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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似水年华-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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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夏天,秋收捧着父亲的骨灰回到老家安葬。

不久,他收到了撞死父亲的司机的赔偿款,他用这笔钱给父母修葺了坟墓,偿还了父亲遗留下来的所有债务,再也没剩下多少钱了。他跟着外婆相依为命度过一年,在小县城的网吧和餐厅打零工养活自己。

他总是从那个恶梦中惊醒,荒野上深深的沟,还有通往地狱的舱门,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寂静……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想到了死。

秋天,深夜,他爬上小县城的一座楼顶,默默地数着天上的星星,准备数到第一百颗的时候,就从楼顶跳下去落个干净。

未曾想楼顶又出现了一个人,与他同样年轻,身材相貌都非常像他,普通话却带着浓郁的西南口音。他看到同在天台的秋收,就找到了一个倾诉对象——他说自己老家在贵州的农村,全家靠种玉米四处借债,才勉强供他读了大学。但他每天都活在自卑里,经常被来自城市的同学们欺负,为凑足生活费做学校的清洁工。家里的妹妹只读过小学,十五岁就出去打工了,爸爸妈妈卖玉米的所有收入,全都用来给他读书的钱还债。他的大学很一般,很多学长毕业找不到工作,看不到未来的任何希望。他觉得因为自己的存在,才让父母与妹妹受了那么多苦。他从学校逃了出来,用身上仅有钱买了火车票,来到这千里之外的小县城。

现在,他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

秋收劝他不要轻生,至少他比自己幸福多了,还能拥有父母和妹妹——秋收想一个人独自死去,不想有人陪着他一起死。

然而,那个人把钱包交给秋收,说里面有自己的全部证件。

没等秋收反应过来,那个可怜的农村孩子,已先一步跳了下去。

他的名字叫李罡。

深夜。

楼下是空旷的大院,没人发现有人跳楼自杀。秋收心惊胆战地跑下去,发现那人死得异常惨烈,头部着地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长什么样了——如此血腥的场面,却让秋收打消了自杀的念头。

心底掠过一句话——反正,一年前我已经死在地底了,我现在是个幽灵。

秋收掏出自己的身份证,塞到死者的衣服口袋里。

随后,他带着死者钱包里的证件,溜回家带上吉它,买了张火车票永远离开了县城。

渐行渐远的火车上,他想自己最对不起的,就是一直爱着自己的外婆。至于其他亲戚才不会来关心呢,更不会有人去检验DNA,死者身上连个包都没有,警察看到秋收的身份证,再看看大致相仿的年龄和身材,谁都会以为是秋收跳楼自杀。

他在法律上已经死了。

第十二章

2010年12月22日。

冬至。

一年中白昼最短黑夜最长的一天,也是江南传统扫墓的日子,很多人选择在这天给死去的亲人下葬。

所以,今天也是田小麦给父亲的骨灰下葬的日子。

但在去殡仪馆之前,她先去了一个地方——锦江乐园。

午后,冬日的阳光触摸着瞳孔,暂时融化凛冽的寒风。这天乐园里游人稀少,小麦穿着黑色大衣,仰望高高的摩天轮,看着口中呵出的白气,迅速消逝在风中。差不多和十年前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摩天轮四周的景物也还是那样,只是从高考前夕的夏天,变成了如今寒冷的冬至。那年夏天,十八岁的田小麦,与十八岁的秋收,一同坐进这部摩天轮,被送到高高的天际,又缓缓地降落下来。

她已经在遗忘中等待了十年,等到二十八岁即将青春逝去,终于有一天等到了那个人,却又要再一次擦肩而过?昨晚,仍然不停地给秋收打电话,发出去十几条短信,但他从没接起过一次,也没回复过一条。

田小麦给自己买了张票,冷静地坐进摩天轮。六个座位的悬挂客舱中,只有她孤单单的一个人,看着窗外的世界慢慢变化,不知是自己在缓缓上升,还是世界在渐渐下降?

就在她随着摩天轮而升起,努力眺望城市的远方时,却并未发现在数十米外,大约六七个客舱之后,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她——她不知道自己正苦苦思念着正疯狂寻觅着的这双眼睛,同时也在看着摩天轮里的自己。

秋收同样独自坐在一个客舱里,在这个冬至的午后,巨大的摩天轮上,六十多个悬挂的客舱之中,竟只剩下他和小麦两个人。

虽然,隔着六七个客舱的距离,仿佛是在两栋高楼之间,一个在十楼窗口,一个在二十楼窗口,他却还能依稀看到她的背影。他看到小麦像尊雕塑似的站着,趴在玻璃后头面向远方——尽管就在同一架摩天轮上,但秋收确信她看不到自己。

因为,人们往往会忽略近在眼前的事物。

当小麦被摩天轮带到了最高点,距离地面108米的高空,几乎俯瞰大半个城市,远方那些此起彼伏的高楼,明显比十年前密集了不少——那时还没有环球金融中心,也没有世博会那些场馆,胶州路那栋楼还是好好的,十八岁的她和他还一起坐在摩天轮上。

“传说只要在摩天轮上许愿,就一定会实现。”

这是十年前她对他说过的话,可惜摩天轮并没有为她实现愿望。

此刻,就在她独自哭泣的时候,秋收脑中浮起的也是同样一幅画面。只是他强压着自己不流下眼泪,依旧仰头看着田小麦那小小的身影。他的右手插在口袋里,手指反复摩擦着手机屏幕。这是他的另外一部手机和号码,平时用来和淘宝买家联络的,而不是小麦从古飞手里抢去的那个号码。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在手机里输入一串号码,然后却迅速地删除。但是隔了几秒钟,他又重新输入一遍,轻轻按下拨号键。

对方铃声只响了两秒钟,他就看到摩天轮彼端的小麦,慌忙从包里翻着什么,随后拿出手机放到耳边。

“喂……喂……你好……喂……请说话……喂……你是谁……是你吗……秋收……是你吗……说话啊……我想要告诉你……十年前……”

秋收的手剧烈颤抖片刻,却还是把手机挂断了。

赶在小麦重新打回电话之前,秋收立即关掉了手机。为什么还是放不下她?本来不想再见到她的,可是一想到几天之后,可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便又忍不住要来看她一眼。于是,这一眼就从她家跟到了锦江乐园,跟到了记忆中无法删除的摩天轮。

很快,小麦就从摩天轮的最高点,缓缓地往下降落。而秋收所在的客舱,已爬到了108米的最高点,这回轮到他居高临下看她了。

田小麦反复地拨着电话,却永远都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悲伤地仰起头来,可惜隔着那么空空的客舱,却没看到就在摩天轮上的秋收。

十分钟后,她回到了地面上,再也不敢回头看伤心的摩天轮,匆忙地离开锦江乐园,前往不远处的龙华殡仪馆。

第十三章

两小时后。

墓地。

荒凉肃杀的郊外,虽然有不少扫墓的人们,却还保持几分安静,谁都不敢打扰安息的亡魂。田小麦手捧着父亲的骨灰盒,陪伴在旁的还有父亲生前的同事们,比如负责钱灵遇害案的老王警官。从追悼会到火化再到下葬,全是由他们来安排的,也让小麦省了不少的心。

这是很多年前妈妈的坟墓,十多年前买的时候就是双穴——父亲老早就给自己安排好了,迟早要埋到死去的妻子身边。

墓地距离南明路倒是不远,小麦心想父亲在地底是不会安心的。他就算到了另一个世界,也不会忘记1995年和2000年在南明路上的两桩凶杀案,不会忘记缠绕在许碧真和慕容老师脖子上的神秘的紫色丝巾。那只恶鬼,是父亲终生唯一没有被他抓住的凶手。

现在,这个任务落到了警官老王的手中,也落到了田小麦的心头。她手捧着父亲的骨灰,那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曾经如此结实沉重的身躯,如今竟已化作一堆骨片与灰尘,还有没烧化的半块金属,那是越南战争中留在他身上,又折磨了他半辈子的美国佬的弹片。

化为骨灰的父亲,安静地躺在独生女的怀中,就好像小时候的她躺在爸爸宽阔的胸膛里——每个孩子都要经历这个过程,从躺在父母的怀抱里,直到父母躺在你的怀抱里。

只有在这个时刻,孩子才真正长大了。

终于,大家来到久违的墓碑前,两个墓穴并排躺在地上,属于妈妈的那个早已被水泥封死,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尘土。而属于爸爸的那个墓穴,只是盖着一块大理石板。几个老警察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打开田跃进墓穴的盖板。然后,田小麦亲手把父亲的骨灰盒,埋进妈妈身边的墓穴里。

她并不忌讳父亲的骨灰,轻轻吻了一下骨灰盒,因为这是与父亲的最后一面了。

随后,老王警官拿来一桶水泥,亲手把田跃进的墓穴封死了。

“再见!”

整个下葬过程中,小麦并没有流泪,她不想把自己悲伤的情绪,再传递给墓穴中的父亲。

至少,他已经和妈妈在一起了。

希望他们在那个世界不要再吵架,希望他们就像女儿刚出生的时候那样幸福。

“爸爸,请原谅女儿,你一定要开心啊!”

她对着墓碑大喊起来,老警察们已为墓碑上“田跃进”三个字描上颜色,并把他的陶瓷相片镶嵌上墓碑。

几分钟后,父亲和母亲的名字以及照片,都刻在了同一块墓碑上。

老警察们又陪伴小麦站了好一会儿,老王喃喃自语地说:“十五年前,我只有25岁,刚刚调到我们局里,是你的爸爸手把手地教会我,应该怎样才能成为一个好警察的。很遗憾,十五年过去了,南明路那桩凶案还没有破获,就连受害人的丈夫儿子们也都离开了人世。而你爸爸也已经不在了,但抓住那只恶鬼,是他永远的心愿,我到死也不会放弃的!”

受害人的儿子还活着!

刹那间,小麦几乎说出了这句话,却又被自己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再度看着父亲的墓碑,看着两个大理石盖板下的墓穴,又一阵寒风吹过她的发际,触动了脑中的某根神经。

一句话如同字幕从脑海中打过——

“等你来,我们一起把秘密从坟墓挖出来。”

这是钱灵临死前发给她的短信。

坟墓,此刻站在坟墓前的田小麦,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坟墓?

入土为安。

第十四章

入土为安。

两分钟前,秋收隔着数排密集的墓碑,远远地看着田小麦,看着她一群老警察的陪伴下,坐上警车离开墓地。

冬至夜,不到五点天就快黑了。传说今晚是鬼魂出没的日子,人们警告孩子晚上不要出门,以免惹上不干不净的东西。

秋收早已在墓园门口买了一束鲜花,他终于走到田跃进的墓碑前,将花束放在刚刚入葬的老田跟前,放在田小麦和老警察们共同献上的那些鲜花们中间。

还记得十五年前的夏天,那个大雨的清晨,当他躲在南明路小杂货店里,第一次见到田跃进的情景。虽然,老田没有如承诺的那样,为少年抓住那只恶鬼,但秋收依然感激他,感激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激他把孤独的自己带到家里,感激他让自己认识了他的女儿小麦,也感激他在自己逃跑以后,还专门写到西北小县城来的一封信。

在那封信的末尾,田跃进写道——

“你可以成为任何人,但我不希望你做贼。我是警察,你如果做贼,我一定会抓住你!”

许多年后,秋收才明白为何老田的信写得如此不客气——因为老警察看过太多的案例,那些父母一方被杀害的孩子,尤其是亲眼看着父母遇难的孩子,内心往往遭受无法弥补的创伤,接下来在单亲或重组的家庭中成长,免不了会遇到种种的问题,不少孩子因此成为问题少年,甚至变成未来的罪犯。

田跃进必须提前警告这个少年,让他时时刻刻保持一颗恐惧之心。

虽然,十年前田跃进坚决反对秋收与小麦在一起,甚至还专门为此教训过少年。

此刻,面对老警察的墓碑,他却丝毫都恨不起来。

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墓碑,直到冬至的天色越来越暗,一切都隐入黑色的混沌。

2001年,当秋收已经在法律上死了,当田跃进听说这个消息,一定为之难过了很久吧?

那时,“死后”的秋收,正坐在拥挤嘈杂的南下火车里,看着许多充满憧憬的年轻目光,他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向往什么?仅有的愿望,也只是“活下去”三个字。

这时候,他认为生活就是生下来,然后活下去。

秋收第一站是广州,开始颠沛流离的打工生涯。幸好有替他死的那人身份证,可以很容易找到工作。他使用身份证上“李罡”的名字,起先在工厂打工,后来骑助动车做过快递员,在餐馆端盘子的传菜员,桑拿房和夜总会的保安,最体面的一份工作是推销员,可以得到老板发的一套白衬衫。大多数时间他住在员工宿舍,有时也跟许多人在城中村合租,一日三餐基本靠盒饭打发。

那一年,孙志刚还活着。

那一年,秋收在同一座城市打工。

那是一家香港人开的成衣工厂,老板却在一夜之间逃跑关门,秋收和一群工人被赶到了大街上。只有二十岁的秋收,对这样的变化毫无防备,一下子也找不到其他工作,茫然地背着唯一的行李——吉它,流浪在横跨珠江的许多桥下。

桥洞,不幸流离失所的人们最好的天堂。

秋收也在桥洞下露宿过几夜,好在那是一年中最热的几天,只要垫几张破报纸就能睡觉。

直到一晚,他在睡梦中被人拎了起来,抓到一辆拥挤的面包车里,挤满了和他差不多的人。而他最后清醒的意识,就是拼命抓着自己的吉它。他们被送到一个院子,才明白是当年的收容所。秋收没敢拿出李罡的身份证,他被认定为一个盲流,将要送上火车赶出这座城市。

他在收容所里度过了悲惨的几天,即便身上最后的一分钱都被人抢去,他还是死死抱着吉它不放。然而,他并没有像别人那样被遣返原籍,而是被一个强壮的汉子领了出来。

虽然,秋收看到那个汉子就有些害怕,但心想总比死在收容所里好吧?于是,他跟着汉子来到了一个出租屋里,在那里认识了大哥、二哥、三哥……直到六哥。

秋收成了他们的老七,每天呆在出租屋里打牌,准时吃到新鲜的饭菜,晚上还能出去洗热水澡,日子过得煞是惬意。然而,他总是怀疑这些人的来历,不晓得他们用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一个月后,有天晚上,六个哥哥回到出租屋,还带来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他们关照秋收,必须把小女孩看紧,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可是,小女孩不停地哭喊,整夜不肯睡觉,拼命叫着爸爸妈妈,再从小女孩穿的衣服判断,多半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秋收到现在才明白,这是一个专门绑架勒索的犯罪集团!

白天,“哥哥”们要出去干活了,大哥临行前再次关照秋收,说只要照看孩子三天。大哥随手给了秋收两千元,答应只要三天过去,就会把小女孩送回给她父母,秋收还可以得到十倍于此的奖励。

等到“哥哥”们远去以后,秋收带着小女孩逃出了出租屋,还没忘记带上吉它。小女孩基本只会粤语,更说不清自家的地址。秋收费了好一番波折,才找到她家的门口。那是一栋别墅,但他没有敢再进去,更不敢见她的父母,而是迅速逃跑了。他没走远,躲在附近树丛中,看到别墅大门打开,一对夫妇惊讶地抱紧女儿,痛哭流涕起来,他这才悄悄地离去。

然后,秋收找了一部公用电话,拨打了110,告诉警方“哥哥”们的出租屋地址。

几周以后,他在广州找到了一个夜总会保安的工作。员工宿舍里有台二手彩电,秋收在电视新闻里看到了戴手铐的“大哥”,警方说他们专门绑架有钱人的小孩,勒索赎金以后撕票。报道里提到警方已追捕多年,最近根据一条市民提供线索,迅速果断地破获了这个绑架团伙。

“谢谢!”

数年之后,秋收大声地对墓碑下的田跃进说。

第十五章

冬至夜。

小麦从郊外的墓地赶回市区,虽然坐在老王的警车里,还是堵了两个多小时,只能在车上吃了些饼干充饥。她让警车开到市中心一条幽静的小路,停在一栋老房子门前——老王这才明白,小麦这是在重返钱灵遇害的现场。

“需要我陪你进去吗?”

“不,我自己可以应付。”

小麦拒绝了一车子警察的好意,独自下车让他们早点回家。

过早黑暗的天空下,她按响了钱灵生前租住的房门。开门的照例是房东太太,小麦说想看看钱灵住过的房子——因为成了凶宅,至今还未租出去。房东太太很是胸闷,再次看到小麦更不会有好脸色。不过,当小麦塞给她一大叠钞票,她和颜悦色地开了门,把小麦引入曾经的凶杀现场。

还是那幽静的小院,在冬至夜的黑暗覆盖下,竟显出墓地般的凄凉。房东太太害怕引来晦气,急忙闪身离开了,只留小麦独自站在寒风里。

她看到了那棵树。

当离开父亲的墓地,小麦就不停地看着手机,看着钱灵最后发来的那条短信——

“等你来,我们一起把秘密从坟墓挖出来。”

还有什么秘密?

她低头回忆自己和钱灵的少女时代,回忆高考前夕的每个共同度过的夜晚……

等一等!小麦想起了什么……那棵树……树……

入土为安。

此刻,发生过凶案的庭院里,那棵孤零零的梅树,却比长得更旺盛了,很快就会开出冷艳的梅花——钱灵最喜欢的就是梅花,高二那年寒假,还拖着小麦去苏州赏过梅。高考前夕她们不开心的时候,钱灵就把她们两个合影的大头贴,埋葬到宿舍楼外梅花树下的泥土中,就好像把她们的友情埋进坟墓。

坟墓——梅花就是钱灵的坟墓!这也是她在绝笔短信里的意思——“等你来,我们一起把秘密从坟墓挖出来。”

小麦痴痴地看着这株梅树,只有它才不害怕寒冷,希望它也不要害怕挖掘。

回到钱灵遇害的屋里,她翻箱倒柜找出一把不锈钢叉子,拿着这把可笑的工具,回到梅树底下挖起泥土。

没想到这把小叉子还挺管用,她用手机屏幕照明,挖出一个足球大小的坑。在挖到梅树根须的同时,也戳到某个金属物体。换作双手小心地去除泥土,发现一个铁皮盒子——那是钱灵高中时放在宿舍的饼干盒子,小麦记得自己和室友们经常偷吃那些饼干,还几次惹得钱灵生气呢。

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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