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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么你在太平间的时候,干嘛要躲在我后面装神弄鬼的?!要不是你嘴里的酒臭味,我真还想不到会是你!”黄沙一听,吃惊地看着我说:“你说什么?我躲在你身后装神弄鬼?可我到太平间的时候,那里什么人也没有啊!这么说,你跟江建人说的是你在太平间见到我了?这就难怪他要盯住我了!”我猛地站了起来,说:“黄哥,那人真的不是你?”黄沙说:“你是几点到太平间的?”我估算了一下时间说:“大约是在九点半左右。”黄沙说:“可我九点前就已经回到保卫科了,此后一直没有离开过值班室,这点老宋可以作证的。秦记,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我说:“我在和你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从你的谈话里听出了一些疑点。而且那人嘴里吐出来的味道,怎么跟你的会一模一样?”
黄沙苦笑道:“你是不是侦探小说看多了?!在这沙溪镇上,谁晚上的时候不喝上几杯土酿的特曲的?更何况,我如果真要去吓你,我早就把嘴巴唰干净了!”我听了心里一动:“这么说,那人是有意朝我吐酒气了?既然这样,那么他肯定知道我们两人在一起喝过酒了?!他会是谁呢?”
黄沙说:“最糟糕的是,他现在是想要嫁祸于我。”我想了想说:“他为什么要嫁祸于你呢?如果那人真是凶手,我觉得他现在保持沉默才是万全之计。这个凶手未免太活跃了!”本来我还想说出谢意名遇害的事,但是忽然又想到了江建人的交代,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13 我说:“现在最要紧的是弄清楚谁有可能是那个到太平间去的人,因为他在暗处,而我则在明处。首先,那人应该知道我们两人在一起喝过酒,而且知道你最喜欢喝什么酒。其次,这人很快就知道了我要到太平间去,所以匆忙地就跑在我前头设伏了。”黄沙低头想了一会,说:“知道我们在一起喝酒并且知道我喜欢喝什么酒的,只有‘引蛇出洞’的老板和老宋两人,叶松云可能也记得。至于谁会马上知道你的行踪,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我想,知道我的行踪的人,只有当时在农行餐厅酒桌上的那些人,还有送我和老七去太平间的那位农行职员跟医院的门卫,但是他们都不可能抢在我前面到太平间的,而且他们也不知道我之前曾经和黄沙喝过酒。我想了一下,突然问黄沙道:“黄哥,老宋跟你们行长的关系怎么样?”黄沙愣了一下说:“他们关系有什么好不好的?我们孟行长就是老宋的姐夫。你问这个干嘛?莫非你怀疑是老宋上太平间去捣鬼了?”我笑着说:“这怎么可能呢?你不是在九点后就一直跟他在一起吗?而且他也不至于冒你的样子嫁祸于你吧?!”黄沙笑着说:“就是,谁都可能嫁祸于我,就老宋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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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到太平间去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黄沙和老宋中的一个人了,而且,黄沙说的他和老宋那段时间一直在一起的话如果是事实,那么他们两人很有可能是合谋,因为黄沙根本没必要为老宋的行动作伪证的,那样的话只能说明他本人作案的嫌疑更大。还有,在我提出要去太平间的时候,那个孟行长曾经给黄沙打过手机,当时据他说黄沙正跟江建人在一起谈案情。
这里也有可疑的地方,因为黄沙从孟行长的话中就得悉了我要去太平间的事。另外,江建人说他在我和黄沙喝过酒后,他没有找黄沙谈过话,而黄沙却跟我说江建人找过他。如此看来,正像黄沙说的:在这沙溪镇上,谁晚上的时候不喝上几杯土酿的特曲的?!这酒气味倒显得不是很重要了。这不过是我的敏感提供给凶手狡辩的一个无关紧要的线索而已。真正的线索只能是导向证明犯罪证据的唯一的可能性,是绝对模糊不得的。另外,这孟行长跟黄沙通话,要么是无意泄漏了我的行踪,要么他就是在暗示黄沙采取下一步的行动。如果他也是案犯之一,那么这个案件就太复杂了!
我忽然想起江建人说的话,江建人警告我不要打草惊蛇,看来这起凶杀案的背后,真有可能蕴藏着一个更大的犯罪网!在太平间里的那人,在听到我说我怀疑的凶手是个左撇子后,马上就对我手下留情,看来他是很乐于见到我得出这样的结论,然后转移我的思路的。可惜他那时放过了我,正好说明了他本人不是左撇子,如果他真是左撇子,他早就对我下手了。因此那人是叶松云的可能性也不大。
正想着,我忽然看到黄沙正在一边冷冷地盯着我,他见到我转眼看他,有点尴尬,笑着说:“秦记,我们是不是该去见江局长了?!你知道,如果今晚我不能为自己辩解的话,明天早上我就很有可能被拘捕的!你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冤枉吧?!”我想,他和江建人中,到底是哪个在撒谎呢?听他口气这么决绝,似乎是胸有成竹似的。看来这时我保护自己的最好办法,就是相信他的话了,但是,我如果跟他一起去见江建人,我又该怎样替自己开脱呢?虽然老七他们知道我是跟谁走了的,但是黄沙如果铤而走险,很难说他不会将我拉去垫身子的。我开始后悔方才在宾馆时莽然仓促的决定了。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零五分了。我正要给老七打个电话,黄沙已经将摩托车发动起来了,他将油门踩得轰响,我只好坐了上去。车子开到大街上不久,对面突突突来了一辆大铃木摩托跑车,车上人见到我们,“嘎”地一下踩住油门。那人冲黄沙说道:“大沙,你上哪儿去了?刑侦队的谷队长找你来了,正在值班室里等你呢!”我看了那人一眼,只见他长着一张瘦长脸,年纪三十七八岁左右。黄沙指着他,扭过头笑着跟我说:“他就是老宋,我的老搭档。”
老宋朝我笑了笑,说:“是秦记吧,大沙跟我提过你,说你们是哥儿们。有空咱们喝几杯,大沙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说着他掏出烟盒,递了一支烟给我。我下了车,接过烟,趁着老宋给我点烟的机会,我留心嗅了嗅他嘴里散发出的气味,却没闻到那股古怪的酒味,心下里有点意外。我笑着说:“刚才黄哥把你夸了一通。怎么样,今晚宵夜吃了吗?”老宋笑着说:“我喉头正痒着呢!
不过今晚看来不行了,妈的,那位谷队长的脸色臭得跟屁股似的,估计又要跟我们过不去了。真是的,放着凶手不去查找,没事老来问我们话。烦不烦你说。”
我听说在派出所里见过的那位谷队长也在,心下暗暗松了口气。我想,警察再怎么讨厌,关键时候看上去总比杀人嫌疑要来的顺眼。
我们来到农行大楼门口,只见不远处果然有一个年轻人正靠在一棵白玉兰树下。黄沙小声跟我说:“这人就是刑侦队的,还有两人可能是追我去了。你说我没来由的怎么就成了嫌疑犯了呢?!真他妈的倒霉!”进大门的时候,门房的一个老头从窗口探出腌橄榄一样的脑袋看了我们一下,招手叫住了黄沙说:“黄科长,里面的那个瘦警察刚才问我,昨晚上我见到你们俩半夜的时候出去过没有?我说我睡着了,不清楚。”黄沙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点了一支烟,说:“蔡叔,你家二小子在部队混得还好吧?”老头高兴了起来,说:“前几天来信了,说升班长了!嘿嘿!”
我们正往里面走,老头忽然记起来什么,说:“黄科长,刚才孟行长来电话了,要你晚上要小心些,不要擅自离开值班室。他说他还要给你打电话的,要你留点神!”我忍不住问黄沙说:“奇怪,那个孟行长为什么不直接打你手机呢?”黄沙笑着说:“没准他又喝多了!像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
值班室里烟气腾腾的,像着了火似的。谷队长正在大口大口地吸着烟。他一见到黄沙,劈头就问道:“黄科长,你上哪儿去了?这么不尽责!亏你还在部队当过中队长呢!”黄沙指着我说找我去了。谷队长盯了我一眼说:“怎么又是你?!你整个晚上都在瞎掺乎什么呀!把自己当谁了,不就是省电视台的记者吗?!你知道不知道,这可是五条命案!你以为是拍电视剧啊?!”老宋在一边笑着纠正说:“谷队长,是四条人命,不是五条!”
谷队长横了他一眼,不说什么。我知道他是说溜了嘴。我本来就一肚子的窝囊气,听了他的话就没好气的说:“谷警官,你拿我出气干什么?有本事你逮住凶手给我看呐!有你这样办案的吗?!
还让我们提心吊胆的!”谷队长将烟头往地上一掷,气咻咻地站起来,说了声“你—”,瞪着我就要骂娘。我冷冷地盯着他,他可能怕影响不好,就收住话头,转身跟黄沙说:“你找他干什么?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同意,你们不许离开值班室一步!”我说:“谷警官,这‘你们’包括我吗?”谷队长正眼不看我说:“你给我滚得越远越好!”
我听了这话,拔腿就往外走,黄沙忙拦住了我说:“秦记,你这一走,我有几张嘴也辩解不清了!”随后他不紧不慢地跟谷队长说:“谷队长,我的工作只有我们的行长管得着,请问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行动?”谷队长说:“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因为我是刚刚成立的沙溪‘8。14专案组’的副组长!包括你们的行长,必要时也要听我的调动!这是沙阳市委的决定!”黄沙说:“既然这样,我想知道为什么我的行动要受到限制?”谷队长说:“很间单,我们的工作需要你们配合,而今晚你们坚守岗位,就是对我们最好的配合!”
黄沙说:“谷队长,你们是不是怀疑上我了?有话就直说吧。
”谷队长盯着他的眼睛,忽然冷笑说:“怎么,心虚了?”黄沙说:“笑话!我心虚什么?干你们这一行的,要想冤枉人还不容易?!”他看了我一下说:“秦记,你把实情告诉他。”
我只好装糊涂了,笑着说:“黄哥,你要我说什么?”黄沙一愣说:“你当时是怎么跟江局说的,现在就告诉他没那么回事不就行了?”
14 谷队长嘴角边挂着一丝玻璃碎片般的轻蔑,冷冷地盯着我,看得我一阵心虚。我忙说:“黄哥,你的事公安局的人心里有数,他们不会冤枉你的。我的话算什么?”黄沙有点失望,他跟老宋说:“老宋,你说说看,从九点之后,我是不是都在值班室里?”老宋瞪大眼说:“对呀,你要是不在值班室,除非你有分身术了。”谷队长说:“你们告诉我这些事到底是干什么?”黄沙冷笑说:“你心里当然明白,要不,你在农行外面派了三个便衣盯着我们做什么?以为我们是瞎子啊?”谷队长说:“那是在保卫农行!银行是国家财产,昨晚出了这么大的事,凶手还在逃,难道不该加强警惕吗?”黄沙没话说了。
这时,值班室外一阵脚步声响,老宋到门口看了看,说道:“是我姐夫还有林副行长,办公室主任他们来了。”正说着,孟行长三人已经走了进来,门口外面还站着两个年轻人。孟行长先笑着跟谷队长打了个招呼,然后对我说:“秦记者也在啊?刚才的采访有什么收获吗?”我看了下黄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孟行长笑着说:“不急,慢慢来,慢慢来。典型嘛,要慢慢地挖掘。你还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开口。”随即他沉下脸问黄沙说:“大沙,刚才你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银行重地,你怎麽能玩忽职守?你还是保卫科科长呢,自己不以身作则,再出了事怎么办?!”
黄沙正要说话,孟行长摆摆手说:“别辩解了,这事明天再说!刚才我跟老林商量了一下,你跟宋宁在保卫科算是骨干了,晚上给你们两人调整一下职守,你们到西门储蓄所去值班,这里交给你们科里的小刘和小罗,他们已经来了。记住了,你们到那边后千万不能再马虎大意了,要做到寸步不离岗位!”
黄沙和老宋听了,面面相觑。谷队长说:“孟行长,你们作出这样的安排,事先跟江局长打过招呼了吗?”孟行长笑着说:“这事我看就不必麻烦江局长了吧?!这是我们农行内部的事。我们主要是考虑今晚让其他人呆在那边,他们经验不足,不够踏实。而黄沙他们两人都是部队转业的,当得起这个重任!”谷队长说:“不行!现在是非常时期,凡事大家都要通个气,意见务必要一致!怎么能随便说换人就换人了!”孟行长笑着说:“谷队长,时间不早了,先让他们过去吧。那边还有一位女同志呢,本来今天她就要请假了!江局长那边我过会再跟他说。”
谷队长马上拿出手机,到一边拨了江建人的号码。他对着手机说了几句后,皱紧了眉头,就把手机递给孟行长。孟行长笑嘻嘻地冲着手机说了几句,然后跟黄沙和老宋说:“江局长要你们警觉性高一点,因为案件还没有结果,现在还是危险时候,一定要小心。
你们带上枪,赶紧过去吧。”
黄沙拿了一支铮亮的自动步枪,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秦记,你回去休息吧。刚才给你添麻烦了。你多保重!”说着和老宋一前一后地走了。谷队长跟着也走了。我想了想,随在谷队长身后出了农行大门。我望着黄沙和老宋上了摩托车走了,就疑惑地瞧着谷队长。谷队长斜了我一眼,走出几步,忽然又回头对我说:“大记者,你还愣在这干什么?你是不是想问我说,你们怎么让两个重大嫌疑人去作案现场值班了?告诉你,我也弄不明白!”
我顾自笑了笑,正要离开,谷队长却递了一支烟给我,说:“小伙子,有的事你是永远也弄不明白的!在这个社会上混,最好是少管闲事!像我这样吃的是这碗饭,整天跟牛鬼蛇神打交道,没办法,弄不好要折寿。不然谁愿意把jiba搁在剃刀上吊着?!你快回宾馆去吧,别想着当英雄,这儿还论不到你!”说着,他走到白玉兰树下,跟那个小伙子轻轻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就消失在黑暗中了。
我听了,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哽了一下,正琢磨着他的话,突然手机急冲冲地叫了起来。我看了下手机,是十一点半。我再看了一下手机上显现的号码,却有些眼生。我自觉记忆力还行,一般的电话号码,我看过一次便能记住几分了,圆周率在上高中时就能背到五百多位,这也是造成我经常在学习和工作时偷懒的一个重要原因。我狐疑地摁了对话键,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让我吓了一大跳!
(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拍几下巴掌。) 手机是杨石打来的!她第一句话就问我,我的身边有没有其他人?我急着说:“你大声点说话,我听得不太清楚。刑侦队的谷队长刚刚离开,我现在在农行外面,正想回宾馆去,身边没人,连鬼都没有。你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被人绑架了?大家都在为你担心呢!”杨石说:“我没事,现在正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麻子,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你先往宾馆方向走上一段路,注意观察一下有没有人盯着你。如果没人的话,你再拨我的手机。”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谢意名的死,说:“你搞什么鬼,弄得这么玄乎?!你要不跟我说清楚是什么事,我怎么敢帮你的忙?!今晚我算是倒够了霉了,尽找麻烦。”杨石说:“过会儿见了面我再跟你解释,你先照我的话做。记住,这只是我们两人间的事,你千万别让第三个人知道!要知道,我是信任你才找你的。”我说:“你跟田心和老七打过电话了吗?”杨石冷笑说:“麻子,我说过了,这只是我们两人间的事。你不是想出风头吗?这是一次机会。你要再问下去,我就把手机关了!”
我心里既紧张又有点激动。想想看,居然有一个才见面不到一天的女人就这么信任我!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忍不住还是又多问了一句:“杨石,谢意名的死跟你有关联吗?如果有关联,我就回宾馆睡觉了!”这下子像是轮到杨石吃惊了。她沉默了一会,声音发颤地说:“你说什么?谢意名也死了?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我听她的口气,似乎真的不知道谢意名的死讯,于是心下略微宽松了些。不过听她焦心的样子,看来田心说的她和谢意名有一腿的事,是不会有假的了。我不想跟她说是江建人告诉我的,置身于这种疑云重重的险境中,我有理由怀疑所有的人,毕竟自我保护是人的天性。我说:“你等着我的回话吧。”就将手机关了。
我借点烟的机会,仔细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慢慢地朝宾馆走去。大街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吵吵嚷嚷的,估计都是些留恋酒食的夜游人。因为昨晚下过雨,迎面而来的空气有些沉闷潮湿。
我走了约半里路,断定身边没人留意我,就拿出手机,想给杨石回话。忽然,一辆三轮摩托从我的对面开了过来,车上坐着三位警官。我定神一看,只见江建人正坐在边座上。
江建人见到我,有些意外。他示意开车警官把车子停下,问我说:“秦记者,你怎么在这?是叶松云让你出来的?”我心里有气,说:“江局,我们是不是被软禁了?难道我连行动自由都没有了吗?”江建人笑着说:“我们是出于对你们安全的考虑。你快回宾馆去吧,我们要去农行那边看看。”说着,一溜烟开车走了。我心想,这江建人似乎也不可靠,就像田心说的,他也有杀人的嫌疑。
现在还很难断定,他说的他没跟黄沙见面的话是真的。反正我有权利怀疑任何人,无论结局怎样,明天我都要离开沙溪这令人窒息沉闷的是非之地了。
我拨了杨石的手机。我在手机里先是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喘气声,很明显,她一直在等着我的回讯。杨石说:“麻子,你现在到哪里了?”我说了个大致的位置。杨石说:“好,你继续往东走,大约走上十分钟时间,就到了沙溪边,然后过了沙溪大桥,就会见到一个四层高的小旅馆。旅馆一楼有个发廊,你先在那里等着。过会我再跟你通话。”我说:“杨石,你怎么让我去那?发廊那种地方乱得很,光洗个头就要好几张票子。不是我卖穷,我眼下口袋里连买包烟的钱都不够了,到那种地方不是连头都抬不起来了?!万一我一急起来,腐败了怎么办?”杨石说:“好了,别开玩笑了,二十分钟后我再打给你。记住了,别忘了提防周边的人!”
15 我来到那家旅馆前面时,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