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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得与人一种无法逆转的绝望之感。
“为何不说话?”洛怀歆连好奇不解的情绪都淡极了,如同没有感情的玩偶,“你难道不想问我,为何要让你在这里跪着么?还是说,皇宫里的人都如你这般,所谓的‘主子’让跪,所谓的‘奴才’就是跪到死也无怨无悔,你是这样的人么?”
听她平平没有起伏的问话,即便慕容紫留心着她说话的每个细微的神态,还是不能洞悉任何。
这就是洛怀歆?
曾经让楚萧离深爱的女人,孖兴的生母?
感慨着她举世无双的容貌,思索着她出来的目的,难道,她仅仅只是萧氏太后的棋子么?
“娘娘为何要疏远小殿下?”开口,连慕容紫自己都没想到,竟然会先为小家伙出头。
洛怀歆略作一怔,空洞的美眸闪出一丝什么,继而她毫无隐瞒的说道,“我疏远他,冷落他,他就会很可怜,如此,萧离就会加倍对他好。”
她的话说得太直白了,以至于不会让听的人去怀疑真假。
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说时没有任何情感流露的脸庞透着几许纯邪。
如同再说服听的人,她这么做是对的。
慕容紫感到不可置信。
想起昨夜孖兴的委屈,还有他隐忍眼泪的倔强表情,他只是一个那么小的孩子……
“娘娘你是……这么认为的么?你是殿下的亲娘,血浓于水,殿下他……”
“我不喜欢他。”
冷不防,洛怀歆凝色说道,话音里全是肯定。
慕容紫愣住,略是察觉有些怪异。
面前的女子却开始摇着头,旁若无人的自语,“我不喜欢孖兴,要是没有生下他就更好了,他不该出生,不该……”
洛怀歆变化得突然,神态也随之显出无比的茫然。
慕容紫正想试着再与她说点什么,手中就先被塞进一把伞。
再接着,只闻洛怀歆自顾喃喃‘不该管的事情不要去管,避而不见,听而不闻’,人便离开伞下,起身失魂落魄的往锦绣宫走。
不说与她出来之前判若两人,那不清的神志是一目了然的!
洛怀歆才往锦绣宫走没几步,如意姑姑就神色匆匆的从里面找了出来,脸上显然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
见到贤妃在外面,那花白的眉间轻轻一拢,不由分说的扶了人就往宫殿深处走。
间隙,还不忘回首告诫的瞪了慕容紫一眼!
恰是这一眼,让长跪的她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怎么会这样……”
举着伞,慕容紫的脑中全是疑云。
昨儿在正南门时,洛怀歆自马车里探身出来的一瞬当真惊为天人。
那会儿瞧着毫无反常,十分端庄美丽的人儿。
先前呢,慕容紫以为她出来是要对付自己,可接触下来又不是那么回事。
霍雪臣说洛怀歆武功卓绝,剑术兴许和楚萧离不相上下,然依她方才所见,仅是行那几步路都如孤魂野鬼在飘荡。
说起孖兴时,又决绝得像是……
忽然间,慕容紫想起当日被无泪宫掳走,在山洞里楚云晞对关红翎的那番说话。
当年在安都的时候,楚云晞的母妃不也被一种迷惑心智的药物控制着,时而清醒,时而浑噩么?
难道洛怀歆也一样?
千愁万绪时,寿安宫那边来了人,是关怡的心腹夏嬷嬷。
夏嬷嬷与如意姑姑与她们的主子一样,是斗了许多年的老对头了。
人一来,没得废话,只道没得两日秀女们就要进宫了,太后要着尚寝局的管事前去回话。
就那么把慕容紫从如意姑姑的眼皮底下带了走。
临了时才弄明白,原是昨夜孖兴与慕容紫在一道时,不知被哪个狗东西看见了去,告到萧氏那里,得这么一出。
治了她‘知情不报,欺上瞒下’的罪名。
由孖兴的母妃来罚,合情合理。
而对于关氏不计前嫌,派心腹来搭救慕容紫的举动,实属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两宫太后都想趁着选秀在后宫各自为营,你的敌人,乃我之盟友。
虽然慕容紫不日前才冲撞关氏,但她乃慕容家的嫡女,光凭这一点,就算关氏拉拢不了她,终归往后在朝中,姓‘慕容’的太傅和宰相都要受下关家这份人情。
再者说万岁爷的心挂在谁身上,宫里长眼睛都瞧见了。
救慕容紫,一举数得。
于着宫里,关怡早早晓得人跪在锦绣宫外,过了正午才慢悠悠的使人来,慕容紫都已经吃够了苦头。
因此,太后娘娘的心气消解得几分,命人前来解围,以此举表以自己的大度。
明面上是不计前嫌,暗中,又与死对头萧忆芝唱了反调。
两位太后的争斗,便是由着此事真正的开始了。
思前想后,慕容紫觉着今日好似除了跪,还真没她什么事!
遂,一瘸一拐的回了华庭。
……
多得跪一早上,给她跪出个苍白的脸色,有了偷懒的借口。
这天下午,把局子里的事吩咐下去过后,慕容紫便一直猫在自个儿的屋子里,吃着刘莺莺送来的点心,逍遥一时是一时。
隔着没多久就会有人来探望她,人手与她稍带一瓶跌打酒。
局子里的下属们送的是寻常样儿的,宫里的奴才们几乎人人皆有。
邹宁的是邹家家传老字号,一瞧她熟门熟路给慕容紫膝盖上药的模样,都晓得她没少挨邹大学士的教训。
霍雪臣用的乃他独门秘制,味道太浓,女儿家都闻不大习惯。
东莱则直接问御药房的御医们拿了金疮雨露膏来前来孝敬,昨儿个要不是他和他师傅使坏,慕容姑奶奶也不会遭这份罪了。
傍晚时,闻讯而来的孖兴最实在!
怀里一掏,就拿出只年前西疆进贡的血人参。
听说这宝贝总共才七只,楚萧离分别赠了两宫太后一人一只。
上元节前后又拿出四只分别赏了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最后独独剩下唯一的,如今莫名其妙落到慕容紫的手里。
这个东西,可延年益寿,可滋养容颜,可续命保脉,总之说不完的好处,吃了能升天当神仙!
也不晓得那小东西从哪里听来的,说是……慕容紫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怕要活不过今夜啦!
孖兴被吓得不轻,问他父皇讨了最珍贵的药材,抱着就往这里跑来。
急得差点在路上哭鼻子。
见了人完好无损,能吃能喝能说笑,才晓得是虚惊一场。
至于那只血人参……
跟这一道来的宋桓笑眯眯的对慕容紫说,没事儿,尽管拿着,皇上体谅殿下对慕容姑娘的心意。
既然体谅,那你为何不自己来?
……
怀着一丝丝的怨念,天色暗时,来探望慕容紫的人都走了干净。
这日除了跪肿的膝盖还在疼痛,仿佛先前发生皆是幻觉。
用了晚饭,费力梳洗了番,慕容紫没去床榻上躺着歇。
吵闹了整日,直到此时她才真正得了清静,撑着疲惫的身子慢吞吞的整理思绪。
坦言说,有些后怕。
将收来的跌打酒在八宝桌上一字排开,她两手交叠在桌上,下巴往手背上一搁,脑子里想的全是洛怀歆种种反常的举动。
她怕的并非这吃人的深宫,而是掩藏在深宫里,那些险恶的人心。
她怕,会不会有朝一日,在自己全无察觉时中了哪个的奸计,变得与洛怀歆一样神志不清,抑或者像当日的段意珍那般,情绪激荡得近乎失控,等到清醒过来后,才又惊慌不已。
每个人的算计都不简单,看十步,许是都不挪半步。
她要如何走?如何才算对?
当楚萧离借着浓郁的夜色悄悄摸来,娴熟的开门闪身而入,就见到慕容紫那一副呆相。
她的怕,全在他的眼里,无所遁形。
若不喜,谈何算计?
楚萧离来得突然,明明门内插着销,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只听着‘咔’的两下声响,门开了个能够容人移进的缝隙,他移身而入,顺手把门合上。
连头都没回,先前门销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慕容紫抬眸朝他看过去,愣得说不出话来。
万岁爷这动作也忒娴熟了点儿!
“怎的不躺着休息?罘”
见她没精神的趴在桌上,被灯盏映得碎光闪烁的眼睛里湿漉漉的,像是随时会哭出来一样。
配着她难得茫然的表情,满是委屈,看得他心也跟着抽了下。
在她的跟前摆着一溜儿的小瓶子,即便心知那些治的是跌打损伤,楚萧离却还是没来由的把瓶子里装的当成毒药看飑。
下意识的蹙起了柔顺的俊眉。
如何?
嫌弃宫里的日子不好过,要饮毒求解脱?
反正不知到底是如何,万岁爷就是那么想的,他也晓得这想法似乎有一些……无理取闹。
听他出声说了话,慕容紫才反映过来这人是真的进了自己的屋子。
他穿着一身墨蓝色的便装,发式与外面巡夜的禁卫军几分相似,黑靴窄袖,精瘦的腰间束着宽边腰带,整个人的身形看起来欣长高挑,颇有轻灵之感。
只他两手空空,没有佩剑,仿若图的就是来去如风,宛如哪个夜入皇宫意图不轨的……宵小之徒。
如此打扮的楚萧离,看着比他原本的年纪要年轻一些,玉滑的面皮更为俊朗一些。
要说他生了张惹人喜爱的小白脸,可又没那般脂粉男儿香的软媚无用。
终归是做皇帝的人,天之骄子,褪下了那身高高在上的龙袍,便是穿着常服,骨子里的高贵和他与生俱来的轻狂都不会消失。
尤其那双风流无边的桃花眼,幽转深邃的光滑蕴藏在里头缓缓暗涌,不经意就望向他的人的魂魄吸去!
妖孽!
慕容紫默默的骂了一句,面色极正的收回与他对视的眸,两手借力,想推着桌边把自己撑起。
要行跪拜大礼的姿势才露出苗头,楚萧离大而化之的道,“别动了,朕若真眼睁睁看着你跪下去,不定心里得把朕恨成什么样子。”
与她装模作样?算了罢,他不屑这一套!
话听着是真憋屈啊!
慕容紫忍笑,冲他假惺惺的颔首客套,“奴婢谢皇上隆恩。”
“奴婢……”楚萧离轻慢的小声哼哼,倒是受用。
后而暂且无话。
他就站在她身旁,低眸把目光汇聚在她的双腿上。
事情传到他耳朵边的时候,傍晚都过了。
母后借洛怀歆为难她,楚萧离左右不是,更不可能明着与之做对,给关氏散布他们母子不合的口实机会。
孰轻孰重,无需他权衡,也知道只能让小辣椒白白吃下这个亏。
由得孖兴去了华庭,他召集东华殿所有的奴才,把那些欺上瞒下的狗东西都处置了,方算是消了些气。
再来,数着时辰等到这会儿,换了身不起眼的衣裳,借以夜色掩盖前来。
知道自己定是来得最晚的那一个了,楚萧离心有余嫣。
明明说了只要她留下来,他定保护她毫发无损,无人敢欺。
人都还没应下,就得他先失信在前,往后更加理亏了。
楚萧离的深眸定在慕容紫双膝那处,即便有她水蓝色的宫装将伤患遮挡得完好,细望下,不知可否是心理作用,真让他觉得比平时肿胀了几分。
竟是从天刚放明跪到了正午,她怎么受得了?
不自觉,他陷入错综复杂的思绪里,眼色逐渐沉暗混沌,越发深黑,四周的光都要被他吞噬了。
察觉他这抹异样的情绪,慕容紫移了手,广袖一扫,把腿面连同双膝完全挡住,对他笑问道,“别个来看望奴婢都带了礼品,皇上不会那么抠门吧?”
其实他能来,她已经很高兴了。
并未指望他能为自己出个头,在选秀前就开罪萧氏。
但只要他能来,此刻她便安宁坦然的受下他的心意。
过往那些琐碎的事,到底谁比谁更加吃亏,真心不想在如此时候计较。
聪明的女人永远懂得需要把握住的是将来。
总停留在从前,抓着那些发生过的事念念不忘,会让人生出厌恶的。
慕容紫很清楚,她那颗看似坚强得冷血,实则怯懦柔软的心里,藏着许许多多的畏惧和害怕,其中一样便是眼前的男子厌了她。
自这次入宫后,她就决定再不与自己的心作对了。
见着慕容紫笑盈盈的问自己讨东西,美眸里全是柔和之色,楚萧离暗暗感到奇怪,莫不是小辣椒跪傻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没病啊……
万岁爷很纳闷,拿不准她今儿个唱哪出,不好配合,索性问,“你想要个什么?朕给你就是了。”
话听来直截了当,却是个试探。
他愿意给她讲条件的机会,她要是说想出宫呢,扫兴之余,便能够确定和原先没得两样。
她若开口要点别的,那楚萧离也定能够从中揣测出她的心思。
避开他宽大温热的手掌,慕容紫直视着他,大言不惭道,“天下,皇上给么?”
楚萧离魅惑的脸皮一僵,接着扯出个邪气的坏笑,“倒不是不能给。”
不就是天下么,他大方得很!
“只给了你,就该轮到太傅大人哭嚎愧对先皇,两宫太后更不用针锋相对,慕容家因此成为众矢之的,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朕看着心疼,故而还是算了吧。不过这般就算你不说,朕也觉得自己不讲信用,朕给你想个法子,这样吧,你看这天下是朕的,你要朕不就行了?”
没脸没皮的话说完,慕容紫看他的脸色和眼神已从最初的刁难变作最后的无奈。
万岁爷就是万岁爷,总有着化腐朽为神奇,妙手回春的本领。
他这个人奸诈狡猾如斯,她不敢要!
正欲婉拒,楚萧离又抢在她前面笑说,“想清楚了再说话,朕比天下好了不知多少。”
就算不要天下,单只考虑一下他亦是不错的。
慕容紫斜目睨过去,“哪里好了?”
他昂起头颅,把自己俊美非常的脸皮与她看着,娓娓道,“能文能武,品貌非凡,治国有道,群臣忠心,百信爱戴,言谈还很风趣,保你跟朕过一辈子都不会嫌闷,朕那么好的男人,你说,你打着灯笼上哪儿找去?”
慕容紫死抿着唇才没笑出来。
不忠他,不爱戴他那些个人是什么下场?
她委实替泱泱大楚的黎民百姓垂泪了,怎会得一个厚脸皮的国君!
“冒昧一句,皇上会煮饭吗?”
“……”
“不会啊……那可口的菜肴定也不会烧咯?”
“……”
“那……会不会抚琴弄音,唱小曲儿?”
“……”
她随口一说他就默了,看来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
楚萧离挫败,“你诚心的是不是?”
慕容紫大胆,硬回了他一句嘴,问,“我要是‘诚心’的,你是不是要把我拉出去砍了啊?”
闻言,他立刻就弯了眉眼扬起笑,“除了仁寿殿那二位之外,朕站着说话的时候,这世间就属于你坐着回话最是回得心安理得,就凭着你同朕‘你你我我’的,你说,你得死几回?九条命够不够?”
整个皇宫里他打哪儿站着不是光芒万丈,只有眼前这个不会用憧憬崇拜的目光将他看上一看。
有时候楚萧离恨极了慕容紫的不近人情和无视。
可是更多的时候,又实在贪恋着她的真实。
虽然她浑身长刺对他一退再退的模样可恶极了,然而,她却是皇宫中,是这全天下,唯一一个没有将他只当成皇帝来看待的人。
她的介怀、远离、恪守规矩……皆因他的身份。
楚萧离能够肯定,若他不做一国之君,对她说要带她远走高飞,她一定不会拒绝。
让她留在这座危机重重的笼子里,是委屈了她。
慕容紫这句似是而非的玩笑话他听得懂。
他的宠爱是后宫女人赖以生存的唯一资本,她需要他证明给她看,自己是可以恃宠而骄的。
所以他回应:若真要你的命,哪怕你是九命猫都不够死。
这能算是他的退让了吧。
眼眸里滴溜溜的转着小心思,慕容紫却觉得火候不够。
佯作没听懂他话里的暗示,她道,“这么说来,奴婢是不够死的。不过皇上可以让奴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比如命人把奴婢手脚逐一斩下来,挖眼睛,割耳朵,切舌头,或者把奴婢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
不待她兴致勃勃的说完,楚萧离脸色一沉,“闭嘴!”
忽的弯下身,探出手就把慕容紫抱起,吓得她——
“你、做什么?!”说话都结巴了。
他迈开步子,目不斜视的脸孔压着愠怒,“反正不是把你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斩下来,你怕什么?”
亏她能面不改色的说那些自残的话,楚萧离半个字都听不下去!
她呢,嘴上死撑要强,两只小手早把他的颈项勾住。
那对黑亮的眼眸底端,深处滴水不漏的按捺着得意和窃喜。
心疼了吧?
洛怀歆说,自己对孖兴越冷漠,楚萧离就越重视。
这一招慕容紫从她那里现学现卖。
讲几句自残的话又不掉肉,不试试,她哪里晓得万岁爷比她自个儿还着急上火。
以前不想要楚萧离的好,如今巴不得他只对她一个人好!
说来全赖萧太后成全了。
进到寝房,楚萧离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到床榻上,自己也在床沿边坐下,将她的双腿直接平放在身上。
再而垂首看了一眼,似是在探究什么,然后未有长久的思绪,抓住她宽松的衬裤两端用力一扯——
干净柔软的锦帛霎时被撕开,她惊惶得不知所以,布满青紫,肿得不像话的膝盖现于眼前。
慕容紫大窘,拧巴了小脸,又急又羞,“你怎么……”
楚萧离态度强硬的道了句‘别动’,遂从怀里拿出一支小瓶子,揭了瓶口的木塞,立刻从里面飘出一股清新香甜的味儿。
他倒了些淡绿色的膏状玩意儿在手里,不由分说的为她涂抹伤患。
虽晓得他好心一片,慕容紫还是怕被不小心弄疼。
他手伸来的时候,她还缩了一下。
然得那药涂在了胀痛得难受的膝盖上,凉悠悠的感觉,登时为她消除了许多不适。
继而她不躲了,舒舒服服的享受起来。
楚萧离抽空拿余光睨她小心眼的反映,她没躲没拒,总算他的好心没被枉费,值回了本钱。
趁着这时候,万岁爷深觉,抓紧表现之余,还得趁热打铁套近乎!
略作一思,他道,“朕就想不明白了,不是前日才给了关太后脸色看,怎的洛怀歆罚你跪,你就那么听话跪了半天?诚心要朕难受是不是?”
慕容紫眨巴着眼睛,像只正在被温柔对待的受了伤的小鹿,无邪道,“天地良心!真正要拿奴婢以儆效尤的是萧太后,她老人家和关太后怎一样。”
那可是万岁爷您的亲娘!
楚萧离冷飕飕的一笑,“合着还是朕的错了?”
“皇上绝对没错!”乖顺的把脑袋低下去,她细声儿嚅嚅,“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