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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门-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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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川又缓缓地抽出了龙泉,这个时候,麦小云也悠闲地步下了石阶。

他走到沈逸川的身边,说:“三叔,高手过招,最耗元神,你何妨也去休息休息,待恢复过体力以后再说。”

“那林三侠……”

“林三侠的场子由小侄暂且衬垫一下。”麦小云谦挹地说:“我班门弄斧,先陪他缓缓手脚,走上几招。”

沈逸川尚未答话,林木森却已经接口了。

“也好,那林某人就先会会你这位声名响遍了半边天的后起之秀吧!”

在地的心目中,喔!不啻是他,是他们师兄弟。他们师兄弟三人不相信昔日大师兄洪振杰会不是麦小云的对手。

沈家庄技高,那是武林中所公认,而麦小云兄弟,只不过是一阵狂风,一个迅雷而且,因此,林木森亟拟战战麦小云的分量。

“既然如此,沈某就失礼了。”

“请。”

林木森随口的说着。

沈逸川反贴龙泉,面向汪弈平他们所站之处,那石阶上面,那滴水檐下。

又是一场龙争虎中开始了,但是,这场局势战来不同,不够看,也难谓打,他们大概真的是在印证吧?是在试招吧?因为,林木森的功力比之曹志明只在伯仲,他或许高了一点,但高得也极有限。

反观麦小云和沈逸川呢?他们虽然没有直接地交过手,抛开师承暂且不说,按下空名也彼此不谈,间接地数论起来,沈逸川必定不是他二哥沈逸峰的对手。

就算他们兄弟也在伯仲之间吧,但是,沈逸峰输在龚天佑的手中,而龚大佑,他被麦小云逼得走投无路,封闭穴道,缉入地狱门。

由此看来,麦小云高过沈逸川岂止一级,难怪沈逸川刚才说了:“谁有几斤,谁有几两,你我肚内雪亮,又何必同三叔过分地客套呢!”

因此,林木森一上手就知道不对了,他显得很紧张,他显得倥偬,殚精竭虑,发扬蹈励。

麦小云悠闲、麦小云随意,他的步伐一如行云流水,他的身形一如龙飞凤翔,是那么的飘逸,是那么的超脱。

场子内看到的都是林木森身影,半空中闪跃的也都是林木森剑光。但是,一旦麦小云的宝剑递出,林木森则疾退不及,仓卒局促。

曹志明和沈逸川他们鏖战了七八十个回合,而林木森呢?意外地,二十招不到,他竟然是面红耳赤,喘息连连了。

汪弈平赅然了,他身形一展,立即掠了下来。

“停!”

这声音何异是纶旨,何异是赦令,林木森一似顿时趁势暴退了下去。

他两眼发直,愣愣然地望着麦小云,心中不由对眼前的少年人产生出一种无名的恐惧。

“麦大侠,请怨老朽有违法则,也请有老朽破坏规矩。”

汪弈平双手一拱,脸上挤出生硬的笑容又说:“其实,二位功能过于悬殊,胜负早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汪掌门人太谦了,也夸奖了。”麦小云也回之以礼,说:“在下和林三侠这局刚刚起头,方兴未艾呢!”

汪弈平干咳了一声说:“不管麦大侠怎么说,那下半场由老朽来接续如何?”

“客随主便。”

一个昆仑派的弟子又迅捷地捧来了一把宝剑,但是,汪弈平沉下声音,庄重地说:“请神兵!”

他对麦小云已经是重新估计,另眼相看,所谓“神兵”,就是昆仑剑,他们的镇派之宝。

平日都以清香供着,若非有重大事故决不妄动,如今,关系着昆仑派的颜面,关系着洪振杰的生命,汪弈平就不得不作如上之决定。

那个捧到的弟子听了突然一怔,旋即略一定神,恭敬地答应着说:“是!”

接着,回转脚步,又前大厅之中而去了。

未几,又有人从大厅内出来了,这次不止一人,而有五人之多。

那五个人的神态庄重、脚步划一,他们排成一二二的队形,以一步一顿的方式迈人了天井,走向汪弈平。

第一个人的年岁已经不小了,有三十来岁,他则徐中直,是汪弈平的首徒,也是奉剑、护剑群之首席。

徐中直的手中依旧是一把宝剑,但是,他迥异一般,不是捧着,而是用双手托着,脸色凝重,神情肃穆。

在距离汪弈平身前两步之处的时候,五个人全部停住了脚步,然后低头,再然后躬身,随即,由徐中直开言道:“弟子徐中直,奉谕请出神兵。”

“领。”汪弈平也是谨敬异常,他抱拳当胸地说:“名山有石,胜水有精,石称琳珉,精曰水晶,琳珉水晶,冶成神兵。”

汪弈平略一顿驻,又说:“丰功伟绩,历来难罄,施展运行,凡求必应。”

他所念祷词,上一段有其出典依据,兹分述于后:一、山海经、中山经云:“昆吾之山,其上多赤铜。”

二、十洲记云:“流洲在西海中,多积石,名为昆吾,冶其石成为铁,作剑,光明洞照,如水晶状,割玉物如削泥。”

三、汉书司马相如传云:“其石则赤玉、玫瑰、琳珉、昆吾。”

至于下一段,那是他们已经将昆吾宝剑视作为神灵仙物,虔敬供奉,积厚流光,迄未敢有所侮慢、亵渎。

麦小云见了这繁文缛礼,心中有点怵然,有些反感,他风流倜傥,不矜细行,缺少乃弟麦无铭那股宅厚持重的心性,大概是从小未有母爱滋润,呵抚之故吧?麦小云暗暗地思量、分析,并且作成了一个决定。

“这柄宝剑玉石遍镶,看来必定就是昆吾剑了,昆吾剑晶莹鉴容,昆吾剑犀利侵毫,凡是习剑的人,或者武学有所根基、成就的人,当熟能详之。

“但是,器物总究是器物,敬爱在心,运用在人,又何须要形于虚表?“我倒要好好地斗斗它,碰碰它,看它有多神,瞧它有多灵!”

旋即,汪弈平也用双手接过了昆吾宝剑。

跟之,他左掌使力,固定剑身,左手上移,握柄按簧。

“锵”的一声鎯音响起,青锋出鞘,寒气逼人,玉匕映日,灿光夺目,果然是一把拔尘超凡的利器神兵。

汪弈平将剑鞘回放在亘立面前,如石似木,形态一无改变更动之弟于徐中直双托的手中,对方才启步开声。

“匣衣归龛。”

待弟子们退了回去,他吐吐气,转身朝麦小云笑笑说:“麦大侠,这把就是昆仑剑,本派的镇门之宝。”

“在下荣幸,得能胆识名剑。”麦小云谦中带傲地说:“并且还能与之赐交拜领,真是何幸如之。”

“它削铁如泥,它吹毛断发,麦大侠切宜小心,兵刃请勿与之相对。”

汪弈平是好心的在提醒对方?抑或有意的在炫耀自己?“多谢汪掌门人示知,在下心领了。”

礼尚往来,麦小云也回以模棱两可之词。

接着,又是一场二虎之争,双龙交斗的局面出现了。

这一场争斗可不同任何的一场。

一条是真龙,“云天青龙”,一只是白虎,镇派之虎。

而这只白虎还配上了一柄无坚不摧的昆仑宝剑,那就应了一句俗语所说:“如虎添翼”。

汪弈平小心翼翼,审慎的展起了昆仑剑,似乎是得心应手。

麦小云当然也未敢大意,他踩出了“迷踪步”,也感到身形飘逸。

因此,人影满场滚,剑光四处耀……旁观的人惊心了,失色了。

周遭的物竦瑟了,颤栗了。

连天空中的太阳,脚底下的青石板,全在叹息,全见黯然呢。

这叫什么?这该怎么说?天昏地黑,万物含悲。

汪弈平的艺业在众多的师兄弟中是首屈一指、卓尔不群,忆当年,洪振杰就因为自己的天赋,本身的资质不如二师弟,不及二师弟而感到失意,而感到自卑。

因此这才引起他借故在外游荡,在外羁留,然后在外创业,放弃了昆仑派掌门人之职位。

麦小云天纵奇才,艺承北僧,他虽然出道不久,但是,这几年为寻自己的身世,为维江湖的正义,却经过了不少大风大浪,历斗了济济武林雄豪。

如石镜涛,如南浩天,如潘松秋,如龚天佑,还有就是昆仑派掌门人之师兄,万里船帮万坛之主洪振杰。

这些人都是武林之最、江湖之顶,或胜、或平、或遭对方围攻暗算而负了伤,但全部应付过来了,全都经历过来了。

如今社汪奕平又是一个武林中之最、宗派里之王,比前述之人有过之无不及,并且还加上了一把吹名断发的神兵。

奈何,麦小云傲骨天生,他不在意,他也不信邪,为达成目的,为完成任务,遂运起了师门神功。

一招“天造地设”,指向对方的两肩,指向对方的胸襟。

汪弈平岂是弱者,他二肩不动,他身形也不见有所退缩,只是右臂一圈,只是右腕一翻,“旱地花开”昆仑宝剑顺势朝上直撩。

他靠兵器、倚宝物,极欲硬吃对方。

麦小云心有所忌,对方曾经声明过,自己也早已听说过,昆仑宝剑,乃是一把名正言顺的“宝剑”。

它摧坚似枯,它削铁如泥,因此,未敢教自己的宝剑碰上对方的“宝剑”,一个“天道好远”,再转“天理循环”,剑尖斜递,改向对方的咽喉逼了过去。

汪弈平既然决定了以兵克兵、以物制物,他也就屹立如亘,不稍或动,一无犹豫地施出“枉道事人”,回剑又削对方手中的兵器。

这对不是他生性狂妄,视麦小云的扫式为无物。

这也不是他习过横练功夫、周身刀抢不入。

他所倚仗的,正是那一把昆仑宝剑。

而昆仑宝剑不知摧毁过多少兵刃,削断过多少刀剑。

是以,汪弈平信心十足,是以,汪弈平笃定泰山。

麦小云不由胸腔蕴气了,不由心头含怒了,他振臂一抖,九朵剑花朵朵盛开,朵朵灿烂。

当然,他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在示威,也不是在眩敌,而是乘势贯上了佛门禅学,至高无上的“磐石神功”。

汪弈平不知就里,他脸上还微微地一笑,这笑意中带着轻松带着讽讥。

因为,他本身也是一位剑术大家,九朵剑花,虽然在剑道中是修为之顶、最高境界,别人不能,他师兄弟们也做不到,而他,他却能抖得与对方一样的轻松,一样的如意。

麦小云略加沉执、略一凝顿,陡然间,他手中宝剑隐隐地像是涨大了一些,“朝山拜佛”,剑尖依旧指向对方咽喉中的“廉泉”大穴。

“哈!”

汪弈平轻哂出声、昆仑宝剑一个回旋,展出了“曳裙候门”,形式不变,方位不变,还是针对着对方的来剑。

“当……”

金铁交鸣,石破天惊,出事了、也竟功了。

“啊!”

“嗄!”

有人惊喊出声,有人吐气出声,有人脸色泛白,有人却目瞪口呆呢。

两剑相碰,是麦小云的兵刃飞了?弯了?还是断了?不、不,不是的,不是的。

那难道是汪弈平的昆仑“宝剑”断了?不,也不是的;昆仑“宝剑”怎会断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事情是这样的,麦小云自将刚阳无比的佛门禅学“磐石神功”贯入臂膀,透进了剑身,因此,他那平凡普通的龙泉立时也成了一把青锋“宝剑”。

二宝相碰,各无损伤,只见汪弈平的宝剑向外荡了一荡,只见麦小云的龙泉乍伸疾缩,两个人就面对面地伫立着了。

上面曾经提到过,汪弈平乃是昆仑派杰出的掌门人,睿智、聪明,他略经思索,顿时就臆悟到这是怎么的一回出了。

因此,震动、惊骇。加上惭愧与赧涩,依次在他脸上显现,一一在他脸上幻变……最后,汪弈平叹息一声,颓然地说:“麦大侠神功奇技,以及仁心德怀,老朽由衷地铭记在肺腑了。”

“不,汪掌门人言重了。”麦小云谦冲地说:“我们只是平分秋色,两无输赢,在下还正抱着战战兢兢的心理,等待着雷厉风行的来临呢。”

汪弈平生硬地笑了一笑,说:“此地都是行家,老朽岂能不知好歹,若不是麦大侠剑下留情,唉!不说也罢!”

果然,明眼人全都看得出来,麦小云一剑磕走了对方的宝剑。

假如他直进不退,假如他意气用事,龙泉正刺咽喉,那,那汪弈平至今安有命在?麦小云闭口不说了,他也报之以一笑,若再多口,那就显得虚伪了。

汪弈平神色一肃,沉下声音说:“神兵还朝!”

他隐下了“班师”不说,当然是不能说了;如此结局。

五个弟子又下来了,汪弈平奉上了昆仑宝剑,礼仪如也,鞠躬如也,待徐中直他们走了以后,他才向麦小云摆一摆手说:“请,我们到客厅里再谈。”

客厅里,每个人在原位上落了座,首先开口的依旧是汪弈平,当然,他是主人,一门之尊。

“麦大侠的来意是……”

这次,他终于问起了对方的来意。

其实,那也是多问,他们师兄弟早已经了然于胸了。

“专程造访贵门的洪……”

汪弈平接口说:“麦大侠欲报当年截劫翡翠玉如意之仇?”

“喔,不!”

“那是要偿挟持令尊悟非大师之罪了……”

麦小云也接口说:“也不是。”

‘哦!“汪弈平怔了一怔说:”尚有其他原因?““是的。”

麦小云遂将地狱门的组织,地狱门的任务以及洪振杰一伙人杀人放火,反出地狱门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述说了一遍。

“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汪弈平感慨地说:“他们这么做果真是有违天理,有伤人和。”

“所以在下正四处踩缉他们,治彼等应得之罪,主要的,不再使他们为非作歹,残害良民。”

“敝门师兄洪振杰,他的确是返回了师门,但是……”汪奕平为难地说:“但是大师兄虽然经年流连在外,而先师并未宣布将他逐出门墙,是以,洪振杰现在仍是老朽等的大师兄……”

麦小云正气凛然地说:“汪掌门人莫非要掩护罪恶?”

“老朽没有这个意思。”

“那就请洪振杰出来。”

汪弈平摇摇头说:“他并不住在此地。”

“既然如此,请示下洪振杰存身之所也是一样。”

汪奕平央着一脸企盼的神色,说:“可是他已经醒悟了,忏悔了,古人曾经说过:”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麦大侠何妨饶他这一遭?“麦小去冷然地说:“报应临头,才说悔悟,这似乎嫌太晚一点了吧?”

“佛祖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敝帅兄的心已死,麦大侠难道非要追杀一个无抵抗、不回手的人?“汪弈平在尽着他最后的努力和人事。

“汪掌门人能保证对方不是借口?”

汪弈平毅然地说:“老朽以昆仑的名誉保证。”

“假如他再出江湖为恶呢?”

“那不劳麦大侠的驾,本门也不容邪恶存留人间,自当大义灭亲,清理门庭,而追杀无赦。”

麦小云低自暗思:“昆仑派乃名门大派,乃侠义正道,汪弈平他只有求情,没有恼羞成怒,没有仗势恃众,和自己来个混战,来个群殴,其话当可采信。”

“好。”麦小云站了起来说:“那我们告辞了。”

汪弈平也站起了身子,说:“恭送二位。”

麦小云和沈逸川辞出了昆仑门,他们走了回头路。

沈逸川心失所疑,说:“小云,你相信汪弈平说的话?”

“什么话?”

“洪振杰雄心万丈,他真的会忏悔了?”

“这……”麦小云略一沉吟,说:“也许会,也许不会,除去了他本人之外,恐怕谁也不会知道的了。”

“那你就凭汪弈平的一句话,这么轻易地放过了他?”

麦小云含蓄地说:“从何不可?”

“你千里迢迢,所为何来?”沈逸川感到有些不是味道,他气鼓鼓地说:“真是虎头蛇尾!”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就这么简单?”

“不错!”麦小云湛然地说:“天有好生之德,人有恻隐之心,我佛加来,更有宽恕和牺牲的精神。”

沈逸川听了不以为然,他反话地说:“那假如你找到了洪振杰呢?”

“封闭他的穴道,或是废去他的武功,使之不再害人。”

沈逸川释然地,他吐吐气说:“客观说这个担子倒是汪弈平替你挑下来了?”

“是的,情义、道义,汪弈平二须兼顾,二难推卸。”

“那你的下一个目标呢?”

“下一个目标应该是石家庄,但是……”

一听到石家庄,沈逸川心中的气又浮起来了,他追问着说:“但是什么?”

“但是石家庄势力太大,高手大多,小侄拟汇同了无铭,然后再作安排。”

沈逸川的老话又出笼了,他说:“有什么可顾虑的?三叔同你一起去!”

“两个人不也嫌有些孤单吗?”

“来昆仑派不也是两个人吗?”

“那不一样,昆仑派乃名门正派……”

“哈!”沈逸川不由轻声地笑了起来,接着他说:“小云,你以往的勇气到哪里去了?如今怎么这么的怕事呢?”

有人说过,“成了家,就成了大人。”

也有人说,“成了家,也就有了后顾之虑。”麦小云真的也是如此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就算石家庄人多势众,就算石家庄高手如云,但是,石家庄和沈家庄相距不远,必要时,可请大哥、二哥他们出马支援。”

麦小云略经思维,说:“好吧!我们就此决定。”

“长城何绵绵,绵绵长城长。”

“长城何连绵,连绵干万里。”

第二十三回 将错就错斗二丑

八达岭到了,居庸关也已经在望了。

这时,他们看见前面有两个人,彼此相挽着,相拉着,十分艰苦地在往上爬坡。

这两个人怎么个艰苦法?因为,其中一个身材瘦小,另外一个倒称中庸,但瘦小的多半挽着中庸的向上走,向前行。

这又为什么呢?莫非体形中庸的那个人有病?不错,他有病,那右边的胳膊下拄着一枝拐杖,瘸腿。

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近,艰苦的情形也越看越明,沈逸川说:“小云,助人为快乐之本,我们过去助他们一臂之力怎么样?”

“好呀!”麦小云欣然地说:“这原本是我辈的任务。”

两只苍鹰冲天而起,两头矫兔疾纵而上,几个起落,四个人就已经接近到身前身后了。

“二位……”

沈逸川的话语尚未说完,忽然,瘦小的那个人身形一回,五指暴张,踞高临下地直朝对方的面门戳抓而去。

一枝笔难书两边事,一张口也难述两方情,书信还不止如此,几几乎乎在同一个时候,那个瘸腿,他拐杖翻飞,其指的目标,也是沈逸川的心胸大穴。

既仓促,又突然,幸亏被袭的人乃是沈逸川,这武林之最,若换了旁人,必定血出腐烂,命丧当场。

其实,武林之最也是不行,对方蓄意安排,对方苦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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