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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想狡辩!你这毒妇!”见项氏否认,太夫人怒不可遏地怒吼出声,却因怒极攻心太过激动而急促喘息起来,脚下一晃,眼看着就要晕倒。
“母亲/太夫人!”一众人惊得大叫出声,一旁的嬷嬷赶紧搭手扶住了太夫人,手脚麻利地将太夫人扶坐在椅子上。
顿时一阵兵荒马乱,侯府一群人都围到了太夫人身边,端茶的,拍背的,问候的,劝慰的,所有人都面带着焦虑之色,把项氏完全抛在了脑后。
宋祁挑了挑眉,先是眼含深意地望了眼被众人围在中间,一边哎哟哎哟拍着心口哭嚎,一边垂着眼角留意他神色的太夫人,随后淡淡望了眼辩解不能,只能鸣咽着直摇头的项氏,最后望向满脸担忧焦急之色的顾之源,心中冷笑不止。
演出这样拙劣的把戏,就想让他袖手旁观,这群人未免也太小看他了。
眸光微转,宋祁冰冷的眸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精光。
顾安年微眯双眼,也发现了太夫人这是故意在演戏,刚想开口拆穿,宋祁却捏了捏她的手心。她疑惑地抬头望向宋祁,宋祁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用唇形无声道:“交给我。”
看着他眼中的笃定,顾安年顿觉一阵安心,稍稍迟疑后,她点了点头。
顾安年很明白关心则乱的道理,如今她带着情绪,若是由她出面,虽也能解决一切,但结果却可能是两败俱伤。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她始终希望项氏能安稳走出永济侯府的大门。
而相比之下,宋祁是个局外人,他不受情绪的干扰,脑子也更清醒,由他出面的话,局势一定会不同,她相信宋祁能给她最想要的结局。
回握住宋祁的手,顾安年保持沉默。
好一阵,太夫人才渐渐喘匀了气,待局势稍稍缓和下来,宋祁扫视众人一圈,这才对着顾之源不紧不慢开口:“侯爷,按你的说法,岳母大人既是犯了你永济侯府的家法,也是犯了大匡律法,如今你家法已执行,按律,岳母应当交由刑部处置了。”
此话一出,不仅永济侯府的一群人,就连顾安年,也变了脸色。
顾安年深深望了宋祁一眼,最终,还是选择任由他处理。
顾安年无声的信任,让宋祁的心都飞了起来,然表面上,他依旧是一副大公无私,严正威严的神色。
顾之源目光在顾安年与宋祁两人身上来回扫视,脸上的表情愈发阴沉,沉声问道:“王爷,若是下官将项氏这毒妇交到刑部,您是否还会插手?”
嘴角弯出一个无赖的弧度,宋祁耸了耸肩,挑眉笑道:“本王偶然去刑部审审案子,貌似也无可厚非?”(未完待续。。)
七十、强势插手
逸亲王要去刑部审理案子,怕是刑部求都求不来的事儿。
宋祁的势力虽多在兵部,然在刑部与户部,他也是挂了头衔,有职务在身的,只是他大多时候都不亲自出面,只偶尔去走走过场,是以,刑部的人几乎是日日盼着他能出面管管事儿,也好趁机攀谈攀谈。
就是礼部与吏部,宋祁也多少有些势力。
有刑部的头衔在身,宋祁想要插手审理刑部的案子,是实至名归,自然是无可厚非。
别说是有名正言顺的借口,就是没有,以宋祁如今在朝中的权势,他要插手任何一部的事情,都是轻而易举的。
宋祁的态度已经足够明确,震惊之余,顾之源心中只剩了恼愤,他如何都没有料到,事到如今,宋祁会硬插一手。
太夫人最先慌了神,她焦急的望向自己的儿子,这个家的顶梁柱。见顾之源为难地皱紧眉沉默,她立即转向顾老二与顾老三,不停地使眼色,示意他们出面说话。
顾老二老神在在,垂眉低头,一贯的心不在焉样子,对太夫人的频频暗示视而不见。
顾老二平日里看着虽没几分本事,实际上心思通透得很,他很清楚母亲是不想让大哥得罪权势滔天的逸亲王,又不愿如此简单便放过项氏,才把心思动到了他们这两个庶子的身上,想让他们做马前卒,替顾之源去得罪逸亲王,是以这才装聋作哑。
别说什么他不为侯府着想,不顾兄弟情谊,实在是因为这等好“差事”,他和老三以往做的够多了。
在母亲的眼中,大哥是一家之主。是唯一能维系侯府繁荣的的人,是她唯一的儿子,从小到大,有任何好事,母亲都不会给他们机会沾上一分,坏事错事,却是有多少往他们身上推多少,是以在父亲的眼中,他和老三连做大哥的陪衬都不配。他和老三是庶子,姨娘又死得早。在侯府里没有依仗,便只能依附于母亲,对于母亲这偏颇的做法,他们心中有怨,却无从申诉。只能卑躬屈膝地活着。
待大哥做了世子,走上仕途。母亲更是命令他们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暗中助大哥平步青云。他年轻的时候还妄想过,所谓一荣俱荣,待大哥在朝中站稳了脚,自己也能跟着沾光,谋个好前程,却不想大哥是步步高升光宗耀祖了。可他和老三却是落得一个被责备无能的下场,最终,还是大哥带着嫌弃,施舍般替他们谋了一个小小的官职。而他和老三因此受尽了屈辱和嘲笑。即便身怀才能,也再寻不到施展的机会,只能守着那一官半职浑浑噩噩过日子。
可笑的是,母亲还口口声声要他们对大哥感恩戴德,要他们更加尽心尽力为大哥办事。就是因为彻底看清了母亲与大哥的嘴脸,顾老二才会生了自谋出路的心思。
顾老二庆幸自己没有如顾老三那般执迷不悟,看不清事实,他抓住了机会,投身为逸亲王办事,如今他靠着自己的努力,官位连升几级,这是以往他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有了如此境遇,他又如何还愿再做这为他人做嫁衣的事?
顾老三却是没有顾老二这般通透,接收到太夫人的暗示,即便心里千百个不愿意,犹豫半晌后,却终是迫于太夫人的胁迫,不敢再装聋作哑,缩了缩脖子战战兢兢往前一步,先是偷瞄了顾之源一眼,见大哥并无表示,这才一咬牙,摆出一副决绝之姿,疾言厉色道:“王爷,您若是执意要包庇这毒妇,下官与永济侯府定是……”
“三弟,休得胡言!”顾老三刚起了个头,一旁沉默的顾之源忽地挥手厉斥一声,顾老三惊得一个哆嗦,呆愣着不明所以地望向自家大哥。
“还不快退下!”见顾老三愣着不知反应,顾之源又是一声怒喝,暗暗使眼色。
顾老三会过意来,尽管心里颇不是滋味,最终还是听话地噤声退下了。
顾老二低垂着头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只当自己在看戏。
见顾老三退下,顾之源急忙惶恐地朝着宋祁拱手请罪:“王爷恕罪,家弟无心冒犯,只是这毒妇所为太过狠辣,家弟一时怒极,才会失了分寸,还望王爷见谅。”
顾之源言辞恳切,只把一切都归咎于项氏引发的怨怒过大,才导致了一切,这是要把所有过错都推到项氏身上。
随着顾之源的话,所有人都怨恨不屑地望向项氏,还不时扫向顾安年。
“呜呜呜……”项氏已经无力挣扎,她低低啜泣着,不停摇头否认,泪水溅落在地。
她如何也没有料到,不过一日,她的世界便天翻地覆,从顶点落到了谷底,昨日还体贴柔情的丈夫,现在只想置她于死地。
顾安年不在意旁人如何看待自己,在众人憎恶的目光下,她始终抬头挺胸,姿态傲然。只是看到项氏面带哀戚,眼露绝望,她终是不忍地垂下了眼。
宋祁笑而不语,往前一步护在顾安年身前,挡住那些不善地扫向顾安年的目光。他姿态随意而优雅,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与华贵,让顾府一众人纷纷收回视线,不敢再乱瞟。
“侯爷,你这话说得好似本王毫无气度般,实在是不太顺耳啊。”宋祁笑得优雅,拢了拢衣袖,状似不经意般开口。
“……”顾之源心中一震,为难地皱起眉,不知如何接话。旁人都道逸亲王不喜按常理出牌,今日,他是完全领教到了。
实际上,宋祁不是不喜按常理出牌,他只是不喜让看不惯的人顺心如意罢了。
目光微闪,顾之源在心中细细斟酌一番,正欲开口辩解,却见宋祁一摆手,宽容道:“罢了,侯爷,本王也不欲为难你,只是今日之事,本王想听听岳母大人的说法,而不是听你侯府众人的一面之词。”
“这……”顾之源沉吟。
一旁的太夫人见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焦急,开口道:“逸亲王殿下,项氏所犯罪行已是板上钉钉,证据确凿,您又何必听她胡言乱语,无理辩解?!”
“那又如何?”目光轻扫过太夫人,宋祁笑道:“本王愿意听,干太夫人何事?莫不是太夫人心中有鬼,是以才不敢让岳母大人开口?”说到最后两个字,宋祁双眼微眯,语调蓦然转冷,瞬间凌冽的目光逼得太夫人下意识后退两步,冷汗涔涔。
那目光太过锐利凌厉,带着无可比拟的威压,饶是太夫人这等精明干练,活了大半辈子的富有阅历之人,也不敢直视。
太夫人强自镇定,缓缓移开视线,暗暗咽了口口水,梗着脖子道:“老身一生坦荡,无愧于心,既然王爷要问,那便问吧!”
证据都摆在眼前,她自问没有冤枉项氏,也不怕逸亲王再行审问,她就不信逸亲王还能问出个子丑寅卯来!
说话间,太夫人一直单手按在心口的位置,压制着不知是被气得,还是被吓得狂跳的心脏,然即便如此,她的声音里还是抑制不住地带上了颤音。
太夫人是被激得干脆应下了,顾之源却是不易察觉地微皱了下眉头。
宋祁没有放过顾之源脸上稍纵即逝的表情,他弯唇一笑,渐渐缓和神色,淡淡笑道:“那就谢过太夫人了。”说罢目光满含深意地望向顾之源。
顾之源心中憋着一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宋祁脸上的笑容加深,顾之源黑着脸长出一口气,一甩衣袖转身,吩咐:“给夫人松绑!”
“是,侯爷。”行刑的婆子急忙上去把绑在项氏身上的绳子松开,又把项氏嘴里的布条取了出来。
“安年!”项氏重获自由,一把推开松绑的婆子,踉跄着起身,大哭着扑向顾安年,哭倒在了顾安年怀里。
“母亲,没事了没事了。”顾安年抱住颤抖着痛哭不止的项氏,拍抚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鼻子又酸又涩。
“岳母大人放心,此事本王定会查个清楚明白。”宋祁亦在一旁安慰。
然项氏只顾着嚎啕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听不见去任何人的劝说安慰,顾安年无法,无奈地望向宋祁,宋祁微微颔首,示意她安心,而后转向顾之源,正色道:“侯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请侯爷如实相告。”
顾之源面沉如水,目光隐晦莫名,良久才对太夫人道:“母亲,此事还是由您来说罢。”
太夫人长叹一声,面色悲凉,点了点头缓缓道:“此事还要从前日说起。”
“前日午后,宋姨娘来给老身请安,因着宋姨娘身怀六甲,老身便赏赐了她一盒燕窝补身子,当时项氏也在,还捻酸拿醋说道了几句。当时老身并未将此放在心上,只是到了今日,宋姨娘在吃了老身赏的燕窝后,却突然闹肚子痛,更是见了红!”
说到这里,太夫人双目圆瞪,咬牙切齿,怒指项氏喝道:“一查之下,才知原来是有人在燕窝中动了手脚,加了有堕胎之效的红花进去!而那凶手,就是这毒妇项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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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证人
听着太夫人的指责,项氏更是痛哭不止。
顾安年本还想问问项氏事情的详情,然如今见她如此模样,连话都说不出来,更遑论是问话了。知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顾安年只得拍抚着项氏的后背,尽量安抚她的情绪。
对太夫人痛心疾首的指控,宋祁没有理会,他脑中过了一遍太夫人的话,详细分析过后,他抓住其中的疑点,问:“本王有些疑惑,既然燕窝是太夫人赏给宋姨娘的,那太夫人又是如何发现凶手是岳母大人的?太夫人所言,可有证据?”
太夫人微怔,她原以为宋祁年幼失母,应该会对自己这样一个年老体弱的老妪心存恻隐之心,却不想宋祁不仅没有半点动容之色,反而毫不留情直指问题中心,当真是让她始料未及,措手不及。
怔愣过后,太夫人狠狠咬牙,暗斥宋祁绝情冷酷。
心中千转百回,面上,太夫人却是一派肃穆公正,目光凌然,肃然道:“王爷,老身断不会冤枉了项氏,这人证与物证俱在。”
说罢,对一旁的刘氏抬了抬下颌,吩咐道:“三媳妇,去把那丫鬟带过来!”
“是,母亲。”刘氏恭顺颔首,垂首出了内堂。
刘氏出去后,宋祁细细打量在场的所有人,见不仅三房的老爷夫人在,就连侯府的小姐少爷也在,顿时心头火气,同顾安年一样无法气定神闲了。
即便项氏有再大的过错,她也是侯府中少爷小姐们的长辈,是项国公府的嫡女,是五皇子的姨母,然顾之源与太夫人却全然不顾及项氏的颜面,当着众多晚辈的面。就体罚责骂项氏,这番举动,无疑是在打项氏的脸,打项氏背后所有人的脸!
他不信素来以严谨沉稳著称的顾之源会想不到这一点,可见此事是顾之源默许,更甚者,是顾之源一手促成的。
眸中寒光微闪,宋祁弯起一抹嘲讽的笑,心中另有了计较。
刘氏很快便领着一个小丫鬟进了内堂来,刘氏行了一礼。道:“王爷,母亲,人带来了。”待太夫人点了头,她便退到了一旁。
“奴婢参见……”丫鬟哆嗦着跪下,正欲行礼。太夫人摆手道:“免礼了。”
“王爷,这就是老身所说的人证。是宋姨娘院子里的丫鬟。就是她,看见了下药的凶手。”太夫人向着宋祁微微颔首行礼,随后沉下脸,厉声对那丫鬟喝道:“蓝花,当着逸亲王殿下的面,你老实将你所看到的一切再说一遍!”
名唤蓝花的丫鬟始终低垂着头。身子缩成一团,听了太夫人的话,她颤抖着向宋祁磕了个头,战战兢兢道:“奴、奴婢给王爷殿下请安。”
宋祁面无表情颔首。威严道:“抬起头来回话。”
蓝花畏惧地缩了缩脖子,眼角悄悄扫向一旁,随后才胆怯地抬起头来,“是,王爷。”
宋祁细细打量眼前的丫鬟,见其脸庞青稚,双眼澄澈,想来应不会胡编乱造,于是沉声问:“蓝花,你将你所看到的一切细细说来。”
蓝花颤抖着手紧捏着衣角,磕了个头,断断续续道:“回、回王爷的话,奴婢是、是在华越苑当差的丫鬟,今日申时前后,奴婢一时肚饿难忍,便、便悄悄去了厨房偷吃点心……”
说到这里,仿似想起了什么,蓝花脸上闪过惶恐之色,害怕地偷瞄了太夫人一眼,随后又接着道:“后来蓝菊姐姐突然进了来,奴婢惊慌之下躲到了灶台后面,然、然后,奴婢就看到蓝菊姐姐向宋姨娘的燕窝粥里下药,再后来……”
“好了。”宋祁抬手,打断蓝花的话。
听到这里,他已经大致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蓝花被打发了下去,宋祁沉吟片刻,转向顾之源,问道:“侯爷,你是因着查出那蓝菊是岳母大人的人,是以才笃定主使是岳母大人?”
顾之源面无表情地点头,“正如王爷所言,那蓝菊已承认项氏便是命令她下药的主使。”
宋祁微微颔首,表示了解,随后若有所思地皱起眉,踱步到顾安年身旁,轻声问:“七娘,你可知晓岳母大人与这蓝菊有何关系?”
众人听闻此话,顿觉莫名其妙,面面相觑,太夫人皱紧眉头,焦急出声:“王爷,顾安年一向偏帮项氏,她的话——”
宋祁看也未看太夫人,只抬手厉声道:“太夫人,本王并非在问你的话。”
太夫人一噎,只得狠狠瞪了顾安年一眼,吞下嘴里的话。
顾安年没有在意太夫人的话,她明白宋祁的意图,细细回想一番后,摇头回道:“妾身从未听闻母亲与那蓝菊有任何联系。”
附和般的,伏在顾安年肩上的项氏哭着不停点头。
见状,太夫人再次按捺不住,怒指顾安年,对宋祁急声道:“王爷,此女与项氏同样蛇蝎心肠,心狠手辣,以往不知暗地里帮着项氏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她的话不可信!”
“太夫人!”宋祁蓦地加重语调,突然转身面向太夫人,面沉如水地目光直视太夫人双眼,冷冽道:“七娘乃是堂堂逸亲王妃,圣上特封一品诰命夫人,岂容你如此无礼!”
太夫人呼吸一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半晌后,终是咬牙低头,恭恭敬敬向着顾安年躬身道:“老身多有得罪,还望王妃娘娘恕罪。”
见太夫人向顾安年低头赔罪,侯府众人皆是一惊,面露畏惧之色。
顾之源见着向自己女儿卑躬屈膝的太夫人,顿时面色铁青,双拳紧握。尽管他怒火中烧,却不得不忍气吞声。
宋祁扫了眼面露屈辱,却没有站出来的顾之源,不由在心中鄙夷地嗤了一声。
收回视线,宋祁望向痛哭失声的项氏,低声问:“岳母大人,那蓝菊与你是否有关系?又是否是听从你的命令在宋姨娘的燕窝中下药?”
“我……我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听闻宋祁的问话,项氏从顾安年肩上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径直摇头否认。随着她的动作,本就散乱的发髻,更是凌乱不堪了。
顾安年忍着心酸,抬手将项氏黏在脸颊上的发丝拨开,又将她散乱的发髻理好,拿帕子拭干她脸上的泪水,语调轻柔道:“母亲,你不用怕,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王爷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她相信项氏不会蠢到派一个轻易就会将她供出来的人去下药,这很明显就是一个阴谋,为了陷害项氏。至于是何人的阴谋……她心中已有了猜测。
许是顾安年的安抚起了作用,项氏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她哽咽着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