸故意打偏,一枪打在了那个叫福叔的脚边,巨大的枪响声在公馆内回荡开来,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白宸身上。
守备在听到枪声后,纷纷从外面用了进来,二三十个人对着白宸的方向一阵开火,白宸暗骂了一声,又不能动真格,只好一边虚张声势地开枪,一边急忙往公馆外逃。
“别追了!快,去看看少爷怎么样!”
那个福叔也不是什么等闲的人,知道目标不在于他,担心是调虎离山之计,立刻叫手下都折了回去。
白宸坐在公馆外的树上,盯着里面的动静,接下来就看笙哥的了。
李家公馆实在太大,一间间房找过去,怕是来不及,既然找不到,就只有让知道的人替他们带路。
没多久,公馆内就传出来阵阵惊恐的叫声,白宸摇了摇头,还说让他适可而止,笙哥也太夸张了,每次都那么吓人。
“啊啊啊啊啊!鬼啊!”
“有鬼!鬼有鬼!”
除了那个叫福叔的,其他人都惊慌失措地逃了出去。
房间里,契主悬空飘浮在空气中,浑身爆满了青筋,面色发黑,张大了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圆睁的双目,瞳孔收缩,眼角几乎要留着血来,四肢在空气中扑腾,却怎么都移动不了半分。
“你是谁?!出来!不要装神弄鬼!”
就算是大白天,看到这样诡异的一幕,也不禁让人头皮发麻,而这个福叔却是一如的镇定,警惕地站在房间里,盯着每一个角落,甚至连颤抖都没有表现出来。
“来时不喜,去时莫哀,声名权财,不过云烟,早入轮回,早脱苦海”
杜笙缥缈的声音在整个房间回荡着,就像是咒语一样,让听见的人都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那个叫福叔的人,不管他接不接受这个事实,他的额头都渐渐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他在恐惧,他知道,他根本就不是杜笙的对手。
趁他失神,杜笙一记敲晕了他,暂时还不能让人看到他的脸,这关乎到日后的所有行动。
而那个悬在空中的人,此刻早就被吓得失魂落魄,杜笙将他拉下,站在他的身后,右手一动,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膛,嘴里还细细念着:“来时不喜,去时莫哀,声名权财,不过云烟,早入轮回,早脱苦海”
一把捏碎了他的心脏,杜笙才迅速地抽回了手,有白色的雾状物从那副失去的躯壳中逃窜出来,在房间里缭绕了一阵,最终回到了杜笙带来的琉璃瓶内。
这样一来,事情就算是解决了一半,另一半,就看黎塘和阿凝的了。
“这边!快追!”
黎塘从地下室折返回去以后,才发现追兵越来越多,在各个巷子里蹿走,少说也有一百来号人,当机立断,朝着他们的后背开了一枪,向相反的方向引开他们。
“他娘的!别让她跑了!”
受到限制,黎塘根本就没办法放开手去对付,除了逃跑,最多只能对他们造成一些不致命的伤,这样的情形下,根本没办法从各个巷口蹿出来的追兵中逃脱。
算了,反正他本来也没有要全身而退的打算。
一个晃神,没来得及躲闪,后背中了一枪,血迹沿着他逃跑的方向流了一路。
“这边!”
真是狼狈啊,没想到还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受了伤不说,还被逼进了死胡同里。
“他丫的,你们眼瞎了啊!追的是个女人!这是女人吗?!”为首的刀疤脸看到角落里坐着的是黎塘,朝着围拢过来的手下就是一顿骂,最后啐了一口口水,“做了他!给我继续找,不把那个女人逮出来,一个个都给我等着脑袋搬家!”
“啧!”
黎塘一把将手里的枪甩了出去,正中那个刀疤脸的后脑,后背的血汩汩地往外流,靠着墙站起来,眼神里一片肃杀。
刀疤男回头骂着就想给他一脚,却看到了黎塘背后袅袅升起的一团诡异的黑雾,将他整个包裹在里面,逐渐形成了一个长满獠牙的恶鬼。
所有人都哆嗦着后退了几步。
“娘嘞”
他身后的恶鬼不断地成长,足有三米高,铁甲加身,额前一个暗金色的“弑”字,铜铃大的眼睛布满了红色的血,手中执着幽黑色的画戟,咧开的嘴里发出诡异的“嘶嘶”声。
这是他的恶鬼,灵魂当铺中的每一个人都有一个,那是他们用自由和轮回的权利换来的力量。
也是他的最后一张王牌,不过,没想到会在这里用出来。
恶鬼的形象不停地完善,而黎塘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后背的伤口在一瞬间被撕扯开来。
突然,一柄金色的袖镖从后方刺穿了刀疤男的心脏,在空中盘旋了几下,发出阵阵尖锐的吟声,最后刺中了恶鬼的额头,强行遏止了完成体的出现。
“嚎!!!”
三米高的恶鬼迅速萎缩,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空气里。
莫念凝站在巷口,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直勾勾地看着黎塘。
第六章 素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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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凝站在巷口,冷着脸,直勾勾地看着黎塘,浑身都散着怒气。
人终归还是迷信的,再强大的人,也会害怕鬼神,何况是一帮做足了亏心事的亡命之徒。
莫念凝一步步地从惊魂未定的人群中穿行过去,不急不缓,捡起落在地上的金色袖镖,轻轻擦拭上面的血迹,回头看了一眼后面不知所措的人群。
“不想死,就滚。”
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能被风声所掩盖,但却给了所有人当头一棒。
等所有人都跑了,巷子里只剩下两个人和一具冷掉的尸体,莫念凝站在黎塘跟前,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右手紧紧攥着那枚袖镖。
他把莫念凝藏起来,自己引开那些人,为的就是等笙哥和白宸将阿凝带回去,就能没事了。要不是受了伤,刀疤男又非抓到阿凝不可,他也不至于招出那弑鬼,险些吞了所有人的魂魄。
可现在,莫念凝却自己露面,姑且吓跑了那些人,暂时没事,可这么一来,灵魂当铺的秘密就暴露了,何况犯了禁忌,回去,她也必然要受罚。
“黎塘,心脏被人刺穿是什么样的感觉,你可知道?”
他不说话,低着头靠坐在墙根,许久摇了摇头,盯着莫念凝,抬起了手:“扶我一把吧。”
她愣了一下,攥着袖镖的手又紧了紧,僵持了很久,看他一副狼狈的模样,便也提不起把他怎么样的兴致,可刚伸出手去,就被一把扯过,猝不及防,后颈被猛地重击,一下倒了过去。
长叹了一口气,黎塘有些无奈地看着怀里的莫念凝,从她手里将袖镖夺了过来,既然他罪孽深重,也不怕再多这一样。
“呵呵呵呵呵呵”
远远地传来一阵痴傻的笑声——是那个疯女人,身影在巷口跌跌撞撞的,她居然也追过来了。
“过来。”黎塘朝她招了招手。
女人歪着头咬着手指,慢慢靠近,癫癫地笑着。
黎塘扶着墙站起来,将莫念凝交到了女人的手里,走出去没几步,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女人:“我知道你没疯送她回去吧。”
这个女人没疯,谁都没有疯,真正疯的人,是他才对。
经过刚刚那么一遭,伤口被撕扯开来,血沾满了整个后背,在迷宫一般的深巷里穿行,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朦胧,疼痛也麻木了,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喘息声
莫念凝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房里,女人远远地坐在地上哼着小曲,杜笙和白宸静静地坐在楼下喝茶。
摸着隐隐发痛的后颈,试着回忆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但记忆却在巷子里断片,金色的袖镖也不见了。
那黎塘呢?
“笙哥,这事算完了吧?”
杜笙没有直接回答,淡淡地笑着:“或许吧。”说着就要出去看看他的宝贝盆栽,白宸也追了上去。
“诶诶诶,笙哥,虽然这事完了,但有些事情我还是没搞懂”
“你想问阿凝和黎塘的事?”杜笙打断他,手里修剪的动作不停。
白宸沉默了一下,才又正色问道:“他们俩之间发生过什么吧?”
“是。”杜笙的回答简单干脆,白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追问下去,涉及到他人的**,他本不该多问。
杜笙放下手里的活,擦了擦手,坐在了庭院的躺椅里,眯着眼,像在思考着什么,一副老头子的姿态,与他的年纪着实不符。
院子里的古槐树遮挡了大半的日头,白宸过去没有立刻问,只会静静地坐在一边。
“灵魂当铺,原先只有一个人。”杜笙抬眼看着头顶的槐树,“是这里的掌柜。”
白宸不说话,静静地听着。
“没有人知道她活了多久,又是从哪里来的”
三十年前,杜笙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