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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千女人-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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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董鲁闽!鲁闽无法再装,还没及答应,早就被师傅们“董鲁闽、董鲁闽”地叫嚷着推了过去。这个王小结,上学时每逢考试答不上题来,就急得在身后直叫唤:董鲁闽,把你的卷子竖起来给我看看。哈哈,真是女大十八变,飞上枝头就变凤凰了。不知王小结会有什么事儿,这么急着找他?

原来,厂里迎门的车间大墙上,领导决定画一幅毛主席画像,还要写上一条革命大标语。以前遇有这样的活儿,厂里都是去附近的中学,请那里的美术老师来。这一次,王小结推荐了鲁闽。谁知鲁闽还不领情,还要“看情况”。王小结只好放下架子,找上门来了。鲁闽还在犹豫,王小结急了,说自己在领导那儿已经打了包票,说凭鲁闽的本事,她知道是完全可以胜任的。直到鲁闽说了声“好吧,那我试试”,王小结这才开心地往回跑,替鲁闽安排去了。

鲁闽依照最新印行的毛主席头像,在那面大墙上架了高梯,打了格子。只用了三四天功夫,就完成了毛主席的巨幅头像。领导们看了,都说“像”。头像下面的标语也写得好,水平绝不在中学美术老师之下。都说,好小子,没看出来,还有这两下子。王小结很得意,出来进去都哼着歌儿,显得格外地活泼可爱。还是鲁闽车间里的师傅们最为开心。你想呵,人家鲁闽那双给毛主席画像的手,也都给师傅们画过像呢。一不小心,咱跟毛主席他老人家平起平坐了一把儿。嘿嘿,想一想都过瘾。

2

秋千带着海鸥,重新回到了集圩,才发现林场的变化很大。而最令她惊奇生疑的,是华小苏居然入了党。

华小苏居然入了党!那个党,是她苏秋千奋发向上了二十余年,都没能加入的党,她华小苏只奋斗了两年多,居然就入了?哎。人家华小苏不但入了党,还当上了副连长,成了林场知青当中第一个得意之人。

华小苏自从插队在朱卫军的连队上,很快就从一帮来自淮阴、盐城等苏北小城的知青当中脱颖而出。华小苏是谁?是军分区司令员的千金,是正经八百的高干子弟,是龙生龙的那条龙,是凤生凤的那只凤。下乡知青们天南地北聚在一起,比的是什么?论出身,华小苏根正苗红。论思想,华小苏落户的第三天,就交了入党申请书。论劳动,能力当然有大小,关键得看态度。华小苏的劳动态度十分端正,即使是在数九寒天,人家干活儿也总是袖口高挽,鼻尖冒汗,很有个干活的样子。论口才,华小苏一口部队普通话又脆又亮,无理扯三分,得理不饶人,天生一把辩论好手。

兵团要搞大汇演,朱卫军决定赶排整本革命现代京剧《沙家浜》。以前也不是没搞过,只不过不是全本,而是选场选段的。从董亦剑家抄来的军装略加修改,就穿在了曲线救国的胡传魁、刁德一身上。那个出演阿庆嫂的女知青,刚刚被推荐为工农兵大学生,插翅而飞了。朱卫军就选中了华小苏继任。知青里原本藏龙卧虎的,那些被下放而来的“臭老九”里,则更是人才济济了。有个来自淮安的,家庭出身是资本家,以前总以是周恩来的老乡自豪。后来大串联到过北京,正赶到毛主席接见红卫兵,心里一激动,回来就把名字改了,叫“见伟”,还四处跟人家握手,硬说他的那双手,是被伟大领袖握过的,接连半个多月舍不得洗。这小子拉得一手好胡琴,就成了连宣传队的司琴。另有一名臭老九,长在京城,从小酷爱京剧,尤其是程派旦角,无论唱腔还是扮相,那真是惟妙惟肖,人近四十了尚未娶妻,人送外号“假女人”,却是宣传队难得的艺术指导。

朱卫军也没闲着。他那模样身段儿,活脱脱一个刁德一,都不用化装。一到了晚上,食堂里的饭桌都靠了边。灯火通明中,排练就开始了。年轻人好热闹,本来娱乐活动就少,这时候就齐齐地聚拢过来,既是表现自己的好机会,也能和心有灵犀之人来个蓦然回首,眉目传情什么的,何乐而不为?因此,宣传队的排演,竟成了连队里一场旷日持久的大联欢。

华小苏呢,穿上阿庆嫂的那身行头,拿腔做势地一上台,“假女人”“扑哧”一声就笑了:这哪儿是开茶馆的阿庆嫂哇,分明是卖西瓜的小村姑嘛。华小苏自己也纳闷儿,原本心窍玲珑的一个人,怎么一上台就变成了一头呆鹅?其实华小苏不是呆,而是活泼有余,老练不足,不符合阿庆嫂这个人物形象罢了。“假女人”从人物心理分析入手,没少帮她进行角色认定,慢慢地,华小苏终于上了路,一上路就是一把好手,跟着“见伟”的胡琴,把那唱腔唱得响遏行云,那道白念得字正腔圆的,喜得“假女人”动不动围着华小苏转上三圈儿,有时就逗弄她:怎么谢我呀?华小苏说,您说呗。“假女人”笑道,行里有句话,要想会,陪着师傅睡。华小苏一口唾在地上,不羞不恼的。倒逗得在场的人乐不可支地哄笑起来。朱卫军突然就发了火:闭上你那张臭嘴!屎壳螂插羽毛,没看看自己算哪种鸟?!

《秋千女人》第九章(3)

朱卫军自那次花果山顶上逃得性命,虽说当时是吓尿了裤子,但事情过后,却让他悟透了生死,参彻了人生,过一天就当是赚来的,颇有些刀枪不入的意思,连军宣队也让他三分。朱卫军关照华小苏,一开始只因为她是董亦剑和秋千的亲戚,是知恩图报。再后来,华小苏的活泼大方还有要强,渐渐令他陷入了一种迷惑。只要看到华小苏,他就莫名的开心。一时看不到,就怅然若失。刚才发的那通火,朱卫军自己也始料不及。这可不像他朱卫军的风格。经过了淬火,朱卫军以为自己早已经百炼钢为绕指柔,现在看来,还不是。修炼得还不到家,还需要火候呢。

对于朱卫军的失态,华小苏洞若观火。朱卫军是连队指导员,入党、提干、上大学,无论哪一件好事儿,都得先过朱卫军这一关。华小苏憋足了一口气,要在这片广阔天地里,干出个样儿来,叫春草看看,也叫秋千瞧瞧。她从报到那一刻起,就断了自己的后路,抱定主意,是绝不会回头的,更不会向春草或者秋千求助。华小苏有华小苏的自尊。这自尊,也让她在向朱卫军靠拢的路途中,做得不动声色。现在,她的光明就在前方。

兵团大汇演,《沙家浜》得了个头等奖,特别是华小苏的阿庆嫂,立马红遍了整个林场。回到连队不久,华小苏就入了党。这是大家伙儿都知道的。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巡回演出当中,华小苏和朱卫军已经结下了深厚的革命情谊。一回到连队的当天晚上,华小苏就钻进了朱卫军的被窝。一个是旷日孤男,一个是经久寡女,干柴烈火的,直烧了个桃花满天红。

这样的事情,瞒得过众人,瞒不过秋千。因为华小苏怀孕了。那天华小苏一进家门,撇捺着两腿往凳子上一坐,秋千就看出来了,这孩子可没闲着,怀上了。华小苏毕竟年轻,没经过这样的事儿,再要强,再自尊,也兀自慌了手脚。来找秋千,还是朱卫军的主意。无论从哪方面考虑,秋千都是能帮助他们解决问题的最佳人选。要知道,未婚先孕,不仅要背处分,而且要在全连大会上讲清楚,挨批判,不光脸面没了,政治前途也没戏啦。

秋千留华小苏在家里住了一个星期,事情就圆满解决了。只有海鸥想不通,为什么这位大表姐接连好几天不下床。换下来的脏内裤,秋千还要支使她给洗净晾干?秋千当然是不会说的。秋千不说,海鸥就不问了。但是秋千没有遵守对华小苏的诺言,还是写信把这件事告知了春草。春草又气又急,写信将华小苏骂了个狗血淋头。华小苏养好了以后,就没再登秋千的家门。这时,她已经是副连长了。倒是朱卫军,十天半个月的就来一趟,看看有什么需要出力的活儿。

3

朱卫军和华小苏的事儿,赵小兰不可能一丁点儿都不晓得。只是朱卫军不说,赵小兰也问不出个子丑寅卯来,问急了,朱卫军只说是革命的战斗的友谊。赵小兰心说,屁。哪有革命的战斗的友谊,大男大女关在一间小屋里,黑灯瞎火成半宿不出来的?她只恐怕华小苏那闺女太精,让朱卫军吃了亏。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朱卫军再吃亏,又能吃到哪儿?她华小苏,还不是让朱卫军睡了,享用了?

因此,赵小兰来找秋千,肯定不是为朱卫军和华小苏的事儿。对于他们俩的事情,赵小兰和秋千有一种啥都甭说啦的心照不宣。赵小兰来找秋千,是想给秋千做媒了。

保媒拉纤,似乎是女人的一种本能。自古以来,除了那个谁都没见过的月下老,在男女之间穿针引线跑断小脚的,哪一个不是女人?无媒不成婚,连花儿也需要风媒、虫媒呢。何况,赵小兰很乐意为秋千作伐。赵小兰提说的这个人,就是镇上派出所的现任所长赵守戟。

说起赵守戟,秋千也是认得的。“文革”之前,秋千偶尔上街,有时就会遇到赵守戟,站在派出所门前的青石板上,笑嘻嘻地打个招呼。海燕当年的户口,还是找他给落下的。那时,“文革”早已烽烟四起。赵守戟在那种时候,还能不推诿、不为难,二话不说立马就办,实在令秋千心怀感激。后来,造反派们连派出所的红章也夺了。赵守戟被打伤了脑袋。老百姓还连夜找秋千给他治过伤。这些,都是秋千知道的。秋千不知道的是,赵守戟就此留下了脑病,平时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一旦劳累了,喝酒了,或是受到了刺激,脑病立马就犯。他的老伴死了一年多了,只有小儿子赵小三跟随他生活。

秋千守了这几年,也不是没动过再走一家的念头,只是碍于鲁闽还未成人。鲁闽的脾性,秋千不是不了解。想带着他改嫁,他能倔得再也不进这个家。至于海鸥,总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连毛主席都说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是谁也管不得的事儿。赵小兰的一番话,实在说到她心里了。鲁闽总不是自己生的,再亲又能亲到哪儿?海鸥呢,又是个天生的“反叛”,从没跟自己亲过。说来奇怪,明明是亲生母女两个人,明明心里头是相爱的,却仿佛从来没有喜欢过对方。秋千不喜欢海鸥,海鸥也不喜欢秋千。那种不喜欢,是从骨子里释放出来的寒气,丝丝入扣,积重难返的。连赵小兰也怀疑地问过秋千,海鸥是不是她亲生的?

《秋千女人》第九章(4)

赵小兰说,大妹子这些年,过得不容易。别的不说,一年到头儿,连个暖被窝说话的人都没有。家里头哪能老没个男人?赵小兰说,现在,鲁闽也长大成人了,董书记就是在天上看着,也该放心了。海鸥嘛,现在还小,将来总是要离开你的。赵小兰还说,大妹子这才四十刚出头,下半辈子还长着呢。旁人不知道心疼,自家要学会心疼自家。就是董书记有灵,也会巴望你过得好,是不是?赵小兰又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你就是守上一辈子,谁又会夸你一声好,还是会立你个贞节牌坊?

晚上,秋千躺在被窝里,那种“空”的感觉又袭来了。这一次,那“空”不再像天上的那轮镶了风晕的秋月,长着毛边,刺人的眼睛人的心,而是沉甸甸的,极有分量,压迫着秋千喘不动气,勾出她的无限伤感,柔肠寸断。她抚摸着自己的身体。那肌肤还是细腻柔滑的,只是早已有了松懈的趋势。那对乳房,因为缺少一双手的爱抚,已经无法抗拒地心的引力,呈现出下垂的模样。已经有多久了,她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努力将那欲望当成一种羞耻。可她知道,她比谁都知道,欲望不是羞耻,是生命力的最好体现。正是一个女人最圆融最具张力最情欲勃发的年纪啊,她需要,她真的需要。一双手触摸身体的感觉,于她,已经很生疏了。她渴盼那样的一双手,一双异性的充满欲望的手,在她早已生疏的身体上游走。她的花,已经到了盛开的尾声,她要尽力抓住这尾声,她需要一个女人最纯粹的快乐。她心里有一只小兽,她一直将它关着锁着。偶尔的释放,只不过是拉着链子,匆忙地溜上一圈儿。现在,她要放开那只小兽了,任它自由自在地驰骋,公然地嚎叫,恣意地发疯。她要燃烧了。

秋千告诉赵小兰,她接受安排,同意和赵守戟见面。

下了班,秋千烧了一锅热水,仔细地擦了身。又换上那件黑色绣花短毛衣,戴上水晶眼镜。一只月白的发卡在头发间比来比去,仍是夹不熨帖,索性取下来,扔在一旁。秋千一声叹息,毕竟是老了。当年平添风韵的头饰,如今却找不到安歇之处了。那头发还是天然微卷着,只是鬓间已有了几丝寒霜。

海鸥敏感着秋千的忙乱,冷着眼睛什么都不问,吃了晚饭就钻进自己的卧室,放下门帘看书去了。学校里正忙着学黄帅“反潮流”。海鸥不想反老师的潮流,也不急于要求进步加入团组织,就成了天马行空的一派,置身事外,来去自由。鲁闽为她找到的几本《战斗的青春》、《水浒传》和手抄本的《一双绣花鞋》、《梅花党》什么的,陪着她度过了许多无聊黯淡的夜晚。

秋千这里扫扫,那儿擦擦,刚拾掇停当,赵小兰就陪着赵守戟敲门了。赵守戟穿着一身警服,显然是着意收拾过的,一尘不染,甚至还特意将所里那把五四式手枪从小保险柜里取出来,挂在腰间,以壮行色。赵守戟略微有些紧张。毕竟,以前的秋千多少让他有些仰视,如今却有了成为老婆的可能,他需要适应一下。

秋千一边请二位在客厅的人造革沙发上落座,一边用余光上下打量赵守戟。脸色黑里透着灰暗,想必是生活缺少规律的缘故。那身警服穿在身上,并不见得多么威风,却是干净的。裤脚似乎有点长了,那是因为赵守戟上身长而下身短。仅这一条,就比董亦剑差得远了。秋千以前从未这样仔细打量过赵守戟。如此这般地看了一遍儿,秋千心里多少有些沮丧。不过她也明白,她可以挑三拣四,赵守戟当然更可以挑肥拣瘦了。一个打算三嫁的女人,若非天缘,哪里还能找到董永那样的知音?

既然原先都是相识的,既然大家都明白今儿个坐在一起的因由,赵小兰也就长话短说,把话儿挑明了。赵守戟立马表示,自己是一百个愿意。只要秋千说声同意,明天他就去局里开介绍信。赵守戟这样一针见血的,倒把秋千闹了个心血来潮,当即红了脸。赵小兰赶紧圆场说,结婚总是大事情。苏大夫不妨考虑考虑,再给个回话。赵小兰说完了,就示意赵守戟起身。赵守戟本心里不想就走,但看看秋千的神色,是不可能立马给他一个满意答复的,只得随着赵小兰告辞。秋千送到了门槛儿,就回身关紧了房门。海鸥那里,一直悄无声息的。这时候突然“呸”了一声。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秋千听见。

4

转过天儿来,赵小兰过来听回话。秋千只说,再容她考虑几天。她没有明着说,是赵守戟那急吼吼的模样,把她给吓到了。赵小兰无奈,只好实话实说,以告赵守戟。

几天过后,赵守戟亲自来听回话了。他受不了夜长梦多,很知晓先下手为强的道理。为了给自家壮胆儿,赵守戟临行前喝了一点酒,不多,只是微醺,正好在状态,远不至于耍酒疯。赵守戟选准了敲门的时辰,乃是人静夜未深的时辰。这一次,赵守戟腰间没有挂手枪。赵守戟没有挂手枪,不等于没有别的枪。这枪,是杆有经验的老枪,今儿个是一定用得上的,足以壮他的行色了。

《秋千女人》第九章(5)

听到敲门声,秋千心下一惊。忙倚住门,问是谁呀。来人没有立马回答,只有男性的粗重的喘息隐约透过门缝,在秋千的耳际氤氲。秋千就知道,那人是谁了。秋千也就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了。隔了一道墙壁,海鸥已经睡熟了,均匀的呼吸里,带着少女特有的香气。秋千不再问来人是谁,她扪住心脏的剧烈跳荡,一鼓作气拉开了插销,如同打开了自己。

情欲的洪波很快漫过堤岸,将秋千吞没了。那洪波寻找拉开的闸门已经太久,压抑的呻唤,在体内冲杀突围,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劲头,令秋千又是得意,又是害怕。而这得意与害怕,更增添了偷情的快意。偷情?是的,偷情。这个字眼儿,此刻就在秋千的上空盘旋,如一群鸽子,绕了一圈又一圈,挥之不去。秋千放任着自己的波荡,随着上下的颠簸,慢慢将自己撕作了碎片。她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十足的地道的不可救药的坏女人。只有当自己是坏女人,才能投入其中,感受堕落的刺激和痛快。原来,当一刻的坏女人,是如此刺激与痛快,因为压抑,因为隔墙有耳,所有的癫狂才有了冒险的意味,才有了拼死吃河豚的绚烂,甚至悲壮。

直到这时,秋千还没有决定,嫁给这个赵守戟,这个正在她身上忙活的男人。她是癫狂的,也是痛快的。但是与身体相背离的,是无论这癫狂还是痛快,都带了羞耻的痕迹。秋千应当比别人更了解男人的生物性。相较情欲之与婚姻,有着天壤之别。换句话说,一个男人,你可能让他上自己的床,却未必要嫁给他。

但是很快,秋千就身不由己了。赵守戟自从尝到了甜头,就跑顺了腿儿,有时借了酒劲,半夜三更也来敲秋千的门。秋千劝他回去,他却是既来之则安之,自己完全不着急,让秋千慢慢软下心来,一次又一次得逞。四邻们即使没人说到秋千脸上去,秋千又何尝感觉不到那些背人之处的窃窃私语?海鸥也大了。秋千和赵守戟夜里闹出的那些动静,海鸥未必不知晓。单看她出来进去黑着的那张脸,那投向秋千的目光里鄙夷的神色,秋千自己先撑不住劲儿了。

第二年里发生了许多事情,都是些大事情。那一年是龙年,老百姓四处传扬,老天爷要收人了。果不其然,元旦刚过了没几天,周恩来总理就去世了。又过了几个月,朱德委员长也走了。紧接着,唐山大地震,将那个城市夷为废墟。集圩也人心惶惶,家家搭了地震棚,随时做好了出逃的准备。医院里,到处可以看到从灾区撤出来的伤残的人。他们的脸上写满劫后余生的惊恐,不祥的气息如叫春的黑猫一般,穿街走巷,鬼哭狼嚎,搞得人们噩梦连连,一整天儿神思恍惚。几乎所有的人都得了地震过敏症。一天晚上,有人恶作剧地在林业技校的宿舍楼里喊了一声“地震啦!”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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