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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危城-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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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崇斜眼看着俞万程:“少来这套!我看你是猴急了吧。急了自己找去。有本事你也去日本皇宫附近抓个娘们儿回来,不然就乖乖排队,别扫了爷的兴。”俞万程为之气结下手一紧,立刻有血从黄金崇脖子上滴了下来:“住口!不要把别人都想得和你一样龌龊!快放这位姑娘走!”

黄金崇阴阴笑了:“哟,看不出来你这木鱼头还会玩儿英雄救美啊!行行,我听你的放她走。不过她在这儿可不是一时半会儿了,你们刚才开的会谈的话她可都听见了。这一走有个口风不严说出去,在座各位同学的小命可都算是你姓俞的送出去的。”

俞万程愣住了。

【四、虽千万人往】

俞万程看看狞笑的黄金崇,再看看惊恐的日本少女含泪的眼睛,慢慢垂下了手中的刀子,不知如何是好。周围的留学生也都不说话,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俞万程。马文斌悄悄来到了俞万程的身后,低声道:“万程,不要上他的当,黄金虫这是耍流氓手段要孤立你呢。你……要不我们先走,由得他们胡闹,不脏了自己的手就好。”

俞万程怒道:“不能走,爱国绝不是这等耍流氓,不是这样欺负无辜妇孺!我们现在逃开置之不理,难道就能觉得自己比这种青帮流氓高尚?能觉得自己算个真正的中国人?”黄金崇高举双手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好好,你姓俞的高尚,我姓黄的流氓,我想着玩儿女人我卑鄙我下流我禽兽我不是人,我打自己耳光行了吧?但没人说爱国不准流血吧?你说是流这日本娘们儿的血,还是流身边这些同学们的血算爱国,你姓俞的给句话,和大家讲讲!”

身边的留学生都骚动起来。马文斌见黄金崇耍光棍儿挤对俞万程,叹了口气,从气得发抖的俞万程手中拿过刀子:“算了,要脏脏我的手吧。姓黄的,我替万程下这一刀。但你以后如果有奸淫掳掠的事情犯在我们手里,这一刀迟早还你。”黄金崇舔了舔嘴唇:“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要动手赶早。”马文斌苦笑一声,对麻袋中的日本少女道:“对不住了,请来世别再投在东洋。”刚要下手,忽然俞万程一把抢过匕首:“文斌,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自己的事自己了!”说话间一刀挥下。

周围一片惊呼,只见麻袋应声而裂,俞万程拔出少女嘴里的布条,握着匕首护在少女身边凛然道:“要是靠滥杀无辜才能保住自己的命,这样的命我不要也罢!各位同学,要对这位姑娘下手的,先从我尸体上走过去。”

周围的留学生面面相觑。马文斌连连跺脚:“万程你冷静,冷静一下!”黄金崇狞笑一声:“大家看清楚了吧,什么才是嘴上光!俞万程根本就是个和大家作对的卖国贼,想杀了这日本娘们儿保住秘密的跟我上,连俞万程一起宰了!”周围被煽动起来的留学生随着黄金崇拿起石块木棍,分成扇形朝俞万程和他身后的日本少女一步步包围过来。马文斌长叹一声,握起一块石头站到俞万程身后:“来吧,今天我们两兄弟算把这百八十斤扔在东洋了!”

俞万程朝马文斌看了一眼,马文斌默默点头,俞万程强忍感动的泪水,低声道:“擒贼先擒王,想办法先抓住黄金虫。”马文斌一言不发,攥紧了石块,眼看一场血仗难免,忽然远处有电筒的照耀和呼喝声,军校巡逻队的人朝这里赶来。周围的留学生慌忙四散逃开。黄金崇边逃边恶狠狠地回头道:“姓俞的,你他妈的就一不敢杀鸡的娘们儿,可算害死大家了。从今天开始,在日本的中国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俞万程也是心乱如麻,下意识地看了少女一眼,握紧手里的匕首,不知是该随众逃跑还是该向谁刺出一刀。但立刻连选择的时间也没有了,手里拿着匕首的俞万程瞬间作为首要目标被校巡队员扑倒,除了黄金崇和几个见机溜得快的,周围的大部分留学生也都被巡逻队围住一步步逼退回来。校巡队从麻袋中放出日本少女,周围鄙视、仇恨、唾弃、愤怒、怀疑的种种目光立刻投在俞万程脸上,让他抬不起头来。俞万程心里清楚,只要少女一开口,对巡逻队说出这群学生在这里是为了反日聚会,那么大规模的审查、迫害马上就要波及中国所有在日华侨。

【五、对错难分】

巡逻队的电筒照在日本少女身上,乱糟糟的日语呼喝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天幸这名日本少女听不懂中文,而且看到周围没有绑架她的黄金崇等人,便一把紧紧地搂住了俞万程,对巡逻队解说是被坏人绑架,幸好被中国留学生们将她救出。

俞万程这才松了一口气,周围留学生悬在空中的心也才放了下来。当然事情没这么容易。虽然送走了日本少女,但俞万程还是被巡逻队带去问话,解释为什么深夜还有这么多留学生集中在一起。俞万程不管校方怎么威逼利诱,一口咬定大家是在观月赏樱,双方耗了半日,直到校长好像突然接到了什么大人物的电话,连忙客客气气地把俞万程从禁闭室放了出来。

但是俞万程的苦难,他内心深处最不欲为人知的秘密,从这里才真正开始……俞万程忽然觉得恶心欲吐,像有人在他的脑中开了一个巨大的旋涡,要把脑髓从眉心中吸出去,几十年的人生历程忽然搅在一起,让他想不起自己具体做过什么……

正在这时,陈参谋钉在俞万程七处穴道中的针又有两根被逼了出来,寿老人的光头上也一滴滴汗珠滚了下来,捏住刺入俞万程脑中金针的右手不停颤抖。陈参谋只觉俞万程的太阳穴越来越烫,最后竟到了自己的手指无法搁停的温度,大惊下顾不得再和寿老人比试,看到桌上壶中剩下的冷茶,一把抓起泼在俞万程头上。

俞万程忽然感到一阵寒意,就像在淋着十一年前的那场春雨。走出禁闭室的俞万程,看到的是来表示感谢的日本少女那张喜悦的脸。俞万程不顾少女一再鞠躬,粗暴地推开她递过的纸伞,走向宿舍楼。楼口坐着鼻青脸肿的马文斌,旁边放着俞万程的行李。从不抽烟的马文斌默默地抽着一根烟,指了指身边的行李,意思让俞万程不要进楼,就此安静地离开。一股怒气从俞万程心头升起,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如果维护正义也是错,如果保护无辜也是错,那么谁又有资格去谴责日本帝国主义在中国犯下的暴行,谁又能保证大家回国后可以建立一支有严明纪律的军队,来对抗武装着武士道精神的日本兽军呢?

俞万程想评这个理,他不顾马文斌的劝阻,执着地走进了宿舍楼,所有的留学生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俞万程。俞万程就像一滴融入水潭的冰珠,很快就被合围了,在一片打倒汉奸卖国贼的口号中被狠揍一顿扔了出来。被扔在地上的俞万程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再次走进宿舍楼,立刻又被痛殴后扔了出来。再爬起,再进去,再被扔出,爬起,进去,扔出,爬,进,扔,爬……

那天俞万程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的意志再强大,也敌不过肉体的崩溃。俞万程在春雨下的泥泞中已经睁不开肿胀的眼睛,看不清宿舍楼在哪个方向。他在地上爬着,以为还是在向中国留学生宿舍爬去,却不知实际上他正挪向另一个相反的远方。旁边只听到一个女声一直哭一直哭,好像有人在陪着他走。好像头上有人打着伞,俞万程开始感觉不到那湿漉漉的雨丝,直到最后晕了过去。

【六、随波逐流】

从那天起,俞万程再也回不到中国留学生的群体里去了。他就像只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马文斌是唯一和他还有联系的中国人,偶尔会来看望他,并一再告诫他千万不能公开露面。黄金崇在他离开后已经成为中国留学生里的实际领袖,并下了除奸令。所有激进的留学生,都以除掉俞万程为目标,码头布满了寻找他的暗哨,甚至连国内的青帮成员都接到命令,只要俞万程回国,格杀勿论。俞万程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走投无路。

在这段苦闷的日子里,唯一始终陪伴着俞万程的就是他救出的日本少女。尽管初期烦躁委屈的俞万程一次次地将她赶离,但她还是会不离不弃地带着俞万程无法露面购买的生活用品回来。好几次也亏得有她的保护,俞万程才没有落入搜寻自己的除奸队手里。日子久了,俞万程自己都有些过意不去,渐渐地也就接受了日本少女的陪伴。相处的日子里俞万程知道少女的名字叫安倍秀宁,她并不是黄金崇他们所说的日本皇室成员,而是皇宫里负责祈福的巫女。

更重要的是,安倍秀宁只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根本不懂什么战争什么冲突,没有多数日本人对中国人的仇视与轻蔑情绪。她只知道关心对自己好的人,而俞万程就是她心目中的英雄。相处久了俞万程更是坚信自己救助无辜的事并不是错误,而且在所有人都瞧不起他的时候,有安倍秀宁这样的女生对自己的人品表达崇敬更是他唯一的安慰,渐渐地两个人的感情变得融洽。

安倍秀宁的祖上就是陈参谋提过的日本古代著名的阴阳师安倍晴明,神通广大,留下驱妖捉鬼的传说无数,传到安倍秀宁这一代,虽然已经没有这种本事,但安倍家族在日本民间与朝室中依然享有崇高的声望。发生了被绑架的事件后,家族里也加强了对安倍秀宁的保护。由于俞万程是安倍秀宁的救命恩人,在当时安倍秀宁的父亲,也就是安倍家族的家主默许下,某种程度上这种保护也翼及了本来处境危险的俞万程。

安倍秀宁去往日本各地进行祈福活动的时候,俞万程也得以暗中随同聊以解闷,听着小鸟依人的安倍秀宁讲着各地的民间风俗和传说,七福神的故事也是在那时候听说的。有时候俞万程不由觉得放下民族与大义的包袱,就此清闲一生与佳人相伴也是种解脱。但当安倍秀宁的父亲暗示他是否愿意放弃中国国籍成为安倍家族的成员时,他依然犹豫了。

虽然归国已经无望,虽然祖国已经拒绝再接纳他,但是俞万程相信,别人的看法,永远比不上自己的坚持与做法重要。酒后的他也询问过好友马文斌,问自己只是坚持做人的基本原则,坚持正义的起码标准,最后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马文斌沉默片刻后回答,也许正义本身就是一架指针随着局势而摇晃的天平吧。俞万程摇头苦笑,他不明白,正义不应该是横跨在人性基石上的坚固桥梁吗,怎么能随势而变?但就像他坚信正义一样,俞万程坚信自己的作为并没有给中国人丢脸,即使不被理解,也不会就此放弃中国国籍。

或者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在异国漂泊下去算了,反正换来秀宁陪伴这辈子也值得了,当时俞万程真的是这么想的。不久,俞万程向安倍家主提出可否不放弃中国国籍想和秀宁结为异籍夫妻的愿望,却因为无法通过安倍家主提出的棋力测试,为一名神秘棋手所败更添烦恼,转眼已经从认识秀宁时候的初春进入冬天了。第一场雪飘落在东京街头的时候,忘记俞万程已久的命运之神忽然再次想起了他,以一种残酷的方式给他上了意想不到的一课,让他从这场昏昏迷迷的粉色残梦中惊醒。

当时的俞万程,穿着上已经和街头常见的日本浪人无异。似乎黄金崇也淡忘了这个久不露面的对手,除奸队早就有了别的目标。夜晚踏着木屐,双手笼在长袖里的俞万程半醺着从酒家出来,摇摇晃晃地走在积雪的小巷中,忽然一个麻袋从背后套上来,将他抓走。

【七、枭雄真面目】

睁开眼睛的时候,出现在俞万程面前的是黄金崇那张龇着黄牙的马脸,狞笑道:“姓俞的,没想到吧?你崇爷有的是耐心,可没把你给忘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知必死的俞万程此刻反而觉得心里无比平静。他唯一庆幸的就是秀宁晚上没有和自己走在一起。但是黄金崇似乎并没有立刻结束俞万程性命的意思,他示意手下的人把俞万程拉起来推到窗边,兴奋地指着窗外:“木鱼头,今天拉你来,没别的意思。我知道你从来看不起崇爷,但今天要让你看看崇爷的真面目,窗外这地方你可认识?”

俞万程往外望去,不禁吃了一惊:“这里……那是桔梗门,门后是护城河。你又要到日本皇宫附近去绑架妇女吗?”黄金崇冷笑一声:“错!这次你崇爷要绑的不是女人,而是一个男的。”俞万程道:“谁?”黄金崇慢悠悠地道:“你猜。”俞万程摇摇头,黄金崇倒了一碗水,端起的时候手不禁抖了一下,兴奋地喘息道:“风萧萧兮易水寒,荆轲刺秦王的故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俞万程脑中一转念,大骇道:“你,你是要绑架日本天皇?!”黄金崇喝下茶水,冷哼道:“怎么,你怕了吗?”俞万程一时真的说不出话来,做梦也想不到面前这个自己从不放在眼里、猥琐好色的上海滩帮会流氓居然有这样的胆识。黄金崇得意于俞万程的震惊,重重地将茶碗蹾在木桌上:“你不会不知道吧?今天傍晚日本皇后才给天皇裕仁生下了皇子,东京城里普天同庆。皇宫的戒备也放松了。你崇爷终于等到了这天。晚上十点,中国留学生都将集中在这里攻打皇宫,目标就是刚当了爹的日本天皇裕仁。能绑就绑了他,逼他下诏把东三省的日本军队撤出来。绑不了就撕了他,让日本人知道我们中国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俞万程口干舌燥,不由后退了一步,碰到木桌,砰的一声瓷碗被撞翻在地。旁边几个人立刻将手枪对准了他。黄金崇挥挥手示意不要惊慌,笑着对俞万程道:“怎么,你想发出动静提醒皇宫里的卫兵吗?未免远了点儿。”俞万程摇摇头:“不是,我只是真的从来没想过你能策划出这种计划。”黄金崇得意地笑了:“木鱼头,你没想到的事多了。不过说你不是想给日本人报信我信。因为,我知道你姓俞的不是卖国贼。别人不相信你,我他妈相信你!”

俞万程愣住了,黄金崇冷冷一笑:“可惜,相信你不代表我就能不杀你。你不是一直叫我流氓吗?自古成大事的从来都是流氓。建立大汉的刘邦是流氓,明朝的朱元璋也是流氓,我们的蒋委员长更是流氓。败事的都是你这样满口仁义的书生!去年冬天,那个日本娘们儿,就是我算计好了绑给你看的。你这种人,心慈手软,根本当不了领袖。我算准了你会救她,救她你就会进我的套子。”

“别误会,我们无冤无仇,只是留学生都听你的,看不起我这样的人,那我的大事就做不成。要做大事,就得把你拉下来,我才能上去,才能领着学生们走我的计划来攻打皇宫。这就是流氓的手段,不要脸,但是有用,有用才能成大事。”

俞万程像从来没见过一样,看着这个一直被自己当成一条虫的男人。黄金崇的脸上露着凶狠、暴戾,但却隐约有着一种曾经自己身上也有过的,为了某种理想悍不畏死的精神。而这种精神似乎已经被自己忘却很久了,让自己再也不像曾经的自己。俞万程不禁问道:“这个计划你准备了多久?你可知道,照你的想法,不管计划成功不成功,你都不可能再回到中国。”

黄金崇看向东方低声道:“很久了。我姓黄的在国内只想快快活活地活着,每天看看戏文喝喝小酒,调戏调戏漂亮娘们儿,从没想过要动脑筋做什么大事。但从我老婆孩子被日本人飞机投下的炸弹炸死那一刻,我就一门心思想着到日本来轰轰烈烈闹一场,再也没想过活着回去。”

俞万程犹豫了一下:“那和你一起举事的留学生们,只怕……”

【八、男儿当入戏】

黄金崇不在意道:“死呗!人总是要死的。在日本闹一场再死,起码留个名,比回去当亡国奴强多了。所以我说你是书生,平时喊喊杀杀,到了真要死人的时候,又想前想后,怕狼怕虎,靠你们打日本,有个屁用!”俞万程说不出话来,黄金崇斜眼道:“怕死?”俞万程摇摇头:“不怕,你敢不敢算我一个,和你们一起打皇宫?!”黄金崇哈哈大笑:“不不不,打皇宫可轮不到你,你这个木鱼头可比直接动手有用多了。”俞万程不解道:“什么?”黄金崇拍拍俞万程的肩膀:“你真的不怕死?”

俞万程重重地点了点头。黄金崇笑容可掬地道:“那就好。不过死不难,难的是死得冤枉,死得难堪也不吭声。我想用你的死给这次行动奠旗,让你死得像个汉奸,行不行啊?”俞万程失声大叫道:“什么?!你不是说知道我不是卖国贼?”黄金崇又摇头道:“知道是知道,知道不代表我会给你澄清。你要明白,凡是做大事的,动手前都得先给手底下的人念念咒,打打气,义和团捻子都这么干的。人红了眼事就好办了。你就是那只开战前杀来鼓气的祭羊,杀了你这个假汉奸,见了血大家才能兴奋起来,兴奋起来才能顶着守卫的枪子儿,一股劲儿冲进皇宫。这就是我一直不杀你,留着今天才捉你来的目的。呦,我看你怕得不轻呵!”

俞万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他不怕死,但就像黄金崇说的那样,他害怕声名狼藉地死,害怕黄金崇的行动成功后被载入史册的时候,自己被当成行动前诛杀的一个最著名的汉奸遗臭万年。黄金崇示意旁边的人狠狠地摁住俞万程,将蜡烛挑得更亮了一些:“不要怨老天不长眼,崇爷不公道。戏本上凡是要举大事的,都得先来个狠的给底下人看看。田广烹了郦食其,永乐扒了方孝孺,死人都不会跟活人抱怨,你姓俞的也不会有机会喊冤。”

“认了吧,懂事的到时候求求饶,磕磕头,把戏唱足了,让大伙乐乐。崇爷算你的知己,保证你死后那日本小情人以后没人找她一根汗毛的麻烦。”

俞万程咬咬唇道:“如果你真是我俞某人的知己,就不会加最后这句话威胁我。只要能助你行动成功,俞某人不怕,不怕站着活,也不怕跪着死。”黄金崇倒有些意外:“怎么?我还以为你是那种死活都图个好名的书呆子呢。”俞万程冷冷一笑:“左右是死,你事做得漂亮,我死得才有价值。你要败了,我背个臭名声还白死,才真到了阴曹地府也饶不了你。”黄金崇大拇指一跷:“开窍了,开窍了,有点儿干大事的味儿了。可惜不得不杀你,否则我们以后倒真能交个朋友。崇爷信得过你!来!坐!别委屈了自己,等有人来了再进麻袋。两边别愣着,给木鱼头倒杯茶,当是送行酒。”

俞万程端坐着喝茶,心里居然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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