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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从谠在城头轻声地吟诵着,百年相隔,然而此情此景却是相同仿佛,郑从谠思量着国运颓势,心中一阵彷徨,突然间脸颊一凉,他仰头看时,才发现片片雪花如同琼屑般洒落下来,下雪了,沙陀人也应该趁着大雪未至南下而去吧。
“传本镇军令,太原附近堡寨严密戒备,不得放沙陀军一兵一卒入内,遇急则烟火急报!不得有误!”郑从谠振了振袍服,对旁边的将校命令着,他抬头看了看北方,李克用,你还回来吗?
碎雪旋下旋停,代州城外人喧马嘶,黑压压的沙陀、鞑靼等部族的联军聚集在城外,李克用看着连绵的骑兵队伍铺盖着城外的土地,在白雪初覆的地面上分外显眼。
李国昌就站在李克用的旁边,看着此刻意气风发的儿子,他感觉到了岁月的流逝,如今自己只能替他守护这个代州城了,“你放心去吧,为父一定会给你守好此地,就算是事情不济,咱们也有退转的余地。”李国昌轻声说道。
“不,父亲,我们一定会拿下长安的,这个河东我是要定了!”李克用自信地说道,这么多的兵马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李克用甚至感觉到一种睥睨天地的幻觉,黄巢算什么,大齐国又算什么,我一定会打败你们,拿下长安城的。
一道黑影从天上盘旋冲下,飞到了李克用的肩膀之上,这是一只成年的猎鹰,它振了振身上的雪花,一口吞下李克用扔来的肉条,尖锐的喙嘴在李克用的皮铠上摩擦着。
李克用将手缓缓地举起,单手高高擎起贴身的配剑,人们看到了城头上面的主帅,纷纷静了下来,李克用用最大的嗓音喊道。
“本将此番南下,为国为民,也是为了追随我的你们这些勇士们,只要拿下长安,齐国的财帛子女,一任君等颉取,富贵荣华在此一举!”李克用慷慨激昂地开着空头支票。
下面的军汉们一听发财女人也都纷纷提起了兴趣,亢奋不易,“发财,发财!富贵,富贵!”
监军陈景思看着这帮子部族军汉们,皱起了眉头,长安虽然被黄巢占领着,但里面的百姓也是朝廷的子民,届时被乱军随意抢掠,怎么向朝廷交待?
他张了张嘴,没吭声,这个时候自己倘若反对的话,肯定是触大军启程的霉头,留待以后和李克用好好劝说吧。
“启程,南下长安!”李克用拔剑指向了遥远的南方,雪顺着剑尖飘落而下,在脚下的城石板之上一闪而没。
浩浩荡荡的沙陀大军伴着飘雪南下启程,与郑从谠预想的不同,李克用没有进入太原境内,他绕道向西取道岚州、石州而去,大军沉默地南下行进着,李克用在石州的离石要塞处停驻了脚步。
“大军继续南下,本将还要去太原一趟。”李克用对身旁的康君立和盖寓说道。
“太原的郑相公过于执拗,纵使有朝廷交待,将军此去,恐怕也不安稳。”盖寓担忧道。
“无妨,郑从谠虽然对我等有戒心,但此番我大军已然南下,短时间内河东将不再会有兵戎相见之事,郑从谠历经宰辅,他不是不顾大局的人。”李克用摆手说道。
五百身着皮铠的轻骑伴着李克用一起,穿过了离石寨门,向东疾驰而去,马蹄飞溅起的泥水飞起老高。
太原城,城外,郑从谠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了这位老对手,一个桀骜的年轻人,身着唐军盔帽,隶属皇族宗藉,但却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自己有把握此刻只要自己一挥手,身后的太原军队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这些沙陀军围歼在这太原城下,但郑从谠没有这样做,他也不能这样做。李克用等人此番南下攻击齐国,这是朝廷定下的方略,自己不能坏了朝局,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拱手道:“李将军此番为国南下,一路辛苦。”
“身为宗室子孙,京师沦陷,克用日夜锥心泣血,恨不能插翅而去长安,一雪前耻,此去京畿性命尚且不顾,何敢妄谈辛苦二字!”李克用张口闭口皇族,让郑从谠不由感到非常无语。
有你这种坑货皇族吗?郑从谠暗自骂道,你们差点毁掉了整个大唐。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双方场面上倒是做的一团和气,互赠有无,表达着自己的善意。
克用独与数百骑过晋阳城下与从谠别,从谠以名马、器币赠之。
李克用此番的目的很明确,郑大人,咱这次毕竟是为国出力,您老可千万别下黑手,趁咱不在家把代州老巢给我端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郑从谠自然承诺绝不会干那种事情,你就放心地捐躯赴国难去吧,视死忽如归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李克用带着数百轻骑走了,身影渐渐隐没在一片白雪之中,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冰雪散霰。
郑从谠看着李克用离去的方向,怔怔出神,他已经得知沙陀军取道石、岚南下,但李克用此番途径河东重兵布防的岚州竟然畅通无阻,这里面有大问题啊。
郑从谠沉着脸,看着茫茫地雪景,狠狠地跺了下脚,转身回到太原城内。
(本章完)
第200章 华州变()
初冬骤寒,蜿蜒的黄河之水变得凝滞起来,临近岸边的水面上已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凌,两岸巡防的军士们全都裹紧了棉袍,将耳朵护在厚厚的帽盔之下。
蜿蜒如同长蟒的沙陀军沿着河中西部的官道,进入了河中之地,李克用曾经随父南下平定庞勋叛乱,归途时曾路过河中,十数年间风土依旧,当年的青葱少年已经变成了一位成熟的将军。
李克用的脸阴沉着,刚刚接到了岚州方面的消息,郑从谠派遣张彦球率军将暗通沙陀的岚州守将拿下,当众斩首,岢岚军凡是与沙陀相关者悉数被捕,数十军将被绳索捆系着全部被沉入了岢岚军旁的河道之内。这是郑从谠河东治下的事情,自己管不着,但这些人是亲昵我李克用的人,此刻发生这种事情,不得不让李克用一阵发寒,岚州已不再自己控制之中,倘若长安不利,自己再想循原路回到代州,可就难了。
李克用看着天空低垂的冻云,这几日地湿雪滑,因此行军速度极慢,回去跟郑从谠大干一场?不行,人家处理自己的部署自己这位未来接班人根本说不出什么,还会被扣上造反的帽子。
拼了!李克用望着南面的山峦,长出了一口气,既然归途多舛,那就一往直前,只要自己和诸藩拿下长安,河东就成为了自己的地盘,根本不用考虑回去时路况问题。
“传令官,传吾军令!全军即日起兼程赶路,三日之内,必须赶到河中府!”李克用扬起了马鞭命令道。
凛冽的寒风裹着地面的雪屑吹过山坳,沙陀军黑色的大旗在风中肆意舒展着,沉寂的大军加快了行进的步伐,沉重的步音之中散发出一种嗜血的煞气。
沙陀军来了,李克用等人还未进入河中,沙陀军南下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天下,齐军、河朔、淮南军、唐庭、河中军凡是关系天下局势的势力们,都在河东撒着自己的眼线和探子们,因此李克用大军刚离开石、岚,各地的探马便纷纷回归本道,第一时间呈报着这个轰动的大事。
华州,此刻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使得本来一直在暗地里面流淌着的岩浆一下子找到了爆发的突破口。
夜色深沉,华州城东的一处破败的院落之内,枯树杂草盈院,平日里人们经过此地多以为这是一处遗弃的宅子,加之连年动荡,附近的人们弃家逃亡,因此整个坊巷里一直冷冷清清的。
此刻这个破败的院落中的一间屋内却燃起了灯亮,里面的人们正低声地诉说商议着。
“张刈这个王八蛋,竟然出卖了张将军,害得诸位将领们葬送了性命。”
“咱们要报仇雪恨,杀掉这个张刈。”
“眼下听说沙陀军数万大军已经南下,此番华州城必定首当其冲,届时城池一破,玉石俱焚,咱们也要寻个活路。”
“当初李将军已经替咱们指明了路子,只是被张刈这个小子出卖才功亏一篑,现下还是归降唐军才是上策。”
“这次可要好好谋划一番才行,切不可像上次一样功败垂成。”
屋内的灯渐渐暗淡下来,旋即被人给拨弄明亮,议论的声音低沉下去,屋外的寒风打着旋儿,裹挟着地面的杂叶卷到了院角之处。
历王黄思鄴最近很不安,几个兄弟们,皇帝偏偏让自己来华州这个地方镇守,虽说是看重自己的血亲忠诚,但如今这个华州城可是凶险异常。
李详被捕后,历王自己到镇之后,立即安排部署对李详亲卒将领们又进行了一次晒滤,那些平日与李详交好的官吏、将领们不管上次有没有卷入做乱的事件当中,一概被捕处决,值此乱世之际,只有血腥的杀戮才能平息自己对未知的恐惧,历王看着治下萧条的官吏将领队伍,很无奈也感到了深深地疲惫。
沙陀军来了,黄思鄴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心底顿时一凉,大齐军里还有不少先前银刀军、感化军的军士们,这些人多少都曾经历过沙陀军的蹂躏,那嗜血的场面,疯狂的杀戮,在这些人心里面留下了深深的阴影,黄思鄴自然也有所耳闻,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过当时的阵仗,但在于唐庭交战之时,一些沙陀籍骑兵的勇悍确实让人头疼。
还记得当年在浙东时,攻打一个城邑,云梯齐上,在弓箭手的压制下,步兵冒死快速攀登着,眼看着城池就要被攻破,突然城门大开,从城内跑出一队骑兵来,仅仅十几个人硬是打乱了整个攻城的节奏,虽然后来还是擒拿住了这些人,但黄思鄴还是记得处斩这群人时,他们眼中那种倔强的眼神,让人不敢逼视。
虽然感觉打不赢,但总还是要做些什么,黄思鄴一面派人疏浚了护城河,一面紧急下令征调全城内十岁以上的男子入伍,全军加紧修筑城墙战备,将整个华州城变成一座战备堡垒。
李克用,虽然我不一定能拦得住你,但若想去长安,你先得在华州流点血再说吧。
黄思鄴在紧张的准备着,他不知道一场阴谋也正在华州城中酝酿着。
寒夜,过了子夜,华州城头巡防的兵士们便纷纷钻进了城楼之内,凑在一起烤起火盆来。初冬寒气逼人,人们在外面巡防片刻,全身就被冻透了,厚厚的棉铠抵挡不住刺骨的夜风,一阵寒风袭来,握戟的手都发起抖来。
张刈的府邸位于城南,自打上次出卖了李详之后,他就多次向历王提出要离开华州回长安,但历王一直不放其回京师,他还要留着张刈来搜罗李详亲朋党羽,指认辨识疑犯,看着以前的亲朋一个个被押赴刑场,血流盈地,张刈的心里也不由地颤抖着。
我想活下去,可这个代价太大了。
这几日,黄思鄴清洗李详余党的行动渐渐进入了尾声,
黄思鄴也终于松了口信,准许过几天就让其回京任职,张刈松了一口气,晚上让底下的人打了一壶好酒,在屋内自斟自酌,一直痛饮到了黄昏之时。
喝着喝着,他觉得院子里有些异样,真安静,不,是有点太安静了。
“来人?!”
没有人应答。
“来人啊!”张刈有些奇怪,还有些生气,这些人都跑哪里去了?
他摇摇晃晃地打开了房门,一丝亮光闪现,张刈眯起了眼睛,还没看清楚房外景色,他就感到了一阵痛楚从胸臆之间传来。
一柄尖刃悄无声息地刺来,顿时刺穿了他的胸膛。
(本章完)
第201章 对策()
张刈捂着胸前的伤口缓缓地倒了下去,大片的血喷涌而出,溅湿了脚下的地面,他挣扎地看了眼前面站着的那群人们,这些人都是齐军,为首的那个人自己还比较熟悉,华阴镇使王遇,张刈临死前叹了口气,没想到原来他也是李详的人。
王遇冷冷地看着倒毙在地的张刈,狠狠地在其身上吐了口痰,“死这么晚,便宜你了!”
“城东、城西防军怎么样?”
“都准备好了!”
“干吧!是死是活,就在此一举了!”
人们匆匆地离开了庭院,张刈的府邸内此刻已经没有一个活人,沉寂阴森,寒风吹过,簌簌的残叶飘落在这座沾满血腥的院落之内。
黄思鄴这几日很累,督促着征兵和修筑城防,让这位在长安城内过了几年优渥日子的王爷此刻倍感疲乏,一躺在床榻上感觉全身骨架都散了似的。
他昏昏地睡着,一会儿梦见沙陀军拿下了华州城,一会儿又梦见了沙陀军进入了长安城,纷乱中他感到到处都是烟火缭绕,震天的喊杀声,自己也分不清沙陀军到底是进犯着哪个城池,只感到耳边的噪杂声分外让人头疼。
“王爷,王爷!”突然一阵急切的呼喊声在耳边响起,这次历王算是听清楚了,他猛地睁开了眼,可眼前的景象顿时让其惊呆了,十数个近卫亲军兵卒此刻浑身沾血地闯入了自己的房中,正焦急地看着自己。
“出什么事了?”历王一骨碌爬起身问道。
“王爷,不好了,城内有叛乱,现下城东、西防守军全都作乱了,整个华州城内如今已经乱做一团,府内已经快抵挡不住了,请王爷速速离开,我等拼死护着王爷向南突围!”
历王根本来不及做他想,便被护卫军簇拥着向南门逃去,沿途之上乱军横行,其护卫人马也不管其他良莠,逢人便砍,硬生生地杀出了一条血路,城南还在张望的一队齐军看到历王出来,众人赶紧纷纷上前护卫。
“张乾临,你部即刻入城平叛!”历王见到了南城将领下令道。
“王爷,南城虽然没乱,但兵卒趁乱也逃亡了不少,大家都传着沙陀军要来了,趁这个乱都逃跑了,属下刚才收拢军队,才只有五百残卒,根本无法去平叛呐!”张乾临一看历王要让其去入城平叛,差点吓尿了。
“唉,这些该死的叛逆!”历王看着城内狼烟滚滚,人们争抢着从各个城门溃涌而出,躲避着叛军的杀戮和洗劫。
华州就这样失去了?历王实在是不甘心,但当其看到城门处追出来的叛军之时,逃命,成了其下意识的想法,管他回去皇帝会怎么处罚呢,先保住性命再说吧。
在一片混乱之中,华州城内的齐军再次叛乱,他们倒向了大唐,王重荣感到了极度的兴奋,自己大军未发就已经有两个藩镇向自己投诚,同州在前,这不华州也来了。
看来真是苍天未厌我大唐啊!王重荣地感叹道。
即将赶到河中府的李克用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其感到了一丝莫名的诧异,这是怎么了,自己还没到呢,敌军就投降了,阵地战的对象如今只剩下了长安城,再不去可别连长安也向王重荣投降了,那可真没自己什么事情了。
李克用擦了把脸上的尘土,向着沙陀军下令道“全军向南疾行,天黑前必须赶到河中府。”
长安,大明宫内,黄巢看着跪在地上的军报兵卒,久久不能言语。
大齐国啊,大齐国,当初众望所归,天下藩镇归之若水,可现如今竟只剩下长安这座孤城了,都说朕是天子,可天下哪里有这种孤城天子?
黄巢看了看远处的落日,残阳如血,将最后一丝绚烂涂抹在大明宫的各个角落之中,云阁、飞棧、亭台、山石,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精巧华美,自己在这个富丽堂皇的宫城之内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后宫的妃嫔粉黛,习惯了朝臣们的山呼朝拜,更加习惯了这咫尺天颜的九五之尊的感觉。
如今难道都要舍弃了吗?黄巢实在是不甘心,他更不敢想象原来自己对这座宫殿来说,其实并不是主人,只不过是一个过客罢了。
不就是沙陀军嘛?他想要的,难道朕给不了?这群草原上的汉子多是贪图财帛子女之辈,这大明宫内最不缺的就是财帛珠宝,朕给他个够,只要他站到朕的这边。
延英殿的灯火逐渐亮了起来,尚让、费传古、皮日休、赵璋、孟楷等人陆续地进入了殿中,此时每个人都表情严肃,因为他们知道,大齐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了。
“吾皇万岁!”
黄巢感到了一丝惬意,他缓缓地坐在了金丝榻上面。
“平身吧,众位都是我大齐国的股肱之臣,如今国难危机关头,咱们还是要同舟共济才能渡过这个难关呐!”黄巢放低姿态地说道。
“臣等定当誓死报国,未陛下,为大齐国,万死不辞!”孟楷领先说道。
黄巢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接着问道“华州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吧?”
众臣点了点头。
黄巢不再言语,其他臣子也不吭声,整个殿内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沉寂之中。
“此番沙陀军南下,华州又临阵倒戈,我大齐国如今情势确实危急万分,臣请陛下再考虑下迁都之事。”
皮日休看众人不言语,咳嗽了声,打破了沉默。
说是迁都,其实此时哪里算是迁都,不过是撤退的说辞罢了,大家都明白,也都不愿点破。
黄巢不吱声,孟楷揣摩着黄巢的意思,知道他不想离开。
“沙陀军算什么,我大齐军十数万军众,还怕他一小部族游骑?他敢进犯长安,臣愿意领兵抗击敌寇,捍卫边疆。”孟楷自己也知道有些托大,但硬着头皮吹下去。
黄巢点了点头说,“沙陀乃边塞部族,之前被唐庭击败逃亡,倘若不是咱们其早被唐庭剿杀干净了,说起来咱们大齐国可是其救命恩人呐,先前北面的使者也和其有过接触,谈的也还算不错。此番其南下,肯定是唐朝出了大价钱,左右不过是钱帛,咱们也出得起。”
此言一出,赵璋不甚知兵便附和此主意,尚让等人却沉默不语,沙陀的胃口其实这个孤城朝廷能满足的。
皮日休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看着黄巢兀自大谈着自己的对策。
夜深了,大明宫的宫门一层层锁闭,金吾卫持火循卫着宫禁,黑暗笼罩着整个宫城,只有延英殿内依旧灯火通明。
(本章完)
第202章 婚盟()
断断续续下了几日小雪,河中府内外地面、屋檐、树枝上都覆了一层细细的雪粒,李克用的人马在蒲州城外已休整了数日,对于王重荣,李克用之前与其并无交集,只是他们两个都是由作乱起家,因此两人之间有了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