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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和翔实,以至于这位坐镇后方的大明天使得到了错误的结论,生出了不该有的妄想?
王子晋倒没把他的语气当一回事,李舜臣如果是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还顾及到上下尊卑之分的人,那么这家伙在历史上也不会是一打仗就被启用,一停战就直接撸掉的倒霉催了!上天对于人是公平的,一方面有特长,就意味着必定有一方面是特短的,那李舜臣的副手元均倒是个油滑之极的家伙,对于王子晋也表示极其恭顺,可是对于这样的大行动,王子晋丝毫不觉得交给他会放心啊!
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微笑道:“将军稍安勿躁,听本官说完。突袭釜山能否最终成行,就要看此前平壤之战结果如何。倘若将军水师的佯动,还有我明军的突袭得手,敌军势必要对来自海上的突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惟其如此,方能吸引倭寇水师主力再度越过巨济岛向西。到那时,不论是相机决战,还是潜过巨济岛偷袭釜山和对马,不都在将军掌握之中吗?”
李舜臣沉默!他是水战的天才,这毫无疑问,对于水战获胜的要领,他比王子晋要清楚一百倍。水战,比陆战的要求更苛刻,茫茫大海,看上去都是一样的,可是真正战斗起来却会发现,大海是那么深不可测,唯有最了解他的人才能获得胜利。水战,需要更加严密的筹划和准备,从真正交手开始很久之前,水战的胜负其实就已经决定了!
正如王子晋所说,只要能够将倭寇水师的主力这般调动起来,李舜臣手中就已经掌握了取胜的钥匙。对于朝鲜西海岸的水文和航道、风向,这些条件的了解,他自信倭寇无论如何都不会超过他和他的部下,这是他们的地盘!倭寇水师之所以在巨济岛以东活动较多,很重要的原因也是有很多倭人以往就在这些航道上行走来去,他们对这里并不陌生;而到了巨济岛以西,这里就不是传统的商业航线了,正是在这些航线上,李舜臣利用倭寇不了解当地水文的劣势,狠狠地教训了他们几次。
而另一方面来说,如果倭寇真的倾巢而来,那么敌势浩大,自己确实不宜力敌,可是这恰好又是潜入巨济岛以东作战的大好良机!虽然不情愿,但是李舜臣不得不承认,与其正面和数量远超过自己的倭寇水师主力交战,批亢倒虚才是最佳选择,甚至,等到倭寇水师的主力接到后方起火的消息而仓促回援的时候,他在途中可以寻觅到更好的决战时机!
沉默半晌之后,他才叹了口气:“王大人,你真的是给末将出了个难题啊!假如运气好的话,咱们甚至可能毕其功于一役,一举令倭寇低头撤兵啊!”
王子晋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极端的情况下,确实如李舜臣所言,釜山和对马被袭击,倭寇的水师主力又在仓促回援时在海上决战中被李舜臣击败,大败,败得一点本钱都没剩下,那么倭寇将再也无力维持朝鲜的战斗,势必将会土崩瓦解,到那时不战也乱了!
可是,这种理想的局面会轻易出现吗?王子晋摇了摇头,道:“李将军,你的心情本官是可以理解的,眼见家国横遭兵火,心中只盼早一日赶走倭寇也好,谁都是这般!相信本官,本官虽然是大明人,却也盼着能与朝鲜君臣携手同心,早一天将倭寇赶出这三千里江山。但是!”
他站起身来,走到李舜臣的身边,按着这位后世被捧为朝鲜神将的水师将领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将军,我也想今天就消灭倭寇水师五万大军,明天就打到名护屋城,活捉丰臣秀吉,结束这场罪恶的战争!可是不行啊将军!仗,要一场一场地打,饭,要一口一口地吃,关系到国家的兴亡和子孙后代是否要做亡国奴的大事,容不得我们有半点侥幸和激进冒险的心理!你的手中,不光有朝鲜数万水师将士的性命,更有着结束此次倭乱的希望!谁都可以碰运气,可以冒险,唯独将军你,不行!”
天晓得,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王子晋心里到底有多爽啊!这样的口吻,这样的台词,说出来就很有领袖风范啊有木有!听上去就很高端啊有木有!神马朝鲜人民的未来,神马朝鲜人做不做亡国奴,王子晋半点都没放在心上啊,可是这样说出来,看着李舜臣的眼神变化,心里就觉得无限地爽啊有木有!
李舜臣当然不清楚王子晋的恶趣味,他甚至对于王子晋的很多用词都不怎么习惯,但是王子晋所说的一句话,真正击中了他的软肋,那就是所有人都可以冒险,只有他不可以!谁不想被人重视?谁不想被人倚重?李舜臣更加想,他已经碌碌无为、籍籍无名了大半辈子了,到这时候年过半百了,才绽放出真正属于他的光芒来,他的内心更加渴望被人认同!而王子晋,就恰恰满足了他这种心理。
所以,当打消了侥幸的心理之后,李舜臣也不得不承认,王子晋这个计划听上去大胆,但是确实有很大的可能得以实现。最叫人心服的是,这个计划居然还是在排除了更加冒险的方案之后的结果!就拿李舜臣来说,在同意了贸然决战是冒险之后,他就觉得突袭釜山和对马显得不那么难以令人接受了,这真是奇妙的心理变化!
这当然又是王子晋玩的小把戏了。在商务活动中,有一项很重要的举措,就是把自己的营销方案向客户推介,这其中是有很多技巧的,当中很高端又很巧妙的一种,就是像王子晋这样,在打开了客户的视野之后,又让他们觉得自己的计划才是最切合实际的,这对于那些平时不习惯冒险的客户来说,相当之有效,王子晋用自己的商场实践证明了这个技巧的有效性。至于现在,只不过是在李舜臣的身上又验证了一次而已。
说服了李舜臣之后,王子晋暗地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柳成龙是第一块石头,祖承训是第二块石头,李舜臣是第三块——他站起身来,推开船舱的门,走上船头,看着脚下的波涛被船头分开,大船劈波斩浪地向南航行。在航向的彼端,是此次任务的第四块石头,也是最难啃的一块!
第四章()
王子晋和李舜臣的交谈,是在船舱中完成的,因为他在见过李舜臣之后,还有一帮人要去会见,那是对于这次计划最为重要的一群人,取得他们的支持至关重要,因为从始至终,真正需要为这个计划流血牺牲的,就是这一群人!要让千百人心甘情愿地去送死,这有多难?王子晋一点都不认为,凭着几句话就能忽悠出这样的效果来!
那一群人,自然就是王子晋一直有联系,却从未见过的朝鲜后方义军的首领们了。
四天之后,在李舜臣的母港中,王子晋见到了自己所要见的人。活跃在全罗道边境的权慄和高敬命,还有庆尚道边境坚持斗争的郭再佑,此外还有一位光头和尚,叫做建明大师的,这四个人站在一起,就代表了此时三千里江山上最让倭寇头痛一帮朝鲜人。
对于和陌生人拉近关系,商场精英出身的王子晋当然是轻车熟路,何况他和这些人虽然没有正式见过面,可是彼此间的通信也不算少了,粮食啊武器啊情报啊这类的交换更是多得没法计算了,不夸张地说,如果不是王子晋的串联和支持,这帮义军的活动不会像现在这么活跃,付出的代价也至少要多上好几倍。
正因为如此,几名义军首领对于闻名已久的“大明王相公”显得相当亲热,彼此寒暄犹如老友一般。王子晋和他们一一相见,等到了郭再佑的时候,只见这位庆尚道最著名的义军首领身穿一件大红氅,看着倒是非常醒目,可是这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腥气?
见王子晋盯着自己的衣服看个不停,郭再佑主动将这件大氅脱下来,递到王子晋的手里:“王大人请看,这便是在下请高人炼制的法器,名为姹女法衣!”
“哦哦,是法器啊!”看过不少修真的王子晋一听见这个名词,顿时肃然起敬,差点要冒出一句“虽然不懂是什么,不过看上去好厉害啊”这样的话来,也就是所谓的“虽不明但觉厉”!而且,这个名字一听也很威风啊,姹女红衣,姹女呢,简直就是修真体系的词汇啊有木有!
——就是这个味,实在是太冲了啊!他捧着这件大红氅左看右看,手感也觉得不是那么爽,有点黏黏的,可是听郭再佑说得这么牛叉哄哄的,又不好丢开,所以说“虽不明但觉厉”其实是吐槽啊,完全不明白的东西有什么好惊叹的啊!
“——王大人熟知倭情,自然知道倭寇最厉害的,便是铁炮了,此物诚然犀利非常,纵然是铁甲也难以抵挡,何况是血肉之躯?”郭再佑兴致勃勃地连说带比划:“在下有志于抗击倭寇,守护桑梓之后,便为此发愁,此身如何面对倭寇的铁炮?于是百般访求,终于得到高人指点,炼制了这件姹女法衣。王大人,须知那倭寇的铁炮,乃是至刚至阳之利器,寻常法术也难以匹敌,要克制此物,便须用至阴之物,阴阳相克方可。”
他一面说,一面指着王子晋手里的大氅:“此法衣,乃是用六六三十六名姹女的天葵,浸泡七七四十九日,再绘制一百零八种法咒,成其至阴至沉之法器,方能抵御倭寇之铁炮!王大人请看,这大氅上曾经中过一百余弹,在下却毫发无伤,足见此法器之法力无边,诚为倭寇之克星也!正是凭借此法衣,在下方能自号天降红衣大将军,率领数万义军与倭寇周旋至今!”
我滴妈丫!王子晋差点把手里这件大氅闷到郭再佑脸上去,你这求的是哪路高人?血神教还是百蛮山啊?用女人的经血炼制法器,这是不折不扣的邪道啊有木有!——不对,差点被你绕糊涂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大热天穿着这么腥的东西,你这家伙的呼吸系统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居然没有晕倒?反正王子晋是吃不消了,这味实在太冲了啊!
他倒没有对于郭再佑的迷信行为各种吐槽,这时代就是如此,别看郭再佑本身是个读书人出身,连汉语都说得很流利,不代表他就不愚昧了。用女人的经血来克制铁炮,这种事情听上去很荒诞,但是从阴阳生克的角度来说还确实就很像那么回事啊!反正王子晋看过那么多修真和玄幻的,更离谱的事情也见过了,心理上的防线倒是比一般人还要来得强韧——所以说要穿越之前,就要先把穿越读个遍啊!
好不容易等郭再佑吹嘘完了,王子晋尽量让自己用从容的动作把这件法衣还给对方,还捏着鼻子赞叹了几声——他真的是捏着鼻子说的,距离这么近,这件泡过好几个月血污的衣服真的是单凭味道就能令人辟易啊!
自己和这几位义军首领见过面之后,王子晋又为他们引见李舜臣,这也是大家都彼此久仰了,李舜臣的战绩,对于敌后坚持抵抗的义军来说也是个巨大的鼓舞,甚至权慄和高敬命就是为了保卫李舜臣水师母港所在的全罗道,而一直战斗到了现在,只是双方都戎马倥偬,一直难得见面罢了。
闲话说完,转入正题,说起自己的大计划来,王子晋把前面一带而过,径直说出了对于这些义军将领最重要的部分:“此次,我需要一千死士,这是有去无回的战斗,不要有丝毫的侥幸心理,也不用想着活着回来,他们出征的时候,你们就可以为他们料理后事了!因为谁若是活着回来,不会成为英雄,只会是一种耻辱!”
听到如此严苛的宣告,几名义军将领都有些踌躇起来。能够在倭寇大兵压境,朝鲜官军土崩瓦解的情况下揭竿而起,毁家纾难,与优势的敌人抗争,这些义军首领都不是一般人,要说拼命的信念是半点都不缺。但是,拼命是为了活命啊,又有几个人能像王子晋所说的这样,明知前途必死,还能义无反顾地走向前去?
彼此面面相觑了半天,倒是建明和尚口宣佛号率先开口了:“王大人,如你所说,若是倭寇主力北上,水师也到了巨济岛以西的话,确实可以轻舟突入,派少数死士,以火器焚毁倭寇之辎重船只,使敌后援难继。不过,王大人,若是大明天兵不至,恐怕倭寇少则数月,多则半年,还是可以缓过劲来,到那时,岂非我朝鲜子民这些鲜血都白流了?”
“有几个月,那就足够了!”对待这些义军首领,王子晋没有打算隐瞒什么,这是叫人去死呢,不把事实说出来,让人死不瞑目的话,以后自己还能睡得着觉么?“如今大明天兵已经在整装之中,只是朝鲜破败至此,无力承担大军花费,是以天朝也需要时间来整顿大军,方能给倭寇雷霆之一击!在此之前,就需要我等用手中的一切,来延缓倭寇的进军步伐,来削弱倭寇的力量,直到最终胜利之日到来!”
他把手向空中一挥,虚握成拳,沉声道:“我大明,将派十万大军入朝,水陆皆有,火器粮饷,都是自带,为了恢复三千里江山而来!敢问诸君,大明做到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多,只是为了朝鲜,一个忠顺的属国而已!而诸君,打算为了自己的家国,付出什么?”
除了鲜血和生命,你们还有什么可以付出的吗?!王子晋没有说出这句话,可是在场每个朝鲜人的心中都回荡着类似的话。苛刻,难听,刺耳,可是却令所有人都无言以对,是啊,除了鲜血和生命之外,朝鲜人真的再没有什么是可以为了这个国家付出的了!
出乎王子晋意料的是,这一次的冷场比上次居然还要来得短一些,这些在逆境中奋战至今的义军首领们,对于王子晋的话接受度意外地高。率先发言的还是建明和尚,他口宣佛号,面露慈悲之色:“阿弥陀佛!当此末法之世,纵然是弥勒之火,也是净世之炎啊!贫僧愿意令三百佛子投身其中,只求涤荡污浊,还这三千里江山一片清净!”
果然宗教人士叫人去死是最擅长的吧!王子晋心头一松,知道有一个人带头,下面的事情就好办了。说实话,这帮人能混到现在,手里的实力加起来三四万之众,谁没有几百死士?而要从那数万流离失所的人当中选出几百个愿意去死的人,那就更简单了,这个世道里,有很多人会愿意为了一点点代价就去死的啊!
你两百我三百的,一千死士的名额很快就被四名义军首领瓜分干净了。相应的,王子晋也承诺了,要加大对几路义军的支援,粮食和武器,还有今年过冬的衣服等等,数目甚至超过了几位义军首领的想象。这也是王子晋在得到了万历皇帝授权,又经过辽东巡抚郝杰的首肯之后才能调用的物资,如今在九连城那里,各种军需物资早已堆积成山,从海路运到全罗道这里也不过是几天功夫而已,算不得什么。这当中,最令义军首领们欢喜的便是箭头的数量,这种东西占用空间不大,但却是朝鲜人最为喜欢的武器,这个国家似乎从古到今都从来不缺少擅长弓箭的士兵,而来自大明的破甲箭,对付倭寇那些简陋的甲胄简直就是摧枯拉朽!
大义和物质的支援,使得这些义军首领最终接受了王子晋的安排,同意尽快将一千死士派到全罗道来,等待时机一到,便乘坐李舜臣的水师船只深入敌后,向釜山和对马岛发起自杀式的攻击!至于到底是攻击釜山还是对马岛,还是两边一起打,这就要根据到时候具体的情况和命令而定了。
一切既定,李舜臣吩咐人送上酒来,大家共饮一碗,以此为誓,还是那位建明大师率先发愿,誓言要赶走倭寇,恢复三千里江山的朗朗乾坤!其言铿锵,令闻者为之振奋而落泪,就连王子晋也有些双眼发红,他端起手中的酒碗,对着或许是这时代朝鲜人当中最具有勇气的几位,大声道:“倭寇荼毒百姓,所过残破,不独朝鲜,我大明也是深受其害!今日同仇敌忾,共灭此獠,倭寇不清,我绝不回大明一步!”
第五章()
小西行长这阵子很烦躁,非常烦躁。
前面的战斗每天都在发生,现在要命令那些小武士带队到前线去和明军交战都很困难。日本就是这样的制度,几万十几万的大军,里面可不是层级分明如臂使指的,其实都是大大小小的武士堆积起来的实力,像小西行长这种,号称是第一军的统帅,其实手下真正是他领地里出来的兵不过五千,这已经是超过了丰臣秀吉的动员标准了。
好比松浦镇信和宗义智这些大名,和小西行长在日本国内并没有上下级的统属关系,这次是因为到朝鲜来打仗而临时编成的,大家有什么事情几乎都要商量着来,谁都把自己手头的那点实力看得紧紧的,看到前线打得这么惨烈,谁愿意当炮灰?大村喜前所部的惨状,大家都看到了,两千多人面对一千明军,半个时辰不到就差点全军覆没!就算是剩下来的那千把号人,对于明军也已经有了心理阴影了,一直都龟缩在平壤城里不肯出去。如果同僚们把他逼急了,这家伙就是一副猪八戒撂挑子的口气:“咱们分行李吧!我回我的高老庄!”——当然大村喜前的台词是,把之前的战功结算划分给我,我要回九州去了!
丰臣秀吉的准备不足,在这里显出了他的第一个大问题,就是日本这种军队编成的方式,打顺风仗是问题不大,大家一拥而上也行,分赃均匀也行;但是遇到逆风的时候,谁去挑担子啃骨头,这就有问题了,因为军团长对于下面的约束力并不是那么强啊,他甚至没法说,你不听命令我就撤了你!怎么撤,那些人手下都是一家子一窝子出来的,不是一门众就是谱代家老,有种你把所有人都撤了?都撤了也行,那这一个部分的兵力也就完全没有战斗力了!
所以面对这些日子来明军的不断挑衅,小西行长只能是硬着头皮派自己的嫡系上,先以身作则了,再逼着松浦镇信和宗义智这两个比较有实力的大名跟着打打下手,分担一下自己的压力。他不是笨蛋,明军的活动之前几乎都是处于沉寂的状态,现在一下子频繁起来,这里面的味道实在是太坏了!想到明军之中有王子晋这种人在,这是一个对于日本了解到了极其深刻程度的人,天晓得明军的这些动作有多少是出于他背后的指使?
可是即便心里清楚其重要性,小西行长还是为自己的损失而心痛不已。十五天,三百多人阵亡!受伤的数倍于此,大部分都是被明军的践踏和箭矢所伤,丢失和损坏的兵器甲仗更是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