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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影尘梦-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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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人,不必客气。”多尔衮将手下捧着的长匣子向上开启,亮出了红绒布上漂亮精致的迷鲁铳,“听说,这个东西在明军的火器营里人手一支呢。咱们以后跟明军较量,也得知己知彼啊。”

“十四叔说的是。”呼吉雅陪笑,又招呼绎儿,“绎儿,你过来。”

绎儿来到近前,眼也没抬:“是。”

“回头带个话给豪格,过些天,暂定在初十吧,约了去围猎。就用这个新鲜家伙玩两手。”多尔衮起身笑道,“我还有公干,先走了。”

“十四叔的话,呼吉雅一定带到。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呼吉雅也起身告辞。

“妹妹慢走,我送送你。”

待到多尔衮的府第渐渐消失在身后,拐过街角,呼吉雅便叫住了马车:“停!”

马车应声停了下来:“福晋有什么吩咐?”

“让她下去!”呼吉雅示意车夫将绎儿请下马车,“给她一支迷鲁铳,让她自己先回去。咱们去趟我额娘家,把另一支铳送给我阿玛送去。”

“格格,这两支铳都是给爷的,这样不太好吧。”纳蝶提醒道。

“多嘴!”呼吉雅瞪了她一眼,“他豪格若不是靠我阿玛额娘,还有我纳克楚(舅舅)撑腰,就凭他是大汗长子,又不是嫡出,谁给他脸?拿他一支铳孝敬我阿玛,又怎么了?”

“嗻。”纳蝶不作声了,只将一个长匣子塞给已经下车的绎儿。

马车缓缓地驶开了,绎儿一个人抱着长匣子站在路边,天色暗了下来,眼看一场大雨就要下来了,可是贝勒府却离得甚远。

她微微一横眉,长出了一口气,却听见有人在叫她。

“绎姐姐!绎姐姐!”街对面一辆马车的窗口前一个小影子正向她招手。

车马穿梭,人流熙攘,她看不真切,正踟躇,马车上那个小影子跳了下来,直奔着她扑来:“绎姐姐——”

“郁妹……”绎儿眼眶一热,迎着她,抱住了她小小的身量,“郁妹!”

“绎姐姐……”袁郁紧紧地抱住了她,呜咽起来,“郁儿好想姐姐,姐姐你去哪里了……姐姐都不来看郁儿……”

“姐姐也好想郁妹……”绎儿的泪水绰然而下,抱着袁郁,好像抱着曾经的自己,舍不得放开。

“三妹。”

绎儿循声抬头,见是许久没见的祖泽润,胡乱抹了一把泪,哑着喉咙:“哥……”

“要下雨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泽润费解道。

绎儿启阖了一下紧抿的唇,抿得更紧。

“回贝勒府么?”泽润关切道。

“嗯。”

“快下雨了,上车吧,哥哥送你回去。”泽润接过她手里的匣子,牵过袁郁的小手。

绎儿想要拒绝,却犹豫着没有开口。

晃荡的车厢里,兄妹俩对面坐着,沉默着。

虽然早已经习惯了这里人的装束打扮,可是,看着面前雉发拖着长辫子,穿着长袍便服的泽润,绎儿心里像倒了五味瓶。有一种吐不出,咽不下的感觉,甚至是,有那么一点悲哀的滑稽。

泽润见她一直不说话,于是忍不住道:“你过的可好?”

绎儿垂下头,不知从何说起。

“你不说话,那是过的不好了?”泽润大为不安。

“不……我很好……”绎儿不知为什么要撒谎。

“他们真的没有欺负你?”泽润将信将疑地盯着她憔悴的面容。

绎儿的头埋得更低,努力地摇头,她不想让泽润洞悉自己欺骗的目光,眼眶早已经湿了大半。

“绎姐姐,你的手怎么了?”袁郁想牵她的手,却看到了细碎交错的伤口,不由得问道。

绎儿慌忙往袖子里抽去,却被泽润一把攥住了:“哥!”

泽润望着她手上触目惊心的伤口,瞠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没……”绎儿拼命挣扎着要甩开泽润的手,却被扼得更紧,“哥,你放开!哥——”

“他们把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你的手,为什么会这样?”泽润不由得提高了嗓门,他的心好像妹妹手上细碎交错的伤口,寸寸裂开了一般痛不欲生,“你给哥哥说实话!”

“哥——”绎儿狠狠地一把甩开了泽润的手,将布满创口的手收到袖子里,“你不要问了,行不行!”

“原来你嫂子一直都在骗我!”泽润浓浓的眉皱在了一处,恨恨地咬牙,“说你锦衣玉食,说你深的荣宠。原来都是谎话!我一直当她是个本分善良的女人,没想到……”

“你不要怪嫂嫂,是我不让她说的。是我不让!”绎儿抽噎着,腾出手去摇泽润的肩,“哥,你也不能说!千万不能说!听见了没有?”

泽润的眼眶红了一片,强抑着眼泪,恨恨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我他妈的真没用!”

“哥——”绎儿死死地拉着泽润的手,“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你这样,我好难受。你知道不知道……他们怎么对我,我都受得,你别这样……”

“我真是混蛋!真他妈没用!”泽润歇斯底里地吼道,“我他妈的连自己的亲妹子都照看不好!我还有什么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瑞蓂,还有什么颜面像狗一样的活着……哥跟你去见豪格,哥要当面跟他问清楚,如果这样对我的妹妹,我妹妹就永远不进贝勒府的门!”

“哥!不可以!”绎儿努力摁住怒火中烧的泽润,“你忘记了,我们是什么身份?我们是俘虏,是贱命一条的奴婢,是杀是剐,都全凭人家一句话。我们死了不要紧,家里那么多的人,还有郁妹,他们怎么活下去!我都能守得,你就装作不知道,忍一下,就过去了……哥哥……”

“三妹……”泽润心里百感交集,撕心裂肺的痛苦,让他难以自持,一把狠狠地抱住绎儿柔弱的身体,失声痛苦,“哥对不起你……”

“哥……”绎儿扑在泽润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畅快地放下了一切强装的倔犟何戒备。

滂沱的大雨瓢泼而下,溅起了一地的泥泞,仿佛兄妹两难以收拾的残破心境。

第十五回

 绎儿站在雨帘外,看着祖家的马车消失渐远,抬手拭去长匣子上溅落的雨水,埋头往门房里走,想去借伞穿过甬道。

“伞是有,不过是给主子用的。”门房的奴仆跷着脚,白了她一眼,“你一个贱婢,也配用伞?自己淋雨进去吧。”

“我手里是十四爷给贝勒爷的迷鲁铳,是火铳,不能淋水。”绎儿忍气吞声。

“少来混事!你爱进去不进去!”门房轻嗤一声,“我只伺候主子,你这下等的奴才,还是自己凉快去吧!”

“混帐!你让谁凉快去!”话音未落,只听见身后一声爆喝。

“哟!德大人!”门房立刻乖巧了起来。

“瞎了眼的狗奴才!”德希大骂道,“她是下等奴才?你是什么东西?还不给我掌嘴!”

“嗻……”门房顿时蔫了,抬手抽起自己耳光来,“奴才瞎了眼!奴才不是东西……”

“德希!你有完没完?拿个伞拿这么久!”外面依稀是豪格等的不耐烦的声音。

德希从柜子里拿两把伞,递给绎儿一把:“绎主子!”

绎儿挡住了,将手里的匣子一并塞到了德希怀里,淡淡地说:“这是十四爷送给贝勒爷的火器,约了贝勒爷本月初十围猎。请德大人代为递达,”言罢,闪身出了房门,抬头正与豪格相对。

“伞!”德希追了出来。

“不用了!”绎儿冷冷地看了豪格一眼,扭身步入风雨交加的长长甬道里,消失在密密的雨帘中。

“爷……”德希顺着豪格的目光看着长甬道里的风雨,“这是……”

“进去再说吧。”豪格微微拧了一下眉头,拔步往府门里走去。

绎儿裹着一身湿衣服推开了自己的房门,人一下子软了下去,直直地跪坐在地上,脸上分不清湿雨水还是泪水,只哗哗地往下流去,流到嘴里咸咸的,带着绝望。

怀里隐约有什么濡湿了贴在肌肤上,她本能地伸手取了出来。

沾了暗红色血迹的护身符被雨水湿了大半,静静地展开在她布满伤口的掌心里,仿佛她破碎的记忆。

“瑞蓂……早知道今日,当初不如随你去了……”她含泪呢喃,无尽的后悔,“现在……”

她忽然一怔,记起了那日小沙弥在病榻前的一番话:“女施主必须完好无损的健健康康的去,他才会相见……”

想到此处,她毅然坚强起来,握紧了手中的护身符:“不可以!我不可以这么垮掉!我还要见瑞蓂……”

“绎主子!”一个声音叫她。

她缓过神来,见是德希:“有事么?”

“贝勒爷请您。”德希看着她一袭湿衣服,于是放下了手中捧着的一叠衣物,“贝勒爷见您的衣服湿了,让奴才亲自拿了一套新的送来。赶紧换上吧,贝勒爷等着呢。”

豪格躺在书房的竹椅上,枕着胳膊望着桌几上的迷鲁铳发呆,听见门响,于是往门口瞧去。

“爷,绎主子来了。”德希禀告道。

“哦。”豪格应了一声,复又眯嬉了眼睛,“你先下去吧。”

“嗻。”德希应声掩上门,退了出去。

“贝勒爷唤奴婢来,有何吩咐?”绎儿低着眸子,沉着声音道。

“你先把桌上的姜汤喝了。”

绎儿扫了一眼桌上温热的姜汤,没有动。

“干吗?怕我下毒?”豪格坐起身,盯着她。

绎儿抿了一下嘴,依旧不动。

豪格虎得站了起来,几步来到桌边,一把将她匝在怀里。

“你……”绎儿用力去推,却完全用不上力。

豪格端起汤碗,喝了一口,强吻上去,带着霸道。

“别……”绎儿拗不过他,顺从他的侵蚀。

热辣辣的姜汤在两人的唇间肆意,豪格有点说不出的贪恋,不愿意放开她,他喜欢她的顺从,难得的顺从。

绎儿差点窒息过去,在他的怀里软了下来:“你别……别……”

豪格松开了一点,将碗递到她面前:“你是自己喝,还是让我喂你喝?”

绎儿伸出手,接过了汤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这才听话。”豪格一副哄小孩的口气,说着曲着手指去擦拭她的唇角。

绎儿打开他的手,对他难得的体贴满不自在:“谢了!还有事么?”

豪格被杵了一下,将手收了回去,放开了她,走到桌几边,拾起了桌几上的迷鲁铳:“这个你会玩么?”

“不会。”绎儿答应的干脆。

“不会?”他扬眉近前,“我记得你们祖家可是有火器装备的,几乎是人手一支的,你竟然说你不会?”

“不会又怎样?”她冷笑一声。

“那我只好差人到祖家去,抓一个会使火铳的来伺候了。”他轻哼了一声,见她没有预期的反应,于是叫道,“来……”

“我可以教你。”她脱口而出,截住他的话头。

“怎么?你又突然会了?”他的眼睛笑得很得意。

“我可以教你,但是,我有个条件。”

“你跟我谈条件?不觉得离谱么?”他笑她的天真。

“各取所需,没有什么离谱的。”她不卑不亢,继续讨价还价。

“那得看你什么价码。说说看。”他反翦了双手,玩着自己辫稍上的花穗带子。

“准我三天的假,去一趟西山。”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他的眼睛,平静的说。

“去西山做什么?”

“马上快到中元节,想为了死去的人祈福。”

“谁死了?”

“死在我们两国战场上的大明英烈。”

他的浓眉一皱:“你说什么?”

“国仇家恨,现在我是你的奴婢,生死由不得自己,难道中元节悼念死去的人,都不可以么?”她仰着脸质问他,“如果贝勒爷说不可以,奴婢我不会强求。那也请爷不要强求奴婢去碰火铳,因为奴婢也会说‘不可以’。”

“你敢要挟我!”他有些恼火。

“这不是要挟。只是一个交易。”

“你敢说不是!”

“放奴婢去寺庙三天,贝勒爷都不应允,难道说,是贝勒爷在乎奴婢,生怕奴婢丢了么?”她一言直中他的软肋。

“你……”他被噎得无言相驳,“行!可以!我准你去!但是,第三天傍晚之前,你要给我乖乖的回来,不然我要去祖家要人!”

“谢贝勒爷。”她藏住了笑,欠身一福。

他第一次见他这么心甘情愿地冲着自己行礼,面子算是挽回了一半,便将迷鲁铳递了过去:“那!”

她接了过来,仔细端详了一番,从匣中的小布袋里取了三两枚散弹,小心地装了进去,麻利地调好了各部分的机关,举起来试着瞄准,不经意地正对准了桌子那边的他。

她的心猛得咯噔了一下,现在只要自己一扣扳机,就可以让他魂飞魄散,让她的耻辱随着他的死,烟消云散。此时,在她的眼里,他是让自己厌恶的恶魔,是敌人,更是仇人。

“督师,满叔叔,何叔叔,瑞蓂……我……我现在可以为你们报仇了……”她暗暗地咬了牙,纤细的手指往扳机上扣去。

“爷,福晋求见。”门外忽得一声高喊,她的心一拎,手指打了个滑。

豪格全然没有察觉刚才逼近的杀机,绕过了桌子,避开了她的射杀视野:“进来吧。”

“哟,你还会玩这个东西?看不出来啊!”呼吉雅多少有点惊讶,继而转为嘲讽,“还是贝勒爷教你,哄着玩呢?”

绎儿紧抿了唇,并不回话。

“阿诨可要提防这个会玩火器的祖家格格,小心她那天仗着这个东西,干起谋杀亲夫的勾当。”呼吉雅近前来,坐了下来,斜着眼睛看着绎儿冷笑。

“会么?”豪格呵呵笑起来,侧脸打量绎儿,“她不敢,就是敢,她也舍不得。”

绎儿听他说的,一时瞠目结舌。

这算是在维护自己么?还是他早就知道自己已经动了杀机呢?

“今儿我回了一趟娘家,额娘让我提醒阿诨,过两个月,就是宫里额娘的生辰了,需要早做准备了。”呼吉雅说着,起身踱了两步,“阿诨看,送什么好?”

“你张罗就好了。”豪格头疼这些琐碎的事情,“看着办吧。”

“唉,这么大个地方,能有什么东西。宫里又能缺什么呢?”呼吉雅叹了口气,“又要讨好,又要有新意。你可难死我了。”

“有什么能难住我聪明的阿妹啊?”豪格抚抚呼吉雅的肩头,哄她,“你怎么预备,我都满意。”

呼吉雅会心一笑,使了个眼色,让绎儿出去。

绎儿放下了手中的迷鲁铳,躬身退到了门口。

“哎!你等会!”豪格叫住她,“你还没教我这东西怎么使呢!”

“天色晚了,这东西得在空旷的地方使,免得伤人。”绎儿一福,“奴婢先告退了。”

“那……明儿你随我去郊外使这个东西吧,随时听我召唤。”

“是。”绎儿应道,打帘子退了出去。

月色朦胧的罩在她的身上,曼妙地铺了一层银光,让辗转难以入睡的她,想起自己十一岁那年宁远的夜晚。也是这样的宁月,只可惜物是人非。

过了许多年了,他十五岁时的睡容,现在还能被记得那么清晰。直到多年后,做了他的妻子,仍然在缠绵鸳鸯被之际,时时看到他眉棱上淡淡的疤痕。

那日与雁奴玩迷鲁铳,不慎惊了马将十一岁的她掀下了马背,他奋不顾身地去救他,一起摔了下去,一头撞在突起的山石上,硬是在眉棱上划拉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流的血将她的手绢都染红了,可就是这样,他还是背着摔折了右脚的她,跑了几里路,回了家。

夜里,她拄着拐杖偷偷溜去他的房里探看,在清冷的月光里,看着他安谧的睡容,感觉就像画里一样,忍不住悄悄亲了他的额头,才罢休。也许在那个时候,被月老看见了,才让她做了他的小妻子吧。

绎儿甜蜜的笑了笑,眼泪却下来了。

脑子里全是他的样子,从来没有过的,占据了她此刻全部的身心。

他第一次被她吻的时候,那种错乱的惊慌,还有贪婪。他第一次拥抱她的时候,那种舍不得,还有迷恋。他第一次得到她的时候,那种迷醉和幸福,还有疼惜……

她是在想他么?

闭上眼睛,好像一切都回来了,新婚燕尔,缠绵在一起的那种味道,他的呼吸,他的手臂,他的胸膛,好像还在自己的身边。

若是没有谢弘……

她的思路一下子被打断了,眉头皱紧在了一处。

也许,她的放纵使她再也不配去想爱她的丈夫,那冥冥之中,被她伤透心的丈夫。

想到这里,她握紧了系在颈上的护身符,像是贴紧了他的体温,如燕般呢喃:“瑞蓂,我知道我不配,可是……我真的好想你……你知道么?”

第十六回

 在绎儿握着护身符的同时,谢弘也握紧了手中的银铃儿,仰望着月的面孔。

一梦醒来,菊花枕头已经被梦里东江的水浸湿了。

近来,于梦里流泪似乎成了一种习惯,每每是不愿醒不想醒,而泪已经湿润了现实的空气。

他不愿承认自己的脆弱,然而脆弱早已真实的摆放在了夜深人静时自己的世界面前。

他总在宽慰自己,告诉自己不必流泪伤感,也许此时绎儿已与爱她的瑞蓂转世为人,正勾了小手指,开始了一世新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不该灾区打扰他们。这一世,自己欠了瑞蓂,如今绎儿去了,自己也该放手还瑞蓂一个来世的公道了。可是,听着耳边呤呤的铃声,他还是放不下,丢不开,手中的银铃已是他生命的一半儿了,不,也许是更多,越是想忘记,越是往记忆的深处扎进去。

他想念她的笑语,她的嗔怒,她泪水的咸苦,胭脂的香甜,想念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情,每一个眼神,想得他头疼,心疼,愈疼愈清醒。

如果她的灵魂还没转世为人,会在哪里徘徊呢?是否得到了超度?是否能够读到他此刻的思念,又或者说,是一直以来的思念呢?

月色暗淡了下来,似是被乌云遮住了,不多一会儿,霖霖的夜雨渐渐地坠下地来,七月中旬的夜,居然寒了他一身,直到早上被左明瑚唤出门用早饭,他才将一夜的寒缓了过去。

两人走在街市上,店铺酒店茶社已经陆续开了门,左明瑚兴致勃勃地不停说着什么,他也没怎么往心里去。走到街角的时候,左明瑚拉他在个馄饨摊前坐了下来,连声招呼掌柜的:“掌柜的!掌柜的!来两碗馄饨!”

谢弘打量了一下四周,清爽的街道里,一时还看不到什么行人。

左明瑚深吸了一口气:“早些起来,空气都好呢。不过耽误大哥晨练了。”

“这两日承蒙照顾,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医士让我不要活动太开,所以有些日子没练剑了。”

说话间,老板已经将两碗馄饨端了过来,小心地放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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