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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心中还是有别的想法的,李青泉这次府试没有考中,兴许是穷怕了,李四六无论如何也要家门出了个读书人。
他这一辈子就生了两个孩子,自然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李青泉身上,可是自己和李红拂赚来的钱,哪里够得上李青泉读书的花销,自己算不上大富人家,甚至连小富都算不上,一年的收入十之八九都给了李青泉。
那王财主是十里八街上有名的土豪,李四六就是看上了这点,便同意了这门婚事。
可是不晓得为何,李红拂死活都不愿意,说自己赚的钱完全可以供养李青泉。
可这哪里像话?女孩子家的,岂能一辈子不嫁人?于是李四六便偷偷的让那王财主的儿子来了府上。
当年自己便是这样和李红拂的娘亲生米煮成熟饭的,于是便想了这一套,可看到王财主的儿子之后,他自己也犹豫了,都说上帝是公平的,关了一扇窗的同时会开一道门。
但是这王财主的儿子好像被上帝遗弃了,长得其丑无比便不说了,还是个傻子!
可是又想到李青泉,便狠下了心。可谁知那傻子还没有进李红拂的闺房,便被李红拂连轰带赶的给撵了出去。
消息传到王财主家后,那王财主觉得脸都丢光了,限李四六三日内将李红拂送到王府,不然不但这门亲事催了,还会让李家在巴陵彻底消失。
李四六吓的不轻,便和李红拂商量,希望她能顾全所谓的大局。
李红拂死活不同意,说自己已经有了意中人,还说那人英俊潇洒,足智多谋,有情有义,是个大英雄。
对于李红拂说的这些,李四六自然知道是他的推脱之词,本想着第二日绑了她去王府,可谁知第二日那李红拂便消失了。
李四六吓坏了,深怕李红拂出了什么事,便满街去找,最后在临河街,程府不远处的相思桥孔明河边找到了她。
找到的时候,李红拂躺在河边,脸色苍白的难看。
看着相思桥,看着临河街,看着程府大门,李四六终于想明白了,那所谓的大英雄竟然是徐灿这小王八蛋。
可那个时候也顾不得想这么多了,毕竟李红拂要紧,将其带回去之后,起初以为是风寒,吃点儿药便没事了。
可是第二日依旧如此,于是便找了郎中,一个、二个……几乎找遍了巴陵所有郎中,全都束手无策,期间还被一个江湖术士骗光了所有积蓄。
无奈之下找了王财主,李四六心想着毕竟两家还有点关系在,可是那王财主知晓李红拂生病之后,非但没有出资相救,甚至在街肆上大传,说李红拂不贞,得了花柳……
断断续续听李四六说完之后,徐灿心中五味陈杂,双拳紧握,双目充血,可是最后还是冷静了下来。
李红拂要紧。
和那李四六好说歹说,那老家伙硬是不让徐灿进门,无奈之下只能施展闲庭步,绕道李四六的身后,一拳将其打晕。不过又于怕伤了李四六,下手轻了点,那老家伙龇牙咧嘴的扭过头,一手摸着后脖颈,一手指着徐灿,看样子恨不得吃了徐灿。
无奈之下,徐灿又绕后来了一记大力的,终于让这老家伙倒下去了。
若不是这老家伙是李红拂的老爹,徐灿现在就不是用掌而是换做用刀了。
天下父亲能做到他这般的,怕也是没有几个了。
李青泉担心的看了一眼老爹,徐灿说没事,他下手有分寸,便让李青泉待他去看李红拂。
李红拂此刻安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地上吐了许多呕吐物。
徐灿注意观察了一番,便问道:“你姐是不是一点儿饭菜都不曾吃过?”
李青泉眼含泪水的点了点头,“三天了,已经三天了,徐哥哥,你快点救救姐姐吧。”
李红拂咽喉处肿的很厉害,胸腔、腹部胀鼓异常,安静的如同死人,只有那偶尔的轻咳声证明着她还活着。
中蛊了!
徐灿前世见过。那是一次非常非常可怕的经历,可怕到徐灿根本不想去回想,全班九个人,死了五个,四个送入医院,侥幸的保住了命。
那是一次去苗疆执行抓捕任务,抓捕当地的苗人徐灿所在的班被分配探路,全班入苗疆,还没有进入腹地,九人便全部中蛊。
当时的症状和李红拂及其相似,最后他们是怎么被救出去的,不得而知。
自从那以后,徐灿便翻了许多古籍,查找与蛊有关的资料。
其实作为一个被现代文明养育大的人,他本不相信世界上真有中蛊这回事,可之那以后,他彻底相信了。
蛊大致可以被分为十一类: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生蛇蛊。
每种蛊毒中蛊症状不同,从李红拂的症状上来看,应该是中了最严重的那种。
据刘南《苗荒小记》记载:“苗之蛊毒,至为可畏,其放蛊也,不必专用食物,凡嘘之以气,视之以目,皆能传其毒于人;用食物者,蛊之下乘者也。”
最让人生寒的是,有些苗女从小便开始养蛊,以其经血饲养,让蛊虫在灵性上和施蛊者融为一体,此后蛊虫便会听起指挥。
当然,这过程及其艰难,若是一不小心,施蛊者便会被反噬而死,所以能成为蛊婆的人到也不是很多。
“三日了。”徐灿低喃道,“还有四天,还有四天!”
金蚕蛊七日便可要其命。
如果说对于杨紫凝,他还可以尝试下治疗,但是对李红拂,徐灿一点办法都没有,必须找到施蛊者,可是,还有四天,只有四天了!
徐灿对李青泉道:“照顾好你姐姐,我去找大夫,这几日你需记住,每日必须给她唯少许水,等我回来!”
李青泉抹了抹泪水,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徐灿,只是那一眼,便让徐灿觉得犹如千重山压住了自己。
出了程府,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徐灿狠狠的吐了一口浊气。徐灿一直是个极度自信的人,可是这一次,他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且不说茫茫人海中如何找一个会解蛊的人,就算是找到了会解蛊之人,但是当初下蛊的方式不同,解蛊的方法也有偏颇,所以想要解了李红拂的蛊毒,必须找到那下蛊之人。
徐灿红着眼眶,眼中露出可怕的狠辣。
出了李家小巷,心情十分的沉重,一路上街景不断后退,临河街繁华依旧,孔明河潮起潮落,可是一切都好像和他无关了。
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叫住自己,回过头,见杨韵儿双手叉腰,身边还有几个衙差,拦住了徐灿的去路。
“站住,你适才做什么去了?”杨韵儿喝道。
徐灿看了一眼杨韵儿,眼神十分的可怕,摇了摇头,又离开了。
杨韵儿见徐灿神色不对,也吓了不轻,可还是鼓足勇气拦住了他的去路,“快点交待你适才做什么去了?不然便将你认作嫌犯,押回牢狱受审!”
“让开!”
他声音低沉的可怕。
杨韵儿也来了劲,“抓起来!”
他说罢,便有几个衙役围了上来。徐灿本就心情不好,虽然对付杨韵儿有点儿吃力,但是对这个草包,徐灿还没放在眼中。
几番拳脚之后,衙役们全都龇牙咧嘴的躺在了地上,表情痛苦不堪。
“果然是你,这几日街肆上频繁有人死亡,难道真是你……”
“你查你的案,有证据就抓我,没有就放了我,我还有事,谢谢。”徐灿说完便直奔程府而去。
从未见过徐灿这般,见他离开的背影,杨韵儿痴痴的站在原地,半晌后小脚狠狠的跺在地上:“拽什么拽,我怕这家伙干什么?”
说罢,杨韵儿便追寻着徐灿的脚步去了程府。
徐灿回到竹园之后,见杨紫凝坐在摇椅上,便急匆匆的走了过去。
杨韵儿见徐灿神色不太好,便起身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问你,你可知道巴陵可有人会下蛊?”
当徐灿问出这句话之后,杨紫凝愣了半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句:“你是说有人中蛊了?”
徐灿点了点头,“情况有些严重,时间不多了。”
“苗人寨!”杨紫凝道,“可是苗人向来和汉人进水不犯河水,决计不会有人使这种恶毒的手法的,你确定是中蛊了?”
杨紫凝有点怀疑的问道。
“确定,是金蚕蛊!”
徐灿说罢之后,杨紫凝饶有深意的望了一眼他,然后不动神色的点了点头,“上次和你说过,苗疆鹿貅便是使蛊的高手,但是一年前他就消失了,至今下落不明,如果说真有人下蛊,那只有那三人了……”
第六十五章 突变(四)()
鹿貅生于巴陵和江陵府之间的苗人寨,提起苗人寨,前朝人都十分的熟悉,原寨主也是一位姓鹿的老人,具体叫什么名字,没人知晓。
此人武功极高,被前朝人公认为第一高手,不仅如此,此人精通天文地理、机关阵法。
就是凭借此人设的机关,百年来,苗人寨相安无事,不过前朝朝廷始终觉得这是个隐患,曾经派大规模官兵上山攻打,最后结局相当惨烈,五千官兵的项上人头被整齐的排列在山脚下。
这种示威,让朝廷忍无可忍,于是乎又一次派万人上山攻打,最后这万人官兵下落不明。
从那以后,朝廷便再也不敢派官兵上山,当然,也没有官兵敢去。一时间可谓是谈虎色变。
可那个时候,还没人知晓,这都是出自那鹿老的手笔。
真正让他闻名于天下的是一次比试。
那苗人寨犹如与世隔绝,从无一人下山,可有一次,寨子里出了一个叛徒,那叛偷了半本武学下山,此后在山东一带创邪教赤灵宗,号称自己为赤灵。
此人在一年时间内,屠杀了江湖所有高手,让赤灵宗名声大振。
不久之后,御剑门出了一位少年天才,此人便是无尘子,无尘子是个武痴,听闻江湖有这样的高手,十分兴奋,于是他便找到了赤灵,二人连战一天一夜,就是那一次比试,让天才无尘子悟出了迷踪神剑,最终凭借着此武功打败赤灵。
三日后无尘子收到一份书信,书信是一位姓鹿的人发出的,书信的内容没人知道,但是大家都知道,那位姓鹿的老人要杀了无尘子。
那个时候,无尘子便已经被江湖推举为第一高手,突然冒出这个不自量力的老头说要杀了无尘子,无异于天大的玩笑。
二人之间的比试没人看到,但是最后的结果却让当世之人全部都记住那位老人,也知道他出自苗人寨。
无尘子受重伤,在御剑门整整休养了十年。
十年之后,苗人寨又出了一位高手鹿貅,有人猜测这鹿貅便是那位鹿老,也有人猜测是他的儿子,众说不一。
至于鹿貅如何出名的,倒是没人知道,但大家都知晓他是一位绝顶高手并且十分擅长使用蛊术,就是凭借着这蛊术,让江湖许多高手莫名死亡。
机缘巧合下,他去了一次山东,据说是喜欢上了一个女子,但不久后,他便在整个江湖消失,好像世上从未出现过此人一般。
唯一能证明他存在过的,便是他收了三个徒弟,而且这三个徒弟也同样擅长使用蛊术。
分别叫做鹿飞羽,鹿七杀,鹿七星。
杨紫凝将概况介绍一遍之后,徐灿心中便有了个数,只是听完之后,心中愈加的压抑起来。
蛊毒明显是这三人中其一或者是多人下的,虽然不知道他们出自什么目的,但是要想找他们解毒,无异于难于登天。
他脸色阴沉的可怕,可还是让自己安静了下来,大脑飞快的想着对策。
要想解决下蛊问题,首先不是找到这三人,而是找到这三人下蛊的目的,然后才可以有的放矢,不然就算是找到了这三人,也是与无济于事。
这三人多年来和苗人寨之外的人无任何瓜葛,决计不会突然生事端,但眼下事情既然发生了,那就绝对有症结所在。
就在想的入神的时候,竹园的大门被打开了。程灵绮和杨韵儿还有赵长令出现在大门外,神色古怪异常。
就在徐灿回府没多久,杨韵儿也跟着来到了程府,近日来,巴陵街上屡见人莫名死亡,人心惶惶。今日又见徐灿鬼鬼祟祟,杨韵儿便怀疑上了徐灿,这才一路跟到了程府。
将事情和程灵绮说了之后,程灵绮根本就不会相信徐灿是这种人,再说徐灿也没有理由做出这种事。
为了证明徐灿清白,程灵绮甚至已经拿了自己性命做担保。
其实杨韵儿也知晓,这事根本不可能是徐灿做出来的,只是今天在街上太过丢人,又加上徐灿没有解释个明白,这才拉着程灵绮来到竹园,想找徐灿问个明白。
徐灿正想事情想的入迷,一时间也没注意到三人的到来,还是在杨紫凝的拉扯提醒下,才发现门口站了三人。
程灵绮见杨紫凝那小动作之后,心中莫名的酸了酸。
“什么事?”徐灿皱起了眉头。
他语气不善,其实心中有事,压抑极了,所以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什么事?徐灿你少装蒜,近日巴陵屡出命案,死者古怪至极,今日在街肆上见你古怪的紧,快点说,是不是你干的?”杨韵儿指着徐灿,一点儿也不示弱的道。
徐灿听罢,疑惑的望了一样身旁的杨紫凝。
杨紫凝自然知道徐灿心中所想,巴陵频发命案好像又给这事件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程灵绮见徐灿和杨紫凝的动作之后,不知为何,怒道:“徐灿,莫不真是你做的?”
当这话说出之后,她也是吓了一跳,自己近日来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心中不是这么想的,可是见徐灿和杨紫凝那暧昧动作之后,竟然鬼使神差的说了这般话。
“呵,想不到你也会怀疑我。”徐灿望了一眼程灵绮,眼神冷漠的可怕,然后又对杨韵儿道:“杨神捕,带我去看一下尸体吧。”
他说完,不等杨韵儿同意,便拉着她出了程府,那杨韵儿一时间到也忘了自己会武功,任凭徐灿像是拎小鸡一般拎了出去。
望着徐灿离去的背影,程灵绮几次想要说点什么,可终究没有说出口,独自一人离开了竹园,回内府的路上,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没有怀疑你啊,没有怀疑你……”
出了程府大门,行了好远之后,杨韵儿再也受不了了,怒道:“你能不能放开我!”
这一路上,杨韵儿整个小脸红的像成熟的蜜桃一般,头一直低下,好不容易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才怒气冲冲的和徐灿说了这番话。
徐灿也是心中有事,倒是没注意一路上一直拉着杨韵儿,难怪感觉街肆上的人都望向自己。
“哦,不好意思,激动了,抱歉抱歉。”徐灿连忙放开杨韵儿,道:“快带我看看尸体。”
“你要看尸体做什么?”杨韵儿警惕的道。
“你不是说人是我杀的?我告诉你我怎么杀的可以么?”徐灿一本正经的道。
“才不相信是你杀的。”杨韵儿嘀咕了一句,便带着徐灿来到了县衙门。
先前许多无人认领的尸体已经被衙门处理了,这些人若不就是乞索儿,要不就是灾民流浪者。
幸好二人赶到尸房的时候,还有一具尸体没有处理。
衙役见杨韵儿神色不善,还以为自己没有及时处理尸体导致,便急忙要去将尸体抬走。
杨韵儿摆了摆手,“你先下去。”
那衙役一时间也搞不清楚杨韵儿是什么意思,便关了门走了出去。
待徐灿看到尸体之后,心中一个想法便已经敲定,问杨韵儿道:“是不是所有的尸体都是七窍流血?”
杨韵儿万分惊讶,“你怎么知晓?”
徐灿没有回答她,从靴子中掏出了天离,望着那躺在尸板上,腹部鼓的高高的尸体良久,然后拿着天离十分精准的将其腹部切开。
杨韵儿本来见着这个尸体就已经恶心至极,不然她也不会让衙役尽快的处理尸体,可是这徐灿竟然生生的在他面前将人解剖了。
杨韵儿努力的捂着嘴巴,只觉得喉咙中有东西要出来,不过她性子好强,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徐灿面前露出胆怯的意思,所以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可片刻后,那被徐灿解剖的尸体腹部中密密麻麻的爬出了一些恶心的虫子,杨韵儿只看了一眼,便再也忍不住了,当场便吐了出来。
果然,果然是蛊虫,而且已经开始在宿主体内繁衍了!
此人应该对金蚕蛊情有独钟,想要找到此人,只需要去一趟苗人寨便可。
至于苗人为何突然会对巴陵汉人动手,怕也只有去过苗人寨才能知晓。
事情终于整理出了头绪,但是徐灿心情却并不轻松,所有的目标都指向苗人寨,又想起苗人寨那些传闻,怕此去也是凶多吉少。
可是不管怎么说,事情有了进展便是好事。
出了停尸房,见杨韵儿弯着腰,还在呕吐,徐灿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嘱咐衙役给她取了一杯清水来。
良久后,杨韵儿终于缓过来了,猛灌了一口水,又漱了漱口,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徐灿。
“第一次,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徐灿这到不是恭维她,前世为了研究这个蛊虫,倒是没少解剖尸体,有一次一个实习护士和他一起解剖,第二日便换了专业。
“这些人中了金蚕蛊,你适才见到的就是蛊虫。”徐灿对杨韵儿道。
其实这些话完全没有必要对杨韵儿说,只是他有着他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这目的有些可耻。
第六十六章 突变(五)()
徐灿的话果真引起了杨韵儿的兴趣,这小娘皮是个办案狂魔,只要遇到棘手的案子就兴奋的睡不着觉,越是棘手,越是亢奋。
先前巴陵县发生的奇怪杀人案最终不了了之,这让杨韵儿很是失落,好在近日巴陵又出了一起比上次更大的案件。
截止到目前,巴陵县衙可掌握的死亡数已经有十几个之多,死法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全都七窍流血,腹部肿胀。
查了几日之后始终没有头绪,心情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