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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初夏瞟了他一眼,这家伙今天竟然穿上了军中校尉服,当真是精神抖擞,英武不凡。明明他比颜初夏还小了半岁,可个头却比李沫还要高出一两寸。
“你一个校尉,也帮不上什么忙吧?”颜初夏十分直白地看着他。
校尉在军中官职不过正六品,说白了,你就是皇上拿捏你老爹的一颗棋子,如果是你镇守边关的老爹,在安王面前还有点威慑力。
“就为安王那事儿?别怕,我去替你们告御状!啊!你怎么打我!”姚崇明捂着额头,瞪着颜初夏。
颜初夏也瞪着他,这个混蛋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不知轻重好歹?难道他娘就没教过他吗?还这么莽撞行事,真不知道他这辈子是过得太顺畅了,还是某些人故意要他如此不谙事故方面操控。简直就是作孽!
“你去告御状,那我们得罪的就不只是一个安王侍妾了,而是安王,更是昱贵妃!我还不想陪着你死呢!你要寻死,千万别拉上我!”颜初夏警告道。
“那你说怎么办?要不去找太子?他跟你们颜府关系不是一直很好吗?”
颜初夏的脸白了白,林君脸色也有点发青。
姚崇明自知失言,打了自己一个的嘴巴子,“我是说,我可以去问问太子,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只是安王一个侍妾撒气,应该不严重。哈?”颜初夏与林君走出颜府已经有三个多月了,他们别说跟太子没个来往,连颜府的下人都没见着一个。再说,她们也不愿意跟那帮人再有交集。
此刻,所有人都已经将目光锁定到他身上,姚崇明全身毛细血管都开始发麻。
太子与安王的势力已经开始对峙,先不说在这个敏感时刻,太子会不会为了他们伸张正义而得罪安王一脉,即便会,那显然是将事情扩大并严重化了。
本来只是一个厨子的抢夺战,如果变成太子与安王的硝烟战,恐怕连那位大瞾皇帝也不会待见你吧。
再则,颜初夏母女跟李家并不想招惹上那些权贵。招惹容易,脱身就难了。
“不如等一下,如果我入前三甲,总是有面圣的机会的,我想石姬总会有所顾忌的,即便她可以目无王法,安王还不至于如此跋扈。”
颜初夏很想告诉他,安王的嚣张跋扈何止如此,还有,如果你是个状元、榜眼、探花什么的,说不定大瞾皇帝还会待见你一下,如果只是一个进士出身、同进士出身那些若干名里面的,谁理你呀!
最后颜初夏一拍手,也没反驳李沫,“反正现在也无事可做,姑且就等一下吧。如果我们能得到天下第一舞娘,即便不得,进了前十,也会在琼林宴上献舞,也是有面圣之机的。虽然不为告御状,但只要有面圣机会,安王就会有所收敛,应该谁都不想自己的家丑在外臣面前曝光的吧!”
此话说得万分轻松,仿佛第一舞娘早就是她囊中之物一样淡定。
众人的目光转到她脸上,眉梢眼角微微地抽搐着。但当下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凡事总是要试试的。
颜初夏裂嘴一笑,露出闪闪白牙,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殊不知,前世一舞动京华的正是她颜初夏。她有信心完全是理所当然的。但同时看到自己的那体型,她也十分懊恼,这跟前世比,那真是天差地别,腰围至少粗了十几寸。她这身材,在舞台上随便跳跳都能将木板踩断。
颜初夏有些时候总会忍不住叹气,她这样子实在太没人样了。
当务之急,自然是要减肥。为此,她每天只吃水果餐,同时从京城一个郎中那里找来一个偏方,减肥不伤身体。当然这只是一个说法,如果要快速瘦下来,那是不可能不伤身体的。
“为什么一定要减?这个样子不是蛮好的吗?”李根山这个粗人,啥都不明白,他觉得颜初夏的线条怎么看都比自己老婆凹凸有致,不说别的,单从她能通过初试就能充分证明这一点。他可是出去打听过了,隔壁大婶的外甥女的小侄女,看着清秀可人的,也在初试被刷下来了。而他家里有两个女人都通过了初试,他可是很自豪呢——虽然这两个女人准确来说也算不得是他家的。
颜初夏一边喝着酸溜溜的果汁,一边解释道:“师父,我这样子,给你们看看还可以,若出门放在大街上,人家都不把我当姑娘家。再说,好歹,我也不能给我娘丢脸呀!”
于是乎魔鬼训练开始了。
颜初夏决定要做的事情,就跟方十娘一样,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为了把身体打开,她能劈叉半个时辰,而且是生劈。从不同方位将双腿拉成一条直线,那种疼痛不是一般的人受得了的。一个后下腰,几乎能将人从中折断。
站在旁边的人几乎能听见那骨骼“嚓嚓”作响的声音。明珠丫头当即吓得浑身哆嗦,再不敢跟着做。
颜初夏的脸上冷汗直冒,苍白得如同白纸。
林君根本不忍心看。
连练过功的方十娘和姚崇明都觉得惨不忍睹。
“这个……不会拉坏了吧?”李根山一脸惊愕,这哪里是跳舞,根本就是要把人拆了重组。
李沫蹲下身子,掏出手绢,替颜初夏拭干额头的冷汗,叹息了一声,“你不相信我能进一甲?”
颜初夏没有正面回答,只道:“沫哥哥,这件事毕竟我也有责任,我想尽一份心力!如果有我们一起出现在琼林宴上,是不是威慑力更大呢?”
李沫不置可否。
优选的条件考验的是舞姿舞步,很多基本动作只要到位基本上是没问题。颜初夏这个过来人,还记忆犹新。
不过当年她是直接进入优选,而平日因为功底扎实,根本不需要训练。
每当被拉得手脚抽筋,全身撕裂般的疼痛时,她总会想到前世离开那个院子时,母亲几乎是含泪这样磨练自己的。
在这样的世道,一个女人若不能从才貌上获得男人的青睐,是很难获得优越地位的。林君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再面临恶人的威胁,当她狠着心肠将颜初夏放不下去的腿用力按下去时,听见女儿的嚎叫,眼泪几乎像是六月的暴雨,扑簌簌泼下来……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很苦很累,母女一同面对困难,想要换得一个脱胎换骨的人生。当颜初夏亭亭玉立,站在太子以及所有达官显贵面前,一舞倾城时,她们知道,她们终于成功了。
那些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从未有过的炙热。只要有这些目光的关注,她们再不济也不会被一个管家威逼得走投无路。
而现在,同样为了翻身,获得尊严,颜初夏重操旧业了。记忆虽在,身体上却没有那些刻苦练习过的痕迹,对于十五岁才开始练习基本功的她,这无疑是一大挑战。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虽然胖,因为一直干的是“体力活”,手脚倒是十分灵活。同时,多少也继承了一些林君的天赋。
而有一样是从前世带来的,就是乐感。她能在毫无排练的前提下,每个姿势都摆放到最合拍的位置。
同时,林君发现女儿另外一个天赋,她竟然会作曲编舞,这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料。而且那熟悉程度竟然不亚于她。
李家人直当这就是先天遗传,不但没有怀疑,反而如获至宝一般。
第二十四章 揭开伤疤
优选那天,颜初夏与明珠一起演绎了一支双人舞。编选的舞段并不是这些日子她编排出来最出众的。这其中有一部分是因为明珠丫头根本达不到她的要求。而另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在测算这个优选中存在的暗箱操作。因为这个选拔并不是公开的,而是由几位有资历的教坊嬷嬷参与,要背后操作很容易。
优选是很多有兴趣的官宦人家会参加的,如果一个毫无背景的人赛过这些千金小姐,太过引人注目,那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被人灭掉那是迟早的事情。
颜初夏的估计果然没错,就在优选名单公布之前,就有两个特别拔尖的舞姬一个摔伤了腰,一个被马车撞伤了腿。
当然,这些对于那些善良的不知情的人而言,只能算做是天意。
“初夏。”夜灯下,林君坐到女儿案前。
这个女儿,有些时候天真活泼,而有些时候成熟稳重,明明年纪很小,在面对一些恶劣情形时,竟然比她这个母亲目标还要明确,意志还要坚定。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七年前,那个破落院给她造成的阴影。
“娘,你怎么还不睡?”
颜初夏搁笔。
林君拿起她刚写好的曲谱,眼神有些阴郁。就在几个月前,颜府的先生还在抱怨颜初夏的字画一塌糊涂,林君接到的作业也的确是不堪入目。
但现在,看着这些娟秀的字迹,以及那眼中闪烁的光辉,她才明白,女儿一直在掩藏自己的锋芒,藏得之深,竟然连她这个娘都没看出来。
“我睡不着!想来看看你。你的字很漂亮!”
颜初夏愣了一下,母亲的语气里没有埋怨,却隐隐有着忧伤。
握起母亲那双手,颜初夏微微一笑:“娘,我知道你一直怕我锋芒太露,盖过了姐姐。”这算是解释。
“太委屈你了。”林君也微微一笑,“现在,你终于可以做你自己!按照你自己想要的方式活着!是娘对不起你!这些年也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颜初夏打断林君,“娘,我们母女非得这样生分地说话吗?”
前世,母亲的选择恰恰跟这相反,她就怕女儿不出类拔萃。她们太需要用别人的关注来留住自己的命了,同时创造让自己活下去的条件。
而这一世,母女俩同时选择的是藏锋现拙。平庸便成了她们自保的一种方法。颜初夏也突然明白过来,在八岁之前,母亲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一个想法突然飘过颜初夏的脑际。在她的记忆中,母亲的确是优秀的,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反而尽量像传言中说得那样,勾引了颜探花,从此享受起了衣食无忧的富贵荣华。可是,以颜初夏对母亲的了解,她真的怀疑那些事情会是母亲做的吗?
在青楼中给颜韫文下迷药,假怀孕,逼迫颜韫文取她做妾,后又趁着万俟蕙兰养胎,勾引颜韫文,于是有了她。
种种不堪,母亲从未辩驳过,一直只是默默地忍受,就像是所有理亏词穷的罪人,完全不抱翻身的希望……
“娘,你以前真的很爱那个男人吗?”
“那个男人”自然是指她的父亲颜韫文。
“想知道吗?”
“嗯!我一直想知道,娘这么漂亮,怎么会对他死心塌地,为他受尽委屈,却没换得一丝一毫的夫妻情谊。”
“你爹他,并不像你像的那样狠心。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我跟他认识也并不是外面传的那样,在花街柳巷上。实际上,我上京本来就是来找他的……”
颜初夏一愣,事情似乎跟传言的相差很远。
这是一个很遥远的故事。
颜家家道中落,颜韫文及第之前只是一介穷书生。而林君的家世恰恰相反,她是江南一个小财主的女儿,而颜家夫妻因为早年于林家有恩,所以颜家人一直生活在林家山庄里。
颜韫文立志振兴家业,义无反顾地踏上了仕途。而不出所望,他在十九岁那一年一甲及第,殿前钦点为探花。
他人才相貌好,在琼林宴上,认识了万俟家的大小姐万俟蕙兰。万俟蕙兰对颜韫文一见倾心,大方地与他结识,而颜韫文当众赋诗相赠。这就是京中流传很久的《琼林惊鸿》,他们两人的“爱情”就从那一刻成了京城少男少女的口中佳话良缘。
在林君的口述里,颜韫文是骑虎难下才娶了万俟蕙兰,甚至隐瞒了家中已有指腹未婚的妻子,而这个妻子,自然就是林君。
颜韫文半年未归,家中父母也心急如焚,可就在这个档口上,一群山贼,屠戮了林家庄园。林君能幸免于难,那全亏了随身丫头换了她的衣服,而把她塞进了专门用于避难的地窖。
林家被洗劫一空,林君在秋叶凋零的时节掩埋了父母亲人,孤身来到京城,只为找唯一还活着的未婚夫。但接到的却是,颜韫文大婚的消息。
那场婚礼她至今还记得,大红花轿,鼓乐齐鸣。红色的仪仗队,从未见过的华丽气派。她抱着一个包袱,衣衫褴褛,在拥挤喧闹的人群中,看着骑在雄健马匹上的新郎官,依然俊朗的面孔,只是眉眼间再不是那个单纯腼腆的春闺梦里人。她的心瞬间落进了冰窖。
说她是自甘堕落也好,生活所迫也罢,她最后进了青楼,至少,对她而言,那是可以不被冻死在京城的冬雪中的一个方法。
凭借才气与上天赋予的美貌,她这个卖艺不卖身的舞姬很快成了名动京城的花魁。她做这个花魁不干别的,就是向颜韫文那些同僚们打听他的事情。一方面她的确是想了解,另一方面她是想将他引到她的面前。
颜韫文终于来了。
她的确想过要报复他,却在他跪在她面前那一刻,她的所有盔甲化成飞灰。她向他哭诉了这一年来的所有遭遇,以及那些逝去的亲人们,将所有委屈与辛苦都哭给他听。
男人听着,并用眼泪洗刷掉了她所受到的委屈。
不久后,林君的确怀孕了,她顺利进了颜府,因为青楼出身,地位只能是一个侍妾。颜韫文答应在她生下孩子之后,给予她二房的身份。
可是这个孩子并没有如约来到这个世界上,反而是万俟蕙兰怀了孕。
就在接到万俟蕙兰怀孕的那一刻,她承认她的心是刺痛的,但她还是做好美味又滋补的汤药,亲手奉到了万俟蕙兰的手里。
本来一切都安好,她也自信自己的汤没有问题。可是万俟蕙兰却害怕她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她亲自尝了,只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是刚喝下去,她就出现了早产的征兆。那是一个已经成形的男婴……
万俟蕙兰念在她有丧子之痛,没有追究她的责任。同时为了不节外生枝,对外声称她并没有小产,自然也没有怀孕。于是很快流言就变成了花魁假孕骗婚……
“难道他就没有为你主持公道?”颜初夏出离愤怒了,那个女人的手段怎么能这么高明,害了人,还做得跟个被害者一样宽宏大度。虽然知道万俟蕙兰的城府很深,她一直以为她从未对她们母女俩下过手,现在看来,似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林君摸摸颜初夏的头,这些陈年旧事她并不想提及,可是她也觉得不能让自己唯一的亲人觉得自己那么不堪。
曾经无数次,在偶尔提及这些的时候,颜初夏即刻停下的话头让她明白,女儿是贴心的,同时也让她明白,这个女儿正被那些流言蜚语误导着。而她还只能默默地忍受那种被女儿误解的心痛……
在颜府,她或许会顾忌一下以后的生存,而现在,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值得顾忌的了。痛痛快快大大方方地在这个优秀的女儿面前表明,她的母亲从来没有做过违背良心违背道德的事情。
小产之后,或许她就已经认清了这个男人退缩的本性,那个时候心是真的死了。她用了五年时间来淡化丧子之痛,本来可以以无所出为名,自动请求离开颜府。
可这个男人不答应。在万俟蕙兰养胎的时候又让她怀了孕,并且这次让她好好地将孩子生下来,养育长大。
这是他们之间的唯一牵绊,的确也唤回了很多林君丢失的感情。
破镜重圆,终是有裂痕的,而这些裂痕随着岁月的煎熬再一条条扩大,看似完好的镜面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一片片破碎,再也粘合不起来。
她用了二十年时间来了结对那个男人那二十年的情愫。
所以最后一次,她走得毫无牵挂。
葬送了最好的青春岁月,幸好,她还有一个女儿,一个值得她为之付出一切,为之满心骄傲的好女儿。这就是她这一辈子最大的收获和祈望。
“娘,你还恨他吗?”
“早就不恨了。他于我,已是陌路。”那个曾经爱她,或许一直爱她,却一直不懂爱惜她的男人,她还有什么好指望。既然没有期许,也就不会有失望,更不会有怨恨。总归来说,那个男人也只不过是爱惜他自己而已,爱惜他的前程和地位。
第二十五章 争奇斗艳
优选的名单很快就出来了,不出所料,明珠被刷得一点悬念都没有,而林夏,却因为长相平凡,身材勉强,舞姿还算不错,因为众多并不拔尖的因素,在众多河蚌相争之中,竟然顺利过了关。
进入比赛的共了五十来人,其中有十来个都是官宦人家的未出阁的女儿。之所以会有这些人的存在,那是因为进了前十参加琼林宴就有机会在今科三甲进士面前一瞥惊鸿。
这的确是一个极好的相亲场合,郎才女貌,说不定又能传出什么佳话美谈。这也导致这次名义上是天下第一舞娘的比赛变得很诡异。
在会试之前,京城聚集了来自各地的才子,这其中不乏“顺道”来攀亲带故的。而此时,这些才子们,更是聚集在京城等开榜,闲来无事,自然乐意来欣赏一翻这些“窈窕淑女”的风姿。
万一撞上一个郎情妾意,再来个天作之合,女方是个高官家世,男方来个前三甲,万一又是第一甲中人,那可是真正的人才。
才子佳人们怀揣着各自的企图,像模像样地走进了举办此翻盛事的官家教坊集萃坊。
当然,这跟颜初夏没有什么关系。
虽然李沫似乎自认为自己必是一甲中人,而他的确也长得不错,可自从他家门口贴了那么一张告示后,门口便不再有那些待字闺中的少女们出现了。不过,或许她们的出现压根就是冲着颜初夏的糕点来的也未可知。
颜初夏从这些参赛的官宦女子中得到的唯一好处是,可以遮掩住自己的脸。
自从名单公布后,大家闺秀与小家碧玉们已经知道什么叫做谨言慎行,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多矜贵,所以时常藏头藏尾。
如果你今天在大街上看见一位窈窕淑女身材婀娜举止优雅,脸上罩一似透未透的轻纱,你一定要很智慧地提前预祝一句:“小姐他日必定夺魁!”
说不定人家小姐心情好,还会赏你一两碎银子。
颜初夏为了不让颜家人以及太子爷认出自己来,也在制作自己的“面纱”。
那是一张用银箔打造成的面具,鼻翼以上全部挡住,亮闪闪的纯银,还薄如蝉翼——这个词绝对不是说工匠师傅的手艺有多高超,而是说颜初夏很珍惜她的银子,希望能用一两银子的银箔打造出一副完整的面具。
工匠师父很是贴心,还没给她用完,理由是:剩下来的便是他的工钱……
当众人看见她这副面具时,脸色齐刷刷开始泛白。
人家小姐罩面纱,那绝对是恍然若仙,你戴面具,是想打家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