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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明亮和杨明轩,这两个小家伙的满月酒自己还都去喝过,那个时候自己和杨师立都在神策军中厮混,自己靠兄弟进的神策军,当初很多地方都是靠杨师立的照拂才应付过去,因此两家走的很近,子弟们之间走动更是很频繁。
陈敬瑄走上前两步,“你们两个就留给田大人处理吧,我还真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怎么让你们去死了。”陈敬瑄摇了摇头,然后转身走出门。
“将他们带到田大人那里吧,一直都说要亲手宰了杨师立,既然杨师立已经死了,那就把他的两个儿子交给他处置吧。”
陈敬瑄边走边吩咐道。
高仁厚当时就在身边,他此刻一想到这两个兄弟的惨状,就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田令孜对这两个兄弟的处置方式很独特,是废止了很久的钉刑。
田令孜命人将杨师立的两个儿子钉在成都城城墙之上,他对杨师立恨得不得了,杨师立既然已经死了,那就拿他儿子泄愤吧,宦官身体残缺,想法就容易有些极端,他残忍地命令兵士们将这两个年轻的公子哥生生地钉在了墙上,手脚全部用大铁钉钉住,鲜血顺着墙壁向下流着,鲜血淋漓的场面,甚是可怖。
陈敬瑄在书房歇息,一听到田令孜处置杨师立儿子的方法,错愕之际也是深深地感到叹息,一念之差啊,杨师立,你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今天吧。
“让庭治他们去城门看看吧。”陈敬瑄对外面吩咐道,自己的三个儿子都已经长大,却不成器,此番杨家陡遭巨变,这血淋淋的事实正好可以给这些纨绔公子哥儿们一个警示,不要以为万事都是太平的,天也还有塌的那一天呢。
陈敬瑄的儿子们打马出了城门便看到了杨师立的儿子们被钉在墙上的惨状,这两个人与他们厮混的很熟,大家之前在长安一起走马斗鸡,熟的不行,没想到此刻见面竟然会以这种方式相见。
杨明亮在昏迷中醒来,然后就看到了陈家兄弟三人,双方就这样冷冷地对视着,一方是胆战心惊,一方是濒临死亡。
“哈哈哈哈!”杨明亮突然爆发出一阵声嘶力竭的笑声,他边笑边吐着鲜血,血大口大口地流出来,恐怖至极。
“兹事行及汝曹,汝曹于后努力领取!”杨明亮大声地向着众人喊道。
“走吧,”陈庭治脸色惊恐地拨转马头,然后领着兄弟们快速向门里走去,耳边兀自回响着杨明亮绝望的叫声。
高仁厚摇了摇头,目光转回刑场,这些女子们都已经沉沉醉死过去了,只有一个女子还站在当中,桀骜而孤独地站着,她就是萧红蕊。
高仁厚不知道她的底细,他站起身走到其跟前,“不喝酒吗?”
“生的糊里糊涂,我要明明白白的死。”萧红蕊冷冷地说道。
“好吧,我待会让刽子手利索些吧。”高仁厚对这个女子的胆色也有些佩服。
“开斩!”高仁厚大声地下令道。
令牌跌落地上,刽子手开始喷口酒执行斩首。
血,一片片血泊在刑场汇成了一个大的血泊,这些苦命的女人纷纷送命,人们看着这些女人的头颅一个个滚落,无不叹息悲哀。
“走吧,在世间也是苦。”萧红蕊暗自感叹了一声,低下了头。
一刀过去,鲜红一片,像是地上开了一片灿烂的红花,刺眼夺目。
(本章完)
第324章 王徽()
长安寂寂今何有?废市荒街麦苗秀。
采樵砍尽杏园花,修寨诛残御沟柳。
华轩绣縠皆销散,甲第朱门无一半。
含元殿上狐兔行,花萼楼前荆棘满。
昔时繁盛皆埋没,举目凄凉无故物。
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来时晓出城东陌,城外风烟如塞色。
路旁时见游奕军,坡下寂无迎送客。
霸陵东望人烟绝,树锁骊山金翠灭。
大道俱成棘子林,行人夜宿墙匡月。
明朝晓至三峰路,百万人家无一户。
破落田园但有蒿,摧残竹树皆无主。
路旁试问金天神,金天无语愁于人。
庙前古柏有残孽,殿上金炉生暗尘。
长安城,这座雄伟的帝都在经历了战火的焚韯之后,变得破败不堪,大量的流民逃离了这座城市,使得昔日繁华富盛的长安城变成了一座空荡荡的城池,入夜之后,星星寥落的灯火将这座城池点缀的更是莫名的阴森恐怖。
日中之时,一队唐军队伍进入了长安城,之前驱逐走黄巢之后,各藩镇军卒们在长安城内趁乱洗劫了一番之后,便退回了各自的藩镇之内,留下了这个饱经蹂躏的城池苍白地面对着未知的命运。
这支唐军一直沿着御道两侧行进,虽然御道已经破败,但他们依然遵循着规制,不敢擅自逾越,队伍一直前行直东北角的大明宫城前的五凤门前才渐渐停住了脚步。
很快,队伍里面便走出来了一位紫袍官员,他抖动着花白的胡须,颤声哭泣着,“不想老臣还有再见宫阙之日啊!”
这位便是前尚书左丞王徽老大人,一踏上这座熟悉的都城,王徽就忍不住想起了当年仓皇逃出京都的事情,那是一个漆黑的夜里。
“王大人,不好了,不好了!”王徽才睡下就听到有人在拍院门,并隔着院子大声地喊叫着。
“谁?”王徽有些愠怒,生更半夜拍门不说,还高声喧哗,成何体统?王徽一面穿衣起床,一面自言自语地嘟囔着。
当王徽把门打开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是自己衙属内的副手站在门外,一脸仓皇之态,衣衫也不齐整,身后还有一辆大马车。
“邢邴骆,你这是……?”王徽有些不解地问道。
“大人,你还没得到消息吗?圣驾已经连夜离京了!”邢邴骆一脸恐慌地说道。
“轰!”这话如同一声惊雷将王徽轰得顿时脑袋一片空白,他支支吾吾地说道“离京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有旨意啊?”
“嗨!三公九卿都还没有得到信呢,皇帝是悄悄走的,听说东面的潼关已经失守了,圣上走的急,很多嫔妃、王爷们都没有带上呢。”邢邴骆急慌慌地说道。
“那你是如何得知的?”虽然慌乱,但王徽的意识还是缜密的,作为大臣不可能在毫无根据情况下就偏听一面。
“我家本兄是神策军里面的,这次护卫銮驾匆忙离去,他怕家中家小留在京中被黄逆军给祸害了,就冒险脱队告知旁人回家报信,央托我带着家眷一起向西面逃亡去。”邢邴骆停顿了下,然后继续说道,我这边已准备妥当,老大人对我平日里照顾有加,这当头,我也自然不能置大人不顾,因此前来通风报信。大人咱们一起,快快逃走吧。”
邢邴骆对王徽焦急地说道。
一听邢邴骆这话,言之凿凿,也不由地王徽不信,他一面叫醒家人亲眷,一面也将吩咐家中的马车备好准备启程,王徽家人多安排妥当时已经近五更了,一行人匆匆赶到长安城西门,军队方面对此更是敏感,此刻长安城西门已经没有了守卫,城门洞开着,圣驾之前就是从这里逃出去的,守卫的将士们一看皇帝都跑了,人心立即溃散了,此刻王徽等人在城门处看到的不仅仅是不设防的城门,一些此刻也得到了风声的兵士、朝臣们也开始向城外奔亡而去,人们扶老携幼、赶着牛车涌向城外,一时间幼儿啼哭、妇孺惊呼等噪杂的声音响彻城门内外。
“大人,快,咱们顺着管道一路向西,或许能够赶上圣驾,黄巢的队伍肯定要在长安城下盘桓几天,那时咱们也就走远了。”邢炳骆对王徽说道。
王徽点了点头,他看着还没有完全睡醒的长安,圣驾一走,明天朝臣们一觉醒来发现皇帝抛弃大家跑了,整个长安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是否能够成志成诚抵御强敌呢?王徽摇了摇头,“赶紧走吧!”他可不相信如今的长安城内的军防可以抵抗的住黄巢的大军。
王徽等人在官道上逃亡着,平日里四马齐驱的官道,如今被大小牛马车辆、独轮车等民众堵得寸步难行,人们争先恐后地向前逃着,没有秩序的混乱,导致了整个道路的堵塞,王徽等人看着一点点腾挪着的队伍,一筹末展,整整一天,整个逃亡的大队竟然还没有过了武功。
夜色降临,身后的马蹄声渐渐响起,人们的脸色顿时大变,后面的军队呼喝声阵阵,身后人们在向前冲压,人们在恐惧之中遇到了追杀唐帝而来的黄巢军卒们,夜色之中,彪悍的黄巢军骑军蹋飞了数人之后,整条官道之上的人们都哆哆嗦嗦地自觉向两边闪开了。
“黄王起兵,本为百姓,你们这些百姓不必害怕,都回长安去吧,黄王自然会善待大家的。”一个骑军将领策马走出了军队,看着黑压压的百姓逃亡队伍,对身边的百姓们说道,“来人啊!”他大声地下令道。
“传我军令,留下五百人将这些百姓们,送归长安城。”那将领大声地吩咐道,末了还加了一句:“有胆敢捣乱逃亡者,可就地处决,勿报!”
王徽看着黑暗之中,人影重重的黄巢军,眼里一阵失落,这次自己看来是逃不出去了。
在黄巢军卒们的一阵喝骂声中,王徽摇了摇头,跟着逃亡的百姓们调转了马车头,向着长安的方向归去,黑夜之中,官道上的百姓队伍如同一条火蛇一般,蜿蜒曲折地蛹动着。
夜长安,此刻如同一座黑色的巨兽,等待着这些失魂落魄的人们归来。
夜长安,长安夜,夜夜笙歌人不眠,今夜亦难眠。
(本章完)
第325章 避祸()
天明之时,赶了一夜路的王徽等人最终抵达到了长安城西门,看着没有任何战火痕迹的长安城城池,王徽眼色黯淡了下来,看来长安城果然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没有抵抗便沦陷了。
“众位百姓们,黄王来到长安也绝对不会亏待大家的,你们各自回家吧,好好过日子,好日子在后头呢。”领队的黄巢军校尉大声地宣讲着,然后便命人在门口把守住,严禁城内的人们擅自出入。
王徽和家人失落地回到了自己的宅院之内,昨天黄巢军入城,城内一片混乱无序,王家人又逃亡而去,诺大的宅院里没有人看护,一些地痞、混混就趁机摸进了王家宅院,翻箱倒柜,做了些顺手牵羊之事,王徽等人回到了家中之后,看着满院离乱的景象,无奈地摇了摇头,王徽让家人将行装卸了下来,再次进入了宅院之中。
“既然没有走得了,那就留下吧。黄巢毕竟也是想坐江山的,自然不会刚进长安就大开杀戒的。”王徽看着家人安慰说道。
黄巢入京后,三品官吏一概罢免,三品以下一律入尚书省报名,唐帝临走时候刚刚加封王徽为同平章事,但其以本官中书舍人是正五品官,因此王徽没有被罢官,为了不激怒黄巢等人,王徽也随着众人签名报道了,但一直没有入朝理事。
本来一个中书舍人倒不怎么惹眼,但王徽另一个名头同平章事那可是宰相的职权,让其分外引人注目。
随着后来风声越来越紧,宰相豆卢瑑、崔沆及左仆射于琮、右仆射刘邺、太子少师裴谂等重臣相继被搜出斩杀,王徽在府内也渐渐坐不住了。
“该怎么办呢?”面对危局,王徽有些困苦,现在还没有人为难自己,但肯定会有人发现自己的,他甚至有些埋怨唐帝了,怎么早不封,晚不封,这个节骨眼将自己临危授命为宰相了,如今跟自己在一起任职的那些宰相们都已经尸首匍匐在长安大街上,凉透了。
正当王徽坐立不安的时候,大明宫内的黄巢等人也正讨论到王徽。
“这个王徽挺不错嘛,当年进京考试时,曾记得有人提及这个王拾遗,犯颜直谏,甚是耿直,新朝新气象,咱们就需要这种臣子啊。”黄巢指着百官名册说道。
“陛下所说的是王徽,王昭文,这个人是唐宣宗大中十一年进士擢第,初仕为秘书省校书郎,后担任判度支沈询的巡官、宰相徐商的参佐。懿宗咸通初年,历宣武、淮南两节度使府掌书记,得大理评事。在朝任右拾遗时,先后上疏23次,议论朝政事务,指陈时弊无所回避,犯颜直谏,深受朝人士称赞。”赵璋这几日查遍了吏部的履历档案,对一些重要的官吏履历还是熟于心间的,此刻听到黄巢提起王徽,便将其的履历报了上去。
“嗯,这个王徽,朕还是觉得可以大用的。”黄巢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这些办实事的官员咱们还是要重用的,那些门阀、无能的官吏,尽皆黜置皆可。”
“请圣上示下。”赵璋等人躬身请示道。
“先派人去王徽家看看吧,看看这个王徽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毕竟时隔多年,履历上也只是老唐帝时候的信息,人毕竟是会变的嘛。”
夜色深沉,朝廷使者皮日休来到了王徽的府邸,两人在王徽的府邸畅谈了许久,临别之时,皮日休对着王徽拱手致意,“王大人且安心在家,一两日内当有圣意降临,届时我们再长聊。”皮日休笑着对王徽说道,自己和王徽谈了谈天下,虽然王徽思想里面多少有些抵触当朝,但皮日休觉得这不过是唐臣的遗老思想罢了,没有太在意,以后这些人自然就会认清正统所在。
王徽将皮日休送到了院外,他眯着眼睛,这个皮日休是齐朝廷派来试探自己的,不难发现,齐朝庭是想重用自己,自己一旦接受那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可是自己一旦拒绝立时便会有不测之祸,怎么办呢,王徽愁思千结,绕着院落一圈圈走着,走了一会儿他突然停住了。
“来人,赶紧给老爷我烧水,我要沐栉。”王徽突然对着旁边的侍从大声吩咐道。
命令下去之后,很快火工、丫鬟们便将沐浴所用的热水烧了起来,一大桶热水被放入了澡盆之内,王徽解了单衣,赤裸地爬进了澡盆里,一股温热舒爽的感觉透体而袭来,他不由地感慨地呻吟着,真舒服啊。
王徽泡了好一会儿,浑身都冒汗舒爽透了,每个毛细孔都舒展开来,他站起了身,拖着木屐,慢慢踱步到了房门窗户旁边,他等了片刻,便猛地推开了窗扇,一股乍冷的寒气猛地扑面袭来,一下子覆盖了王徽浑身上下,“呀!啊切!”王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浑身上下一下子变得通凉。
冷,整个澡房的温度随着开开的窗户迅速降了下去,王徽就静静地站在窗口,牙齿一点点地打颤着,他感到了寒气仿佛是一根根细小的针,一点点向着浑身毛孔内侵扰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得麻木起来了。
冷,冷到了极限,身体反而发热了起来,王徽突然觉得浑身燥热,这些凉气反而变得惬意起来,他知道自己这是已经开始发热了,这场寒证自己算是落下了,肯定会大病一场的。
王徽最后是被家人发现后扶回屋内的,浑身发烫如同火炭一般,王徽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了。
第二天前来册封报喜的宦官看着重病憔悴的王徽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旨意虽然宣了,但王徽是说什么也起身不来接旨了。
“这么巧?”大明宫内的黄巢听闻消息后皱起了眉头,“派宫里的医工去瞧瞧吧。”黄巢冷冷地说道,如果这个王徽敢捣鬼,看自己怎么收拾他,胆敢抗旨,不杀人,大家是真以为自己手软了。
但医工带回来的消息让黄巢感到了一丝心安和歉意,王徽确实病了,还不轻,能不能好过来,都不好说呢。
“唉,这人命真不好,刚想重用他,其身体竟然垮了。唉!”黄巢摇着头无奈地说道。
(本章完)
第326章 诈死避祸()
王徽就这样被人遗忘了,他在家里慢慢地养病,家人对外散布的消息是其病情日渐沉重了,期间一两个好友和故吏前来探望,看着王徽憔悴的面容,气若游丝的样子,都忍不住深深叹息着摇了摇头。
这期间长安城也在不停地变化之中,西面凤翔龙尾陂大败之后,长安城便处于了积极防守之中,四面的城门比之前关闭的更加紧了,出了政事堂和军部的手令,一律不开城门。
王徽感到了很是焦躁,越来越多的消息传了进来,对政事敏感的王徽感到了在长安越来越不安,要赶紧离开这里,不然真有要陪葬在长安城里的可能了。
怎么办?如今长安城重兵把守,想出城太难了。
太难不代表不可能,王徽想了想便给后人交代了一番,然后吃完饭后,回去睡了。
夜深了,一阵凄凄惨惨的哭泣声在夜里飘荡着,王徽周遭的邻居们在夜里被这哭声惊醒,心下一片黯然,看来王大人还是没扛过这一关呐。
天明了,王家宅院门口素帆白裹,两盏白刺刺的纸灯在风中慢悠悠地晃动着,王家门人眼睛哭得如同红透了桃子似的,王徽老大人病殁了,消息不胫而走。
王徽毕竟还是前朝官员,齐庭没有正式对其有所册封,在这个光景情况下,前来吊唁的官员寥寥无几,只有一些街坊邻居过来吊唁送行。
城东的皮府宅院门口,王徽的大儿子王朴方此刻正一身重孝披挂,站在皮日休的府邸门外。
皮日休才起身就听到了家人禀报王徽故去了,其子前来报丧,皮日休与王徽交往不深,但那一夜黄巢派遣其去与王徽交谈,这位王大人畅心而谈给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对其印象很好,没想到皇帝圣旨才下,王徽便一病不起,之后竟然沉疴难医,撒手人寰了。
皮日休摇了摇头,叹息着吩咐道:“让其进来吧。”
“大人唉,家父昨夜殁去了,临行前让晚辈前来府上报丧,另转交一封书信给您。”王朴方一面抹着泪一面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恭敬地递了过去。
“唉,你父亲也算是一位骨鲠之臣了,这样的臣子不能为新朝效力,实在太可惜了。”皮日休叹息着说道,然后将书信缓缓打开了。
信上的字迹不像是王徽这样曾做过翰林之人所写,字体略显单薄了些,想来是王徽临终在床榻上叮嘱他人代笔的吧。
信上的内容一是向其表达不能效力新朝的遗憾,另一方面是央求皮日休能够帮忙让自己家人扶柩归杜陵西官村下葬,好使自己得以归还祖坟之列。
“家父在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