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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邑夫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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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内四处垂了碧桃色纱幔,屋角又是两盏水红纱灯,烛火一映,入目便是红晕晕的一片,好似楼中姑娘们唇上化不开的羊油口脂。
  立在当厅,被熏香熏得额角发沉,怔怔望着周遭嵌宝琉璃屏,乌木雕花案,榻上芙蓉软帐、洒金鸳鸯锦。。。。。。不觉便生出些置身温柔富庶乡的恍惚;而此时帘外一阵娇声笑语,进来几名艳丽女子,倚门而立,内中竟有一名西炎女,身形最是高挑,极为惹眼,开口时亦是衍语,“云公子,水已备好了——”
  言语间几名女子相视而笑——如今这衍西边镇,几已是水比油贵,而眼前这蓬头垢面浑身泥污、险些被轰出门去的少年,出手倒十分阔绰。
  阿七亦是哑然一笑——仅剩的一片金页子,花的不算冤枉。
  籍口不胜酒力,撇开一干兄弟偷偷来此,只因这满城之中,再寻不着一处能叫她安心将自己清理一番。
  抬目向几名女子面上轻轻一扫,笑对最末那西炎女道:“便是姐姐你吧——”
  许是看阿七年岁轻,众女闻言,又是一阵嬉笑,独留下那西炎女,各自散去。
  西炎女走去掩好房门,回身正要替阿七宽衣,阿七自是不肯,只叫她候在屏后。两人便一里一外,隔着屏风说话。
  除去许久不曾离身的外衫里衣,阿七一入水便没入水底,半晌才浮上来长长吐出一口气,又问起那女子的名姓。
  女子笑答姓沈,双名惜珠。
  阿七不禁笑道:“果然连名姓亦同我们的一样。非但如此,方才进门时,我瞧着房门上所挂木牌,也刻了‘西珠’,倒是一字不差呢。”
  惜珠便道:“巧也不巧。奴家养父姓沈,原是茶马道上的珠玉商。当日为奴家起名,乃是‘惜取’之意。”
  阿七便觉有些蹊跷,莫非这玉商蒙了大难折了本钱,才将养女送入烟花之地?
  此时只听惜珠又道:“七八岁上,养父启程往江南去,一别之后再无音讯。府中还有几个姊妹,管事的欲将我们一并遣回西炎。途经此地,我因贪顽与众人走散,只得留了下来——”
  惜珠如此说着,十分坦然,并无哀戚伤感之色。阿七反倒不好替她唏嘘,只随口道一句:“难怪姑娘虽是西炎人,行止间却与衍人无异。”
  一时间自己洗好了,爬出木桶抄起二喵,也摁进水中一顿猛搓,洗净了拿根绳子拴在桌脚,自换了身洁净衫子出来。
  灯下两人一照面,惜珠忽而掩唇笑道:“公子。。。。。。是女人吧。。。。。。”
  阿七笑问:“哪里看出我是女人?”
  惜珠答道:“方才公子在几位姊妹中拣选,两眼只落在脸面上,”说到此处又是一笑,“若是男人,断不会如此。”
  阿七不慌不忙,低头向惜珠领间一瞥,勾唇笑道:“谁说我只瞧面上?只需一望便知,众位姐姐里头就数姐姐你骨肉匀亭,我说的可有错?”
  “不错。。。。。。”惜珠轻吐出两字,就势偎上前,紧接着双臂亦缠了上来——灯影下碧莹莹一双眸子,艳的有几分诡异——不知为何阿七便想起绣红阁的芍药女媚九,心下一凛,打断她道:“不知‘渔殊’却在这楼内哪一处?姐姐可愿带我前去?”
  。。。。。。绞尽脑汁,阿七亦想不出修泽逛青楼,该是何等情状?莫不是与陈书禾一般,来一回只为品品茗听听琴?心下胡乱想着,推门入室,却见内中设了地屏矮几,修泽独坐屏前几后,几上倒有一方漆木匣,瞧着尺寸却并不似琴。
  二人相见亦不寒暄,阿七径自往下首处席地坐下。此时修泽已信手取出匣内之物,却是乌沉沉黑漆漆一柄直背短刀。
  阿七心中好奇,瞄了两眼却瞧不出名堂,本也无意多问,忽而只听修泽说道:“若继沧在时,许能看出此刀精妙之处。。。。。。”
  怔了片刻,阿七鼻中一阵发酸。
  稍后修泽低声又道:“。。。。。。继沧嘱你将他葬在青潼关外?”
  阿七不禁又是一怔——喉间哽咽,不答反问:“白先生为何将此事告知与你?”
  修泽眸光浅淡,仍未离开刀身,“究竟是何处?西炎,还是祁地?”
  似是唯恐被他窥见心思,阿七垂下眼来,冷冷道:“亓公子素来不问世事。云七不知,此又与亓公子何干?”
  “你可知有些去处,你是去不得的?”修泽将短刀轻轻收入匣中,再开口时言语间依旧平淡无波:“将继沧所托之物交与我,我可替你达成此愿。
  隐约只觉曾有人与她说过相似之语,阿七心头一刺,咬牙道:“为何亓兄去得,偏偏我却去不得!”
  “你是女子,”修泽静静将她一望,“莫要忘了。”
  “那又怎样!”阿七斩钉截铁道,“无论凶险若何,继沧之愿,我定要一力替他达成,虽死无憾!”
  一番话竟将自己说得胸臆沸腾,阿七只觉心口有如拢着一团火,一路来所受种种艰辛危难,皆是微不足道!
  正自心潮难平,却见修泽起身缓缓走近自己面前——沉沉之语好似叹息,在她头顶低低响起:“如今你活着,便只为如此么。。。。。。”
  

九 再遇君时君不识(9)

 阿七心头一滞,茶盏执在手中,指尖竟微微发抖。抬目望向修泽——烛火透过艳红罩纱,将他那一袭白衣染做轻粉色;而他的眸光落在自己周身,竟也不似往日那般淡漠——眼前分明还是那个清隽男子,却又仿佛从未与他相识。
  “云七只是云七。云氏松若,另有其人。”阿七紧紧盯着修泽,唇角噙了一丝媚笑,口中却冷冷道,“若非错认,云七着实想不透,自己究竟何德何能,可令大公子对我处处留心?”
  修泽承着阿七咄咄逼人的目光,俯身揭开案脚一只温酒红炉——内中炭火将熄未熄。
  细细一缕药屑自修泽指间洒入炉中。“我从未将你错认。”修泽静静说道,“而你们口中的大公子,亦不是我。”
  火光突的一跃,初时极淡的药草气息,随着炉火渐红而变得浓郁——阿七明知自己该警醒,却后背僵直,一动未动。
  翻涌的思绪很快凝滞,阿七任由修泽将手轻轻探向自己发间,解下她束发的锦带,又将那锦带蒙上她的双目。
  周遭纷纷杂杂的人声与乐舞之声渐渐散去,她只能听得一个低缓清寂的男声,似远而近。
  “。。。。。。如若不是你,他便不会死得这般惨烈。。。。。。”相向而坐的暧昧身影,被微红的炉火映上矮屏,菲薄的唇几已贴上她的眉梢,附在她颊畔反复轻问,“你可知。。。。。。”
  “。。。。。。若不是我,”阿七神志渐失,顺着他的话喃喃道,“他不会死。。。。。。”
  男子的声音仿佛从极远的梦魇中传来,又好似自她心底发出,“可他确是已死,曝尸荒野,片骨无存。。。。。。”
  眼前一片漆黑,而回荡在耳畔的缓缓低语,却替她描摹出尘封在心底的一幕——
  浓墨一般的重重宫阙,白衣女子裸足疾行。阴冷的风不断旋起她的裙裾,她终于奔至偏殿前,却发现自己脚下、一层又一层的白玉门阶之上,尽是黏稠的血。
  跌坐在渐渐凝涸的血泊之中,不能再上前一步——她眼睁睁看着面前垂死的男子,面色愈来愈灰败。
  那个男子,始终紧紧阖着双目,至死也不曾睁开,不曾看她一眼。
  直至此刻她才恍悟——这男子已然望见了她,只是不肯看她。
  他与她,生来便是足踏利刃而行,死生不过交睫——可他深知她最惧亡人,于是曾叮嘱她,莫与将死之人四目相对,如此便不会为亡魂所扰。
  他早便想好,若自己先行死去,绝不让她替自己收殓骸骨;而行刺东宫,一旦失手罪无可恕,必会被悬尸示众,挫骨扬灰,以儆效尤——他便只需留一片青竹与她,嘱她安葬,如此,甚好。
  只是他不曾料到,去往那极北之地,沿途竟会战乱四起。
  。。。。。。低缓的男声好似咒诀一般,将她深埋心底的悲悔一丝丝引出,如同生生揭开看似已然结痂的伤口,露出暗藏的脓血与腐肉——令她痛不欲生,却又无可遁形。
  额间冷汗涔涔,眼泪早已浸透了锦带——犹如一头困兽,终被一步步逼入绝地,随着一阵低抑的悲咽,阿七泣不成声:“继沧——”
  执起一盏冷茶,浇熄了身侧微红的炉火——修泽至此方知,她的执妄已成心魔——即便是他亓修泽,亦不能替她除去。
  迷雾渐渐消散。微凉的指,轻轻解下缚在她眼前的锦带。
  房内灯烛已熄,月色皎洁如霜,透过窗棂,静静洒落一地。
  臂弯内的女子容色惨淡,眸光凄迷——修泽双目在她面上微一停顿,却见她唇角轻动,好似在答他方才的问话:“。。。。。。若能安然回来,此后,我便只为自己活着。。。。。。”
  她早已辨不清身在何处,眼前又是何人,亦不知自己说了什么,便再次昏昏睡去。
  月下静默良久,修泽低头深望着她,沉沉道:“若你食言,我替你记着这番话。。。。。。”
  半睡半醒间,叮的一声轻响——利刃出鞘,铮铮然好似龙吟,余音杳杳不散。
  阿七猛的睁开双眼,却见灯影透过透雕围屏,斜斜映在身畔,细看时身上覆的竟是修泽的一领素衣,而二喵正缩作一团,蜷在自己脚边痴睡。
  心头微微一怔,待要拂衣起身,忽而只听围屏外修泽不知向何人说道:“。。。。。。舍妹顽劣,疏于管束,乃我之失。”
  便有一个清冷男声接话道:“比之承颢失却你的信任,我还略强些,还可换得一柄传世名器——”说话之人,竟是咏川侯慕南罂。
  慕南婴,他如何会在此地?
  且不提亓修泽孤高避世,慕南罂坐镇西陲独掌重兵,这二人为何却有私交?
  阿七正自惊诧,又听慕南罂问修泽道:“先时听亓兄一言,此行若无周折,来年春日便可入川——如今已近年末,不知亓兄何日南下充州?”
  “寻访数月,一无所得。”修泽淡然道,“但看今夜如何吧。”
  此时听得一阵兵甲轻响,那慕南罂竟似身着戎装,“只怕亓兄高看了潘怀勔,今夜即便抄了西平侯府,阖宅中亦未必能搜着你要寻的宝物!”
  一语将落,屏风后当啷一声脆响——却是阿七听闻慕南罂之言,心下大惊,便不曾留意脚边未燃香的三足铜炉。
  此事叫她如何不心惊——那西平侯潘怀勔,不是旁人,正是潘简容的叔父!西来不过月余,沐阳长公主尚在京城,圣上如何就动了潘氏?而宁王素来与潘氏往从甚密,赵暄更与简容情同手足。。。。。。京中,究竟起了何等变故!
  一时间寒意乍起,只觉心乱如麻。
  屏外慕南罂则按剑而起,沉声道:“莫非亓兄另有贵客在此?”
  “想是苍狐打翻了香炉。”修泽一面执杯添茶,淡淡道,“。。。。。。前些日往山中采药,捡回一头苍狐。”
  一语点醒了躲在屏后的阿七——不假思索抄起二喵扔了出去。
  二喵睡得正沉,冷不丁被碰翻的铜炉吓醒,又被阿七一把丢出屏外,直滚到慕南罂脚边,一骨碌爬起,将乌溜溜一双圆眼呆呆瞅着慕南罂——
  狐类大多生的灵魅,许是见眼前这头着实呆拙——慕南罂微一拧眉,“亓兄。。。。。。好雅兴。。。。。。”
  

十 再遇君时君不识(10)

 听得外间慕南罂收剑入鞘,转而又与修泽作别,自去不提。
  这当口阿七躲在屏后略一思量——那西平侯府应在中沐城内,中沐亦属青潼三镇之一,东去距此不过三五十里,快马来去,五六个时辰绰绰有余,不至误了明日未时随军起行——心中愈发按捺不住,当下便决意往西平侯府一探究竟。
  绕出屏风,正欲寻个由头向修泽道辞,修泽却早已看出她眼中的焦灼,先开口道:“夜深人寂,各城皆是守备森严,你如何得以出入城门?”
  阿七迟疑片刻,索性直言相告:“我有骁云骑的腰牌,出入青潼三镇无人可阻。”
  修泽淡淡扫她一眼:“你可想过,即便去了又能如何?终归还要出关去,徒增烦恼罢了。”
  “我——”阿七一时顿住,心下颓然,竟无言以对。
  “既如此,”不料修泽话音一转,“随你一道吧。”
  。。。。。。潼口三面环山,东向却是一片黄土塬,四野广袤,望去极为开阔,本应是农耕之所,却因久旱无雨更兼兵燹匪祸,而人迹凋敝。
  是夜,因前些时日一场霰雪,沙尘尽洗,荒塬之上遍天星斗,熠熠生辉——无垠星幕下,两骑齐驱,竟也不觉往日的荒凉破败。
  正如阿七所说,凭着骁云骑的令牌,一路畅行无阻。一时间二人奔出十数里,稍稍驻了马——阿七原只仗着白马识途,眼下却幸得修泽极擅辨识星斗。
  修泽举目观星之时,阿七便也在马背上频频四顾,低叹道:“继沧说,无论漠北、江南,衍西抑或海东,人总在这片浩渺星幕之下;与这天地相比,你我便如同芥籽一般微眇,莫说甚么富贵荣辱,连生死亦不足道。。。。。。”
  修泽并未回头,只在口中问道:“。。。。。。你亦这般想么?”
  “我?”阿七轻轻一笑,“起先并不这样想。哪怕是小小一枚芥籽,哪怕是朝生暮死,我也要过得逍遥快活——”
  “如今呢?”
  “如今。。。。。。”夜幕下阿七悄然黯了脸色,却故作轻松道,“如今所想与起先也并无不同。”一面说着,又催修泽,“看什么看这许久?”
  只听身侧修泽答道:“天象。”
  “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阿七并不十分笃信于此,故而言语间带了一丝揶揄,“不知亓兄象出了何事?”
  “少微暗淡,”修泽抬手遥遥一指天际,“入夜时分,太白犯长垣。”
  阿七煞有介事的朝修泽所指之处眺了一眺——密密匝匝恁多星子,哪能辨得出什么少微长垣!面上一跌,讪讪笑着:“不才统共只识得两颗星,一颗织女一颗轩辕——”
  “古书有载,”修泽淡然道,“太白入,边将叛而九卿谋。”
  “亓兄竟还深谙此道——”夜风乍起,格外干冷凌厉,阿七系紧风帽,不肯细想修泽之语,只回转身问修泽,“弥须此人,亓兄必曾听闻过吧?”
  “弥须与家父,”修泽静静说道,“曾有半师之谊。”
  阿七微微一怔,却不便深问,“。。。。。。既如此,依亓兄看来,弥须推演之事,俱是准的么?”
  修泽并未直言作答,只向阿七道:“我只知天道可畏。。。。。。”
  阿七有些黯然,“亓兄便是信了?”
  修泽望一眼阿七,缓缓又道:“。。。。。。人亦可畏。”
  “人亦可畏。。。。。。”阿七满心茫然,不觉间喃喃自语,“果真如此么。。。。。。”
  夜半。西平侯府。
  自花厅向周遭望去,满目火光,遍地狼籍,庭院中、游廊上往来兵甲之声、妇孺哭号之声不觉于耳——
  先前在埈川坐下的症候始终便未曾痊愈,此时手中丝帕向额间拭了又拭,薄薄一层浮汗却拭之不尽——赵琛木然靠在太师椅上,干脆将那湿哒哒一条帕子甩开,擎起衣袖印上额头。
  几步开外,一名戎装男子背对赵琛,面朝中庭按剑跨立。不时有兵士来报,男子只微微扬手略作示意,并无言语。
  每有副将回禀一次,那赵琛面上便愈发跌下一分——心下正一叹接着一叹,便未曾留意一名粉衣小婢战战兢兢自花厅一侧绕上台阶,声如蚊蚋,垂了头颤巍巍开口道:“。。。。。。侯爷、将军请用。。。。。。请用茶。。。。。。”
  声虽不大,冷不丁却将赵琛唬了一跳,口中啧了一声,那婢女已吓得立时跪下。
  赵琛这才回过神,定睛一瞧,只见脚下一名瑟瑟发抖的年轻女子,正将托盘高高捧至头顶,口中已说不出话来。
  “起来吧起来吧——”赵琛迭声道,心知这女子乃是自内宅中被抓了来服侍茶水,当下又是一叹,接了一盏茶在手中,又招呼戎装男子道,“苏将军,辛苦这大半日,快用些茶润润喉吧——”
  只见那戎装男子回转身,暗影中一双清寂眉眼,辨不清神情——抬手取茶之时腕甲轻触剑柄,叮的一声脆响,那女子两手便微微一个哆嗦。
  赵琛索性将那托盘整个儿接过,搁在身旁案桌上,又道:“将军请——”
  苏岑便向下首坐了,淡声道:“侯爷请。”
  赵琛这才瞧见苏岑面色竟有些苍白,旁的不好多言多议,当下便道:“不过几日光景,苏将军人已是清减了许多。自栗阳至京中,辗转来此本已十分辛劳,如今又马不停蹄,为这查抄一事大费心力。同是圣上交办的差事,比之将军之勤勉,琛着实汗颜——”
  “侯爷严重了。”苏岑淡淡说着,将茶一口饮尽。
  赵琛因命那婢女添茶。不料那婢女竟上前一步复又跪下,人抖得如同将落的枯叶一般,却壮了胆子向他二人泣道:“求侯爷。。。。。。将军。。。。。。救救我家姑娘。。。。。。”
  苏岑面上仍是无甚神情,赵琛却拧起眉头,板起脸孔沉声道:“大胆!你可知这合宅女眷皆是待罪之身?”
  婢女唬的几已瘫倒在地,却听苏岑在旁冷声问道:“你家姑娘是何人?为何敢派你来求情?”
  

十一 再遇君时君不识(11)

 赵琛素来心软,此刻见苏岑发问,未作多想便跟着道:“起来回话。”
  那婢女如何敢起身,仍旧跪在地下,断断续续道出一段原委——婢女所提的女子乃是定洲一丁姓盐商之女,本已说定了人家,因生得有几分颜色,被潘怀勔次子仗势强夺了来,私禁于偏院暗房中,如今趁乱使了婢女出来寻人搭救。
  赵琛闻言不禁暗叹,人还未押解回京,平白又添了一桩罪责——抬眼探了探苏岑——苏岑只道:“但凭侯爷做主。”
  赵琛便有了计较,取过簿籍草草查阅了一番,命人将那丁氏带来问话。
  不料派去的人稍后回来,道那丁氏一见了执刀的兵士,竟因惊惧而昏厥过去,情状堪忧——派去提人的,却是赵琛的心腹,此时又悄悄凑近了回禀:“侯爷倒是亲去问一问的好,那犯妇人已昏聩,却仍口口声声说要见主事的大人。”
  赵琛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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