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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0四海扬帆-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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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师来回接应调度,保江南没问题。现在已是三月,春雨下,北兵不耐湿热,到时病疫流行,我再以背后山水寨袭其粮道,北兵必撤。”

    守序轻敲桌面,内行啊。自三国开始,1000多年来南方抵御北兵历来就是这么打,光靠长江不行,淮南必须留兵依托山水寨让北军难以建立统治,这样等到梅雨季节,弓箭会报废,造成北军战斗力大减。而且北军会水土不服,肯定要撤,流行疾病比刀剑厉害十倍。

    守序再次蘸湿手指,把长江向西划,“楚镇,如果也来插一手呢?”

    曾樱脸色大变,左良玉近来频频有所异动,之前是被高杰带兵吓住了,现在高杰一死,左良玉再无制约。如果左镇顺流而下,首当其冲的就会是他的家乡,江西。

    守序抬起头,“老先生,有备无患。不管局面怎么变化,你现在搞一块地盘总是好的。”

    “峡江你觉得怎么样?”曾樱道,“我现在只能拿到一县。在峡江老夫还有些号召力,能拉起一队兵马。”

    “多少人?”

    “老夫家里还有些余财,全部散尽,拉出6,700人没什么问题。”

    “老先生。如今是大乱世,几百人作用很小,在战争中很快就会消耗殆尽。”守序加重了语气,“再者说,你的家财用完之后,靠什么来养兵?”

    曾樱默然无语,在南京赋闲这些天他想过很多未来的走向,茫茫然没有头绪。守序能帮他理清思路。如果守序没来,曾樱打算去福建找郑芝龙了。

    “你觉得该如何?”

    “老先生在福建宦游多年,当知道洋夷都是靠海船征服列国。”守序道:“如今不比前宋,海船的力量比那时要强得多。经营内地州县,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老先生为什么不靠海找个县立足呢?”

    曾樱道:“不瞒你说,老夫想过,但福建不合适。”

    守序明白,郑芝龙把福建经营的如铁桶一般,曾樱去了,待遇肯定不会差,但不会有作为的空间。

    “广东如何?”

    “广东哪里合适,难道你要我的人去琼州帮你岳父?”

    “我岳父不用帮忙,”守序笑了笑:“老先生不妨试试雷州。”

    雷州有糖,徐闻号称糖都,只要控制了雷州,养的兵可就不止几百人了。

    “你这主意不错。”曾樱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老夫与瞿式耜相交多年,他现在转任广西巡抚。雷州靠近广西,互相也能有个依靠。”

    “光有文官不行,老先生有信任的武将吗?”

    虽然弘光朝在南方还能维持基本统治,但区区一个县令肯定不够保障利益,还得有武将配合。

    曾樱笑了,“有。广西如今也有事,瞿式耜赴任广西申请调兵随行。朝廷本已明调黄斌卿去广西,后以江防要害不果行,现在他正着急从哪里调兵呢。我和瞿式耜说一声,把曹友义调过去。400多兵,对江防淮防无足轻重,但瞿式耜肯定欢迎手下能多些精锐边军。”

    瞿式耜是个奉教大臣,不是传统的地主官僚,与金城都有合作的空间。

    两人又计议一阵,雷州府有海康、遂溪、徐闻三县。海康县附郭府城,不能要,徐闻关系盘根错节,搞到手的难度比较大,守序建议曾樱要遂溪县。

    遂溪县是以后的湛江市,广州湾内数座良港,海上有南三岛、东山岛和硇洲岛。

    “老先生,只要你拿到遂溪县,”守序习惯性地用指节敲敲桌子,“我从海上支援你,你大可不必担心孤军无援。”

    守序说的透彻,曾樱下了决心,“我明日便去找去瞿式耜,定要拿到这个县。”

    “遂溪县令必须可靠,”守序提醒道,“老先生打算派谁去担任县令,又派何人去峡江募兵?”

    曾樱摸着胡须,“我让亲弟曾植去遂溪,长子文思在峡江募兵。”

    守序这才点点头,乱世只能用最信得过的人。

    “老先生,如今洋夷在军事上超过大明甚多。如果要击败建虏,靠官军原有的那些方法行不通,你得引入西式操典。”

    明朝中后期军事改革和进步,实际上都有欧洲的因素,越到后期比重越大。何良焘的《祝融佐理》、何如宾的《西洋火攻神器说》和孙元化的《西法神机》三本炮术指南被明军奉为圭臬,这三本书主要均翻译自路易斯。科拉多所著,1586年在意大利出版的《实用炮学手册》,其中《祝融佐理》还掺杂了唐迭戈。德。普拉多。托瓦尔的《炮学指南》。

    没错,这位托瓦尔船长,正是在去往澳洲的探险中,与领航员托雷斯一起,无意中发现了托雷斯海峡的指挥官。托瓦尔的《炮学指南》详细记录了从炼铜开始到钻膛全部制炮流程,从未在欧洲出版,只有两部抄本。托瓦尔经过托雷斯海峡抵达菲律宾后,在马尼拉居住过几年。《祝融佐理》中涉及《炮学指南》的部分,很可能出自托瓦尔在马尼拉期间留下的第一手资料。

    曾樱在福建与红毛夷打交道多年,明白守序说的已经很委婉了,他皱着眉道:“我倒是想学习洋夷操典,可就是没有门路。”

    守序伸出两根手指,“20个,老先生可挑选20个青年人,最好有文化和算术基础。我送他们进金城军校。”

    “如此甚好。”曾樱脸上浮现出喜色,“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守序不和曾樱兜圈子,他瞄着雷州很久了,“老先生,东山岛上原先有个湛川巡检司,现已废弃,帮我拿到这个巡检司,我的船队来往南洋,需要避风港和货栈。”

    “你有合适的人选吗?”曾樱没有反对,与佛朗机和红毛夷不同,金城有很多华商,只要是中国人中国船,让出东山岛给他们停泊不是什么问题。

    “有。”守序推荐的是蔡元定,他不是生员,但功名也不是出任巡检司的必备条件,只是说有生员的身份更好。

    曾樱想了想道,“一个巡检司而已,我答应你。但你必须给我时间,等我在遂溪县站稳后,我会把东山岛交给你。”

    海岛上不可能单独设置巡检分司,而重设巡检司流程并不简单。巡检司主官虽是9品微末小吏,却因为权责重大,历来由吏部直接铨叙。守序表示理解,他只要求在今年之内完成。

    敲定了东山岛,守序笑的有些意味深长,“老先生,从一县开始,你逐步拿下雷州府。有了雷州的糖,你还怕我们没有长期合作的前景吗?”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几十年宦海生涯,曾樱太理解利益二字了。只有利益才能把盟友捆绑到一起,只凭感情和热血那是靠不住的。用雷州糖业套住守序,他才能得到来自南洋的军火和战船。

    大势分析完了,曾樱在略显绝望中重燃一丝希望,但他却仍旧一脸落寞之色,“我记得硇洲岛是前宋海上行朝最后的驻跸地,因岛上无粮,十万忠魂奔赴了崖山。

    “曾老先生,”守序向曾樱保证,“崖山一定不会重现!”

第16章 轩主好有文化() 
守序与曾樱在大的合作方向上谈好,具体实施步骤却要一步步来,他先回了金山寺等待曾樱运作的结果。

    瞿式耜这几天正发愁,广西华夷杂居之地,不带武将可能会很麻烦。曾樱把曹友义推荐过来,解了瞿式耜燃眉之急。他用快马送信给史可法,得到史可法同意后便直接去找了马士英。

    内阁原计划调去广西的黄斌卿被压住了,现在巡抚求上门要调几百个兵,马士英肯定得给面子。广西已有镇守总兵官杨国威,马首辅大笔一挥,曹友义以原官调任广西团练总兵。

    遂溪知县稍微周折一些,曾樱与马士英并不相熟,但他混了几十年官场,关系谈不上盘根错节根深蒂固,有力的帮手还是很有几个。

    现任礼部尚书、协理詹事府、翰林学士黄道周是曾樱的朋友。马士英派黄道周去绍兴祭祀禹陵,现在还没走,曾樱趁这几天时间抓紧运作遂溪知县的事。曾樱的弟弟曾植是选贡出身,功名一般,但曾在地方为官多年,积累的资历足够升到知县。通过礼部尚书运作一个知县,也有的是办法让马士英关注不到。赶在黄道周离开南京前,曾樱如愿以偿,拿到曾植的任命。

    得知消息,守序再临南京。路过曾宅巷口时,林出勇走到守序身边,轻声道:“主公,一路跟着我们的人不见了。”

    守序点头表示知道了,有几个盯梢的不奇怪。脚下没有停步,走进院子,曾樱和王士则已在书房等他。

    曾樱在书桌上铺开地图。以守序的标准,地图误差不小,只能表示个意思。

    找到江西峡江县,守序问道,“老先生,令弟和令公子都在老家吗?”

    “都在峡江。”

    守序先看了看日历,“得抓紧时间了,我们要马上行动。”

    王士则道:“我今天就去雇船。”

    “雇船太慢。曾先生,你有没有可靠的护卫?”

    “有,”曾樱唤沈炎进来。

    沈炎到南京后没去南京锦衣卫衙门报道,北京上官们的行为让他伤透了心,带着6个兄弟就跟着曾樱干了。

    守序见来人很精悍,没管他是谁,直接问道,“会不会划船?”

    沈炎淡淡回复:“划船可以,掌舵不行。”

    锦衣卫经常外出办案,沈炎的人受过一定的水上训练。

    守序表示认可,对负责联系江西的王士则说,“王老板,我们不能浪费时间。你带人坐我的船走,现在就出发。”

    王士则瞪圆了眼睛,“你来南京坐的是水师战船。”

    “正因为是水师战船速度才快,杨文骢那边我去解释,你不用管。”

    守序的语速很快,把气氛搞的挺紧张,王士则一跺脚,“你可以让杨文骢的兵回去了,我会掌舵,年轻时候这段江面跑了不知多少趟。”

    曾樱轻抚长须,“士则在跟我之前,原也是长江上的船户。”

    “那就好,王老板走时记得带上家眷。”守序道,“我的船小,只能委屈你们几日。”

    王士则有些诧异,“带家眷?我们不回南京了?”

    “不用回了,曾老先生很快也会离开南京。”

    王士则犹豫着看向曾樱,老人向他轻轻颔首。

    守序继续布置道,“请王老板告诉峡江的文思兄,尽量选择没有家眷拖累的士兵,实在不行也要能带走家眷。”

    “明白了。”

    “左良玉造反,或是建虏南下,”守序端起茶杯,“不管他们谁去江西,切记切记,不要交战。新募之兵,不可能是左镇和建州老兵的对手。”

    听到守序的布置,沈炎脸上的惊讶之色越来越明显。沈炎知道曾樱和郑芝龙相熟,在南方路子广,但守序的出现还是让他大吃一惊。曾樱居然还认识洋夷,甚至这位洋夷国主交谈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又是如此震撼。

    曾樱皱起眉头,“不与敌交战,文思他们应该怎么办?”

    “护着曾植先生,沿赣江上溯,过大庾岭进广东。”

    沈炎觉得这简直是在强人所难,他忍不住插话道:“从峡江至雷州差不多有3000里,带家眷长距离行军,便是官军精锐来也很难走到。”

    “你当过兵?”

    “前锦衣卫百户沈炎。”

    见守序的眼神看过来,曾樱点头道,“沈兄弟从京师护送我一路到江南,国主可放心。”

    守序哼了一声,“走路是很难,如果连路也走不了,也不必谈什么报国了。”

    怒气从心头升起,沈炎刚想反驳,却被王士则按住了。

    守序叫蔡元定进来,“我派个广东的向导给你们,后面的事情他会安排。”

    蔡元定向几人行礼后说道,“从峡江去雷州,也不用走那么远。你们可以先坐船沿赣江上溯,翻过大庾岭后就是北江,雇船可一路到广州府。珠江有很多出海口,只要到了广州府,我们不难找到海船去雷州。”

    蔡元定的广东官话让人听得很着急,反复了几遍曾樱等人才明白过来。

    “就怎么定了,儿郎们也该历练历练。”曾樱拍板道,“告诉文思,募兵贵精不贵多,留些银子路上用。”

    王士则拱手道,“是,老爷。”

    “老先生,你身边不能没有护卫,”沈炎道,“我让兄弟们陪王老板去江西,我跟着你走。”

    曾樱不同意,“若晦啊,我家里知兵的人不多,你还是去帮文思,江西的事更要紧。”

    “那老先生你怎么办?”

    曾樱一笑,“黄道周到绍兴祭祀禹陵,我先和他一起去杭州,然后再去福建。”

    留在南京没多少用处,虽然没打算投靠郑芝龙,但曾樱在福建还有些资源,不利用一下可惜了。

    “我派人跟曾老先生去福建吧。”守序道,与曾樱比起来,他的人手还稍微宽裕一些。

    几人互相看一眼,表示同意。计议一定,各人便分头去做自己的事。

    曾樱心情不错,他给守序换上新茶,“留下来陪我喝两杯,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守序自然是悉听尊便。

    曾樱介绍的是一位年轻士子,“常州梁萧白,老夫一位故旧之子。”

    “世伯,晚生今天带了您最爱喝的陈酿。”梁萧白向曾樱拱手行礼。

    曾樱眼睛弯成月牙,对手守序道,“萧白家自酿的黄酒,堪称一绝,来来,我们一起尝尝。”

    守序笑了笑,黄酒从小喝到大,他的酒量就是被黄酒练出来的。黄酒好入口,以前冬天他经常约上两个兄弟干掉一坛。

    ……

    一顿饭下来,曾樱喝美了,“老夫休息得早,就不耽误你们年轻人的时间了。萧白啊,有什么事情你自己和国主谈吧。”

    ……

    梁萧白和守序几人出了曾宅。

    夜凉人定,风清月朗。

    河边,春风拂面,柳枝轻摆。美女士子,簪花约鬓,携手闲行。

    秦淮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几个美女路过,偷偷看了冷应澂好几眼,发出轻铃般的笑声。

    “公定,看起来她们对你很感兴趣啊,要不要追上去问问姓名?”

    守序的玩笑让冷应瀓很不好意思。

    守序的大胡子配上这身衣服,给人的感觉就像金陵大街上常见的土豪。冷应瀓山东人,身高也只比守序矮几分,掩饰不去的书卷气看起来比守序更像主角,一行人的回头率以他最高。

    梁萧白微笑道:“我知道前面有一处清静之所。国主若不嫌弃,请随我移步,我们去那里坐坐。”

    熟悉的节奏。

    守序今天喝得高兴,便答应道,“有劳。”

    冷应瀓也是嘿嘿一笑,就只有林出勇听不懂。

    曾宅离南直隶贡院不远,贡院堪称大明朝最残酷的考场。

    南曲与贡院遥对,仅一河之隔。这个地点选的好,正为才子佳人而设。四方考生汇集贡院,失意的士子借酒浇愁;金榜高中的士子呼朋唤友一醉方休;还没考试的士子,则在南曲的姑娘们面前指点江山挥斥方遒。或贪旬日之欢,或订百年之约,人人都心甘情愿在这座销金窟里掏空最后一钱银子,直至美人恩尽。

    长坂桥在贡院外数十步,桥下有人摆摊。工艺品当中放了一匹玉马,几名青年男女拿着木环抛掷,都以玉马为目标。在女人的鼓励下,男人买了一串又一串的木环,却始终套不中。

    见守序多看了游戏几眼,梁萧白道:“那几个女子都是南市的卑妓,总以这种招式赚取外地客们的钱财。”

    守序有些疑惑,冷应澂解释道:“金陵烟花场所,分为南市、珠市和旧院。南市是卑妓所居,人数最多。名姬行首都在旧院,珠市间有殊色,介于二者之间。”

    旧院就是通称的南曲,高端场子,撑门面的就那几十位。守序暗想,这不就是明朝版本的民用、商用和官用吗。估计开放程度也是和场子的档次倒着来。

    过了长坂桥即是南曲,从武定桥一直延伸至钞库街,地块不小。沿河有二层小楼,有独门独院,屋宇都很精洁。场子外站着一些呼客的帮闲。守序腰挂佩剑,出勇手握倭刀,倒是没人敢上前招呼他们。

    梁萧白选的倒真是处清静地方。院中四处种着花木,隔绝了外面略显嘈杂的人声。

    见客到,假母迎上。梁萧白吩咐了几句,假母便把众人迎到后院。

    一间竹亭,一排长轩,轩左一颗梅树,轩右两株梧桐,十余根青竹。花草间于其中,望之很有层次。

    丫鬟轻启珠帘,客人进了轩房。

    房中陈设简洁,数套木制几榻,梁上垂下几许丝绸帷帐,楚楚有致。与守序想象中的亭台楼榭,华丽陈设倒是绝不类同。

    梁萧白请守序做了上首,有些抱歉地道,“曲中诸姬,如今最红的当属李香。南渡士子以睹香君一面为荣,但她一颗芳心全系于候朝宗之身,闭门谢客。连田仰田中丞花300金亦未能得见。”

    “李香君很漂亮?”,守序有些好奇。

    “身躯短小,肤色如玉,慧俊婉转,调笑无双。”

    守序听到身躯短小就没兴趣了,表示李香君来不来无所谓。

    南曲中出名的姑娘基本都带有鲜明的特色,用后世流行明星来对比,叫有个性,漂亮倒未必。能称上绝色的,顾媚、朱小大、董小宛三五人而已,而且都嫁人了。

    士子们眼中的绝色与守序未必一致,他在其中一个名字上点了几下。

    宋惠湘,颀而白如玉肪。后面的介绍他就没在意了。

    稍等片刻,盛妆而来的丫鬟如众星捧月般送来今晚的女主角们。有人捧着琴,有人捧着画卷,还有人拿着文房四宝。

    宴席摆上,梁萧白端起酒爵,“国主,其实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哦?”守序有些讶异,没印象啊。

    “这两年我周游列国,去过扶桑下过南洋,贵国自然是必去的一站。在金城的广场上,曾远远见过国主一面。实不相瞒,我还买了500两面值的南洋银行债券。”

    银行客户啊,还是高端的那种。守序也抬起起酒爵,“感谢萧白兄支持南洋银行,来,干了这杯。”

    一饮而尽。

    搂过美女,惊起一声轻呼。守序端详着手中的青铜酒爵,古朴、精致,赞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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