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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养成手册-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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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下头去亲他的脸。

    这辈子啊……这个人最后还是打动了他,他真的赢了啊。她会害怕失去,害怕被放弃,害怕他被人抢走。

    甚至有一天他不理会她,她也会跟上去的。

    罗宜宁靠在他身侧,静静地闭上眼。

    罗慎远酣睡一晚,次日醒来,身边已无她。伸手摸进被褥里,却是一片冰冷。他皱了皱眉,立刻穿衣起身,待出门后抬头看去,才发现她是抱着宝哥儿已经在外面玩了,宝哥儿坐在娘亲的膝上,咯咯地笑。

    他这才放松了,靠着门框看着那两母子。

    她低头和宝哥儿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抬头却是灿烂的笑容:“你终于醒了!要不要吃什么?”

    “饺子。”罗慎远说。“羊肉馅的那个。”

    “那我去给你做。”她把宝哥儿交给他,然后带着丫头去厨房了。

    罗慎远抱着他儿子,宝哥儿在爹的怀里扭,然后一个小巴掌糊上他爹的脸。罗慎远捏着儿子软和的脸,居然对他笑了笑:“你迟早落我手里的,知不知道?”

    宝哥儿年幼懵懂,这冷面怪人笑什么呢!他并不知道未来漫长的读书路,会在父亲的威严的管教下度过。

    罗慎远吃了早膳后不久,就立刻要去处理剩下的事。

    他乘了马车,先去牢里看了陆嘉学。

    陆嘉学正躺着喝茶,半死不活的,神情却很淡定。

    自他救了罗宜宁之后,仿佛是解开了某个心结,竟然比原来更逍遥了,身陷牢狱也毫不在意。

    也许是终于完成了某个抱憾之事吧。

    “罗阁老过来了啊!”陆嘉学嘲讽地笑了笑,用女人让他折服,他自然没什么尊敬的。

    罗慎远站到他面前,他突然想起,这个牢曾经关过杨凌。他就在这里半跪着,握着杨凌的手听完了他最后一席话。

    然后他决定了,要让天地间正气永存。

    不管是以什么方式,和手段。

    “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罗慎远慢慢走到了陆嘉学身边,语气淡淡的。

    这个曾经在他面前卑微的青年,现在举手投足气势十足,有凌云之志,有毫无顾忌的凌厉手段。

    的确厉害。

    陆嘉学笑了笑:“阁老没拿宜宁撒气?”

    罗慎远看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你死是一件多容易的事?你既然珍惜她救回来的命,就别激怒我。”

    陆嘉学沉默了,好像又回到当初的侯府庶子身上,一无所有。

    罗慎远俯下身,看着他身上渗血的绷带,笑了说:“放心,不会让你死的。不过——你这辈子也别想回来了。我也只是来见你最后一次,半个月后会送你去边关监禁。”

    “至于你和她过去的事,毕竟,那就是过去的事了。”罗慎远站起身,走出了牢房。

    他最后轻轻地说:“陆大人,再见了。”

    陆嘉学不再说话,他看到罗慎远消失,才捏紧了手中的珠串。

    耳边是她的声音,交织在牢房昏暗的光线中,如春光明媚:“陆嘉学,你为什么娶我啊?……陆嘉学,为什么笑我的字难看啊!昙花有什么好看的……陆嘉学,你抱回来的狗好丑啊!”最后那个声音是,“疼不疼?陆嘉学,疼不疼?”

    他闭上眼睛,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疼啊,罗宜宁。

    二月春风似剪刀,院内的积雪早就融了,小池的水慢慢长高了。

    早春的荷叶长了簇新的尖芽,淡红色的嫩芽。

    坐在乳娘怀里的宝哥儿,伸长了手去捉垂下来的拂柳,抓了一把嫩芽,回头捧着给宜宁看:“娘娘、娘娘。”

    罗宜宁把他抱过来,摸了摸他的后背,没有出汗。

    她看着眼前的春…色怔了怔。

    宫变的结果终于下来了,周应友被斩首,皇后被废,三皇子拘禁。大皇子成功地登上了皇位。皇上果然没有杀陆嘉学,而是连贬数级,让他远赴较为偏远的朔州卫任闲职。养伤一月,就立刻送去了朔州卫。说是闲职,实则罗慎远亲自派人监视。也许有一天外族入侵,他还是会变成那个权倾天下的陆都督,如果没有,皇上会一直压着他,而且永远不会晋升。

    异族不灭,陆嘉学一日不会死。

    罗宜宁突然醒悟了这个道理。因为在这上面,真的没有人能比得过他。

    她想到陆嘉学只能沉默,亏欠他的还不清,这也算是最后帮他了。希望他在边关过得好些,比在京城里好就行……比她在的时候好。

    程琅为了不连累家族,自动投了首。皇帝为泄恨,打杀了一大帮人,现在消了气了倒也和顺。程琅贬为庶人,他反而不在意这个,跟着程大老爷去杭州行商了。还来看了罗宜宁……的孩子,给宝哥儿留了礼物,不过全被宝哥儿他爹扔进了库房里,永不得开启。

    他立离开北直隶的时候,还从外面抱了一个三岁大的孩子回来。

    谢蕴自看到那个孩子之后,就再也没有在外面提起过孩子这回事。内心的诸多滋味,只有自己才知道。

    自宫变一事后,罗慎远现在在朝中举足轻重。只不过他与汪远算是对立了,跟汪远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林海如坐在罗宜宁身后,拉着罗宜宁的手。罗宜宁这才回过神来,就听到问她:“——你什么时候告诉他?”

    “等他回来再说吧。”罗宜宁把乱蹦的宝哥儿交给了乳母,她根本不急,“才两个月呢。”

    林海如看着她那小腹,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这肚皮里要是再蹦出一个小子来,罗三可就头痛了——”抢床的人多一个,毛头小子多一个,可没有闺女贴心啊。

    宝哥儿最近学说话了,很兴奋地拍手说:“爹爹!头痛!”

    林海如被他逗得直乐,点他的额头:“哎哟,你还高兴呢!”

    外面阁老却回来了,刚处理完周应友的党羽余孽,他且累着呢。回来后宜宁给他上茶,跟他聊了一大堆,罗慎远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她说话,可能在思考。宜宁最后才说:“哦,对了,有个事要告诉你?”

    罗慎远抬头:“嗯?”

    终于回神了吧!

    罗宜宁说:“你儿子可能要有弟弟或妹妹了。”其实才两个月,要不是最近宝哥儿食欲不振,给他请大夫瞧,她都不知道。但是跟他分享消息的时候,嘴角还是不停地往上翘。

    罗慎远顿了片刻,好久才说:“哦,那让婆子给你做些好吃的,膳食要跟上。”

    罗宜宁看着他:“然后呢?”

    “然后?好好养胎不要走动啊。”罗慎远继续说,然后他放下书,准备进房中更衣。

    结果过门槛的时候,他又被门槛给绊了一下。

    听到她在后面轻快的笑声,罗慎远一开始也恼,后面竟跟着笑了起来。

    罗慎远换了衣服出来,她带着宝哥儿在喝水,跟他说:“父亲写信过来,说以后让宝哥儿去卫所习武……”

    “你见过哪个阁老的儿子是将军的?”罗慎远换了身常服,在她身边坐下来,“简直是胡闹。”

    罗宜宁却靠上了他的腿,然后闭上了眼睛。罗慎远还有事要做,她却说:“唉,你让我靠一会儿吧!昨晚被这小子折腾一宿,好累啊。”

    他自然没有说什么,放松了身体让她靠着自己。

    再一会儿去看,母子二……也许是三人,都睡着了。依靠着他,静静的。

    罗慎远才露出淡淡的笑容,一大一小的脸。看着什么疲惫都没有了,这样静静的,多好。

    罗家门外。

    有人自千里而回,人家用马拉车,他却用的是驴。他从驴车上跳下来。

    虽然已经晒得乌漆抹黑了,但他还是坚持打开了折扇,遮挡虚无的太阳。看着罗家高高的门檐,感叹:“唉,当了阁老就是不一样!”

    罗慎远一月前就让他回京述职了,正好高升,他却现在才赶回来。路上驴闹脾气啊。

    林茂的随从几步上前扣响房门。不等小厮说话,林茂就笑了一声:“开门,青天大老爷来拜访了!”

    罗宜宁竟然浑身一颤,然后从梦中醒过来了。

    以后日子更有得热闹了。

198、番外:首辅养儿攻略

    番外:首辅养儿攻略

    罗瀚,虚岁十三。

    当今内阁首辅罗慎远的嫡长子。

    身为嫡长子,家中规矩森严,对他的要求也格外严格。自三岁起便不能跟母亲同住,由乳母带着另居旁院。自六岁起搬出前院,与内院隔开。

    罗瀚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还跟母亲很亲近的,喜欢黏着她,搂着她。她身上又软和。后来从前院搬离之后,父亲请了西席教他读书,他每日天不亮就起,到了中午再去内院给母亲、祖母请一次安,一直到晚上才能歇息。跟母亲之间的关系就淡了。

    自小伺候他的乳母叫秋娘,大字不识。看见他每日早起不准时,竟然去集市买了只雄鸡回来养在院子里。父亲有次进他的院子里,看到一只趾高气扬的公鸡盯着他,嘴角微抽。“是谁在大少爷院子里养鸡?”

    秋娘很懵:“老爷,我养来叫少爷起早的……”

    罗瀚分明看到爹有点无奈:“家里有漏刻计时。”

    秋娘啊了一声:“不能养鸡吗?”

    “不能。”父亲说。

    秋娘只能把鸡挪去后罩房养,雄鸡还是喜欢溜溜达达走到前院来。父亲看到了竟然没再说过什么。

    罗瀚也喜欢这只雄鸡,因为他儿时也没有别的玩伴,他得有嫡长孙的威严。

    有时候他摸去后院,把鸡抱在怀里,摸它的毛,嘴里念着:“鸡哦,大公鸡。”

    雄鸡养熟了倒也不啄他,反而懒懒地把头缩下来,羽毛缩成一团球。

    罗瀚的鸡在他八岁那年死了,那天父亲要听他背诗经。他在父亲的书房里,边背边哭。父亲看着孩子抽噎,问他:“怎么了?”

    罗瀚觉得男子汉大丈夫,为一只鸡哭太丢脸了。抽抽噎噎的说不出为什么,只是摇头。反而让父亲更皱眉了:“你做出这犹豫的姿态做什么,有什么事就说出来。”

    罗瀚想忍住不哭,反而越哭越厉害。

    父亲就侧身对随从说:“给他端一碟梅子糖来。”

    罗瀚小时候背书是宜宁教的,背一首给一颗梅子糖。后来父亲见到了,没收了所有的梅子糖。以后但凡他哭,都拿这个来哄。

    随后父亲挥手说:“带他去他母亲那里。”

    罗瀚被管事领到罗宜宁那里,弟弟去了外公家玩了,罗宜宁在给父亲做靴子。看到他哭,忙把他搂过去。柔声哄他:“宝哥儿,怎么哭啦?”

    罗瀚很少再听到别人叫他宝哥儿,自从他去了外院住之后,父亲便很少让他再见母亲了。他抱住母亲的腰,大哭着说:“母亲,宝哥儿读书好累。”

    “那今天就不读书了。”罗宜宁看到孩子哭,心被揉成一团。

    她带他做吃的,带他玩。等孩子折腾够了,终于不再难受了,但是赖在母亲身边倦意起了,罗宜宁让他睡在自己身边。罗瀚睡着还抓着自己母亲的衣角,眷恋地靠着她。

    只要睡在母亲身边,就忘了一切的苦痛。好像外界的一切都有人给你阻挡着,是最温暖的地方。

    罗慎远下朝回来,看到儿子占了自己位置。

    罗宜宁上前去给他脱革带,看看如今的首辅大人。跟他说:“你今日倒回来得早。”

    大皇子继位之后,罗慎远独掌大权,但也每日忙得不可开交。

    “那小子怎的还在这儿睡下了。”罗慎远眉头微皱。

    “我还想和你说此事。”罗宜宁让他坐下来,给他倒茶,“宝哥儿才八岁,你对他未必太严格了。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严格啊。可以放松些,孩子的天性总要有的。”

    “他和我不一样。”罗慎远边喝茶边摇头,“他是我的嫡长子,所有人都看着他。我若不压得他重些,以后迟早会废。”

    毕竟罗慎远只有一个。

    罗宜宁见他额头那几道纹比前些年更深了些,是愁得更多了。想拿手去给他抹平。罗慎远捉住她的手,轻声道:“怎么了?”

    若不是有重生,她如何遇得上他,成为那个陪伴在他身边的人。这些年见他越来越厉害,权势越来越大,心中的思量就越来越重了。

    罗宜宁笑道:“你平日总是想得多,思考得太多,累人。”

    他沉默片刻,竟然笑着说,“宜宁,一件事从我的心中过,它的任何方面就已经思量周全了。即便是我不想去想,但也控制不住。”

    罗宜宁看着他,说:“你躺下来。”

    罗慎远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依言躺下。又听到她说:“闭上眼睛。”

    然后一双冰凉的手放在他的太阳穴两侧,她轻轻地给他揉按:“我跟着徐婆子学的,可以舒缓经络。你近日时常头痛,放松一些。人常说,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你这么聪明怎么行啊……”她说话的时候声音略降低了些,温凉的气息拂在耳边。“要别这么聪明才好。”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他都占全了啊。

    想到这里罗宜宁没有再说话了,她静静地看着这个躺在她大腿上的男人。父亲上次在边疆发盐引的时候闹出大麻烦,若不是他护着,处理运作,怕英国公府会因此而有一场大浩劫。生实哥儿的时候,他若是不在身边,怕她早被稳婆给耽搁了。

    还有朝堂,还有无数的国事,黎民百姓。

    还有她,还有孩子,还有罗家。

    如此沉重,她扪心自问,如果是她在他的位置上会怎么样。在那个位置没有人帮得了他,每一步都有可能行差踏错,故才谨慎思索,万事周全。

    她能做的也只是在他回家的时候,有个放松的地方,能毫无防备地睡觉。

    如今,他不就是毫无防备,放松地躺在她怀里吗。

    这一世的他明显比前世更在乎百姓,也许是徐渭和杨凌对他的影响。他在新政中琢磨、思考。不是没有踏错的时候,毕竟前路是未知的。

    她有的时候看着他在书房写字的背影,竟有种敬仰之感。

    见他已经熟睡了,罗宜宁低头在他微皱的眉头上亲了一下。两父子此刻都躺在她屋子里,她干脆拿了本书来看。

    一会儿罗瀚醒了,揉着眼睛从床上下来,看到父亲正睡在母亲膝上,他有点不高兴。

    父亲天天霸占母亲,好不容易他能被送回来一日,竟也是他睡在母亲怀里,他一个人孤零零睡在床上。

    但罗瀚又不敢哭闹,小时候他因此哭闹,父亲会罚他抄书射箭,再怎么哭也没用。非把罗瀚这个粘人的坏毛病给改过来了。八岁的罗瀚只是很克制地站在罗宜宁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说:“母亲,我要吃糕。”复又加了句,“你做的糕。”

    罗瀚小朋友把所有面粉米粉类食物称为糕。

    而八岁的罗瀚小朋友已经掌握了一门,名叫声东击西的重要技能,这在他日后的生活学习中将发挥很大的作用。

    罗宜宁今天对他无条件顺从,儿子要吃糕,那就做!她摸了摸孩子的头,小心地挪开罗慎远,起身去厨房发面了。

    罗宜宁离开之后,罗慎远睁开了眼睛。

    罗瀚轻声说:“父亲,你装睡……”

    享受妻的柔情,怎么能不装一把。罗慎远没觉得有什么,笑着也摸了摸儿子的头:“来,瀚哥跟我过来。父亲今天教你读《孙子兵法》,”然后他加了一句,“背不完不许吃糕。”

    等罗宜宁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终于把蒸好的枣糕端上桌的时候,罗瀚小朋友坐在书案前,一板一眼地背三十六计。

    “再不吃东西就凉了……”罗宜宁想让儿子先吃东西,毕竟她辛苦大半天蒸出来的。虽然味道一般般,远不如厨娘做的,不知道罗瀚究竟为什么喜欢吃。

    “凉了又如何,他还吃不得凉的了。”罗慎远语气平淡,拉起宜宁的手,“走吧,我陪你去给母亲请安。”不由分说,牵着宜宁出门了。

    罗瀚小朋友背到烛台上的整根蜡烛烧完,才把整本书背下来。

    枣糕,自然是已经凉透了。

    母亲,也没有了。

    只有一室摆动的烛火影子。

    罗瀚小朋友心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一个词——小心眼。他就没见过心眼比自己爹还小的人。报复心太重了。

    罗瀚小朋友擦了擦眼角,啃着冰凉的枣糕继续背书。

    八岁的罗瀚小朋友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要跟爹抢任何东西,抢不过。

    四年过去,罗瀚身高疯长,很快就越过了罗宜宁。成了一名少年,而他与宜宁之间的关系,则没有小时候那么亲近了。

    他刚从国子监读书回来,风尘仆仆。

    他那还刚长牙的妹妹靠在母亲怀里,邪门儿了,男娃长得像罗慎远就罢了,女娃也像她爹。裹着件粉色的绸袄,抱着脚啃。呀呀地傻乐。

    母亲许久没见到他,想站起来抱抱他,但手头有妹妹不方便。她只能笑了笑,有些激动地说:“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父亲在书房等你过去。”

    孩子对她比原来疏远些,她是知道的。

    罗瀚有礼地颔首:“等我去回了父亲,再来向您请安。”

    他一步步地走远了,想到母亲那怀里的小粉团子,心在滴血。

    抢不过老爹,也抢不过不懂事的妹妹。倒是二弟更喜欢舞刀弄枪,跟着外公去任上了,家里他和外公最亲近。罗瀚倒也喜欢魏庭舅舅,却没空去看他。

    他是嫡长子,得承担罗家的责任,罗家的未来,这是父亲给他的期许。

    所以别的事就以后再说吧。

    他又不是个孩子了,母亲自然会越来越不重要的吧。

    罗瀚低叹了一声。

    反正父亲对此是很满意的。

番外二:程琅

    第199章

    严寒冬日,程四太太的屋子里烧了地龙。

    小小的程琅是被婆子牵到四太太房间外的,他还没有走近,就看到身形单薄的母亲跪在程四太太的门前。母亲长得很漂亮,轻盈盈的眼神,嘴唇又薄又软,像花瓣一样。这样的好看就像人家说的那般,灵气十足。只是低垂着头,一语不发。

    程琅拽紧了婆子的手,叫婆子轻轻拍了一下手背:“琅哥儿,快去抱着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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