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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之帝国再起-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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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刘宏安静地躺着,宋玉容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丈夫,知道他是在为文恭侯和文烈侯(陈蕃谥封)的逝去而感到伤痛。在妻子轻柔的安抚下,刘宏沉沉睡去了,这段日子他太累了,胡广和陈蕃逝去后,有太多本来被他们挡下的事情要他亲自面对,刘宽和杨赐的威望还不够高,现在每天的朝会耗费了他太多的精神。

不管如何,刘宏仍要面对这一切,靠着他过去建立的威望,他压下了朝会上的异动,经历了剧烈人事变动的帝国高层开始慢慢恢复到了胡广和陈蕃两人逝去前的状态。

在刘宏的铁腕下,雒阳和司隶地区,数座官营的铁坊建立了起来,孝昭皇帝时,儒家在盐铁会议上,全面抨击了孝武皇帝制定的政治、经济政策。在经济方面要求罢盐铁、酒榷、均输。他们以反对言利为名,认为实行盐铁等官营政策是与民争利,违背了古代圣贤贵德而贱利,重义而轻财的信条,败坏了古代淳朴的社会风尚,引诱人民走背义而趋利的道路。

然后提出了战国以来法家的重本抑末说,认为工商业非治国之本务,主张进本退末,广利农业,指责官府经营工商业是与商贾争市利。甚至还提出外不障海泽以便民用,内不禁刀币以通民施的放任主张。其实他们的重本抑末说,实际上是要抑官营工商业,而为私人工商业争夺利权。结果导致了孝武皇帝时期被打压的商人豪强死灰复燃,在之后的数百年里,严重削弱了帝国的财政体系。

现在刘宏要重振官营工商业,不过他也不打算收回盐铁的官营权,因为这涉及的面太广,根本是难以办到的事情,所以他要利用技术优势来建立以国家为主导的工商业,为帝国另外开辟财源,同时打击兼并土地,囤积粮食为主的商人豪强,刺激他们转向真正的工商业,刘宏仔细计算过,帝国每年的粮食产量足够所有百姓的生计,但是大多数粮食却掌握在这些商人豪强手里,很多时候帝国的饥荒都是源于此,而非帝国农业生产不足。(注:西汉末垦田面积8。2亿亩,亩产264斤,粮食总产量2165亿斤,人口5960余万,人均产量3633斤。)

工商业产品的匮乏,和豪强庄园经济的封闭性,导致了帝国的商人豪强不停兼并土地,利用粮食攫取财富的现状。大多数时候,帝国的饥荒都是人为的。所以刘宏打算逐步恢复孝武皇帝时期,御史大夫桑弘羊提出的主张,站在国家的立场;强调法治;崇尚功利,坚持国家干涉经济的政策,发展官营工商业。这样既可以增加国家财政收入,又可以排富商大贾,抑制他们的兼并掠夺。

注:汉朝商人地位不低,富可敌国不是空话,当时商人所起的正面作用远不如他们的负面作用,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当时的商人就是一群托拉斯,但他们垄断的是粮食,大家可以想象一下现在如果被一群托拉斯商人控制了粮食,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下场。

八十。为何而战!为何而死!

萧瑟的秋风下,穿着胡服的曹操仔细观察着四周的地形,和身旁的几个同僚一起记录了下来,如今他们正处在乌丸和鲜卑的交界地带,这四年多里,护乌丸校尉卢植大力整饬边境,惩处了一批商人,然后又严训部下兵马,不得骚扰乌丸各部,再加上朝廷对乌丸几个大部的笼络,如今乌丸已经倒向了帝国。转  载自

只是用了半年时间,曹操他们便跑遍了乌丸各地,绘制了无数地形图,在上谷郡做出了巨大的沙盘模型,现在他们装扮成去鲜卑的客商,在几个乌丸向导的带领下进了鲜卑人的地界。

“孟德兄,我们该回去了。”看了眼有些灰暗的天空,曹操身后几名同僚开口道,此时已是十月中旬,草原上很快就要入冬,若是再不赶回幽州,恐怕他们就得留在草原过冬了。

一行人赶着用随行携带的铁器换回的马匹折返而回,由于护乌丸校尉卢植此前在边境贸易里严格控制着铁制品向鲜卑的流入,因此当曹操他们化装成商人,带着铁器进入鲜卑人的地界以后,一路畅通无阻。

在草原上只有一种人,各部不敢侵犯,那就是商人,而且彼此互相约定,若是有谁敢劫掠来草原做买卖的商人,各部共击之。

看着一望无垠的草原,曹操不由想起了袁绍他们,这一回他们在鲜卑各自晃荡了三个月,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

就在曹操思忖的时候,远处忽然响起了迅疾的马蹄声,在塞外待了大半年的曹操立刻就分辨出身后是大股的骑兵在过来,一时间脸色沉了下去。

队伍中,跟着曹操他们一起的乌丸向导都是惊疑不定,眼中露出了惧色。草原上敢袭击商队地只有那些可怕的马贼,那些人都是各部被驱逐出去的亡命徒,小者几十,大者近千,只要是没得吃喝了,便四处抢掠。根本不讲什么规矩。

“你们不是说这一带很太平吗?”队伍里,曹操的几个同僚一把抓住了那几个乌丸向导,眼睛通红地问道,他们并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可是那些花了他们无数精力心血的地图绝不能有事。

“我,我们也不知道啊!”被揪住领子,那几个乌丸向导也都是结结巴巴地道。自从檀石槐将鲜卑人分成三部,各置大人统领,就没听说过这附近还敢有马贼出没。

“没用地东西。”松开那几个乌丸向导,队伍里几个细柳营出身的军官到了曹操身边道,“孟德兄,我们现在怎么办?”

“把那些牛羊马匹都舍了。那些马贼是求财。”曹操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接着和几个同僚一起挑选了数匹良马,朝那几名还傻愣愣呆着的乌丸向导道,“还不走?”他们这一路回去,还是要靠这几个会说汉话的乌丸向导。

跟着曹操他们一起出塞,化妆成商队护卫的近百边军汉子虽然不知道曹操他们的身份,但是他们明白这几个从雒阳来会写字画图的军官干地一定是大事,他们出发的时候,卢大人嘱咐过他们。一定要保护他们的安全。

“你们送几位大人离开!”这队近百边军领头的是个中年汉子。十七岁从军,在上谷郡当了二十多年的兵,算得上是身经百战,他一眼就看出远处逼过来的骑兵大约在千人左右,若是整队人马一起走,肯定会引起这伙马贼地注意,只有留下人拖住这些马贼才能让曹操他们安全离开。

“柳屯长,你多保重!”曹操看着面前指挥着队伍的边军军官。骑马到了他身边。“记住,带着兄弟们活着回来。到时我请你们喝烧刀子。”

“大人放心,我一定和兄弟们活着回去。”柳屯长看着面前的曹操,笑了笑,“咱们只是阻挡那些马贼一阵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孟德兄,我留下来。”曹操身旁,一名细柳营的军官下了马。

曹操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朝那名叫刘睿的同僚点了点头,接着拨转马匹,和身后的其他同僚跟着那些乌丸向导往幽州方向去了,他们身上的地图绝不可以有失。

看着曹操他们离去,柳屯长看了眼留下来的青年军官,然后朝剩下地人大喊了起来,“都给我动作快点,等会咱们要好好教训一下这群鲜卑狗贼!”

柳屯长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曹操,那些来追他们地并不是马贼,而是鲜卑人的骑兵,这二十年里,他和他们打的交道太多了,想到那些被鲜卑人劫掠过后惨不忍睹的村庄,他的眼睛红了。

近百的边军士兵在柳屯长的指挥下,移动到了不远处的一处山坡上,然后将队伍里装载货物地大车摆成了车阵,然后拿起弓箭,看着飞驰而来地鲜卑骑兵,瞄准了他们。

柳屯长在带着队伍往山坡上去的时候,将队伍里地牛羊马匹和还剩下的盐铁布匹扔在了己方的弓箭射程之内,就如同他所预料的那般,鲜卑人在看到这些财物都是纷纷下了马,互相哄抢起来,根本没有将山坡上摆了车阵的他们放在眼里。

“给我射!”柳屯长大吼了起来,然后他身旁的帝国士兵们拉满了弓弦,同时设出了近百箭矢,当弓弦声响起的时候,那些正在抢夺着财物的鲜卑人看到半空里落下的一片密集箭矢,都是连忙躲避。

看着这一拨箭矢才射死五六个人,柳屯长眼角跳了跳,这些鲜卑人果然不是普通的骑兵,这时山坡下的鲜卑人已经抽出弓箭开始还击。

柯最领着大队人马到了,本来他也没注意曹操他们这些人,只是他手下的一个汉人谋士对他说,护乌丸校尉卢植这几年一直都严禁铁器流入鲜卑,现在这突然来的陌生商队居然能带着铁器过来,其中必然有诈,说不定是卢植派来的细作,他才急忙领着本部一千精骑追了过来。

看着在山坡上摆了车阵,占据了高地的商队,柯最狞笑了起来,这些人果然是汉国派来的奸细,一般商队的那些护卫做不到这么训练有素的攻击,这些人绝对是汉军的精锐。

柯最大手一挥,手下的人马死死围住了山坡,然后朝身旁那名汉人谋士道,“先生高明!”自从檀石槐崛起后,便不再像以往将掳来的汉人都当成奴隶,而是挑选那些读过书的汉人充当自己的谋士,并且让他们制定律法,学习汉人的制度。

檀石槐将整个鲜卑分成三大部后,各部的大人们都是纷纷学他,在身边蓄养谋士,柯最身边的男子便是六年前从上谷郡掳来的一个儒生。

“大人,既然已经确定这些人是奸细,当尽快通知各部。”范文朝柯最道,最近来了不少商队,蹊跷得很,他也是在一个部落听几个牧民谈起,才起了疑心。“先生说得对!”柯最也想到了最近突然多起来的商队,连忙唤过自己的亲兵,让他们去其余各部传信,务必要抓住那些汉人商客。

看着山坡下鲜卑人围住了去路,柳屯长明白,自己这一回是领不了兄弟们活着回去了,此时山坡下,鲜卑人围而不攻,停了下来。

在范文的建议下,柯最让部下下了马,组成了步军的队形,他这一千本部精骑,人人都有马盾,下马以后也能步战。

“弟兄们,这一次咱们怕是回不了家了!”柳屯长看着山坡下列起队形的鲜卑人,朝身旁的士兵道,接着看向身旁那名始终沉默的青年军官道,“大人,能让我们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吗?”

虽然柳屯长不怕死,可是他希望自己和麾下的士兵能死得值得。

“奉天子之命,绘制鲜卑地图。”出身宗室子弟的刘睿看着面前的边军士兵,行了一记军礼,他选择留下,就是不希望这些边军士兵不知道自己的使命就那样默默无闻的死去。

“绘制鲜卑地图!”柳屯长明白了过来,他看着面前站得笔直,神情一丝不苟的青年军官道,“大人,我们不会白死是吗?”

“是的,我们不会白死,那些地图将带着我们的军队杀入草原,而这些鲜卑人将如秋风中的野草一样颤抖着死去。”刘睿看着柳屯长和四周那些看着自己的边军士兵,猛然高呼了起来,帝国的每一个士兵都应该知道他们为何而战,为何而死!

柳屯长和他的部下们朝面前的年青军官一起行了军礼,他本可以离开,可是他却留了下来,只为告诉他们为何而战,为何而死!这样的人,值得他们敬重!这时山坡下,鲜卑人开始进攻了。

八十一。提刀向前荡,但斩胡儿头

阴霾的天空下,顶着盾牌的鲜卑士兵向山坡上的汉军发动了进攻。可是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没有弓箭落在他们的头顶,那些汉军就像是死了一样,对他们的进攻没有半点反应。

车阵后,边军的士兵们透过车缝隙看着那些顶着盾牌爬上来的鲜卑士兵,计算着距离,他们随身携带的箭支并不多,与其用来阻滞鲜卑人的进攻,还不如等他们靠近以后,多射杀几人。

看着山坡山近乎诡异的安静,柯最看向了身旁的范文大笑道,“先生,那些人在搞什么鬼,难道他们自知不敌,打算向我们投降了?”

“大人不可轻敌。”范文摇了摇头,目光看着山坡上加快速度的鲜卑士兵,沉声道。

仿佛是印证范文的话一样的,那些进攻的鲜卑士兵刚刚直起身,悄无声息的车阵后,那些汉军突然冒了出来,数十声弓弦的轻啸声里,他们中数名撤了盾牌的同伴被弓箭贯穿身体,倒了下来,撞倒了身后的跟上的同伴,搅乱了阵型。

柯最的笑容在刹那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仿佛被愚弄后的愤怒,他喊叫着,让山坡下的士兵弯弓还击,浑然忘了此时他们正处于逆风,从山坡下往上射很难射入车阵中。

“大人不必急躁。”看着柯最,范文道,己方兵力十倍于那些汉军,他们的落败是迟早的事。

“先生说得是。”柯最冷静了下来,接着喊过身边的亲兵,让他去传令,让进攻的人不得再擅自撤去盾牌,保持队形压上去。

看着缓缓逼近的鲜卑士兵,柳屯长恨恨地吐了口唾沫,刚才那一拨箭。才射死了六个人,其他人只是受了伤,让他很是不忿。

“这些鲜卑人都是精锐。”柳屯长朝身旁的刘睿开口道,鲜卑不比帝国,能给每个士兵都配上全套地武备,这些鲜卑士兵刀弓甲盾样样齐备。很显然是鲜卑大人手下的兵马。

“你们也是精锐。”看着向自己解释的柳屯长,刘睿指着四周的边军士兵道,“卢大人派你们来,就说明你们是幽州最精锐的士兵。”

柳屯长和一旁的士兵笑了起来,个个都挺起了胸膛,这些明知必死地帝国士兵此时唯一的念头就是证明刘睿的话,让那些鲜卑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精锐。

鲜卑士兵们举着盾。互相靠着,等到接近车阵的时候,他们中列在后面的人,在前方同伴的掩护下,开始举弓射箭,靠着人数地优势。他们的箭支覆盖了车阵。

边军士兵们紧紧地贴着大车,这些鲜卑人的弓箭射得很凶,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来。柳屯长透过车缝看着那些越来越近的鲜卑人,舔着干裂的嘴唇,心里不忿,要不是他们这次扮成商队,没有带上大批弓弩,否则他一定要这些鲜卑人知道弩箭的凶狠。

终于,举盾压上地鲜卑士兵接近了车阵二十步之内。随着带队的军官一声喊。最前面的三排士兵,撤去了盾牌,大吼着快步冲向了汉军搭建的车阵。

“射!”看着怕误伤而停下覆盖箭雨的鲜卑人,柳屯长高吼着,从车阵后直起了身,手里的大弓急速开合,不过几下功夫间,射出了三支箭。他们这些幽州的良家子。本就擅长弓箭,跟着他的近百士兵都是边军里的精锐。这弓箭上地功夫不会比鲜卑人地好手差。

短短的二十步距离,边军的士兵射出了两轮箭,两百多支箭凶狠地扎进了面前冲上的几十名鲜卑士兵身体里,将他们掀翻在地,痛苦地哀嚎起来,不过这时,他们身后的同伴已经冲到了车阵前。

山坡下,看到汉军那轮突然而迅速的箭雨,柯最眼里露出了凶光,幽州的汉军里弓箭能这么狠的可全都是精锐,汉国居然派出这些精锐扮成商队,这其中一定有阴谋。

柯最身旁地范文也瞧了出来,他看着面色阴沉地柯最,开口道,“大人,最好留几个活

“我知道。”柯最低低地应答了一声,现在他希望自己派出的信使尽快通知到其他人那里,把那些商队全都抓起来。

“先生,你觉得卢植他想干什么?”看向身旁地范文,柯最开口问道,这几年他们鲜卑一直都在和南匈奴打仗,没有注意过幽州一带的情形。

“大人,我也猜不透。”范文摇头道,卢植的行为反常,若是要刺探鲜卑的消息,根本不需要派这些幽州军的精锐过来,“抓到活口就知道了!”

山坡上,惨烈的白刃战开始了,被鲜卑人靠身的帝国士兵,扔掉了手里的弓箭,拿起环首大刀凶狠地厮杀起来,他们都是上谷郡戍守的老兵,每个人手里都有几条性命,一见血就更加凶悍。

若是换了一般的鲜卑人,在这种激烈的厮杀里,或许早就被给击退了,不过柯最手下的精骑,是他麾下部落五万人丁中挑选出来的勇士,跟着他南征北战,打过扶余,乌丸,肃慎,匈奴,也和汉军交过手,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绝不在山坡上的幽州军精锐之下。

现在双方狠狠地缠斗在了一起,鲜卑人受困于山坡上的地形所限,又被数道搭起的车墙拦着,只能和汉军势均力敌地互相拼杀。

一刀砍翻面前披甲的鲜卑人,身上伤口处血肉翻卷的柳屯长看着四周已经乱成一团的战场,寻找着刘睿,他不能让这个留下来的青年军官死在这里,他和他们这些刀头舔血惯了的老粗不同,他会写字念书,只要能活下来,他就是个好军官,能带着帝国的兄弟们回来杀更多的胡狗。

刘睿的视线中到处是鲜红的血光,有鲜卑人的,也有那些帝国士兵的,在细柳营里无数次的练习,让杀人的技巧成了他的一种本能,尽管他只是第一次上战场,可是他已经杀了三个鲜卑士兵,虽然他身上也多了数条触目惊心的血口。

刘睿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根本感觉不到痛楚,脑子里剩下的唯一念头就是杀死那些鲜卑人。他亲眼看着一个为了保护自己而被远处射来的羽箭贯穿头颅的帝国士兵在他面前倒下,也看到数个鲜卑人举着刀对已经死去的帝国士兵乱刀分尸。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丧失理智,剩下的只有报仇和杀戮,鲜卑人的残忍让他发狂。

随着时间的推移,鲜卑人的人数优势体现了出来,他们可以轮流攻击,将受伤的士兵搬下,而汉军的士兵却没有这些,他们只能用自己的性命和仿佛永远也杀不完的鲜卑人厮杀,直到他们自己死去。

柳屯长终于找到了刘睿,这时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浑身透着一股腥气,他看着已经中了血煞,浑然不知道痛楚般厮杀的刘睿,从后面靠近他,挡住他的回身一刀后,打昏了他。

将刘睿扔进一架大车内,柳屯长把大车推下了他们身后的陡坡,那下面是碎石沟壑的山谷,他不知道这样做能不能让这个青年军官活下来,可是总也胜过被那些鲜卑人乱刀分尸。

回过头,柳屯长看向不远处还在浴血奋战的三十多个兄弟,一把拉下了身上已经和伤口粘在一起的衣甲,随着大片的血肉被扯飞,那股剧烈的痛楚让他精神一震,再次杀了回去。

“胡儿过如蝗,毁我家田园。”柳屯长撕扯着喉咙唱起了边地的歌谣,沙哑的声音不成曲调,可是却藏着最深沉的仇恨。

“杀我父兄弟,淫我妻儿女。”听着柳屯长的歌声,还活着的帝国士兵们撕扯着喉咙高唱了起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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