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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在寒风中虚砍一道弧线,破风的轻响哧地响起。
“沙陀的勇士们,吐蕃人就要追来了,身后就是我们的妻女和母亲,如果我们逃跑了,我们的儿女将会被屠杀奴役,我们的妻子将会在敌人的怀抱中哭泣,我们的母亲将会再也看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阳!”
“你们说,我们该怎么选择?”朱邪尽忠尽量使自己激动的情绪变得更加沉稳。
“杀!杀!杀!”沙陀的青健们被这几句话语刺激的热血沸腾,顿时忘记了吐蕃骑兵的强大战力。
死亡,每个人都会畏惧,但为了自己挚爱和亲人,死亡有的时候变成了一种沉重的责任,用我的生命为你换回一线生机,我觉得值得,非常值得。
生物种族的延续过程中,面对自然的灾难,总会有群体会站出来牺牲自我,来延续种族的继续,这是出于一种本能,生物本能。
社会群体中的人类为了自己的部族、团体、家庭牺牲自我,来保全集体,这也是一种本能,社会本能,甚至突破了生物本能的极限。
此刻的人们忘却了死亡的恐惧,怀着悲壮的心情,拿起了自己的武器,策马离开了队伍,再看一眼妻儿可爱的容颜,亲吻一下母亲那苍老的额头,再见了,亲人们,为了你们,我决定死不回踵。
一个个沙陀骑兵从队伍中缓缓走出,汇聚到队伍的后面,停顿许久的队伍再次缓慢向前移动了。
“天色苍茫,天色苍茫,牛羊下山已回栏,男儿何时还故乡?……”
悲凉的歌声从部族队伍中飘散出来,人们在垂泣中咬牙前行。
朱邪尽忠策马立在高坡之上,儿子朱邪执宜骑马立在身旁,他们看着部族的队伍慢慢消失在高土背后,才将目光转向了西方。
那接天的尘土被扬起了老高,黑压压的骑兵在奔驰之际,如同裹着一团黑黑的尘雾,声势分外骇人。
吐蕃大军追来了。
(本章完)
第72章 血泪归途()
沙陀人竟然违抗王命逃跑了,这让吐蕃王庭大为火光,看来之前对其的怀疑都是对的,恨只恨没有提前动手灭掉这群可恶的沙陀人。
王庭的怒火化作了一道旨令,很快,吐蕃的骑兵行动起来了,东部的军队迅速集结,他们跨过河、湟,沿着沙陀人行进的足迹一路追袭,沿途沙陀人布设的阻碍、堡垒在吐蕃大军面前迅速被扫除、陷落。
“警!”当盘旋在天空的鹰隼振翅俯冲,最后轻轻落在了沙陀斥候的左臂之后,斥候立即将手中的红色旗帜举起,并坚定地指向了西南方向,那个地方是鹰隼死死盯着的地方,那个方向应该是敌军的主力所在。
大地在震动,漫天的黄沙被驰行的骑兵军队卷扬起来,将西面的景物遮蔽的模糊起来。
沙陀军士们看着眼前身着火红色战袍的吐蕃骑兵,握了握手中的弓矢,冷静地开弓,搭箭,瞄准,射出。
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一气呵成。
蜂蝗般的箭矢遮天蔽日地飞向了吐蕃军中,冲在前侧的吐蕃骑兵顿时被射翻落马,暴怒的战马惊慌中踏碎了骑兵的头颅,血液、脑浆、断肢一时间四下横飞。
潮水般的吐蕃大军如同突然遇到了一座堤坝,阵型顿时凝滞了一下,在短暂的混乱过后,吐蕃军队开始了还击,双方往复的箭矢如同乌云般遮蔽住了上空,不停地有人被射中倒毙,都是骑在马背上长大的游牧民族,双方的弓马武艺都是相当娴熟,刚开始的对射打了个半斤八两。
看着越来越逼近的吐蕃骑兵,沙陀军士们纷纷改弓持刀,呼喝着驰马杀向了敌军,我一定要将你们重创,因为我身后就是我的亲人,我们部落延续的希望。
一方抱着必死的决绝心,拼死一搏,一方抱着完成任务的心态,履行工作,双方就在这片空旷的原野之上,奋力厮杀着,一个个沙陀军士倒落下马,一个个吐蕃男儿血染黄沙,拼杀从中午一直持续到了黄昏,寒冷的朔风暴虐地吹拂着原野,仿佛想努力刮走这弥漫着的血腥。
吐蕃军队根本没有料到沙陀人竟然能爆发出如此强悍的潜力,加之此时的吐蕃军队正经历着衰落的阶段,虽然庞大,但战力早已不像先前的那样强大精锐。
在玩命抵抗的沙陀面前,吐蕃人损失惨重,权衡了利弊之后,他们最终选择了暂退,横亘在沙陀人东归的路上,还有很多吐蕃的要塞重镇,只要大军尾行咬住了沙陀,不停地袭扰追击,这些沙陀人最终还是会被一点点拖磨吃掉。
浑身是血的朱邪尽忠看着渐渐隐去的吐蕃军队,沉默无声,此役沙陀也是损伤极为惨烈,原野之上到处都是双方战士的尸体,破损、残缺、还有纠缠难以分离的,风一吹过,浓烈的血腥味从地面卷起,让人闻之作呕。
朱邪尽忠父子二人收拢残军,将地上的尸首拢集在一起,堆积柴火焚烧起来,熊熊的烈火照亮了半个夜空,苍莽的原野之上,浓黑的烟柱缓缓地升了起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但这次却没有赢彻底,吐蕃的军队还在附近时隐时现,沙陀人也很明白,通往灵州的官道之上,将会步步艰辛凶险。
过了几日,吐蕃追军的斥候们竟突然发现,官道之上突然没有发现沙陀人的任何踪迹,这个庞大的部落竟然如同蒸发了凭空一般。
在焦急和抓狂地搜索之后,
他们才在山林之中发现了一丝线索。
沙陀人离开了官道,向着罕无人迹的山林草泽之地而去。
这就给吐蕃军队出了一道难题,之前打好的算盘不起作用了,在前方给你设好了路障和陷阱,你说不去就不去,还绕弯走了,这也太不配合了。
已经走到这一步田地,那就硬着头皮追到底吧,在山林草泽之际,骑兵的优势大大降低,双方就在这林间坡际进行着追击和厮杀,从甘州西到灵州东辗转千里,一直走到了那片金黄色的沙漠前面。
腾格里沙漠,横穿这片沙漠可以躲过凉、兰、鄯州的重兵围剿,而且从直线距离来看,这里也是抵达灵州的最近路线。
沙陀人储存好水之后,义无反顾地踏进了这片广袤的沙漠之中,随之而来的吐蕃军队沉默了,强风夹杂着硬硬的沙砾打在吐蕃军将褐色的脸庞之上。
他有些暗自后悔,早知道这么费劲,当初第一次追上的时候就应该再坚持一下了,哪怕损失更加惨重,凭借着数量上的优势,最终应该还是能够歼灭这些难缠的沙陀人。
最终,吐蕃军队硬着头皮也踏入了这片沙漠,四周都是漫漫黄沙,在强风的吹拂之下,沙丘变幻着各种各样的形状,先前埋葬在黄沙下面的人畜尸骨也不时地突现出来,白色的骨架在黄沙的洗磨下显得格外干净。
吐蕃军队急于找到这群沙陀人,他们已经追够了,但在这茫茫沙漠之中,谈何容易。
在历尽了千辛万苦之后,吐蕃军队终于在一个黄昏之时见到了这个憔悴的沙陀部落,连日不停歇的跋涉,使得整个部落处于在一个极度疲惫的状态,牲畜已经被宰杀殆尽,危机时刻,部落的延续要比这些牲畜重要的多。
朱邪尽忠上次的刀伤还没有好,这几日化脓的伤口疼的他几乎闭不上眼,他睁大了通红的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吐蕃军队,在黄沙之中,这群影影绰绰的吐蕃骑兵此刻也是疲惫万分,双方都死死地盯着对方,缓缓地抽出了刀刃。
没有嘶喊,只有沉默地挥刀,人们积攒着最后的力气,拼力砍杀着,噗嗤噗嗤的砍杀声音充斥在这片黄沙之上,血流了出来,很快被这片干涸的沙地吸纳,只留下一片殷红的印迹。
朱邪执宜带领的五百勇士此时已经剩下不足百人,血浆挂满了衣衫,使得其每次砍杀之时都有些费力,吐蕃的军队在军将的逼令之下如同不怕死的飞蛾,一波接一波地冲了上来,仿佛永远也砍杀不尽。
沙陀军在吐蕃军强攻之下一步步退防着,毡车被围成了一座简易堡垒,沙陀人依车防守着,双方进行着最后的拼杀,吐蕃人毕竟人数众多,他们慢慢地撕开着沙陀人的防御。
哇,一个孩子被这血腥拼杀的场面吓哭了,其母亲立即死命地捂着孩子的嘴巴,将其捂得满脸通红。
朱邪尽忠绝望地看着天空,苍天啊,难道这就是我沙陀人的末路亡族之地吗?
东面的几个毡车被吐蕃军挑开了,冲入阵仗中的吐蕃军肆意地砍杀着每个见到的沙陀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痛苦呻吟和嚎啕大哭顿时充斥在营内。
噌,朱邪尽忠再次拔出了族长的弯刀,“勇士们,跟我来!”百余名护帐卫士立即拔刀随行。
血,空气中的血腥味飘散了数里,这股甜腥的味道让行进中的唐军感到了一丝不安。
当他们加速赶到了沙陀人的营地之时,眼前的景象如同一场炼狱,数以万计的尸首散落在黄沙之上,数千沙陀军正在苦苦支撑着吐蕃军队最后一波进攻,眼看就要不支崩溃。
此刻也不知是谁先发现了这支出现在沙丘之上的唐军,鲜衣怒马,红色的军服和旗帐是那么刺眼鲜明。
吐蕃和沙陀人都慢慢停止了相互的搏杀,双方都注视着这支唐军,只见为首的唐军将领挽了一个剑花,然后宝剑坚定地指向了吐蕃军。
哗,沙陀人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而吐蕃人则面如土色的开始后撤奔亡,结局毫无悬念,这片黄沙就是埋葬他们的地方,当初选择跟入黄沙,如今也不得不接受埋葬于此的命运。
朱邪执宜看着奔驰在身边的唐军,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喜悦,因为他的爹爹大酋长朱邪尽忠在最后一波抵挡中,被吐蕃人捅了十几刀,力竭而亡了,族长的宝刀在战乱之中被黄沙所掩盖,随着这位沙陀大酋长一起永远地离开了这个部族。
夜,皎洁的的月升了起来,夜色笼盖中的沙漠温度极低,冉冉的烈火升了起来,人们站在阵亡的部族成员尸体前面,垂泣不语。
一缕缕烟火升起,如同一个个英灵在回归长生天的怀抱,他们拜托了世俗的缠绕,最终得到了解脱和净化。
“父啊!”作为长子且名望卓著,朱邪执宜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新任的大酋长,此刻他正双手掩面跪在黄沙之中悲泣不已。
沙陀部族为了生存选择了这条逃亡之路,而最终的代价也是极为惨重的,十万部众最后随唐军平安到达灵州城的不足万人。
沙陀人在唐庭的庇佑下休养生息着,这些残存的沙陀部众,如同星星之火,在大唐北部的原野之上慢慢开始积攒、聚势。
不用着急,沙陀人,你们最终会发展为燎原态势,而且会争雄天下,因为朱邪执宜有一个好儿子,他的名字叫朱邪赤心,也就是刚刚被赐名的李国昌。
(本章完)
第73章 康承训的失落()
沙陀军的战力惊艳了整个朝廷,使得皇帝对这个边塞的部落也兴起了拉拢和戒备之心。
康承训对沙陀的战功业绩向上面进行了详细的呈报,同时也强烈呼吁朝廷对这群草原汉子们进行赏赐。
很快,朝廷的赏赐下来了,很丰厚,也很艺术。
封康承训为河东节度使,但却将原河东属地云朔蔚三州(河东北部)割出,单独设立了一个大同军,由朱邪赤心担任节度使。
沙陀部最初是由康承训上书请兵入关的,后来大多数时间跟随其辗转平叛,在朝廷看来,康承训为沙陀部摇旗呐喊奔波游说,其与沙陀部很亲密,有点过了,让人不放心。
看似朝廷对康承训一系人马不吝赏赐,但朱邪赤心被赐予国姓之后,却被皇帝留了下来,任命为左金吾卫上将军,定居在了长安。
在唐朝作为王族,住在京师这种情况很常见,但这件事也透露着一丝不寻常的信息。
唐代王室遥领某某节度使的旧例比比皆是,而实际只是一个精神领袖,对该地的影响并不大,朝廷一方面将沙陀拉拢到王室之中,成为了自己人,一方面将其大酋长滞留在京师系以高官厚爵,羁糜控制的意图非常明显,还有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对康承训不放心,他和沙陀军到底关系亲密到了何种程度,让一个边疆大吏掌控一个能征善战的部族,太让人放心不下,还是自己掌控为好。
沙陀人终于名正言顺的融入到了唐庭的系统之内,但这些苍茫的汉子们是否能够真正适应的了体系中的约束呢?
一方面是雪刃弯刀,控弦纵马,驰骋在塞外原野之上,一方面是跻身庙堂,点卯吃粮,唯唯诺诺看人颜色。
沙陀人,能这么快就转变适应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历史会用血泪教会这群沙陀人如何去打磨掉自己的棱角,使其慢慢变得更加圆滑和变通。
先不管其此刻能不能适应,李国昌被朝廷封为大同节度使之后,与河东节度使从行政级别上已经等同平级,这点福利是康承训也办不到的。
因此沙陀人感恩的对象只能是朝廷,朝廷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将英勇善战的沙陀人争取了过来,与康承训所部行成互相监督的体系,相互制约,最终维持住一个安稳平定的北疆。
这也许是朝廷最初的权宜谋划,然而随着康承训后来的轰然倒台,这个平衡很快就被打破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在接连的军事胜利之下,唐帝的威望也随之日益渐隆,自德宗开始终唐一代,每个胸怀大志的皇帝都会面临着一个难以避开的问题,那就是因宦官专权导致的皇权旁落。
权力最是容易让人上瘾的,在尝到了权力的滋味之后,每个人都欲罢不能,作为雄心勃勃的君王,唐朝的皇帝自然希望自己能够一言九鼎,乾刚独断,但面对手控军权的宦官集团,自己的话语却总是硬气不来,很憋屈。
而作为已经执掌了近百年军权的宦官集团,他们又觉得这已经是自己应有的权力,实在难以容忍皇帝也过来分一杯羹,抢走几块奶酪。
当双方都认为自己是权力的合理拥有者,又缺乏明确的司法解释,就只能将怨气慢慢积累下去,最终矛盾无法避免。
矛盾在无声中积累着,而皇帝的苦闷又能向谁诉说呢?满宫耳目,谁又能相信和诉之衷肠呢?只有自己至亲至爱之人了吧,比如说女儿。
通过公主方面,驸马韦保衡很快就捕捉到了皇帝的心思,他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一场倒宦的好机会。
一场文官与宦官的争斗即将开演,而大幕后面,则是唐帝忧郁的眼神。
其实在亮剑之前,双方小动作就不断。
至德令陈蟠叟控诉宰相路岩(文臣)贪渎,被朝廷贬斥流放。
定边军节度使李师望(文臣)与南诏交恶,剑川大将(宦系)玩阴的,勾结南诏企图摧毁这个刚刚从剑南版图上划出的军府,受到诱惑的南诏再次大军入侵,剑南道顿时紧张起来,帝国西面再次陷入了战争的泥淖之中。
面对宦官集团的步步威逼,西部糜烂的局势也使得朝廷中对再次启用康承训的呼声高涨了起来,而康承训是宦官体系扶持的人,不能再让其得势了。
咸通十一年,宰辅路岩、韦保衡果断上表唐帝,指出了康承训在讨伐庞勋时的种种错误,这些问题其实不算太大,总体不过是打仗不够积极,打完仗给朝廷上缴的东西私下多有克扣,其实这些错误大多数将军们在打仗时候都有过,而且不管怎么说毕竟康承训最后还是完成了朝廷交代的平叛任务,黑猫白猫,毕竟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但有时候领导想抓一个人的把柄,不需要管这个把柄是大是小,只要是个把柄,那就行了。
因为自然会有人给他夸大、发酵,而领导需要的就是这个借口,借别人之口,干掉这个倒霉蛋。
皇帝的反应很迅速,在很短时间内就将康承训从节制一方的大员贬斥为地方最基层的司马。
(辛酉,贬蜀王傅、分司,寻再贬恩州司马。
)
人生的大起大落,康承训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内就体验了一把,从此这位晚唐将领就默默地消隐在了历史之中。
他也许怎么也不明白,自己这位朝廷功臣到底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撇去派系之争不说,康承训最大的失误就是直捣庞勋的老巢,却把朝廷的正面直接暴露给了敌寇,太危险了,这种人,朝廷还是感觉靠不住。
帝国北部的雪开始洋洋洒洒起来的时候,云州城内的沙陀人得到了康承训被撤职的消息。
部族的大酋长被扣留在京师,而与自己关系密切的老上司又被革职流放,一股深深的寒意沁入到了骨髓中,让这些马背上的汉子们感到了被欺骗和玩弄。
李克用,这个随父改姓的少年此刻正站在云州的城头,一脸坚毅,身边几个少年围聚在其身边,一起翘首眺望着南方,长安的方向。
(本章完)
第74章 公主之殇()
而此时此刻,长安,广化里的驸马府内,正笼罩在一片悲戚肃穆的气氛之中。
宫内的御医们悉数被派遣到了这里,医正、博士们正聚在一室之内窃窃私语着,医工侍女们忙碌着选材煎药,公主的寝房之外跪侍着数十个仆役和医女,房内十几名仆妇婢女们紧张地侍候着,却都不敢发出丝毫声响,怕影响到沉睡中的公主。
刚刚下了朝的韦保衡弃了坐舆,撩身打马向府内奔去,一路上他不停地抽打着马臀,胯下的马儿吃疼,不住地唏溜嘶鸣着撒蹄狂奔起来。
韦保衡心里很烦躁,一股极大的危机不安感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虽说公主殿下的身子骨弱,但自从嫁来之后,家里上下人等都是对其万分珍惜呵护,而且公主玉体也一直无甚病恙。
可可上月初,公主与众女眷夜园观月,回屋便感到头际昏沉,本以为露气寒凉邪风侵体,没想到医正的几副药剂下去,身体反而更加沉重了起来。
一想到皇帝乍闻公主玉体违和的那个惊慌失措模样,那一顿埋怨责怪韦家未能好好看护好公主的语气,韦保衡的脸就不由地阴沉了下来,这个锅太沉重了,自己可背不起,公主是皇帝和郭淑妃的命根子,些许差池引来的就可能是雷霆怒火,哎,做这个驸马难啊!
韦保衡回到府内,呆立在公主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