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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很暖和。清欢伸出手指与他玩闹。心想,也要给他找个奶娘吧。还是该喂水果泥了?回去问问薛嬷嬷好了。
然后扬声吩咐:“清夜,走吧。”
“是。”
马车轮子咕噜噜的滚过小路。
清欢小声的说:“清泽,姐姐带你和娘亲回家。”
清泽流着口水,抓着姐姐的手,露出满足的笑容。
此时,已是二月。
从静荷城到幽谷的路上,因为顾及怀孕的娘亲。行程很慢。实际上,这段路途也并不是很遥远。清欢窝在马车上陪清泽玩,看白笙给的药经。偶尔将笛子拿出来吹曲子。
悠悠扬扬的笛曲吹了一路。
不过一月有余,清欢便在一个熹微的清晨回到了静荷城。
“将……老爷。”林川非常不习惯,叫将军叫了那么多年了,怎么能一下子就改过称呼来。怎么马顺那小子就改的那么利落,林川撇撇嘴,“老爷,少爷去族学了。您要外出么?”
纳兰靖和整了整衣襟,想了想:“去校场吧。”
林川一笑,想必又是去找程教头较量了。这月余的时间。将军的旧伤已经无恙,小姐请来的大夫可真是高明。只是过程受罪了些。将军没有了官职,这些日子无事可做就在府里的各个院子转悠。
就在某天下午跟程教头上场比划了几下以后。几乎日日都要去坐一会儿。喝茶下棋比武。日子便也一天天的过来了。
林川想,若是夫人和小姐也在府中多好,将军就不必日日都睡不安稳。想到这。叹了口气。摇摇头。跟上了将军的步伐。
而将军府大门处,清夜上前叩门,清欢抱了清泽站在后面静候。
不多时,便有一个年轻的声音扬声询问:“哪位?”同时将门拉开。
“小……小姐!”是小厮阿华。阿华惊愕的看着门外的阵仗,张着大嘴,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清欢轻轻勾出一个淡漠的笑纹:“将正门大开。”
阿华看看清欢身后,竟看到一副棺木,神情一凝,忙招呼人将正门大敞四开,迎清欢进来。
校场。
纳兰靖和跟林白程正坐在树下的棋桌旁喝茶。
“最近可是把朗儿累坏了。”纳兰靖和摩挲着手中的瓷杯,语调缓慢。
林白程点头。
“不过成效也显著。起码比以前是结实多了。也成熟了些。”纳兰靖和再说。
林白程再点头。
“说起来,这孩子进步很快了。”
林白程依然点头。
“那是,也不看是谁儿子。”
林白程点头。
林川在后面忍不住扑哧一笑。
林白程点头。
“林!程教头!”纳兰靖和这才明白这厮一直就点头点头的早就瞌睡了啊!
林白程被纳兰靖和一声怒吼惊醒,揉揉眼睛。赏了他一眼关注,起身,回房睡觉去了。
纳兰靖和坐在原处,这个气啊。
“老爷。老爷。小……小姐回来啦!在前门。”管家蒋三从拱门处连滚带爬的跑进来,一点没有往日的沉稳模样。
只见一道深灰色的身影掠过,眼前已经没有了纳兰靖和的身影。
林川扶起管家,也急匆匆的跟了上去。小姐跟夫人回来了。这下将军可开心了。
纳兰靖和提了一口气冲到前院,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白色的小小身影,正是他的小欢儿。正要冲过去,却见一个黑影更快的闪过。
清欢抱着清泽站在前院等候父亲。忽然被卷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清欢慌忙为怀里的清泽隔开一点空隙。抬头。竟是玄衣朝服的百里彻。于是讶异的睁大了凤眼。
百里彻尴尬的放下手,这才注意到清欢怀里的小人。眯着与清欢极像的凤眼,带着好奇神色的看着自己。
“这……”百里彻疑惑询问。
不待清欢回答,纳兰靖和便急忙走了过来,唤了声:“欢儿。”
清欢抬头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看着自己,均是想念神色的人,勾了嘴角。
这是自娘亲走后以来,第一个真实的笑容。
笑着。泪水却坠了下来。
“这是清泽。”清欢将怀中的小人放进纳兰靖和僵直的手臂中,呐呐无语。他惊奇的看着怀里的小人,心里涌上了悲喜莫名的复杂感受。
他的声音里透着难得的温柔:“欢儿,你娘亲呢?”
清欢别过头去,似是不忍再看,哽咽的说了声:“在正厅。”
纳兰靖和快步走了进去。
须臾,众人只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声。紧接着,一阵婴儿的啼哭响了起来。
天边日升。
百里彻呆呆的看着眼前离自己只有一步之远,浑身浸满了悲伤之色的女孩子。不忍靠前。仿佛她全身是伤,涓涓的流着血。任何触碰都会让她疼。
他究竟,都做了什么。
林锦华的葬礼很简单。简单的丧礼,哀悼,最后的见面。纳兰靖和撑着已然崩溃的精神做完一切,他将带着他的妻子回到澜凉城去。
那里有最蓝的天空,最美的凌霄花,和最安静的院落。
他站在将军府门前,像一棵苍老的树。
这里,是他和他的妻子,还有儿女们一起拥有那么多幸福的地方。是他这一辈子,最安心的地方。如今,能让他安心的人躺在身后的棺木中,再不能温柔的对他笑,倚在他的怀里娇嗔的说话。甚至连再见她的眼泪,都是奢望了。
但是,她终于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
以后的漫长岁月中。再不相离。
“爹爹。路上保重。”纳兰清朗握着纳兰靖和的手,有些不舍。往后,只有他一个人撑起这个家了。
“嗯。朗儿,你,是爹的好儿子。”纳兰靖和拍拍儿子的肩膀。很是欣慰。转而去看女儿,她抱着清泽,静静的看着自己。
从她离开的那个夜晚开始。就不曾再爱娇的叫自己爹爹。她终究是怨着自己的。
不能勉强,只叹了口气。眷恋的看了小儿子一眼。转身要走。
却听一个轻轻柔柔的“爹爹”在背后响起。
清欢看着那个一夜间老了十岁的男人,终于不忍再怨。况且,他是最疼爱自己的人,是娘亲最想念的人。
于是,她说:“爹爹,保重。”
深灰色的身影并未回头,只沉重的点了点头。坚定的离开了。
“欢儿,你真的要走么?”清朗面色苍白,眼底有深深的青色。看着妹妹的眼神里满是怜惜的神色。妹妹,已经决定带着清泽离开。
清欢拉起哥哥的手,歪着头笑:“哥哥。我们都要长大啊。”然后笑容僵硬,眼睛里闪过一丝狠色,“然后才能为娘亲报仇。”
她只将娘亲去世的真相告诉了纳兰清朗。她再不忍让那个痛失所爱的男子费一点的心力。这些事情,她能一力承担。
纳兰清朗无言的看了妹妹一眼。摸摸她的头:“哥哥等你回来。”然后将妹妹和幼小的弟弟都圈进怀里。
“嗯。”声音闷在纳兰清朗温暖的怀抱中。
清欢在回到静荷城的五日以后再次离开。
离开的时候,一个玄色的身影立在城门上送她。久久不动。
许久,马车消失在远远的雾气中。直到完全不见。
一声低哑的呼唤才缓缓溢出来,悠悠远远的飘散在薄凉的空气中。
“欢儿……”
「054.道听途说」
山旁小镇,三月过半。
流水破冰淙淙,草长莺飞脉脉。
一间有些简陋的小客栈里,坐了一群江湖客。所谓江湖客,自然就是江湖中的人。
小小的孩子也曾倚在爷爷身边做着江湖梦。
他说:“爷爷。江湖是什么?”
爷爷捋着胡须,眯着眼,享受午后的宁静阳光:“江湖就是一群人的快意恩仇。”
小孩子无限向往,抱紧了怀里的木刀:“那,江湖在哪里呢?”
爷爷笑了,眼睛里精芒掠过,微不可查:“江湖在很远的地方。”也在很近的地方。伸手摸摸腰,那粗布衣服底下是一道狰狞的陈年伤口。那道光剑影仿佛还在眼前。
“爷爷,爷爷,马伯伯来买肉肉了。”一个小女孩呼哧呼哧的跑进来拉老头的手。
老头笑着站起身来,将孙女抱在怀里:“走,卖完了猪肉,爷爷给你买头绳。”
只有小孩子还在原地想着。
江湖,究竟在哪里。
“砰”地一声。一把九漠刀被重重砸在桌子上。
气氛沉闷下来。
小二颤抖着身子有些害怕。老板却是见惯了的模样,老神在在的算账。
“格老子的。他们不就是仗着人多势众么?”一个粗布短打,身材魁梧的汉子怒气冲冲的说着。
“哎呦。赵大哥。你少说两句吧。那可是枫林山庄!”旁边一个剑客压低了声音劝阻。透着几分焦急怯意。
那汉子怒不可遏,喘着粗气灌下去一碗酒:“娘的。老子就是不服气!”
那剑客也有几分急躁起来:“那……那人与你有何干系啊?!他义兄都没说话,你急什么。”
“我……我,”汉子涨红了脸,“那庄青木是个汉子。我,我赵飞虎就是佩服他怎么的。他,他那大哥……”
那剑客腾的站了起来,显然是不想惹祸上身:“赵大哥,你,你自己坐吧。我先走一步。”说吧,只见衣摆飘动,已然不见人影。
“格老子的。”汉子呼哧的喘着气,默默喝起酒来。
这时,一个黑衣少年走了进来。样貌俊秀,却是冷若冰霜的样子。让人不敢接近。
“客官,可是要用餐?”小二忙上前询问。
黑衣少年巡视了一遍,声音郎如清风:“没座位了么?”
“呃。”小二这才发现,颇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
“戟。我们拼个桌吧。”一个白衣的女孩走了进来。仿佛带进了一场轻盈洁白的雪。清新扑鼻的风的气息扑面而来。
众人不由得多注意了几眼。
这一看,却移不开眼睛。
这少女十岁左右的模样,双月髻,露出光洁的额头。不施粉黛,遮了半面纱巾,虽然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且能看出轮廓小巧精美。是个如仙女般的小美人。
一身素白的裙子,简约流畅,背对着光,衣褶上竟然流光溢彩的映出了些淡淡的月白色。腰上缠了青缎璎珞,缀着一点流苏,徐徐垂下。脚踩勾云短靴。清光灼目。
声音虽是如溪水般清透,却隐隐的带了些沙哑之意。
意外的添了几分亲切柔和。
正是清欢。
“小姐。”夜戟的声音中有点不赞同。小姐怎么能和这些粗人坐在一桌上。
清欢却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没关系。”看了看各桌的情形正要迈开步子。一个比她稍矮浑身狼狈的乞儿从后面跑了出来,还有个胖女人追着喊:“你个臭小子,小泼皮。两天不收拾你就上房揭瓦啦。”
乞儿慌不择路,险些撞在清欢身上,却被夜戟一个手臂阻挡开,摔坐在地上。
那胖女人一把抓起小乞丐的领子,一个巴掌就轮在孩子的后背上。嘴里骂骂咧咧脏话不断。
清欢站在夜戟保卫性的怀里皱起了眉头。
“行了。不就几个包子么。至于的。”先前那怒气冲冲的汉子上前接过乞儿,一把推开那胖女人。
胖女人正是这客栈的老板娘,在厨房帮忙。很是泼辣的一个女子,差点被这鲁汉子掀个跟头,先前上的火忽的一下就成燎原之势。撸起袖子叉起腰,五大三粗成茶壶形状,破口大骂。
……
客栈内本就不很嘈杂,这下子算是彻底清净了。
那些江湖客本来是心情有些郁闷不想说话,此时却是长大了眼睛,有些呆滞的愣住了神。
这婆娘。
很血腥,很暴力,很强大么。
清欢也从皱着眉头慢慢的弯了嘴角。
偷偷看了眼站在柜台后面仿佛老神在在却伸出袖子擦了擦冷汗的老板,心想,这胖老板不会经常被家暴吧。在这个夫为天的社会,再泼辣的女子在丈夫面前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你为她出头,也许还要受埋怨。
这个老板娘,好似一点也不在乎丈夫的反应。
倒是奇葩一朵么。
最后,老板终于受不住,咳嗽了两声。
那老板娘猛的一回头,盯住了老板。颇有些猛虎下山的意味,还是条凶猛的母大虫。
那母……老板娘一个箭步冲上去,手直直的冲着老板的耳朵去了。众人心道不好,都有些不忍细看了。
却听“哎呦”一声。
原来是老板娘自己不小心差点滑倒,这滑倒了必然要撞到酒坛架子上去。那可危险了。还是老板一个拧身上前接住了自己的婆娘。
“我叫你小心点吧。”胖脸上,满是无奈。
老板娘这才呐呐无言,脸上还有点不自然的红晕。推开丈夫揽在自己……呃,腰上的手,不敢再看众人,掀了帘子快步走回了后院。
清欢淡淡的笑了。这老板对着泼辣的妻子倒是一份真心的爱护之情。
众人也都善意的笑了两句,各自说话去了。
那汉子手里拎着小乞丐有些回不过神,虎躯微微有些颤抖。
这婆娘,战斗力太猛了吧。
反到是那小乞丐出其不意的踢了汉子一脚:“田大娘是好人。”
“呃?”汉子怔怔的放了手。
小乞丐一溜烟的跑了。
掌柜的上前拱了个手:“这位客官,这位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内人,内人脾气爽直。口无遮拦。千万不要怪罪。”
屋内不由有人嗤笑他怕老婆一类的话。
清欢上前一步,轻轻一笑:“在下倒是对老板佩服得紧。这世上,能这样爱护妻子的男子,实在少见了。也正因为少见,所以才显得珍贵呢。”
老板看了清欢一眼,笑的有几分爽朗之意:“小姐客气。”
那汉子也是个爽快之人,直直摆手:“无事。无事。”
清欢走上前:“这位大哥,方便拼个桌么?”
“好。好。没问题。坐这边吧。”汉子爽快点头。
清欢转头吩咐:“戟,买些吃时送到马车里去,告诉荷蔓荷枝不必来伺候。请空青师兄过来吧。”
“是。”夜戟领命而去。
清欢随大汉坐在了先前他坐的那一桌上,看他又默默的喝起酒来。想起先前在客栈外面听见的他与友人的争执,不由起了结交之心。
“这位大哥,不知如何称呼?”
那汉子看了清欢一眼,心想,这孩子倒是痛快之人。没那些小姐太太的就捏做作。遂松了神情。也不将她当成孩子,很是平等的对待:“在下赵飞虎,妹子怎么称呼?”
清欢也不扭捏,朗声开口:“苏清欢。”用了前世的姓。纳兰一姓比较罕见,纳兰靖和的名声又太大,难保不会被有心人察觉。
“清欢妹子。”赵飞虎点头。一点也不人生,倒是有些亲切的感觉。
清欢笑着应了:“赵大哥,先前我在客栈外面隐隐的听见有人争执,现下听来,与你的声音倒是有几分相似呢。”
赵飞虎是个直来直往的汉子,一点也不会拐弯,直接点头承认:“就是我。”
“我看大哥心情不好,这,”清欢向四周看了看,“这气氛也有些沉闷,却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唉……”赵飞虎长长的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了一份不忿跟叹息。
终于还是将事情交代清楚了。
江湖自存在以来就自然的分成了正邪两派。然后对立仇视。
但是,也会有些人,游移在两者之间。不愿归属。他们自有自己的坚持和原则。譬如幽谷的四个人,便是如此。但是实力摆在那里,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如今的江湖也是如此。
腥风血雨不断。武林纷争不停。
先下,却是出了一件让正派人士痛心疾首的事情。
三庄二园一小楼中枫林山庄的大小姐被青衣侠庄青木给玷污了。
三庄二园一小楼指的是枫林山庄,秋水山庄和惊鸿山庄。二院是卜园和断肠园。一小楼即名小楼。
势力却是要从后面看起。
即使如此。屹立江湖百年不倒的枫林山庄还是惹不得的。且不说三庄只见联姻关系复杂,一家受难三家公担。仅是枫林山庄代代相传的斩风掌就不是好惹的。
而庄青木起先只是一个游侠,做过一些拔刀相助的正义之事。喜穿青衣。时间久了,变得了一个青衣侠的名号。因为耿直正派,坦荡豪迈,人缘一直不错。
这次……
据说被人发现的时候,两个人还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那枫林山庄的大小姐一醒来就寻死觅活的。
于是,这青衣侠被光着膀子绑了起来。
这时节,却没几个人站出来替他说话。一则,证据确凿,二则,真是怕受牵连罢了。
赵飞虎一向倾慕庄青木的侠名。这时依旧相信他。
即使素未蒙面。
清欢歪着头笑了,对眼前这个鲁汉子倒是升起了几分真心喜爱的感觉。
「055.游侠飞虎」
“小师妹。”
空青从外面走了进来,满脸儒雅的笑意。他是单纯的医者,最高兴的事情就是医术得以精进。小师妹虽然习医时间不长,但是讨论间时常带了些新意。给了他不少启发。所以最近都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平日对待清欢也多了几分自然的亲切。
“空青师兄,快过来。”清欢招手,待空青走近,开心的介绍两个人认识,“这是我刚刚认识的赵飞虎赵大哥。”
“赵大哥,这是我师兄空青。”
赵飞虎显然对于空青这一类儒雅书生的气质很是有几分欣羡之情,笑着打了招呼。空青自然的一撩衣摆坐了下去。
“‘莽汉子’赵飞虎?久仰。”空青笑着敬了一杯酒。
清欢有些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睛:“原来赵大哥很有名气啊。”
赵飞虎挠了挠头,颇是赧然。这么一个八尺大汉露出这样的神情,其实应该是很怪异的,偏偏赵飞虎做起来令人觉得有些憨厚之意:“没有。都是朋友们抬举了。”
空青神情间有些赞赏之意,跟清欢解释了几句:“赵大哥是老江湖了。十三岁就出道,至今已经七年多了。为人豪爽仗义,古道热肠。出了名的讲义气。”
清欢眯着眼睛点头。表示赞同。
对于素未蒙面的庄青木都能这样信任,更别说至交好友了。
“赵大哥这是去哪里?枫林山庄么?”清欢好奇地问。
自从林锦华去世,清欢死气沉沉的样子终于消退了一些。她无意间窥视了一个名叫江湖的地方,身体中蛰伏的冰冷血液渐渐解冻升温,直至沸腾。
好似,从来没有过那贵女的生活。雕栏玉砌,锦衣玉食。却如履薄冰,步步惊心。
在江湖上,她是苏清欢。有一个弟弟叫苏清泽。她只是幽谷的弟子。或者,是清的隐主。当“清”的势力慢慢将触角伸展开来的时候,江湖这个地方自然不能成为例外。
于是,她试着放下心中郁结,用明朗的心情去过每一天。
她还有父兄,还有伙伴。还有一个小小的清泽。
她摸了摸衣服里挂在胸口的墨莲玉佩……
对了,还有这一个少年。他要自己等他。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