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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做别个,听了这样的话,定会将责难当成关心。
可慕容紫不行。
这躯壳不是她的,哪怕疼的滋味也是她自个儿尝了,伤了脚踝,肿得走不了路,是她没有爱惜好。
莫名惭愧的低下头,细声道,“对不起……”
她不想的。
慕容徵早在楚萧离掀小妹裙角的时候撇开了头,将目光回避,听到她愧疚难当的道出个‘对不起’,他忍不住失笑,“没得哪个盼着刺客来杀自己,有惊无险便是大幸,你对不起个什么劲儿?”
他用不着在艾晴和慕容紫之间做选择,因为他没有必要选。
然,楚萧离不同,母亲亦是。
从前爱的和如今爱的不是同一缕魂,爱错了,是将错就错,还是……
打住思绪,这难题与慕容徵没相干。
他悠然的抱手,迎上楚萧离递与自己的胁迫之色,会了圣意。
“臣告退。”
假模假样的拘了一礼,遂,从从容容的退出,走时不忘将门带上。
宰相大人用心良苦啊……
房中,楚萧离拿眼色瞪走了慕容徵,这才回首关顾面前心思复杂的人。
可当他和她的目光对上,她立刻就露出不能面对的无所适从,单瞧着溢满难色的脸孔,莫不是又想跑了?
从花影那里听闻万安寺的事时,楚萧离刚用完午膳,正打算眯一觉。
整个早晨回味着东莱差人回来禀告的那句:贵妃娘娘明日回宫。
万岁爷心里偷乐,给了小辣椒一个下马威,看她往后还敢不敢再背着他自作主张!如今捏着她这个把斌,该有一阵舒心日子可以过了。
孰料,人去寺里进个香,险些被潜伏大楚多年的北狄刺客害去性命。
再听花影大而化之的描述当时的情景——
刺客扑出来的时候,举剑向宫主砍去,千钧一发!多得国夫人用匕首挡住那一击!
不过这些还是并非紧要,有他们在,绝不会让宫主受到丝毫伤害,在殿梁顶上的雪影只消放出弩箭,顷刻能让刺客命毙当场。
怪就怪在国夫人的匕首。
那匕首上染着剧毒,后而经蓝翎看过,乃为北狄皇族失传许久的‘鬼罗刹’。
可怖之处在于,霍雪臣与刺客势均力敌的打斗未到片刻,刺客身体里的毒性极快发作,最后化成了潭血水,骨头都没剩几根。
花影一边后怕的说,一边捏着下巴来回在东华殿的中殿里踱步,眉头浅蹙,好似在认真做着思索。
片刻,她顿步,侧首望向听得全神贯注的夜君,幽幽对他道,“早先我们就觉着国夫人有些不大对劲,她那匕首亦不像随身携带之物,割破个口子便会要命的,倘若没有刺客……”
是要拿来对付谁?
闻她半猜测的说到此处,楚萧离的心凉了大截!
而花影呢,她跟在慕容紫的身边有些日子了,和其他几影一样,知晓宫主不少秘密,尤其她那借尸还魂的一说。
对于夜君与宫主之间的感情,身为属下自不该插手,但若要论个喜好,心里无不偏袒着慕容紫。
故而她回宫的时候就酝酿好这番话语。
楚萧离真的在意得紧,即便晓得花影的用意,还是快马加鞭的从皇宫一路冲了来。
如此时候,哪里还顾得上早先做的那些心思打算。
这会儿人就在他的眼前,慕容紫缩头缩脑的躯壳里,装着一个小心翼翼的艾晴,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
没有点破,是觉着点破也无用,还是不忍,不舍呢?
复杂的思绪萦绕在心间,楚萧离伸手出去,刚将她受伤的脚踝轻轻捏了下,就听见倒抽凉气的声音。
要是在从前,她早都张牙舞爪的冲她嚷嚷起来了,才不会管他是不是九五之尊,君临天下。
可今儿个却没有,乖顺得让他于心不忍。
“好歹只是这点小伤。”薄唇微勾,他对她莞尔,露出庆幸并且柔和的色彩,“我们回宫去吧,此事交由玄成就好。”
此事,是指刺客的事,还是宁氏识破了她真身的事?
楚萧离没有言明,语毕就起身将她抱起,阔步,打道回府了。
……
寺外还有许多百姓。
有的赶巧在今日前来国寺进香,有的则听闻慕容贵妃与国夫人在,特地赶来,想要求得一顾,对寺中发生全然不知。
加之慕容徵来时走的是后山的门,原本外头风平浪静,孰料楚萧离骑着马从皇宫狂奔至此,身后跟着一串儿威风凛凛的便衣侍卫,最风风火火的就是他了。
任何人到了国寺山脚下,都要下车下马下轿,亲自步行上山祭拜,以示虔诚之心。
这倒不是天家的明文规定,只几百年来都如此,从未有人逾越过,今儿却是被人破了例,好生狂妄!
正当寺外的百姓们对此议论纷纷时,寺中又有了动静。
众人不约而同的踮脚探首,寻看去,便望见那刚进去没多久的男子折返而出,怀中抱的是……抱的是慕容贵妃?!!
那他岂不就是当今圣上?!
也是了,这男子年轻俊逸,穿着高贵,匆匆几眼也够望出不凡的气度,除了他们的武德皇上,还能是谁?
静默屏息的人群里,不知谁怯怯的喊了声‘皇上’,那声响全是颤音,更像是因为亲眼见到楚皇而发出的不可置信的叹息。
楚萧离因此顿了步子,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喊他的是个十几岁的布衣少年。
少年也没想到自己不受控制的轻叹,会叹来万岁爷的龙目。
登时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栗,目瞪口呆忘乎所以,同着楚萧离做起对视来。
旁侧的禁军见状,对其怒喝,“圣驾在此,不得放肆!”
与皇上对视,那可是大不敬的死罪!
少年吓得又是一抖,下意识往后躲避,却不知身后早就站满了人,他避无可避,一时显得很是无措,惧怕极了。
楚萧离倒不觉得什么,相反见他对自己惊惧又憧憬的样子,莫名的将他与怀里的缩头乌龟联想到一起。
躲什么,万岁爷又不吃人。
淡声命呵斥少年的禁军收敛,他向前踱了两步,对那少年与其他百姓好言道,“朕听闻爱妃与国夫人前来国寺进香,不小心扭伤了脚,特来看看,本无心惊扰你们。”
所以皇上这是在同他们解释?
皇上还……对他们笑了……
何其受宠若惊!
众人闪烁的目光里,激荡变化,澎湃不止。
下次谁再说皇上残暴,靠杀丨戮夺天下,定要同他拼命!
楚萧离总算满意,抱着慕容紫利落上马,回宫。
走远了一些,才是听身后响起不整齐的‘万岁’呼声,此起彼伏,颇有跌宕之势。
他垂眸,得意的看了小辣椒一眼,“不想说点儿什么?”
慕容紫顺应龙心,不客气的嫌恶道,“谁也没喊你来,大动干戈的演给谁看呢?最会收揽民心的人就是你了。”
三哥哥都晓得走后山,他偏要走前门,安的是什么心!
时才那众目睽睽,委实让她难以承受。
宠妃是个虚名,她只想和心爱的人相守到老。
楚萧离哈哈大笑,“自古不会收揽民心的皇帝都不得好下场,别的不好说,单是这件,朕还算得心应手。”
接到了人,下山路上他故意放缓了马蹄,心里琢磨着挑条大路走,给她好好出一回风头,当作压惊!
慕容紫笑不出来,“何止得心应手,说是‘见缝插针’都不未过,嗳,你怎走这条路?不是怕扰民么。”
楚萧离不管,两手牵着缰绳,环顾着四周,装作不经意的问,“心里安稳些了?”
遇到刺客都是次要的,关键在于宁珮烟对她……
慕容紫乖巧的缩在他怀里,低垂着眉目,把头轻轻点了下。
没事了,有他在呢。
有风扫来,凉飕飕的,楚萧离拉过大氅把她整个的笼住,再用手把她的脑袋往胸口的按,“不要多想,累了就眯一会儿。”
“倒不是很累。”伸手环抱他的腰,慕容紫道,“鬼医还在寺中,我想请她一道回宫,为洛怀歆解毒。”
那些说来为难慕容徵的话,她断没勇气问楚萧离。
故而与他相处,也就只能讲讲这些。
连她都未察觉,不知不觉中,她在尽力做着为他好的事情,更希望借此让他看到自己的好。
艾晴,慕容紫……
她自个儿心里都无法停止的计较。
得她讲起鬼医,楚萧离就此沉吟了下,道,“解毒的事不急,等母后和师傅亲自开口,你再把蓝翎唤进宫。”
她愕然。
楚萧离的意思她懂,只有如此做,萧氏与洛宇文才会感激她。
若是她主动让蓝翎去解毒,反而显得多管闲事。
可洛怀歆并非外人,她是楚萧离爱过的女人,更是孖兴的生母,在这之前,即便慕容紫知道是个好机会,也不敢贸贸然加以利用。
她怕这样做了,惹了他的不快和厌恶。
哪知他会为她着想到这个地步。
“救人的事,不是该越早越好么。”她犹豫。
“不尽然。”楚萧离低眉将她忧愁的脸容纳进深眸,会意的冲她展露宽慰之色,“在安都的时候你也见了,怀歆性情刚烈,若鬼医替她解了毒,使她想起从前,痛苦又无济于事,还……杀我不得。”
他笑容里多了抹苦色,“所以我想,假如能将宁承志接到我大楚来……”
成全他们,是他弥补从前过失的唯一机会。
除了为洛怀歆解毒,慕容紫从不主动与楚萧离多说起她。
旧爱亦是爱,爱不在,情分还在,哪怕情分不在,儿子也在。
慕容紫没有插嘴的余地。
如今听楚萧离亲口说了打算,她暗自松口气,不禁开起了玩笑,马屁的叹,“九郎,你可真是个开明的好皇上。”
楚萧离舒展剑眉,舒舒服服的受了她的奉承,再道,“母后将怀歆视如己出,她又是师傅的女儿,与我一道长大,是我喜欢上的第一个人,比着宫里其他女人确实是不同的,能够成全她和承志师兄,送他们远走高飞,最好不过。你找来蓝翎为她解毒,师傅会对你心存感激,而你同孖兴要好,假以时日,不说母后爱屋及乌,至少会对你好一些。”
都到了这份上,他已经没有对她隐瞒心思的必要。
洛怀歆,他的小师妹,他爱过。
若要否认,反显得虚假。
而今他只对慕容紫一人好,为她着想,坦坦荡荡,磊磊落落。
他用自己的坦诚,一定可以换来她的坦诚。
有她一人,他心满意足。
“宫里人心复杂,比起看你被算计,吃闷亏,我自然是期望你出手在先,凭你的心思,加上玄成在旁提点,我就不信你的能耐不及那些个人。”
说到这儿,他停下来,垂头将她望望,“你说,是么?”
慕容紫听得鼻子发酸,眼睛都模糊了。
楚萧离一看,柔柔的笑了,假装为难的环顾四周,“莫不是要哭吧?光天化日的,那么多百姓看着,把自己的女人弄哭的皇帝可不是好皇帝。”
就在说话间,下了山,入了闹市,禁军勉强肃清了道路,两旁都是百姓,酒楼茶馆的窗户里,随意一扫都是人脑袋,脖子探得老长。
慕容紫好容易才把欲要汹涌的眼泪憋回去,红着眼眶大口呼气,楚萧离给她加油鼓劲,“慢慢来,缓过这阵就好了。”
她是好气又好笑,一个劲的往他大氅里缩,细声骂他太张扬!
走得没多久,身后响起快马加鞭的追逐,宋文生带着慕容徵的口信赶来,说是国夫人醒了,有些不对。
楚萧离征询慕容紫的意见,“要回去么?”
他知道,那缕叫做‘艾晴’的魂儿,不止爱惨了自己,还早就将宁珮烟当作亲生母亲。
眼下国夫人神志不清,谁晓得还会做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来。
慕容紫没做太多思虑,道,“回去吧。”
假如三哥哥有办法的话,一定不会派人来找她。
该来的躲不过,她不想母亲伤心。
……
半盏茶的功夫,圣驾又折回万安寺。
守在寺外没走的百姓有福了,几次瞻得圣颜,都不晓得是不是祖坟上冒了轻烟,得了眷顾。
对折回来的缘由,万岁爷给的解答是:爱妃虔诚,执意要亲自进香,故而他从旁作陪,顺带也会祈求佛祖,庇佑大楚国运恒昌,天下太平。
慕容紫又忍不住腹诽他了,这么虔诚,为何你还骑马上山?
自然,她扭伤的脚又是另一个说法了。
……
蓝翎来时就先为宁氏诊了脉,只道人是不得大碍,受惊过度以至于晕厥,心结难解,无药可医。
安静的厢房里,慕容紫小心走进。
彼时慕容徵正说着安抚的话,有一声没一声的,听不清晰。
慕容紫想过宁氏的质问,更甚指责她不该占据这副不属于自己的身躯。
可真正来到床前,面对着一个仿佛一瞬憔悴妇人,涌动在心间的诸多话语都统统忘干净。
宁氏半坐半靠在床榻上,披散开的长发里,好似还添夹着银色的苍老。
她神情仍旧伤痛,半睁半掩的眼眸里灰暗无光,对着身旁说话的儿子毫无反映,仿佛将自己困在了一个外人无从所知的世界。
这哪里是北狄风采过人的大公主?
哪里是慕容世家的当家主母?
连慕容紫与楚萧离一起走来,她都无动于衷。
慕容徵是束手无策了,见到他二人,便从椅子上起身站到了一旁,也懒得行什么君臣大礼了,只对慕容紫道,“四娘,和母亲说说话吧。”
听到谁在唤‘四娘’,宁氏忽然有了反映。
眸光轻微的跳动了下,她向慕容紫看去,视线交织的刹那,先是陌生的惊惧,再而极快的放松,似是找回少许熟悉。
在那张脸容上寻觅着,回想着……
楚萧离和慕容徵都紧锁俊眉,无声中绷起了心弦。
四目相接,慕容紫不敢再靠近,宁氏将她看了一会儿,嚅嚅了唇齿主动问道,“你……是谁?”
是谁?
她想坦诚回答,是艾晴,自很远的地方而来。
可就在这瞬间,她深深的看懂了,眼前的夫人要的只是自己悉心呵护宠爱长大的女儿。
我是谁,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对宁氏温软的一笑,她道,“母亲,我是紫儿。”
奸妃么,需要守什么规矩?
4
——我是紫儿——
是慕容家的四小姐,是宰相的亲妹妹,是荣国公的女儿,是皇上的宠妃。
独独不是艾晴铫。
在被过往种种折磨得心力交瘁无从以对的宁珮烟面前,不需要艾晴的存在袒。
便在此一时,仅仅如此一语,总算将她安抚。
只要她是慕容紫。
许多事,错过便是错过了,覆水难收,往昔难回。
那些在意的人,想要一辈子放在心里手里呵护的人,失去了便再也不会复生醒来,回到自己的身边。
你明明知道,却还是无法接受,相信。
执念而已。
……
夜静至深,寒风清漾,月色疏冷。
相府北面湖心的中央,三层高的水阁顶层,萧晴子同往常一样,躺在舒适的椅子上,面对广阔的夜空,面如止水,心潮汹涌。
断了手脚筋脉成为废人,日复一日的动弹不得,无形中,似有什么在均缓的将她啃噬。
若在白天时候还好些,至少能听见些许人声,鸟声,哪怕是风声,都能让她的内心获得短暂的平静。
然而一旦到了夜深人静的晚上,再无喧嚣做伴,每个时辰的点滴都异常难熬。
没有想象中囚俘的苛酷,慕容徵特别使了四名丫鬟来服侍她,素日里有伺候的人对她嘘寒问暖,好酒好菜送到嘴边,要是有哪天见她蹙眉频繁,还会叫来戏班子以供消遣。
除了行动不便,和那些所谓的京城权贵相比,可算是锦衣玉食,不相伯仲。
又是一*夜,自严酷的大暑,到严冬的开端,被关在相府将近半年,与世隔绝的日子,不知要过到什么时候。
起初的时候,萧晴子想过要一死了之。
四肢的筋脉虽被挑断,劲厚的内力还在,震碎五脏六腑的死法难看了些,至少她还能够自己主宰,求得解脱。
可是终归——
她的心里有无法放下的割舍。
随着轻缓的步声止在身后,萧晴子警惕的将脸容上柔软的情绪收拾干净,眸色变得冷静,开口全是尖利,“怎么忽然想起我来了?我还以为从此清闲,了此一生,反正你们慕容家势大财多,养我一个废人,不在话下。”
有些事情,问她这个阶下囚,比和宁玉华对质要来得简单明了得多。
她知道他们会来找自己,等这一天都快等得不耐烦了。
于是在来人开口接话前,她又先问道,“外面形势如何?宁玉华过得如何了?慕容紫死了没有?哈哈,楚萧离这皇帝,做得真是不省心啊,哈哈哈哈!!”
听着她自得其乐的说话,慕容徵浅有折眉。
将萧晴子关在此处将近半年,她得不到外面任何消息,可是何以能肯定如斯,他家四娘必死无疑的口吻?
难道真如四娘对他坦然相告所言,不知眼前这女子和宁玉华,远在北狄的萧家,不仅知道她借尸还魂的秘密,还掌控着一个关乎她性命的隐忧。
对此,慕容徵始终存着怀疑。
慕容紫对于楚萧离而言有多重要,无需哪个对他从旁提醒。
就是为了整个慕容家,也绝对不允许容此事发生。
“怎么不说话?”萧晴子稳操胜券,先前笼罩自己的阴霾一扫而空,“既然来了,不就是为了从我这里打听消息?”
如今她是个废人了,必须抓住好不容易来到眼前的机会,
不过是这点心思,慕容徵岂会看不出来?
对阶下囚,没有附合的必要。
他单刀直入,“听说你有个四岁的妹妹在北狄,且还是放在萧家的本家抚养。”
此话一出,萧晴子瞬间哑然。
慕容徵从容的走上前,去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展袍坐下,视她如无物的吩咐丫鬟奉茶来,好整以暇了一番,后,对上那双与自己有了惊惧和防备的瞳眸。
唇边渗出看似随和的笑,他道,“用不着拿这样的眼色看我,若我没得几分能耐,怎当得起楚国的宰相?”
萧晴子对他讽刺,“如此说来,楚国的宰相能亲自现身,我该觉得荣幸?”
得到一个她必须受宠若惊的回答——
“你可以这么认为。”
从毕恭毕敬的丫鬟手里接过热茶,慕容徵掀开茶盖,姿态尔雅的饮了小口,头不抬,状似不经意的语调,“对了,本相听说你与你的妹妹乃萧太后那一支,也难怪萧家这般器重,算起来,你与吾皇是为表兄妹,比其他萧家要亲厚些,虽然……不对付。”
抬首与她再对上一眼,他端着一丝愉悦,仿佛在话家常,“不知道你那个小妹妹性子怎样,可否与姐姐一般倔强,在萧家,过得好不好。”
“慕容徵!”萧晴子恼火得连自己的被挑断了手脚筋这件事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