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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禵也大声说:“皇阿玛,推举八哥为储是儿子和大臣们的想法,与八哥无关,你要锁了八哥,儿臣不服!儿臣愿以性命担保,八哥绝没有谋害二哥。”
芙蓉暗急,这个莽十四,说话太冲,这下可好,他和皇上针尖对麦芒,会出事的。怎么胤禛一直不说话?饶是芙蓉这个已知道历史结局的人此时也不免心慌起来。
芙蓉明知不应该,脚下却不由自主地穿过走廊往书房走。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皇上吼着:“你拿性命担保,你们的命都是朕给的,你竟敢要挟朕?逆子!你拿命担保,朕就成全你!“呛啷”!
芙蓉进来时正好看到皇上从侍卫阿思海的身上抽出刀来,穿过跪在地上的大臣阿哥们向胤禵走去。“皇阿玛息怒,”跪在地上的五阿哥一把抱住康熙的腿,哭着哀求:“十四弟年轻气盛,口不择言,实则绝无冲撞皇阿玛之意,求皇阿玛宽恕他吧!”哪知胤禵倔脾气上来了,他竟不服软,仍在嘴硬地说:“儿臣是一心为皇阿玛,为大清社稷着想,虽言语过火,但儿臣自认没错。”
“十四弟,你少说几句吧!”一直跪着没说话的胤禛突然张口,同时眼光迅速扫向芙蓉,示意她快出去。
皇上一见胤禵竟毫不悔过,怒气更盛,一手持刀,一手用力扯开五阿哥的手,走上两步举刀就要向他砍下。众人都惊呼:“皇上(皇阿玛)息怒!”
“皇上息怒!”芙蓉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两三步就跑上去,“扑通”跪下,挡在胤禵身前。
“你!”皇上顿时愣住,难以至信地盯着芙蓉,即将砍下的刀就这么生生停在芙蓉头顶。
“芙蓉!”胤禛焦急地喊,冷汗瞬间而下。他已急得站起,随即又意识到自己不能起来,又硬生生的跪下。
“快走开,芙蓉!”胤禵慌了,刚才看到皇上举刀过来连眼都没眨一下的他,现在才害怕了。他想把芙蓉拉开,可此时芙蓉做了一个令所有人瞠目结舌的动作,她竟像刚才五阿哥一样,一把抱住了皇上的腿,哀求说:“十四阿哥顶撞皇上,皇上要打要罚都好,可他是您亲儿子,请您刀下留情,这刀要真砍下,那后果——”芙蓉已哭得说不下去。
第四十三章
御书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着皇上,等待他的反应。九阿哥自从芙蓉跑进来就几次欲冲上去,被一旁的八阿哥死死拉住。
康熙僵了好久,才慢慢放下举起的刀,深吸了口气,沉声问芙蓉:“谁让你进来的,越当差越不懂规矩了,阿思海,把她带出去打二十板。”
阿思海愣住了,他一时竟觉得自己听错了,二十板?芙蓉怎么受的了。胡思乱想的他,竟忘了遵命执行。
“阿思海!”皇上再叫。
“扑通!”阿思海神色坚定地跪下一动不动。他的举动已明显告诉皇上,他宁可抗旨杀头也不会那么做。
“皇阿玛”胤禵脸色苍白的说:“刚才,刚才是儿臣错了,儿臣——有罪。请您不要责罚芙蓉,她是女孩儿家,怎么受得了这二十板,她是为救儿子才失了规矩的,儿臣愿代受这二十板子。”虽然话是对皇上说的,但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芙蓉,眼中是无限的深情。
“皇阿玛,儿臣是胤禵的哥哥,平日对他失于教导,使他今天犯下这等错误,请让儿臣替受这二十板。”是胤禛。
“儿臣愿替。”是胤禟。
“儿臣愿替。”是胤禩。
芙蓉此时反倒平静了,她已松开抱着皇上的手臂,从容地说:“皇上,奴婢一时情急,做了不应该做的事,请皇上责罚。只是皇上自回京后,寝食俱废,龙体欠安。都说‘怒大伤身’,请您千万保重龙体。阿哥们都是您的亲儿子,又都是孝子,万一皇上龙体有何不适,让您的儿子们情何以堪呀!”
一句“情何以堪”,把在场的阿哥们都说得哭了起来。五阿哥刚才本就已经哭了,现在更是泪如雨下。十阿哥边哭边说:“皇阿玛别生气了,是儿子们不孝。要打要骂都行,您可千万别气着身子。”他边说边用袖子擦眼泪。那几个大臣看到屋中哭成一片,也感动得掉下泪来。
“哎——”无奈地叹了口气,康熙满腔怒火早已被儿子们的眼泪扑灭。“来人,既是胤禵要替受板子,就成全了他,告诉执杖的内侍,不能只做样子,给朕认真地打。八阿哥仍按朕刚才说的处分。另罚阿思海、芙蓉两人三个月饷银。都下去吧,朕累得紧。”一转身向内殿走去,路过跪着的阿思海时,停顿了一下,低着头盯了他一眼,突然抬脚向他狠狠踹了一脚,阿思海猛地向后坐倒,旋即又重新跪好。康熙再不看他,径直走了。跟在后面的李德全松了口气,冲着阿思海瞪了一眼,呶嘴让他出去。
八阿哥仍旧被押下去了,临走前,他向芙蓉微微一笑,似是在安慰她。芙蓉知道他不久就会没事,所以也向他报以微笑。
十四阿哥被“请”去挨板子,芙蓉不禁有些担心,可他竟没心没肺地冲她顽皮地眨眨眼,冲着大伙说:“我可有好些年没挨过板子了,今儿个是‘重温旧梦’呀!”他满不在乎笑呵呵地出去了。其他大臣阿哥也陆续走了。
九阿哥走近芙蓉,盯着她看了很久,苦笑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原本就一点希望都没有,就算你不跟四哥,还有十四弟呢!怎么也轮不到我。只是,我真的很想听你说一句话,如果今儿换成是我,你会那样做吗?”他眼中闪出期盼。
芙蓉看他白晰的脸上有两个红红的掌印,可见皇上打时是下了死劲儿的,可他竟浑然不觉,倒记得问她这种问题,真像小孩子。
“快说,不过要是回答不和爷的心意,爷可不答应。”胤禟紧张的催促。
“您都这么说了,奴婢还敢说不会吗?今天不管换成是哪个阿哥,奴婢都会那么做的。奴婢不能看到父子相残的惨剧。”芙蓉目光沉静地说。
九阿哥明白芙蓉的意思,点点头,这个答案虽不完全满意,但总比她说“不会”要强多了。
九阿哥转身出门,走到门前,背对着芙蓉大咧咧地说:“以前的事儿爷原谅你了,以后允许你和爷说话了。”
芙蓉看他走远,无奈地苦笑:“还说什么‘允许你和爷说话’,好像我多愿意跟你说话似的。”突然想到,没注意胤禛是何时离开的,他这次一定对自己的行为很生气,一顿骂看来是免不了了。
“芙蓉,你——”是阿思海,他一直在外面等着芙蓉出来。
“阿思海——”芙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刚才他冒死抗旨的行为,令芙蓉震动,阿哥们抗旨虽也是大罪,但他们毕竟是皇子,有很多人为之求情,皇上也不会真杀了他们,但阿思海不同,他以一个二等侍卫的身份公然抗旨,这份儿勇气,令人敬佩。而这份儿情,芙蓉更觉无以为报。
阿思海似乎已看出了芙蓉的想法,他爽朗地笑说:“芙蓉你不必把今天的事放心上,我,我是心甘情愿的。就算真为此事而掉了脑袋,我也不后悔。我常想,人只有一条命,如果真要死,也要为值得的人、值得的事去死,这样才叫死得其所,不是吗?你放心,我不会有所求。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我只做我愿意做的事,做我认为值得的事。”言下之意,他明知芙蓉对他而言就是水中月镜中花。但他也要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她。
芙蓉看着他,还是那样的英姿勃发,却更多了一种男人的坚定和沉稳。
“芙蓉,这次随驾塞外,发生了很多事,也没能给你带礼物回来,下次我一定补上,好吗?”阿思海问。
芙蓉笑着点点头,又笑着摇摇头,很多事,何必那么执着呢?
回到小院,她知道谁在那里等着她。推开门,胤禛缓缓转过身来,剑眉微锁,锐利的眼光中含着怒意。芙蓉也不说话,紧走几步,投入这个再熟悉不过的怀抱,他的双手垂着没动,任由她抱着,仿佛还在支持着什么。然而,最终,随着他一声无奈的长叹,他也紧紧回抱住她。两人一动不动的紧拥着。被他紧紧搂着,芙蓉才发现他又瘦了,十三阿哥被圈禁后,他的压力和担心可想而知。
“胤禛,我的时间不多,一会儿可能还要回乾清宫去,所以,别教训我。”芙蓉撒娇地说。
“哎——”幽幽一声长叹,“你知道你今天的行为多危险吗?别的我也不多说,但‘恃宠而娇’是任何皇帝都不能容忍的。今天算你走运。你胆子也太大了,竟在皇上最生气时冲出来,你要是有闪失,让我——”
“都说了不教训了,怎么又说了?”芙蓉拿手捂住他的嘴。紧接着,她把今天李德全让她多陪皇上的事告诉了胤禛,又问他怎么办。
胤禛皱眉想了想,说:“既是这样,那也只能先照他说的做了。而且这也是暂时的。毕竟皇阿玛对你是很好的。但‘伴君如伴虎’,你言行要谨慎。另外有句话我早想提醒你,你时刻记着皇上是你的主子,但他首先是一个男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芙蓉撇了一下嘴:“知——道——啦。就知道你要说这个。我会有分寸的。”
胤禛轻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又爱怜地为她撩起散下的头发,柔声说:“芙蓉,你要再像今天这样莽撞行事,我就不管你愿不愿意,求皇阿玛把你指给我,我要把你关在家里,这样才放心,也省得你吓掉我半条命。”
“哼,你愿娶我还不愿嫁呢!别忘了皇上早答应我的事。”
“你呀,真是个傻孩子。有些承诺是有很多前提条件的,世事岂能尽如人意。”胤禛宠爱又无奈地说。他从手腕上褪下一串佛珠,拉起芙蓉的手为她带上,又将她的双手合拢握在自己双手中,低头说:“这串佛珠我一直未离过身,它虽只是一串并不十分贵重的紫檀佩珠(戴在手腕或臂上的佛珠),却是我皇额娘去世前向有道的高僧求来的。她那时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却放心不下我,所以求来它保佑我。檀木是除疾安身之药,故又名‘与乐’。皇额娘是希望它保佑我身体健康,平安快乐。自她送我那天起,我就一直带着它。这佛珠里是一个母亲对儿子深深的爱。我总觉得这佛珠就是皇额娘,带着它,就像她陪在我身边一样。现在把它送给你,我的心意你该明白,别再让我担心,你要永远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好吗?”
芙蓉知道他说的皇额娘是已去世的佟皇后。芙蓉爱怜地望着他说:“既这佛珠对你来说如此重要,又是佟皇后赐予你的,你该好好保存,别给我了,我以后不再惹祸便是。”
胤禛摇头:“傻子,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比你的平安更重要?你知道,在我心里,你比我自己更重要!再贵重的东西,也是有价的,而我们的感情是无价的。”
芙蓉眼眶微红,佯嗔道:“不就是今天做了件莽撞事吗,用得着说这么甜的话来腻我吗?想肉麻死我呀?”
“你再敢不听话,还有更肉麻地话等着你呢!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胤禛轻笑。
两人不再说话,享受这短暂的甜蜜。
“对了,我以前一直没注意,原来那个阿思海对你——,你呀,人家对你有了心,恐怕你是才知道吧!”胤禛忽然想了起来。
芙蓉瞪他一眼说:“何止他一人,还有谁你心里也清楚,正好可以警告你一下,本姑娘的爱慕者可以从紫禁城排到天安门,纵贯北京城,你最好对我好些,不然——”
“呵呵,是呀,可这么多爱慕你的人,明儿个皇上要拿刀砍这个,后天又要杀那个,你救得过来吗?这次是胤禵,下次会是谁?老九?老八?还是那个痴心的阿思海?”胤禛还是没放过她今天因为胤禵而冒犯天颜的事,口气中带了嫉妒。
“咳、咳”芙蓉以为能混过去了,没想到还是被他用话堵在这儿。“那个,我要先走了,要不李谙达该急了。你也回家吧,一切小心。”三十六计走为上。
看着芙蓉的背影,胤禛无奈地摇头,今天他看到芙蓉为胤禵所做的一切,他很难过,因为她是他胤禛的女人,却为了他的弟弟而舍命相救。他心里怎能不怀疑不嫉妒。而且,因为要奉命看守废太子,他已经在宫里呆了好几天了,而她竟忘了,还让他早点回家。这也许说明她爱得并没有他深。至少,他会无时无刻的关心她,想着她,她在哪儿,做什么,他都一清二楚。而她呢?好像总有些心不在焉地对他。就连那次,他骗了她,她虽也很生气,可竟很快就原谅了他,弄得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也许在他心里,倒宁愿她好好发回脾气,然后让他使尽浑身解数地哄她,这样也许才是正常的吧。而她那么冷静,竟让他觉得她不够爱他。这也是他最担心的。
第四十四章
“皇上刚进了晚膳,又回书房去了。今天皇上没翻嫔妃的牌子,芙蓉,你好歹想办法让皇上早些安寝。”李德全在乾清宫外面对芙蓉说。
“李谙达,十四爷被打的重吗?”芙蓉忍不住问。
“重倒是不太重,只是这次皇上吩咐要认真打,下面人也只好做出个样子来,不然,真要是打了就跟没打一样,皇上跟前也交待不过去呀。十四爷这次算是吃了苦头了,不过养上半个多月应该就没事了。”
芙蓉听了,不禁暗自叹气,这个大傻瓜,当时就不能向自己的阿玛服个软吗?父子之间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这些儿子们呀,怨不得人家都说“仇人做父子”。
芙蓉硬着头皮和李德全走进御书房。今天下午的事,她确实莽撞,回想起来也后怕,万一那时皇上真的把刀砍下去,或者真罚她二十大板,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这会儿,也不知皇上气消了没有。芙蓉边向里走,边从手腕上褪下佛珠藏在怀里,这佛珠既是胤禛常带的,大概没人不认识,所以还是不要让别人看出为好。毕竟他们俩现在的关系还是个秘密。
“芙蓉,你还好意思来见朕。朕让你气得膳也没进好!”康熙一见芙蓉就板着脸找茬儿。
此时天已黑了,书房内灯火通明。康熙坐在御坐上,放下手里的笔看着芙蓉。
“回皇上,奴婢惹您生气,罪该万死。奴婢以后再不敢了,请皇上消气。”芙蓉做出诚心悔过的样子。心里却想,原来皇上耍起赖来跟他的儿子有一拼,明明是让那些好儿子们气得吃不下饭,居然赖到她头上。
“嗯,你如何表示你是诚心悔过呀?”依旧是板着脸,但眼中已有笑意。
“皇上刚才说今天的晚膳进得不好,那不如让他们端些点心来,奴婢伺候您用些,奴婢不才,再给您讲个笑话,您要是赏脸稍微笑笑,那奴婢头上这片阴着的天也算是放晴了。”芙蓉巧舌如簧,把哄太后的手段也拿了出来。
她一说完,康熙就忍不住要笑,可又怕一笑就镇不住她了,连忙忍住说:“李德全,去传。”李德全开心地答应了,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各色点心便流水般端上来。
芙蓉暗自感叹,怪不得那么多人想做皇帝,这皇帝只是要吃口点心,才半柱香不到的工夫,就端上来这么多种,花样、色泽无一不美,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嗤”!皇上突然笑出声来:“李德全,你瞧这丫头是不是饿着肚子来的,怎么看见点心,眼珠子都快给馋出来了。”
“回皇上,芙蓉刚才只是匆匆吃了点就赶过来了,大概还真是饿了。”李德全知道皇上的心意,自然顺着说。
“皇上,奴婢不是馋,奴婢只是觉得这些点心虽不知味道如何,但色香形俱全,看得呆了。”芙蓉心想:说得我好像是大馋猫似的,太丢人了吧!
皇上看到有盘点心形状像月饼一样,呈棕红色,色泽油润艳丽,便拿起一块儿,尝了尝,说:“这是什么?以前没吃过。”
“皇上,这是云南很有名的点心‘云腿月饼’,以前也叫‘云腿包子’。是用云南特产的宣威火腿,加上蜂蜜、猪油、白糖等为馅心,用昆明呈贡的紫麦面粉为皮料烘烤而成。千层酥皮裹着馅心。这种月饼既有香味扑鼻的火腿,又有甜中带咸的诱人蜜汁,入口舒适,食而不腻。”李德全回道。
“咦?李谙达说得头头是道,莫非以前吃过?”芙蓉跟他开玩笑。
“哎哟,老奴也没去过云南,再说这是专门呈给皇上的御膳,其他人怎么可能先尝着,老奴也是听厨子介绍的。”
“尝着味儿是不错,芙蓉,李德全,朕赏你们也都尝尝。”康熙笑眯眯地说。
两人连忙谢赏,李德全还犹豫着不敢当皇上面吃,而芙蓉早忍不住拿了一个尝起来。“嗯,真的是甜中带咸,入口酥香。”芙蓉吃得津津有味。
“哈哈——”皇上一看大笑:“瞧你吃得这么香,倒把朕引得也有了食欲。李德全,你也不必拘着了,快吃吧。”李德全也遵命吃了。
皇上又在桌上看了看,拿起一块点心吃了,说:“这是杭州水晶银菊糕吧?”
李德全回:“是的皇上,这还是您以前南巡时,在杭州品尝过的,您夸它有阵阵菊花香,清淡但绝不寡味,爽甜但丝毫不过,仿如西湖畔上一位不施黛粉冰清玉洁的女子。所以御膳房的厨子才学了来的。皇上您看,这种点心有冷热两种吃法,而风味迥异。您刚才用的是冷的,而这热的银菊糕口感糕更清甜爽滑。您再尝尝这热的?“他变着方儿得想让皇上多吃点。
皇上果然又吃了一块热的,品评道:“这银菊糕最适合饭后来吃,可以尽消之前的油腻,用过后齿颊留香。”看了一眼芙蓉,说:“芙蓉你把这冷热两种也都尝尝,你告诉朕是这银菊糕好吃,还是云腿月饼好吃。”
芙蓉奉命品尝过,对皇上说:“奴婢觉得这两种糕点属不同地方风味,味道各有千秋。不过奴婢更喜欢这冷得银菊糕,似乎菊花香气更浓郁一些。”
皇上含笑:“倒底是女孩儿家,就是偏爱香气浓的东西。李德全,今儿的点心做得好,赏!”
李德全应了,下去传旨,御膳房的厨子无不欢天喜地,这么些日子来皇上不思饮食,搞得他们每天战战兢兢,如临大敌。没想到今天一顿点心,万岁爷居然用顺了心,还赏了下来。真是让人大大松口气。
撤下去点心,皇上继续在桌前写东西。眼看着夜渐深了,可皇上还在奋笔疾书,芙蓉跟李德全使眼色,意思是怎么劝皇上早点歇了,李德全冲她呶嘴,意思是让她去劝,芙蓉摇头撇嘴,表示自己不敢。两个人正隔着桌子在做无声交流,负责茶水的女官如婷进来换茶了,皇上抬头看了一眼,无意中看见那两人正在挤眉弄眼,便知这两人一定是打什么主意呢。
“咳,芙蓉,李德全,你们俩又背着朕打什么主意呢?”
李德全使眼色让芙蓉回答,芙蓉只好说:“回皇上,奴婢看夜深了,担心皇上安置得晚了,龙体受不住,明儿还要早朝呢,想请李谙达劝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