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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凯就是先例。”李全忠轻声说道,几名副将顿时沉默不语。
林凯是幽州军镇老将,他带着五千轻骑兵进入塞外进击契丹,最后遇伏被击溃,李可举借着这个由头,诛灭了林凯三族,幽州军镇的骑军为此自杀了好几名将领,以示同生共死。
“那怎么办?”旁边的几名副将看着李全忠,众人都非常担忧,大将军尚且不免,自己等人更如蝼蚁一般,任李可举随意杀戮罢了。
“不想死的话。”李全忠故意停顿了一下。
几名副将赶紧伸头凑了过去,想要听个明白。
李全忠看着众人急虑的模样,笑了笑,然后用手做刀砍之势,一下子哗啦了下,看了看诸位副将。
众人脸色阴沉,这就是要造反,成本有些高,风险很大,但成功后就能免死,几个人看着李全忠,想了想,跺了跺脚,低声说道,“咱们听大将军的,那就反他娘的。”
幽州军镇军乱频繁,因此众人对造反也不陌生,既然此刻被生死相逼,那也顾不得太多了,人们咬了咬牙,决定跟着李全忠一条道走到黑。
“今晚就拿下那个堡寨,咱们败退回来的消息不能传来了,尽快回幽州,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李全忠低声吩咐道。
(本章完)
第499章 战临真定府()
“我在幽州城内有人,届时会给我们开开城门,放我们进去的。”李全忠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他要给这些人吃下定心丸,省的他们进退不定。
“都听大将军的。”几名副将打起精神,大声地回答。
“去吧,我们诈过去。”李全忠说道,“让他们开开堡寨,然后把他们将军拿下。”
幽州军行动了,雨也开始下的越来越急了,仿佛此刻动荡不定的幽州军军镇一般,风雨飘摇着。
“杀!”与此同时,河北道西面真定府城池上也正进行着厮杀。
李克用带领河东骑军一路追杀,将进犯定州的成德军杀的溃不成军,几个退守的军城全被攻陷了,真定府如今不得不直接面对河东的威胁了。
真定府内,年幼的成德军节度使王镕满面愁容,他听着城外阵阵喊杀声,有些懊悔成德军府的那些老人们,怎么能这么粗心,河东军这么凶猛,自己还如此大意。
如今说什么也晚了,王镕叹了口气,只能硬着头皮,面对河东军此番的攻势了。
此时,在真定府城池外面,沙陀人的数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向北杀了过来,一路上他们旌旗遮天蔽日,牛羊和战马更是连成了线,一眼望不到尽头。
和中原汉人的军队不同,沙陀人不种地,草原上也不能种地,不然的话就容易风化,因此他们的粮食就是这些牛羊牲畜,汉人打仗后面往往跟着好几倍人数的后勤部队,如民夫将粮草和武器运到距离战场不远的地方,再由武装士兵护送他们运到军营去,而在沙陀人这里,他们就是依靠着牛羊来维持,所以往往南下打仗的时候,沙陀人人会有意识的将他们的主体部落向南迁徙,这样的话,等到他们出征的时候,就能够就近从部落里面带够足够数量的牛羊,走一路吃一路,打完仗有多的就带回去,实在带不回去的,还能够派些人假装是胡商,卖给南方的汉人,顺便还能换到生铁、布匹和茶叶等东西。
李克用虽然担任了河东节度使,手下也有着一帮子汉人军队,但河东骑兵的主体还是沙陀、鞑靼这些草原部族军队,打起仗来不脱草原风气。
数万河东大军的队伍里面,跟着好几十万头牛羊,大部分都是羊,少部分的牛不仅可以食用,也能用来负重。
李克用看着不远处的真定府,眯上了眼睛,他的军队足足有近十万人,虽然成德军在真定府城驻扎有五万人,后来又来了两万人的援军,但是这一点都难不倒李克用,之前成德军六万人在义武军南面无极县不仅损失惨重,而且还将失败的坏消息传遍了整个成德大军,也让河东军的信心提上了不少,成德军为之沮丧不已。
但成德军毕竟是天下精锐之师,虽然败了,但在自己的老巢和河东军玩起命来,也确实让李克用有些头疼不已。
李克用出征时曾信心满满,但是此时他却已经不如之前那么有信心了,成德军刚刚派出的一支军队,军以少胜多,特别是他们骑兵的战斗力远超出他的想象,根据败逃回来的士兵们描述,成德军似乎装备了一种新式的弓弩,能够在马背上进行连发,这意味着他们具备很强的游斗能力。
李克用一直都很羡慕汉人的先进工艺,特别是在制造武器这方面的科技,比如复合弓、手弩、大黄弩和床弩,甚至是投石机等等武器,这些草原上都没有,草原上的骑兵也不擅长使用这些武器,一直到了入住河东军府之后,他才真正拥有了之前想要的武器,也了解到了那些武器真正的可怕。
此番河东军遇到了应该是改良过的成德军新式弩箭,李克用皱了皱眉头。
不过如果他的骑兵能够装备这样的弩箭,哪怕是复合弓的话,那么河东骑兵的威力只怕是立马就要大大提高一个档次了。
李克用看着艰难攻城的河东军,想到了和解,自己想要的是征服而不是屠戮。
不过眼下他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他派出使者,去跟王镕接触,王镕的父亲是他的老熟人了,彼此之间都知根知底,他直接陈述了自己想要的,那就是成德军屈服自己,要承认河东在河朔的力量,听命与河东军镇,而且他要求成德军开放与河东军镇边境的城市,作为双方的贸易地点,不得限制包括生铁和其他一些必须的战备物资的供应,同时也不能限制双方人员的流通。
王镕人不大,但也不是傻子,当然明白他想打什么主意,他想得到河北盛产的生铁用意打造武器,而此时中原正在爆发混战,各地狼烟四起,如果开放了两军镇边境的话,只怕会有大量的百姓会逃亡没有战事的河东,这些人过去肯定会带给河东方面更先进的技术,这样一来,河东军便可以趁着中原内乱的机会,进一步的发展壮大,而且武器也能得到极大的改善,到时候就算是中原的内乱结束了,只怕朝廷也无力解决这个北方的强敌。
其次是让成德军臣服河东,这让王镕感到了分外的屈辱,不行,绝对不行。
因此,王镕直接拒绝了李克用的这几个要求,并且勒令他立即撤兵。
成德军军表现出来的强势领李克用也隐隐有些担心,但是他不能就这样两手空空的回到河东,那样的话不仅会对他的威望有损,而且还会错失一次大好机会。
最终,他决定继续强攻,既然成德军人们不愿意和平,那么他决定赐予他们战争,正如他们所愿。
河东军十万大军兵临城下,成德军节节败退后,退到了真定府外,大军也枕戈待旦,双方一触即发。
李克用见成德军坚守城不降,还要在城外跟自己决战,虽然他们修筑了大营,但是成德军却在城外列阵,看起来似乎要摆开架势跟自己决战,这倒是有趣。
河东军需要一次酣畅淋漓的胜利,不然这些河朔三镇的军镇们真不知道河东军的厉害,李克用想了想,决定下狠心,用血把成德军打趴下,打断他们骄傲和桀骜了数百年的脊梁,让他们乖乖地认识到,在河东军面前,还是趴着的好。
(本章完)
第500章 激战城下()
这几日的进击让李克用也收起了当初兵出河东的轻敌之意,成德军在之前的几座城池之内的拼死抵抗,让勇猛的河东军也不禁动容,在稿城、新市相继陷落之后,退守在九门城的成德军选择了坚决不再后退一步,成德军守将率领全城军民抗击河东军,敌我双方军力悬殊,成德军守军殊死抵抗,最后全城上下成德兵将们全部战死,无一投降,当李克用登上了残破的九门城,站在尸山血海之上,李克用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成德军数百年桀骜不驯的底蕴还是有的,自己率领河东军一战击灭成德、幽州,看来,难呐。
成德军此时忙碌的布置让李克用有些看不出门道来,不知道城下的成德军这是在做什么,难道他们以为凭借着一些盾牌兵和弓弩手就能拦住如此庞大的河东大军骑兵冲击吗?
李克用看着对面严阵以待的成德军,摇了摇头,他虽然想不明白,但是城上的守军将领却摸着胡子笑了起来,城下这一阵型看上去很弱,右翼没有骑兵的保护,所以肯定会成为对方的突破口,但是如果他们真的这样想的话,那就危险大了。
因为这正是他们想让李克用想的,这像一张致命而充满诱惑的网,张开了极致诱惑的一面,等着李克用的军队前来钻。
粗犷的牛角号角发出低沉的呜呜声,瞬间,河东大军之中数百根牛角号角一一响了起来,在这空旷的战场上逐渐连成了一片。
河东骑兵们开始缓缓地策动开战马,数千匹战马列为一排,一起迈动着整齐的步伐,开始向前缓缓的加速,马声嘶嘶,沙土飞溅,被马蹄卷起的黄沙开始弥漫,河东军大阵中黄沙直冲而起,而在漫天的黄沙之中,一排骑兵以迅捷的速度冲了出来,接着又是第二排、第三排·····
他们头戴着皮帽、软盔,身披一身灰色的皮甲,草原上的骑兵没有中原骑兵那样奢侈,他们身上很少能披得上铁甲,但草原上最不缺的就是皮毛,经过制作加工后的皮铠也是一样刀剑难入,而且比铁铠甲要轻很多,因此河东军骑军上下多穿皮铠作战。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当河东军的中军的骑兵发动了迅猛进攻之后,两翼的河东军骑军们也催动着战马,开始缓缓加速,尽管一千余部的距离,但对于战马来说,也只不过是几十个呼吸之间。
城下,成德军的老将军吕温此刻率领着成德军结阵立在城下,他睁圆双眼,注视着河东军骑兵们的距离,八百步、七百步、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
吕温已经年近五旬,但依然开得了百石弓,抡得起黄巾大刀,此番作为步军统帅,他领着从四面汇集到真定府而来的军队们,自己结成了防护真定府的最后一层防御,倘若自己这群人在城下战败,那么真定府可真是危险了。
一想到这里,吕温攥紧刀柄的手心也不由地开始湿润起来,他双眼盯着前方,咬紧了牙齿,“拼了,大不了把这一身老骨头丢在这真定府城门前吧!”吕温深深地叹了口气,暗自想着。
“咚!咚!咚!咚!”
真定府城头之上,立在最高台之上的那面牛皮战鼓,在两名赤膊大汉的奋力敲击之下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巨响,一瞬间,城头数百面战鼓也瞬间跟着敲响了,巨大的战鼓声催动着士兵的血液,让战场上每一名成德军士兵们都亢奋起来,他们感觉自己的鲜血在不停地沸腾着,热血在无尽地燃烧,每个人的战意更加浓厚,而被战鼓分散了的注意力之后,也让每个战士们忘记了敌军骑兵的威胁和恐怖。
隆隆的战鼓声就是明显的信号,那是进攻的信号。
成德军士兵们听到信号,立刻让出一个闪开的位置,三百多具大弩顿时出现在了城头正面,一个个瞄准了正在冲刺而来的河东骑兵们,一点点的寒芒闪烁着,泛着令人心悸的夺命寒光,“咻、咻、咻”的声音,呼啸着的弩箭飞向了三百步以外的河东军骑兵,激射的铁箭和空气剧烈摩擦,发出了刺耳破空的声音,而下一刻,上千名高速奔驰中的骑兵就像是突然被一堵无形的墙壁拦住了一般,整个军队身形一下子凝滞住了,很快冲在最前面的河东军士兵们一个个栽倒在地,人仰马翻,一团团血雾在军阵肆意地面前绽放开来,生命顿时凋零在泥土之上,大片河东军骑兵被射落坐骑之下,重重地砸在尘埃之中。
成德军发射的大黄弩后面绑着铁链,铁箭在射中敌人之后,穿透了战马和人的身体,顿时将他们牢牢地钉在了一起,而那些被铁链拦住的人也在巨大的前冲惯性之下跌倒不起,但此时河东军骑兵们的速度已经提升了上来,所以那些侥幸未死的士兵们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一瞬间就被身后的千万只马蹄践踏而过,来不及惨叫,身体片刻就成为了泥土的一部分了,碎肉、血浆与泥土混合在一起,在马蹄之下翻飞而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随着河东军骑军的疾驰裹挟而来。
不远处的高坡之上,李克用看着眼前的景象大吃一惊,成德军的弓弩的威力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强大,一次齐射的威力居然如此之大,顿时就让河东骑军损失不小,这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还好他自己刚才没有逞强领兵出征,不然的话此时只怕是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了。
不过成德军的弓弩虽然厉害,但是河东军的骑兵的速度也不慢,留给成德军的时间不过只有几个呼吸,等到骑兵挨过这一段时间,那么城下的那些成德军军将士兵们要沦为骑兵的刀下的羔羊了。
此刻,冲击中的河东军骑兵们显然跟他们的可汗想的一样,尽管成德军的弓弩让他们看得胆寒,但是只要他们再往前冲两百多步,成德军城下的队伍与自己厮杀在一起,城头弓箭手们的齐射也就失去了威力了!
(本章完)
第501章 河东骑军()
河东军的彪悍自然不是成德军这区区一次齐射就能过击败的,论起射箭沙陀人、鞑靼人恐怕要比成德军不知道要强多少倍,就是河东军因为常年与塞北诸族打交道,兵士们也都是各个弓马娴熟,此时看到城头射出箭雨,将自家骑兵射翻了一大片,李克用自然不会忍着,他挥了挥手,数以千计的弓箭手在马背上直起了身子,他们纷纷从身后的箭彀中掏出长箭,搭弓,扣弦,发射,动作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
“砰”大量的箭矢发射出去,箭矢剧烈地摩擦着空气,天空之上也一下子轰鸣了起来,如同飞蝗、急雨般的箭矢顿时倾泻到了真定府城头之上,倾泻到了还没有撤离的弓弩手们的头顶之上,让整个城头猛地暗淡了一下。
“快,快顶起盾牌!”城头的守军慌忙地喊道,但是为时已晚,“呼啦!”一阵劲风扑来,大量密集的箭雨陡然而至,一下子将城头还没有来的及反应的军士们全部射杀在当场,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顿时凋零,前一刻还在调试弓弦的弩手们,如今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个插满弩箭的刺猬一般模样,血腥的场面让旁边幸存的兵士们不由的脸色惨白,呕吐起来。
“第二支队伍,上城!”城头的守军将领顾不得理会这些被射毙的军士们,赶紧下令让预备着的弓弩手上城防御,战争就是双方的拼耗,看谁最后横到底。
“预备,射箭!”城头的弓弩手们刚刚排好队伍,守军将领就开始发号示令了。
“嗖,嗖,嗖!”一阵阵箭雨射下,将已经冲击到近前的河东军再次阻拦了一下,但河东军强大的羽箭攻势,让这些弓弩手的还击受到了很大的压制,在羽箭纷飞的城头,稍一伸头,就有可能被羽箭贯穿脑袋,人们一面冒死射箭,一面被射中坠落城下,死亡就在身边,只是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来临罢了。
此刻城下的河东军骑军也与成德军越来越近了,轰隆隆的马蹄声中,一千名河东军骑兵骑着战马朝着城墙飞驰而去,当他们跑到距离城池两百多米的时候,所有人都掏出了自己的弓。
沙陀人喜欢短工,这种短工俗称牛角弓,也称为复合弓,而这种短弓一般取材为木质,两端嵌硬质牛角,其弓背形状为半圆形,由中间渐内收成圆握柄,弦绷以牛筋弓弦,箭长约百余厘米左右,弓弩的箭镰形状多样,多为铁质,亦有骨质,或者铜制,箭杆尾饰三排鹰羽或雁羽。
沙陀人的弓箭有个特点就是箭矢轻便且射程远,如果配上铁质的破甲箭头更会有不俗的穿透力,再加上沙陀人特有的为”射箭法”的战法,沙陀人确实是当世非常一支厉害非常的军队,几百年前沙陀人就是凭借着自己举世无双的骑射本领,击退了吐蕃人的追击,最终回归了大唐的怀抱之中。
不过时过境迁,如今的沙陀人经过大唐十数年以来持续不断的打击,更是有过奔亡塞外的惨痛经历,早已不复当年的勇武,当初的沙陀人连一口铁锅都得几家人合用,就更别提给自己的箭矢装上铁制箭头了,除了头人或是贵人之外,如今的普通沙陀、鞑靼骑兵还惯用的箭头多为骨制,穿透力和杀伤力自然是大大降低了,不过这次李克用将河东府库内的箭矢带在了军队之中,这种箭簇自然是最好的那种铁质箭头了。
“准备射箭!”
当河东军骑兵们飞驰到距离城池一百多米的时候,那名叫做李存信的年轻将领便大声下了命令,随后数千余河东军骑兵突然转向,开始分开包围起城下的成德军众们,他们一面射击,一面疯狂地策马奔跑着。
“放箭!”
放箭!”
随着李存信的一声令下,河东军骑兵们纷纷松开了手中的弓弦,如雨般的箭矢朝着城墙上、城下的成德军兵众们怒飞而去。
“嗖嗖嗖……”
随着一声声的破风之声,箭矢如雨般射到了城墙上,不时有没有躲藏好的士卒被箭矢射中发出惨叫声。
城下的吕温等人也是一脸压抑,他们一面竖起了军盾牌,一面大声地呵斥着,但冲锋而来的河东军并没有直接与他们接触,而是不停地射着箭矢,让他们既头疼,又无奈。
围城骑射的歹毒就在于此,骑兵的优势就在于他们的速度,一旦让骑兵绕着城池跑起来,城墙上的守军想要用弓箭射中高速运动中的骑兵是很困难的,只能徒劳的浪费宝贵的箭矢和弓箭手的体力,一旦弓箭手体力耗尽等到城外的敌军攻城时守城的一方可就全然没有还手之力了,这也是李克用让河东军轻骑兵们打头阵的主要原因。
不过围城骑射虽然犀利但并不能持久,毕竟骑兵要跑起来,而且马上的骑士还要不断朝城墙上射箭,这不但需要消耗马力,而且对骑兵的体力消耗也非常大,所以在持续射出了十多轮的箭雨后李存信就不得不率领骑兵们撤了回来。
当河东军轻骑兵们撤下去的时候,真定府城头的北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