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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离婚-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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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写篇论文去,跟我说半天也没稿费。” 
  “咱们这是探讨问题嘛!” 
  “美,得有钱!”妻子挺实际。 
  “不,美和钱有一定的关系,但并不是绝对的关系。比如说,在家也可以穿件比较鲜艳漂亮的衣服,布也不贵,作件睡袍之类。” 
  “睡袍?还晨衣呢?你别闲着没事干。” 
  “你看,对门的新娘子,那天早晨我看见她就穿件小花点的睡袍……” 
  “哼!哼!你看人家新媳妇,你专门看人家新媳妇,专门看人家新媳妇的睡袍!你可太是个人了!……” 
  “哎,哎,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想问题呢?这样想问题人家就没法跟你说话了嘛!” 
  “没法儿跟我说,跟她说去!叫她穿上小花点儿的睡袍听你说去!” 
  “这你就不对了呀。男女之间,其实,应该承认一个吸引力的问题。你说,谈恋爱的时候你为什么打扮?” 
  她不说话,只觉委屈。 
  “不说话了吧!理亏了吧!我看你这件褂子可以处理了,扎拖把吧,怎么样?明天我陪你买件睡衣去。我看了,小摊儿上的也不贵。” 
  她觉得温暖,又觉得别扭。他想着她,可又嫌她不懂得美。还不是为了这个家?眼泪儿都快掉下来了。 
  “怎么样?高兴了吧?女人嘛,总该要男人有点想法儿。” 
  什么?太不像话了。 
  “见你的鬼?想法儿?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爱想你想去!新媳妇儿有想法,有本事勾搭去!” 
  “你不要歪曲我的意思嘛!我指的是夫妻之间,限定在这个范围之内。其实,女人对男人就没有想法?” 
  “哼,女人,女人才不像你们那么坏呢!见了别的男人根本没想法儿。” 
  “没有?不对。假如一个男人很脏,你是不是愿意接近他?假如一个男人的牙很黄,你是不是不愿意跟他同桌吃饭?假如……” 
  “没那么多假如,你说的根本不是那个问题,别以为我不懂!” 
  “你懂就太好了!我们可以平心静气地谈。你想,夫妻几十年,过着过着两人像一双旧鞋似的搁一个破抽屉里,谁也想不起看谁一眼,那多没劲,是不是?其实,那天我看见一种拖鞋,半高跟,挺漂亮的,红颜色,给你买一双怎么样?” 
  “真感谢!绕着弯儿说来说去,想让我学人家抹红嘴唇儿,装扮了给你看,想的美!这是中国,不是西方,要那劲儿你找个老外去!” 
  “唉,我不过是谈一点感想。既然你那么反感,我也不强加于你。不过,我坚持我的观点是对的。” 
  “观点?什么观点?见女人就有想法儿,教女人让男人对自个儿有想法儿?夫妻之间还用得着想法儿?” 
  “对了,说的就是这个问题。” 
  “什么想法儿不想法儿。我看你,整个儿——资产阶级自由化。去年搞运动你们所里怎么把你拉下了?你整天阿兰德隆似的,我怎么也没想法儿。” 
  “那太遗憾了!” 



十三



   
  一个人,要干傻事太容易了。 
  不知不觉中,又干了一件傻事,真是追悔莫及。 

  没有费好大的劲,方芳见到了孟雅平。 
  去找孟雅平,这个决定几乎是不假思索就作出来的。当时觉得这是绝对必要的,是非常合理的,甚至是满怀希望的。只要证明孟雅平确实插下一足,就可以进而反证,没有第三者就会有和睦家庭。 
  等见到孟雅平,她才觉得这次访问有点不合适。她很瘦,很黄,三十岁的样子,普普通通,放在人海里一点也不显眼,并不像是能讨男人喜欢的女人,并不像小说里或电影里常见的那种风流的“第三者”。 
  谈话很艰难。两人在一间屋坐了几分钟,简直无从启齿。好不容易,方芳才说: 
  “你认识刘述怀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写一篇稿子,介绍他和他的家庭。” 
  “你应该找他们家去。” 
  “我想了解他这个人。” 
  “你应该找他本人去。” 
  “我找他谈过。” 
  “是他介绍你来找我?” 
  “不是。我只是听说你过去跟他们比较熟。” 
  她不否认,也不承认,默默地坐着。缅怀、伤感、负疚、窃喜,种种滋味,似有似无。像一缕飘忽的云,像一团迷茫的雾。 
  “小孟同志,你不要担心。我保证,我不会把你写进去的。我要写的是他,是他们的家庭,不是你。” 
  孟雅平呆呆地望着方芳,仿佛在欣赏一幅画——一个年轻、漂亮、很有风度的女孩。她不是画,她在说话,她的话很厉害,瞬间敲开了那关闭已久的心扉。往事如烟,时光销蚀了记忆,岁月带走了伤痛,一切都过去了。此刻,忽然被人提及,那原以为沉入心底的记忆,竟一点点翻腾上来,那原以为愈合了的伤口,又一道道撕裂开去。 
  “我们之间没有那种关系,他是好人,连碰都没有碰我一下!”孟雅平叫道。 
  方芳惊愕了。猛然间,后悔了,不是什么“有点不合适”,而是十分冒昧、十分唐突、十分荒谬。你有什么权利去刺探别人的隐私,何况那已经早就过去。你有什么必要来找这已经受到伤害的姑娘,她已经与刘述怀那个家的安危毫无关系。 
  “小孟同志,很对不起。我不该问你,根本我就不该来找你的。好了,我们不谈了,好吗?千万别因为我来,使你激动。真的,不谈了,我什么也不想知道了。” 
  方芳站起来,想走了,孟雅平却一愣,几乎笑了笑,说道: 
  “其实,我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既然你已经问到了,我应该告诉你……” 
  她说了一个极其平常的故事。没有曲折的情节,没有倾心的爱慕,没有缠绵的情思,只有一点朦胧…… 
  “我和他是在一个朋友家认识的,那天,有很多人在。他很健谈,说了很多有趣的话,后来,在这个朋友家,又见到他,这次,就我和他两个是客人。我的朋友忙着做饭,就我们两人在屋里聊。他知道得很多,聊起来很神。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没有轻视妇女的思想,并不因为我是女的,就不屑于谈。本来,我同不熟的男人相处,也是很拘谨的。可是,和他在一起,一点也不拘束……” 
  方芳注意地听着,感到她的真诚。 
  “后来,我们比较熟了,彼此之间也有来往了。我到他家去过,他也到我家来过。我教语文,有时需要看些书,就去找他,他总是乐意帮忙的。当然,我承认,备课不一定非找他不可。但是,他热心,他还能给我解释许多我不懂的,对我很有吸引力。至于我去找他,是不是有一种见不得人的感情?我觉得没有。我确实没有想到别的。我见过他爱人,也见过他的孩子,我根本没有想到别的。” 
  方芳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坐在她面前的,根本不是一个轻佻的女人。她那么娴静,那么本份,与方芳心目中的第三者形象风马牛不相及。 
  “当然,后来我也发现,他爱人不大欢迎我去。我还发现,他在家里并不那么高兴。他好像找不到说话的人。有时候,在她家里,在他妻子面前,他说得很少。等我告辞,他送我出门,反而说个没完,显得特别高兴,好像憋了好久的话总算有机会说出来了。” 
  “他说些什么呢?”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他就是‘侃’天南地北地什么都说。” 
  “对你他没有表示过什么?”方芳已经忘了刚才的誓言。 
  “没有,他从来没有表示过什么。当然,他也说过他对我的看法。他说过他喜欢跟我聊天,因为我很有耐心,能够听他滔滔不绝地说下去,能够找到共同的话题。而且,他说他有一种感觉,好像在‘侃’的时候,我们都分享到一种乐趣。” 
  “后来呢?” 
  “后来,就有很多议论了。我学校里,他单位里,都有人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我很生气,他不在乎。过了一段时间,难听的话越来越多,我给他写了一封信,约他出来谈一次。那时候,我确实思想负担很重。我不明白,都八十年代了,男女之间有一点交往,为什么就不能允许?难道,难道除了夫妇就不能有朋友,除了爱情就不能有友情?” 
  孟雅平越说越激动。 
  过了很久,方芳才小心地问道: 
  “收到你的信,他跟你谈了吗?” 
  孟雅平摇摇头。 
  “他给你回信了吗?” 
  孟雅平又摇摇头。 
  “那是为什么呢?” 
  孟雅平仍摇摇头,又说了一句: 
  “大概他也是屈服了舆论的压力吧。” 



十四



   
  “小心你自己。” 
  这算什么名言? 

  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却又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发生了什么呢?本来就什么也没有发生嘛!方芳心里烦,不痛快,不舒坦,又说不出个为什么!是为那篇眼看就要夭折的通讯?唉,几经磨难,心中早已放弃,早就不想写了。胎死腹中,回天乏术,遗憾也无用,不是为这个。 
  是什么缠缠绕绕,舍不了,丢不下,搅得她不得安宁?或许,是因为糊里糊涂闯入一个陌生的家庭,触摸到那人的一些隐痛,牵引得心里难受?或许,只因为这个家不能构成一个和睦家庭的典范,一个善良的愿望未能实现而招致的一种失落感?这与你有什么相干?何至如此不安? 
  太阳累了,天空被灰色笼罩。食堂过了开饭的时间,家家户户涮锅洗碗也吃罢了晚饭。她不饿,不想吃。李索玲不知跑哪儿去了,好像又是好几天没跟她说话了。这个怪人,她就一辈子这么怪下去?人家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你凭什么认定人家古怪?与你有什么关系? 
  张凤兰多么知足,知足到令人同情。谁需要你的同情?谁需要你的评判?她把青春奉献给了自己的家庭,她生活在不吵架的和睦家庭中很安适,或者说你认为不那么安适,又与你有什么关联?她知道曾有人分享过同她丈夫侃的乐趣吗?她知道他对理想家庭的向往吗?她为什么要知道!她只要她的家,她的孩子,她的丈夫,她满意。你遗憾什么? 
  是孟雅平黄黄的脸儿令你不安?她承受了不该有的沉重的社会舆论的压力,埋葬了人世间除爱情之外最值得珍惜的感情。她并不甘心,并不情愿,却必须埋葬。你是为她而伤感?为她不平?不,她离你是那么远。 
  “他没有一个能说话的人。”你为什么偏偏记住这句话?他的眼睛是灰暗的,又是明亮的。他的声音是爽朗的,又是压抑的。他喜欢侃,侃得很动听,也很悲哀。没有人听他的。他有没有说话的人与你毫无关系,不是吗?他内心很苦。他苦否与你也毫无关系,不是吗?毫无关系,毫无关系…… 
  她扭亮了床头的台灯。 
  一道黄黄的小光圈可怜地亮在这小屋,一道莫名的孤独绵延在她心头不愿离去。她问自己:这一切,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应该高兴,我没有结婚,我没有家,我是自由的,我可以选择。 
  可是,她高兴不起来。 
  门上插钥匙的声音,打断了方芳头脑中的昏乱。李索玲提着一个大包进门,一进门就拿了一包面包递过来: 
  “方芳,我给你买了面包,奶油夹心,挺好的。” 
  方芳确实饿了,接过面包就香香地吃起来,吃个半个才想起来问: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 
  李索玲难得地一笑: 
  “这两天你就没好好吃饭。” 
  “是吗?”她自己都忘了这几天吃过几次饭了。 
  李索玲把大包的东西分门别类地住箱子里放,往抽屉里塞,背对着方芳,只问了一句: 
  “稿子还没动手吧?” 
  “没有。” 
  “不打算写了?” 
  “嗯。” 
  收拾完东西,李索玲照例往床上一躺,捧起一本书,进入了自己的世界。方芳满肚子话想对人说,看着默默无声的室友,不由得怅然,不悦,假如换一个爱说话的人住在一起就好了。 
  “索玲,你记不记得,你劝过我别去采访他?” 
  “是吗?” 
  “你说我会后悔的。为什么?” 
  “因为他不幸。” 
  “后来你可没有劝过我,又为什么?” 
  “凡事听其自然。” 
  “你说得对。这个家庭不理想。其实他很不幸,她也不幸,真的,我感觉到。你知道,他以前有个很要好的女朋友,很谈得来。后来,因为闲言闲语,不来往了,我也见到那个姑娘了。她……” 
  “她同情他。” 
  “你怎么知道?” 
  “同情和爱情之间并没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女人常常出于同情去爱一个男人,以为自己的爱可以把别人从苦海里拯救出来。还认为这是一种至高无上的感情和行为。其实,事实和结果往往出乎意外……” 
  “你怎么知道?” 
  “书告诉我的!”李索玲拍拍手上的书,方芳却不信。 
  “那你是本本主义!那个姑娘只不过对他有些好感,根本扯不到爱情上去。” 
  “好感比同情离爱情更近……” 
  “不对。你的观点有问题!照这么说,一个女人不能对男人有好感,有了好感就是爱上了他。照这样推论下去,一个女人只能对一个男人有好感,对其它的男人应该统统反感才正常。是吗?这种观点是太陈旧、太封建了!” 
  “我不跟你辩论。” 
  方芳脸上露出胜利的笑意。言犹未尽,又去扰乱看书的人: 
  “索玲,你说过,要告诉我一句话的。” 
  “也许用不着了。” 
  “说呀!” 
  “小心你自己。” 
  “这话什么意思。没头没尾的。” 
  “其实,最可怕的不是别人,是自己。人人感情上的不幸都是自己亲手造成的。” 
  “你这话,对我是无的放矢!”方芳嘴挺硬。 
  “那太好了。”李索玲深呼了一口气,悠悠地说,“对了,顺便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要结婚了。” 
  “什么?”方芳的惊讶不亚于听说今晚有八级地震。 
  “我要结婚了。”声音的平静更令方芳惊讶不已。 
  “你喜欢他吗?” 
  “我连我自己都不喜欢,还会喜欢他!” 
  “那你为什么要结婚?”方芳气愤了。 
  未来的新娘一点不动气,更为平静地答道: 
  “人嘛,总要有个家。” 



十五



   
  为什么,她的话只让人觉得心酸? 

  “方芳,传达室有人找!” 
  一个电话,把她召到传达室去。她有点纳闷,谁找呢?她不是名记者,那些找名人递状子的人找不到她头上;她不掌握版面,那些走后门送稿子的人也找不到她头上。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亲戚,朋友不多,同学大部在外地,上班时间谁来找她? 
  方芳跑到接待室,在七、八个来访者中扫了一眼,并不见有认识的人。 
  “方同志,我在这儿呢!”在嗡嗡的人声中,一个女人站了出来。 
  方芳这才认出,是张……张凤兰。她今天穿得整齐,新烫了发,纹丝不乱,略显死板,衬托着微微浮肿的发黄的脸,比第一次见她好看了些,怪不得一时没有认出来。 
  “方同志,上次您问的事儿,我想起来了。” 
  上次问的,什么事?方芳想不起来了。 
  啊! 
  “我们头一次见面,是在公园里。” 
  她低了低头,显出早已失去的羞涩。那神态竟使她年轻了许多。 
  “我怕您用得着,赶来告诉您一声。述怀说,他跟您谈了两次。可他忘了说这个。他这人,就这毛病,说着说着就不知说哪儿去了。我一想,我应过您的,今天我倒班,就……” 
  她红着脸解释,又诚恳,又不好意思,倒弄得方芳比她更不好意思,只忙忙地问: 
  “您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吗?” 
  她微微把头一点,看了看四周的人,谁也没注意她,才放低了声音答道: 
  “记得。那天忘了,是好久没想过那些事了。您一提,全想起来了。唉,这些事,是忘不了的。那是个星期天。前两天我们在他二姑家见的面,星期天他就约我上公园。是春天,瞧,我新买的这种呢外套,那天头一回穿。” 
  绛色的呢外套紧紧地箍在她身上,更显出了肥胖。 
  “那会儿我挺瘦的,穿这外套还嫌肥呢。一生孩子,人就胖了。女人没几年,都一样,有个家拖累着,铁打的也经不住。反正这会儿也不在乎了,老夫老妻的。那会儿可挺在意的。就为穿哪件衣服去,折腾了半夜,我妈直骂我,说,穿什么不一样,人家是看人呢,还是看衣服呢!那会儿文化革命刚完,街上还没这么花俏。我这件衣服还算时新的样儿呢,花一个月工资买的。买了搁那儿舍不得穿。那天穿上,他头一句话就说,我这外套真漂亮,真协调。还说,协调就是美。他呀,可能说啦!后来,我们在湖边坐了半天。他拿干干净净的大手绢给我垫在石凳子上,我觉得他挺细心的,会关心人……” 
  她说说停停,欲罢不能。那些美好的过去温暖着她的心,使得她的容颜凭添了几分秀色。在那双过早爬上皱折的眼中闪烁着流星般明亮的光彩。假如她的心永远沉浸在这种安谧美好的境地里,她该比现在年轻得多。 
  “他是挺好的人。”方芳答了一句。 
  “要说,也算不错了。成了家,当然不能像结婚以前那样啰!有时候也吵架。现在想起来,好多事也不怨他。那会儿都年轻,年轻的时候懂什么?把什么都看得花儿似的,遇见不顺心的事儿就烦,就闹。我还记得头一回大吵,是在我怀小凤的时候。您瞧,就您一提头儿,八辈子的事儿都想起来了……” 
  张凤兰脸上笑笑的,又微微叹着气往下说: 
  “现在想起来,也真不值得的。那是个大雪天,我怀孕七个月了。下班回来车挤,等了四、五辆车才上去,又没人让坐,到家人都快瘫了。他不在家,厨房一点吃的没有。别说叫我做饭,连吃饭的劲儿都没了。九点他才回来,说遇见个老同学下饭馆了,还喝了点酒。我一听就火冒三丈,就吵起来了,从那以后,吵开了,时常吵,越吵越凶。后来,吵腻了,谁也不想吵了。” 
  “那,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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