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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算什么文明世界!
埃米尔强忍住泪水;往周围瞧瞧,要是他一拉紧急制动闸,火车马上就
停下来。这时就会走过来一个列车员,接着又走过来一个乘客,随后乘客们
一个跟着一个地过来了。大家都会问:“出什么事啦?”
“我的钱被偷了,”他说。
“下次好好注意就是了,”他们会这样回答说,“请回车上去吧!你叫
什么,住在哪儿?拉一次紧急制动闸收费一百马克。我们把帐单寄你家里
去。”在快车里,人们至少可以穿过车厢,从车头走到车尾,一直走到乘务
员车厢去报案。可是这里呢!在这么个慢车里根本就过不去!非得等到车在
下一站停了不可。等这么半天,那个戴礼帽的人早就远走高飞了。那个家伙
到底在哪个站下的车,埃米尔一点儿也不知道。现在有几点钟了,车子什么
时候到柏林呢?只见那一幢幢高大的楼房,一座座花园里鲜花盛开的别墅,
还有那高高的灰红色烟囱在车窗外飘忽而过。这地方大概就是柏林了吧。到
了下一站,他必须去叫列车员,把这件事情的经过全都告诉他,他一定会马
上去报告警察的!
这下更糟啦。埃米尔不就要跟警察打交道了嘛。警长那施克这回当然不
会不说话了。出于公事,他也必须向上级报告:“我不知道这回事。但是,
我不喜欢这个从新城来的小学生埃米尔。前些日子,他把令人敬仰的纪念碑
涂得一塌糊涂。后来,他让人偷走了一百四十马克。也许他的钱根本就没有
被偷走。根据我的经验,会往纪念碑上乱涂的人,同样也会撒谎。说不定他
想用这笔钱到美国去,因此就把它埋在树林里或者吞到肚里去了。所以,去
追捕小愉是毫无意义的。小学生埃米尔本人就是小偷。警察局长先生,请您
逮捕他吧。”
太可怕了。连警察也不能信任!”
埃米尔从行李架上拿下箱于,戴好帽子,把别针仍旧别在上衣领子上,
做好了下车的准备,他虽然想不出下一步怎么办才好,但是;在这个车厢里,
那怕再呆上五分钟,他也受不了啦。这是毫无疑问的,这时候,火车逐渐减
慢了速度。埃米尔看见车外有许多闪闪发光的铁轨,随后又看见有人开着车
从站台旁边经过,几个行李搬运工人跟着车厢跑了过来,因为他们想挣点钱。
火车终于停住了!
埃米尔从窗里往外看,看见铁道上边悬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动物
园。车门打开了,旅客们从车厢里走下来。接客的人早已等候在那儿,高高
兴兴地张开双臂迎上来了。埃米尔把身子伸出窗外,想找司机,这时,在不
远的人群中间,他看见一顶黑色礼帽。会不会就是那个小偷呢?是不是他偷
了埃米尔的钱以后根本就没下牢,只是跑到另外一个车厢里去了呢?
转眼之间,埃米尔已经来到了站台上。他放下箱子,突然想起放在行李
架上的花忘记拿了,就又回到车厢里去。下来以后,他一把抓住箱子,提起
来就拼命地向车站出口处跑去。
那顶礼帽哪儿去了?埃米尔提着箱子,在人群里左碰右撞地一个劲儿往
前跑,人越来越多,走也走不过去。
在那儿!那顶礼帽就在那儿!我的天哪,对面还有一个!埃米尔几乎拖
不动这只箱子了。心想,干脆就把它放在这儿不拿了。不过,要是它再让人
偷走,那就糟啦!
他终于挤到了那顶礼帽的旁边。
可能就是他!是他吗?
不,认错人了。
那边又是一个戴礼帽的。
不对,这个人太矮了。
埃米尔象个侦探似地在人群里穿来穿去。
在那边!在那边!
就是这个家伙。谢天谢地!这个人就是格龙德。他正拼命地从人堆里挤
过去,好象有什么急事似的。
“等着吧,你这个流氓,”埃米尔咕噜着说,“非逮着你不可!”他交
了车票,换一只手提着箱子,把花束挟在右边的胳肢窝底下,跟着那个人走
下台阶。
现在可是到了关键的时刻。
第六章有轨电车
埃米尔真想跑到那个家伙面前,大喝一声:“把钱给我拿出来!”可是
看样于他不会这样回答:“可以,我的好孩子。这是你的钱。我再也不这样
干了。”事情可没这么简单。日前最最重要的是,别让这个人从眼前溜掉。
前面走着一个又高又胖的女人,埃米尔便躲在她背后,一会儿往左边瞧
瞧,一会儿往右边看看,使劲盯住那个家伙,生怕他走着走着突然溜跑了。
这时候,那个人已经到了车站大门口,停住了脚,往周围看看,又望了望背
后过来的人,好象在找谁似的。埃米尔紧贴在那个高个儿女人的背后,越走
离那个家伙越近了。现在该怎么办呢,马上他就要从那个家伙身边走过,这
样一来,秘密就要暴露了。这个女人会不会帮埃米尔的忙呢,看来她肯定不
会相信他的。小偷也许会说:“对不起,我的太太,您到底是怎么啦?我有
什么必要去偷小孩子的东西呢?”假如他这么一说,大伙就会把眼光盯着埃
米尔,嚷嚷起来:“真是不要脸!竟敢污蔑大人!不,今天的孩子简直是无
法无天了!”埃米尔想到这里,气得牙齿咯咯作响。
幸好这时候那家伙扭头朝广场走去了。埃米尔闪电般地跳到门后边,放
下箱子,透过格栅玻璃窗向外看。真可恶,他的胳膊疼起来了!
小偷慢慢地过了马路,又回过头来看了看,就泰然自若地往前走去。这
时,从左边开来一辆一百七十六路电车,车靠站了。这个家伙想了想,就上
了前面那个车厢,在一个靠窗的位子上坐下来。
埃米尔马上提起箱子,弯着腰经过闩口,沿着大厅从另一个门上了大街。
当他从后边赶上拖车的时候,电车正要开动。他把箱子往上一扔,就上了车,
然后把箱子推到一个角落里,自己站在箱于前面,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追
上了!
现在该怎么办?万一那家伙半路上跳下去呢,这钱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可不能提着箱于也跟着跳下去呀,那太危险了。
啊,汽车真多呀!它们从电车旁飞快地开过去。汽车按着喇叭,尖叫着,
车身左边或右边的红色指示灯一亮,就拐弯了;后面的汽车一辆接着一辆地
开过来。真吵得慌!人行道上也这么多人!四面八方都是电车呀,畜力车呀,
还有那双层公共汽车!每个街角上都有人卖报。你看那玻璃橱窗多么漂亮,
里边有花、有水果、有各种各样的书,还有金表、衣裳和丝绸衬衫。到处都
是老高老高的大楼房。
这就是柏林。
埃米尔真想安下心来好好地看看,但是他哪有这样的闲工夫呢。前面车
厢里就坐着偷埃米尔钱的那个人,他随时都有可能下车,在人群中溜掉。如
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完了。要是他混在后边的人群车堆里,就再也找不
着他了。埃米尔把头伸到窗外看看,假若那个家伙已经跑掉了,怎么办呢?
就剩自己一个人坐在车上继续往前走,既不知道为什么要乘车,也不知道要
乘到哪儿去。而这时候姥姥正在弗里德里希大街车站的卖花亭那儿等着他,
哪里会想到她的外孙子正乘着一百七十六路电车逛柏林城呢,而且还带着一
肚子的忧愁。咳,真气人!
电车第一次停车了。埃米尔使劲盯住前边的车厢。可是这一站没有下车
的,只有许多上车的挤进来。上来的人从埃米尔身边经过。有一位先生骂了
起来,因为埃米尔把头伸出去挡了他的道。
“你没看见这么多人要上车吗?”这位先生气呼呼地嘟嚷着。
站在车厢中间的售票员拉了一下绳子,铃就响了。电车又开了。埃米尔
回到原来的角落里,一会儿被人挤一下,一会儿又被人踩一脚。他突然想起:
“我身上一个钱也没有!要是售票员过来,我就得买票。要是不买票,他就
会把我扔出去。那我也就甭指望把钱追回来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一
惊。
他看看周围的人。心想,能不能拉拉哪一位的衣服说:“劳驾,请您借
给我点车费!”唉,一个个都是那样地板着面孔!有一个人在看报。另外还
有两个正在谈论着一起重大的银行盗窃案。
第一个人说:“那些家伙还真挖了个地道呢。他们就钻进去了,把所有
的保险柜洗劫一空。估计损失有几百万。”
第二个人说:“但是很难断定,柜子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因为租用保
险柜的人并不需要对银行说明,里边都锁着什么东西。”
“那就会有人说,他在里边锁着价值十万马克的金刚钻,而实际上里面
只有一堆没有用的票子或者一打镀银匙子。”第一个人刚说完,他俩就都笑
了起来。
“我的情况大概也差不多,”埃米尔伤心地想着。“我对人家说,格龙
德偷了我一百四十马克。谁也不会相信我的话。况且,那小偷也一定会说,
我是在胡闹,或者说仅仅偷了我三马克五十芬尼。真他妈的倒霉!”
售票员朝车门口走来了。他走到车门口大声问道:“谁还没买票?”
他撕下一张张白色的长纸条,用票钳往上边打了许多眼儿。站在车门口
的人把钱交给他,就得到了车票。
“喂,你呢?”售票员问埃米尔。
“售票员先生,我把钱丢了,”埃米尔回答说。因为就是告诉售票员,
自己的钱被偷了,他也不会相信的。
“钱丢啦?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你现在要到哪儿去呀?”
“这。。这我还不知道,”埃米尔给结巴巴地说。
“好吧。那你就在下一站下车,先想想你要到哪儿去吧。”
“不,这可不行。我必须留在车上。售票员先生,您行行好吧。”
“我叫你下车,你就下去。明白了吗?”
“请您给这孩子一张车票吧!”这时,刚才看报的那位先生说话了。说
完,他就把钱交给了售票员。售票员给了埃米尔一张车票,还跟那位先生说:
“您不知道,每天有多少孩子在这儿上车,还要骗人,说他们忘了带钱。等
一下了车,就嘲笑我们上了当。”
“这个孩子是不会嘲笑我们的,”这位先生回答。
售票员又回到车厢中间去了。
“先生,非常非常地感谢您!”埃米尔说。
“不必客气。”这位先生说完就看他的报纸去了。
电车第二次靠站了。埃米尔探出身子,看看那个戴礼帽的人下车没有。
但是什么也没有看见。
“我可以问问您的地址吗?”埃米尔对这位先生说。
“问它干吗?”
“等我有了钱好还给您呀。我要在柏林住一个礼拜,我会去拜访您的。
我叫埃米尔·蒂施拜因。是从新城来的。”
“不用还了,”这位先生说,“车票当然是我送给你的喽。还要再给你
点钱吗?”
“不要了,不要了,”埃米尔斩钉截铁地说,“你给我,我也不要了!”
“随你便吧,”这位先生说完又接着看报去了。
电车开了一站又一站。当开到一条漂亮而又宽阔的大街时,埃米尔看了
看路牌,上边写着:皇帝大街。他乘着电车往前走,可就是不知道上哪儿去。
在前面的那个车厢里坐着一个小偷。也许车上还有小偷呢。没有人来关心埃
米尔。一位素不相识的先生虽然送给了自己一张车票。可是他现在又在看报
了。
柏林城这么大,而埃米尔却这么小。没有人想知道;他为什么没有钱,
他为什么不知道,该在哪儿下车。柏林有四百万人口,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关
心埃米尔。谁也不想知道别人有什么苦恼。每个人对自己的苦恼和乐趣还关
心不过来呢。即使有人说一声“唉,我真替你遗憾,”那也和说一句“去去
去,别来打搅我!”没什么两样。
以后该怎样办呢?埃米尔心里很难过。他觉得自己非常非常的孤单。
第七章令人不安
埃米尔乘着一百七十七路电车,沿着皇帝大街向前走,然而却不知道该
在哪儿下车。这个时候,姥姥和波尼——他的表妹——正在弗里德里希大街
等着他呢。她们站在事先约好的卖花亭那儿,不断地看看表。许多人走过去
了,有扛大箱子、小箱子的,有提盒子背皮包的,还有手拿花束的。可就是
不见埃米尔的人影。
“恐怕是他长高了好多,咱们认不出来了吧?”波尼一边问着,一边来
回地推着她那辆镀镍的小自行车玩。起初是不让她带自行车来的,她就一个
劲儿地磨蹭,直到姥姥说:“那就带上吧,傻丫头!”顿时,傻丫头眉开眼
笑,满心欢喜地盼望着看到埃米尔羡慕的眼光。“他一定觉得我这辆车非常
棒,”她满有把握地说。
姥姥心里不安起来:“我倒是想知道一下,这是怎么回事。现在已经六
点二十分了,火车早就该到站了。”她们又等了几分钟。后来姥姥派小姑娘
去打听一下。
当然,波尼是骑车去的。“检票员先生,您能不能告诉我,从新城开来
的火车停在哪里?”她向一位手拿票钳站在出口处查票的检票员。
“新城吗?新城?”检票员想了想说:“噢,六点十七分到!列车早就
进站了。”
“唉呀,真糟糕,我们还在卖花亭那边等着我表哥埃米尔呢。”
“真开心,我真开心,”检票员说。
“您有什么可开心的呢,检票员先生?”波尼好奇地问。手里一边还玩
着她的车铃挡。
检票员转过身,背对着波尼,没有回答。
“哼,象您这种人真少见,”波尼生气地说。“再见!”
旁边的人都笑了。那个检票员气得直咬嘴唇。波尼赶紧向卖花亭骑去。
“姥姥,火车早就进站了。”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老太太想。“要是他压根儿就没动身的话,他
妈妈也会打电报来的。是不是他下错站了?可是我们信上写得清清楚楚的!”
“我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波尼摆出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说,“一定
是他下错了站。男孩子有时候就是笨得要死。我敢打赌!你等着瞧吧,准是
我猜对了。”
她们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再等下去。等了五分钟。
又等了五分钟。
“这样等下去有什么用呢,”波尼对姥姥说。“最后我们还不是白等半
天。是不是别处还有一个卖花亭呢?”
“你去找找看。可别耽搁太久啊!”
波尼又骑上自行车,在火车站周围仔细地看了一遍。除此之外,没有第
二个卖花亭了。后来她还找到了两个铁路职工,向他们问了半天,这才非常
自豪地回来了。
“姥姥,搞清楚了。”波尼说,“除此以外没有第二个卖花亭了。要是
别处再有那才滑稽呢。我还想说什么来着,哦,对了,从新城来的下一趟车
八点三十三分到这儿,也就是八点半过三分到。现在我们尽管回家去吧。八
点整我骑车再来一趟。要是他还没来的话,我就给他写封信,骂得他狗血喷
头。”
“波尼,说话文雅点!”
“我还要写一封更厉害的信呢,也可以这么说。”
姥姥脸上露出优虑的神色,她摇了摇头。“我可不喜欢这种事。我可不
喜欢这种事,”姥姥说。她一激动起来,不管什么话都要说两遍。
她们慢慢地走回家去。半路上,走到柳堤桥边时,波尼问:“姥姥,你
要不要坐我车把上?”
“住嘴!”
“为什么?你也不比齐克勒重多少。我骑车时,他还经常坐在上边呢。”
“你要是再这样的话,就叫你爸爸把你的车给收起来。”
“好,那以后什么话也不跟你们说了,”波尼气得大声说。
她们回到家——舒曼大街十五号——以后,波尼的父母(他们姓海姆)
非常着急,大家都想知道埃米尔的下落,但谁也不知道。
父亲建议给埃米尔的妈妈打个电报。
“千万打不得!”波尼的妈妈喊起来,“他妈妈会吓死的。我们八点左
右再到车站去看看。说不定他会乘下一班车来呢。”
“但愿如此,”姥姥叹了一口气说,“可我还得说:我不喜欢这种事,
我不喜欢这种事!”
“我不喜欢这种事,”波尼也学着姥姥的样子,满面忧愁地摇晃着她那
小脑袋说。
第八章汽车喇叭
电车开到了特劳特瑙大街,在皇帝大街拐弯的地方,那个戴礼帽的人下
车了。埃米尔一看见,马上就拿起箱子和花束,对看报的那位先生说了声:
“先生,谢谢您啦!”紧跟着就下了车。
小偷从车前绕过去,穿过电车道,朝马路对面走去。电车开走后,埃米
尔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戴礼帽的人,他注意到,那个人先是站在那儿犹豫了一
会儿,然后就上了台阶,朝一家咖啡馆的平台走去。
现在可得小心点,就象侦探捉跳蚤那样。埃米尔很快摸清了周围的情况,
街角上有一个售报亭,他赶快跑到售报亭后边去,这个藏身的地方真是太好
了。他可以藏在售报亭和广告柱之间。埃米尔放下行李,摘下帽子,站在这
儿监视着那个人的动向。
那个人在平台上靠近栏杆的地方坐下来,嘴里抽着香烟,摆着一副悠然
自得的样子。埃米尔觉得太恶心了,偷东西的人还能那样快活地坐在那边,
而被偷的人反倒这样可怜。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他藏在售报亭后边,这算什么呢?好象小偷是他自己,而不是那个人似
的。他光知道那个人坐在皇帝大街的约斯蒂咖啡馆里喝酒抽烟,这有什么用
呢?要是那家伙现在站起来的话,那就非得追上去不可。如果他老是那样坐
着不动的话,难道要埃米尔在售报亭后面也一直站下去,直到长出长长的白
胡子吗?要是再跑过来一个警察说:“小孩,你有嫌疑,悄悄地跟我走一趟
吧。要不然,对不起,我得给你戴手铐了。”那不就完蛋啦!
突然,埃米尔背后一声喇叭响!他吓得跳到一旁,回头一看,原来是一
个男孩正在那儿笑他呢。
“喂,伙计,吓坏了吧,”这个男孩说。
“是谁刚才在我背后按喇叭来的?”埃米尔问。
“伙计,当然是我喽。你大概不是本地人吧,对不对?要不然,你早就
会知道了,我的裤袋里有个汽车喇叭。在这儿,我就跟怪胎一样出名。”
“我是新城人,刚从火车站来。”
“哦,新城人?怪不得穿这么一身土里土气的衣裳呢。”
“把你的话收回去!要不然,我一个嘴巴子打得你跌到地上摔个半死。”
“噢,伙计,”带喇叭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