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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氏可卿,见过秦国太夫人。”范二小姐中规中矩的冲着上首福了一礼。
她知道,上首这位看着有些无精打采的老夫人,才是这江州王家,真正的掌权人。如今,她亲事未定,自然要小意讨好,在对方面前落下个乖巧的好印象。
“嗯。”谢太夫人含笑的点了点头,“倒是生的好模样。”
言毕,只见周嬷嬷已经端着个盒子,走上前来行了一礼。
“表小姐,这是我们太夫人特意给您准备的见面礼。”
到底是名门世家,谢太夫人就算内心里再不喜欢这位范家的表小姐,礼数上却是不差的。
“多谢太夫人的赏赐。”范二小姐复又低头行了一礼,这才微笑着,上前接过了周嬷嬷手中的礼物盒子。
这长者赐不可辞的道理,她当然懂。况且,亲事迫在眉睫的她,也的确需要一些压箱底的东西做嫁妆。
而以谢太夫人的身份,她的赏赐,自然都是难得的上好的东西。
“范小姐,在这里可还习惯?若有什么不好的,只管告诉你姑母。”谢太夫人看着站在大儿媳妇身后,一副低眉顺眼模样的范二小姐,面上笑容不便,心中的冷意却是更胜。
就在刚才,对方接过礼物盒子时,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算计,又怎能瞒得过人老成精的她?
看来,这位范家的表小姐不禁谋划好了自己的亲事,恐怕连嫁妆也谋划好了呢!
现在的小姑娘,可真是不简单啊。谢太夫人不由暗自摇了摇头。只可惜,这样工于心计的丫头,表面上再低眉顺眼,她也不喜欢!
“谢太夫人关心,姑母安排得很周到。”范二小姐有些羞涩的抬起了头,在看到谢太夫人眼里的笑意后,才更加柔顺的垂下了头。
以她如今这般的模样,谢太夫人一定很愿意将她嫁去福州吧。毕竟一个柔顺无比又美貌无双的孤女,要控制起来,要简单很多,不是吗?
范二小姐也不想这样着急的讨好卖乖。她也知道,这样的急于求成,恐怕会让上首那位精明的老夫人,生出些疑心来。
可是,福州那边的来人,已经上门三次了。可因一直没有见到这位王家的当家老夫人,对方也一直未曾松口提及聘后之事。
如今,眼看益州投降,清河臣服,若是福州和王家的联姻再不确定下来,那等李元澈挥军南下之时,恐怕一切都晚了。
时不待人!若非如此,范二小姐又怎么会在今日,第一次见到谢太夫人的时候,就如此沉不住气呢!
“老大家的,我听说有人已经向范小姐求亲了,有这回事吧?”未等王大夫人开口,谢太夫人反倒主动提起了此事。
五日前,她便接到了消息,她的宝宝孙女轻轻恐怕下个月就会带着李元澈正式到江州来提亲了。盼了这么多日子,终于盼到了这一天的谢太夫人,自然是高兴的。
因此,在这个节骨眼下,谢太夫人不想多生事端,便决定还是早早的打发了这位范家的表小姐为好。
在谢太夫人看来,这样妖妖娆娆不正经的女子,留在她王家大宅,迟早会生出些事端来。
“太夫人,”此时,王大夫人还未回话,一旁的范二小姐却语带含羞的微微的抬头看了一眼。
“您和姑母叙话,可卿便先告辞了。”范二小姐知道,正经的女儿家,此时都是应该告辞避嫌的尽管她万分希望留在此处,打探些消息。
“哟,这孩子是害羞了吧?”谢太夫人冲着儿媳妇点了点头,这才挥了挥手。
“也好,你这孩子,就先下去准备准备吧。此事,自有你姑母为你做主。”至于准备些什么,谢太夫人虽没说,范二小姐却记在心中。
范二小姐冲着众人行了一礼,这才羞答答的退了下去。在她看来,有了谢太夫人的那句话,这门亲事,总算是成了。
想到自己终将母仪天下,退出宁德院的范二小姐,不由轻笑了出来。
“母亲,”眼看侄女的身影已经走远消失不见,王大夫人才回过身来,上前亲自伺候起婆母。
“福州那边的人,还等着见您呢!”王大夫人接过了周嬷嬷手中的茶盏,亲自捧到了婆母的面前。
“不必见了。”谢太夫人接过了茶盏,捂在手中,“此事,由你和老大做主就是。”
“那可卿的亲事,您看要怎么操办?”到底是她娘家的侄女,王大夫人虽然对侄女有些寒心,却不能真的不闻不问。
怎么操办?谢太夫人端起了茶盏,她知道,儿媳妇这么问,不过是隐晦的在问嫁妆之事罢了。
这虽说是范家嫁女,可到底是从江州王家出嫁的,又是名义上的一国之后,谢太夫人当然不会在这上面为难儿媳妇。
“都随她的意。”不过是一些钱财罢了,对于富可敌国又财源滚滚的王家来说,谢太夫人又怎么会在意这些个身外之物呢。
“只有一点,这事要快。”清茶入喉,谢太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绿茶可是她的宝宝孙女捣鼓出来的呢。
“快?”王大夫人有些不明白,这大户人家嫁女儿,规矩礼仪
繁多,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啊。
“嗯。就是要快。”谢太夫人放下了茶盏,点了点头。“必须要在三个月内,把你那侄女嫁出去。”
王大夫人本想再说些什么,可看到婆母一脸的不容置疑,瞬间便转了口风。“是,母亲。”
“放心,你侄女不会怪你的。”谢太夫人站了起来,扶着周嬷嬷的手,向后堂走去。
“我这是在成全她呢。”(。)
第三百二十六章 心想事成()
眼看谢太夫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帘之后,王二夫人孙氏这才上前几步,走到了自家大嫂的面前。
此时,这位从进门行礼问安之后,就一直默不住声的王二夫人,拍了拍妯娌的肩膀,冲着转过头的王大夫人摇了摇头。
“大嫂,您还没看明白吗?”王二夫人孙氏指了指静荷院的方向,“轻轻这次可是没跟着母亲一起回来呢?”
此事和侄女轻轻有什么关系?王大夫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有些不解的抬了抬眼,看向了一侧的孙氏。
“难道泽炎上次来信,没有和您说吗?”王二夫人孙氏倒是有些吃惊,儿子泽淼的上一封书信上写得明明白白,轻轻可是去过蜀中了。
“说什么?”王大夫人一头的雾水,儿子泽炎的家书上,只是简单的报了声平安,并未多提其他的事情啊。
“大嫂,轻轻要回来了。”王二夫人想起了自己的幼子,不由开心的笑了,“和泽炎泽淼他们兄弟二人一起回来。”
最重要的是,这次和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他们王家的准姑爷,如今世人都认准了的未来的天下之主,李元澈。
“弟妹,你是说?”王大夫人作为王家的一族宗妇,自然不傻。这闻弦歌而知雅意的本领,自然也是有的。
王大夫人看着弟妹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瞬间眼神就亮了起来。
难怪母亲要将娘家侄女赶紧嫁出去了,这未来的姑爷要上门了,家里自然不能再留这么一个妖娆狐媚的貌美女子了。
况且,她那娘家侄女的德行,别人不清楚,王大夫人可是清楚得很。连外院的管事都要勾引的女子,难道会放过即将君临天下的李元澈?
看来,还是婆母想得周全,这亲事果真是要越快越好了。在王大夫人的眼里,这娘家侄女再亲,也亲不过自己的儿子啊。
只有轻轻得势,王家得势,自己的儿子才会有个好前程!
毕竟,娘家侄女再亲,却是姓范;而自己的儿子却是姓王!王大夫人为了自己的儿子,自然分得清亲疏。
“弟妹,”想到这里,王大夫人拉起了妯娌的手,相携向外走去。“这次真是多亏了你的提醒。”
“这静荷居我也多日不曾过去了,不如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可还要添补些什么。”
“大嫂说的是哪里话?”王二夫人笑着点了点头,“正好我也打算去静荷居看看呢,也不知道那些负责打扫的下人有没有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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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香院中,看着一抬又一抬源源不断搬到自己院中的聘礼,范二小姐不由摇了摇团扇,遮住了眼中的笑意。
这王家果然是看重她的吗?竟然将福州送来的聘礼全数都送到了自己的院中。有了这些聘礼,她将来嫁去福州,也不至于没有了趁手的银钱。
只可惜,就是不知道王家会为她准备些什么样的嫁妆了。范二小姐扭头看向了正院的方向,这个时候,要不要去姑母那边请安呢?
若是自己借着推却这些聘礼而去,不知道姑母会不会拿出替自己准备的嫁妆单子呢?范二小姐摇着团扇,不由谋划了起来。
按理说,姑娘的嫁妆只会比聘礼多而不会少。可自己毕竟不是王家正经嫡出的小姐,就不知道此次王家是怎么准备的了?
一般而言,像四姓这样的千年世家,给家中的女儿陪嫁的一般多是古玩字画为主,金银玉器为辅,以此来显示家族底蕴深厚。
可是,这样的嫁妆,显然不是范二小姐想要的。如今的她,反而更想在嫁妆中多一些金银白黄之物。
不是她范可卿爱财,而是如今的天下大势下,她想要有一番作为,没有钱财是万万不行的。
况且,她此去福州,又毫无根基,若是没有足够的钱财傍身,又怎么能笼络人心,好将来为她所用呢?
她想要的一国之后母仪天下,可不是靠成帝宇文浩那个老头子,而是……
想到那个一脸刚毅仪表堂堂的男子,范二小姐不由就软了身子。若能成为那个男子的枕边人,自己之前所受的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表小姐,”正在此时,一个身着桃红春衫的小丫头,跑了过来。
“大夫人请您过去一趟。”小丫头行了一礼,见面前主子点了点头,这才退了下去。
姑母竟然在这个时候找她过去?范二小姐不由喜上眉梢。这聘礼才刚刚送来,姑母就主动叫她过去,莫不是要给她看嫁妆单子!
看来,她最近真是有些心想事成呢!范二小姐含笑着迈出了院子,向王大夫人的院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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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不知您找我何事?”装点得低调奢侈的屋子里,范二小姐冲着上首的王大夫人,福了一礼。
“可卿来了?”王大夫人笑看着娘家侄女,招了招手。
如今福州那边送来的聘礼都送到了侄女的柳香院中,她也应该安心了吧。
“姑母,不知您这时唤可卿过来,可是何事?”范二小姐装作一副害羞的样子,依偎在了王大夫人的身旁。
毕竟按理来说,夫家下聘的当日,待嫁的新娘是要躲在房中不出门的。
“傻孩子,和姑母还害什么羞?”王大夫人心里一声冷笑,面上的笑意却是更浓。
“可卿,这是姑母为你准备的嫁妆单子,你且先看看。”说着,王大夫人就拿起了桌上放着的册子,径直赛到了侄女的手中。
看着那一叠厚厚的单子,范二小姐的心中不由一笑。姑母此时叫她过来,果然是为了这嫁妆的事情吗?
“姑母,”范二小姐心中虽喜,却没有立即打开,反而又把嫁妆单子退回了王大夫人的手上。
有些戏,该做还是要做的。
“姑母,我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哪里懂这些?这嫁妆的事情,还是都由您做主吧。”
你不懂?王大夫人看着退回手中的册子,不由暗地冷笑。你若不懂,为何前几日不停的暗示身边的丫鬟来我的院子里打探呢?
“傻孩子,这可都是给你的嫁妆,你还是要自己看看的。”王大夫人收起眼里的冷意,笑着又将册子交到了侄女的手
中。
见此,范二小姐才没再推拒,而去含羞带怯的打开了嫁妆单子,看了起来。
不过数息的功夫,她眼里的笑容,便再也掩饰不住了。
王大夫人见此,不由感叹。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这按照婆母的意思准备的嫁妆,自己的这个侄女,果然满意。
范二小姐当然满意了,她看着那嫁妆单子上,那一长串的金银玉器,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生辰议归期()
清河城,今日城门大开。
刚刚才在此处接受了崔氏呈上的降表后,李元澈便留下了大军,独自一人勒转了马头,向城西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刻钟后,随着远处一处农家小院渐渐映入了他的眼底,李元澈脸上的笑意,就更加明显了。
轻轻,我回来了。他看着远处还有些身影模糊的女子,温柔一笑。
策马飞驰的李元澈随意向后甩了一下马鞭,胯下的追风随即一声长鸣,速度瞬间又快上了几分。
小院的门口,一袭白衣的少女,倚门而立,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轻轻。”李元澈驻马而停,却未翻身下马。
他看着盈盈向他走来的少女,他看着少女那脸上越来越明媚的笑容,不由俯身向前,伸出了手臂。
“阿澈,”经过几日的休养,王姒轻的脸上已经红润了许多,显得娇俏可爱。
此时,阳光正好,春色明媚。
“阿澈,可还顺利?”她驻足,仰头,一脸明媚的望着他。
此情此景,在李元澈看来,心上人那璀璨灵动的目光,令这大好春光也黯然失色。
“上来。”双手相握的那一瞬间,李元澈向后一用力,便抱着女子坐到了他的身前。
“阿澈,我们去哪里?”策马奔腾中,她微微靠后,倚靠在他的肩头。
“去哪里都好。”只要和你在一起!李元澈低头,将这后面一句,埋在了她随风飞扬的秀发之中。
“那就在此处吧。”王姒轻转头,看着前方溪水旁的茵茵草地满山野花,不由点了点头。
今日,是她的生辰,十八岁的生辰。
尽管在这个时空,十八岁已经是老姑娘了,可对王姒轻来说,十八岁却是一个少女的成年之礼。
多日之前,李元澈就安排好了军中诸多事务,就等着这一天,陪伴在她的身边。
小溪旁,李元澈送开了缰绳,任由追风跑向一旁。他却转身,看着赤足站在溪水中的女子,不由有些邹眉。
春光虽好,可溪水毕竟还有冰冷。轻轻才大病初愈,这样的寒冷,不知她能否受得了?
王姒轻松开了掌心,任由一鞠清水从她的手指间,滴滴流落。
待掌心的水滴流尽,她才回头看向了岸边邹眉的男子。
这三年来,就是这个男人,在她十五岁后,送来一纸婚书;十六岁时,送她结发与轻;十七岁时,送她永结同心。
今日,是她十八岁的生辰,她不知道,他又将送来什么生辰贺礼呢?
“可有礼物?”王姒轻看着向她走来的男子,伸出了双手,调皮的眨了眨眼。
李元澈展眉,弯腰,一把横抱起面前的女子,引来怀中少女一串串娇笑的银铃声。
茵茵草地上,他将心上人放在早就铺好在地的披风上,单膝跪下。
这是要求婚吗?王姒轻微愣。
可是好像又有些不对,只是哪里不对呢?少女偏起了头。
单膝跪下的李元澈,眼里满是宠溺。
他先是伸手刮了刮少女的鼻头,然后才拿起一旁的绣鞋,动作轻柔的替心上人穿上。
原来是替她穿鞋。王姒轻微迥,然后大笑。
不过,此时,她也终于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单膝跪地求婚,那是她前世才有的方式。生长在这个时空的李元澈,又怎么会知道呢!
李元澈抬头,看着心上人肆意的笑容,不由嘴角上扬,再也藏不住眼角的笑意。
“轻轻,”李元澈翻身坐下,伸出上臂,拦住少女的肩头。
“过几日,我们便南下江州,可好?”天下大势已定,他也该在天下人面前,给她一个名分了。
这两年来,就是怀中的这个女子,助他平瘟疫,定北疆,送粮草,安万民,远赴蜀中,收服蜀地……
这一桩桩一件件,她默默付出,他铭记在心。他知道,终究是他不够好,不够强,才委屈她至今。
“好。”王姒轻沉吟了半晌,才笑着点了点头。
她当然知道,他此去江州是为何事。只不过……
“只不过,阿澈,你若去了江州,那京城这边你准备怎么办?”清河已定,益州也降。如今这天下,只剩下宇文信,还在京城负隅顽抗。
王姒轻有些担心,若是此时阿澈离开,会不会给宇文信留下可趁之机呢?
“无妨。”李元澈执起了心上人的手,让那一双柔夷,覆在了他的手心。
这一双手,看似柔若无骨,却救起了万民,支撑住了他。
“我把崔玉放走了,此时他恐怕已经逃到了京郊行宫。”
“哦?”王姒轻转头,凝目挑眉,“你就这么有把握,张太后会偏向崔大老爷?”
王姒轻不得不怀疑,毕竟宇文信,可是张太后的亲生儿子!
“本来我是没有这个打算的。”李元澈亲了亲她的额头,“不过巫宁的出现,到是让我改了注意。”
“巫宁?”不过瞬间,王姒轻便展眉而笑。这些日子,她倒是忽略了巫宁的另外一个身份。
巫宁身为镇国公府的太夫人,身居京城四十余年。若说她知道一些宫廷秘闻,也在常理之中了。
“那张太后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王姒轻转头,“况且,如今的崔大老爷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你确定张太后还会迎他入行宫?”
“能不能进行宫,那就要看崔玉自己的本事了?”李元澈不以为意的躺在了草地上,却在趁女子不留意时,一把拉下了她。
此时春光正好,他又何必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浪费了和轻轻相处的美好时光呢!
“呀!”女子轻呼,转而大笑。
“阿澈,不若过几日,我和两位堂兄一起,先回江州吧。”王姒轻爬在男子的胸前,闷声说道。
不是她矫情,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