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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世轮回-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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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中国刚刚改革,制度并不健全,白永华趁机大量从香港走私商品和军火到内地。并因此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和庞大的经营网络。他为了让杨剑保护自己的安全,特别为杨剑配备了一把五四手枪。
之所以如此信任杨剑,是因为在一笔大额交易中,对方要黑吃黑他整整一皮箱进口手表,十几把菜刀把白永华逼到一个狭长的巷子。凑巧被杨剑遇上,他身中十几刀带白永华连人带货冲出重围。从此,杨剑就成了白永华的保镖。收入不高,却足够养活他的养父母。避不过养父母的追问,就单独从那套单位分的逼仄的屋子搬了出来。
同时,他结识了花想容。
花想容是个年轻的寡妇,独自经营一家小面庄。杨剑时常跑去光顾。
想容结婚不到一年,丈夫死于一次机床事故,得了一笔为数不小的赔偿。丈夫的国营单位特别照顾她在单位旁开了一间面庄。一来丈夫生前的朋友同情她的际遇,二来她本来就生得花容月貌。因而,面庄的生意一直红火。利润虽薄,糊口还有盈余。
八十年代,国人刚刚比较全面地接触西方文化,闭塞太久,陡然敞开,就缺乏必要地免疫。尤其是年轻人并不懂消化吸收,只是盲目追随,造就了一大批游手好闲的流氓。再者,这个城市地处江边,几百年的渔民文化让这里的风土人情浸淫了强烈的江湖气。于是,生活在这个城市的年轻人更为虚张声势,穿着裤脚肥大的喇叭裤招摇过市。三个小流氓在更深人静的冬天的凌晨,持刀闯进想容的面庄,粗言秽语,动手动脚,还欲抢劫她的钱箱。
适逢杨剑如往常一样到面庄吃宵夜。见惯了这种场景,也不言语。
你少管闲事!快滚!
杨剑并不回话,贴近拔出手枪抵住一个长发年轻人的胸口,其余两个手执弹簧刀的年轻人哪见过这种阵仗,慌忙退出铺外。杨剑一脚揣倒长头发,小流氓砰地趴倒在地,吃了一嘴泥土,狼狈逃走。
花想容面对持刀的歹徒可以面不改色,紧护铝皮的钱箱。而此时,忽然觉得委屈,蹲在灶台边掩面而泣。杨剑收好枪,手足无措。在他的生命中,打交道的女人本来就极少,除开吊死在绳子上的亲生母亲以及养母,几乎没怎么接触女性。部队更是清一色的青年男人。不过,他忽然很同情眼前这个老板娘,上前俯下身子拍拍花想容的头。
找个男人不就好了,哭什么?
花想容站起来破涕为笑,擦一擦鼻子。
那找你好了。
杨剑红了脸,也算阅人无数,竟在一个女子面前摩挲着双手,一阵不置可否的窘迫。
我走了!
这是他好半天挤出的一句话。
那也得吃了面再走,你不是来吃我煮的面吗?

第一卷  九世轮回 '09'

十二
花想容很快就与杨剑办了手续,也没有铺张,甚至算是悄无声息。却乐坏了杨剑的养父母,养了多年的儿子终于有人交付,交接的仪式即使简陋,也了却了多年的夙愿。杨剑看着养父母早已斑白的头发,再次想起惨死的亲生父母,在如此值得庆祝的日子,他的眼底却荡过无人察觉的凶残和仇恨。
花想容怀上孩子不久,被人一把火烧了面庄。看着别人抢救着火光冲天的面庄,她挺着微微出怀的肚子站在一旁神色黯然,却并不特别感伤,这个曾经陪伴她度过人生最阴暗岁月的小店在适当的时刻退出了她生活的舞台,以后的生活在烈火里新生,她怀着孩子憧憬着璀璨的将来。杨剑猜到是那三个流氓烧了他们的店子,可他并不想追究,烧都烧了,杀了他们也于事无补。
想容只知道杨剑是白永华的保镖,却并不知道白永华是走私的。
杨剑开始为以后打算。他设想着让孩子过最舒适的生活,享受最良好的教育。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他看到白永华放钱在保险柜,一扎扎崭新的钞票,如那场汹涌的大火点亮了他的双眼。白永华并没有觉察他放大的瞳孔里涌起的杀机。杨剑从此萌生了抢劫的念头,他以为白永华不敢报警。而且,白永华早就言语间流露出巴望妻子吴小月死掉的心意,他自己可以在风月地肆无忌惮地风流快活。再说,吴小月也确实没给他生个一男半女。偌大的家产无人继承,是白永华心底永不磨蚀的石子。
不过,白永华万万没料到会养虎为患。杨剑竟然会觊觎他的财富。杨剑趁白永华外出,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逼迫其妻吴小月打开了保险柜,将八万元现金揣在随身的背包里。然后用一只枕头捂死了吴小月,他眼睁睁看着吴小月死命挣扎的身子趋向寂静。
他不敢从正门逃离现场,从窗户跃下,刚好被值班的民警撞见,不得已一枪射中来者的眉心。想容以为他只是误杀了人,劝他自首,杨剑狡辩说不愿孩子一出生就有一个坐牢的父亲。从此带着四个月身孕的想容开始了他凶险的逃亡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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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九世轮回 '10'

十三
杨剑脚边的火已经熄灭,剩一堆清冷的余烬。阿毛将头埋在两腿中间睡着了。洞外的雨依旧下个不停,暑夜并不寒凉。杨剑起身搬了几块大些的钟乳石堵住了洞口,怕野兽进入。折回阿毛身旁,打算也打个盹。
耀祖与追寻逃犯的警察因为天雨路滑,又是深夜,没头苍蝇般找了几个时辰。外来耀祖有伤在身,大伙儿只得就地在山林扎营休整。等待天明之后再追寻。王队长和耀祖都不曾睡着,明灭的纸烟一直不曾熄过,他们在临时搭起的帐篷里思考追踪线路。
天蒙蒙亮时,雨就停了,林子的可见度较高。阳光透过参天的大树射进潮湿阴暗的森林,经过树叶筛滤,在杂草丛生的地面不规则地分布着一朵朵斑驳陆离的光斑。路面极其崎岖泥泞,连狼狗警犬也辨别不清楚方向,好在有熟悉地势的耀祖领路。否则,很可能会在迂回曲折,层峦叠嶂的山间迷路。
王队长与耀祖的想法不谋而合,杨剑应当是沿山涧逃走,不然,警犬不可能搜寻不见踪迹。
阿毛被父亲透过扩音器的呼唤惊醒。他料定父亲就在附近,情不自禁地大声回应。杨剑噌地从干草上爬起来,扑过去用手紧紧捂住阿毛的嘴。由于紧张和饥饿,他的身体止不住地战栗。不论阿毛如何挣扎,杨剑都绝不松手,直待孩子的腿停止了蹬动。松开手才发现孩子已经因窒息而昏死。杨剑慑蹑着用食指探一探阿毛的鼻息,已然气绝。
他惊骇地盯在阿毛身上一瞬不瞬,如同杀死了八岁的自己。他杀人也不止一回,却从未这样恐慌绝望。恐惧刹那间攫住他的心脏,无从逃遁。依稀又看见了想容大腿根部流出的那滩殷红的血。他瘫坐在钟乳石上,好比脱力的运动员,没了竞逐的意志。只渴望找一个位置安然休息,哪怕仅只一夜。他从未对眼前这个可爱的孩子生过杀念,因为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让他崩溃。决心杀一个人,其实并不太难,无意识地致人于死地却在他结满厚茧的心中掀起不止息的波澜。他几乎扯落自己的头发,汹涌而至的孤独使他犹如被捕获的困兽在山洞里来回走动。突然,他仿如作了一个无比重大的决定,停下来盯着从洞口堵住的钟乳石的缝隙漏进来的阳光。
他梦游般搬开了洞口的钟乳石,沐浴在耀眼的阳光底下,想起八岁那年倒在血泊中的父亲,想起身穿草绿色军装挂在绳子上的母亲,想起昏迷在躺椅上面容苍白的妻子,忽然生出求死之心。对着洞外格外清澈的天空,对着射进林子的一束束温暖的阳光,他前所未有的脆弱,黑色的枪口朝苍天开了两枪。在这个宁静美妙的清晨,猝不及防的枪声让山林中每个人的心房狂跳不止。
警察与耀祖赶到时,杨剑没有丝毫反抗,双手举高跪在地上,目光涣散没有焦点,好似虔诚无比的祭祀仪式。耀祖冲上前高举右手结实地抽在杨剑的脸上,杨剑木然,无辜而冷漠地看着耀祖。哀莫大于心死,那种绝望哀怨的眼神让人无法与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联系在一起,人穿上极不称身的华袍会产生极大的反差。杨剑此刻就是。
阿毛在哪里?你把阿毛怎样了?
耀祖抓住杨剑的肩膀急切地摇撼。
在十几把枪口的注视下,杨剑被绳子五花大绑,他朝洞口努怒嘴。就头也不回地被武警押走。

第一卷  九世轮回 '11'

十四
王队与耀祖入了洞内。耀祖迟疑着靠近孩子的尸体,然后一把抱在怀里,青筋从脖子暴出,憋了足足一分钟之久,才哭出声,泪水爬满了脸颊,呜咽着,哽咽着,长哭不止。即使抱着玉芬的尸体也不曾如此猛烈地哭喊,他要把压抑许久的疼痛全部宣泄。他反反复复念叨一句。
爹来晚了,爹来晚了。
王队脱下帽子,走过去拍着耀祖绷紧的黝黑的脊背,红了眼眶。
你已经尽全力了。
十五
警察从杨剑的斜挎背包里翻出了七万九千八百元人民币,四十一发子弹,和一张他亲生父母穿着军装拍得七寸结婚照。照片早已发黄,打湿过水,画面剥落,黑白的线条氤氲成块,模糊不明。可依然看得见当年这对新人脸上漾出的美好蓬勃的青春。
其余两百元他为花想容买了一块梅花牌女式手表。一起到供销社的柜台去过好几回。柜台的红漆早已斑驳,红糖与白酒混合的气味充斥着整个店面,毛玻璃下手表在阴暗的角落分外夺目。每每去买面,花想容就盯着那块手表发呆。在手里摩挲过太多次,实在不好让人家再拿出来,却忍不住不去看,价格标签上醒目地写着红字,198元,确实有些奢侈了。杨剑抢了钱,首先就是为她买下这只手表。表盘中央那朵火红的梅花映红了想容的脸。表带略大了些,箍不牢她细小的手腕,到修钟表的表匠那里卸了两根连接带,才大小适中地套上了手腕。因了太长的期待,酝酿的幸福格外汹涌浩瀚。
 十六
此时,花想容放好骨灰坛出来,看一眼那快梅花牌手表,时针与分针刚好指在中央,十二点整。
途经这座古刹,松柏长青,琉璃瓦与剥落的红漆墙面交相辉映,磬声悠长,穿透厚重的砖墙直击耳鼓。她不由自主地从一旁的细径折过去,步入大雄宝殿。镀了金身的佛祖用千年不改的姿势端坐在大殿中央,檀香与香烛的轻烟悠悠荡荡爬上屋顶再消散。
花想容经了这一路的变故,心如止水,跌跪在脚旁的蒲团上长跪不起。
一旁敲磬的大师白眉白须,起身步到花想容身侧,安详地双手合十。
施主,可是过世了至亲之人?
过世一词甚妙,如此婉转含蓄。花想容侧脸望着大师,在这空寂的大殿,仿如从一场凶险的梦境醒来,不置可否。
你一定疑惑,我如何得知?你手臂上黑色的孝标告诉我。
花想容不语,从蒲团上站立起来,望着拈须微笑的慈祥的大师。
一切生灭不住,如幻如电,诸法不相待,乃至一念不住,诸法皆妄见。如梦,如焰,如水中月,如镜中像,以妄想生。施主怕要经历四次孽缘,才得如意。看你也是执着之人,赠你一言:眼前生灭皆虚幻,我自岿然。终可以守得天开月明,峰回路转。
不等似是而非的花想容发问,大师已饶到大殿后的厢房闭门谢客。
花想容从华严寺步出,世界依旧如前,艳阳当头,晒得连石头也冒着热气。
她茫然前行,世界大得无边无际,却寻不见该去的方向。来时的路本来在脚底清晰的延展,却并不是该去的方向。她朝喧闹的市区走,并不想乘坐公车,试图用脚底的疼痛证明自身的存在。
周末喧哗的街市,川流不息,人声鼎沸,惶然无助的她冲向马路中央,一辆公车朝她疾驰而来。

第一卷  九世轮回 '12'

十七
花想容完好的站在马路中央,被车刮到的另有其人。她意识到刚才有一只手从后背迅猛地推了她一把,让她避过一劫。她转身看到躺倒在车轮旁的年轻人,劳保服上有撕开的口子和血迹,幸运的是伤得不重,却昏迷不醒。她与司机将小伙子送往医院。花想容因为这个陌生男人的昏迷,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自己害人家出车祸,理应照顾到人家清醒。
医院细细查过,查不出所以然。因为不能通知家人,花想容只有先预付了住院费,并在一旁周到地照料着。
十八
杨剑在法场被子弹贯穿了头,感觉自己如蒲公英般漂浮起来,远看着自己躺倒的尸体被想容雇来的民工扔上了三轮车,他呼喊,却无人理会。周围的世界全变为黑白灰,没有色彩,身不由己地朝一个漆黑的空间飘荡。直至迎面遇见一黑一白两个辨别不出年纪的人,他们并不招呼,分别用黑色与白色的细绳拴住他的左右手。系上后看不见绳子,却挣脱不掉。
他俩领着杨剑飘了一段漫长的路,才落到实处,脚下本来没有土地,只有无边无际的漆黑,然而,觉得实在。
周围没有任何亮光,却可以清晰地感知引路人的存在。彼此不用言语,就可以交流。很显然,黑衣人与白衣人都明白他在询问什么,但并不回应。
杨剑被带到一个类似法庭的地方,没有旁听席,没有墙,也没有屋顶,漆黑将感知的物体与周围分割成不同的空间,一味地溶入,没有一样生命和物体是单独抽离。
白色方形台子旁坐了四个人。白衣的判官拿着一个黑色的卷轴,宣读着他的身世,虽然已简洁到只有时间人物地点事件,依旧显得冗长,连杀过几只鸡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记录在册。念到他生前杀过人的数目是五个。这是杨剑唯一的疑惑。当白衣判官问他是否属实。他表明了自己的疑问。
杀过吴小月,一个警察,陈玉芬,阿毛,再不曾害过谁,为何竟是五个?
你忘了你自己的孩子。难不成判到刘耀祖头上,不一样是你害死的吗?
杨剑低头无语,明明内心钝痛,却挤不出一滴泪水。
坐在中间的穿黑白条纹长衫的法官宣读判词。
你犯的罪行足以打入十八层地狱,姑念你生前有悔改之心,轻判你九世轮回。
台上四人判完就离去了。领路的两人领杨剑继续上路,行至一座桥前。黑色的桥身悬浮在半空,架在漆黑与漆黑之间,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看得见桥下闪亮的河水,由下至上平静地流淌,倒流的河水恍如逆行的记忆,关于今生所有的过往从近及远在他眼前倏倏飞过。杨剑百感交集。毕生的记忆在此刻清晰如新,吊在绳子上的母亲,倒在血泊里的父亲,还有想容纠结在一起让他仿佛被时光的鞭子仔细地抽打,痛不欲生。却无泪。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他希望自己可以选择截然不同的活法。

第一卷  九世轮回 '13'

十九
行至桥尾,记忆戛然而止,眼前出现一个类似酒吧的地方,抬头悬着一块匾额,上书银白色忘川二字。白色的柜台后悬空摆了各种饮品,黑白两人在杨剑两旁安然落座。从里走出一位白眉白发的老妇人,在每人面前摆了一只透明的高脚杯,白色的液体从上至下冲入杯底,恰好平杯,无一滴撒漏。黑白两人先自饮了,然后盯着杨剑。杨剑不敢违拗,一饮而尽。喝下去并无特别的口感,如水般无味。喝下以后,瞬间从四围涌来如潮的陌生感,喝之前所有的经历仿佛沉睡,沉入某个永不苏醒的角落,凝结成冰成铁。又如一场浩大的葬礼,埋葬了所有的恩怨情仇,所有生离死别。空白了记忆的杨剑恍惚中被人从后推了一把,意识一瞬间沉入黑暗,睁开眼来,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旁坐着一个陌生的女子,陌生的女子就是花想容。
醒了!终于醒了!你已昏迷九天九夜。
花想容欣喜地奔出唤医生过来。医生初步确诊病人已康复。
你家在哪儿?我得尽快联系你的家人,你叫什么?
不知道,我家在哪里,我是谁?
花想容与前来应诊的医生面面相觑。
他可能失忆,如果通过熟悉的事物刺激他,应该可以恢复。先让他休息。我和别的医生商量一下,看他们有没有新的看法。
我是谁?我是谁?。。。。。。
这个刚刚从噩梦中苏醒的男人重复念叨着同一个问题。想容更是一头雾水,本以为他醒来就可以抽刀断水,不再瓜葛,她的救命之恩也就告以段落。可如今面对这么一个丢失了记忆的男人,进退失据,左右为难。 
二十
医生会诊的结果是,这个救过想容的男子患了失忆症。至于会否好转,还得留院观察。
一个月过去了,青年男子依然如故,对我是谁这个原始的疑问苦苦求索,不见任何好转的迹象,倒累积了让花想容快支撑不住的医疗费。想容权衡再三,作了一个无奈的决定。她为那男子办了出院手续,尽管医生一再挽留。可住这儿并不比家里更有意义。而且,她着实没看出什么复原的希望。
男子随想容走出医院,面对全然陌生的世界,后退了一步,恰似一个初生的婴孩,新奇而恐惧。他侧脸以一个成年人沉着的姿态询问想容我是谁,想容被自己的答复吓了一跳。
你是杨剑!
杨剑?!我是杨剑,原来我叫杨剑。
想容打开房门的一刹那,食指指着自己的住处对茫然的杨剑说:
这就是我们的家,我是你的妻子。本不想直接告知你,让你可以自己回想起来。如今看来,似乎没那个可能!
想容将钥匙随手扔上茶几,坐在藤艺沙发上,若有所思。杨剑环顾着这个全然新鲜的住处,从客厅到卧室到厨房到卫生间,再折回客厅。一旦找到归属,他很快就确立了自己的定位,迅速地完成了角色代入。
想容与居委会来回沟通过几回,终于赢得了对方的谅解与体恤。人们一旦从情感上接纳了这个陌生人,很快就会将原本以为不合理处识为平常。周邻也很快认定这个新来的陌生男子就是杨剑。至于是不是从前那个杨剑,这本身并不要紧。让人欣慰的是,此杨剑不再有彼杨剑的冷漠,反而热心得让人汗颜。杨剑几乎包揽了周边每家每户略重一点的力气活,扛袋大米,背背煤气罐什么的,从不含糊。他乐此不疲地帮助着每一个他能够帮助的人。如此可心的邻居,任谁也不会拒绝。

第一卷  九世轮回 '14'

二十一
想容除开与杨剑分床而眠,其他琐细之事也真如水一般渗透了每一处裸露在外的缝隙。她异常真实地感受着身旁这个男人的细致,这个男人的善良,这个男人的强悍。她的生活朝一个全新的轨迹滑行,愈滑愈远,远得花想容都快忘怀了来时的路。只有当她抬起手腕瞅那只梅花牌手表时,才又模糊地浮现那段伤痕累累的往昔。但她始终严防紧守着最后一道防线。虽然杨剑也诧异自己的妻子为何要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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