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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买卖差不多都在这条街上。这些商人为了买卖兴隆,招来主顾,趁灯节这个时机,把门脸装点起来,亮出各式各样的花灯,争奇斗胜,招得逛灯的人蜂拥而至。秦琼他们来到一家字号叫“顺义成”的大绸缎庄门前,这儿一溜十间门脸,非常阔气,门前搭着彩灯牌楼,牌楼用各色花灯组成:有鸟鱼花虫,飞禽走兽,还有各种故事,如三战吕布、八仙过海……千奇百怪,玲珑剔透。这里的游人也最多。这哥儿六个挤到前边一看,这里不光是花灯好,还备有灯谜,猜中者还有奖赏。靠门脸摆了一溜桌子,桌上摆着不少玩艺儿,这些玩艺儿构成一个谜语。有一张桌子上摆着一个泥人,旁边放着一把刀,一碗酒,一吊钱,旁边写着:打成语两句。围观的人不少,谁也猜不出来。齐国远、李如辉挤到跟前看了半日,不懂是怎么回事。柴绍挤过来一看,笑道:“我猜中了。”说着话伸手把桌子上边的那碗酒端起来一饮而尽,又拿起那把刀“咔嚓”把泥人的脑袋砍掉,然后伸手把一吊钱拿起来装到自己怀里。这时,站在桌子后边的绸缎庄伙计说:“这位大爷猜中了。”齐国远忙问柴绍:“这是怎么回事?”柴绍说:“两句成语是:“吃酒带醉,图财害命!”游人听了,齐声赞叹。齐国远一拍大腿,“嗐;!原来是这么回事,再遇见了我也会猜。”李如辉也羡慕地说:“这有多好,有吃有喝,还白捡一吊钱花。”众人往前走,又来到一张桌前。这张桌上放着两宗玩艺儿,一个是蜘蛛网,网的中心有个蜘蛛。做得和真的一模一样,旁边还有一把熨斗,里边装着炭火,另外,桌上还放着文房四宝,旁边写着:请写两个谜面,酬银一两。围观的人多,但没人猜出来。这时王伯党挤了过来,看了看说:“这个我来试试。”说着伸手拿起笔来在纸上写道:“蛛网蜘蛛的谜面:小小诸葛亮,独坐中军帐,摆下八卦阵,捉拿飞虎将。熨斗谜面是:铁打一只船,红娘在里边,晴天下小雨,船过地皮干。”王伯党写完把笔放下,绸缎庄的伙计们看了笑道:“这位大爷才高八斗,您写得好。”说罢从抽屉里取出一两银子给了王伯党。齐国远一看,行啊,有两下子,心说再遇着我也得试试,哥儿六个说说笑笑从人群中挤出来往前走,见道边上有个卖元宵的摊贩,一对老夫妇在那里看摊,锅里边煮的元宵,腾腾热气直冒。旁边案子前边有两条板凳,案子上摆着碗筷,一边还放着个盛铜钱的木盒子。老头儿手拿铁勺,敲着锅沿,不住地喊:“吃元宵喽,个儿大面粘馅儿甜呀!”齐国远一看不走了,心说:这一回我碰上打灯谜的啦,我照方吃炒肉:“来碗元宵!”老头儿赶快给他盛了一碗十个元宵。齐国远也不坐,站在那里连吹带吃,一转眼十个元宵下了肚,只见他把碗往案子上一放,一伸手把人家的钱盒子拿过来,把钱“哗啦”一声倒在自己的衣袖里,转身就走。卖元宵的老头儿可急了:“哎,哎,我的大爷,您吃元宵不给钱,还把我的钱拿走,您这不是行抢吗?”齐国远把眼一瞪:“什么行抢!我猜中了。”老头儿说:“你猜中什么啦?”齐国远说:“你听着看对不对?你这个谜语叫:元宵个大馅儿甜,让人看着真眼馋,一嘴一个吃一碗,掌柜高兴倒找钱。”秦琼几个人在旁边看着,先以为他饿了吃元宵呢,听他说是猜谜,可把大伙都乐坏了。他们赶紧把齐国远拦住:“贤弟!快把钱还人家。人家这是作买卖,不是猜谜语。”齐国远一听:“怎么到我这儿就变了呢?”无奈何把人家的钱和吃的元宵钱都给了老头儿。李如辉指着齐国远说:“你呀!快别现眼啦,连我都跟着丢人。”齐国远说:“你老实呆会儿吧,不会当哑巴把你卖了!”弟兄六人又往前走,见钟楼下边、大道边上围着一圈人,挤得里三层外三层,人群里还有人不住地叫好!哥儿六人挤进人群里观看,原来是打把式卖艺的。他们借着这里灯光明亮,看的真切,所以在这里摆了场子。这时,见一条大汉站在场中。这人虎背熊腰,不戴帽子,高挽牛心发卷,铜簪别顶,周身上下穿着青缎子薄棉袄,薄棉裤,腰里扎着牛皮板带,脚上穿着千层底大洒鞋,紫微微一张大脸,稍微有点黑胡茬,两只大眼灼灼放光。场子当中地下放着一张弓。这个人刚练完拳脚,正对看热闹的说话:“众位老师傅!在下是山西人,初次到天子脚下,正赶上花灯盛会,我不会别的,幼年间学会几招粗拳笨脚,刚才当众献丑,请众位指教。我这是白练不要钱,那为的是什么呢?为的是要卖这张弓。”说着话紫面大汉弯腰把弓拣起来:“众位,就是这张弓,有识货的没有?今天咱们打个哈哈取个乐,谁要是把这张弓拉开十个满儿,我就把弓送他,分文不取。这就叫宝剑赠烈士,红粉送佳人。拉不开也不要紧,不用您给我钱,我这是以武会友。请吧,哪一位赏脸?”齐国远一听,心想:打灯谜我不会,拉弓射箭我可内行。打灯谜我没得着彩儿,得把弓也不坏。想罢,走到场内说,“朋友!让我试试看。”紫面大汉一看齐国远长得虎头虎脑,肚大腰粗,倒像是个练家子,说:“这位师傅!您想试试吗?”“对啦!不就是拉十个满儿吗?”“是!给您!”紫面大汉把弓递给他。齐国远接过弓来一掂量,嗬!还真不轻啊!他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张铁背铜胎弓,怪不得这么沉呢?齐国远来个骑马蹲裆式,左手操弓背,右手拽弓弦,两臂一叫力,嘴里喊一声:“开呀!”再看那张弓纹丝没动。看热闹的“哄”的一声都笑了。齐国远脸儿上有点挂不住,说:“你们笑什么?你们进来拉拉看,其实,不是我没力气,这是一张死弓,谁也拉不开。”紫面大汉一听乐了,说:“这位师傅,话可不能这么说,弓怎么能分死的活的呢?不信我给你拉拉看。”大汉把弓拿过来,不费多大劲就拉了几个满儿:“你看,这是死的吗?”李如辉一看齐国远叫人家窝到里边啦,赶紧进来打圆场:“朋友!你把弓给我试试。”紫面大汉一看又进来一个大个子,长得也很威风,就把弓递了过去,李如辉接过来也拉不动,齐国远急了:“我就不信拉不开它。来,咱俩拉。”他们俩坐到地上,脚对脚,脸对脸,一个拉弓背,一个拉弓弦,齐声喊:“开呀!”就听“吱呀吱呀”,总算把弓拉了半个满儿,还把两个人累得通身出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齐国远脸上实在挂不住了,眼望秦琼喊道:“二哥!你兄弟丢人啦,你怎么还看热闹呢?快进来给兄弟转转脸面呀!”秦琼本来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中露面,齐国远这一说,他才走进场来把弓接到手里,齐、李二人退到一旁。秦琼先把弓看了又看,知道是一张宝弓,两膀没有八百斤气力是拉不开的。他冲着紫面大汉一笑,说道:“这位老师傅!在下不才,我来试试如何!”大汉打量秦琼,黄面金睛,人材出众,估计不是一般人,就说:“别客气,您就请吧!”秦琼蹲好架式,前把推泰山,后把拽弓弦,一叫丹田力,“吱呀!”一声把弓拉满了,周围看的人齐声喝彩,掌声如雷。紫面大汉也很佩服,心说:这个人是谁呢?好大的力气。我这张弓请教过不少人,但除我之外,还没有人拉开过,今晚遇上高人啦!秦琼又一叫力,连拉了三个满儿,然后轻轻地把弓放下,说:“老师傅!某献丑了。”说罢带着齐、李二人就走。齐国远心说:“二哥怎么不多拉几下,拉够十个满儿就把弓得过来啦。”其实秦琼就这么大的力量,他是个有心计的人,有自知之明、适可而止。就在这个时候,忽听大街之上马蹄乱响,有人喊道:“闲人闪开,天宝将军查街来啦!”老百姓吓得赶紧躲闪。秦琼六人也闪到大街边上,见一队铁甲骑兵飞驰而过,接着又是步兵,步兵后边是骑兵。一对对红灯开路,正中央闪出一员大将。此人猿臂蜂腰,头上戴鎏金凤翅狮子盔,身上披九吞八扎黄金甲,凤凰裙,鱼獭尾,虎头靴双插在透花马镫之内,大红缎子团花战袍,半披半挂。这个人面如淡金,八字黑胡,看年纪也就在三十岁左右,腰中佩剑,跨下骑一匹宝马良驹汤合驹,得胜钩上挂着一条凤翅鎏金鏜;,胸前挂着一面黄澄澄的金牌,上面镌着“无敌大将,天宝将军”。秦琼一看,不用问这就是赫赫有名的宇文成都了。
那卖弓的紫面大汉不但不给宇文成都闪道,反而把周身衣服收拾利落,提起宝弓直奔宇文成都而去。这么一来,才引出“七煞闹长安,血溅丞相府”,要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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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回 卖宝弓阔海试探天宝将 闯相府伯党冒险救兰香
话说那卖弓的紫面大汉名叫熊阔海,绰号紫面天王,原籍是湖广武昌府,自幼学得满身的好武艺。他父母早亡,自己支撑家业。因他侠肝义胆,见义勇为,打死了武昌府督巡,逃奔在外,后被逼落草,占据了金顶太行山,手下的弟兄超过千人。熊阔海自称公道大王,不准喽啰;骚扰百姓,专劫贪官污吏,专杀土豪劣绅,当地百姓无不称赞,有些百姓甚至暗地给山上通风报信,送粮送草。所以熊阔海在太行山上得以安居,官兵也无可奈何。熊阔海知道占山为王并非长久之计,他早有心举义旗推倒隋文帝,但深感自己实力不足,不敢轻举妄动。这次他装成一个卖弓的人来到长安,有三种打算:一是看看隋朝的虚实;二是以武会友,结纳四方豪杰;三是会一会隋朝著名大将宇文成都。他知道宇文成都是隋朝的擎天柱,如果能战胜宇文成都,推倒隋朝就有可能。今天他来到京城正赶上元宵灯节,所以就在大街上卖艺,藉以结识英雄。他见秦琼拉弓,非平常之辈,正想交谈,又碰上宇文成都查夜。熊阔海没有顾上和秦琼攀谈,便手提宝弓直奔宇文成都而来。护兵一看,赶紧把他拦住:“站住,你竟敢冲撞大帅的马头,这还了得。”说着便要动手。熊阔海毫不畏惧,把手一拱,说:“各位且慢!我是外地来的,特为求见宇文将军,请各位劳驾替我通禀一声。”“你求见我们大帅有何事?”“众位!我家有祖传宝弓一张,意欲献给将军。诸位看,就是这张弓。”护兵到宇文成都马前禀报说:“回大帅!有一人,口口声声要见大帅,他说有祖传宝弓一张想要敬献大帅。”宇文成都心想:此人献弓不知是真是假,倒要防他一二,便说:“来呀!把献弓之人带到马前。”护兵往左右一闪,熊阔海大步流星来到宇文成都的马前,往上一抱拳:“殿帅在上,小人有礼了!”宇文成都上下打量来人,见他身高体大,膀阔腰圆,二目如电,一派英雄气概。宇文成都心想此人不怀好意,遂把脸一沉,厉声问道:“听说你有祖传宝弓一张,现在何处?”熊阔海满面带笑:“大帅!现在身边。”说着把弓一举。“拿过来待本帅观看。”“是!”护兵把弓拿过来递给宇文成都。宇文成都把弓接在手中,仔细地看了看,果然是铁背铜胎,两头镶着犀牛角,弓弦是九股鹰筋拧成。他用手掂量了一下,足有三十斤左右,没有八百斤的臂力,是拉不开这张弓的。他看罢问道:“这张弓要多少银子?”“大帅!我说过了,这是我献给您的,不要钱。不过有个条件,你要能把弓拉开才行。如果你拉不开我这张弓,给多少钱我也不卖。”宇文成都一听,这哪里是献弓,分明是来试探我的本领,好,我叫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宇文成都说声:“好!我拉给你看看。”于是他在马上把弓一擎,左手握弓背,右手拉弓弦,喊一声:“开!”只听“吱呀”一声,把弓拉满。熊阔海心中暗暗佩服,果然名不虚传。宇文成都为了显示自己的武艺,“吱呀”“吱呀”一连气拉了十五个满儿,熊阔海不禁暗抽冷气,心说:好!不愧无敌将军,果然力大无比。这时宇文成都拉弓拉得性起,双臂一叫力,只听“咔崩”一声,竟然把弓弦拉断,然后仰面大笑:“我以为是什么样的宝弓,原来是一张腐朽的糟弓,还来本帅面前大夸海口。”说罢把弓往地上一扔,说:“来呀!把此人给我拿下。”护兵奉命便往上闯,熊阔海一看不好,拣起他的弓,打倒几个护兵,钻进胡同跑了。护兵要去追拿,宇文成都一想:且慢,现在街上游人正多,如果为了捉拿他一个人,引起骚动,反而不好,于是喝住官兵,继续查街去了。
秦琼弟兄六人,在道边上把刚才发生的事看得清清楚楚,暗中赞叹紫面大汉胆量过人。看那大汉走了,秦琼他们又挤进人流,东游西逛,走到了景阳大街,这里没有钟楼大街热闹,弟兄们正往前走,只见一个胡同口围着一圈人,隐隐地听见有哭泣之声。他们来到近前,往里观看,见一位老者,须发散乱,坐在地上哭泣,脸上和身上还有斑斑血迹,旁边站着几个上了年岁的人正在劝解:“老兄啊!你就忍了吧!你就是告状打官司都没有用啊!还是认命吧!”王伯党仔细一看,啊呀!哭的这个老者不就是多日寻找不着的杜郎中吗?王伯党分开人群,来到老者面前:“老伯,您还认识我吗?”老者止住悲声,用手揉揉眼睛,细细端详了好一阵,忽然睁大眼睛:“你……你不是王……”王伯党怕他叫出名字来,赶紧打岔说:“正是小侄!我找您好久了,走,快回家去吧!”还没等杜郎中再说什么,王伯党就把他搀了起来,走出入群之后,低声说道:“老伯,找的我好苦啊,有话咱们到家说吧!”杜郎中点头。这时秦琼众人已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就跟着一起来到杜家。王伯党一看,这里是一条偏僻小巷,怪不得打听不着呢!他们一进门就听见有女人的哭声,那是兰香的母亲。屋里的东西乱七八糟,盆朝天碗朝地,门窗歪斜。王伯党心中很是难受,暗想:这真是人在势在,杜郎中居官时,也是宾客盈门,现在竟然落得如此狼狈。杜郎中冲他老伴喊道:“别哭啦!你看谁来了!”夫人止住悲声,看着王伯党,半天才认了出来:“这不是伯党吗。我的儿呀……”不禁又哭了起来。王伯党急忙问家中出了什么事情,杜郎中一五一十说出了真情。王伯党大喊一声:“气死我也!”秦琼众人也都气得须眉皆奓;,怒火冲天。
原来,杜郎中辞官之后,隐居在此,吃喝倒是不愁,就是为女儿兰香的婚事发愁。女婿王伯党挂印弃官不辞而别,女儿终身大事成了一桩心事。杜兰香向父母表明:立志等王伯党,决不另嫁。父母见女儿这样,也只好依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直等到现在,虽然已经二十五岁了,还是没有变心。杜兰香人材出众,长得十分俊秀。老奸臣宇文化及的三儿子宇文成祥倚仗父兄势力,成天寻花问柳,抢男霸女,为非作歹。他身边的一帮狗腿子,打听到杜兰香十分美貌,宇文成祥就命人前去说亲,被杜郎中拒绝了。宇文成祥恼羞成怒,派了一帮家奴到杜家把杜兰香抢走了。杜郎中追到外边,被家奴拳打脚踢,倒在胡同口,可巧遇见了王伯党。
俗话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王伯党听过之后怎能不气不急。他对杜郎中说:“老人家不必悲伤,我马上进相府去搭救兰香。”二老闻听不住摆手:“不行啊!老贼的相府戒备森严,平日有五百名禁军守卫,府中的打手、教师无数,再加上宇文成都武艺出众,你去了怎么能斗得过他们?”王伯党闻听,一阵冷笑:“老伯您只管放心。我王勇豁出性命也要把兰香救出来。”秦琼插话道:“事情既已如此,除到相府救人再无别策,说去就去,不能再耽误时光了。不过,你们二老可得搬家,最好搬到京城外边去,以免老贼的狗儿子寻衅。”杜郎中说:“长安城外临潼县有我一个侄子,我们夫妻就暂投奔他去吧,你们以后可到临潼县城内找我。”他把详细地址写给了王伯党,然后在街上雇了一辆车,二老简单收拾了一些细软带上,王伯党把二老扶到车上,再三叮咛,洒泪而别。
兄弟六人先回到店房,换好衣服,藏好兵刃,又让掌柜的把马喂好,随时备用,然后起身奔相府而去。宇文化及的相府在富贵大街,座北向南,占地一百余亩,前后有十几层院落,府门高大。因为今日是灯节,府门外搭着花灯牌楼,花灯五光十色,府门大开,门上也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门口有十几个守门的门军,各拿兵刃,腰中挂刀,在此把守。哥儿六人把兵刃藏好,假装逛灯在府门外来回走动,观看动静。他们发现府门把守的并不太严,也许是过节的缘故,出出进进的人不断。齐国远心生一计,小声向大伙儿说:“众位,我出个主意,一定能混进门去。”大家忙问什么主意?齐国远说:“宇文成祥既然是个花花公子,吃喝嫖赌什么都干,咱们就说是大买卖的东家掌柜的,和三公子约会好了,今儿晚上要在府里耍钱。门军备不住会相信,就把咱们放进去了。如果这一招儿不灵,咱们再想法子,你们看怎么样?”众人点头,认为可以试试。王伯党说:“很好!咱们就说是多宝斋首饰楼、顺义泰绸缎庄的东家吧!这两个买卖最大。京里人差不多都知道。”他们商议好后,就由柴绍和谢映登两人在前引路来到府门口。门军拦住一问,柴绍把编的瞎话说了。其实,宇文成祥还真的经常在府里聚赌,赌友经常到府里来。门军看这几个人衣冠楚楚,相貌不俗,以为是真的,急忙把路闪开,把他们哥儿六个放了进去。齐国远边走边问了一句:“三公子在哪座院里?”门军说:“第五进院北上房。”六位弟兄就这样进了相府。他们边走边举目观看,但见院落宽广,青堂瓦舍。他们顺着甬路,大摇大摆来到第五进院子,见院里空荡荡并无一人,房檐下和院子的天灯照得通明,上房屋里灯光晃动,人影摇摇,还听见有女人的叫骂声和一个男人的喝喊声。六个人心里一动,都想到一定是杜兰香在这里。王伯党先上了台阶来到窗下,用舌尖舔破窗纸往里观看,只见有一个女人披头散发,泪流满面,两只手倒绑着坐在一把椅子上。周围站着几个婆子,手里都拿着鞭子。这人正是他的未婚妻杜兰香。在杜兰香的对面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歪戴着公子巾,身披大红团花公子氅,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