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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某苏州吴江人,如今父母兄弟俱在台北。”
守序恍然,原来是去年的江南移民。
张孝起得知建州兵在江南到处屠杀劫掠,一度茶饭不思。直到今年正月,他收到一艘商船从台北送到琼州,辗转到的家书,才得知全家安然无恙。乱世之下,此种心情只有当事人能够体会。
张孝起向守序请求道:“孝起能否麻烦国主将家人送来雷州?我知道要船期要等北风,也不着急一时,国主的商船有空时请给孝起留几个位置。”
守序一笑,“小事情,我到台湾后亲自过问,一定会把按台的家人送来。”
张孝起再次行礼表示感谢。
守序扶住他,“按台,我不建议你把家人放在雷州。琼州如今人少地多,你不如在海南买点田地安置家人。”
海南田地便宜,张孝起作为掌管一府刑名的推官,积蓄买个几十亩没多大问题,比在雷州坐吃空山更好。
待所有的官员都走了,曾樱品着茶问守序:“你觉得如何?”
守序伸出大拇指,“中丞厉害。”
为了养兵,曾樱不会客气。搜刮这种事是个技术活,纯凭经验,曾樱搜刮的程度刚好合适。广东省是较为富庶的省份,与南直隶浙江相比,税率偏低有加税的潜力。只要征税过程不乱搞,不会出什么乱子。
只要三府官员按计划来,哪怕最后无法做到全额征收,征到8成也有30万石粮,劝捐杂项事例等还能收个2万白银。按目前的军饷算,曾樱出12万就能养5000常备军,再辅以临时动员的义军,琼州的军饷开支是足够了。剩下的20万石,他可以投入到海峡防线建设中。
曾樱:“海北疍民不可靠,我要新建一只水师。海战你是内行,有什么建议?”
守序耸耸肩,“水师无非造船募兵,你们不要造大船,多造些戗风灵活的中小战船。数量要够,至少覆盖琼州海峡的巡逻任务。”
琼州水师的敌人不是欧洲的夹板大舰,单舰战斗力不用太强。
海南有现成的军用造船厂。原本海南所需的战船都要在广州打造,直到万历45年,朝廷才允许琼州在海口所白沙寨立厂自行打造战船。
白沙水寨的理论编制有66艘战船,以四号以下艚船为主,共39艘。此外还有些艟艚船,喇唬船和八桨船。主力艚船是一种运粮船改装的战船,广船式样。天启年后,东北战事紧张,朝廷无力在南方沿海维持庞大的水师,白沙水寨的编制也就成了空文。
民间造船从宋代开始便未断过。
海南有2种很有特色的小船,其一为藤埠船,龙骨圆底尖首,船体通以藤扎板缝,不用油灰捻缝,不用铁钉。航行时船体会漏水,必须不停舀出。外形有些东印度群岛的风格,胜在便宜,随便造。
其二为渔船,琼州渔船很简约,使用大陆罕见的布帆,这大约是因为琼州是棉布产地。轻巧的布帆一人控制即可,一人掌同时兼做船舵的摇橹,另一人手持武器。疍民很多这种渔船,琼北疍民没钱用布帆,他们用草席或者竹席。
商业造船集中在琼山县,广船技术水平与大陆没什么区别,因为本岛丰富的木材储备,造船价格比大陆便宜,但产能有限。
船这种事没办法,只能一艘艘造。海口所与琼山县的民船场一起上,守序建议先尽量造些桨帆船,把巡逻船造够了再考虑战船。
武器方面,海南卫自造兵器始于正德年间。粤西最大最完善的兵工厂是海南卫军器局,嘉靖年产能最高时一年可造6892件武器。
海南卫军器局可以自行建造鸟铳、佛朗机、铜手铳和大发熕。万历后,海南卫军器局产能逐渐下滑。海北雷州卫和廉州卫情况大同小异。曾樱打算征集民间铁匠,充实到各卫军器局。如今与广州交通正常,曾樱也派出人去广州和澳门招募武器工人。
冷兵器不用太操心,刀矛木盾照常打造,曾樱上心的是火器。
守序给他的建议是佛朗机和鸟铳照常打造,派人紧盯质量。对虎蹲炮略作改良,虎蹲炮基本没有战场再装填功能,乱七八糟的装填程序一大堆,打完一发就可以扔了。
这种短倍径的轻炮近战其实挺好用,改良方案中的虎蹲炮铸炮耳,装双轮木制炮架,重量上升到100多斤。只发射霰弹,具备战场再装填能力。
火器军队使用起来威力大,但训练和战争所需开销很惊人。
田独铁矿能解决部分铁弹,无法解决铅弹。火药原料除了木炭,硫磺与硝石琼州无一能自产。硫磺可以与台北交易,硝石守序自己都不够用。曾樱哪怕把全府的厕所都刮干净,他每年最多也只能生产3吨黑火药,一战就能打完。刮厕所只能作为补充,难堪大用。
南明军队有时可以打出几个漂亮仗,却很难持续保持战斗力,除了军饷难以为继之外,就是这弹药问题了。建州控制区有硝石矿,北方通过秋冬季大面积扫硝也能获得硝土,南方湿润干不了。南明资源少的多,费劲心思攒出一波兵,即便不停打胜仗也耗不过建州。
以琼州府的财力,如果购买印度硝石,对曾樱来说这成本就太大了。
第14章 硝与军队整顿()
硝作为最重要的战略物资,历来是联邦关注重点。
守序对曾樱道:“倒是有办法解决,只是需要比较多的人力,也有点危险。”
“有多危险?”
守序一笑,“环境恶劣,毒虫猛兽极多。”
“总不会比与建虏打仗还难,说来听听。”
“挖蝠粪熬硝。”
曾樱来了兴趣,“蝠粪能熬出火硝?”
“我们调查过,”守序道,“云南省边境有些地方,就靠熬制蝠粪生产火药。”
“那这种蝠粪多吗?”
“中丞可以想象一下,几百上千万只蝙蝠聚集在洞里,几千年上万来年,洞穴里会堆积多少蝠粪?”
曾樱兴致越来越高,“你说的这种巨型蝠洞在哪里有?”
“南洋岛屿所在多有。”守序想了想巨型蝙蝠洞的生成条件,“广西与琼州应该也有,不过我没调查过这两地的资源。”
曾樱对守序有种盲目的信任,听说琼州可能也有,当即手书一封,让人送回琼州府,命令琼州知府吴延亮着手开展调查。
守序:“中丞,这蝙蝠洞可能不好开采。”
如果蝙蝠粪容易开采守序早就动手了。联邦本土周围只有凌家卫岛上的蝙蝠洞开采比较容易,不过那里蝙蝠数量不多。凌家卫岛是守序刚刚到手的封地,开发工作展开不久。
挖粪难登大雅之堂,挖蝙蝠粪就更是辛苦活。
大量新鲜的蝙蝠粪便及死掉的蝙蝠使得地面上的食肉甲虫大量繁殖,形成密密麻麻的一层。在硝化杆菌作用下,这些堆积物中与水,土壤及沉积下的草木灰等产生了复杂的化学反应,反应物硝酸盐最后沉积在洞穴中。
这种硝化反应对温度、湿度、洞穴周围的植被都有要求,南洋岛屿这三个条件生成环境都比较好,茂密的森林提供了钾离子。
巨型蝙蝠洞必然依托大型岛屿或者大陆,又以喀斯特地形的天然洞穴较为常见。在越南、菲律宾和东印度群岛有很多这种洞穴。
蝙蝠粪中不光有硝酸钾,还有硝酸钠,硝酸镁等其他硝酸盐,如果要得到制造火药的火硝,还得加入草木灰进一步结晶提纯。
硝化反应所产生的代谢物与水蒸汽结合形成大量氨气,氨气浓度稍高就能使人致命。巨型蝠洞共同特点是位于深山老林。大量聚集的蝙蝠会引来很多掠食者,毒蛇与蟒蛇于其中最为常见。
若要采出足够的蝙蝠粪,很多时候运输也是难题。人在潮湿的森林中容易生病,这就让开采巨型蝙蝠洞需要的人力成本很高。
曾樱与守序有各自不同的比较优势,守序相对缺人,曾樱相对缺钱。琼州富庶,开发潜力也很大,但曾樱缺少对外支付的硬通货。对守序来说人力成本太高无法实施的项目,曾樱也许可以试试。
光在琼州调查不保险,曾樱问道:“如果我想完全控制一处南洋蝠粪产地,你觉得哪里为好?”
守序笑了笑,“中丞,完全控制是什么意思?”
曾樱低头喝了口茶,“当然是能驻军的地方。”
曾樱当年在福建为官,对南洋诸国有所了解,但对错综复杂的外交关系肯定不如守序熟悉。
如果只是单纯商业开采蝙蝠粪,那菲律宾,越南,暹罗和马来半岛,甚至苏门答腊和南婆罗洲都可以。
曾樱担忧的是,海上运输成本高,他肯定不能用宝贵的商船吨位运蝙蝠粪回海南。最好是能在当地做初步提纯,运输成硝回国。这就有个关键问题了,硝石是战略物资,小规模的运输不会有太大问题,但量一大,可能会引起当地政权的关注,万一该国派兵控制火硝产地,这就又有为他人做嫁衣的可能。如果事情搞成这样,那还不如直接购买印度硝石呢,反正都是花钱买,印度硝石还省了麻烦。
只有驻军能控制产地,现在琼州肯定没有兵力往南洋派,曾樱想了解武力入侵南洋有多难。
守序随身携带的行李中,除了衣服,最多的就是地图。让人找来南洋诸国地图,守序在其中一处地方敲了敲,“我派不出多少兵,只能靠你们自己去。”
联邦财政和兵力维持现有国土已显得紧张,再去婆罗洲战线就拉得太长了。明军若有兴趣,守序不介意帮个忙同时分杯羹。
挑战南洋大国不可取,暹罗越南不用考虑。菲律宾和爪哇是洋夷的地盘,也可以排除。苏门答腊比较发达,亚齐和米加南保不易欺辱,苏拉威西岛的望加锡则太远。其实就剩下一个地方,北婆罗洲。
婆罗洲岛上高耸的山脉形成了分水岭,东北西南走向的大山将婆罗洲切割成两个没有陆地交通联系的地域。习惯上称为南婆罗洲和北婆罗洲,就是后来印尼的加里曼丹和东马来西亚。
北婆罗洲理论上是文莱的国土。
在南洋地区,文莱可能是最弱的国家。文莱现在依然存在,依靠的是苏禄苏丹国在北面挡住了西班牙。
文莱一度是苏禄的宗主国,自从被西班牙人占领过一次首都后,苏禄反过来成了文莱的保护人。北婆罗洲的沙巴地区被文莱赠予苏禄,西班牙人打了70年都没拿下苏禄,自然不是现在兵力匮乏的明军能战胜的对手。
这样整个南洋就只剩下一个地方可选,北婆罗洲南部的沙捞越。沙捞越经济落后,现在是几个小马来王公在管理,名义上他们向斯里巴加湾的文莱苏丹称臣。
这几个马来王公也是外来者,当地有自己的土著民族伊班族。伊班族目前还是野蛮的猎头民族,虽然当地没有大铁矿,沙捞越河三角洲却曾经是南洋铁器生产中心,直到中国铁器大批进入南洋等因素才把那里的铁器生产搞垮。伊班族的武力并不弱,至少以曾樱目前的实力肯定无法征服。
曾樱对守序说的沙捞越河三角洲上了心,“你们对那里的情况熟悉吗?”
守序:“略懂。”
曾樱瞟了守序一眼,“那就好,帮我留意。”
守序点头表示记下了。
婆罗洲靠近爪哇,荷兰人视婆罗洲爪哇海沿岸为自家庭院,不许外来势力插手。但对于北婆罗洲南中国海沿岸,他们并无野心。
北婆罗洲尤其是沙捞越等地土地贫瘠,人口稀少,现在没有值得一提的产出也没有贸易需求。阿姆斯特丹给东印度公司的训令是集中控制香料群岛和爪哇,不允许再掺合进北婆罗洲政局中。荷兰人摊子铺的太开,他们也挺紧张,到处打仗会恶化公司财务情况。
整个南洋,目前也就只有北婆罗洲存在扩张空间了。
扩张也好,守御也罢,先得整军,守序与曾樱一起盘点手上的军事资源。
粤西向来为海防重地,到了明末还勉强维持着海防的架子。
以前兵力最多的时候,曾樱现在管辖的雷廉琼三府应有6个陆营,3个水营。陆营分别是琼州扬威4营与海北2营,以及白鸽门、白沙和乌兔3个水营。
崇祯年以来财政紧张,粤西海防压力稍缓,乌兔水营整建制撤编,廉州防区由雷州白鸽门水寨代管,维持海南海北各1个水营的局面。
粤西卫所没有全荒废,明军的体制镇戍营兵制与卫所军制在这里有些交叉和混乱。对此,曾樱做了一点小修改。
海南整军按部就班进行中,曾樱此行来海北要着手雷廉二府官军整顿。
军门点兵,武将堂参礼觐见。
明朝通例,营兵军官地位高于卫所见任官。
位在最前的是海北明军最高指挥官,驻扎雷州府,雷廉副总兵郭经才,其后是横山兼白鸽门水寨守备何承乾与廉州守备李标。
三人是目前海北的镇戍营兵军官,郭经才是番禺人,两位守备都是香山人。
跟随在营兵身后的是本地卫所主要负责军官,雷州卫及隶属的海安、海康、锦囊、乐民、宁川五个千户所,廉州卫及隶属的永安、钦州、灵山三个千户所。
雷州陆营满编582名官兵,廉州陆营552,白鸽门水寨900,查验后各剩一半。曾樱没有怪罪的意思。如果不是靠着海,这几个营兵军官生财有道,真不知能剩下几人。
雷州卫旗军2231人,廉州卫旗军1312人。
海北情况与海南大体类似。白鸽门水寨全是招募的民间水手,维持一定战斗力。陆营人数不足抽调了很多旗军,导致原本上百座营堡、烽燧依然还发挥作用的并不多了。
海北官军的情况比海南更复杂,曾樱不太信任这里的营兵,他先点了廉州卫指挥使的名。
“张烈。”
军官出班跪倒,“卑职在。”
“本部院调你进我的抚标,任职中军旗鼓都司。”
“卑职谢过军门。”
这都是事前就已经安排好的,张烈和在座的其他军官早就知道这次人事调动,只是今天由巡抚公开宣布。
“从雷廉二卫中抽调2000人,带上他们的家属移防琼州,张烈你来监督。”
移防就有些出乎军官的意料了,郭经才立即道:“军门,二卫现在的额设旗军也才堪堪3000余人,其中还有许多不堪用的老弱,难道要将他们抽空吗?”
曾樱轻轻品着茶,“只要青壮,不要老弱。额设旗军不够,就从余丁里面抽人。”
郭经才:“军门,这委实有些困难。”
曾樱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个月内,本部院要看到2000兵去琼州。如果办不到……”
一声冷笑声过后,“守备以上拜本严参,守备以下就地正法。”
粤西军人还没有跋扈到北方和东南军阀相同的程度,尚有调教空间。
“还有,不许强拉壮丁,到时我会一个一个查验。”
军官们心头一凛,这位新来的军门大人是要逼他们吐些财出来啊。
郭经才只得硬着头皮问道:“军门,在军户中征集2000人原也不难。可把他们抽空后,沿海的烽燧营堡几乎全要舍弃了。”
曾樱点点头,这是实情,“暂时舍弃掉几个营堡也不是要紧事。”
郭经才张大了嘴巴,这还不要紧?“军门,那地方防务怎么办?”
曾樱看向廉州营守备李标,“我记得廉州营是分散驻扎在廉州府城、钦州和灵山3地”
李标:“中丞所言甚是。”
“郭副总兵,海康徐闻二县的防务你不用再管,把你的兵派到遂溪和廉州,分派防区。”
命令一下,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郭经才只得道:“卑职遵命。”
接着是水师,“白鸽水寨辛苦些,近期多派战船巡逻。分担点陆师的压力。”
水师守备何承乾拱手道:“军门,我们海上跑的人辛苦倒是不怕,但我需要整修战船。”
“你列个清单呈上来,需要什么我给你补充。”
第15章 广马()
明隆武二年、鲁监国元年,建州顺治三年,夏五月三十日晨。
大旱,钱塘江上游水深三尺。
杭州西南70里,富阳县。夏日炎炎,大地龟裂,今年的夏粮完了。
一只庞大的军队正在十几公里的江面上全线渡江,人马均可徙涉。
前锋前江北四镇刘泽清镇总兵张国柱,黄得功镇总兵官田雄。随征副将张杰、王定国等6000多浙江绿营在向纵深发展。
江南提督曹存性,李应宗、于永绶、张应梦、贺胤昌、范绍祖、王之纲、苏见乐、冯用等7总兵,共7000余江南绿营也已全部渡江。
江面上淡淡的雾气很快消散,烈日很快将巴牙喇们的铁甲烤得发烫,这些最精锐的老兵们却若浑然不觉。
满洲正黄旗固山额真图赖全身披挂,牵动马首,落后主帅半个身位。
“贝勒爷,前面的奴才都过去了。”
建州多罗贝勒,定南大将军博洛听完冷哼一声,挥手扬鞭渡江。
博洛和图赖以下,梅勒额真朱马喇、济席哈、和托万余八旗兵沿着绿营兵打开的通道进入浙东。
去年十二月,江上明军向杭州发起大规模进攻,结果却一败涂地。这次失败的进攻将鲁监国的军事资源消耗殆尽,包括浙东民间历年积存的粮饷,沿海卫所的军械乃至军队的锐气。
浙江绿营在杭州大胜后,尝试渡江,被王之仁的水师打得大败。此后便不敢再渡江,与明军隔江对峙。
直到十天前建州新一波南征军到了杭州,博洛随行有八旗兵和南直隶绿营。这只新锐援军从根本上改变了浙江的实力对比。
钱塘江西兴渡口的王之仁以战果证明了他负责的下游防线依旧坚固,博洛将主力向上游机动,第一记重拳打在了方国安身上。
自五月二十五日开始的渡江行动,建州只用了四天时间就彻底粉碎了明军防线,方国安的军队望风而逃。
战斗进展很顺利,博洛脸上却殊无喜色。夏季在江南用兵,一伤马,二伤人,哪怕不打仗只行军都要付出很大代价。
建州进关后在南方屡次征战,战斗与病疫造成明显减员。对全族只有10万男丁的建州来说,这是无法承受的代价。
多尔衮下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