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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佛-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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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般的汉子脸色一变,怫然不悦:“好一个王佛,想来便来,要去便去,你当这是什么所在?对不起,杀与不杀,只怕不是你说了算的。”

王佛断然道:“告辞!”

狮子般的汉子怒道:“没那么容易。”五个字一出口,右脚一点,陡的攫起单拐,长衣激荡,大鸟般的纵身扑出,一拐戳向王佛后心。

王佛和身一转,犹如风送浮萍,紫燕掠波,一个“卧乘飞龙”凌空翻起,轻飘飘落在他的背后。忽听砰的一声大响,狮子般的汉子已堵在门口,单拐抵出,将两扇房门牢牢掩闭。

屋子里刹时变得死一般的沉寂,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杀气。

或许是因为杀气太浓的缘故,不但蜡火头微微跳动的声音听上去很诡异,就连烛火的颜色也透着凄惨的诡异。

※※※

狮子般的汉子用力摇了摇头,悻悻的道:“原来堂堂的”杀手佛‘也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想出四海楼却也不难,拔你的剑!“

王佛伸手挽住额前垂下的一绺儿发丝,侧着脸道:“我若不想出剑,只怕这世上还没人能逼我出剑。”

狮子般的汉子在大胡子上摸了一下,咂了咂嘴,皱起眉头道:“真的没人能逼你出剑?”

王佛悠然笑道:“当然。也包括阁下在内。”

狮子般的汉子愤愤的道:“好小子,够狂。”

王佛挽起发丝轻轻一吹,怡然自得的畅意一笑:“是,因为在下狂得起。”

狮子般的汉子听到这里,忍不住怒气勃发,一部浓须立时根根炸起,头上裂帛声响,他那顶玄青色的软方巾波的爆裂开来。随着一声呼啸,一头又浓又密的金黄长发应声怒拂,丝丝笔直。

他跟着一张嘴,犹如一头愤怒的雄狮震天狂吼,一股苍茫浑重的罡劲涌将出来,势如狂飙骇浪,呼的一声,直袭王佛。

与真正的狮子相比,这声吼不仅刺耳,而且伤人。

王佛的脸上也不禁变了一变,当下伸手一遮,身子疾风般的一舞,噗噗噗一连三响,三根牛油大蜡应声而灭。

狮子般的汉子更不打话,猛可里躬身一俯,单拐撑起身子。以拐为轴,顺势将身子一荡,连人带拐陀螺般的滴溜溜一转,纺风车也似到了王佛近前。人到拐到,一道如流星、如闪电、如来自地狱炼火般的凄寒剑光由斜刺里凌空爆起。

这一剑,不知道到底有多快?仿佛连屋子里的空气都已凝结。

这一剑,不知道到底有多狠?好像足以撕裂整个天地。

这一剑,当然是他的拿手剑和杀手锏。

——拐中剑。

这一剑,却有个很富诗意的招式。

——“杏花憔悴杜鹃啼”。

但这一剑却没能刺中王佛,它所刺中的,只是一柄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看上去尚有些破旧的油布伞。

王佛不仅手中有伞,而且伞已撑开,撑开的伞说巧不巧,正好抵了对方一剑。

这把伞虽然破旧了些,王佛却像对待好朋友似的一直爱惜着。伞虽然不会和他说话,却一直陪着他遮风挡雨,这一点,有些朋友却未必做得到。在王佛看来,这世上每个人都要经历风雨,风雨中每个人都需要一把贴心的伞,因为再强大的人走在大雨中都无法用手去遮挡。这就是伞的功能,也是人的智慧。

这把伞在集市上随处可见,当然算不得是一件武器。

奇怪的是,这把伞竟然没被刺破,狮子般的汉子却被震得向后退了三步。

退第一步时,狮子般的汉子怔了一怔,好像不相信这是真的。

退第二步时,他的身子晃了一晃,仿佛站不稳似的。

退第三步时,狮子般的汉子回剑入拐,着力一点,这才勉强站稳。接着一张嘴,低头咯出了一口鲜血,后面椅子上的另三人相顾失色。

他看了王佛一眼,伸手拭了拭嘴角上的血迹,一个“燕青十八翻”连折了几筋斗坐回椅子里,转向第三张椅子说道:“老三,大哥认栽,你去试试。”

被称做“老三”的汉子呼的站起,不屑的道:“大哥放心,小弟一出手,姓王的纵然不死,也是一只刺猬。”

这人束发高挽,缓带轻服,内衬一领棋子布的条格劲衣,生得膀阔腰圆,极为精壮剽悍。如果不看他的右眼,一张脸棱角分明,甚为英挺,倒有几分英雄气概。可惜的是,他的右眼空空洞洞,却赫然少了一只眼珠。

独眼汉子脸上似笑非笑,嘴角微微一挑,扬声道:“王佛,是你先出手,还是某先出手?”

王佛合上油布伞,懒洋洋的道:“悉听尊便。”猛然之间,独眼汉子的身子如利箭离弦,嗖的冲天弹起,眨眼间到了王佛头顶上空。

王佛一眼就窥见了这人的一双手。

其实这双手并无特别,和常人一样,也是十根手指。稍不同的,只不过这一双手掌厚了一点、大了一点,手指略显长了一点,但也仅仅是一点。要说特别的——就是他掌心里的东西。

他手里拿的,居然全是“星星”。

星星点点,都很耀眼。

这些“星星”混在一起,很难说有多少种颜色?红的、蓝的、紫的、青的、绿的、黄的、碧的、白的、黑的……除了能叫得出的应有尽有,就是叫不出来颜色的也应有尽有。

独眼汉子一伸手便出了手,一出手便是杀手,只见他双手一舒一卷,这些五彩缤纷的“星星”恰似下了一场美丽的流星雨,轰的一声,一齐“炸”向王佛。

这些“星星”,全是暗器。

一刹时,繁星满天。

杀气亦满天。

※※※

面对这些星星,用手去接,王佛知道接不住。但他自信,凭自己身法之灵动、轻功之绝妙,闪避开来自是绰有余裕,不成问题。他即便不避,仗其内力之深湛,撑开油布伞相挡,也应该不在话下。

可他不避、不闪、也不挡,犹如金蝉脱壳,他的一袭素白缎外衣已闪电般的到了他的左手当中。他脱衣服的动作快捷无伦,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脱的,就像是变了一个戏法,左手一伸,就多了一件衣服。

王佛抓住衣服倏的一舞,如白色的流云闪了一下,顿时星光俱寂,屋子里烛光依旧。

当烛光重新映在独眼汉子的脸上时,他的脸已变得黯然神伤,一种写满“无可奈何花落去”的黯然和“寂寞朝朝暮暮”的神伤。

独眼汉子真气一泄,颓然落地,然后坐回椅子里恨恨一声长叹:“姑娘果然不曾看走眼,我——服了。”

王佛提起衣服轻轻一抖,噗的一声,如抖落一衣尘埃,那些“星星”尽成粉屑。跟着一声长笑,身子晃了一晃。

他这一晃,像雨像雾又像风,穿衣、背伞,两个动作几乎在同一时间完成。

便在此时,第二张椅子里坐着的人缓缓站起。此人面似瓦灰,一身玄色衣靠,黑头巾、黑腰带、黑布鞋,宛如一枚黑色的钉子,周身上下透着一个“稳”字。与常人所不同的,他的背部高高隆起,却是个驼背之人。

驼背人突然满面春风的笑道:“王兄弟,别来无恙吧!”

听到他的声音,王佛不由得愣了一下,诧然道:“是你,七月十一晚为雇主赶车的车老板?”

驼背人笑道:“好记性,我正是那个车老板。”

王佛不解的道:“明明是你家主人令我来到这里,你怎么也在此处?你家主人明明知道我王佛不杀残疾人,为何四海酒楼的掌柜却是个残疾人?”

“四海楼的店掌柜么,哈哈哈……”驼背人一指狮子般的汉子,摇了摇头,“他当然不是,不但他不是,包括我们三人也都不是。”

王佛突然生出一种被人愚弄的愤怒,冷冷的问道:“哦?那谁是?”

二楼有个声音笑道:“我——”

“我”字出口,一个女子莲步款款,顺着楼梯施施然的走了下来。

※※※

这女子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动听和悦耳,可王佛听到她的声音,非但笑不出来,相反变得更为愤怒:“原来你就是四海酒楼的店掌柜?原来你雇我来杀的,却是你自己,莫非——你疯了不成?”

那女子却一点儿也不生气,声音依然又绵又软、又娇又酥又柔:“我当然没疯,雇主杀雇主,我倒觉得这件事挺有趣的。你杀了我,那一百万两便是你的。”说话之间,她已来到王佛眼前,笑盈盈的看着王佛,“以我看,有钱不赚的人,才真正是疯了。为了那一百万,你不妨破一次例,杀一次女人。”

王佛退了一步,打量这名女子,觉得她就像天上的仙子。

这女子生得秋波儿两点真,春山儿八字分,墨点的柳色新,酒晕的桃腮嫩,破春娇的樱唇红,海棠色的玉颜韵,春葱似的十指纤,软玉般的胭脂颈;一头秀发斜插犀梳,轻拈翠靥,着一袭玉钩三寸藕丝裳的翡翠缃裙,真个是天姿出群,绝色佳人。

用“闭月羞花”和“沉鱼落雁”这八个字来形容她的美,好像不但不算过份,而且还显得有些不足。总之,这个女子也不知道有多美,她一下来,屋子里的数十根烛光一下子便没了光彩。

王佛和她目光相对,脸上不觉一红,垂下头道:“实在抱歉,姑娘的银两就是再多十倍,恕在下也不能从命。”伸手入怀,取出那一百两的银票,伸手一递,“还望姑娘另请高明。”

那女子笑着轻轻一推:“这么说来,你的原则当真不肯更改?”

王佛坚定的点了点头:“当然!”

“好!小女子果然没有看错人,王佛就是王佛,不愧是君子之风、英雄本色。”那女子目光流转,紧抿着唇儿想了一想,说道,“银票还是你的,因为……我想请你替我杀一个人。”

王佛淡然一笑,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对姑娘的话已不再感兴趣。”

那女子退了一步,抬手拈起一缕青丝,咬着下唇道:“莫不是你认为我骗了你不成?”

“难道说不是吗?”王佛斜眼看着她反问。

“当然不是。”那女子昂然道,“我只不过是考验你罢了。”

王佛为之愕然:“考验?考验什么?”

“考验你与其它的杀手是不是真的有所不同,考验你的”三不为‘、“四不杀’是否真的言行一致?如果是,我便找对了人,出再多的钱我也再所不惜。”那女子毫不隐讳,一字字说得明明白白,“相反,你便是怙名钓誉之辈,我就是出一文钱也觉得不值!”

王佛索性揣起银票,正色道:“那好,不知姑娘要我杀的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一个有权有势、可以呼风唤雨的男人!”那女子眉尖儿轻轻一挑,脸色变得铁青,“他的手下都是高手,他的靠山更是九五至尊的一朝天子,这样的人,我怕你杀不了。”她说到这里,嘴角微微呶了呶,带出一丝丝的嘲意,“你要真是怕的话,小女子也绝不勉强,你现在要走,我也无话可说——”

王佛板着脸冷冷一笑:“你不用拿这种话激我,这种人若真该死,他即便是天王老子,我王佛也照杀不误。你说,这个人是谁?”

那女子仰起脸道:“当今天子近臣——红得发紫的驸马都尉、官拜监察御史、五军都督府左都督兼大学士的归天鹤。”

听到“归天鹤”三个字,王佛立时想起了贺顶红和他说过的话,不由得愣了一下。但他的表情丝毫逃不出那女子的眼神,她颇感失望的道:“你怕了?对吧!”

王佛反问道:“怕不怕我自己心里清楚,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那女子秋水微浑,歪着头笑问:“我的名字——很重要吗?”

王佛道:“随便一问,姑娘可以不说。”

那女子理了理发丝,声似流莺的道:“我姓柳名依依,记不住我的姓,就叫我依依好了。”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柳依依——好名字。“王佛笑着吟完这几句话,跟着话锋一转,”柳姑娘,在下虽说不为官家做事,但并没说凡是当官的都该杀,你凭什么让我相信,这个归天鹤就该杀呢?“

“我可以讲一讲他的故事,听过后你会明白的。”

“在下洗耳恭听。”

柳依依看了看身后的四人,一双妙目凝在王佛脸上:“说故事么,咱们自然要找一处适合讲的地方,烦请王兄弟给小女子走一趟如何?”

“哪里?”

“有酒有菜有音乐的地方,西湖画舫。”柳依依笑了,“你只要肯听上一夜,小女子便陪你讲上一夜,你觉得怎么样?”

王佛笑道:“好。反正我有的是精神熬夜,你能讲上一夜,在下便陪姑娘听上一夜。”

※※※

七月十四夜,明月照西湖。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这是一个如梦如幻、如诗如画的夜晚。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这更是一个供文人雅士举酒行令的夜晚。多情的月、朦胧的水、柔媚的灯、缠绵的歌儿、芳香的酒,这里无一处不令人销魂。

这就是西湖——月色下的灯光很美,一盏盏玉壶光转,鱼龙共舞;灯中的画船很美,一只只纵横交错;画船中的倩影很美,一个个翠带纤腰,万般婀娜;佳人的歌儿更美,听不尽凤箫声声,琴韵笙歌。

“骄骢锦鞯,轻罗新扇。帘卷西风,花绽香云,柳吐晴烟。泛画船,列绮筵,笙箫一片,人都在水晶宫殿。”这就是西湖的夜,令人痴迷忘返,亦令人心醉心动的夜。

但在王佛看来,今夜最美的却不是西湖,而是他眼前对坐的柳依依。

这是王佛有生以来第一次坐在画船内,有生以来独自与女子对酌的夜晚。舱内的灯光透着柔和,柔和的灯光映在柳依依身上,使她看上去更动人。

船舱正中置一长条桌案,案面上铺一锦绣台布,台布上则是两碗盖茶、两壶花雕、两只玉杯、四碟小菜、两双象牙白的玉箸以及一具古色古香的七尾焦琴。画船虽不怎么大,却布置得极其雅致。

在这只画船里谈话,绝对安全,因为除了他们二人和舱外的四个人外,绝对不会再多出一双耳朵偷听他们的谈话。

※※※

柳依依提起酒壶自斟了一杯,轻轻柔柔的抿了一小口,笑着向王佛一抬手:“王兄弟,这舱内就是你我二人,彼此也不必拘礼,请——”

“不客气。”王佛倒了一杯一口饮尽,也一抬手,“姑娘请讲。”

“我看倒也不忙,值此风清月白之夜,小女子想弹奏一曲以助酒兴,你看如何?”

“可以,只是在下不懂音律,只怕要辜负了姑娘的一番雅兴。”

柳依依手托香腮,脉脉一笑:“对于音律,我也仅仅一知半解而已,只要王兄弟不嫌聒躁就行,王兄弟喜欢什么曲子?”她这一笑,朱唇如榴花轻绽,皓齿如贝玉微含,一双妙目更是秋水般动人。

王佛心神一荡,忙定了定神,微低着头道:“姑娘随便。”

柳依依轻轻抬起左手,微曲中指在“宫”弦上一勾一挑,发出铮的一声脆鸣,问道:“王兄弟觉得这杭州城可好?”

“‘百十里街衢整齐,万余家楼阁参差’,满城中绣幕风帘,人烟辏集,杭州城当然很美。”王佛话音一顿,接着补充,“不过正因它太美了,我不喜欢。”

柳依依感到有些奇怪,笑着问:“为何?”

王佛又倒了一杯,仰起脸一饮而尽,放下酒杯道:“因为它太诱人,极易使人乐不思蜀,意志消磨。换句话说,它是温柔乡,也是英雄冢,所以我不喜欢。”

“可是英雄总是落寞的,由古至今概莫例外。”柳依依哀怨一笑,不无嘲讽的道,“试问这世上有几个人能耐得往寂寞,做自己该做的事?我看没有。”说罢,十指轻挑慢拢,弹了一曲北宋大词人柳永的《望海潮》,她一边抚琴,一边缓缓唱道: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迭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萧鼓,呤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柳永的这一首《望海潮》曲尽形容,语言优美,在历代描写杭州繁华气象的诗文当中,此词可谓之神品。据宋罗大经《鹤林玉露》卷十三中所载:“此词流播,金主亮闻歌,欣然有慕于”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遂起投鞭渡江之志。“由此可见,其词影响之大,魅力之深。

但在王佛听来,柳词虽美,却不及柳依依的歌美。由于她的声音太甜、太媚、太雅,以致于她唱的什么词,王佛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柳依依按丝调徽,琴音铮铮琮琮,宛若一江春水缓缓涌动。便见她纤指儿伸缩,皓腕儿起落回转,变动宫、徵、商、角、羽以及变宫、变徵七音;错以黄钟、大吕、太簇、夹钟、姑洗、仲吕、蕤宾、林钟、夷则、南吕、无射、应钟等十二律,调弄起八十四宫调;弹至忘我之处,琴声千啭百啼,时如渊岳其心、麟凤其采,时如娓娓细语、雅淡琳琅,时如轻盈风起、婉转悠扬,一声声绕梁三日,直令人心旷神怡,百虑全消。

待得一曲弹罢,柳依依十指轻轻一收,嫣然一笑:“我这一曲,弹的可还入耳?”

“姑娘的琴曲温润明朗、清逸幽淡,果然是绝律雅韵,妙之极矣!”王佛悠然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在酒杯之上,“不过以在下听来,最动听的却是姑娘的歌声,较之丝竹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这番话绝非逢迎,实是言出肺腑,由衷而感。

无论和什么人谈话,王佛的最大特点就是一个“直”字,一便是一,二便是二,从不闪烁其辞。

柳依依深深深深的凝视着王佛,未曾开口,脸色一晕。老实说,王佛并非那种看着极其俊秀、神隽、清奇如画的男子。他看上去并不怎么气宇轩昂,更谈不上玉树临风。但在柳依依眼里,她眼中的王佛很耐看。

灯光映照下,王佛的眉如两弯刀锋,虽不怎么浓,却很有力度。轻耸的眉角,显得黑长而威挺。他不笑时,双唇紧抿,构勒出一道优美的弧形。王佛的脸虽有些清瘦,却透着一种不甘心的疏狂和挫而不折的坚忍。

尤其她还发现,王佛的眼神很富个性。他就是在笑得最深的时候,笑意中也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在他的眉宇之间,似乎锁着一种“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般的落拓,同时也有一种“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的寂寥。

看王佛的眼神,如读一首忧伤的诗,有一种凄美的诗意。

柳依依瞧到此处,不觉芳心儿一动,忙理理思绪,笑着说道:“既然王兄弟爱听,小女子便再弹一曲,如何?”

“可以。”王佛静静的道。

柳依依抬起右手,五指轻轻一划,便又弹了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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