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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门-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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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仓促,又突然,幸亏被袭的人乃是沈逸川,这武林之最,若换了旁人,必定血出腐烂,命丧当场。

其实,武林之最也是不行,对方蓄意安排,对方苦心计谋,双管齐下,既阴又毒。

对方装着体力不支,装着羸弱不堪,冲淡来人的注意力,分散来人的警戒心,暴然发难、志在必得。

沈逸川的反应够快、够急,他本能地脑袋一闪,然后举臂向上猛扬,顿时挡去了那瘦小汉子五指箕张的“鹰爪手”。

但是,但是,那枝拐杖,体形中庸汉子递出来的那枝拐杖就避之不能,隔之不及了。

既仓促,又突然,好在尚有一个幸亏在一起,幸亏被袭的人有同行者。

同行者麦小云身形一飘,右腿一抬,只听“当”的一声,中庸汉子那枝拐杖就风摆残荷了。

它往旁荡了开去!沈逸川惊魂甫定,凝眸一望,说:“你……你们是‘鹰爪手’,‘铁拐子’!”

“不错!我们正是‘鹰爪手’、‘铁拐子’。”

那瘦小的汉子冷冷地说着。

“我和你们无怨无仇,你们为什么……”

“可以这么说,‘鹰爪手’与‘铁拐子’非但与你无怨无仇,尚且还有恩有德呢!”

“鹰爪手”讽嘲似的说着。

沈逸川听了不由感到满头露水,一腔疑云。

“怎么说?请道其详。”

“因为‘鹰爪手’和‘铁拐子’的名号乃拜赐于阁下!”

“嗄!那又怎么说?”

“哼!沈老三,你不妨睁开照子,好好地看,打开头盖,好好的想想,我们兄弟的前身,究竟是谁?”

“前身?”沈逸川细细的凝视了,周详的思索了,忽然,他心头一动,眼睛一亮,脱口地说:“资阳二丑!”

“不赖呢!你终于想起来了。”“鹰爪手”一脸阴晴地说:“大概有五年了吧?五年前,你沈老三吃过了河,管过了界,却来洛阳地面坏了我们兄弟的买卖,伤了我们兄弟的肢体,大爷的手筋断了,江湖上就戏称‘鹰爪手’,老二的右腿瘸了,也名正言顺地成了‘铁拐子’,你自己说,我们兄弟是该谢恩呢?还是该报复?”

“在下一向是在中州一带行道。”

“北六省,南七省,界线分明,你逾越地盘,有违江湖……”

沈逸川接口道:“北六省,南七省,皆乃华夏,共属王土,武林中是谁划分,江湖上又是谁给规定了?”

“你这是强辞夺理,它虽无明分,但却暗认。”

“孰是孰非。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我们不淡也罢,如今……”

沈逸川的话尚未说完,“鹰爪手”就已经狠声地接上了口。

“如今我们兄弟要讨回公道!”

“既然如此,多言无益,你们出手吧!”

“鹰爪手”刻意地看了麦小云一眼,说:“老二,这个年轻人由你来料理。”

沈逸川笑笑说:“丑老大,记得当年,你们兄弟联手,尚且不是在下的对手,如今残废了,再分散实力,那岂不……”

“毋劳挂心!”丑老大轻屑地说着:“当年是当年,如今我们兄弟因祸得福,却借此练成了‘鹰爪手’和‘铁拐子’的绝技。”

沈逸川说:“哦!那敢情好,但还是仍由在下一人见识见识你们‘鹰爪手’和‘铁拐子’的绝技吧!”

丑老大又深深地瞧了麦小云一眼说:“怎么?你是怕我们伤了这个年轻人?”

“那倒不是。”沈逸川笑笑说:“若说这个年轻人,别说是你们兄弟,普天之下,恐怕任谁也伤不了他。”

“是吗?”

丑老大果然有些信疑参半了,看看对方的年岁、形像、不像,但瞧了对方刚才的身手,刚才的招式,迅捷非常,洗练非常,因此迟疑:“他是谁?”

“他是谁,你们不知也罢!”

“哼!说的也是。”丑老大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刻薄地说:“我们不知也罢,一个无名小卒,听了也等于不闻。”

“你错了。”沈逸川听对方这么的一歪曲,他不由感到弄巧成拙了,顿时又补又改地说:“我不说乃是好意,免得你们听了惊魂,听了丧胆,只要你们兄弟胜得了在下,到时候再动问这位名号也还不迟。”

“那是当然。”丑老大尖酸地说:“打了你,那你还不说!”

“请吧!”

“老二,窝囊了几年,今大也该吐气杨眉了,苦练了几年,今天也终于得到施展和报复的时候了,上!”

一个驼子,一个跛脚,立时摆开了架势,和沈逸川对成了三角角等。

麦小云既然被撇开了,变做闲人,他就背起双手退了开去,作壁上观。

沈逸川也真托大,他甚至连宝剑都不动用。

丑老二一阵挪移,一阵跳动,竟然是灵巧十分,利落十分,一股的人尚没有他来得快速,来得如意。

规矩不改,依旧是丑老大首先发难,只见他双臂划拨,只见他十指紧捏,像蛇头、像鹤嘴,噬向对方的咽喉,啄向对方的心口。

丑老二也不落后,他跟之而上,左掌一探,稳住了欠定的身形,然后,右手铁拐“指天划日”,也攻向沈逸川的胸口。

沈逸川“风旋云转”,来了一个“脱袍让位”,接着左掌就近拍向丑老二。

“叮”的一声,丑老二镔铁拐杖猛拄地面,他倒跃而起,像球弹,像丸抛,更像青蛙跳。

其实,他多虑了,沈逸川只是声东击西,左拿乍伸疾缩,身形斜掠而回。腰肢蓄劲,右臂贯力,出其不意地直朝丑老大印了过去。

这招式、通常就叫“声东击西”,但沈家庄的武学谱册中,却美其名曰“改朝换代”。

“洛阳二丑”原本的功力也颇不弱,后来为了耻辱,为了仇怨,他们再经过苦心潜练,是以更上层楼,假如不然,又焉敢来找那宇内称最的沈老三报仇雪耻吗?丑老大见对方的箭头指向了丑老二,他收回了“春耕之锄”,立即五指张扬,改作了“夏耘之耙”,下拟朝沈逸川刺去的时候,忽见对方来个“声东击西”、“改朝换代”,他眼明手快,应变迅速,顿时“潮涨潮退”,身形往后倒飘三尺。

就这样,三人你来我往地在八达岭上大战了起来。

麦小云漠不关心,他竟然越走越远,欣赏起古迹,欣赏起风景,那层层叠叠,那蜿蜿蜒蜒的长城。

二十个回合过去了,三十个回合也过去了,“洛阳二丑”的功力果真是精进了不少,丑老大断了筋的于,肌肉萎缩了,皮肤发黑了,但是,其指甲犹如钢片、其骨骼也似一铁条,坚硬、犀利。

丑老二自右腿受了伤,行动就有欠方便,可是上了一根镔铁拐杖,那非但多出了半条腿,而且,该拐杖用法广泛,做工具,灵活切实,当兵刃、变化莫测,它能镗、能盖、能扫、能敲、能托、能掀、能……久战不下,双方的心全在毛、全在躁,这时,丑老二挣红了脸,竭其余力将镔铁拐杖在对方周遭又点又圈,那是“秋收之梦”的招式。

沈逸川“一步登天”,身形像是一门巨型的炮仗点燃了药线,疾升、散开、纷落,左拳右掌,似锤似钤,如扇如叶,铡丑老大的“鹰爪手”,刖丑老二的“铁拐子”。

丑老大一见大惊失色,他顿时高声地叫喊了起来:“老二,陀转螺旋,堆谷入舍!”

“好,你砌我掩,我捣你干。”

丑老二拐杖一抡、招式一变,他又跳又曳地圈了起来。

另一头的丑老大,早已经配合定当,双臂挥动,双脚划动,以同一方式相互地旋转,相互地摇晃……这就是他们“冬藏之仓”,要把对方藏入仓中,要把对方掩在廒内。

奈何,奈何仓廪欠坚,谷廒不实,夫又何说。

盛名之下,无有虚士,毕竟是沈逸川技高一着。

手痿脚瘸,有碍功力,毕竟是“洛阳二丑”身犯残疾。

只见沈逸川身形一回,立即撒出了“天罗地网”,他右掌由扇、由叶化成了幕,他成了伞,盖上了丑老大的臂,布上了丑老大的身……“波”的一声,拍上了右腕,扫及了蛇头。

丑老大顿时脸色泛青,脚步踉跄,一直朝后退、退、退……幸亏,他小臂包着了布帛,裹上了皮革、不然的话,丑老大的右臂又得折断一次!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内发生,沈逸川左掌由锤、由钤变作了箩,变作了山,罩上了丑老二的头,压向着丑老二的腿……“唰”的一声,敲飞了拐杖,带着了大腿。

丑老二不由面如喋血,四脚落地,瘫在尘埃喘、喘、喘……幸亏,他拐杖挡着了正锋,卸去了力量,不然的话,丑老二的大腿也得重创一回。

尘埃落定,事情了结,丑老大叹叹气,抹抹汗,然后迈步过去捡起了铁拐杖,扶起了丑老二,说:“唉!看样子我们这笔账要变成呆账,变成烂账了。”

丑老二倒是光棍得很,他慨然地说:“人家人喻张飞,货比刺猬,有道是‘张飞卖刺猬,人强货扎手。’我们技人如人,这笔账不讨也罢!”

“既然你认了,那就走吧!”

丑老大掉头欲走,沈逸川却沉声地哼了起来了。

“唔!等一等!”

“怎么?”丑老大止步回身,他眸子一阵闪烁,说:“你……”

“我还没有答应要快你们走呢!”

“你想赶尽杀绝?”丑老大厉声地说:“那我们哥儿俩也就豁出去了……”

“那倒不是。”沈逸川摇摇头说:“我只劝你们兄弟还是收收手,改改行……”

“哦!不劳费心。”丑老大喘出了一口气,他紧接着说:“我们兄弟早就改了行、收了手,以前的行业已经跟‘洛阳二丑’一起死了。”

“如今我是‘鹰爪手’,他是‘钱拐子’,你可听说‘鹰爪手’和”铁拐子‘仍然在做职业杀手勾当?““好,那你们可以走了。”

“老二,走。”

忽然,丑老大,喔!如今又该称他为“鹰爪手”了。

“鹰爪手”忽然看见麦小云又荡了过来,他方一迟疑,又转身朝沈逸川说:“现在可否告诉我们,他是测?”

“他叫麦小云……”

沈逸川的话声未落,“铁拐子”就已经惊叫了起来。

“啊!‘云天青龙’!”

“鹰爪手”刻意地瞧了麦小云一会,然后摇摇头说:“果然是一尊铜罗汉、铁菩萨、白玉佛,无人能伤得了他……”

他们走了,麦小云也到了,他笑笑说:“三叔,你是怎么和‘洛阳二丑’结上梁子的?他们也算是一双人物哩!”

“你想听?”

“当然。”麦小云笑笑说:“旅途寂寞,聊解恹气。”

“好吧,那我边走边说。”

“请。”

有求于人嘛!是以麦小云摆手躬身,礼貌周全,十分恭敬的肃待着。

其实,他平常也未敢放肆,对方虽然不是“泰山”,但也是“华山”、“嵩山”之属呢,哈!沈逸川略加思维,略加缀拾,然后一步一顿,缓缓地说:“这已经是一件五年以前的往事了……”

突然,他中止了脚步,中止了话锋,停眸凝视了麦小云有顷,才远离范围,出人意表地说:“小云,你这次北来,不是说曾经为人错认过?”

“是的。”麦小云感到不以为然,他淡淡地说:“这与你同‘洛阳二丑’间的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沈逸川说得十分肯定:“因为我也是被人给误认了,才涉及这件事故,才遭遇到‘洛阳二丑’。”

他又开始走了,也继续地往下说了。

洛阳——洛阳号称“九朝都会”,是华夏六大古都之一,它们分别是北京、南京、长安、开封、洛阳、杭州。

洛阳位于三水交汇之处,而它又右掌“虎牢”,在扼“函谷”,北望“孟津”,南关“伊阙”,握四关之险,为九州要地。

因此,历代兵家问鼎中原,就成了必争之地。

还有,洛阳名胜多,古迹多,诸如关羽墓、宓妃祠、帝王陵、白马寺以及举世瞩目的“龙门石窟”,都在这里。

一天,傍晚时分,沈逸川洒开大步,急匆匆地正朝洛阳都城赶去。

当他走到城外三里地的时候,路旁的凉亭里忽然迈出两个人来,一前一后。

这两个人,年纪都在三十开外,前面一个,身穿米色缎杉,后面一个穿着蓝衣短衣,看起来该是主仆之属了。

他们的脸上阴晴不定,他们的眼睛也一直盯着沈逸川看,一直望着沈逸川瞧,倒教沈逸川的心头感到疑云重重,不是滋味。

当二造相距五步之处的时候,站在前面的那个主人就拱起了双手,虚心地、客气地说:“来者要是沈大侠……”

沈逸川听了更是一怔,他停步了,他驻足了。

“在下止是姓沈……”沈逸川迟疑地说:“不知这位兄台……”

“喔!”那个人笑脸展了,欢颜露了,说:“在下姓黄,乃是‘程府’里的总管。”

原来这两个人不是主仆,他们都是吃人家的饭,拿人家的钱,只是职位不同,只是工作不同罢了。

“程府?”

沈逸川依旧是满头露水,不知所以。

“不错。”姓黄的总管笑笑说:“程鉴元程大爷的府第。”

沈逸川歉然地说:“请恕在下目懵耳钝……”

“啊!”寅姓总管赧涩的一拍脑袋,说:“你看我,自午间到现在,等沈大侠也只不过等了半天功夫,竟然会等昏了头,连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语无伦次了。”

他顿了一顿,又说:“我家少主人叫程永放,他乃是沈大侠的朋友。”

沈逸川感到实在为难,因为,他仍然是听不懂、弄不清,程永放又究竟是何许人?““这……”

“请,快请,程府里的人,全像热锅中的蚂蚁,在家中引颈依闾,企盼着沈大侠大驾的莅临哩!”

如今,沈逸川已经是断定对方认错了人。

但是,由于正义感的启发,由于好奇心的作祟,他一阵思维,一阵犹豫,说:“你们程府发生了事故?”

“是的。”黄姓总管戚戚地说:“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这一次,少主人被对方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哦!”沈逸川启步走了,他边走边问地说:“对方是谁?”

“不走行吗?”他原本的目的地就是洛阳呢。

“阮绍立。”

黄姓总管和那个家丁打扮的人就一前一后地跟了上去。

“阮绍立又是谁?”

“洛阳车马行的少东,也是我家少爷的朋友。”

“那为的什么?”沈逸川继续地说:“既然是朋友,争的又是什么呢?”

黄姓总管滞呐了一会说:“同为……因为……”

“说呀!因为什么?”江湖人爽直,沈逸川也并无二样。

“因为阮绍立觊觎我家少夫人,垂涎我家少夫人!”

黄姓管家经对方一催一逼,这次就说得毅然、决然。

沈逸川的兴趣被引发了,他说:“黄总管,你能否把事情发生经过,从头到尾的说一道,也好让在下的心中有一个谱,一个数。”

“好好,是是。”黄姓总管惶然地说:“事情的起因和经过是这样的……”

洛阳程鉴元,家道富有,生有一子,现年十八,由于膏粱子弟,无所事事,就成日价吃喝玩乐、声色犬马,以及招伙结伴到处游荡了。

当然,少年心性、血气方刚,他们为争强斗胜,是以也都练有几手脚拳棒,因此不时地惹是生非。

程鉴元看在眼里,忧在心里,他叹息连连。

怎么办?骂,已经是家常便饭,不关痛痒,根本无济于事。

打,却又于心不忍。

再说孩子高过自己、壮过自己,他也打不动了。

是命该如何?是咎由自取?都对!谁教他从小娇宠过甚,溺爱逾常,如今呢,已经是习惯成了自然。

程鉴元几经苦思,终于有一计浮上了心头。

“何如替永放讨房媳妇,一方面冀儿子受妻室影响,能收心洗手,一方面自己也可早日抱抱孙子。”

主意既定,他就延媒聘冰了。

事情还真顺利呢,门当户对。

对门有户顾姓人家,正好有位掌上明珠,二八年华,情窦初开,已经长得明眸皓齿,婷婷玉立了。

婚后,程永放果然对娇妻鹣鲽情浓,迷恋异常。

但由于积习难改,因此他仍然不时的外出酬酢,而且还经常带同着妻眷。

唐朝王维,不但是位诗家、画家,也必定是一位占都、巫者,不然,他怎会知道后世将要发生的多故,而预为写了一首“洛阳女儿行”?不信吗?请看!《洛阳女儿行》洛阳女儿对门居,才可容颜十五余。良人玉勒乘骢马,侍女金盘脍鲤鱼。画阁朱楼尽相望,红桃绿柳垂檐向。罗帷送上七香车,宾扇迎归九华帐。狂夫富贵在青春,意气骄奢剧季伦。自怜碧玉亲教舞,不惜珊瑚持与人。春窗曙灭九微火,九微片片飞花索。

对罢曾无理曲 ,妆成只是薰香坐。城中相识尽繁华,日夜经过赵李家。谁怜越女颜如玉。贫贱江头自浣纱。

这一次,也就是三天之前的一个上午。

时值辰牌,程永放尚在“隆中”高卧、鸳梦正浓的时候,洛阳车马行少东就遣人送来了一份请柬,上面是这么写的: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是故谨詹于午间正点设席翠玉居富贵楼恭请阁下伴同夫人携手光临 不胜荣幸弟阮绍立拜 即日会友,是程永放所愿,宴饮,更是程永放所好,于是,套香车,备骏马,夫妇双双届时地去赴约了。

少夫人闺名宝月,也叫宝玉,夫唱妇随,温婉贤淑,她是本着以夫为贵。

“翠玉居”乃是一座酒馆。

有人匠心独具,给它布置得青翠苍碧,一片的青、一片的绿。

你只要一跨入门槛,就会感到清凉莫名、浑身舒爽,果真是一座“翠玉居”。

规模不大,格调却高。里面有丝竹管弦,里面有舞娘歌女,因此,其价目之高昂,也就可想而知了。

马到门前,车到廊下,自有人殷勤的接待与伺候,这当然是不在话下。

程永放非但是老马识途,他根本乃此处常客,以帮连瞄登录着“富贵厅阮府宴客”

的名牌一眼也未曾,就已经挽着娇妻在攀登楼梯了。

二楼的楼梯口,一左一右,早有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侍在等候着了。

她们脸泛甜笑,她们玉臂横伸,一人一边,把持着顾宝月、挽扶着顾宝月。

其中一个叫春桃的并且说:“少夫人好走。”

“唔!”顾宝月花娇柳蝉,柔弱不胜。

待上了楼头,春桃笑睑依旧地说:“程公子,你好久没来了呢!”

程永放也笑笑说:“最近忙了一点,忙了一点……”

“忙什么呀?忙着陪伴少夫人、服侍少夫人?”

春桃侧首瞄了顾宝月一眼,她俏皮的说着。

程永放也转头看了他娇妻一眼,脸有欢容得色,心感欣悦喜意,但口中却说:“你这丫头,怎么调侃起我来了?”

“我说的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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