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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人-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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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女人。

她背看月亮,面向着龙飞这边,浴着月光,全身的轮廓是显得那么鲜明,但细看之下却又那么迷蒙。

在她的身上彷佛有一蓬光散发出来。

那就像萤光一样。

但,却又似并不是一蓬光,而乃是一对蝉翼也似,接近透明的翅膀,因为月光的照耀,虽有形,却又似无形。

地出现得那么的突然,简直就像是从月中飞出来。

龙飞实在看不清楚她的面貌,却已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美丽。

明月一轮,佳人独立。

令夕何夕?

非独令夕何夕,此时何时,此地何地,那剎那龙飞彷佛都已经忘却。

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那么美丽的形像,那种美丽已简直并不是人间所有。

难道那个女人竟然是来自传说中的月殿?

那个女人长发披肩,夜风中轻烟般飘飞,是那么的柔和,那么的动人。

她混身的线条更就是柔和动人之极。

她好象已看见龙飞,在望看龙飞,又好象并不是,缓缓的转过半身,忽然跪下来。

龙飞看不见她的容貌,当然更就看不见她的神情,可是那剎那,他忽然生出了一种她正在流泪的感觉。

那剎那,他竟然又生出了一种,已为之心碎的感觉。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不寐立中宵?

那个女人始终跪在明月中,一动也不动,彷佛并没有发觉龙飞的走近来。

到龙飞走到石壁之下,她仍然无动于中。

龙飞收住了脚步,拉住了坐骑,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个女人。

他听到了哭泣的声音。

那个女人真的在哭泣,声音是那么低沉,是那么凄凉。

龙飞那种心碎的感觉又来了。

好象他这样的一个江湖人,心肠竟然变得这样的脆弱,就连他自己,也奇怪。

他到底忍不住,开口道:“姑娘!”

那个女人一些都没有显得意外,应声缓缓将头转过来,目注着龙飞。

她的眼瞳是那么晶莹,面颊上挂着两行珠泪。

为什么她这样伤心?

龙飞忽然有一股冲动,想走上去替她将泪珠抹干。

那个女人实时幽幽道:“你叫我?”

幽幽的语声,彷佛就来自天外。

龙飞道:“是。”

这时候他总算看清楚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的容貌非常美丽,但不知怎的,他越看就越觉得,那种美丽不像是人间所有。

他跟着竟然又有一种感觉,感觉自己根本就仍然没有看清楚那个女人。

这种感觉一生出,在他的眼中,那个女人的容貌又迷蒙了起来。

那个女人这时候又问道:“为什么你叫我?”

龙飞怔在那里,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是好。

那个女人的眼泪忽然又流下。

龙飞总算找到了一个话题,道:“姑娘,为什么你这样的伤心?”

那个女人道:“我伤心?”

龙飞道:“若不是伤心,何以独个儿在这里流泪?”

那个女人道:“我流泪,当然就是伤心了。”

龙飞又问道:“为什么?”

那个女人道:“你不知道吗?”

龙飞一怔道:“我?”

那个女人叹了一口气,道:“你来了,我怎能不伤心呢?”

龙飞又是一怔,道:“姑娘,你认识我?”

那个女人道:“认识又怎样?不认识又怎样?”

龙飞怔住在那,思想却迅速的动起来。

他始终想不出在那里见过那个女人。

若是不认识,又怎会这样说话?

那个女人看着他,缓缓的接道:“你不来,这里是很太平的,你一来,就再不太平的了。”

龙飞道:“哦?”

那个女人道:“你难道没有发觉,已经将灾祸带来这里?”

龙飞心念一动,道:“姑娘是说我引来了那个毒阎罗?”

那个女人没有回答,转过脸,目注那一轮明月,道:“你看这月亮多么美丽,这月色多么蛟洁!”

龙飞道:“嗯。”

那个女人道:“却只是今夜的了,过了今夜,这月色,这月亮,都不会再这样蛟洁,再这样美丽。”

龙飞听得实在奇怪之极,道:“又是什么原因?”

那个女人道:“因为都已被鲜血染红。”

龙飞道:“姑娘,恕我不明白。”

那个女人道:“到时候总会明白。”

她仍然目注那一轮明月,接道:“不过,血淋淋的明月,亦未尝不美丽,可惜这里到时候已没有人能够欣赏得到的了。”

龙飞苦笑,只有苦笑。

那个女人忽然漫声轻吟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幽幽的语声,是那么伤感,诗句又是那么的凄凉。

龙飞只听得心头一阵怆然。

那个女人忽然将头转过来,道:“这首请你有没有印象?”

龙飞颔首,道:“这是张九龄的望月怀远。”

那个女人又问道:“你可知,是什么意思?”

龙飞道:“我知的。”他接道:“长夜寂寥,只有明月千里普照,天涯相共,也就只此千里月色,别情萦心,如何能够安寝入睡?”

那个女人道:“你真的知道。”

龙飞道:“灭烛因月光之盛,露滋则因人已在户外,伫立中宵多时,姑娘——”一顿他才道:“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不寐立中宵?”

那个女人并没有回答,叹了一口气,道:“我也该回去的了。”

她说着缓缓站起身子,,手忽然一掬,道:“我送你一捧月光好不?”

龙飞不觉伸出一变手去接。

那个女人的面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笑得是那么的凄凉。

然后她飘然后退,幽灵般消失。

龙飞呆然目送她消失,心头忽亦感觉凄凉之极。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谁是深闺梦里人?

龙飞举步,牵马前行。

他现在才醒起还没有问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是这里什么人。

他很想追上去一问,但到底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有缘总有再见一日。

若是无缘,问名何用?

明月已西斜。

石出旁边那一个杂木林已照不到月光,林子内一片黑暗。

杜恶扛着尸体,提着灯笼,仍然走在杂林子内。

那个杂木林子也算大的了,树叶虽然不怎样浓密,足以遮蔽天空,若是仰首向上望,目力差一点的人,就只见一片黑漆而已。

杜恶并没有抬头上望,只是幽灵一样的移前。

他移动得是那么迅速。

灯光不住在幌动,惨绿色的灯光就像是鬼火一般,闪烁着向前飘去。

再转几个弯,前面逐渐光亮了起来。

迷蒙的光芒,也不知来自何处。

灯光这时候却逐渐变得迷蒙,却不是因为那光芒影晌。

林子的这一边赫然就笼罩在迷蒙雾气之中,杜恶也就是走在雾气之内,非独灯笼,就是他整个人也已被雾气包里。

灯光也因此迷蒙。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杜恶带着尸体走来这里到底干什么了?

水晶人……碧落赋中人

碧落赋中人

月光下,那个天省形砥觯拖袷且晃阎蠓辛说陌字啵饺梢韵卤阋丫耆床坏健

奇树林中的雾气也就是从这个天省可侠础

书走到了这里,杜恶手中的灯笼已变得有如萤火一样,只见淡绿色的一团。

网杜恶并没有将灯笼吹灭,缓步走出了杂木林子,走到天垫的断崖边缘。

也就像在步向那一轮明月当中。

龙飞这时若是看见,只怕会怀疑这一轮明月是否那一轮明月。

那一轮明月之中佳人独立,泪流变颊,明月彷佛也要化成了泪珠,月色在他的眼中看来是那么凄凉。

现在的月色,比他的只怕就只有肃杀的感觉。

绝不是因为那两具尸体,也绝不是因为鲜血已湿透了衣棠。

杀气仍是从杜恶的身上散发出来。他甫一踏出林子外,整个人就彷佛已变成了一把刀。

一把准备杀人的利刃。

他步向那一轮明月,就像要将那轮明月斩开来。

涌向他的那些雾气同时间左右分开,彷佛遭遇到一种难以言喻的阻力,不能够再接近杜恶的身旁。

若不是目睹,有谁相信一个人竟然能够显示出这么凌厉的威力。

然而这一种威力,却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觉察得到。

但龙飞若是就在一旁,一定可以觉察得到,因为他也是一个高手。

只有高手才能够感觉到高手的威力。

明月当然仍是那一轮明月。

出现在这轮明月之中的却不是绝色佳人,是一个恶人。

杜恶这时候真的人如其名。

方才在他杀人的时候,也许亦这样杀气奔腾,然而到龙飞看见他,却虽然感觉得到杀气,看见到他一面的凶光,彷佛随时都准备杀人,但是与现在相较,先前的杜恶简直就是一个很善良的老人。

即使是疯子,也不会毫无缘故动杀机。

杜恶并不是一个疯子,好象他这种高手,又岂会毫无缘故杀气毕露。

夜风吹急,吹得杜恶一身衣衫“猎猎”到作响。

他突然霹雳一声暴喝,一振臂,倒提在手中与及扛在肩膀上那两具尸体,一齐“呼”的飞起来,飞投向那个天塑!

月光下人影一闪,雾气一开即合,那两具尸体迅速消失在雾气中。

在杜恶的身后,杂木林子之内实时亮起了四团光芒。

是四盏灯笼,分握在四个少女手中。

灯光惨白,那四个少女的面色亦是有如纸白,毫无血色,也不知是灯光影晌还是本来就如此。

她们两两分站一旁,当中空出了约莫一丈的距离,一个黑衫人鬼魅一样出现在她们之间。

——毒阎罗!

杜恶彷佛什么也没有感觉,仍然是面向着那一轮明月。

毒阎罗森冷的目光正落在杜恶背后,一瞬也都不一瞬,身形一稳定,没有再移动,与目光同样,彷佛已凝结。

惨白的灯光与迷蒙的月光辉映之下,飘浮在他身外雾气那剎那亦有似被一变无形的大手,横挥了开去。

毒阎罗的身子却竟然反而变得迷蒙起来。

是杀气!

也就在这个时候,杜恶缓缓的转过身子,道:“毒阎罗?”

毒阎罗道:“正是!”

杜恶道:“很好。”

毒阎罗道:“什么很好?”

杜恶道:“我是说,你也是一个高手。”

毒阎罗冷笑。

杜恶道:“你非常紧张。”

毒阎罗道:“嗯。”

杜恶道:“天生的?”

毒阎罗道:“与你何干?”

杜恶冷笑,道:“我不喜欢与你那么紧张的人站得这么的近。”一顿接道:“这与一个疯子站在一起并没有多大分别。”

毒阎罗道:“疯子随时都会杀人。”

杜恶道:“不错,没有人此疯子更危险的了。”

毒阎罗目光一寒,道:“疯子最低限度会让人知所防避。”

杜恶道:“不错,就正如恶人一样。”

毒阎罗道:“就正如你。”

杜恶冷笑道:“所以我们彼此都没有占对方的便宜。”

毒阎罗道:“好象你长得这样凶恶的人也实在少有。”

杜恶道:“这末尝不是一种荣耀。”

毒阎罗忽然道:“高姓——大名?”

杜恶道:“姓杜——名恶!凶恶的恶,恶人的恶!”

毒阎罗道:“人如其名,很好!”

杜恶道:“无论谁看见我都会退避三舍,否则也一定会生出了戒备之心。所以严格说起来,你比我实在危险得多。”

毒阎罗道:“也许。”

杜恶道:“一个人是否紧张,差一点的人,是感觉不出来的,何况你面上还幪看黑布?

”毒阎罗道:“这是说,你是一个高手的了。”

杜恶道:“相信绝不会比你稍差。”

毒阎罗道:“到底如何,相信很快就会知道。”

杜恶道:“相信是。”

毒阎罗突然问道:“你杀了我十四个手下?”

杜恶道:“你的消息很灵通。”

毒阎罗道:“他们并没有开罪你。”

杜恶道:“并没有,如果他们不踏进这周围三里之内,我也绝不会出手。”

语声一沉,道:“任何人踏进这三里之内,不是他们死,就是我死了。”

毒阎罗道:“现在我人已在这三里之内。”

杜恶一字字的道:“所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毒阎罗倏的冷笑一声,道:“凭你的武功,绝不是我的对手。”

杜恶道:“你有此信心?”

毒阎罗道:“绝对有。”

杜恶一皱眉,道:“凭什么你这样肯定?”

毒阎罗道:“因为我见过你出手。”

杜恶道:“在那里?”

毒阎罗道:“就是在你击杀那两人的时候。”

“那两人?”

“方才你将他们的尸体拋下天塑的那两人。”

杜恶面色一变,道:“方才你已经来到了?”

毒阎罗道:“否则又怎会这么巧,现在在这里出现?”

杜恶一怔道:“我完全没有察觉。”

毒阎罗道:“这大概是因为你全神在击杀我那两个手下。”

杜恶道:“龙飞也竟然没有察觉。”

毒阎罗道:“好象我这种人,站得只要远一些,不是容易察觉的。”

杜恶目光转落向那四个少女的面上,道:“她们当时也是在那里?”

毒阎罗摇头,道:“你放心,她们并不在。”

杜恶轻呼了一口气,道:“好象你这样的高手,一个已经不容易对付,若是再来四个,那还得了。”

毒阎罗道:“一个已经足够。”

杜恶冷笑。

毒阎罗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杜恶冷笑道:“你却是等到现在才现身出来,才准备动手。”

毒阎罗道:“有件事不怕对你说,方才你看见的那个年青人,我对他是有些顾虑。”

杜恶道:“哦?”

毒阎罗道:“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是很少做的。”

杜恶道:“如此说来,你现在是绝对有把握将我击杀的了。”

毒阎罗道:“不错。”

杜恶忽然一笑,道:“可惜纵然如此,你也未必敢动手的。”

毒阎罗道:“是么?”

杜恶道:“也许你必须考虑一下后果。”

毒阎罗沉吟了一下,道:“从你的武功与附近的情形看来,这个地方绝不是一个普通地方。”杜恶道:“绝不是。”

毒阎罗上下打量了杜恶一眼,道:“看你的衣着,你还是一个仆人。”

杜恶道:“我是的。”

毒阎罗道:“仆人的武功已经这样,主人若是也懂武功,简直不可想象的了。”

杜恶忽然道:“你们五人将眼睛挖出,将舌头切下,再留下一双手臂,我杜恶可以做主,让你们五人离开。”

毒阎罗只是冷笑,那四个少女个个木无表情,彷佛泥塑木雕的一样。

杜恶不由颔首道:“强将手下果然无弱兵。”

毒阎罗道:“你就是将刀架在她们的脖子上,她们也不会害怕的。”

杜恶道:“是么?”

毒阎罗道:“因为她们若是害怕逃命,就算你不杀她们,她们也是不免一死。”

杜恶道:“原来是如此。”

毒阎罗忽然冷笑,道:“你那个主人到底是谁?”

杜恶道:“他也是姓杜。”

毒阎罗冷笑,道:“杜什么?”

“杜杀!”

毒阎罗目光一闪,道:“名字够凶恶,可惜在江湖上并没有听人说过。”

一顿接道:“江湖上的名人,我不知道的处大概还没有。”

杜恶道:“大家主人在江湖上并没有什么名堂,但江湖上的名人,不知道他的相信也绝无仅有。”

毒阎罗冷笑道:“好象我这样的一个名人,却竟然不知道有杜杀这个人的存在。”

杜恶道:“你真的不知道?”

毒阎罗奇怪的道:“这句话什么意思?”

杜恶缓缓将手中灯笼抬起来。

他已经背看那一轮明月,整张脸都显得有些阴沉,但灯笼一抬高,立即被惨绿的灯光照得发亮。

毒阎罗盯着杜恶,目不转睛,那眼瞳之中,隐约内露出疑惑之色。

杜杀到底是什么人?

他搜遍枯肠,的确想不起江湖上有这人的存在。

杜恶也在盯着毒阎罗,整张脸已因为灯光变成了惨绿色,说不出的诡异,他的语声也变得诡异起来,倏的轻吟道:“尔其动也,风雨如晦,雷电共作。尔其静也,体象蛟镜,是开碧落。浮沧海兮气浑,映青山分色乱。为万物之群首,作众材之壮观。五石难补,九野环舒。

星辰丽之而照耀,日月凭之而居诸——”

苍凉的语声,划破黑夜山林的静寂,听来却是那么的诡谲。

那四个少女面上露出了诡异的神色,诧异的町着杜恶,显然并不知道他是在吟什么。

毒阎罗面幪黑巾,没有人看到他的神情变化,可是杜恶“尔其动也”四字出口那剎那,他的身子却显然一震。

杜恶的语双方一顿,毒阎罗就截道:“这是碧落赋!”

“正是!”杜恶一笑,道:“想不到阁下一听就知道。”

毒阎罗道:“我读书虽不多,这首碧落赋也没有读过,却听过。”

杜恶道:“江湖上的名人,纵然目不识丁,这首碧落赋相信也会听过,而且会稳记心头。”

毒阎罗干笑一声,道:“杜杀是碧落赋中人?”

杜恶反问道:“你说是不是?”

毒阎罗冷笑,道:“日月星风雨云雷,他是那一样?”

杜恶道:“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毒阎罗沉默了下去。

杜恶道:“我的说话也就是我家主人的说话。”

毒阎罗一声冷笑,道:“凭你一个奴才,也敢胆如此说话?”

杜恶道:“留下你的眼睛,舌头,还有一双手,滚!”

毒阎罗道:“好一个奴才,大胆。”

杜恶闷哼一声,道:“将性命也留下!”

语声一落,他手中灯笼就飞了起来,飞上了半空。

“扑”一声,那盏灯笼半空中突然粉碎,灯火流星般四射。

毒阎罗右手衣袖实时飞云般卷出,呼一般劲风,直卷向半空中流星般四射的灯火。

那些灯火立时飞蝇般乱射,一点点迅速熄灭。

杜恶脸色一变,道:“好一手飞云袖。”

毒阎罗道:“你也知道这是飞云袖!”

杜恶道:“飞云袖乃是海南秘传的武功,你是海南派的弟子?”

毒阎罗冷笑道:“好利的眼睛,”一只右手突然在衣袖中穿出来。

那只手毫无血色,指缝间寒芒乱闪。

杜恶的身子那剎那疾向上拔了起来,几点寒芒疾从他的脚下射过。

他一声暴喝,身形半空中一折疾向毒阎罗扑下。

毒阎罗的左手正击在杜恶的持剑手腕之上。

杜恶的右腕被击碎,整张脸痛得全都抽慉起来,可是他仍然及时一偏上半身,闪开截向咽喉的那只手。

他的左手更抓向毒阎罗的面门,食中指分插毒阎罗左右眼,还有的三只手指却捏向毒阎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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