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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佛-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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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大门外传来马嘶之声,客栈掌柜眼睛一亮,凭直觉他已知道又一拨买卖上了门。当下,他笑着带领几名伙计迎出客栈,一眼便看到了王佛等人的四辆马车。

待至车上众人一一下了马车,客栈掌柜笑着趋步迎上,未曾说话,先向王佛深深施了一礼。

王佛还了一礼,打量了他几眼,又看了看眼前的客栈,果见正门匾额上题着“祥瑞客栈”四字,这才问道:“请问足下可是这家客栈的掌柜?”

客栈掌柜笑着答道:“不才,在下便是此处的掌柜,敢问客官,你们共有多少位?”

王佛一指身后,道:“不多不少,共是十五位,掌柜的,你们客栈内现在还有没有别的客人?”

“客爷可是要将本店包了不成?”

“在下正是此意。”

客栈掌柜微一思忖,道:“说实话,咱们客栈如今还住着一位。按说你们要包下本客栈,我该将他逐出才是,只是这位客官有伤在身,在下若是将他逐出,也实是于心不忍。这样吧!按这咱的规矩,无论有多少客人,包住一天须付一百两银子,我呢,便少收客官二十两银子,只算你们八十两银子如何?”

王佛听他言辞恳切,说得入情入理,便转向柳依依道:“依依,你觉得怎样?”

柳依依抿着嘴笑道:“我看使得,八十两便八十两,总不成咱们来了,就将一个受伤的人赶走吧!别说掌柜的于心不忍,就是咱们,也觉得于心不忍啊!掌柜的,就这么定了。”

客栈掌柜喜道:“好好好,但不知诸位要住多少日子?”

王佛不假思索的道:“少则五、七日,多则十余日,掌柜的如果放心不下,在下可以先付订金。”一伸手,在怀里取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这是一千两,你暂且收下,所剩的二百两,你也不必找了。”说着伸手一指一辆马车,“另外,除了我们十五个人之外,我这车上还有一具棺材,二百两银子虽然不多,只求掌柜的能够行个方便,连同这具棺材一并看管一下,如何?”

客栈掌柜先是一惊,待又仔细瞧了瞧王佛,显然不像是歹人,便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饶是如此,他也看得出来,王佛一行虽非歹人,却也绝非寻常之辈,是以略作寻思便即应允:“好说好说,二百两便二百两,我这就命人将马车赶入客栈。”向两旁的伙计一挥手,几名伙计抢步而上,将四辆马车一一接过。

王佛猛然想到他方才说的一句话,忍不住问道:“对了掌柜的,听你刚才言讲,说客栈内还住着一个客人,如今受伤在身,到底是什么原因,掌柜能否讲个清楚?”

客栈掌柜脸色倏的一变,忙压低声音道:“客官,这件事么,我实在是不好说啊!因为我已答应了那人,要替他严守这个秘密。”

王佛看他一脸神秘,越发感到有些奇怪,随后一指胸口道:“掌柜的尽管放心,我决不致让你为难,你就是与我说了,我也决不会透露出去半句。你若是信不过在下,我可以向你发誓。”

客栈掌柜解释道:“我当然不是信不过客官,好吧!我也觉得客官不像是坏人,我可以说给你一个人听。要说起这位客官来,到咱客栈已经有六天之久了。他来投宿之时,正是夜里两更天左右,当我听到敲门之声,让伙计打开门看时,他已然倒在血泊之中。”

“哦,此人怎生模样?”王佛接着又问。

“这人是个和尚,着一身黄色僧袍,看年纪……大概在五十岁左右。”掌柜的说话之时,不住的东张西望,生怕这些话被第三个人听到,脸上显得甚是紧张,“而且我还发现,在他手中还紧握着一对雪花戒刀。当我将他搀扶起来时,他不由分说,便取出五百两银子,求我无论如何,都要将他留在客栈之中。说只须留他住七、八天,待他伤势有所好转,他可以告诉我一件天大的秘密。”

王佛听到这里,心里怦然一动,更觉得这名受伤的僧人大有来历,于是接着又问:“一件天大的秘密,他可说是什么秘密?”

客栈掌柜摇着头道:“什么秘密,他却不肯言讲,就是他出家何处,法号叫什么?他也一概未说。不过……他却说……我只要将这个秘密转告一个姓王的人,到时无论我要多少好处,那姓王的也必会依从。”

王佛笑道:“掌柜的可曾问,那个姓王的人叫什么名字?”

“问过。”客栈掌柜一边在前面引着路,一边小声说道,“只是这和尚口风甚紧,他只说自己原在京城居住,在自己伤势未曾好转之前,这个秘密,任何人他都不肯言讲。”

王佛听他说得煞有其事,心里禁不住为之一凛,暗道:“这和尚来自于京城,并说秘密与一个姓王的有关,他到底是什么人?”跟着又想到近日所发生的一些事,突然感到此事非同小可,不知何故,一颗心竟自跳了几下。为了稳住客栈掌柜,王佛心里吃惊,脸上却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掌柜的,恕我直言,我看你八成是着了这和尚的道。你想,他既然知道这个秘密,何不直接告诉那个姓王的,有这等讨便宜的事,他又怎会去告诉别人?”

“不瞒客官,刚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后来我却发现,这个和尚并没有骗我。”客栈掌柜独自领着王佛将客栈的房间一一转了一遍,接着又道,“因为这和尚刚到客栈两天,便又来了一批客人。”

王佛道:“想必这些人都是为那个和尚来的吧!”

“正是。”客栈掌柜像是仔细回忆着那些人的模样,一字一句都透着小心,“这些人……我至今仍记得清清楚楚,一共是十八个人。虽然他们的穿戴打扮均甚普通,但在他们身上,却个个都带着兵刃。尤其看他们的言谈举止,都显得甚是倨傲,后来经在下询问,他们倒也不加隐瞒,亮出了他们的身份。”

王佛笑着问道:“莫非他们都是官府中人?”

“一点没错,当时看了他们的腰牌,我便吓了一跳,原来他们均是由朝廷派出的锦衣卫。”客栈掌柜看了王佛一眼,目光中透出一丝惊惧之色,“其中一名锦衣卫二话没说,当即从身上取出一张画像,画上绘的,正是那个和尚。当他们问我可曾见过这个和尚时,看他们凶巴巴的样子,我便一口给否认了。他们不信,整整在咱客栈里折腾了大半天,临近傍晚,这才悻悻而去。”

王佛笑道:“但不知掌柜的用什么法子,将这和尚藏了起来?”

客栈掌柜道:“说起这事,还多亏了那和尚早有防犯,让我将他提前藏在了一个酒窖之内。”

“身为出家之人,却被人亡命缉捕,倒也难为了这个和尚。”王佛深有感触地轻喟一声,眸子里掠过一丝怜悯之意,“掌柜的,以你来看,那些锦衣卫还会不会来?”

客栈掌柜极为肯定的道:“我料他们不会再来了,前一次他们将客栈翻了个遍也一无所获,便断无去而复还之理。”

王佛却是一笑,另有一番见解:“我看未必,那些锦衣卫均非等闲之辈,谁要是被他们盯上了梢,十之八九,都很难摆脱得了。他们既然来到了贵客栈,显见得已对贵客栈起了疑心。掌柜的,我想与你商量一件事,你觉得如何?”

客栈掌柜忙道:“不知客官要与我商量何事?”

“掌柜的阅人甚多,想必已经看出,在下乃是江湖中人。”王佛神色凝重,眼中神光湛然,双眉宛如刀锋出鞘,兀自倏的一扬,“我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朝廷鹰犬四处为非作歹、欺压良善的行径。尤其是这些仗势欺人的锦衣卫,个个冷酷无情,不知残害了多少无辜之人?因此,在下想请掌柜的能够带我前往酒窖一趟,兴许在下还能够助那和尚一臂之力。”

“这样……恐怕使不得吧!”客栈掌柜甚是为难的摇了一下头,跟着解释道,“不是我拂客官的面子,只因那和尚有言在先,说是除了本客栈的人,让在下无论如何,都不可将他的藏身之所说与外人。另外,在下经营这家客栈多年,凭的便是信义二字。我今天只所以和客官说了这么多,就是因为我看客官不像是个歹人,这已是破了先例。你要见那和尚,在下实难应允,只怕这样一来,那和尚嘴里纵然不说什么,心里也会认为我是一个口是心非之人。一旦传扬出去,必然有损小店的清誉,那样以来,咱这以后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王佛听他说的也在情理之中,当下也不勉强,随口说道:“我知道你有苦衷,在下也绝不会令你做难。我看不如这样,你替在下打听一下那和尚叫做什么法号,你看能不能办到?你放心,在下有这种想法,实无半点恶意,我只想帮他一下。”

客栈掌柜低下头想了片刻道:“恐怕这一点……也很难,我若突然打听他的法号,那和尚定会怀疑,是我将他的行踪告诉了外人。更何况,他到时必会问起客官的姓名,客官让我……嘿嘿……怎生回答?”

王佛忙向他一笑,随口接道:“不妨事,你就直接将我的姓名告诉他便是。那和尚曾经说过,他心里的秘密与一个姓王的人大有关联,你可以告诉他,在下就姓王。”

“不知客官尊讳怎称?”

“不才,在下姓王名佛。”

“什么?客官你……你……你是王佛……”客栈掌柜听到这个名字,后心处像是捱了重重一拳,身子一晃,向前抢了一步,“请问客官,这世上共有几个王佛?”

王佛微笑而答:“有多少我并不知道,不过据在下目前所知,叫这个名字的,好像也就只有在下一个人。”

客栈掌柜可劲儿晃了晃头,揉了揉眼,又反反复复盯着王佛看了几遍,这才问道:“难首你……就是人称……‘杀手佛’的王佛?”

王佛笑而颔首道:“不才,正是区区在下。”

客栈掌柜仍然有些不信的道:“可是那个在天坛上和驸马归天鹤一战的王佛?”

王佛听他罗罗嗦嗦,兀自问个没完,觉得此人当真有些好笑,忙又点了点头,耐着性子道:“不错。”

“哎呀!原来是王少侠,失敬失敬!王少侠在上,请受在下一拜。”客栈掌柜更不打话,随即纳头便拜。

“掌柜的这是做甚?”王佛赶忙伸手相托,“什么少侠,我王佛充其量不过是一介江湖武夫而已,实是不足挂齿,掌柜的行此大礼,教在下如何担当得起?”

王佛执意相扶,客栈掌柜却是死活不肯,硬是恭恭敬敬的给王佛磕了一个头,待得抬起头时,便见他眼中显得既喜悦,又崇敬:“王少侠自谦了,当今武林,有谁不知你‘杀手佛’三个字的?久闻王少侠行侠仗义,剑法卓绝,眼下又是武林盟主,在下当真钦佩万分。没想到,今天我却与王少侠在此相遇,直至现在,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呢。”说着在左臂上狠狠拧了一下,“王少侠有所不知,在下虽然经营于此客栈,生平最喜爱的却是武学。不怕你见笑,在下年轻时那阵子,也曾和别人学过几手三脚猫、四门斗的庄稼把式。只可惜名师难求,一直以来,苦于无高人指点,我的武功都难有半点进展。尤其近几年来,世道不甚太平,劫匪打家劫舍,横生四起,在下为了客栈的安危,也曾聘过不少武师传授我与众伙计一些枪棒拳脚。只是那些武师个个徒有虚名,都是些沽名钓誉的泛泛之辈,是以没过多久,我便将他们尽数辞了。今日天可怜见,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王少侠。王少侠——在下不敢奢望太多,只求你在这几天之内,能给在下点拨个三抬两式,但不知少侠能否成全?”

王佛没想到他竟有如此请求,萍水相逢,怎肯轻易表态?当下就轻轻摇了摇头。客栈掌柜见此情形,蓦的退了一步,再次撩衣跪倒,磕了个头道:“尊师在上,弟子罗平参拜恩师。”

王佛欺身抢上,将他重新扶起,啼笑皆非的道:“罗掌柜,这可使不得,你我二人年龄悬殊,怎能以师徒名份相称?这样吧!承蒙你看得起在下,我便授你一套掌法、拳法、腿法、剑法和棍法,你看如何?”

罗平欣喜万状的道:“那敢情好,等我学会了,我再授予那些伙计,到时什么样的劫匪我也不怕了。”一伸手,忙将王佛给他的那一千两银票从怀中取出,不由分说,又重新递给了王佛,“王少侠,请恕在下眼拙,不识尊颜。现在既然知道了,这一千两银子,你无论如何也要收回。”

王佛再三推让,罗平兀自不依,王佛无奈,只得将银票收起。罗平道:“王少侠,在下现在就命伙计做饭,你需要什么只管张嘴,只要咱这客栈有的,在下一定尽力而为。你方才交待的事,在下明天就办,你先歇着,在下这就下去给你们做饭。”一拱手,向王佛施了一礼,笑着走出了房间。

※※※

当夜无话,到了次日天明,罗平依照王佛所言,独自前往酒窖去见那名僧人。王佛足足等了约至两个时辰,才见罗平匆匆赶回,王佛问道:“罗掌柜,情况如何?那和尚可曾说出自己的法号?”

罗平有些失望的道:“没有。我当时说出王少侠的大名时,那和尚先是眼睛一亮,接着便沉吟不语。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提出一个条件。说要是让他相信你就是王佛,除非以你的兵刃为证,否则他便不信。”

王佛晒然道:“看来,此事当真与我有关。好,他既然要借取我的兵刃一观,我便只有这柄‘挽歌’软剑,你且与他拿去好了。”

罗平道:“不错,那和尚也曾说过,王少侠的兵刃正是一柄软剑。”

王佛右手一翻,笑着在腰间解下“挽歌”软剑,托着递给罗平,说道:“罗掌柜,你可以拿去让他看了。”

罗平接过软剑,顺手一挥,剑光闪动,直映得他双眼不住眨动,连声赞道:“好剑好剑,端的是一柄好剑!王少侠稍候,我马上拿过去,让那和尚瞧瞧再说。”疾步出屋,再次赶往酒窖。

这一次,王佛等的时间更长,眼看着等了三个时辰,才听罗平一路嘟嘟囔囔的赶了回来。王佛道:“罗掌柜,此次那和尚又说些什么?”

罗平躬身将长剑递于王佛,恨恨的道:“别提了,那和尚真是麻烦,他说此剑虽是少侠所带之物,还是有些不大相信。”

“他不相信什么?”

“他不相信王少侠真的会助他一臂之力。”

王佛奇道:“那我怎么做,他才能够相信?”

罗平伸出三根手指道:“他说,王少侠须依他三个要求方可。”

王佛在腰里围好长剑,头也不抬的道:“你说,他提的都是什么要求。”

罗平道:“一、王少侠知道他的姓名和这件秘密之后,必须要保护他的性命。”

王佛道:“这是自然,第二呢?”

罗平呐呐的道:“二、他说无论他做过什么,王少侠都要担保他没有半点罪责,可免除律令之惩。”

王佛轻皱眉头道:“我并非官府之人,无权无势,这一条且容我仔细想想……他提的第三个要求又是什么?”

罗平吸了一下鼻子,有些迟疑的道:“他……他让少侠为他杀两个人,他说只有这两个人死了,他才能保得平安,再不致于被人追杀……”

王佛微感纳罕的道:“杀人?这两个人姓甚名谁,他可曾言明?”

罗平苦笑摇头:“这个他却没说。”

王佛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寻思了一会儿,横下心道:“好!罗掌柜,你再去酒窖走一趟,便说他的头一个要求我已应下,至于后两个要求,先容我想上一想再做回复。你还告诉那和尚,问他到底身犯何罪,法犯哪条?如果他所犯之过并非死罪的话,我可以帮他开脱,尽量免了他的刑法。还有,你必须让他讲明白,要将他‘杀人灭口’的两个人是谁?杀与不杀,只有我知道了才能决断。”

罗平道:“好!我这就去。”说罢转身出门,大步赶向酒窖。

第三次,罗平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不及一个时辰,就见他急步入屋,见了面便道:“王少侠,那个和尚所犯何罪?此次他依然没说。不过他却说,凭你与三王爷的交情,你一定能够替他开脱罪责。”

王佛不动声色的道:“好,他的第二个要求我也应了,他让我所杀的两个人叫什么名字?”

罗平斜身凑近一步,俯在他耳边道:“他说这两个人一个叫唐宇,现为南七北六十三省掌管‘六扇门’的总捕头;另一个姓贺、名顶红,现任锦衣卫指挥使之职。”

王佛听到这里,低下头捂着胸口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问道:“你说什么?让我杀了贺顶红?”

罗平道:“不错,是贺顶红。王少侠,是不是这个姓贺的武功太高,你觉得没有把握啊!如果你真是为难,在下这就去转告那个和尚,说此事就此作罢,他纵是有天的秘密也与少侠无关。”

王佛神色憔悴的道:“不忙!你可曾问他,这个秘密除了与我有关之外,还和什么人有关?”

罗平叹道:“问了,这和尚却不曾说。他只说,涉及这个秘密的另一个人,与王少侠的关系也极是密切。”

“与我关系密切,他说的莫不是……”王佛微闭二目思索了一阵,慢慢睁开眼道,“对了,那和尚出家何处,法号叫什么,他这次说了吗?”

罗平道:“这次他终于说了,他说好像是在……资福寺出家,法号……法号是……”他伸出左手中指轻轻揉了一下额角,想了想,又道,“对!叫法光。”

其实刚听罗平说起这和尚来自于京城之时,王佛就已经想到法光这个名字。现在一旦证实,王佛的心里还是禁不住吃了一惊。通过法光的种种迹象,他已隐隐感到,法光要讲的这个秘密绝不仅仅是关于墨、风二人的真正死因,很有可能,此事还与易水寒、颜如玉二人休戚相关。

饶是如此,但要让他杀了贺顶红,王佛也实难委决。

无论杀与不杀?他都觉得胸口一阵阵剧痛。

过了良久,王佛向着罗平强颜一笑:“罗掌柜,烦劳你再去酒窑一趟,告诉法光,他的第三个要求,我要想上一想。”罗平劝了他几句,起身离去。

“王郎,你在想什么呢?”王佛心绪百转,正觉得烦闷,柳依依从外面款步而入。她的声音既轻且柔,说不尽体贴之情,温存之意,“自从来到这里以后,我发现你与客栈掌柜不时窃窃耳语,我就感到你似有心事在瞒着我,王郎,你我既已做了夫妻,有什么事?你应该和我说一下才是。”

王佛搭住她右手放在胸口上摸了一摸,充满爱怜的一笑,脸上又恢复了平静:“依依,没什么事,你不用替我担心。”

柳依依笑道:“你也无须瞒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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