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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道影(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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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只是为了借此名暗示子休,要将秘密转托展大哥。”

    念于体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展昭,见展昭眉宇间似有舒慰之意,继续道:“所以,你我的婚事不用再提及。”

    展昭心中顿感轻松许多,恍地又想到念字休的安危问题,不由得沉思道:“展某得想办法让姑娘离开此地。”

    ***

    红日终于归到九山的那头,展昭方才赶回了宏鸠宫。

    一踏进宫门,他便发现了李元昊,见李元昊脸色甚是难看,展昭也未多言语,独自朝内室走去。

    “展昭””李元昊蓦地一声吼,震得展昭站定在原处。

    “听说你要娶念于休!”李元昊怒视道。

    “陛下消息真灵通。”

    “她是死囚,难不成你想陪她一起去死?”

    “你若不想我与她一起死,便将她放回大宋。”展昭不紧不慢道,这话似乎已在他的脑中盘旋许久。他料定李元昊不会轻易就让他去死,所以他才有此一赌。

    “朕若不答应,你就要娶她?”李元昊愤怒看着展昭,若换作别人,十个脑袋都得被李元昊搬了家。

    李元昊愣愣看着展昭的背影,许久道:“今日便将那女子送走。”

    展昭长长吁了一口气,“多谢!”

    李元昊道:“后日,云易设下花菱宴,邀朕观菱品茗,朕想让你相伴而行,当朕的侍卫,你看如何?”

    展昭听他说得真诚,无半点不敬之语,遂点头答应了李元昊,就当还他放走念子休的人情。

    当晚,展昭便安排念子休离开了西夏。

    ***

    第三天,展昭与李元昊一同到了莫云易的府宅。当说初春,菱角尚未形成,但莫云易府宅后的水塘中却已经绿菱潺动。李元昊饶有兴趣地在塘边观赏了半天,说是看绿菱,倒不如说他在尽情享受与展昭共有的时光。午后,天空骤然凝起了乌云,眨眼之间,大雨瓢泼而下,李元昊一行人只得拘束在一间小亭中。

    望着这一场莫名的大雨,李元昊倒无不悦之色,眉宇之间反添几分喜色。

    “展昭,你站这边来。”李元昊示意展昭站到自己身边。

    展昭未言语,安静地将身子往里靠了靠,随即又将视线投向了远方。莫云易见李元昊如此器重展昭,心中的怒火越积越甚,一双眼珠子就差没有喷射出火焰来。他悄悄望了望一边的随从,眼中暗流出道阴狠的光。

    “陛下,云易府中最近来了位奇人,上可通天意,下可达鬼神。”

    “噢,果真如此厉害,朕倒要见见。”李元昊开怀笑道。

    李元昊语音刚落,只见一黑衣人如燕般穿过漫天的大雨,闪进了小亭中。

    展昭目光一凛,心道:“这不是高丽太子身边的高额男子、云榭的师兄!”

    还未待展昭思绪落定,但听得那男子道:“陛下,您身边有异物。”

    “噢!”李元昊定睛看着那男子,眼中却没有任何的惊恐之色。

    “请陛下闻一下这朵雪莲花,它会为您开启天目。”那男子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株雪莲花,双手奉给了李元昊。

    李元昊接过雪莲,连声笑道:“果然有那般神奇?”

    “陛下尽可试下。”莫云易一边道。

    李元昊微笑着闻了闻花香,骤然觉得眼睛清凉不少,道:“果然神奇,只是这异物朕还是没有发觉……”

    “陛下闭上眼睛,看看在黑暗中有谁的身影……”那男子道。

    李元昊静静闭上了眼腈,朦胧间展昭的身影依稀可见,不禁道:“展昭……”

    展昭听李元昊喊出了他的名字,不由得心上一寒,将目光投向了那男子,只见得那高额男子正恶狠狠盯着自己。

    突然听得李元昊一声“唔”,整个人随即昏倒了下去。

    莫云易一边扶住李元昊,一边厉声道:“来人,将展昭拿下!”

    一瞬间,几百彪形兵士将小亭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凭什么拿我?”展昭冷冷问道

    “陛下不是说了嘛,你就是那异物。”莫云易不紧不慢地道。

    展昭知今日定是莫云易设下的计谋自已再辩白也是枉然,当下只恨恨怒视着莫云易与那男子,不再辩驳。

    ***

    展昭被扔进了莫云易的私牢,半天不到的工夫。莫云易已将牢内的刑具在展昭身上都过了一遍。展昭已不知昏死了多少次,每次都在痛苦中醒来,又在痛苦中昏厥。

    莫云易看着满地的鲜血,心中似宽慰不少,遂命人再次将展昭泼醒。

    展昭早已气息奄奄,身上的伤痛时时能让他再次昏死他抽搐着身体斜倒到一堆柴草上,眨眼工夫,柴草便被染红了大半。

    莫云易见他竟然不呻吟一声,心里更为恼怒,跨开一步奔到展昭的跟前,一把托起他的下巴,狠狠扇了两巴掌,“南侠!还不是落在我的手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鲜血从他嘴角涌出,但笑容却挂在了他的脸颊,“无耻小人,展昭羞于与你争斗。”

    “哼,今天我这个小人就要你这个大侠尝尝苦头!”莫云易捏着展昭的咽喉道:“说!念老头是不是把东西给了你?”

    展昭心头一惊,蓦然笑道:“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莫云易怒得嘴角抽动,手掌一用劲,死死掐紧展昭的喉结,恨不得将他碾死在自己的五指间。

    “你是存心找死!””莫云易哼了一声,一脚将展昭踹倒在地。“你死撑不说,就只能落得跟白玉堂一样的下场。”

    “你说什么……”展昭一听“白玉堂”,全身不由得寒了起来,一把抓住莫云易的脚,喝道:“你把他怎么了?怎么了!”

    展昭蓦地想起前几日李承启的话……虽然当日李承启说白玉堂安全无恙,但此刻听莫云易如此口气,倒不由得展昭心生恐惧。

    “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莫云易阴阴一笑,蹲下身子,用手指弹了弹展昭的脸颊,道:“唉!我倒可以让你见见他,只是我怕你见了之后,会后悔!”

    展昭越听越惊心,连声怒吼,“你把他怎么了!”

    莫云易长起身子,从袖口掏出一条血迹斑斑的银色发带,在展昭眼前晃了晃,蔑笑道:“只怪他学艺不精,做了我的刀下鬼。”

    “不……”展昭凄凉一声叫喊,猛地站直了身子,从莫云易的手中夺过了那条发带,“不……不会的……不会……”展昭喃喃悲吟着,整个人似失去了灵魂。

    莫云易得意笑道:“我刺了他十九剑,有两剑刺在胸部,一剑刺在腹部……”

    他的话如一把把利刃句句剜在展昭的心上。

    蓦地,“不会的。”展昭一把抓紧莫云易的衣裳,“以你的武功,怎么可能把白玉堂伤成那样!”

    “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说着莫云易扬手做了个手势,只见一名随从捧着一个木匣子,来到了展昭的面前。

    “你自己打开看看!”莫云易道。

    展昭恨恨咬着自日的嘴唇,血液不断地涌着,伸出的手臂似有千斤重。手指慢慢触及木匣,脑中似有万蚁狠咬,他感觉自己如在生命的最底线,生死存亡只在指间。

    打开?不打开?

    豆大的冷汗从展昭的额头流淌下来,他努力地透着气,终于揭开了那匣子……

    “不——”展昭发疯似地狂吟一声,一把抱紧那木匣,瘫到在地上。

    四周灯座上的火焰熊熊燃烧着,熟悉的五官绝情地扑进自己的视线,他失声道:“白玉堂……玉堂……”

    熟悉的眉宇,熟悉的嘴角……只觉得天地在旋转,景物变得异常模糊……

    木匣中的脸庞,每一道血痕都刺激着展昭的神经……想那白玉堂死时定然十分苦痛,看他那原本俊美的脸庞已被苦痛之意尽其覆盖,苍白的唇角上尚留着深深的牙印。

    铁窗外电闪阵阵,惊呼得人心更哀。

    痛苦的一天慢慢过去。风剪过铁窗,没有凉意,雨洒过树梢,不留半点晶莹。

    展昭呆呆地望着窗外那一小块天,垂下眼眸。

    他不再悲伤流泪,不再怒莫云易。也许他是累了,身体累了,心也累了……瘦削的身影在狭小的空间里,似乎已耗尽了元气。他安静地瘫倒在草垛上,周遭的一切似乎已与他毫无关系。

    天色慢慢黑腾了起来,狱卒们掌起一盏油灯,突然大牢外传来一阵骚乱声。

    “王爷,您不能进!”

    “挡我者死!”只见李承启横剑阔步闯进了大牢。

    一身银色的狐裘宽松地披搭在他的肩头,眼神冷利如刀。他步步如风,狐裘呼呼化作英英风姿。

    他四处寻找着展昭的身影……只见不远处那间铁牢内,一个瘦长的身影正横躺在草垛上。深红色的鲜血顺着草叶儿低落在地上,画出一张大大的血网。

    “昭……”李承启失声吟出。

    那缕缕血丝鲜红刺目,如无形之刀剜刻着李承启的心脏。他急步上钱,提剑将铁链撩断。

    血液在破褛的衣衫间流淌着,顺着脖子,顺着手臂,顺着脚踝……

    “昭……”李承启半跪在草垛前,用手指不停地摩擦着地上的鲜血。

    李承启深深屏住自己的呼吸,眼中盈盈。

    狱卒见西平王神色凄凉,一个个惊得手脚直颤。

    李承启脱下自己的银色狐裘,轻轻覆盖在展昭的身上,低声在展昭耳边细语道:“昭,我带你离开。”

    展昭觉得耳边暖意阵阵,于是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出奇地空洞,深黑色的瞳孔微微张翕着,似乎将要吐尽最后的游丝。

    李承启缓缓将展昭扶起,小心翼翼地将他倒进自己的怀里。

    李承启垂眉,看着如此安静的展昭,蓦地道:“莫云易,本王绝对放不过你!”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十五章 玉璧碎影
    ·精彩内容载入中·几天后,李承启带着展昭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

    这里有山有水,却没有人烟,只有一间雅致的小屋树立在水涧边。水涧两侧开着五彩花,一座别致小木桥横跨在水涧上方,木桥的一方是花圃间道,另一侧则是一间素雅的木屋。这里显然是李承启特意安排的神仙小居。

    在李承启的悉心照料下,展昭的外伤一天一天愈合了。

    “昭,我去山里打几只山鸡回米。”李承启道。

    展昭点了点头,没有出声,他依旧沉浸在白玉堂惨死的沉沉哀伤中。

    虽然外面是大白天,但屋里还是点着几盏油灯,感觉甚是温暖。展昭平静地坐在油灯下,灵魂似乎与油灯的余辉一起飘荡着。

    阳光透过竹窗缝射进一抹刀影,恰巧落到了墙的一角。一只小白鼠见有光影,急忙从墙角一瘸一拐地跑到一处没有阳光的地方,安心地躺了下来。

    展昭的身子突然抖动了一下,无意识地低下眉头,愣愣地看着小白鼠。

    “你受伤了吗?”

    此刻的展昭脆弱得就像一个孩子,他轻轻地走到墙边,那小白鼠被黑黑的人影吓得四脚发软,惊恐万状地看着眼前的人。

    展昭蹲下身子,用手托起了小白鼠,长叹了一声,泪水潸然而下……

    “昭……我回来了!”这时李承启手里拿着山鸡破门而入,一道强烈的太阳光将整个屋子照得亮。

    李承启见状,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展昭心里的伤痛是没有人能治的。留出一个安静的空间给他,也许才是对他最大的安慰。

    看着眼前的展昭,李承启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有些话他不甘说,有些事,他不甘做,可见到如此的展昭,即便城府深沉如李承启,那一瞬,脸上也顿写矛盾神情。

    两人在小屋里住了半个月,展昭伤势好了大半。这时也正值初春季节,满上的绿树红花,将小屋上下点缀得分外鲜艳。

    这天傍晚,云色微暗,不消一会,绵绵春雨覆盖了整个山谷。

    展昭愣愣地望这窗外的雨天,若有所思。

    李承启见他神色有些异常,伸手将窗子掩上。“春雨,多烦恼,还是不要看了。”

    展昭似乎并没有听到李承启的话语,道:“开封雨水不多,但偶尔还是会掉几滴雨露下来。每次春雨飘洒,白兄便开心得如孩童般……”

    展昭说得出神,整个人似乎都飞到了遥远的开封。

    李承启静静地望着他痴痴的背影,黯然无语。

    “猫……”

    展昭耳边一愣,分明听到白玉堂在呼喊自己,急忙惊道:“是白玉堂……这不会是梦?!”他喃喃自语着。

    李承启没有说话,愣愣看着展昭。对于白玉堂的突然出现,他并没有显现出一丝的惊讶,这样的相遇似乎是他特意安排下似的。

    展昭猛地推开了门。

    春雨飘飘,细风徐徐,那朦胧烟水中站着的分明是——白玉堂。

    但见雾色天空白影渐渐明朗,展昭顿时心中生出无限希望。

    雨似乎越下越大,白玉堂在雨中痴痴站立着。

    此刻的安宁变得很神秘也很凝重,它似乎已积蓄成一道无形的力量,它似可击破黑暗之界,亦可越生死之极。

    两人相对站立着。

    李承启平静地走到展昭身边,道:“那日你看到的那颗人头,是云榭师兄假他人之首伪制的。”

    李承启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又道:“其实以你的聪明才智早该发现其中玄机,可是你却没有。我本来想一直隐瞒事实的真相……但我不能见你总是那个样子。”他仰起头,似乎又回想起那日展昭舍身救小白鼠的事情,“所以我命赤目四处寻找白玉堂!”

    展昭愣愣看着李承启,他发现自己并没有看懂眼前这个男人。

    李承启看着他单薄的身子,憔悴的面容,道:“愿你能回到从前……重新过回潇洒的日子,英雄该回到江湖,回到大宋,莫要再回官场。”

    雨水飘洒在李承启的发间,他平静地看着展昭。

    “白玉堂,带展昭走吧,永远不要回西夏!”李承启黯然道。

    白玉堂点头,眼角余光正见展昭上下打量自己,急道:“猫,你没事吧,干嘛这么看我?”

    展昭会心一笑,道:“果然是大老鼠,不是鬼。”

    “当然不是鬼,死猫你也活得挺精神。”白玉堂早听赤目说起花菱宴的前后事情,如今见展昭已康复,心里踏实不少。

    李承启见展昭笑得那般开怀,心里也觉安慰。安排下人替两人准备了行囊、车马,催促他们赶快离开。

    ***

    大约过了七、八天,白玉堂与展昭来到一个小村落。这村落位于庆州之北,人烟罕至之地。村子并不大,农舍也不多,甚至见不到一个人。

    夕阳慢慢落下,天地间的色彩慢慢变暗。展昭望着西方天幕,自言自语道:“到底藏在什么地方了?”他显然是想起了念将军的嘱托。

    夜雾笼了起来,无边的风景变得模糊。

    白玉堂在破庙里生起了堆火,火苗呼呼作响,展昭在一旁坐着,神情有点不安。

    “猫,你在想什么?”白玉堂问道。

    展昭凝眸深意地看着白玉堂,似有许多话要说,终却一字未出。

    白玉堂见展昭似有心事,当下皱起了眉头,“猫,你要找的那件东西很危险,是不是?”

    展昭猛地抬头,犹豫片刻道:“不……是。”

    白玉堂朝展昭做了个恶人相,“真的?”

    “真……真的!”

    白玉堂盯着展昭的眼睛,“猫……你是不是在找一方玉璧?”说着,他从腰间掏出了一块玉质上乘的美玉。

    夜光黯淡,玉璧的光泽显得分外亮跟。展昭有些惊讶,凝神思虑了一会,道:“怎么在你那里?!”

    白玉堂故作神秘状,“天老头叫我到这里找的……”

    “天中镜?”展昭吃惊,“他现在何处?”

    “老头让我到此处找一块玉璧,还没说出个所以然,就……死了!”白玉堂有些感伤。

    “死……了……”展昭似乎早已猜到了这个结果,声音虽然有点悲凉,但神情却异常镇定,“老先生……终难逃一劫!图一年,好狠……”

    “图一年?怎么会是他?!他不是早死了吗?”白玉堂追问到。

    只是展昭此刻的思绪早已飘出了自己的躯壳,根本没有听清白玉堂最后一句话。

    白玉堂见展昭神思有些异常,不由得紧张道:“猫,告诉我,这玉璧到底有什么秘密……”

    风吹着展昭的脸颊,刻画出一抹冷峻。“玉堂,我要回去见李元昊……”

    “不行,”白玉堂一听,急得浑身顿时生起了冷汗,双手抓着展昭的肩头道:“猫,我不会让你去……你看看你自己身上的伤……”

    “玉堂,那玉璧关系着西夏的一个秘密,它甚至有可能揭开两年前老松案的真相,所以我必须要回去……”展昭道。

    看着展昭坚定的眼神,白玉堂知道自己已无法阻止他。“你我一起去!”

    展昭紧紧抓住白玉堂的左臂,点头答应。

    ***

    这日,阳光甚好,大块地落照在偌大的皇宫前门,巍巍宫门,千层金檐,如今却变得很孤寂。

    李元昊独自一人徘徊在寂寞的长阶上。他的目光很深邃,那精劲的力道似乎可以将整个天空透。

    天边那一抹深蓝色的云彩,悄悄闯入了他的视线,不由得眼光闪烁,连均匀的呼吸霎时间也变得混乱了起来。

    “已经是第十五天了……你在哪里?难道真如云易所说,你与李承启背叛了朕?”李元昊默默哀叹道。

    他寂寞地拖动着金色的袍子,似乎每一步都迈得异常沉重。

    他盲目的睁着眼睛,朝长阶的尽头看去。展昭不在的日子,李元昊才知有些人在自己的生命中是少不得的。

    空荡长阶,骄日正艳,徐徐暖风吹得李元昊神思飘荡。长阶、皇庭四周似乎在顷刻间化作了柔和的深蓝,重重朝李元昊涌来……

    天边那抹深蓝色,似乎化做了人形……墨发冉冉,衣袂飘飘。千里空旷之地,顿生云雾,那云中君子手持长剑,浅笑翩至。

    “是展昭吗……”李元昊神思有点恍惚。

    云中洪波阵阵卷来,朦胧间,云中君子的身影似乎变得很清晰……

    李元昊定睛再看,长阶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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