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假如苏西堕落-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样是父母离异家庭,他们这一家又不失温暖。

    “有无启盈的玉照?”

    “嘿,她最爱拍照。”

    摊开照片簿,真是琳琅满目,朱启盈在一问著名法国珠宝公司任公共关系职位,人

    长得漂亮,打扮时髦,完全走在时代尖端。

    “这是家母。”

    苏西冲口而出:“最年轻美丽的伯母。”

    朱启东笑,“启盈同母亲一个印子。”

    “令尊呢?”

    “他不喜欢拍照。”

    苏西有点失望。

    不过她没想到看老照相簿也会那样有趣。

    “几时介绍我认识启盈。”

    “你会嫌她幼稚。”

    苏西连忙说:“不不不,我才笨拙呢。”

    “聪明人都那样讲。”

    苏西急急赔笑,“折煞我了。”

    他的手提电话又响起来。

    “对不起,我听听。上官,什么事?嗯,原来如此,女朋友的表姨妈娶媳妇,非去

    吃喜酒不可,我也有女朋友呀,一样走不开,吹牛?她就在我身边,不信,她同你说几

    句。”

    竟把电话递给苏西。

    苏西骇笑,“哪一位?”

    那边又笑又说:“你是小朱的女友?他找到女友了?你央求他代我当三小时夜更可

    好?他一向是我们这种有包袱之人的救星。”

    苏西笑弯了腰。

    朱启东在一边教她说:“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苏西对上官医生复述:“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那上官一直嚷:“厉害,厉害。”

    苏西笑着说:“他马上来。”

    上官说:“皇恩浩荡。”

    “你的同事都那样可爱吗?”

    “上官的确特别一点。”

    “我告辞了。”

    “对不起,原本可以去看电影。”

    “改天好了,机会多多。”

    他送她返家。

    母亲看着她,“这样高兴,去什么地方来着?”

    “同某君约会。”

    做母亲的感叹:“异性相吸,无可抗拒,人类天性如此。”

    “是,”苏西承认:“人类命运如此。”

    “现在都是明白人了,合理得多,我像你那样大的时候,我妈对我说:‘遥香,何

    必嫁人,你陪我出入教会岂非十分圣洁’。”

    苏西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事,不禁奇道:“外婆真的那样说?她不结婚,何来女

    儿?”

    黄女士答:“用诸别人身上的才叫规矩,她成为我的终身反面教材,至少,这一段

    母女关系,可以由我控制。”

    苏西吁出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雷律师找她。

    “苏进要求开紧急会议。”

    “有必要敷衍他吗广

    “将来,你也可以召他出席开会。”

    苏西当然知道苏进想说些什么。

    她抵达律师事务所的时候他们三兄妹已经到齐。

    苏进一见苏西进来便指着她厉声说:“你与朱立生之子朱启东来往甚密,究竟居心

    如何?”

    苏西不语,静静在一角落坐下。

    苏进怒不可遏,“企图私通公证人,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雷律师开口了:“你稍安毋躁。”

    苏进转过头来,“雷女士,你一直偏帮苏西。”

    雷律师也提高声音:“一个人有权结交朋友,即使这人是朱立生之子。”

    苏进气白了脸,“好,我明日就去追求朱立生之女。”

    雷律师不怒反笑:“这也是你的自由,你大可以那样做,可是如果你以为你有机会

    影响朱立生的判断,你就错得很厉害。”

    苏进道:“苏西已经左右了你的看法。”

    雷律师凝视他,“你也大小觑我这个长辈了。”

    苏进拍桌子:“要在这里寻公道是不可能的事。”

    “你少在我办公室大呼小叫。”

    苏进叫妹妹,“我们走。”

    然后他指着苏西,“我一定会证实你堕落。”

    苏西既好气又好笑。

    苏近与苏周两姐妹仰一仰头就跟着走了。

    雷律师没好气,“早知不接这份古怪透顶的遗嘱来办。”

    苏西问:“一妻一妾可算堕落?”

    “站在女性立场来说,是天下最荒唐的堕落行为。”

    苏西微笑,“可是,他却不准我们胡调。”

    规矩,是用来加诸别人的一件事。

    别人犯错,罪不可恕,自己的闪失,则永远情有可原。

    “苏进怎会知道你约会朱启东。”

    “他用私家侦探。”

    “卑鄙。”

    “我也用私家侦探盯他。”

    “苏西,怨怨相报何时了。”

    “我想多了解这一个大哥。”

    “你看,金钱万恶。”

    苏西笑,“可不是。”

    郭氏侦探社有人在家门口等她。

    “苏小姐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一定有重要消息。

    “请到舍下。”

    把那位郭先生请进书房,轻轻关上门。

    苏西接过一只大信封。

    打开,是一叠照片,拍得玲珑清晰。

    苏西一看,震惊,呆住,掩着嘴。

    真没想到!

    照片里两个男人,一个是苏进,另一个是——一张非常英俊熟悉的面孔,苏西认识

    他,她定期见这个人,他是苏西的心理医生司徒伟文。

    苏西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才好。

    天下竟会有这样怪异的事。

    她抬起头来,看着天花板,手足无措。

    只听得郭侦探说:“他俩每星期一及五定期见面,来往超过一年。”

    苏西吞下一口涎沫。

    “两人感情很好。”

    苏西用右手不住抚摸左手臂,像是想把汗毛安抚下去的样子。

    “你没料到会发现这样的秘密吧。”

    苏西颔首。

    “潘朵拉的盒子一打开,所有邪魔古怪都飞逸出来,叫人永无宁日。”他说的是希

    腊神话故事。

    过片刻,苏西试探着问:“这……算是堕落吗?”

    小郭有一丝讶异,却十分平和地答:“成年人有权选择密友。”

    小郭说得对。

    “这两个人,一个是我大哥,另一个是我的医生。”

    小郭意外,“不是你的男友?”

    苏西吁出一口气,“不不,谢谢天,幸亏不是。”

    小郭如释重负,“那,我比较容易说话了。”

    什么,难道还有下文?

    “事情有点复杂,你看。”

    小郭再掏出一只信封。

    案中有案,这侦探查案好手段。

    信壳里仍然是照片,一位资深记者说过,一张照片胜过千言万语,果然。

    苏西一看,耸然动容:“啊。”她低呼出来。

    可不是值得惊叫,这次,照片中一人是司徒医生,另一人是美貌少女,两人态度热

    昵,司徒的手正在抚摸少女的长发。

    苏西说:“这女孩是司徒医务所的接待员殷小姐。”

    “呵,你全认识,这三角关系对你不陌生。”

    “如此复杂!”

    “苏小姐,我正担心你也是其中一个主角。”

    苏西忍不住,“啐。”

    “既然是个旁观者,再好没有,”小郭停一停,“他们的关系日趋紧张,苏进已经

    起了疑心,在星期一与五以外的日子里,都出现在医务所附近。”

    “嗯。”

    “苏进是一个浮躁骄做的人——”

    “你怎么知道?”

    小郭微笑,“我藉故向他问路,得到非常不礼貌的待遇,从此得到的结论。”

    “是,”苏西点头,“他母亲宠坏他,他为人自私、自大。”

    小郭这才明白到,兄妹同父异母。

    他说下去:“我预料纸包不住火,苏进不会妥善地处理这件事。”

    苏西十分担心,“都是成年人,不会闹事吧。”

    小郭想一想,“我们走着瞧。”

    他站起来告辞。

    苏西趁母亲尚未回家,匆匆收起照片。

    一向厌恶苏进的她忽然起了怜悯之心。

    这人原来愚昧至此,他自己住在玻璃屋里,却向别人扔石头。

    这是报复的好机会。

    只要把两份照片送到大宅,苏西一看,必定面如死灰,如果想更彻底地叫他们丢脸,

    更可叫苏太太也收一份。

    以彼之道,还诸彼身,不算过分。

    但是,苏西却不打算那样做。

    她所失去的已经无法挽回,报复只有使她变得像苏进一般阴险,她一向看不起他,

    如果变得同他一样,苏西无法向自己的良知交待。

    那才是真正的堕落。

    苏西决定把这个秘密放在心中,不去揭发,说也奇怪,心内重压忽然消失得一干二

    净。

    也许这便是宽恕,可是,更可能是自爱。

    那家人一直踩低她,那不要紧,她可不能轻贱自己。

    苏西决定维持缄默。

    她忽然听到门外有声音。

    啊,是母亲忘记带锁匙?

    她走到大门前。

    这时,听到有人在门外说话。”

    抱怨地:“你从来不请我进屋喝杯咖啡。”

    母亲的声音:“这是我女儿的家。”

    “也是你的家。”

    母亲沉默一会儿,“希望你多多包涵。”

    “我都包涵了五年了。”

    苏西吓一跳,没想到门外的先生如此好耐心,顿时恻然。

    她是忽然下的决心,迅雷般拉开大门。

    门外两个中年人呆住了。

    苏西满面笑容,“妈妈,请朋友进来喝杯咖啡呀。”

    那位先生虽然已经白了半边头,可是精神奕奕,修饰整齐,使苏西觉得宽慰。

    更宽心的是苏西的母亲,泪盈于睫,转过头去,“进来吧。”

    苏西顺手抄起外套手袋,“失陪,我约了人看电影。”

    黄女士同女儿介绍:“这位是郑计祥。”

    苏西笑说:“郑先生,你们多谈谈。”

    她避出门去。

    母亲也是人,也需要异性的慰藉。

    为着女儿,已经回避那么久,现在苏西已经成年,她知道该怎么做。

    在苏西眼中,母亲最高贵最圣洁,她从来不会当着男友对女儿说:“叫陈叔叔”

    “叫林伯怕”……男友是男友,同女儿不相干。

    最讨厌是一种把男人带到家来还要命女儿出来叫爸爸的母亲。

    苏西无事可做,独自看了一套文艺片,散场后,忽然心血来潮。

    她到医院去找朱启东。

    在接待处说出这个名字,就得到礼貌待遇,由此可知,他相当受到尊重。

    不过又问了好几回,他们才告诉她,他在医生休息室。

    “小朱连续两日一夜当更,也许在休息室小睡。”

    苏西犹疑一刻才推门进去。

    朱启东躺在长沙发上,一条腿搭地上,累极人睡。

    嘴巴微微张着,有轻微鼻鼾,脖子上诊症听筒尚未除下,胡髭早已长出来。

    苏西有点意外,真未想到做西医如此吃苦。

    她不忍吵醒他,正想退出,朱启东转一个身。

    他问:“谁。”

    苏西轻轻答:“我。”

    朱启东睁开双目,微笑说:“你怎么来了?”

    苏西有歉意,“打扰了你。”

    “不,我也快下班了。”

    他并没有起身,却示意她过去,伸手握住她的手,“苏西,你是我的爱婀她。”

    隔一会儿,苏西才想起爱婀她是人体内通往心脏最大的血管,藉以维持生命。

    苏西也笑。

    片刻,她说:“待你下班后我再来。”

    他点点头,送苏西到门口。

    那么辛苦忙碌,怪不得没有女友。

    感情多半靠时间孵出来,不痛下功夫,就没有收获。

    看看时间,觉得也差不多了,便回转家去。

    果然,母亲的朋友郑先生已经告辞。

    母亲一脸笑容,正在读报。

    苏西斟杯茶坐在她面前,自言自语道:“有机会的话,好结婚了。”

    黄女士轻轻回答:“他亦有一子一女,要是结婚的话,这些人会统统被逼成为亲戚,

    非常荒唐,不如维持现状,清清爽爽。”

    说得十分合理。

    黄女士何需一纸婚书保障什么。

    早上,母亲推醒她。

    “小西,今早你有医生约会,如果不想去,我帮你推掉。”

    苏西睁大眼睛,她正约了司徒伟文医生。

    “不不不,有要紧事,我这就起来。”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说:苏西,这事与你无关,佯装不知是最聪明的做法。

    不知者无罪,知得大多,随时有杀身之祸。

    这个时候退出漩涡,也还来得及。

    可是苏西年轻,苏西心中有气,苏西看这个大哥的脸色,实在有段日子,积怨颇深,

    她也想看看他失意的样子。

    苏西准时赴约。

    世界多么小,苏西感喟,就在这间医务所里,她的大哥与一男一女攘成三角关系。

    那个秀丽的接待员殷小姐如常出来替苏西登记,神情有点恍惚,比往日沉默。

    司徒医生看到苏西,一怔,“看护没通知你今日约会取消?”

    苏西摇头,“没有。”

    “真对不起,苏小姐,今日我有事。”

    “没问题,我改天再来。”

    他吩咐助手:“加添一节时间给苏小姐,不另收费。”

    苏西从未见过年轻温文的他神情如此紧张。

    苏西到卫生间去了一趟,不过三五分钟,出来的时候,发觉候诊室空无一人。

    她听到司徒医生的房间传出争吵之声。

    接着,是家具碰撞,瓷器摔碎,有人叫道:“你于的好事!”另一人说:“我已经

    说清楚,我俩再也没有瓜葛。”

    苏西深深悲哀,关系到了这种地步,还不快快结束,还待何时?

    她已经推开医务所大门,预备离去,忽然之间,听到一声女子尖叫。

    那女子刺耳欲聋的尖叫声持续良久,一声接一声,跟着,有人推开了门,跌撞地冲

    出来,此人正是司徒伟文医生。

    他一脸恐惧,瞪大双眼,像是不置信事情会溃烂到这种地步。

    他的双手抱在胸前,开头,苏西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然后,刹那间,苏西看到鲜血

    自他小腹涌出。

    司徒轰隆一声倒在地上。

    苏西不知什么地方来的勇气,她立刻拨紧急电话通知派出所。

    苏西接着走进司徒医生的房间去,看到她大哥苏进呆若木鸡般站着不动。

    苏西四肢这时像风中落叶般颤抖,不知如何是好。

    司徒在地上呻吟:“此事……不名誉……影响大……快走。”

    一言提醒苏西,她顿足道:“还不快走!”

    苏进抬头,看见妹妹,也不及细想。何以她会在这里出现,听见走字,便拔足飞奔。

    这时,警察与救护车也赶到了。

    司徒尚有知觉,一口咬定,是他自己错手的意外。

    “我与女友争吵,一时气愤,自杀盟志。”

    警察狐疑地看着苏西,“你是谁。”

    苏西立刻答:“我是司徒医生的病人。”

    “你看到什么?”

    “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我自卫生间出来,已经如此。”声音与双手都簌簌地抖。

    司徒被护理人员抬出去,门外已聚集好奇人群,警察留下苏西的地址与电话号码。

    再一次回到太阳底下,苏西的胃部痉挛,忽然之间,伏在电灯住上,呕吐起来。

    路人纷纷走避,有一两个还掩着脸。

    你看,尚未遭灾劫,世人已经唾弃,做人能不小心。

    苏西回到家,平躺着,绞紧的胃才慢慢松开来,不过,一颗心仍然跳到喉头上,全

    身的不随意肌全部异常活动。

    她不住呻吟。

    电话响了。

    “苏小姐,”是郭侦探,“真凑巧,你也在现场。”

    苏西只得说一个是字。

    “我已拍下苏进落荒而逃的照片,相信你必定有用,而我的工作也可以告一段落了。”

    “是,谢谢你。”

    小郭忽然叹口气,“苏小姐,恕我多嘴。”

    “郭先生,你是我尊重的人,请直说不妨。”

    “苏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说得有理。”

    小郭轻轻放下电话。

    苏西捧着头深深叹口气。

    傍晚,有人按铃,门外昏暗,苏西一时没把访客认出来。

    “谁?”

    “我姓殷。”

    “啊,殷小姐,请进来。”

    她仍然穿着上午那套衣服,样子憔悴。

    苏西忙问:“司徒怎么样?”

    “没有生命危险。”

    苏西松口气,放下一块大石;

    “他叫我来向你道谢。”

    “不要客气。”

    “待他康复,我们决定移民他乡,从头开始。”

    “那也是好主意。”

    她悄悄落下泪来,同那样一个人在一起,想必会终身担惊受怕:他可会故技重施,

    他可管得住自己?

    苏西忽然间:“殷小姐,你芳名叫什么?”

    “我叫殷红。”

    啊,叫那样的名字,感情路上,必不好走,古老人从来不会替孩子取个别致或与众

    不同的名字,就是怕引邪恶神灵的注意。

    她似乎仍然有一丝不放心。

    苏西一再向她保证:“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殷红静静离去。

    第二天,报纸一角,有段小小新闻,事不关己的人根本不会注意。

    大都会一日之内不知有多少不寻常的惨事发生,此类意外微不足道。

    苏西的心始终忐忑,原来保守秘密是那样辛苦的重担,始料未及。

    母亲决定与郑先生结伴乘轮船游东南亚,到达合里,上岸玩一个星期。然后转飞机

    返来。

    苏西真正为他们高兴。

    她也想郑先生知道她对他绝对没有反感,看到他,会娇悄地称赞:“中年人穿深色

    西装最好看”之类,使他高兴。

    家里只剩苏西一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