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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世红颜-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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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您还真要放她呀?您可知道,这个刁蛮公主是重要的人犯,您现在说要放了她,不单是放虎归山,恐怕回京之后,本来想为您接风洗尘的皇上会突然变脸,要怪罪您啊!”柱子一脸担忧。

邢定国二话不说,见柱子不肯动手放人,白了他两眼,自己重新蹲下身,将夕鸥的绳子解开。夕鸥脱出身来,突然双眉一竖,“啪”地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邢定国脸上。

“喂!归海夕鸥,你敢打我们小王爷的耳光?”柱子气得张牙舞爪地要扑过去,却被邢定国阻止了。

“好啊,瀚澜国公主果然有个性,我好像还是生平第一次被女人扇耳光吧,滋味不错,不错。”邢定国摸摸被她打过的半边脸庞,上面已经起了五道红痕,触碰着就火辣辣的疼痛,他却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关系,反而露出笑容。

第六十八章 劫后奇缘(三)

夕鸥咬咬牙,怒气冲冲地啐了一口,“邢定国,我记住你了!别以为你这次放了我,我就会感激不尽。我归海夕鸥只要看准了一个人,马上就会选择一种明确的态度,爱或者恨,绝对没有处于两者之间的怪异感觉。而你们邢家的人,和我归海家大仇不共戴天,我生生世世,都只能痛恨你们!”

她气愤地说完话,飞也似地奔出了仓库。柱子伸出手指,在主子面前晃来晃去,邢定国望着仓库大门,竟像是呆住了一般,连眼睛都没眨动。

“小王爷,小王爷您没事吧?她已经走了,已经走啦!”

“哦……”

邢定国这才回过神,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个归海夕鸥,真是个笨蛋,他们归海家的三兄妹,全都是大笨蛋……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像我一样,懂点儿‘冤冤相报何时了’的意义呢?杀父之仇,可恶的杀父之仇,累死人了。”

“我应该感激他……我不应该感激他……”

划着小船的漂在海上,夕鸥撕扯着手里的一朵野花,花瓣一丝丝飘落在海面,她的心却游弋不定。时而,她伸出右手,不自觉地搓搓,打邢定国那一耳光的情景,似乎还历历在目,当时怎么没发觉,自己这一耳光打得太重,连手也打疼了?

从琰州的陆地到大海,一路上没有像刚来时看到无数战士的尸体,她心想,大概是邢定国进驻琰州城后,派人把尸体都处理掉了。然而,她还能清晰地闻到血腥味,可是归海慕远明明吃了败仗,她却并没有感到非常伤心难过,更可怕的是,从前对大平人从来不会感到怜悯、视其如草芥的她,此刻忽然无端地厌恶起了血这种东西。

“天啊,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若是就这样回去鸣海,又该怎么向大哥交待?”她紧紧握着腰间的双刀柄,不敢想象回去之后面对慕远的情景。这一次,连慕遥也已经是待罪之身,母亲伊梨不知怎么的,近些日子也好像非常听慕远的话,还有谁能保得了她呢?

邢定国!全都是因为那个邢定国!她在心中怒骂着,越是回头看大平的陆地,她越觉得不能就此罢休。不行!不能就这么丢脸地回去,她要报复,一定要让打败兄长、杀死众多瀚澜战士的邢定国栽在她手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这里,她调转船头,把心一横,使劲往回划去……

“小王爷,您要小人帮您收拾东西,是准备明天启程回京吗?”柱子蹲在主人房中,一面给邢定国收拾随身细软,一面问着。

邢定国脱下戎装,换上便服,将床上的一块豹皮丢给他。“把这个带上,皇上的圣旨还没有传来,大概得等到月底吧。我想先回一趟雁口,等上京的时候,把索师傅也叫上。”

“咱小王爷就是好人啊,尤其是对索将军,简直就跟亲人一样,那柱子也能跟着上京沾个光吧。”

“臭小子,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快点给我收拾。”

“是,小王爷。不过,您离开这儿之前,就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东西吗?”柱子滴溜溜转着眼珠。

“喂,你啥意思?”

“嗨,那个刁蛮公主啊!她走的时候,您看得她眼睛都直了。可是小人还真是不懂您的心思,大平国那么多绝世美人,您一个都看不上眼,怎么偏偏瞧上个瀚澜人?还是个蛮不讲理的小辣椒?”

“谁……谁看上她了?”

“小王爷,柱子十岁时就跟在您身边当近侍,您这点儿心思还不明白?不过这一次,是您自己错过了机会。”

“瞎说,我只不过是觉得她可怜,有那种大哥,换了我是她,我情愿留下也不要回国。看上她?算了吧,我跟她才第一次见面,哪有那么快就看上人家的?”邢定国坐下来,一头倒在软垫子上。

柱子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他身旁低声道:“您不相信?这世上难道就没有见第一面就瞧上眼的例子么?当年咱皇上还是靖王爷的时候,不是经常给您写信,说他跟哪个姑娘结了一面之缘什么的,有好几个姑娘都在见他第一面的时候连身心都奉献了呢。”

“那是皇兄,又不是我,他天性风流,长得也比我英俊,对付姑娘简直是一套一套的。我就算要学他,也学得不伦不类,谁让我跟他是一个爹生的,不是一个娘生的呢?”

“呵呵,您这么说,是承认您第一眼就看上那小辣椒啦?”

“我呸!她扇了我一耳光,我还想她?天下哪里有这种吃错药的傻瓜?”

“您不承认也罢,那就听天由命吧,不过柱子从小就听过长辈们的传说,只要有缘,始终都会见面的。”

邢定国翻过身去,不想再听柱子唠叨,一个劲让他赶快收拾行李。谁知柱子刚刚应话,外面就传来了禀报声:“启禀小王爷!那个瀚澜公主归海夕鸥又回来了!她正站在城下,说是死也要求见您!”

“我的天!不是吧?”邢定国惊得一骨碌爬了起来,连忙冲出房门。

直到奔上城楼,邢定国才发现外面下起了大雨,朝下一望,果然看见夕鸥站在那里。雨早已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裳,他甚至不敢相信城下的那人真就是那个刁蛮的“小辣椒”,相隔数丈的距离,他仍能看清她的神情。夕鸥仰着头,正对上他的目光,表情却显得那样脆弱和无助。

第六十八章 劫后奇缘(四)

她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在半途中折回呢?邢定国一时间竟忘记了下令士兵打开城门,迅速揭了斗篷便冲下城楼,守城的士兵们顿时一阵手忙脚乱,赶紧跟着主子跑去城门处。

城门打开的瞬间,邢定国双臂一伸,已经将斗篷盖在夕鸥身上。夕鸥轻轻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的脸庞,像是要对他说些什么,忽然身子朝前一倾,整个人倒在了他怀里,竟然已晕厥过去。

“来人!来人啊!快找大夫!”

一阵忙乱之后,大夫匆匆地赶来,诊断之后,说夕鸥只是因为过度疲劳,加上淋雨,而受了风寒,只要吃了他开的几服药,静养几天,就不会有有什么大碍,邢定国心中的大石才得以放下。

柱子领着士兵们,掩好房门,会意地离开。

没过多久,夕鸥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那张既可以说是陌生却又称得上熟悉的脸,眼神似在闪烁,欲言又止。

“来,先把药喝了吧。怎么……你还是跟从前一样,都信不过我,担心药里被我下了毒吗?放心好了,虽然你说我们邢家人可恨,我的母后是杀死你爹的人,但我还不至于卑鄙到使用在药里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仔细想想,如果我想要你的命,还会等到现在吗?”邢定国扶起她疲乏的身子,端起药碗小心翼翼地吹了几下,将它放到夕鸥唇边。

他在给她喂药吗?邢震洲的儿子,竟然亲手会给她喂药?当年的邢震洲,不也是丧生在她父亲归海崇浪箭下,掉下大海,连尸骨都无法找寻吗?夕鸥心底藏着对邢家人的怨恨,但见邢定国此举,却在无意间再次产生了矛盾。

但是,邢定国并不知道她内心所想,只单纯地以一种关怀的方式,拿着汤匙,一勺一勺慢慢喂她喝药。看见夕鸥没有拒绝,更没有像之前一样骂他、打他,浑身不自觉地生起一阵暖意。尽管他觉得夕鸥的变化有些突然,但仔细一思考,又似乎能猜到一些。大概,这个女孩是意识到了慕远对她的无情,一面担心回去受罚,同时也在归途中感到了彷徨和孤独吧。

“怎么样,喝下热的汤药,是不是感觉没那么冷了?”他放下空的药碗,走到角落里打开包袱,拿出那块豹皮,披在她身上。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不怕我是回来找你报仇的吗?”夕鸥眨着眼睛,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着他的脸。

“你觉得你有那个能力杀了我吗?”

邢定国笑道。

“你的身手是不错,但在我面前,起不到丝毫作用。况且,我也并不是那种传说中娇生惯养的小王爷,我从小在烈洛的大草原上长大,你若是在食物里下毒,我只要一闻就能闻出是什么毒药。所以,你是杀不了我的。”

“烈洛草原?你不是诚武太后的儿子吗?”

“诚武太后是我的继母,我的亲生母亲是烈洛草原上一个部落联盟盟主的女儿,叫音兰格,父皇还是梵灵大领的时候,她被封为惠夫人。只不过我娘生下我不久,就过世了,其实母后真的很伟大,我和皇兄都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只有定霜一人是她所生,她疼爱我们兄弟却比疼爱定霜多了太多……如果不是因为有母后在,恐怕当年大哥根本不足以撑起这个战乱后的大平国,而我,也不会有今天。”邢定国脸上显露着感慨,似乎在回忆往事,又似在思念远在蟾州的继母冷星桓。

夕鸥听着他这番话,心中的矛盾和疑惑又加深了些。曾经听慕远说,平武帝邢震洲是个魔王,而诚武太后冷星桓不仅是他们的杀父仇人,还是个十恶不赦的“母夜叉”,可听邢定国的话,怎么和自己大哥说的全然不同?起初,她以为他是故意要帮自己的母亲说话,但突然得知那位太后抚养了两个跟自己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甚至超过了对亲生女儿的爱,事情怎么会一下子全变了味儿?她想来想去,脑海中不禁浮出伊梨的影子,却实在想不起来这个阿妈什么时候对她表现过细微的关怀。可事到如今,她连仅仅可以依靠的二哥,也没有办法再牵住她的手……想到这里,她再也无法抑制心头的难受,扑到邢定国怀里,潸然泪下。

夕鸥这一哭,倒把邢定国给吓住了,可他不知道此刻该如何去安慰她,只能僵硬地伸手拍着她的后背,希望能让她的痛苦减轻一些。也许,这“一面之缘”结下,果真如柱子所说的那样,无法再挣脱了……

三月底,烈洛大草原一片新绿,到处呈现着蓬勃的生机。邢定国率军刚回到雁口,便接到了从京城传来的圣旨,更让他惊喜的是,蓝儿还带了蟾州的美酒随同承旨前来,说是太后的恩赐。

当晚,雁口城里便设下了酒宴,众人喝了个烂醉如泥。柱子和几个近侍抬着邢定国竟了帐篷,又重新回到城中大口喝酒。大家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夕鸥才悄悄钻进大厅看了几眼,看见承旨也醉倒在里面,却见蓝儿轻手轻脚地出了大厅,朝另一座帐篷走去。听邢定国说,蓝儿是诚武太后的贴身侍女,被封赐“淑仪”的内命妇官号,难不成她是假装不知道这城中有个瀚澜公主,想要悄悄地找人对付她?

第六十八章 劫后奇缘(五)

夕鸥怀着满腹疑问,跟了上去。还好,蓝儿不会武功,跟踪起来非常容易。她暗想,只要蓝儿是要对付她,那么就休怪她辣手无情,杀人灭口了。可她一路跟去,绕过十几座帐篷,蓝儿前往的地方似乎并不近,兜了好半天的圈子,才终于在一座看起来极不起眼的小帐篷前停下了脚步。

“索将军,我是诚武太后娘娘身边的淑仪蓝儿,请问可以进来吗?”

“原来是蓝淑仪啊,请进。”帐篷里传出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听来大概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夕鸥见蓝儿走了进去,忙凑到帐篷的缝隙边,偷偷朝里窥视。只见帐篷里果然坐着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老人,满脸皱纹,身上披着豹皮,头裹布巾,但他的精神似乎并不太好,面容看来甚至有点憔悴,好像害了疾病,不时会喘息、咳嗽几声。

“这些药材,都是太后娘娘托你带来的?前次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这病是几十年的老毛病,请太后不要再为我费心了。”

“索将军的脾气,蓝儿当然清楚,但就算是领太后一份心意,您也得收下不是?要不,您就当是为了淳王殿下,也得让自己的身板好些吧。淳王殿下跟我提过,他还希望您能看着他娶王妃、生下王孙呢。”

“淳王殿下生性善良,懂得感恩,这我都十分清楚。可是太后一直以来,总抱着一份像欠了他一辈子似的心,不断地给殿下施恩惠,就算殿下能受得起,那是因为他是武皇帝之子,我这把老骨头又怎么能受得起啊?”

那老人一边喝着奶酒,一边摸着胡子叹息。

“当年碧木原一战,烈洛失去了大领,可那时候,怪就怪我们这群老家伙,看不到时代的变迁,连大领大人也给拖累了。后来,烈洛被青淀暗算,进而亡国,太后却为化解烈洛和梵灵两国恩怨,险些送命,从那一刻起,我和她的恩怨早已一笔勾销,她欠淳王殿下的,不也早就还清了吗?”

“老将军,您这么说,难道您打算把那件事守口如瓶一辈子?太后的意思,可是要您选个适当的时机,将它告诉淳王殿下,由您来说,才不会产生矛盾,不是吗?”蓝儿放低了声音。

那件事?究竟是什么事呢?夕鸥越听越觉得奇怪,莫非冷星桓与这个老将之间,还藏着什么秘密?难道是……关于邢定国的?

“蓝淑仪,我并不是有意要这样做,而是淳王殿下的性子,我实在很难想象,他是不是会理解。那孩子虽然是我一手调教的,但性情和他母亲惠妃娘娘一模一样,说风就是雨,拦都拦不住。当年的惠妃娘娘,不就是因为武皇帝要攻打烈洛,她便跟他大闹一场,之后才弄得扔下儿子当还债,抱了女儿飞马出走,直到如今都音讯全无么?你是不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才会觉得应该很容易。”

什么?邢定国的母亲根本不是过世,而是因为战争弄得出走,还抱走另一个孩子?夕鸥大吃一惊,险些叫出声来。听这老将所说的话,那冷星桓不是从邢定国幼年起,就一直在欺骗他?烈洛和曾经的梵灵,也是两个敌对的势力?惠妃兰格则分明就是乱世的牺牲品!

“可是,索将军……”蓝儿想要说话,却被老人打断。

“你不用再说了,只要把我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太后就行,相信她过些日子一定会理解我的苦衷。老夫希望淳王殿下永远都不知道这件事,既然作为继母的太后视他如亲子般爱护,若硬要道出当年碧木原的惨烈之战,这个单纯又性急的孩子恐怕会活不下去。他表面上看来是一员猛将,无比坚强,其实内心清澈如水。就拿这次他没有杀掉那个瀚澜国公主,而是出于某种同情将她放在身边,实际上是因为那孩子根本无力去面对仇恨,他从童年时起,就始终憧憬着美好与和平,那么,就拜托你请太后三思,不要打碎他的梦,好吗?”

老人话音落下,向蓝儿躬身的瞬间,夕鸥隐隐约约看见了蓝儿眼角的泪花。然而,她心底却生起了一丝变相的快感,老天爷让她听到这种藏了十几二十年的秘密,是不是特意在眷顾她呢?她暗暗捏紧拳头,转身离开,身影刹那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

次日清晨,蓝儿和承旨回返蟾州,邢定国已开始做起了七日后上京的准备。而夕鸥长期在营中走动,似乎引起了将士们的另眼相看,大家都在纳闷,这个姑娘真是战俘吗?只有柱子明白主人的心意,暗自偷笑,看来小王爷还是挺有一手,竟然能驯服这样一匹悍马,以后也应该不用老将军和他操心了。

“一提到上京,你好像很兴奋似的。”夕鸥斜倚在帐篷前,望着里面走来走去的邢定国。

“那当然兴奋啦,我呆在雁口的时日已经超过了十年,中途也只回过一次京呢。光是想象,我都能想到回去见到母后、三哥、定珠跟定霜他们,肯定激动死了!唔……让我想想,我该带点儿什么东西去给他们呢?奶酒、豹皮、虎头花鹫的翎毛……”邢定国掰着手指头,还在左思右想。

夕鸥忽然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几乎失声地喊道:“够了!够了!”

第六十九章 蔷薇陷阱(一)

◆艳丽的红蔷薇,应该如何用一种适当的方式来描绘她呢?美,或许并不足以概括她的特质,她是美丽的陷阱,带刺的花朵一旦隐藏起她的锐利,极有可能在布设更阴暗的棋局。而男人们又该如何呢?对女子不忠,不是英雄的气概,但向命运低头,是否也是一种妥协?我不愿忍耐,亦不愿勉强,唯一的办法,或许就是尽力地避开,往和之前相反的方向行走,朝着有太阳的方向走,寻找自己真正的人生。◆

邢定国猛然愣住了,夕鸥为何突然做出如此激烈的反应?他走到她跟前,望着她那双快要冒出火焰的大眼睛,一时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看她的双眉也在颤动,莫非是出了很严重的事?

“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对我大喊大叫?我……是我又惹到你了吗?”

“我才没那闲工夫跟你怄气,只是看到你费尽心血准备上京的贺礼,又一直说想念诚武太后,想念你的兄弟姐妹,你虽然是我仇人的儿子,可连我都快看不下去了,真是替你感到不值!”

“不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的领国被平武帝和诚武太后联手所灭,葬送了千万勇士的性命,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被父亲和继母逼得离家出走、杳无音信,你居然还给你那个继母当乖儿子,如今更是给她卖命,一切的真相,你都被蒙在鼓里,傻子,邢定国,你真是太傻了!”夕鸥咬着下唇,紧紧握着拳头,仿佛在为他感到既悲愤又惋惜。

邢定国傻了眼,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三步。“什么领国被灭?什么我娘被逼得离家出走?你……你都是听谁说的?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你骗我……你骗我的是吧?你肯定是喝醉了,还没有醒酒……”

“还在醉酒的那个人是你!你清醒一点吧!我听谁说的?我是在昨晚的酒宴之后,出外散步,无意间听到那个从京城来的蓝淑仪和一个姓索的老将在谈话,听说那个老将好像是你的师傅,你若不相信,大可以自己去找他问清楚,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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