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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特船长的儿女(上)〔法〕凡尔纳-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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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赶向安杜谷的深坑呢?而且那恐怖的原因何在呢?哥利纳帆预感到不久会有灾难降临。渐渐地,由于半睡眠的状态的影响,他的念头又变了,希望代替了焦虑。他想象到明天在那安达斯山下的大平原上。想象着在那里开始调查,也许离成功就不远了。 他想象着格兰特船长和他的两个水手从苦难的奴隶生活中解放出来了。 于是这些想象很快地从他的脑子里掠过。 炭火的爆炸声,飞起的火花,烧得红红的火焰,被火光照耀着的同伴们的睡脸和在墙壁上忽隐忽现的影子,这所有的一切不时地打断他的思路。然而,他那种灾难的预感又来了,并且比以往更厉害。他模糊地听着外面的声响,那声响在这些寂静的山峰上怎么会产生呢?确实真难理解!有时候,他似乎听到一阵、隆隆的、带有威胁性的响声从远处传来。 这种声音只有山腰上距山顶100米以下起了暴风雨才会有。 哥利纳帆想要证实这一点,便走出了小屋。月亮正升起。 空气清新而平静。 上下都没有云彩。 疏疏落落的,有几道安杜谷火山的活动回光。 没有风雨,没有闪电。 千万颗星星在天空闪烁着。 然而隆隆响声与那些原驼的逃跑可有什么关系呢?是因果关系吗?他看看表,正是凌晨两点。 因为他不可确定立刻就有危险发生。 这一切他让他那些疲乏的同伴们酣睡着,不去叫睡他们,连自己也陷入了一种沉重的朦胧状态,这状态持续了约几小时之久。哗啦啦猛裂声响突然把他惊醒了。 那是一种震耳欲聋的冲撞声,如无数炮车在坚硬的地面上滚过去一样,轰冬!轰冬!哥利纳帆忽然觉得脚底下的地面在陷落,看到小屋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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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而且都崩裂了。“逃命啊!”他叫起来。这时,旅伴们都醒了,七颠八倒地滚作一团,落到一个陡坡上。 天亮了,眼前景象真是骇人。 群山的面貌都忽然变了:许多圆椎形的山顶被齐腰斩断,尖峰摇摆摆地陷落下去,然后不见了,仿佛脚下的地面忽然开了门。 在高低岩山区发生了这样特殊现象,整个的一座山,有几英里路宽,在移动,移动,向平原的那边涌过去。“不好了,地震!”巴加内尔叫了一声。是地震,他没说错,是智利边区山地常发生的灾祸。 正是在这个区域里,可比亚坡城曾两度被毁,圣地亚哥城14年中就震倒了四次。 这一部分的地壳常被地下的烈火燃烧,这条山脉出现在晚期,所有的火山不够排泄地下的热气,因此,经常有这种震动。那7个旅客这时候都靠手攀着苔藓,拼命地扒住那座平顶山头的边缘,头晕眼花,惊慌失措,而那个大山头正以特别快车的速度,即每小时90公里的速度,向下驰行。 喊也喊不出,不但动也不敢动,而且逃也无可逃,止也不能止。 就是叫了,谁也听不见谁。 地下的隆隆声,雪崩的霹雳声,花岗岩和雪花岩的冲击声,碎了的雪块旋舞的呜呜声,所有一切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打招呼。 那座山有时无阻滞、无碰撞地往下滑行着;有时,它颠簸起来,前仰后合,左顾右侧,和船在海浪里一样。 它从那些无底深坑的旁边经过,大块的石头纷纷落到深坑里去。 它沿途将千年古树都连根拔起。 突出地面的所有部分都被铲平了,如一把巨大的铁锹一样,把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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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斯山东麓铲成了一片光滑的斜面。我们想想:一块几万万吨重的物体,以50度角的斜度向下奔去。 速率不断地增加,那是多大的一种威力啊!

    究竟这一阵难以形容的陨落要持续多久呢?

    谁也猜不出。要损落到哪个深渊里去呢?

    谁也不敢讲。7个人是不是都还在原地方呢?是不是都还活着呢?有没有人已经被摔到旁边的深坑里去了呢?不知道。 他们都被奔驰的速度窒息了,被彻骨的寒气冻僵了,被旋在天边的雪花迷住眼了,个个都气喘嘘嘘地似乎整个身体都毁灭了,几乎没有生气了,之所以他们还能扒住岩石,也仅是求生的本能在作最后挣扎罢了。砰地一声,无比猛烈,把他们震出了那巨大的滑车。 他们被扔向前去,在山脚下的最后几层坡子上直滚。 那座滑行的平顶大山轰然止住了。过了好几分钟,没一个人能动一动。有一个人爬起来了,在最后,但是仍然头昏眼花的,不过身体还站得住,——象是少校。 他拂了拂那迷眼的灰尘,向四周看了看。 他的旅伴们全都躺在一个小山窝里,象弹丸落在盘底一样,叠成了一团。少校点点人数:除了一人外,个个都在,都直挺挺地躺在地面上。 那少了的一个人,是罗伯尔。 格兰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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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10。失踪的孩子

    安达斯山高低岩儿的东麓都是些长形坡,看着一条条伸展到平原上,逐渐消失了,新飞来的一座山就突然停止在这平原上。这片新地域铺满了深厚的牧草,耸立着茂盛的树木,还有数不清的苹果树,闪耀着金黄色的果实的,这大片苹果林,似乎是法国富饶的诺曼底省截下一块,丢到这个高原地区。 旅客们突然由沙漠转入绿洲,由雪峰落到草地,由寒冬进入炎夏,要是在平常的环境里,我想他们一定会对这种突变感到无比惊奇的。此时,大地寂静无声了。 地震已平息了。 地下的震力一定是移到更远的地方破坏去了。 在安达斯山脉里,经常总有个地方在摇撼或颤抖。 这回,旅客们所遇到的地震确实太猛烈了。 整个山形都变了样子。 一眼望去。 全都是些崭新的峰峦岭嶂显现在蓝天下。 于是,那些草原上的向导要想找寻旧路的标志是绝对不可能的了。一个晴朗的日子开始了,太阳自大西洋中升起,光线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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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阿根廷的草原上,并进一步伸延到那边太平洋的波浪中了。那时正是早晨八点钟之时。哥利纳帆与旅伴们,在少校的急救下,渐渐地苏醒过来。好在他们不过是受了震动而昏厥过去的,没有其它的损伤。于是那条巨大的高低岩儿总算爬过来了,直爬到山脚下了。 若是少了一个人,少了年幼的旅伴罗伯尔,大家对于这种乘着自然力,不动脚就能下山的办法,一定都会拍掌称快的。这勇敢的孩子罗伯尔,大家都爱他,特别是巴加内尔离开不了他,少校虽然生性冷僻,也爱这孩子,而哥利纳帆更是爱之如命。 哥利纳帆一听到罗伯尔失踪,就急坏了,他想,这可怜的孩子一定落入一个深坑里,正在声嘶力竭地叫着他的“第二慈父”。

    “我的朋友们。”哥利纳帆几乎声泪俱下地说,“我们必须去找他,非找到他不可!我们不能就这样把他丢掉啊!所有的山谷,所有的悬崖,所有的深坑,我们都要找到底!如果你们把我捆在一条长绳上,把我缒下去,我一定要这样做,你们明白吗?

    我一定要这样做!

    老天爷保佑罗伯尔还活着吧!

    我们还有脸见他的父亲吗,若丢了他,为救格兰特船长而牺牲了他的儿子,这象什么话呢?!“

    旅伴们听着他的话,没有回答。 他们感觉到哥利纳帆正在望着他们,是想在他们的眼光中找出一丝希望来,因而他们都将眼睛低下去了。“那么到底如何啦?!”哥利纳帆又说,“你们听见我的话了吗?你们为什么都不开口?你们都认为没有希望了吗?毫无希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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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去又是一阵静默,后来,还是少校先开口。 他问:“你们谁还记得罗伯尔是何时不见了的?朋友们。”

    这问题,没有人回答。“至少,”少校又说,“我想你们总可以告诉我当这高低岩儿下崩的时候,那孩子在谁身边?”

    “他在我的身边。”威尔逊回答。“那么,好,到什么时候你还觉得他在你的身边呢?

    仔细想想。 你说吧!“

    “我只记得是如此:我们跟着山崩,最后一撞时,在一撞之前不足两分钟的时候,罗伯尔。 格兰特仍在我的身边,两手还抓住苔藓呢。”

    “可要注意啊,不足两分钟!

    威尔逊!

    那时每分钟都觉得是很长的!你没有记错吧?“

    “我想不会记错,……是的,……不足两分钟!”

    “好!”少校说。“那时罗伯尔是在你的左边还是在右边?”

    “在我的左边。 我记得他的‘篷罩’还拍着我的脸。”

    “你呢?在我们的……”

    “也是在左边。”

    “罗伯尔只能可是在这边失踪的,”少校一面说,一面脸朝着山,指着右边,“我还可以断定,就他失踪的时间而论,那孩子应该是掉在距地面3公里以内的这一部分山里。 那么我们要找就应该在这部分找,每人找一个地带,我们会在这一部分山里找到。”

    谁也没再加上一句话。 马上,六个人都爬上高低岩儿山坡,分别站在不同的高度,开始寻找。 他们始终在那下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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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践线的右边找,连最小的石缝也搜了搜,那悬岩下的深坑已部分地被迸落的碎石填起来了,于是他们直下到坑底下去找,不只一个人冒着生命的危险跑下去,撕破了衣服,刺破了手脚,再血淋淋地爬出来。 安达斯山这整个一片地方,都仔仔细细地找遍了,除了几个根本上不去的平顶之外,而且找了很久,没有一个人想中途休息一下。 但是一切努力全是白费的。那孩子不但已经死在山里,并且一定被一大岩石压住,而且永远葬在山里了。下午快一点的时候,哥利纳帆和他的旅伴们都精疲力竭了,又回到原来的山谷中。 哥利纳帆万分悲痛,他不说别的话,他只是叹息道:“我不走了!不走了!”

    每个人都明白他的神经受了刺激,所以才有这样一种固执的想法。 大家了解他,迁就他。“我们再等回儿吧。”巴加内尔对少校和奥斯丁说,“我们休息一下吧,恢复体力。不论是再寻找下去还是继续走路,都必须休息。”

    “既然爱德华要这样,那么我们就留下吧!

    他还抱着希望呢。 可是还有什么可希望呢?!“

    “谁知道!”奥斯丁说。“可怜的罗伯尔!”巴加内尔说着,擦着泪。山谷里有很多树。 少校选了一丛高大的树,在底下搭了临时的帐篷。他们剩下来的东西只有几块盖布,全部武器,一点干肉和冷饭。 不远的地方是一条小河,有水可用,河水受了山崩的影响,很浑浊。 穆拉地就在草地上生了火,不久就送给他主人一杯热水,让他喝了定定神,但是哥利纳帆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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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沮丧地躺在“篷罩”上。就这样这一天过去了。 今夜如昨夜一样,平静的,安宁的。 当旅伴们躺着休息的时候,哥利纳帆又爬上了高低岩儿山坡。 他侧耳倾听,希望能听到呼唤声。 他独自一个前探着,走得很远,很高,时时把耳朵贴着地,忍住心头的跳跃,听着,听着,并用失望的声音呼叫着。于是那可怜的爵士在山里徨了一整夜。 有时是巴加内尔,有时是少校跟住他,因为他不顾一切地乱找,要防他从光滑的岩石上或峭壁的边沿上跌下去呀。但仍然没有结果。千声万声的“罗伯尔!”只引起一些重复这亲切的名字的回音。当天又亮时,人们不得不到遥远的山岭上去找哥利纳帆,并且不由分说地将他拉回帐篷。他那失望的样子实在太可怕。谁敢向他说出一个“走”字?谁敢向他提议离开这伤心的山谷?干粮完了。 那骡夫过去提到过的阿根廷向导与过草原所必需的马匹,在前面不远的地方该可以碰到了。 现在能往回走吗?往回走比往前走困难更多。 况且和邓肯号又约好了是在大西洋岸上聚齐的呀。 没有理由再耽搁下去,为了全体的利益,出发的时间不能再拖了。于是少校想要把爵士从悲痛中解脱出来。 劝说了很久很久,哥利纳帆都似乎没有听见,只摇头。 但有时他也挤出几个字来:“走?”他说。“走。”

    “再等一个钟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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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等一个钟头也行。”可敬的少校回答。一个钟头过去了,爵士又恳求再给他一个钟头。 看他那样子就好似是死囚在恳求再廷长他一个钟头的生命一样。 一个钟头又一个钟头,就这样大概要挨到正午了。 这时少校根据全体的意见,不再迟疑,干脆告诉哥利纳帆说非走不可了,所有旅伴的生命都靠他的决定,迅速的决定。“是!是!”哥利纳帆回答,“我们走罢!走罢!”

    但是,一面说,一面却把眼睛从少校那边转了过去。 盯住天空中的一个黑点他的目光。 突然,他把手举起来,指着,一动不动,象中了风似的。“那儿!在那儿,你们看!看!”他说。顺着他那坚决指定的方向,大家都向天上看去。这时,那黑点眼看着越来越大了。 原来是一只鸟在很高的天空中飞翔着。“是一只兀鹰。”巴加内尔回答。“是的,兀鹰,谁知道啊?它来了!等一等!”哥利纳帆回答。哥利纳帆希望什么呢?

    难道是神经错乱吗?

    他曾讲:“谁知道啊?”巴加内尔看得不差,那兀鹰越来越看得清楚了。 这种过去曾被当地的酋长们奉为神明的大鸟。 它们在这区域里长得异乎寻常地庞大。它们的力量大得惊人,能将牛抓起来,丢到深谷里。 它们常常袭击平原上的羊、马、小牛,用爪子将它们抓到很高的高空。 飞上两万尺高的高空去盘旋,对它们并算不了什么,而这种高度已经是人类不可逾越的界限了。因此,这空中之王,在那种高度上,人们最好的眼力也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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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它,而它却用锐利的眼光俯瞰着地面,能够辨得出最细微的物体,其视力的强大令所有的生物学家都惊叹。这只兀鹰看见了什么呢?看见了一个死尸吗?就是看见了罗伯尔的死尸吗?

    “谁知道啊?”哥利纳帆目光不离开那兀鹰说着。 那庞大的鸟越来越近,有时盘旋,有时象一个抛在空中的物体,急速下落,一会儿,在离地不到200米高的地方绕了几个大圈了。 人们看得十分清楚。 它横飞在5。

    4米以上。 浮在空气中矫健的两翼几乎不动,因为大鸟的特点就是飞时带着威风凛凛的安闲姿态,而小鸟飞在空中必需每秒钟鼓翅无数次,这样才能保持飞在空中。这时,少校和威尔逊都已经抓起马枪了。 哥利纳帆以手势制止了他们。那兀鹰在距他们不到四分之一英里的地方,绕着山腰上一个不可攀登的平岭盘旋,快得使人看着头昏,兀鹰的铁爪忽而张开忽而捏紧,冠子摆动着。“就在那儿!那里!”哥利纳帆叫了起来。忽然转了一个念头,然后又惊叫一声,说:“如果罗伯尔还是活着的呢!

    ……这兀鹰……开枪!

    朋友们!开枪!“

    兀鹰很快已经到高耸着的一排山峰后面去了。 过了一秒钟——就好似有一百年那么久的一秒钟,兀鹰又飞了过来,带着重载,冉冉地上升。 一片惊骇的叫声起来了,兀鹰的爪下是一个死尸,悬挂着,摆动着,正是罗伯尔。 格兰特!只见那兀鹰抓着他的衣服左一摆右一摆地飞到距帐篷不到45米高的上空,它也看见那些旅客了,激烈地鼓着翅,搏着风,它们想带着它那沉重的猎物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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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哥利纳帆大声呼叫,“宁可罗伯尔的尸体在岩石上摔碎,也不能让那兀鹰……”

    没说完话,他就抓起威尔逊的枪,想瞄准那一只兀鹰。但是他的胳臂发抖,枪抓不稳,眼睛又发花。“我来吧!”少校说。立刻,他眼定手稳、全身不动地瞄准那只兀鹰,这时那只兀鹰已经距他150米远了。还没有扳动枪机,山谷里就砰地传来声枪响。 一道白烟从两座雪花岩之间冒出来,那只兀鹰,头中了枪,打着转慢慢下坠,张着大翅膀好似个降落伞。它没有放下它的猎物,但那鹰下落时却悠悠扬扬地,落在离河岸约10步远的地方。“落在我们的手里了!落我们的手里了!”哥利纳帆说。他就奔到兀鹰那里,也不问这一枪是从哪来的,同伴们都跟着他跑。兀鹰已死了,当他们跑过时。 罗伯尔的身体被它的宽大翅膀掩盖着。 哥利纳帆扑到孩子的尸体上,将他从魔爪下拖了出来,放在草地上躺着,把耳朵贴到他的胸口上听。从他的口里发出来从没有比这更响亮得惊人的欢叫声:“还活着呢!还活着呢!”

    一会儿工夫,罗伯尔的衣服被剥掉,用冷水浇在他脸上。他睁开眼,动了一动,看了看,说出话来,他仅是说:“啊!

    是您,爵士……我的父亲啊!……“

    哥利纳帆激动的感情使他噎住了,不能回答。他跪下来,在孩子的身边哭着,这孩子得救确是一个奇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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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学错了西班牙语

    虽然小罗伯尔逃过兀鹰的馋吻,但是却得到同伴们的热吻:他们恨不得将他吞下去。 虽然他还很虚弱,没有一个人不来把他拉到怀里紧抱一下。 这种热爱的表现是不会累死病人的,对于病人只有好处。孩子的命得救了,大家想到救命的恩人。 自然又是那少校先想起。 他东张西望地在寻找。 在离河50步的地方,一个身材高大的人一动不动在山脚上的高岗上站着,一动不动。这人脚边放着一枝长枪,肩膀非常宽,长头发用皮绳扎着,身材在2米以上。 古铜色的脸,眼睛和嘴之间涂着红色,下眼皮涂着黑色,额头涂着白色。 那个当地土人模仿边区的巴塔戈尼亚人的装束,披着一件漂亮的大衣,上面绣着红色阿拉伯式花纹,大衣是拿原驼的颈皮与腿皮用驼鸟筋缝起来的,它的细茸毛翻在外面。 大衣里头是一件紧身的狐皮袄子,前襟向下成尖形。 腰带上悬着一个小袋,装着涂脸用的颜料。 靴子是用牛皮做的,用皮带交叉着绑在了小腿上。这巴塔戈尼亚人虽然脸上涂得五颜六色,却是十分雄壮,并且显得十分聪明。 他以十分尊严的姿态在那里等候着。 看他一动也不动地在石岩上站着,一动也不动,那样庄重,人们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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