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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皇皇-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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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玩!明天就陪你上黄山。我还要组织个老年人旅游团,村里开支,像模像样地领
他们去北京看看天安门,也不枉为铜钱沙干了一辈子。”
    “你真这样做?”兰香也惊奇了。
    “去、去了回来收稻谷。”
    第二天,他把这事向村委会提了出来。阿才立即同意。他巴不得田稻出去玩,
别管事,也让村里的老年人平一口气,别告状了。
    旅游团很快组成。凡是当过生产队长副队长,或是年龄在六十岁以上,妇女在
五十五岁以上,身体较好,能行走,坐得飞机火车的人,公费去北京,由田稻带队。
一支旅游志愿军四十余人,出发了。
    老年旅游团登程,村里还举行了个欢送仪式,皆大欢喜。
    赖子可骂翻了天。他不仅连生产队保管员也没当过,离六十岁也还差一截。
    旅游团回村时,铜钱沙上开始发生历史性的变化。一切都被废弃的迹象初见端
倪。几台巨型推土机在有气无力“哼哼哧哧”地作业,进展十分缓慢。因为每进一
尺都要碰到些小障碍,东家西家,纷纷跳出来扯皮拉筋。一棵树苗未移,一块庄稼
待收。这些本已在卖地的合同上签了字得到了补偿,但那是大账,是村里的总数,
并不曾具体到哪棵树多少钱,哪一天挖掉。村委会暗中默许村民跟施工队闹,能多
延一天就延一天,能多赔一块钱就多赔一块钱。
    稻子熟了。有些人家并不在乎这几亩稻谷。家家都有其他收入,农业在铜钱沙
早就不是主业了。他们举着这块牌子,得到许多政策优惠而已。杨学才的黄沙场生
意就很红火。他要当村长并不是想为村里干什么大事,只是掌了权,他的黄沙场生
意就更好做了。村里剩下的农耕地本来就不多,种一亩地,不仅不上缴什么提留、
税收,乡村两级反过来给每亩粮食作物倒贴五十元钱,粮食自收自食,还给加工费
似的。这就是大城市郊区的特别之处。越穷的边远乡村,不合理的负担越不堪重负,
越富裕的农村,越是没有土地方面的负担。八十年代中期之后,一个普遍的现象是
小家小户靠种田富不了,虽然饿不倒。在城郊,种田就是赔本。卖土地进城,傻瓜
白痴也跟着发财,因为他生在值钱的土地上。卖地盖房,宅基地成了聚宝盆,余房
租赁,二十平米就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的工资,三层楼几百平米一家三口四口的农
房比比皆是。种地雇外来工,只图个“农”字向上交待,说明他们没有放弃农业。
田稻当村长时,对农业抓得很紧,凡抛荒不种者,罚了不算,在副业上还要刁难。
    田稻种地,尤其认真。包产到户时他家除潮生已经当了国家干部外,他和兰香、
青儿及母亲豆女四个农业户口,分得了五亩地。田稻主管村里的工作,有一份工资,
他还兼任了村办企业的董事长,个人收入不低。他本可以不种田。阿才有田就不种,
两亩地荒着,一心一意搞企业,田稻批评他,他就把田无偿地转包给别人了。田稻
的承包田是他父亲田土根最初开垦的那十亩地的一部分。承包时,他出于一种感情,
利用了一点职权,包了那地。后来修公路,阿才的承包田全压在路基下了,田稻的
承包田被切成个三角形,只剩下三亩了。他年年种稻种麦,不误农时。麦子收了种
稻,稻子收了种麦,在准高速公路旁,那块三角四格外显眼,简直是一块样板田,
绣花织锦一般。其实,收入也不大。麦子收了喂鸡喂鸭,屋后有个五分地的小水塘,
兰香和婆婆豆女把一百只鸭、十只鹅伺候得非常好。他年年还卖点平价粮。田稻种
地是习惯,有瘾,十天不到庄稼地田闹一把,就脚手发痒。他很少穿皮鞋,很少坐
办公室。插秧割稻,别人家都是雇外地工,割、打、晒直至太仓,八十元一亩。田
稻几年来拒不请工,自己干。有时连潮生、青儿、菜儿、林清全拉来。家里人知道
他的古怪脾气,扔下工作也得来干一天两天,用露露的话说:“舅舅是在上传统教
育课。”她总是借口逃掉。只有媳妇林静,从来没有到田家的地里踏上个脚印儿。
田稻对此耿耿于怀,但又无可奈何。她母亲绝对不会同意让女儿帮田家种秧割稻的,
嫁给田家已经是下嫁了。媳妇每年下乡来玩玩,也不过逢年过节时才来,来做客。
    今年收稻子是最后一次了。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也会与田割开。是他将要抛弃田,还是田抛弃他呢?打从降
生在这块地上,他就跟庄稼和泥土在一起,日出日落,月缺月圆,潮涨潮退,花开
花谢,春种秋收,年复一年,月复一月,将这泥土翻过来又翻过去,不知磨钝了多
少犁耙,磨朽了多少镰锄。每一粒沙泥上都印着他们肌肤上的纹理。如果能将一辈
子的汗水积蓄起来,可以灌满一块稻田,肥出一丘绿秧。田麦不赞成迁坟,只好留
着,但他忘了跟阿麦说,不要砍倒那棵柳树。晚上,得打个国际长途,专门讲讲这
棵树,留下它。十年百年之后,它是铜钱沙惟一的见证。记得那年他们把陈家少爷
哄到树上后跑掉,吓得陈昌金把尿拉在裤子里。他还记得怀上潮生的那个夜晚,稻
花,月光,蛙鼓,流萤,他和她陶醉在泥土和庄稼的芳香里……

    那晚,一弯好月,在白云中时出时没。云翳薄得像罗帐,月儿羞羞答答欲藏欲
露。星斗闪闪烁烁,一条银河横亘空际。谚语说:“银河跨屋脊,家家有谷吃。”
小暑吃黍,大暑吃谷,好一派丰年的征兆。天热了起来,吃过晚饭,天就黑了。有
的人家把凉床搬到屋外,用水揩洗一下,卧躺下来,乘凉,解除一日劳作的疲劳。
男人们抽抽烟,讲讲古,摇着蒲扇。女人们忙完了家务,才爬到凉床上,奶头上吊
着溜光的孩子,一把烂蒲扇前一下后一下左一下右一下地划着。青年夫妇没有孩子,
婆婆们做了家务,媳妇们就陪老公。一张竹制的凉床,五尺五寸长,一尺八寸宽,
小两口男一头,女一头,屁股抵屁股,腿搭腿,一床小纱帐罩了,摸去摸来,只等
夜阑人静,才爬到一头,去干那事。有的干累了,睡着了。那些尚未结婚的青年毛
头小子,夜游神一样,撩开纱帐看西洋景,闹点恶作剧,或扔了人家的鞋子,或拿
走人家的裤头,更有甚者,把人家抬到水塘边,待人家醒来小便时,一脚踏到水里
去。农家人从不会为此生出龃龉,一笑了之。夏天,一切都很活跃,人融在自然中,
显得肆无忌惮。因为天下太平了,共产党真做到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互相合作
集体劳动更让人愉悦。
    晚饭过后,兰香就把一张旧的竹凉床用清水措得干干净净,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换了件白底红花的衫子,套了件松松的花裤儿。裤腰带儿是丝打的,红绳绿缨,大
裤腰往带子里一扎,拉开倒是极为方便的。勉强遮住肥臀的小褂儿边下露出裤带的
缨子,信信地撩人性起。她把凉床搬到离稻田只有几步远的禾场边,往凉床上一躺,
头枕着个竹枕儿,眼望着天上的星星月亮,一阵轻风从稻叶上“娑娑娑”地踏过来,
一股稻香沁心润脾。她顿时产生了那种欲望,恨不得叫阿稻快点过来。阿稻却在人
家的凉床边站着,跟几个男人海天阔地聊着在朝鲜打仗的事。菜儿笑嘻嘻地跑来,
坐到竹床上,“嫂,我跟你睡。”索性倒在另一头。媳妇儿的凉乘,除了公公之外,
任何人都是可以随便坐的,小姑子小叔子更是不用说了。菜儿不走,她大失所望。
她耐不住了,爬起来,拍拍菜儿的屁股说:“菜儿,去叫你哥来,告诉他,说我肚
子痛,别让人家听到。”菜儿睡得正舒服,嗯嗯地不肯:“你自己叫,他听得见的。”
兰香没策了。小姑子哪懂那事儿。今夜是豆女特意安排的。田稻和兰香结婚一年多
了,睡在公房里,豆女认为那地方不是生儿育女的场所,那是办公的地方啊!那天
正好是星期天休息,豆女把他们硬逼回来,熬了一锅鸡汤,叫他们吃了。晚饭之后,
豆女把兰香叫到自己房里,悄悄地问起那事。
    “几天一次?”
    “天天。”兰香好羞涩,但也只好如实回答。
    “哦,这不对,你得让他蓄着点,太勤了反而没收成。这事儿,卤水点豆腐,
稠了坏事,白水不成的。要在节骨眼上……”
    “娘,你说些什么呀!”
    “凡世上的事都是人教的。你们还小,猫儿狗儿,只顾玩,娘跟你说的是正事。
田家就靠你的肚子了。搬张凉床去,挂个小帐子,月亮旺财,稻子正扬花,你们绕
自家的田走三圈,然后,做那事……”
    “娘,这是为什么?”
    “为了收成,也为了你们。你不信,娘信。庄稼通人性。你们到田头做了那事,
稻子连瘪壳也没有的。我跟你爹怀阿稻阿麦时,铜钱沙上只有你爹种的一块稻。那
年,稻子收成好。第二年,我一胎两个……”
    “真有这事!”
    “有的。祖宗是这么传下来的,叫游春哩。”豆女也不知道这么做的始根缘由,
也许是母系时代遗传下来的风俗。
    “嘿嘿,有这回事的。那我听您的吧。”
    兰香便搬了那张旧的光洁的竹凉床到稻田边。没想到菜儿比她哥先来。
    豆女见了,叫道:“菜儿,过来,关鸡埘去!”
    菜儿不得不起来,去关鸡埘。
    “菜儿,叫哥一声。”兰香恳求她。
    “哥!”菜儿不情不愿地大叫,“嫂子叫你回来!她肚子痛。”
    “哈哈哈……”
    “去吧!等不及了哩!场长大哥,去吧!”
    对面一伙青年调笑阿稻。
    阿稻没有马上回来,他要充汉子。但过了半刻,还是回来了。
    兰香躺着不理他,生气了。
    “好好的,怎么肚子痛?”手伸进兰香村褂里去摸。
    “你嘴巴快活,哪管人家肚子痛!”兰香打他的手。
    “该不是吃坏了东西?”阿稻不仅没拿开,反而把手抠进了扎紧的裤带,用力
地按:“我给你揉揉吧!”
    “你跟人家东扯西拉说些啥呀!”
    “聊天呗”
    “有天聊就不要老婆啦?”
    “总不能一天到晚守着呀!老婆又不会跑哩。人家都笑我护×虫了。”
    “护×虫?”兰香本是个沉静的女人,也被这话挑逗起来。
    “还痛吗?”阿稻扯开了她的裤子。
    “没痛。你不是不知道。”
    “嘿嘿,是痒。”阿稻摸到了他手感熟捻的去处。
    兰香已有几分飘飘然。似晚风拂春草的那种感觉。
    月亮躲进了云缝。
    “把竹床搬到那边去,把小蚊帐挂起来。”兰香命令。
    阿稻听话极了,一切照办。他把竹床放到没人路过的田头,一头用一把扬权插
进土里,把小帐挂起来。兰香钻了进去。一尺多宽的小凉床容不下两人并躺,兰香
把阿稻抱到了身上。阿稻有点迫不及待了。兰香说:“别慌,刚才干什么去了?”
    “你不是叫我回来——”
    “还早哩,人都没睡静。太热,把帐子打起来吧,我告诉你一件事儿。”兰香
把豆女讲的告诉了他。
    “祖宗传的,做男人,不知道?”
    “哦——做男人要学?”
    “男人本是女人教会的。”
    阿稻从兰香身上爬起来,打起了帐子,拿过羽毛扇,给兰香扇风赶蚊子。兰香
摸着他的背。
    “瞧你,弄得一身臭汗。”
    “你也一身汗。”他摸了摸她的双乳间。
    “你把我压出水来了。给我解开凉凉。”
    阿稻一手打扇,一手解扣。月亮全出来了,淡淡的月光下,兰香敞开的胸体似
清水中的游鱼,散发出强烈的诱惑。妻的身子,他并不陌生,那只是肌肤的触觉。
以往要做那事了,他搔搔她的大腿,她抠抠他的脚板心,他便吹灯,黑暗中滚成一
团。今夜不是在房中,天大的帐,地大的床,头顶一钩黄月亮了。他习惯地抬起头,
对月亮吹了一口气,那月亮反而露出笑靥,更亮。他耐不住,点了一支烟来抽。在
瓜叶上稻叶上低飞的董火虫见到烟头上忽明忽暗的光,纷纷飞过来,一只萤火虫落
在兰香的乳尖上,照亮了那堆嫩嫩的小丘。兰香以为阿稻在弄她,轻轻地笑,微微
地抖。萤火虫从乳峰上爬下来,爬到肚脐边,像盏小灯笼似的一路亮下去,直到那
片茅草地。阿稻看得出神。兰香以为他用稻叶儿在弄她痒痒,只是笑,只是抖。阿
稻用羽毛扇拂开了萤火虫:“去你妈的,混账!”他仿佛吃醋了,“这不是你占的
地方!”
    “今年收成好。”兰香说。
    “明年给我生个儿子。”
    “来吧!”她敞开了一方洞天。
    阿稻抱起兰香,兰香紧紧地缠住他。
    他抱着她在田塍上走。
    夜深了。一颗流星划过头顶,稻田上白光一闪,这是老天一眨眼,目睹了人类
美妙的一瞬。
    他们听到了潮水声。流星在远天的江面上坠落。
    兰香被高潮吞没了。竹床儿像一只小船,在稻浪里摇呀摇。
    潮生就是在那一刻,像一颗流星,一眨眼,坠入了母亲的子宫。
    田稻永远也忘不掉那个月夜,那稻子的花香与兰香的体香。那时多年轻,多美。
    这儿子怎么是个卖田卖地的家伙,一点四气都没有?
    一切随时光漂流而去了。

    高速公路的护栏边,有一块很大的铁皮做的巨幅标语牌,比当年放高产卫星试
验田的牌子和农业学大寨的语录牌及以围涂造田的口号牌更加恢宏,五里远也能清
晰地看到牌上的字:“保得一分田,留给子孙耕!”这个巨牌就耸立在田稻的稻田
的尖角处。以往,他站在这块牌下,看着田里的庄稼,多少生出点自豪感来。这块
牌是杨光上任当土管站长宣传新颁布的土地法时竖起来的,水泥基脚,三角铁架,
坚不可摧,花了三千多元,仿佛是他的就职宣言。田稻骂了一句,解开裤子,往钢
筋柱子上撒了泡尿。“妈的,卖地的急先锋,毁地的干将,不是种田人下的。”杨
光利用掌管土地的特权,玩得很开。他比他爹行。他爹年轻时光会玩女人,没什么
大本领,沾了父亲杨茂生的余热。杨光不光将爹玩女人的本领发扬光大,在经营方
面也很有一套,特会见风使舵,吃香喝辣。
    今天,田稻一见此牌,孽火陡生。“保得一分田,留给子孙耕!”呸!割了这
季稻,交了这些田,儿子孙子根本就不种田了。他孙子田田是更不可能种田的。
    今日收稻,他破例没有通知其他的家人,更没有雇临工。他打算和兰香俩好好
地回味。反正没事可做,慢慢地做吧,以后怕是再也做不成了。
    孙子田田和外孙剑剑表兄弟俩,学校里放了假,江泊开车到城里,把田田带回
了乡下。剑剑和田田到爷爷奶奶家,豆女便领了两个曾孙下地来。两个男孩抓住这
个求之难得的好机会,痛痛快快地撒野,抓青蛙,扑蚱蜢。豆女拉着他们,像撵小
猫小狗,把哥俩撵到稻田里,要他们拾稻穗,哥俩比赛,看谁拾得多。田稻和兰香
一边收割打稻,一边乐哈哈地哄孙子外孙。稻田里洋溢着天伦之乐。
    田田拾到一大把稻穗,很有感触。这是他第一次与田和庄稼接触。关于种田收
割他只在语文课本上读到过。他把一把黄灿灿的穗子交给爷爷,爷爷夸奖道:“田
田爱惜粮食,不错。这稻子是爷爷奶奶亲手种的,你爸也来种过秧哩。一粒一穗也
不能丢。”
    田田说:“我读过一首诗哩。”
    田稻说:“背给我听听。”
    田田背诵道:“‘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这
是古时农民种田的遭遇。”
    剑剑虽比田田小两岁,刚上一年级,也不示弱,说:“我也知道一首诗。‘锄
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兰香夸奖:“剑剑也不错。”
    田稻感慨道:“到底是种田人家的根苗儿。”
    田田四周一瞧,问爷爷:“爷爷,不对呀!瞧,乡下到处是闲田,那边光着一
块,这边荒着一块,只有爷爷家的稻子长得好。我还在电视上看到农田撂荒的报道,
怎么农民没有饿死,反而吃得好,住得好?”
    剑剑自以为是地夸耀说:“田田哥还是中队长哩,这都不知道。改革开放政策
好嘛,干吗一定要种地?赚钱去。像我爷爷,我爸爸,有钱。只要有钱,什么都买
得到。种田多辛苦。我爷爷和爸爸天天跟客人喝酒,谈生意,一点也不辛苦,不像
外公外婆种麦种稻。”
    豆女说:“你爷爷你爸爸是什么东西。听我的,‘农民不种地,饿死帝王家。’”
    剑剑说:“我不吃饭,吃甲鱼呀。我们家养甲鱼,甲鱼有营养。一只甲鱼换两
袋大米哩。泰国米才好吃,从外国买,让外国人给我们种地——”
    “三八蛋!”田稻骂道。
    “娃娃知道啥。”兰香埋怨道。
    “给我拾稻!谁也不许偷懒。”田稻正颜厉色。
    田田和剑剑乖乖地去捡稻穗了。

    潮生和林静开了一辆车回家,林清菜儿露露也开一辆车回来了。不一会,江泊
和青儿也开车来了。三辆轿车停在门口,他们忙着从车上往屋里搬很多吃的东西。
客厅里摆起酒宴来。
    露露和林静忙着布置客厅,花篮彩带大红“寿”字都是在城里订做好了的。青
儿和菜儿到厨房里忙起来。杨起作为露露的男朋友,开了车来,也送来了一个大花
篮。大家早已约好,给田稻做六十大寿,但事先瞒着他,因为田稻从来不做生日。
田稻今年虚岁六十,一般乡俗是做虚岁。虚为长寿无限,不能限数。田稻从没有意
识到自己虚有六旬了。
    此时,他正在田里割稻。儿女们想让他有个惊喜,乐一乐,于是张灯结彩,摆
寿筵。没有请外客,全是内亲。潮生还请了岳父岳母,可岳母林娟坚决不来,老何
也不好一个人来。
    他们还在电视台点了歌,在中午时分播放。二叔田麦的电文也同时播出。
    家里好不热闹。瓜儿也回来了。
    田稻和兰香他们还在田里忙着收割。
    一切就绪,潮生和林静到田里去请寿星。
    “什么?我的生日?祝寿?”
    “爸,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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