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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还好吗?”
“没事,我娘在死之前一直用身体养蛊,以血喂养我和阿诺四年,所以我们都百毒不侵,但娘亲却因为这而去世了。她本来还有半月的时间同我们在一起,可良人生辰那天,良侧妃来府里庆贺,中毒以后太医无法救治,就逼着我娘硬是要出手相救,结果娘亲就去了。所以我恨他们,恨良人,恨良侧妃,恨七皇子,若不是她们,娘亲也不会走的这般匆忙,虽然她们不是直接害死娘亲的人,但她们的手上都沾着娘亲的血,我要她们还回来。”
“原来是这样,那良侧妃的孩子……”
“不是我们做的,我虽然恨她,但不至于要对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下手。”
“阿妩,以后我来保护你,我绝不会让她们再伤害你一分一毫。至于七皇子和良侧妃,你现在是没法和她们抗衡的,让我来,好吗?”
“不,我不想你们卷入这些朝局夺嫡的事情里,不管是你,还是阿诺,亦或者是宝林哥哥。”
“宝林哥哥?他是谁?”程嗣敏感的听到这样一个词,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何木忆对他如此的亲昵。
“宝林哥哥,是我娘的义子,也是照顾我们多年的哥哥,宜都里的玲珑阁,就是我们创立的。”
“玲珑阁是你们创立的?”程嗣这下被惊到了。
刚入京不久的他也曾听过这玲珑阁的名声,在宜都,基本上豪门贵族都知道它,尤其是各家夫人小姐,每次聚会都少不了,就连自己的母亲也是那里的常客,是不是还会提上几句。
“嗯,当时我们是为了赚钱,现在我们是为了扩展自己的势力。”
“可我暗中打听过,这玲珑阁的幕后主人似乎和十四皇子有关系。我一直就以为那是十四皇子的产业。”
“那是宝林哥为了在这京都减少麻烦才刻意让人那样以为的,但实际上,玲珑阁从来都是独立的。”
“可我程家,却是三皇子的党羽,这你应该知道。”
“所以我之前不想同你有任何关系,就是不想沈家,不想自己都跟夺嫡扯上关系,你明白吗?”
木忆说的话,程嗣何尝不明白,但是要让他从这漩涡中脱身,谈何容易。
看着程嗣默不作声,木忆心里到底还是凉了一些,有时候造化弄人啊。
“西林,曾经我想过要避开这一切,只待机会合适,就带着阿诺离开宜都,可现在良人步步紧逼,若是不将她斗垮,在沈府绝无我的立足之地,七皇子一派注定是我的对手,而你又是三皇子的人,我若是跟了你,就等于是半个沈府都站了三皇子的边,这样下去,倘若三皇子最后没有荣登大宝,爹爹和祖母都会受到牵连。我实在是……”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
木忆本以为她的话会让他们的关系彻底结束,没成想程嗣竟然对她说“阿妩,我从来都不想站三皇子的边,只不过因为父亲的关系,所以只能这么做,三皇子虽勇武,可他太过刚硬,又好军伍,杀戮之心太重,若真让他得了这天下,恐怕战事不断,百姓如何安生,所以我一直在劝父亲,阿妩,你等等我可行?若是我能劝了父亲放弃这立场,一家人从朝堂退隐,你可愿意跟我离开?”
守灵(六)()
程嗣的一席话,说的木忆十分感动。
原来他也是这样想的,那就好,那就好,“西林,你只管去做,我……”到底还是害羞,木忆没有把话说出口,只朝他点点头,以表示自己的决心。
木诺站在一旁听他们的对话,深知自己姐姐的疑虑,而这程嗣竟然能同他阿姐想到一处去,那说明他们的缘分注定了。
“阿妩,我心中没有什么权力倾轧,若是边关告急我自会请命去战,为的是保家卫国,不让铁骑伤害那些无辜的老百姓,不是为了稳固三皇子的地位,或者其他。”
“知道的,我知道的。”
“所以,阿妩,你放心,只要我劝阻父亲能成功,自会带着你们离开的,我看曲城就不错,没有什么条条框框的限制,你们生活在那里一定很方便的。”
“可是,京里的生意……”
“这些不是有你的宝林哥哥在打理吗?放心交给他吧,改日我去会会他,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能成为小阿妩都挂念的哥哥。”
“你,莫不是在吃醋?”木忆听着程嗣这话,心里觉着有些好笑,见惯了他一脸严肃或者逗笑的样子,突然来这么一出,确实有些怪异,尤其是他这个年纪还吃醋。
一想到年纪,木忆就忍不住打趣,“你说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没个妻子孩子的,为什么呀?严肃点回答我。”
“因为没有遇见你。”
这话恶心的木诺实在站不住了,翻着白眼离开了屋子,木忆心里虽然也觉得过于露骨了些,但是还很甜蜜。
进宫()
不过寥寥数日,中秋团圆节将至,家中也是一番热闹纷呈。
几位姐姐都是要在夫家过节,所以家里除了二老,就剩清卓,清漪和心黎。
提前两天池家就派人回信说,同意心黎再逗留几日,因着心黎还有四位哥哥,所以家中过节不会冷清,在清卓的诚意挽留下决定过了中秋再走。
快一年没回来了,洛安镇还是那么安宁,小桥流水,古灯木宅,青石板铺成了路,在余晖下带着股柔软的韵味,把这个与世隔绝的镇子保护的那么美丽,丝毫没有外界的游行,对抗和示威。
走在这样的路上,清漪很是安静,就想好好享受下这种静谧的生活方式,避开这段时间的纷扰。
一旁的清卓倒是一路笑意,踏在这日日走的路上,也丝毫没有不耐烦。
“清漪,你这次回来,呆几天啊?”清卓见自己妹妹不说话,就问道。
“大概10天吧,学校的课程挺紧的,还得赶回去上呢,快考试了,可不敢松懈。”
席家一门都是有成就的,自己也不能辱了这门风。
最主要的还有,学校最近在选去法国留学的人,清漪很是想竞争一下,到外面看看,书里说的浪漫的情怀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清卓道“这样啊,那你还是多出来走走看看吧,这段时间洛安镇还是改变挺多的,街上也开始多了些洋玩意儿呢。”
“知道了,哥哥比母亲还唠叨了。”清漪笑笑回答说。
转过一座小桥,鳞次栉比的小摊子就浮现眼前,这是洛安镇有名的长风街,买的大多是些女孩子喜欢的饰品和讨喜的小东西。
清漪显然对这很是熟络,径直就走了进去。
但毕竟也是一段时间不会来了,还是有那么几家店是自己不曾见过的,顿时好奇心生,步履轻盈的就去逛了。
清卓笑着摇摇头,心想,这妹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跟着去了。
果然,新增的摊子买的都是些洋货,有精致的怀表,西洋镜子,羊毛手套,大边沿的帽子,看得清漪很是惊讶,还以为这洛安镇怕是真的古韵不通外洋呢。
没想到,还会有这么多的舶来品,当下选了几顶帽子,想着回家送给姐姐们,也好讨点儿喜。
清卓紧跟在她后面就付了钱。
正在找钱的时候,就瞥见清漪朝前面的人流处走去,大声喊道:“清漪,你慢点,等我找钱呢。”
清漪回头就看见哥哥焦急地样子,扑哧一声,笑说“哥哥,这会儿成了小跟班了,二姐知道,还不笑话你啊。”
忽的转身,没看见前方有人,直直的撞了上去。
“哎呀,小姐,没事吧,你哪来的呀,走路也不看看是。”
就见一个丫鬟打扮的人对着清漪喊道。
清卓从后面赶上来就开始道歉,“不好意思啊,舍妹不是故意的,还望这位小姐海涵。”“没事,小桃红,少说几句。”站在旁边的女子说道。
转过脸来看着清漪不好意思的笑笑,像是在跟她说不好意思,小丫头的话别放在心里。
“听姑娘口音不像本地人啊,是来游玩的吗?”清漪见面前女子清丽不失大气,便出口问道。
那女子也不是扭捏之人,随即伸手出来对着清漪说:“交个朋友吧,你好,我是池心黎。”
“你好,我是席清漪,这是我的哥哥席清卓。”清漪也伸手握住,友好的表示了自己刚才的歉意。
鹅蛋脸,柳叶眉,樱桃小口白透红,微微一笑倾人心,看到席清卓有些痴了。
长久以来,自己看见的不是大家闺秀,就是小家碧玉,像这种温婉中带点俏皮的女子却很少见,而池心黎也感觉到了他的眼光,脸微微红了,有点害羞。
席清漪一看这哥哥的表情就笑了,那副样子,像是多久没看过女子似的。
“呵呵,相请不如偶遇,那这位小姐是否愿意同我们一起逛逛呢?”
清漪看自家哥哥这份心思,便邀约道。
旁边的小桃红却插话道,“我家小姐是要去西林街的。”
池心黎娇嗔的看了小桃红一眼,回声说道:“今天有些不便,改日再与两位相约,心黎就先告辞了,两位慢慢逛。”
说罢,微微欠身,带着丫头向另一条街走了。
身后的席清卓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清漪拽走,“她就这么走了,我到哪找她啊?”
清卓有点生气,怪自家妹妹不问问清楚。
清漪不禁失笑,这哥哥自己不问,反倒怪罪我了,说道:“放心吧,哥哥,如果你们有缘,还会再见的。”
就这么,被清漪拖拽着逛完了整条街,但是清卓的心思早已不在。
席宅。
二姐清娅一看两人回来,手里拿着东西的清卓魂不守舍,旁边的清漪却挺开心,就打趣道:“哟,这是怎么了,逛个街把魂也逛丢了,说说,清卓这是又看上那家姑娘了。”
清卓放下东西,挑眼看着二姐,“二姐,什么是又啊,我总共也没看上过几个啊,这话说的,我像西门庆似的。”
清漪一听,笑弯了腰,“哥哥,那绣坊的柳娘,王家的慧慧,和上官家的翎雪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是我们编的人?”
“哎,那不是年少不懂事嘛,方正我是说不过你们,你们就笑吧。小心姐夫和未来的妹婿被吓到。”席清卓不服地说道。
因着没了心思,就跟二老请了安,转身离开,留着一大家人打趣乱猜。
池心黎从西林街买到了自己要的东西,便同丫鬟回了客栈,洗漱完后躺在床上,不知怎么的,竟想起了今日碰见的那个男子。
心里一遍一遍的描绘着席清卓的样子。
温和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五官端正,身形挺拔,说话也很有礼貌。
看自己时的举止不似轻浮,反倒是多了几分趣味。
“席清卓,名字也挺好,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遇。”池心黎稍有遗憾,叹了声气,就静心睡去,毕竟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事,不能耽搁。
刚回房的席清卓,急急走到书桌前,打开一卷宣纸,提笔蘸墨,将心中那个美好的女子一笔一勾勒的细细描着。
远山黛的眉,聪慧狡黠的眼睛,巴掌大的脸庞,纤长曼妙的身材,不多时一副美人图就活灵活现,跃然于纸上。
画完后,便在一旁写下: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般美好的人儿,却只得一见,很可能以后是无缘了。
细心吹干,仔细收好,也许这就是唯一的遇见了,即使不甘也只能作罢,独留这份美好于心底。
翌日清早,清漪自己利落的穿上束身的骑马装,把头发高高的盘起,换下了身上易磕碰的挂件,拿上帽子,就去了席清卓的房间。
“咚咚咚”,“哥,起来了,我都准备好了,你好了没?”
转角处的小厮抬着脸盆过来,看见清漪,躬身行礼。
“五小姐早,少爷这会子估计才醒,要不你先去饭厅等一下,等少爷收拾好了,再去同小姐汇合。”
清漪嘟嘟嘴,“好吧,那你告诉他快点。”转身出了庭院。
小厮轻推开门,放好水盆,走进床边。
“少爷,该起来了,五小姐都去饭厅了。”说完看了看床上的人。
席清卓依旧安静的睡着,呼吸平稳,似乎没被清漪和小厮的声音弄醒。
阿力看着睡得正香的清卓少爷,皱了皱眉,打算出声再叫。
“少……”
“阿力,你要是再说个起字,我就告诉福叔。”说罢,哒哒嘴,翻了个身,接着睡。
一旁的阿力很是压力,一边怕五小姐等久了不开心,可如果再出声,那福叔的训斥可是不好受的,正纠结着呢,就看见床上的人斜斜的坐起来,看着自己的表情笑的那叫一个坏。
掀开被子,席清卓下床来,笑着说,“看你吓得,我怎么会说呢?你可是我的好宝贝,逗你玩可让人开心了。哈哈。”
长吁了口气,阿力开始帮清卓穿衣服,“少爷,你这么吓阿力可不厚道啊,那福管家的嘴,可是能把人骂得连他自个都觉得罪大恶极啊。”
“你这话,可小心着了,被福叔听见,你就自求多福咯。”清卓很快的梳洗好,跨步朝着饭厅走去。
身后的阿力瘪瘪嘴,关好门也跟着去了。
饭厅。
桌上摆了几道清淡的小菜,配着白粥,清漪吃的很开胃。
在一旁伺候的丫鬟看见清卓走来,退步去了厨房,很快的,端来了一壶味道浓郁的咖啡,在家里伺候的人都知道,席清卓早间都是要喝咖啡的。
“小丫头,下次再砸哥哥的门,我就不带你去了。”清卓抬腿进了来。
清漪瞪着大眼睛,一副挑衅的表情,“自己起不来还有理了,小心我天天去。”
“小东西,你可真磨人啊,快着点,不然马场的人又有的等了。”席清卓喝完咖啡后说。
清漪吩咐下人收了桌子,整理了一下就跟着出门了。
刚出门了的席清卓,和拐角转进来的马车擦肩而过,没过多留意。
因此失了机会,日后得知时,悔不当初。
池心黎下了马车就看见席宅恢弘的大门。
厚重的楠木门刷了暗红的漆纹,古朴不张扬,左右停着的狮子庄严的守护着家宅,果然不愧是洛安镇的第一大家,只这门脸就如此。
池心黎按下心思,示意小桃红上前,递了拜帖。
“这位大哥,麻烦你通报一声,这是三苏镇的池家小姐,为拜访席老爷,特此前来。”说完递上帖子。
家仆看了眼池心黎,是个大家闺秀的模样,也恭敬的回话道“那就请小姐等候片刻,我进去通报。”
“如此甚好,谢谢这位小哥了。”池心黎微躬身,欠了个礼。
过了会,福叔急急跑出来,“不知是池家小姐,怠慢了,老爷请小姐过府一叙。”说完,侧身为池心黎引路。
很快就进到正厅,看见端坐上位的席老,池心黎快步上前,行了个大礼,抬头轻说:“席伯父好,小女心黎,是家父最小的女儿,今次父亲受的风寒颇重,实在是不能亲到给伯父祝寿,在这先行替父亲给伯父赔个礼。”
席老扶起跪着的池心黎,慈祥的笑着,“说的什么话,池兄微恙,我还没去看望的,倒让他挂念着我寿辰的日子,快起来吧。”
“谢谢伯父。”池心黎就近坐在右手第一座上和席老攀谈了起来。
马场。
席清漪找到了自己饲养的那匹白马,轻轻摸摸马脖子,“小白,我回来了,想我吗?”说完拍拍马脖子,顺势蹬着马鞍就上了马背。
动物都很有灵性,凭气味就认出是曾经的小主人,“吁……”的叫着,似乎用自己的叫声表示开心。
席清漪也很兴奋,很久没有见到这个可人爱的宝贝了,想着当时自己驯服它可是花了些力气的,心里对它的感情更是多了几分,
坐在马上熟悉了一下,清漪赛马的兴趣就提了起来,躬身对着小白的耳朵说:“小白,好久没跑了吧,我带你去遛一遛,驾……”嗖的,清漪并着白马就冲了出去,只留下还在和马“谈心”的席清卓和一地灰尘。
席清卓惊的心都提到嗓子了,立刻上马,也不磨叽,骑马快速冲上去。
“你慢点,这么久不碰,你要是控制不住怎么办啊?”听着身后的哥哥叫的如此惨烈,清漪心中暗爽,你很怕吗?我就让你再害怕点。
心里刚想好的计谋就实施了出来,清漪突然加快了速度,然后假意害怕的抓着缰绳,有些惊恐的喊道“乖小白,慢点啊,我抓不住了。”
席清卓一看情势不对啊,这妹子可不能伤了,扬鞭赶追上前,大喊着,“你抱紧马脖子,小白会减速的,快啊,清漪。”
眼看哥哥的速度快赶上自己,抱着马脖子的清漪瞬即支起身子,拉着缰绳,猛的加速,把快抓住自己的哥哥又甩在身后了,回身对着哥哥笑道“呵呵,我的马术可比你好多了,怎么可能会出事儿啊,快,我们来比赛。”
清卓看着笑颜如花的妹妹,一股子火气直冒,敢吓唬我,等我抓着你,就知道好看了。对着前面的人大叫道“清漪,你给我抓紧了,被超过了就等着哥哥收拾你吧。”
很快,马场就看不见两人的影子,只听见一阵阵的欢笑声和策马声飘荡在白亮的天空。
马场里,正在喂马的人听着这银铃般的声音,面色阴冷,嘴角噙着一丝蔑笑,唤过身边站着的保镖,“去,做点手脚,好戏要开始了。”
“是。”一脸酷意的人转身朝着马场的林子跑去。
“疾风,你说,她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很让人嫉妒啊。”正在吃草的马没有丝毫反应,依旧津津有味的吃着,拍拍马鬃,男人回身走向马场的休息室。
留下一地冷冽。
席宅。
池心黎和席老聊得很是投机,席老平时就爱看些个天文地理的东西,久而久之也存了不少疑问,一直想再出门游历一番,无奈身体不佳,只能断了念头。
可这池心黎,从12岁开始跟在池家主母的弟弟身边,早就走遍了全国,还去过好几个欧洲国家,对当地的风俗民情也是甚为了解,解开了不少席老之前的存疑,而且说话风趣幽默,逗得席老很是畅怀。
“席伯伯,这是舅舅从西洋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