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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 作者:兰晓龙-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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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记分册上只剩下两分,只要一次行军掉队就能扣到负数。我觉得很吃力,这地方不适合我。吴哲说。
  成才说分数是一定要抢的,可分数不说明什么。
  忽然,吴哲笑了。如果在以前我肯定走,可现在,我还真有点恋恋不舍。因为有两个步兵团来的小士官,他们做出了很多让我惊讶的事情。我这个书呆子玩意是喜欢玩精神力量的,我习惯在上下五千年纵横十万里找我的精神力量,我就想搞清楚,这两个小士官也没有读书破万卷,他们的精神力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决定留下来,研究研究他们。
  许三多笑了。成才也恍然大悟地笑了。
  只剩下十一个人了。
  队长铁路在翻阅着他们的成绩单和简历,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他看了看在旁边等着的袁朗,说:说实话,你那套暴君计划让我看了都摇头,我这些天一直在等着你那队人马起义。四十二人居然没有一个人退出,这让我惊讶。
  那四十二个是一个比一个更加要强的人。袁朗说。
  就这么定了吧,铁路合上成绩单:死老A以后又多了十一条汉子。
  袁朗毫不客气地从铁路的桌上拿了一支烟,点上,然后沉吟道:
  必死者,可杀也;必生者,可虏也。
  铁路说什么意思?
  袁朗说:我可以凭我的冷静干掉那些跟我拼命的人,凭我的勇敢俘虏那些贪生怕死的人,我真正害怕或者说我真想要的,是那些热爱生命却勇往直前的人。
  我还不知道你是个真正的老兵油子?我是说你怎么会想起来说这句话?
  袁朗说突然想起来的。
  铁路想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主意?
  袁朗说:我不放心,我要能一起出生入死的人。
  好,我决定上报通过了。
  两人都真真的感到有一种痛快。
  只剩下了十一个,看上去有点凄凄切切的味道,尤其是他们列队进入饭堂的时候。看着那空空的饭堂,他们愣了一下,然后,他们把平常的方桌挪开了,换上了一张可容十多人的大圆桌。这一天的桌上,放满了丰盛的菜肴,还有酒。
  袁朗满面春风地进来了。
  他说对不起,因为拿些东西所以有点晚了。
  他拍拍许三多:我坐你旁边好吗?袁朗一坐下就冲着一个学员叫他开酒,让他表演一下徒手开瓶的功夫。
  然而大家都觉得很不对劲,觉得袁朗今天怎么不像袁朗。
  终于有人想通了这是为什么,说报告教官,我是11。
  不,你现在叫连虎了,许三多,你也不再是42,你叫许三多。
  也就是说,从现在起,剩下的人已经不再是符号,而又成了人了!
  袁朗看着眼前这些对他一直怀着戒心的人说:你叫成才,你叫黄自强,你叫吴哲,你叫佟立国,你叫薛钢……以后,你们在任务中也许会用代号,但在自己的地方,你们都叫自己的名字。
  人们好像一下都反应不过来了,都像是不相信有这种好事。
  袁朗拿出了一摞狼头臂章放在桌上:刚才是拿它们去了,你们的臂章,以后你们都得佩戴自己的军衔,对了,还有,欢迎你们成为A大队的一员,十一个死老A。
  仍是沉默着。
  袁朗奇怪了:为什么不开酒?我还以为你们会欢呼呢。
  几个兵拿手指就捏开了啤酒瓶盖,默默地给众人倒酒。
  你们不相信我?我会开这种玩笑?或者说我把你们训傻了?
  吴哲站了起来:报告教官,人经历太多的坏事就有不相信好事的权利。
  袁朗哈哈大笑:怎么讲?我做了很多坏事吗?
  您让我们做的事情,我们自己都想不到居然能做到,这就是说您是一流的教官。可我们对您也不得不提防一两手了。
  那怎么办?袁朗说我已经不是你们的教官了,我本来想做你们这支分队的分队长,可你们现在不信任我。
  您保证您不会再蒙我们吗?
  袁朗毫不犹豫地说:我保证。我们今后是要在一个战壕里作战的人,我绝不会蒙我的队员。
  吴哲终于缓缓跟袁朗碰了一杯,说:我很希望做您的队员。
  这话说完就炸了窝了,众人把摇晃过的啤酒当灭火器一样互相喷着,袁朗着了一身的啤酒花子。
  让许三多和成才开心的是,他们同乡同校同学同一届兵同一辆车同一个连,如今又同做了死老A。


第十五章 落魄
  你辛辛苦苦踏过每一步,可前边路上总有个什么等着你,让你忽然就觉得以前的遭遇都不算什么。
  以前,照了钢七连的习惯,把这叫做挑战,可这次不同,这次你没法叫它挑战,别人的那条命不是给你形成挑战的用具。
  不能当它是挑战就是说你放弃了,用吴哲的话来说叫人格崩盘,用大家都用的话叫落魄或者潦倒。
  我想知道在老A的报告里是怎么写的,一纸文书,连事故算不上,一级士官许三多毙敌一名云云,因此甚至会考虑我的立功嘉奖。
  所以剩下的只有我自己,一遍遍地把那个镜头在眼前回放,清醒的时候我很宽慰,我知道出于本能完成的那个战术动作是无可挑剔的,确实没有别的选择,但是在若睡若醒的时候,我悚然惊起,我杀了一个人,抛开其他一切不说,就这么简单。
  这种事情你是只好抛开一切来说的,当有个人眼睁睁在你跟前流失了生命。
  吴哲说人生中有股向下引力,这回我是相信了。
  那段时间,我天天让自己处在一种半睡半醒之间,然后悚然惊起,我似乎是有意为之,希望在哪一次的悚然惊起中找到一个解释,后来我连这种希望也放弃了。
  老A的一切规则忽然变得一文不值了,我睡得很晚,起得很晚,吃的被齐桓嘲笑为猫食,错过了大部分的日常训练。
  他们……我是说我的战友,那些老A们对此表示宽容,这让我感激,有时候我觉得他们表现出来的不仅是宽容,还有理解,这又让我吓了一跳,难道他们都有过同样的经历?
  不管了,总之后来我们再也不交流这类话题,别去交流创伤,这是个实用的规则,有时候我想起袁朗,他说出来的很多这类事,都当成半开玩笑,那么那些不能当成玩笑说出来的呢?
  我终于能确定的事情,就是他们在这上边经历得要比我多,经历多到不需要再说了,只有我这样没见过什么的人,才在这里叨叨说自己的故事。
  ★二级士官许三多
  齐桓的哨声又响了。
  许三多成才吴哲三个,用一种发狂的速度在屋里收拾行李,将所有的东西打成背包。等到吴哲一手拎包,一手抓着几本书冲出来时,十一个人已经全部站在自己的屋门口。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行李。
  吴哲被齐桓骂了一句:拖拖拉拉。
  报告,应该提前通知!吴哲给自己寻找道理。
  多大个事情?换个房间而已嘛,搬到对面就是了,还要提前通知?立正!稍息!以我为基准,成纵列队形向右转!只松了一天,连步子都不会走了,世界上哪有不会适应队形的兵?
  其实那队形也没怎么的,他习惯地训,大家习惯地听,队列向楼梯口走去。
  许三多走在队尾。
  苦苦三个月,对剩下的这些人来说,不就为了搬到对面的宿舍去吗?
  走廊上的老兵讪笑着,议论着,看着每个房门口都站着的那个刚通过测试的新人,只要不在队列中,大多数兵其实比百姓更爱看热闹。新人仍是列队的,老兵是散散漫漫在一种休息状态,这就分出了高下。
  齐桓没有站他们这一边。
  他说你们是新人知道吗?用你们最不爱听的两个字,菜鸟!立正!
  十一条汉子抽搐般狠狠地立正着。
  背包!半拖半挂的成什么样子?
  于是所有的人将包捧在手上。
  齐桓明显是在延长这份难受的时间,半天后,才让他们走进屋里。
  条件是改善了,屋里只有两张床,而且不再是高低床。桌上还有录音机和一台复读机。桌上和墙上贴满了各种武器的三面识别图,看上去如齐桓一样,冰冷得没有半点人味。
  许三多和齐桓是一个屋。
  夜色下来了,齐桓从外回来,看见许三多还站在窗边出神,便问他,这么黑了,怎么不开灯?许三多连忙起身开灯去了。齐桓拿起一本书,翻了两页,又扫一眼许三多。
  齐桓说以后就是同屋了。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我是不会管你的。
  许三多说是。
  随你便吧。齐桓继续翻他的书。
  许三多又走到了窗边,他一直在看着远处丛林掩映的野战机场,一架直升机如凝固在半空,几名练习直升机降的士兵正在从空中滑下。
  在老A的这三个月里,许三多经常跟自己玩一个游戏:闭上眼睛,以为自己还在步兵团。
  齐桓把头从书堆里抬起来:别羡慕。
  许三多很莫名其妙地回到了现实:什么?
  你看着那直升机不是很想上去吗?我告你不用羡慕,最近得动。
  怎么个动?
  动就是……齐桓想了想又严肃起来:不该问的不要问。
  他又回到了他的书堆里。轰轰的直升机引擎声越响越近。
  齐桓没有瞎说。
  几天后,他们就进入了一个真正的战场,直升机的引擎声轰鸣着从头上远去,而远处机枪的扫射震响了山谷。齐桓许三多和一个队友正在丛林中飞速穿行,近距的流弹尖啸着划过,一排枝叶齐刷刷地倒了下来。
  许三多很快知道齐桓说的动是什么。不再是演习,一个贩毒集团在边境上和武警已经对抗了三天,他们用毒品换来的武器精良得出奇。队长说这是真正的战斗任务,真正的意思就是空中飞行的弹头真的能置人于死地。
  许三多肩上的步话机在聒噪着,里面传来激烈的枪声和通话声。
  ……一号,游击五号在B4接火!完毕!
  ……游击七号F1机降成功!完毕!
  ……四号少多事,三号用不着你支援!完毕!
  齐桓忽然一把扑倒许三多。有两个人影滚进了树丛,那名队友也扑进了树丛。几乎就在咫尺的距离,两名武装人员灵活得如猿猴一样跑过。许三多下意识地举起枪,齐桓一手摁住了。瞬息工夫,那两人已经没入丛林。
  齐桓头也不回: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联系线人,找出毒品窝点……许三多有些赧然:尽量保持隐蔽。
  齐桓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摘下步话机,说道:一号,游击二号潜入C3区,展开下步行动。完毕。
  轰的一声爆炸声远远传来,许三多身子微震一下。
  齐桓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士官同志,你不会怯阵吧?
  许三多摇摇头:他们还有炮?
  小六零炮,小炮弹还没个拳头大,小KS。士官同志,射击潜伏,一招制敌,除了这子弹真能把你打死,这跟平时训练有啥两样吗?
  ……报告,没有。
  齐桓点点头:你去C4区,和头上绑红布条的人取得联系,他是线人,把他带回来。
  ……我自己?
  线人靠不住,谁硬靠谁,两天打下来,我怕他又靠回去。总不能把三个人全装进去。
  齐桓看许三多的眼神居然有点幸灾乐祸,甚至有点缺德,许三多木木然点点头:不能。
  绝对不要暴露我们的具体位置。
  是。
  许三多刚跑开两步,齐桓又想起什么的样子:步话机留下。许三多一愣:那我就跟你们失去联系了?齐桓说事在人为,没这玩意一样打仗。我不想它让人缴后监听咱们说话。许三多只好拔下步话机,交给队友,起身钻进了丛林。
  许三多回过头来的时候,齐桓等人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只有枪声仍在远远地响着。
  他忽然猛跑了几步,侧身滚进了丛林。一个手持美式枪械的人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许三多知道有人是在追踪,可他刚刚把枪举起来,那人的脑袋便像长了眼睛似的缩了下去。
  两人于是僵峙住了。
  许三多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地发着抖,终于,他松开了。
  那人的头上,束着根红布条。许三多一看就知道,那是齐桓所说的线人。线人也将扳机松开了,他冲着许三多努努嘴,示意许三多跟着他,便跟着他,往身后的丛林深处走去。
  山谷里有几处似乎早已废弃的窝棚,许三多跟着那个线人警惕地摸了过来。走到窝棚前线人站住了。许三多刚一过来,就被一推,推进了窝棚里。
  线人的汉语显得有点生硬,他说我开的条件,你们答应了?
  许三多有点茫然,他看着他,他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条件。
  线人突然拉动了枪栓,使劲在许三多胸口上杵着:我知道,你们反水了!
  许三多下意识地握住了枪,但他随即放开了。他知道他不能还手。他只能瞎蒙他。他说:
  现在你可以跟我走,杀了我,你没地方去,
  线人犹豫了一下,垂下了枪管,他说:没答应条件,我不跟你们走。
  许三多应承着:答应你了。
  线人使劲看着许三多。他觉得眼前的许三多不会撒谎,因为许三多的脸上十分的真诚。
  但线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有点怀疑,他说你骗我!你们狡猾!
  许三多使劲地比划着手势,说无线电联系不上,我,专门来告诉你,答应你的条件!
  线人想了想:你是多大的官?你说话算数?
  许三多说:很大的官!我说话肯定算数!
  有多大?线人问道。
  许三多咬咬牙,说:我是指挥官,MAND!
  骗我!不是MAND,你年青!
  许三多情急之下,急忙拍了拍自己那副二级士官的肩牌:中校!看见了吗?TWO!TWO!我是中校!
  线人很认真地看了看,似乎得到一个巨大的保证:中校很大。
  许三多终于松了口气:跟我走吧。
  线人反而退了一步:还有事要办,我。还搞不清毒品藏在哪,他们不信我。
  许三多愣住了,这实在是个太要命的理由。
  线人比划着说:告诉我位置。以后我去找你们。
  我们在附近保护你,你出来就能找到我们。
  你不相信我?不信你,我也不信。
  我没有地图。
  我有。线人掏出了一份高比例的军用防水地图,放在许三多面前。
  许三多一时有点发愣。线人说,画出你们的位置。找到毒品就去找你。
  许三多从很近的距离上看着线人的眼睛,拼命想看出来什么,对方似乎傻子一样的眼神让他什么也看不出来,只是觉得不祥。许三多在地图上画了个很大的范围。
  线人顿时火了: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你根本不明白我的意思!
  许三多沉着地说:我们不会在一个地方呆着,我们随时都会帮你!
  线人急了:你坐着!你别过来!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是上百公斤的毒品,在我的国家是要用上百条人命来换的!
  许三多的眉头皱起来了。他说在我的国家注定要被销毁。我讨厌这种东西。
  线人瞪着许三多,眼神瞬间变得十分的强硬。他终于点点头:你等着,有个东西,你看了就会相信我。他刚一转,背后的枪机轻轻地响了一声。
  线人回头一看许三多的枪已经对着他,立即惊叫起来,他说你干什么?
  许三多说:现在我不相信你了,我现在就带你回去,强行的。
  线人说为什么?许三多说不为什么。因为你在骗我,你刚开始很消极,现在又很积极,而我接到的命令只是带你回去。线人愣了一下,终于笑了,这时候终于可以看出他是个狡黠之极的人。那线人汉语一下变得流利之极,他说你不也在骗我吗?二级士官先生。
  许三多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右手的枪紧紧地对准着线人,左手掏出第二枝枪对准了窝棚的薄壁:叫他们不要乱动。
  线人说没有用的。现在对着这个小草棚的枪至少有十枝。
  他的话不假,几柄刺刀已经轻轻挑破了窝棚的薄壁,可以想见,后面还有几个黑洞洞的枪口。许三多一动不动地僵峙着,一直到线人有恃无恐地从他的手里把枪拿下。
  帐篷里的武装人员装备果真很好,轻重武器,夜视仪器一应具备,如果穿上军装,你会以为他们就是军人。许三多的脸上,已经被他们捂上了一块又一块的湿毛巾。旁边的两个人在使劲地挟住许三多,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许三多并没怎么挣扎。线人看看旁边的秒表,已经跳到了两分三十秒。但从许三多绷得铁紧的身形,可以看出,他已经忍耐到了什么地步。线人终于无奈地摇了摇头,让人把许三多脸上的毛巾拿开。许三多终于长长地吸进一口气,然后整个帐篷里都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
  他瞪着线人,那倒没有什么仇恨。
  许三多不太懂仇恨。
  线人说你已经折腾我们两个小时了,如果只是要面子的话,你早就可以说了。
  许三多也筋疲力尽了,对方的刑讯虽然没有伤及肢体,却需要极强的体力和意志来对抗。
  但线人不肯如此死心:他们……或者用你们的话说,你的战友在哪?
  许三多看着他,没有回话。
  ……他们对你可不怎么样,要不然,不会让你独个儿来送死。
  许三多看着他,还是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这种人,韧得出奇,意志很强,我也知道你们对付刑讯的办法,顶过一分钟,再顶过一分钟,坚持就是胜利,坚持到你们自己都不相信的程度。干嘛坚持?因为当你们的兵不容易,走到今天全是流血流汗一步步踩出来的。我现在就问你,你的坚持什么用也没有,你还坚持吗?
  那线人踱来踱去,他找到一个很近的距离上看着许三多,嘴里说,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杀了你,再在你身上塞上一些毒品,你到死都说不清,你这辈子的努力全部白费,你还坚持吗?
  许三多根本就没有表情,这让问话的人大为激怒,他从弹药箱上拿起一把手枪,顶着许三多的头扣动了扳机。
  没有枪响。
  许三多重新睁开了眼睛。
  线人笑了,说我忘了装子弹。
  他慢慢把一个弹匣装进去,拉栓上弹,存心让许三多看见,让许三多听见子弹上膛的轻响。许三多瞪眼一直地看着。
  砰的一声枪响……地上的一个酒瓶爆开了。
  现在来真的了。说吧,你的……线人很有些嘲讽地笑笑:战友,他们的位置。
  许三多怔怔地看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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