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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苓接过来一看,上面的字迹正是他熟悉的簪花小楷,若是往日他定然二话不说就去了,今日却踌躇了起来,半晌叹了口气,道:“你替我带个话,说今日府中有些事儿我走不开,顺带送一些朱玉过去,算是赔礼罢……话一定要说得诚恳,别让浣姑娘生了气。”
阿跃愣了愣:“公子为什么不去,是相爷他……”话没说完发觉自己有些过头,赶紧住了口,有些遗憾的道:“公子不去,浣姑娘是肯定得生气的。”
“那便多哄哄她……。哎怎么就撞上今天了,爹方才还在说我呢,这些话你可别告诉浣姑娘,她要是发脾气了你替我多担待着些。”
阿跃只得应了下来,瞅了瞅祁苓手里面的请柬,问道:“这个,还要送回去吗?”
“别……这样她得记恨我了。”
“那公子要留在府中吗?上次相爷还说要把你藏的这些东西全给烧了,好断了你的念头。”
祁苓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犹豫了一会儿忽然走出去几步,对着小院墙头作揖道:“九小姐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苏欲晚坐在墙头拨弄着院中斜斜拧出来的一株醉娇花,听他们谈话也有些时间了,正走着神呢,听得祁苓这么一问抬起头来,吐了吐舌头道:“听府中的人说三公子做事向来雷厉风行,怎地遇见感情的事情这般优柔寡断?”
祁苓苦笑道:“毕竟感情不是儿戏。”
苏欲晚身子微微一动,祁苓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手中一空,抬眸只见苏欲晚已经拿了他手中的请柬重新站回到了墙头,迎风而立,那张精致的写着簪花小楷的请柬就在她手中化为粉屑,看得祁苓和阿跃目瞪口呆。
“若你家浣姑娘问起来,就说被我给夺来撕了吧。”苏欲晚摆了摆手:“多大个事,还这般折腾……叶檀你怎地这么慢?”
“九爷,你走得可有些急了。”只见墙头上轻巧的翻出一个少年,越过几株花树稳稳的落在地面,跪在地面伸出手去接苏欲晚。
祁苓看着叶檀翻过来,这才想起来昨儿相爷吩咐的要叶檀带苏欲晚逛相国府,好熟悉熟悉环境,又想起方才相爷的嘱咐,眼见苏欲晚要走,道:“九小姐留步。”
苏欲晚步子一顿,回过头来看他。
祁苓伸手把怀中一样东西递给了叶檀,示意叶檀递给苏欲晚,一面道:“方才我从相爷那里出来,相爷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九小姐,说请九小姐分析分析,看是怎么一回事。现在东西送到,三儿就先告辞了。”说完再作了个揖,深深的看了苏欲晚一眼,带着阿跃往外走了。
苏欲晚感觉到他最后这个目光深邃难测,仿佛是想将自己看透一般,不由得笑了一笑。
她从叶檀手里面接过那东西一看,发现是几张薄薄的宣纸折在一起,是上好的蝉翼宣,北国的蝉翼宣有“轻似禅意白似雪,抖似细绸不闻声之称”,连扶摇城都找不到这样好的宣纸,苏欲晚甚是稀奇,摸了摸,果然触觉不一般。
展开来看,只见宣纸上画着一些建筑和要道分布之类的东西,每一个关键点都有简单的备注和勾画,苏欲晚一看就懂了:这是南国的部分地图和要塞分布,想来是悬河公在南国的探子带回来的,想让苏欲晚看看其中隐意。
苏欲晚昨晚没睡一会儿,今天又起得早,精神本来就不佳,这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她眼花缭乱,蹙着眉头道:“怎么一来就让我做这样的难的事情。”道罢有些烦恼的将这几张宣纸收入怀中,顺手理了一下散落在耳边的发,踱着步子往院外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暖暖阳,正好日光
最近北国的阳光充足,苏欲晚住的那间屋子半边向阳,半边依旧有些凉,想要换个方向,悬河公就给苏欲晚辟了个很大的园子,遣了许多奴才过去拾缀。
苏欲晚蹲在屋顶上看着丫头们进进出出,伸手指着墙边的几株月梅:“这都什么季节了这月梅还种在这儿,拔掉拔掉。”
眼见着月梅换成了三色堇,苏欲晚又指了指走廊上的盆栽:“这里采光充足,得多种些花才好。”话音未落指着房屋檐角的垂兽:“兽口积水,得全部清理一遍。”
“角落堆灰,把凳子桌子搬开再扫。”
“门上双联撕掉,别什么都往上面贴。”
“庭中芍药莫动,让它好好的开着吧……”
苏欲晚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架势,折腾半晌还是觉得叶檀用来顺手,想了想,折身去了悬河公的院子,问悬河公能否把叶檀借给她用。
悬河公正在看国中各官送来的奏折,闻言抬起头来淡淡一笑:“九小姐一来,就把我最喜欢的孩子给要走了。也罢,让叶檀暂住九小姐那里吧。”
苏欲晚喜笑颜开:“又不会白借你的,喏,你看多好看。”说着把刚折下来的一支月季放在悬河公案上,悬河公笑着摇摇头。
于是叶檀来了苏欲晚的院子,帮着苏欲晚把整个庭院给打理得干干净净,苏欲晚这才满意,遣散众人,搬了张小凳坐在院中晒太阳,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问道:“相国府还有什么地方我没逛过吗?”
叶檀正踩着瓦砾修缮檐角的垂兽,口中咬着一支绘笔,有些口齿不清的答道:“没了。”
“哦。”苏欲晚有些可惜。
“九爷若想玩,可以驾车去集市,最近天气好,街上热闹着呢。”
“驾车有什么好玩的?要上街就得自己走。”苏欲晚立马兴奋起来,风风火火的回了房间换了身衣裳,出来的时候见叶檀还在垂兽那儿耽搁着,招了招手道:“别弄那个了,先出去玩,回来再说。”
叶檀顺手将笔搁在垂首的口中含着,撑着檐角跃了下来,笑道:“那我去拿相国府的出府令。”
“拿什么出府令,我要出去还有谁拦着不成。”
“总不能坏了府中的规矩。”
“你去拿罢,我先走了。”
“唉不拿就不拿吧,你倒是等等我。”
相国府出门往东行几百步,出了巷子,前面豁然开朗,街边叫卖声不断,行人络绎不绝,当真热闹得紧。
苏欲晚沿着街边行走,一会儿举起小摊上的面具扮成青面獠牙的地狱鬼,一会儿挤到一群小孩儿中目不转睛的盯着小贩捏糖人,一会儿又挑了串小小的铃铛挂在手腕上晃个不停,左窜右窜,兴奋得停不下来。
“你们这什么‘安然居’的茶叶不行,不如我们扶摇城,甚至还抵不上相爷给我的龙井呢……哦对了,相爷上次还说我不会喝茶,糟蹋茶叶来着……”
“这胭脂颜色厚重,闻起来倒挺香,应该很不错的样子,哎这位姐姐,你教教我这胭脂到底是用在什么地方的?”
叶檀眼见自己抱着的盒子一点点的高过自己的脑袋,无奈笑道:“好好好,买买买,九爷想要什么都买!”
“哎这不是软糯桂花糕吗?”苏欲晚前脚刚刚跨过门槛,后脚还没有迈出来,眼前一亮,指着街口道:“那桂花糕好吃吗?甜吗?”
叶檀还没有答话,苏欲晚就踌躇起来了,难得的有些犹豫:“若是晚些又犯牙疼了怎么办?”说着一咬牙,闭着眼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等离得卖桂花糕的铺子远远的了才放慢步子。
她又有些恋恋不舍,回头看了好几眼。
十月的北国落花飘零,夹道间几个书铺子将书铺得开了些,落花便被风卷着吹进了小窗,落在书上,一股子清香扑鼻而来。苏欲晚活泼的抓起一本又一本,随手翻,随手放落,抬头笑问:“老板,《唐堂记》你们这儿有吗?就是金词儿那个,对对对,都出到第五卷了?”
“金词儿写书字字珠玑,句句斟酌,每一本可教我们好等。”老板见这眉目如画的姑娘也喜欢这样的书,忍不住笑了:“您要那一卷?我帮您找找。”
“全套!”
“那可得好好翻翻……”
“最后那句‘天尽晚来香’做解释了吗?到底是为谁写的?”苏欲晚追问。
“那自然是为了金笔书生了,程家小姐早就心有所属,公子羽也枉费痴心一场。”
苏欲晚的笑容渐渐暗淡下去,缓缓的将书合上,轻轻的叹了口气:“看来世间痴心人尽是凄楚而终。罢了,老板你也别找了,这故事无端勾人心酸。”道罢转身就走。
老板眼见她头也不回,满心以为的一大笔生意就这样打了水瓢,不由得拧着眉头抱怨了几句:“这姑娘怎么这么喜怒无常,人家书怎么写都恼着她了。”
叶檀笑道:“九爷就这般脾气,你莫要见怪。”说着摸出一些银子来扔在柜上,抱着高得摇摇欲坠的盒子朝苏欲晚跟了过去。
再往外走上几步,一间楼阁跃然而起,夹在两道中间,其中“咿呀”之声隐隐传出,苏欲晚定睛一看,只见楼阁牌匾上书“满月月令”四个字,听来有些耳熟,随口问道:“这不是三公子提到过的戏楼吗?”
叶檀费力的从大堆盒子中露出脸来,歪着脑袋笑道:“正是。”
苏欲晚早知道相国府三公子的心上人是城中一位有名的戏子,唤作“浣彩萱”,不但容貌惊人,还天生一副好嗓,时常一个惊艳的照面博来满堂喝彩,曾以一曲《浣纱记》名动北国,故此博得了祁苓的心,但悬河公始终不许浣彩萱进门,也让两人吃足了苦头。
苏欲晚心中一动,微微一侧就闪身进了大门半掩的楼阁,只见大堂冷清,只有几个旦净末丑在台上排戏,台下零星的坐着几个师傅模样的人,奇怪道:“这街上热闹非凡,怎地这楼中光景凄凄惨惨?”
叶檀道:“前些日子城中权贵全来此处观赏名曲,整个戏班颇为辛苦,班主便决定闭了门休整几天。”
“休整的日子还得排戏,他们赚钱也不容易。”
“是啊,莫看这楼阁名气大,前年浣姑娘和三公子的事情传到相爷耳中的时候,相爷一怒之下险些抄了这戏班,城中众官联名上书才保了下来。”
苏欲晚瞥了他一眼:“你在背后这样议论相爷,真的好么?”
叶檀嘿嘿一笑。
苏欲晚将这大堂打量一番,往右侧靠了几步,猜测里面就是戏班中的人衣食住行的地方,果不其然听见后院中有交谈隐约传来,苏欲晚耳尖,一下子就辨别出是祁苓的声音。
“萱儿,我的好萱儿,你可别再恼我了,我这不是来向你赔罪了吗。”祁苓轻声哄着。
另外有个女子冷冷道:“彩萱何德何能,胆敢恼三公子,公子还是别这般唤我。”声音有种说不出来的销魂,果然天生一副好嗓。
祁苓轻轻的叹了口气:“那日我刚刚受了爹的训斥,再加上苏家的九小姐来了府上,实在脱不开身。”
“三公子日理万机,哪有空搭理我们这小小戏子。”
“萱儿,萱儿……别这样说好吗?”
旋即低语一阵,声音也变得模糊起来,好一会儿才听浣彩萱呜咽道:“你还记得《浣纱记》吗?那年公子初见我时,我便在这台上演这出戏,一个水袖没打好,公子在台下喝倒彩,当时彩萱如何心情,想必公子是知道的。”
“是是,我都记得。”
“相爷身份尊贵,看不起我们这样的贱民也是应当……。”
“你这是哪里话,我爹也是草民出生,白手起家,一步步的才登上了相位,哪里会看不起你们!只是我家两位哥哥都不大懂事,爹对我有所期盼,才要求苛刻了些。”
“公子若是全心全意的对彩萱,彩萱等上几年也无妨,只是年纪越大,珠老玉黄,只怕公子也就瞧不上彩萱了。何况城中晏尚书家的晏铃儿小姐天生丽质,知书达理,相爷早就说过要将其许配给公子,到时候彩萱就真的如同戏中人一样,凄凄惨惨,一生只是演给自己看而已……。”说到最后声音哽咽,已然说不下去。
祁苓心中难过,低声哄着她。
叶檀见苏欲晚靠在栏杆上,侧耳听着后院的声音,不由得笑道:“九爷怎地像做贼一般?”
苏欲晚将食指放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只见祁苓从后院走了出来,脸上兀自挂着悲切的神情,看到苏欲晚愣了愣,缓缓的平复了表情,作揖道:“见过九小姐。”
苏欲晚吟咏道:“一尺深红蒙曲尘,天生旧物不如新……。”
祁苓不自觉就接了下句:“合欢核桃终堪恨,里许元来有别人。”他接着接着目光就有些痴了,终了重重叹息一声:“我知道九小姐是劝我珍惜眼前人,但其中难处不是一两句话就说得清楚的,总之承了九小姐的话,三儿会回去好好想想的,就此别过吧。”
道罢,拱手道别。
苏欲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叶檀见她摇头,就知道她动了心思,微笑道;“若是三公子肯求九爷,那境况就非同一般了。”
苏欲晚也笑了:“是啊,他若是求我,又有什么难以实现的呢,可惜他对我始终无法坦诚相向,如此一来,结果如何我也难以预料了。”
叶檀细细思索着她话中隐约含着的深意,惊觉字字杀机,抬头正欲开口,苏欲晚却已经欢欢喜喜的坐到大厅的台子下面,津津有味的欣赏起台上预演来了……。叶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但愿这只是自己错觉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小楼,笙歌庭晏
不醉不归楼是城中最大的酒楼,苏欲晚让叶檀先遣人把东西送回去,调头就来了这个酒楼吃饭,酒楼小二迎在门口,点头哈腰道:“二位真不好意思,今日小楼有公子包场,不对外客开放,二位请回吧。”
苏欲晚抬头看了看,二楼笙歌晏晏,丝竹声不绝于耳,而一楼空空荡荡,只有几个伙计忙来忙去,蹙着眉头道:“吃个饭都这般麻烦。”
“让姑娘烦心了。”
“谁这么大的排场?”
小二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姑娘有所不知,相国府二公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此,同城中几位权贵之子聚会,出手阔绰,每每深夜才归……所以说姑娘今天来得不巧,赶上这一天了。”
“哦。”苏欲晚淡淡的应了一声,伸手拍了拍半掩的大门:“你这酒馆开着不做生意,就为了侍奉几个纨绔子弟,谁教你这么做的?别跟我张口闭口什么公子公子的,说白了也就是些混账,在外面聚聚会聊聊天还真当这酒楼是自己家了……行了,你也别废话,我就吃顿饭而已,何必这么折腾。”
说着就往里面走,小二拦她不住,赶紧跟到身后赔笑道:“姑娘、姑娘,咱们做下人的不容易……。”话音未落就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都被走到后面的叶檀提了起来,只见他展颜笑道:“九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别也闹了。”
苏欲晚拾了个风景不错的点,大刺刺的坐了下来,招手道:“你倒是把茶水奉上来。”
小二苦笑不迭,只得答一声“来了”,一面示意旁边的小伙计去禀告老板,一面走到苏欲晚桌前听她点菜,叶檀候在她身边,苏欲晚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座位示意他不要站着了,他这才坐了下来。
“两斤烧刀子,越烈越好,一叠蒸牛肉,恩……你们这儿有些什么好吃的都端上来吧。”苏欲晚说着,转头问叶檀:“你有什么喜欢吃的吗?”
“一壶阳春白雪就好。”
“那种酒味道太淡,也就只有你们达官贵人的府中才爱喝这样的东西。”
“九爷是江湖人,自然喝不惯。”
“是啊,以前我和‘江南可采莲’那几位大哥漂流沉香河的时候,风餐露宿,为了填肚子什么都吃过,到了冬天冷风刺骨,唯有一口烧刀子能够缓解体内寒气,再趁兴于苍茫大雪中比武,斗得大汗淋漓,那才叫舒畅……。”苏欲晚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眉间神采奕奕,仿佛就回到了她浪迹天涯的时候,口中滔滔不绝,根本停不下来。
叶檀微笑听着。
末了苏欲晚想起来叶檀也是一位好手,问道:“你师承何处?”
叶檀没有说话。
他不愿说苏欲晚也就不愿多问,拿筷子沾了茶水在桌面上轻轻的勾画着:“喏,这个是沉香河,我们扶摇城在这里,你们北国在这里,那时候呢……”
这次苏欲晚没有说完,酒店的老板就急冲冲的跑了过来,一面揩着额头的汗,一面赔笑道:“这位姑娘,不好意思,今天小楼已经被二公子包场了,姑娘您请移步别家吧……。”
“我菜都已经点了,你好歹让我吃完饭再走。”
老板冷汗淋漓,越发为难起来,桌边少年负着刀不说,这位姑娘有恃无恐的模样更让他心惊胆战,他已经将二公子这个名头搬出来了她都浑然不在意,他实在想不出来还有哪家小姐有这么大的身份和背景。
正挣扎间,二楼的丝竹声慢慢歇了下来,传出来一个声音:“谁这么不懂事?拖出去乱棍打死便是。”
旋即有另外一个人笑道:“方公子也别这般暴躁,不如请这位客人上来共饮一杯。”说着就缓缓的踱步出来,冲着苏欲晚笑道:“这位姑娘,能否赏脸上来一聚?”
接着又有人随声附和:“容公子都这般说了,就请楼下的客人上来吧。”
苏欲晚抬头看了一眼,踱出来的那个人正是悬河公说过的府中老二祁容,眉目倒还端正,只是笑容间带了些纨绔之气。
她懒得搭理,敲着筷子问道:“上菜能快点吗?好歹先把酒坛子给搬上来。”
伙计们和老板尴尬的杵在一旁不敢言语,祁容见苏欲晚不理她,神情也有些讪讪的,只得笑着给自己打圆场:“听说姑娘对我今日包场酒楼,而不让别人进来吃饭这个事情颇有微词,我细细想来,觉得姑娘说得有理,现在以此杯给姑娘赔罪吧。”说完将自己手中捧着的酒一饮而尽。
苏欲晚瞥了他一眼:“你喝的什么酒?”
“暗香梅。”
“那是公子哥才喝的酒。”
“我祁容……本来就被称作公子。”
苏欲晚笑了,指着小二身后的那坛烧刀子道:“你若想我赏脸,自己下来同我一起喝烧刀子……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就不必下来了,不知体统。”
二楼包间中的众人顿时哗然起来,先是拒绝祁容的邀请,将自己的架子端上了天不说,接着言辞激烈,侮辱了这酒楼中所有的公子少爷,顿时触了众怒,一个个的从包间里面大步垮了出来,想看看这大胆小儿到底是何人,谁知刚一露面,见着苏欲晚眉目如画,笑起来的时候更是撩人心魄,一时震动得说不出话来。
唯有方才说“乱棍打死”的那位方姓公子余怒未消,指着苏欲晚破口大骂:“一个贱婢而已,胆敢口出狂言,你今日惹了我方家,我明日要将你满门抄斩……”话音未落只觉眼前一花,一只茶杯斜斜的飞了过来,来势汹汹,眼见就要砸着眉心。
祁容是练过武的,看到茶杯飞来暗呼不好,伸手去拦,谁知自己的腰又被飞来的筷子打了一下,痛得他顿时失手,茶杯不偏不倚砸在了方公子的鼻梁之上,顿时鲜血直流,一声惨叫呼了出来。
祁容一把将他扶住,俯身去看,只见那杯子中的暗劲使得极好,砸得方公子痛苦不已,又险险的避过砸断鼻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