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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影红颜-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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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娘的妖道鬼计谋。”铁金刚怪叫。

天猴也说:“咱们用不着按计行事,事实是咱们行藏已露,妖道的计谋行不通,改变事在必行。俗语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咱们只要把事办好,妖道们管不着。”

他脱掉外面的直裰,佩好剑,说:“天威四圣已知道咱们的计谋。”

“不错,但尚未查出咱们的身份。”天猴接口说:“因此,咱们给他来硬的。”

“老弟之意……”

“公然叫阵。”

“但……咱们势难进得了矿场。”

“咱们激他们出外决战。”

“他们不会放弃优势,将以逸待劳对付咱们。”

他冷冷一笑,说:“天威四圣是魔道中大名鼎鼎的名宿元老,他们决受不了撩拨,咱们四处骚扰,杀人放火大干一场。”

“可是!他们人多势众……”

“敌进我退,敌逃我追,打了就走,让他们疲于奔命,吃一个算一个。只要诸位肯不计较武林威望,不逞能恋战,定可逐一剪除他们的羽翼,最后迫他们自陷死境谅无困难。”

极乐僧不满意,怒形于色地说:“天威四圣的武林名位,并不比咱们高,你要咱们打了就跑?哼!办不到。”

“你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崔长青冷冷地问。

“咱们下挑战书,邀他们生死一决。”

崔长青哼了一声向:“如某你拥有大群娇妻美妾,拥有完全属于你的地盘,拥有价值连城的财宝,拥有可供驱策忠心耿耿敢于拼命的爪牙,你肯与实力相当的对头公平拼命吗?”

“贫僧没有这些……”

“在下假设你已拥有了这一切。”

“这……贫僧当然肯。”

“所以,你只配受制于元都观三子,只配做你的极乐僧,而无法成为宇内之豪。”

“哼!你挖苦贫僧吗?”和尚恼羞成怒地厉声问。

“哼!在下说错了吗?”

“哼!你为何又受制于妖道?”

“在下为了救人,情势所迫。”

“废话!”

“不是废话,而是元都观三子是在下的恩人。”蝎娘子突然狂笑,笑得花枝乱抖。

“你笑什么?”崔长青不悦地问。

“嘻嘻!我笑元都观三子。”

“他们有何好笑?”

“笑他们居然能成为别人的恩人。那三个妖道卑鄙无耻,坏事做尽,阴险恶毒,诡计多端,不害人已是万幸,竟然做了别人的恩人,怎不可笑。”

“你信口雌黄……”

“哼!本姑娘也是个人人唾骂,恶毒诡诈的人,但比起元都观三子,本姑娘甘拜下风,天知道你中了他的什么毒,居然认他为恩人呢。哼!你如果不是妖道们派来监视咱们的蝎娘子以充满不屑的口吻说。

他勃然大怒,踏进一步说:“你这恶毒的女人……”蝎娘子顶了回去。

天猴不得不挺身而出制止,大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住口!”

铁金刚大叫道:“吵,吵,吵个屁,等办完了事,再吵尚未为晚。端木风,你是领队,到底如何打算?”

天猴大声道:“按崔老弟的妙计办事,我决定了。”

“去各找坐骑,这就走,先到鸣山,捣了天威四圣的龟窝,给他们个下马威。”崔长青豪气飞扬地说。

天猴瞪了众人一眼,大声道:“你们已听清崔老弟的话了,走!”

极乐僧撇撇嘴说:“鬼叫什么?你这位领队委实窝囊透顶。”

五个全是自命不凡、横行天下凶名昭著的人,谁也不甘受人管束,要不是彼此利害攸关,决不可能走在一起,不拼个你死我活,已是天大的奇迹了。

天猴怒火上冲,猛地转身一掌拍出,出其不意突袭,凶狠地攻向和尚的右胸。

极乐僧方便铲一推,“噗”一声挡住了天猴的掌,双方同向侧移,劲道四散。

“你要动手?”极乐僧厉声问。

“老夫正有此意。”天猴乖戾地说。

“贫道奉陪。”

“老夫求之不得,正好教训你该如何尊敬领队。”

双方剑拔驽张,拉开马步作势进搏。

崔长青大为不耐,明道:“等办完正事,你们再拼死活尚未为晚,还不住手?咱们再不走,便得留下打人命官司了。”

极乐僧骂道:“小畜生!贫僧要教训你这目无尊长的小辈。”

声落,疯虎般疾冲而上,方便铲一抡,迎面点出势如崩山,力道万钧当胸点到。

一旁的铁金刚居然不记仇,反而帮助崔长青,霸王鞭猛地递出,“啪”一声架住了方便铲,挡在中间大叫道:“和尚,不服气咱们玩玩。”

“你要帮他?”极乐僧厉声问。

“在下谁也不帮。”

“你……”’

“谁要碍事,在下就找他。和尚你耽误咱们办事,在下不许你横生枝节。”蝎娘子长剑一挥,叫道:“干脆咱们今天好好清算一番,找出谁是妖道派来监视的人,不把他清除掉,咱们办事缚手缚脚。本姑娘一直就在怀疑,这人不仅是妖道派来监视的人,更可能是天威四圣派在妖道处卧底的奸细,不然为何离城一天,便落在四圣的眼线监视下?”

“仇姑娘,你认为谁可能是这个?”天猴问。蝎娘子向天猴一指,说:“可能就是你。”又转指崔长青说:“更可能是他。”

“混帐!”天猴怒叫。

崔长青冷笑道:“难怪你一直敌视在下,原来有此存心。我问你,就算在下是被派来监视人的,于你们何损?”

“这……”

“你们敢畏难而退,一定了之?”

“本姑娘不会一走了之,但不习惯被人监视。”

崔长青哼了一声说:“咱们都有把柄落在元都观三子手中,他们用不着派人跟来监视。

如果在下所料不差,玉虚子根本对咱们未存奢望,不然他必定一同前来。咱们五人的死活,妖道并不在乎,以区区五人之力,要想与天威四圣拼命,不啻以卵击石,咱们仅是妖道试探天威四圣实力的送死鬼而已,犯不着派着心腹跟来送死?”蝎娘子意动,脸色一变,问道:“你是说,咱们毫无希望了?”

他淡淡一笑,说:“问题是咱们五个人是否对付得了天威四圣。”

天猴拍拍胸膛说:“老朽自信可以应付得了。”

他的目光扫视四人一匝,问:“诸位谁曾经与四圣交过手?”

久久,没有人回答。

他苦笑道:“不久,咱们便知是否应付得了啦!不过在下认为,元都观三子的威望,在山西甚至在江湖道,虽不说首屈一指,至少是武林各大门派不敢正视的人物。但他们却眼看天威四圣盘踞在卧榻之旁,公然召众掘宝,公然驱逐他们的人远离浮山,而他们却束手无策,四出请人前来向天威四圣斗智斗力,可知天威四圣决不如诸位所想的那么脓包。走罢。

咱们先到鸣山四圣的巢穴,便知咱们有多少成功的希望了。”

五人找来坐骑,策马急赶。

绕过山北,风逐渐转厉,罡风扫过山林,呼啸声如同干军万马奔腾、厮杀、呼号,令人惊心动魄,果然不愧称风穴山,地势高,正当风口,有风并非奇事。

崔长青一马当先,在走石飞沙中到了山西南。官道蜿蜒通过下面的起伏丘陵,绕向鸣山。

驰下一座平坡,风小了些,平坡一望无垠,及腰的枯草不见人兽的踪迹?

一声鬼啸,前面七八十步路右的山沟中,鬼魅似地出现一个灰袍飘飘的高瘦花甲老人。

披散着一头灰发、鹰目炯炯,勾鼻瘪嘴,颊上无肉,手点一根形如竹枝,长约丈六,以精钢打制的外门兵刃“天帚”出现在路上,象是山精木客现形。

腰带上,有一双铜铙,铙柄的红带迎风飞舞,十分触目。

崔长青放松缰绳,扭头叫:“风神当道,小心了,备战!”

风神发出一阵果啼似的怪笑,直待人马接近至五十步内,方一声怒啸,取出铜铙。

铜铙径约尺八至两尺,铙声三响,声音可怕地往人的脑门钻,似乎耳膜欲裂,脑袋欲炸。

“哎呀!”极乐僧狂叫,掩住双耳栽下马来。

铜铙是僧人常用的法器,而极乐憎却被铙声震落马下,可知铜铙的威力,委实骇人听闻。

一声怪笑,铜铙重新三击。

“希聿聿……”健马哀嘶,发起疯来,狂野地乱蹦乱跳。蝎娘子的缰绳断了,健马奋蹄飞跃。蝎娘子本来已受不了铙音的袭击,失惊之下,身不由已栽下马来。

第三个落马的人是天猴,人与马同时坍倒。

崔长青向前一伏,双手掩住了马耳,双腿一夹,健马向前狂冲。铙音虽利害,但他受得了。

他是唯一能冲出的人,铁金刚的马也倒了。

风神一怔,接着鹰目一翻,一声狂笑,一面铜铙破空而飞,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虹,成弧形从侧方飞来,飞行时的破空锐啸,象是九天风涛,声势十分惊人。

健马仍向前冲,崔长青已撤剑在手。

钢铙飞旋而至,“嗤”一声从马胸前飞掠而过。

鲜血激射,马脚裂开。

“砰!”健马重重地冲倒,尘埃滚滚。

崔长青一刹那飞离鞍桥,侧跃丈外。

距风神仅十步余,只消一跃而进,便可与风神拼命了,机会不可错过。

铜铙划出一道美妙的光弧,奇快地绕风而回。

风神伸手轻灵地接住铙,一声怪笑,向路侧一跃,蓦尔失踪。

崔长青飞从而至,脚下迟疑。

这是一条宽约四五丈的地隙,底部是排泄山洪的山沟,但目下没有水,深约三丈左右,曲折向东北伸展,不知伸向何处。

两侧的泥壁,可看到一些风化已朽的门和窗,一看便知是已没有人居住的地窟,数量甚多,往昔可能是一处村庄呢。

这些废地窟里面有堂、有房、有厢、甚至有地道四通八达,人在内藏匿,委实不易搜寻,且易受暗袭,他不得不考虑后果,颓然放弃追搜的念头。

他退回原地,五匹坐骑死了两匹,另三匹已跑得无影无踪,五人的行囊丢失了三份。

天猴拍拍脑袋,犹有余悸地说:“老天!好利害,天威四圣,果然名不虚传。”

铁金刚脸色铁青,也悚然地摇头道:“这邪门玩意可怕极了,人是无法抗拒的。我铁金刚从不服人,这次……他妈的,算了!”

极乐僧神色灰败,惶然道:“咱们回去吧,回头是岸。”蝎娘子凤目带煞,战栗着说:“我想回头,但我不能,如果我惜命全身而迟,我那苦命的小妹妹将被卖入青楼,水世不得翻身。”

四个横行天下的一代凶魔,被风神的雷霆一击吓破了胆,豪气全消,一筹莫展。

崔长青虽则心惊,但尚能沉得住气,一咬牙,虎目怒睁,沉声道:“谁要惜命退出,还来得及。”

天猴惨笑道:“老弟,不必说了,没有人敢退出的。”

“那就准备拼命吧。”他豪壮地说。蝎娘子问。

“担心无济于事。”

“咱们进也是死……”

“至少可保住在下的恩人,死也值得。”

天猴长叹一声道:“咱们毫无机会,想不到这次会栽在妖道手中。”

崔长青不能怨元都观三子,掳走吴老太太祖孙的不是妖道,三妖道反而算是他的恩人,他只有一条路可走,断然说:“咱们不必怨天尤人了,退不了只好进。”蝎娘子焦虑地说。

他一字一吐地说:“风神的铙音,并非是以音克敌绝技,外物所发的音浪,克制并不难。”

“你的意思……”

“咱们以绵絮塞耳,可支持一时。只要诸位肯采纳在下先前的计策,成功之望可期。”

天猴拍拍胸膛,说:“老弟,我听你的。”

“我听候吩咐。”铁金刚抢着说。

“依你。”极乐僧极不情愿地说。蝎娘子无可奈何地接口。

崔长青取回死马上的包裹,说:“谢谢诸位的信任,咱们有进无退。现在,咱们赶快到银洞山,走!”

暴风雨将至,五人全力急赶,沿途狂风大作,走石飞沙,幸而不再有入袭击,不久便踏入鸣山地境。

崔长青领先飞奔,离开了大道,绕山东北麓而行,以避开天威四圣的居所。狂风飞沙反而有助脱身,可避免行踪被对方所掌握。

越过一座山岗,向下急降。

一阵隐雷传到,声不大而沉,似乎地动山摇,风声似乎更凄厉了些。

赶得太急,众人全忘了身外事。

正走间,走在最后的天猴突然叫:“怪事,初冬期间有暴风雨并非奇事,但有雷声岂不可怪?”蝎娘子信口道:“不是雷,是地动。”

崔长青突然止步,骇然道:“诸位,咱们碰上怪事了。”

“有何怪事?”铁金刚问。

“你留意四周。”

极乐僧大骇,恐惧地说:“咱们碰上白莲会的妖人了。”

地并未动,那一阵阵若有若无的轻雷声不是传自地面,象是从天际降下的。天宇中乌云飞驰,天地变色。风声呼啸。声如万马奔腾,草屑与飞沙从天而降。

可是,附近的草木却寂然不动。

没有风,附近的气流象是凝结了。

众人依然而惊,呆住了。

崔长青四周察看,突然大叫:“小心左面!”

左面的调林中,两道闪电急射面采,光芒刺目生花,奇快绝伦。相距约十丈左右,见光光已近身。

四人惊呆了,张目结舌不知所措。蝎娘子扑倒在地,向侧急滚。

伏倒慢了一刹那的极乐僧狂叫一声,砰然倒地。

两道闪电飞掠而过,从左面回旋入林。原来是两具隐现金芒的折曲银刀,长有两尺,飞旋而来,便成为闪光耀目的电虹了。

崔长青一跃而起,拔剑戒备叫:“和尚,你可无恙?”

极乐僧颤抖着站起,顶门丢了一块头皮,鲜血把头部染红了,成了个血人。

天猴一跃而起,急叫道:“是电母,追。”

崔长青收剑苦笑道:“人已走了,追不上啦。”蝎娘子摸摸脑门,脸色苍白地说:“还好,脑袋还在脖子上,发髻也在。崔兄弟,谢谢你。”

铁金钢替极乐僧上金创药,撕衣襟一面包扎一面说:“和尚,今后你用不着费心剃头毛了。”

崔长青语气坚决地说:“诸位,电母的兵刃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咱们心中早虚,以致反应迟钝,失去应变能力而已。风神与电母的兵刃,只能远发伤人,近了便收不回来,因此不敢近发,这就是他们一发即走的原故。远发速度有限,咱们只要能神智清明,保持身手灵活,不但可及早趋避,且可乘机破毁他们的兵刃呢。”蝎娘子仍然惊恐地倚在他身侧,悚然地说:“但这……这附近的异象,恐……恐怕咱们已受到他们的妖术所禁制了。”蝎娘子的掌背,笑道:“你看看四周,这里是背风的山背,树木静止并非奇事,风声空谷回音声如隐雷,亦非异象。我想起来了,这就是鸣山名称的由来,暴风雨将至,便可听到异声看到异景,如此而已,地势所使然,毫不足怪。天下间有此异象的山,为数不少呢。快走吧,找地方躲雨,不然咱们全得变作落汤鸡。”

经他详加解说,众人心中大定,说走便走,他领先飞奔。

越野而行,只能凭地势分辨方向。奔行四五里,暴雨骤至,全山的草木皆在风雨中摇撼,视线开始被雨所掩,视界有限。

五个人都成了落汤鸡,狼狈万分。

走在中间的天猴向右一指,叫道:“山背中房舍,快去避雨。”

崔长青反对,说:“必须离开鸣山陷地,远离死圣的巢穴,快走。”蝎娘子也不敢反对,都希望早些远离险地。

终于,山势已尽,地势下降,众人心中一宽。

大雨滂沱,寒风凛冽,声势骇人,冷气傲骨。众人先前急于赶路,体温上升未感寒意,但经过十余里奔行,加以心情一懈,体温自然下降,有点不好受了。

转出一座密林,前面山脚下出现一度庙宇,相距仅百十步。四周是凋林,高出树梢的屋顶塌了一角,屋脊上的镇火雕饰巳零零落落,就只剩下一段尾巴,塔只见半座,火兽残缺不全,但仍可看出庙宇的格局。

极乐僧顶门受伤,裹巾经雨水一浸,本来就难受,看到破庙,不由心中狂喜,首先抢出直向庙门奔去。

“歇会儿再走。”天猴说,随从奔出。

崔长青一阵迟疑,但又不便也不忍相阻。蝎娘子站在他身旁问。

“这里不安全。”他抹掉脸上的雨水说。

“不是已离开鸣山了吗?”

“但仍在虎穴之旁。”

“崔兄弟,你是咱们五个人中,唯一沉着无惧的人。蝎娘子由衷说。

“好说好说。”

“你有把握胜得了天威四圣吗?”

“不知道,要正式交手方知情势。”

“这是说,你并无多少信心……”

“不然,只能说在下小心谨慎,不低估对方的实力而已。办任何事不能没有信心,失去信心一切都完了。”

站在后面的铁金刚催促道:“崔兄走不走?”

庙门口,突然传来极乐僧一声可怕的怪叫。

崔长青不假思索地飞掠而下,抢向庙门。

天猴闪在没有门扇的庙门旁,用手向侧方一指,并扬钩示意。

他窜至破宙下窥探,挥手示意已准备停当,里面可进。

天猴探出半身,挥钩向内探。

“砰!”崔长青撞毁破窗,奋勇滚入。蝎娘子几乎在同一瞬间占住了窗口,纤指疾扬,打出了一丛梅花针。谁要想乘机袭击崔长青,必须先挨上几枚梅花针。

同一瞬间,铁金刚已挥鞭冲入。

天猴跟入叫:“小心鬼卒。”

凌乱的大殿,雨水和积尘加上鼠雀的粪便,脏得难以插足,哪能避雨?

神龛空无一物。迎面是没有头的韦陀塑像,两侧四名断头折足鬼卒倒塌了两具,另一具只剩下半截下身。

唯一完整的一具鬼卒,双手按住腹部,摇晃不定,终于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滚倒在泥浆污水中。是人扮的,肌肤勾画染色,破虎皮短裤却是真品,脸上加灰斑彩绘,整个形象几可乱真,如不细心观察,必定以为是泥塑的鬼卒。

是梅花针击中的,针贯内腑怎能不倒?

倒在地上的两具鬼卒象,有一具也是人扮的,生锈的钢叉贯入极乐僧的左胸上方近肩井处,极乐僧的方便铲,则捣入对方的小腹,几乎把鬼卒铲成两段。两人都周了,鬼卒断了气。

铁金钢抢近后殿门,崔长青随后急叫:“不可妄进……”

铁金刚闻声知警,猛地向侧急闪,贴在门旁。

“嗤嗤嗤!”啸风声刺耳,三颗红色弹丸从内射出,速度并不快。

崔长青随后急叫:“雷火弹!”

急叫声中,他飞跃出窗。

从入庙至雷火弹从后殿打出,这些急剧的变化说来话长,其实为期甚暂。幸而他们都是久经大敌的老江湖,且经过崔长青疏导后,怯敌之念已除,皆抱有破斧沉舟有我无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信念,都能保持神智清明、冷静无畏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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