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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啸-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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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便懂苦。

世间唯一不懂这种苦的,只有苍天。



梧桐叶上潇潇雨,一叶叶,一声声。

破晓的日,隐蔽在成片乌云间,微弱的光丝穿透不了层层厚云。

霍虓轻觑窝在他身边沉睡的啸儿,信赖的脸蛋上有着浅浅的晕红。

她由全然的排拒到缓缓接纳他,再到此时毫无保留地放心紧窝着他,足见她已将他视为可以信任的对象。

动物对人的信任很绝对,没有任何虚伪情绪。不信任,便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防备或攻击;一旦信任了,就是全心全意,甚至……将它们所信赖的人当成自己世界里的唯一。

绝对的信任。

霍虓自嘲地扯扯薄唇,牵扬起似笑非笑的半唬他从多久以前就忘了这种信任的感觉?

是在他踏出山林之间,迈人人群中开始的吧。

人与人当然也有“信任”的存在,只不过人类的信任不够单纯,其中总掺杂了许多潜在的因素或利益冲突。

所以人,永远无法做到像动物这般不求回报的信任。

他学了几百年,或许就只有这点最像人类……轻轻挪开啸儿搁在他肩窝的手,动作虽轻,仍惊动了她。

澄黄的眸儿半开,犹带着满满的惺忪睡意,在她还未开口询问之前,霍虓先一步哄着她。

“你继续睡,我去找些食物,一会儿就回来。”

啸儿咕哝不清地应了声,任霍虓为她调整好舒服的睡姿并以衣为衾,覆盖在她身躯上。

在他离开山洞之前,背后的她在半醒半睡问喃喃低语。

“早些回来,我等你……”

霍虓回首,此时酝酿在他浓浓似墨的眼底,是瞬间的惊震。

旱些回来,我等你。

他几乎是拔腿逃离。步伐不停,也不敢停,直到奔离洞穴好远好远,他才缓下脚程,额上的薄汗却与疾奔无关。

她说……早些回来,我会等你,一直一直等下去……苍老的声音、死灰的惨白皱颜、气虚的陈述,犹如潮水般涌上的记忆,那张容貌与他相伴了数十年,由壮年逐渐老去,由黑发变为斑白。

数百年过去,他仍无法遗忘“他”——他的故友,那张五味杂陈又隐含着无法释怀的脸孔。

此生,我是负了她……

而害“他”不得不负了她的人,却是他!

在那一瞬间,霍虓几乎误以为方才同他说话的人,是那个被辜负了一世青春年华的女人……啸儿的面容,与那名未曾谋面的女人,重叠。

一股未知的寒意由心底窜入四肢百骸,抽干身躯所有暖意。

霍虓静伫在薄雨之中,任凭雨水打湿一身。

求你……

还有人在等我回去……放过我吧……

霍虓笑了,笑得苍茫,也笑得凄楚。

你不会懂我的心情……那心如刀割的痛……牲畜的你,又如何能懂?

数百年前不懂,数百年来不懂,数百年之后的此刻,他却懂了。

因为啸儿那句无心却又全盘信任的低语。

我等你……

这样的承诺,窝心得令人动容,只要伸出手,便能小心呵护住这样的幸福……然而,承诺一旦被违背了、失信了,取而代之的却是终其一生也填补不满的缺憾。

笑声逸出喉头,是浓浓的苦涩。

“文初,我懂了你当年想回去寻那女人的心情……懂了你老是笑我参不透的人间情仇。”霍虓朝天际低喃,“那种明知道有人盼望着你回去,却再无法与她相见的苦楚……你怨我吧?也恨我吧?”

薄雨落入他眼底,像是冥冥之中有所回应。

“惩罚我,用任何方式都好……”雨水滑离那双从未落过泪水的眼眶,带来悲凄般的忏悔,“但……千万不要让啸儿与你或那女人,有任何关系……”否则,他不知该如何面对那张信任着他的娇颜。

不知如何告诉她……

是他毁了她原有的幸福。



无边丝雨细如愁。

啸儿来来回回地在洞口踱步,朝唯一通往洞穴的小径左顾右盼。

许久,那抹让她望穿秋水的身影总算出现在蒙蒙雨间。

淋了一身水湿,却两手空空如也。

“你好慢,我都比你更早打了只山彘回来。”啸儿牵握着他异常冰冷的手,将他领进洞内,“看来你都快忘了虎儿的狩猎技巧。”

霍虓的目光定定落在她娇俏的脸蛋上。

“你来生火吧,我没碰过火这玩意儿,也有些怕……”她发觉了霍虓的怪异,抬扬的眸儿眨了眨,“你怎么了?”

他回神,摇了摇头,“没什么。”

霍虓俐落地生起火,将山彘肉上架烘烤,两人之间有片刻沉默。

“对不起。”

啸儿的道歉引来霍虓抬头。

“为什么道歉?”

啸儿头低低的,“没猎到任何食物回来,你的心情已经很差了,我还落井下石……”她以为霍虓的反常是因为她方才无心的戏谑。

“我没有生气,不要向我道歉。”

“可你怪怪的。”啸儿顿了顿,“你不开心?”

霍虓仍是摇头,陡然站直身子,定到包袱旁摸索一阵,取出绸布包裹的长剑,无可避免地也瞧见胡乱捆绑的松散流苏绳子。

“你拆开来看过?”他的口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无法为自己脱罪,她乖乖颔首认罪。

霍虓抽开金缎紫绸的外层,握起剑柄。

这剑,没有剑鞘。

“我舞剑让你解解闷。”霍虓倏然说道,也没待她问答,迳自提剑走到洞外。

洞外的雨势不小,挟带的微微山风更衬寒意。

“霍虓,外头在下雨……”

他恍若未闻,颀长的身躯在风雨中比划着一招招流畅的剑舞。

老钝的剑身划不断雨丝、划不开风势。

“霍虓!别再舞了,雨愈来愈大——”

霍虓再度开了口,却是自顾自地诉说着剑的来历。

“这把剑,是我故友留给我的纪念,相传为三国吴王珍藏的六把名剑之一,它叫——电紫。”

是错觉吗?在霍虓轻唤出那柄剑的名称时,啸儿看到一瞬间由剑身所进出的紫色光芒,那光芒绝不可能是由老旧斑驳的剑刀所致,倒像是由剑身发散开来的万丈雷霆……“每当我心烦意乱时,只要握着它,便觉心平气和。”霍虓娓娓续道,水湿的脸上有着高深莫测的沉静,“它,仿佛有着灵性,蚀噬掉我心中翻腾的异样情绪,涓滴不剩。”

远远的天,传来沉重雷鸣,似乎在回应着扬舞的电紫剑。

“这柄剑,有着另一个名。”

接着,破空巨光一闪,轰天彻雷猛嚣。

“它叫,蚀心剑。”

第五章

雨声,在雷鸣之际显得缥缈而细微。

霍虓的嗓音,也是。

啸儿无法分辨这场雨究竟是来自于茫茫天际,抑或是那柄电紫剑的嘶吼涕零……还是霍虓?

他的发在飞、他的唇在笑,但倾注在电紫剑上的力道却像是发泄怒气般的强劲,那剑身承受苦霍虓的所有情绪,任其挥挑砍刺……矛盾的笑靥中,承载了好多好多她看不透的情愫。

虎虎生风的剑速劈开雨势,甩离剑锋的水珠儿落在她脸颊上,其中包含着不容忽视的劲道。

那把剑,在哭号——

是因为霍虓?!

“霍虓!剑身受不住的!”啸儿扑进风雨中,紧钳住他使劲的臂膀,“就算它真有灵性|奇+_+书*_*网|能蚀尽你的心烦意乱又如何?!可你不能永远凭藉这柄剑来助你平复那样烦乱的情绪,它受不篆…会碎的……”会连同霍虓的心,一块破得粉碎。

雨中,两人的面容都是模糊的,两人的肌肤都是湿冷的。

啸儿小心翼翼地捧着霍虓的脸,察觉他似乎产生了逃开她的念头,穿插在他浓密湿发间的纤纤十指不容他退缩,清冷而艳红的唇瓣强硬地覆贴在他的唇上。

她使力地吸吮他两片薄唇,打定主意要将那股停驻在他唇畔的冷意给吞噬入肚。喉问咽下雨水的同时,啸儿也尝到霍虓逸出喉间的低吟。

耳畔的雨声再也听闻不到,只有彼此沉沉的鼻息及她吮着他时的细啄声在雨中回荡。

直到霍虓的唇被吮得温热润红,啸儿才放下踮起良久的脚跟。

孰料,脚跟尚来不及着地,腰问一道突来的手劲又将她给提了半天高,分离不过眨眼间的四唇又罕牢贴覆,不同的是,这回主动的人换成了霍虓。

他的眸色,比平常更深邃,而其中的光彩是她曾见过的——每头虎儿在见着猎物时,都是这副虎视眈眈的模样。

他的舌撬开她的牙关,登堂入室地攻占,品尝她的每分甜美、每寸软嫩,他的吻来得狂烈如焰,不似她只单纯想温暖他。

他,似乎想将两人焚成灰烬,不分彼此。

电紫剑银铛落地,谁也不曾在意。霍虓闲置的右手更方便地撑住她的后脑,迎向他的唇舌攻势,让她的怯懦挣扎化为乌有。

啸儿被他狂野的举动所震慑,猛然倒吸了口气,然而漫天乱坠的雨势淌满了她的脸蛋、鼻尖,她的用力吸气只是让微薄的空气混同雨水,呛入她的鼻问。

冰凉的雨水哽在鼻腔,带来热呛的刺痛,激得她贴在他唇间猛咳。

再狂热的欲焰也被这杀风景的咳嗽给浇灭得一干二净。

霍虓不假思索,健臂紧钳着她的腰身,虎步一迈,将她带回洞穴避雨。

“咳咳咳……”

大掌急忙为她拍背顺气。

“还好吧?”霍虓见她咳得满脸通红,不知是剧烈的猛咳导致,抑或是方才肆无忌惮的长吻令她羞赧。

“咳咳……还……咳,还好……”半晌,啸儿终于止了咳,揉揉仍有些呛意的可怜俏鼻,“你呢?”

“我没事。”他的烦躁不安已让电紫剑给吸吮得不见踪迹。或许该说,是她为他吮去了焦躁吧。霍虓摸着她的长发,笑道:“你好像一头落水虎,湿漉漉的好可怜。”

“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去。”啸儿甩甩头,想将满头满脸的雨珠给甩干净。

“过来烤烤火,受凉可不好玩了。”霍虓朝她招招手。

“你的剑还在洞外。”啸儿提醒他。

霍虓拿起系剑的流苏绳猛力一甩,绳索如蛇般缠绕住剑柄,手腕一收,电紫剑稳稳当当地奔回他掌间。

“你的故友为什么会送你一把……蚀心之剑?”

在啸儿及霍虓为了甩干浑身水湿而恢愎虎形的同时,啸儿的疑问也顺势脱口而出。

黑亮的巨虎抖甩着全身,沾附在虎毛上的晶莹雨珠向四面八方进散,为洞穴内带来另一阵小雨,重复了好些回,霍虓才缓缓走到火堆边,趴下。

“他说,这把剑能蚀消一些虎精的凶残劣性。”他盯着火堆好半晌,仿佛透过火光,遥远地落在陈年回忆间。

“一把剑真有蚀心的灵性?”她也甩干虎毛,一并窝在他身边。

“我相信它有,否则我不会每每握着它时,所有杂乱的思绪皆化为乌有。握着它时,我的心……很平静。”

啸儿有些怀疑,恢复了人身,伸手取过电紫剑。

这柄钊,好似比她上回提举时还要沉重……是否因它负载了霍虓太多的情绪而使剑身变重?

“可我拿着时,却没有任何感觉。”她左右打量着剑,瞧不出任何异常,闭上双眼,也感觉不到任何因剑而生的灵动。

霍虓笑了笑,“兴许电紫剑会认人。”

“胡扯。”她呿声,脑袋瓜枕回霍虓浓密的墨黑虎毛上。

“我身上还湿着。”水湿的纠缠,为两人带来不甚舒适的黏腻感。

“我身上也没干透呀。”她硬是赖在他身上不肯走,耳畔紧紧贴在他心窝处,聆听一声声强而有力的生命鼓动。“霍虓,你刚刚是为了何事,心浮气躁到得靠蚀心剑来平复?”

脸颊枕贴下的虎躯有片刻的僵怔,久久,霍虓的虎嗓才回道:“只是想起了故友和他曾说过的话。”

“光想起他就会害你失控?这名故友在你心中的地位也过重了点。”她的语气有些酸醋味。

霍虓知道她产生误解,却不多费工夫解释,因为他现在有更紧要的事情等待厘清。

“啸儿,你可曾在山林里遇过一名文质彬彬、容貌清秀的男人?”

“你呀。”她直觉回道。

“我是‘虎’。”他的虎掌揉揉那颗枕得好舒服的螓首,提醒道。

“喔,那没有。”

“真的?抑或你曾遇过,而你……忘了?”霍虓顿了顿,又补充道:“是在三百多年前。”

啸儿撑开一只黄眸,又慵懒闭上。

“三百多年前,我还只是只幼虎,见着了人类不就被猎捕下山兼剥皮生吞,哪还能在这和你闲磕牙?”有丝浓浓的睡意席卷而来,她随口嘟喽着,“况且我讨厌人类你也知道,遇上了他们还得瞧瞧我当时饿不饿,若饿,我便扑食;若不饿,我决计不会与他们有任何牵扯,连打照面都嫌碍眼。”

霍虓沉思了一会儿。

是了,依啸儿的虎龄算来,三百多年前的她尚稚嫩,能否幻化为人形,甚至是否出了娘胎都很难说,更遑论她那痛恨人类的拗性子……“你娘呢?”

“我娘?”啸儿轻愕抬头。

“嗯,她可曾向你提及,她遇过人类之事?”

等待许久,始终等不到她的回应,霍虓转首看向她。

“啸儿?”睡着了吗?

只见她睁着澄黄的眸,有丝轻惶落寞地盯着跳跃焰火。

他又唤了她一声,“啸儿?”

啸儿将脸蛋更深埋在他虎毛间,嗓音有些轻颤。

“我娘娘很少同我说话,她总是哭着的。天初亮时便抱着我穿梭在山林村落间寻找,夜里独自低声饮泣,直至天明……然后又是寻找,再度哭泣,寻找、哭泣……不断重复着同样的举止……”“你娘亲,在寻找什么?”霍虓没发觉自己是屏着呼吸,等待她的答案。

“她在找……我爹。”啸儿垂着眸,教霍虓无法瞧见酝酿其间的悲,“一个负了她的男人。”

“男‘人’?”他加重最后一字。

她颔首,粉薄的唇抿了抿,似乎不怎么愿意多提,但触及他的目光,她仍继续下去。

“我不清楚那个男人的一切,只知道我娘娘为他流干了泪,为他寻遍了众多村庄,也为他受尽了折磨……外貌皮相与寻常人迥异的我们每到一处村庄,便被村人用石块驱赶,娘娘在一张张村人脸孔间寻找着她心心念念的爱人,即使她的睑上已淌满鲜血、身躯尽是被石块投掷的满满伤痕,她总是不肯放弃……然后,她又在伤心绝望中离开,继续往下一个村落寻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在寻找你爹……”霍虓感到心头一阵震颤。难道他的猜测……“直至合眼前,她仍在寻着他。即使明白人的寿命难以超过百岁,她仍不死心,寻了数百年,就为了守住她与他的承诺,真傻呵!”她轻嘲一笑。

霍虓几乎要停窒了呼吸,每一道灌入肺叶的空气都激起阵阵刺痛,宛如心头硬是给刨了一个洞。

他没料到……不,应该说,连他的故友都不曾预料到这一点——那名被辜负的女人当时是否已有妊在身!

若有妊,而那女人是道地的人类,百年光阴流逝,无论是那女人或肚中胎儿皆已作古;但若那女人是山林间任何一类的精怪,肚中胎儿的年岁应该也有啸儿这般大了吧?

“你娘可否留下任何物品给你,或曾向你提及你爹的姓名?”他的口气有丝急躁。

啸儿摇头,口气有些冷淡,“即使有,我也早将娘娘的遗物与她一并人土。至于我爹的姓名,我不知道。”

霍虓沉默许久。

霍文初,难道是你冥冥之中将我牵引到啸儿面前,要我将对你的歉疚源源本本还给她——你的女儿身上?

当真是如此吗?

“原来……你是人与虎精结合所生。”他幽幽说道。

但现下仍无法绝对地肯定啸儿与霍文初有关系,毕竟他们只是“凑巧”有着极为相似的际遇。

啸儿听出他语调中的异样,十指不自觉揪紧成结。“我是。”

霍虓猛然恢复成人形,一把钳制住正准备由他怀中再度逃离的娇躯,“为什么要退开?”

她的黄眸染上害怕,害怕他因她的半人半虎而厌恶她!就像以往她所遇见的虎群及人群!

他将她扯回怀中,重新镶嵌回缺了空似的心窝处。“你在怕什么?”

“我……”她的视线逃避着他,“我知道,无论是人或虎,向来都极度厌恶像我这种人非人、虎非虎的杂种……”而她,更害怕看到那双向来温柔的黑瞳间染上她熟悉的厌恶鄙夷!

她总是孤独的……因为虎群容不下她,她更不曾认为自己属于人类,即使她的身体里流着各半的血缘,但她,总是好孤独……“我不会。”他的拇指轻压在她贝齿陷咬的红艳下唇问,要她别再凌虐无辜唇瓣,“真正人非人、虎非虎的,是我。”

“你跟我不一样……至少你清楚自己是虎精,也很清楚自己想成为人类……可我呢?我什么都不是、什么也没有,嘴里说着自己是虎精,可我却总是幻化为人形,但化为人形的我又拥有寻常人所没有的黄瞳淡发……”连她自身都迷惑不已,不知究竟该将自己定位在哪里?

无论是人是虎,她都不知道该如何界定其中分别。

“你是虎精,记得吗?头一回见面时,你不曾犹豫、不曾迟疑,更不曾迷惑,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你是虎精。”霍虓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坚定说着。

相处短短数日,他已能了解她的心思。她太透明了,将她的情绪完整表达在脸上,无论是害怕孤独的恐惧或是排斥人类的疏离皆然。这样的她独存在深山林问,隔绝了虎群及人类的接触,然而,她本质还是偏似于虎,既然如此,他就要助她不迷惑、不存疑,别像他,变成一个“人面兽心”的……可笑!他甚至不知道该接的字汇是人,还是虎精。

“我是虎精……”她喃喃重复着他的话。

“对,而且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小虎精。”他替她补上好些修饰的字眼,粗指滑过她白玉颊颐,“清澄的眼、细致的发、无瑕的脸蛋,哪里再找一只胜过你的虎精呢?”

啸儿低垂的颊边涌上两朵粉嫩红云,嘴儿在笑。“你这安慰人的词真不害臊。”

她心窝儿暖暖热热的,从没有人称赞过她异于常人的双眸、青丝及烙着陈年淤伤的脸孔,而在霍虓眼中的她竟是“漂亮的”!这让啸儿有丝小小的骄傲及大大的满足。

“我这不叫安慰,叫——”

霍虓唇畔的轻笑凝结僵硬,脑中蓦然闪过的七字成语令他愕然。

情人眼底出西施。

“叫什么?”她疑惑地觑着霍虓难得呆愣的表情,问道。

“叫实话实说呀。”霍虓干笑两声,随即又恢复以往自然的浅笑模样,“对了,明儿个我得上你娘亲的坟前膜拜兼感谢。”

“膜拜兼感谢?感谢什么?”她一头雾水。

“感谢她生了只好可爱好可爱的虎娃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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