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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高乐海点点头，“张帆，二丑走了，这酒吧街怎么安排，李铁是不是会派别人过来代替二丑，还是完全交给你掌舵？”
我心里明白了，高乐海过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目的是刚才那个问题。二丑在酒吧街的存在就是李铁的替身，现在这个替身没了，按常理还应该再派一个人过来，这个人对我和高乐海都很重要。
我抽口烟，笑笑，“这件事我也不清楚，李铁现在手里的事挺多，他可能还顾及不到这，等二丑的后事处理完了，我问问他吧。”
高乐海又是几声好，拍拍我，站起身，“张帆，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和二丑是兄弟，我也一样，有事尽管招呼。”
我嗯了一声，看着高乐海出去了，把手里的烟一扔，妈的，二丑尸骨未寒，你就想着酒吧街的权力问题，还他妈兄弟呢。
在屋子独坐一会儿，我梳理了一下思绪，出了房间，外边又到了酒吧街最热闹的时候，觥筹交错，狂欢热舞，我站在一角，看着喧闹的酒吧，回想着桔园的那一幕，心里更不是滋味。
往我们几个人常坐的那个位置看看，黑老五、大王他们都在，唯独少了二丑，依稀之间，就好像从我心头割掉一块肉，疼，真疼。
马跳走过来，“张帆，丑哥的事我也知道了，报仇的事你想怎么办？”
我看看马跳，马跳一身标准的西服，头发梳理的油光铮亮，现在他已经是高乐海酒吧最得力的夜场经理之一，好好干下去，会有不错的收益。
我拍拍马跳，“马跳，当好你的经理，报仇的事不用你管。”
“张帆。”马跳正要说，我拦住他，一字一句道，“马跳，我这是为你好，陷得深了你就拔不出来了。去招呼客人吧。”
说完，我穿过喧嚣的人群，径直向门外走去，黑老五在身后喊道，“张帆，你去哪？”
我没答话。
黑老五起身要出来追我，大王把黑老五按住了，“喝你的酒吧。”我出了酒吧，沿着酒吧街慢慢往前溜达，睹物思人，走在这条街上，每一处都能看到二丑在这里待过得痕迹，越走，我的心越纠结，那种复仇的火焰也就越升腾，心里暗道，这仇花多大代价我也得报，否则我就没有脸在这条街上当大哥。
不知不觉，我走进小芬待得那间酒吧，一进酒吧，服务生愣愣，赶忙给我倒上了酒，“帆哥，你好几天没来了。”
我点点头，看了一眼舞台上的乐手，还是那个乐手，他看到我看他，有些不知所措，摸不清该不该唱那首我愿意。
服务生也是一愣，小心问，“帆哥，你今天还听那首歌吗？”
我嗯了一声，“听，让他连唱两遍，唱的粗犷点。”
“粗犷点？”服务生一时有点蒙。
“不懂啊？”我猛地把桌上的酒杯重重一放，“就是唱出男人味，别他妈和女人哭一样。”
“好，帆哥，明白了，明白了，我现在就过去和他说。”服务生忙慌慌地跑向舞台。
酒吧里的人听到我的暴喝，都惊讶地往我这边看，一看我一脸匪相，立刻都把目光收回去。
服务生跑到舞台，指指我这边，和歌手低语两句，歌手挠挠长发，想了一会儿，和乐手商量几句，点点头，对着麦克说，今天要给大家唱个摇滚版的我愿意。
摇滚版的我愿意？酒吧里的人闻声都是一愣，这个版本的我愿意还没有人听过，有人起哄鼓掌。
歌手清清嗓子，一阵密集的鼓声，激昂的前奏瞬间响起，歌手长发一甩，对着麦克开始声嘶力竭的嘶吼起来，一首缠绵的情歌活脱脱地变成一首男人的歌。
我听着歌手在台上一声声怒吼着我愿意，心里的血激荡，自己也被歌声点燃，等歌手唱完，我还回味在那怒吼声中。
台下也立刻响起一片叫好声。
服务生跑过来问我，“帆哥，这样唱行吗？”
“好，就这么唱，再来一遍。”我拿出一沓钱放在桌上，“这是给他的。”
服务生忙接过钱，到了歌手面前，歌手受到了奖励，情绪更火热了，直接喝了一杯啤酒，开始唱第二遍，酒吧的灯光完全暗下来，只有一个受伤的男子，在舞台上甩动着长发，发疯般怒吼我愿意，我愿意，像要把心里埋藏的火都要喊出来。
随着他的喊声，鼓声如暴雷一样在酒吧里翻滚，如同战鼓隆隆，我感到这已不是一首情歌，而是一首兄弟之间的热血宣言。
当歌声结束的时候，我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痛快。
唱得酣畅淋漓，听得热血沸腾。
喝完酒，我往酒吧里扫了一眼，没看到小芬，把服务生招呼过来，“小芬呢？”
“小芬？”服务生微微一愣，“她病了，这两天没过来，帆哥，我给你安排个别人吗，我们新来好几个靓妹，”
我一摆手，“不用了。我先走了。”
服务生不解看着我，目送我出了酒吧。
到了外边，我晃晃脑袋，心里那股热血还在回荡，二丑的事我必须的办，就算被放逐天际，我他妈也得办。
在附件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些营养品，我凭着记忆，来到了小芬的租住屋，轻轻敲敲门，里边没人应答。
我又加重了敲门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传出软软的声音，“谁呀？”
我一听这是小芬的声音，她在。
我轻咳一声，回应道，“我，张帆。”
屋里静了一会儿，门开了，露出小芬的脸，疑惑地看看我，“怎么是你？这么晚了，过来有事吗？”
我笑了一下，扬扬手里的营养品，“我去酒吧听说你病了，过来看看你。”
小芬往我手里看了一眼，冷笑一声，“真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我又笑笑，“能让我进去吗，这样隔着门说话，多不方便。”
小芬犹豫一下，点点头，“进来吧。”
我进了屋，看到屋里很凌乱，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再看看小芬，穿着一件厚厚的棉质睡衣，严严实实地裹着身上，脸色也是惨白发暗，看样子就是有病。
我指指烟灰缸，“病了还抽烟？”
“心烦，抽点舒服些。”小芬淡淡说。
“我能坐下吗？”我轻声问。
“坐吧。“小芬面无表情的指指沙发，我一笑坐到沙发上，顺手把营养品放在茶几上，”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点。”
小芬拿起桌上烟的点燃，刚抽了两口，就咳嗽起来。
我一把从她手里把烟抢过来，按灭，“别抽了，心烦抽烟不管用，只会越抽越烦。”
小芬冷冷瞅我一眼，“张帆，这不是酒吧街，我不用你管。你要是想到这体验当大哥的感觉，那你来错地方了。”
我笑笑，“我不是来当大哥的，我是有生意要和你谈。”
“生意？”小芬一愣。
318 给你两次机会（）
听到我要谈生意，小芬先是一愣，继而又是冷笑两声，“张帆，你是来拿我开心吧。我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不能陪你跳舞，也不能陪你唱歌，更不能陪你做那个。我做不了你想要的生意，酒吧里女人多的是，你去找她们吧。”
听着小粉冷冷的语言，我依旧笑着，“小芬，我不是来和你做那种生意的，那种生意太小，没什么可做的。我想和你做笔大生意，你愿意吗？”
“大生意，什么大生意？”小粉疑惑地瞅瞅我，“张帆，你是不想因为上次的事报复我，想报复我就明说，别兜圈子，更不用派一个人打探我怎么想，我实话告诉你，我心里就是恨你，没有你，王四宝就不会被赶出酒吧街，也不会发生后边的事，我接近你，就是为了给王四宝报仇。只有你也受伤了，我心里才开心。现在我把话都说了，你想怎么样，随便，我不怕你。”
小芬看着我，恶狠狠一字一句道。
我也看着她，轻轻点点头，“小芬，你恨我就对了，你如果不恨我，我反而看不起你，人在外边混，总得有点情义，自己的男人出了事，他喜欢的女人还无动于衷，那就是只会走路的动物。”
小芬愣愣，“张帆，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小芬，你说吧，我怎么做，你才能把心里的火发泄出来。”我淡淡问。
小芬顿了一会儿，“让我捅你几刀。”
“好。”我一拍桌子，从腰间把刀抽出来，扔在小芬面前，“这把刀现在是你的了，你现在就可以拿起它，过来捅我，我绝对不还手。”
小芬看看桌上刀，“你说得是真的？”
我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小芬看了我几秒，一探手，把刀拿在手中，“张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逼你的。”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再不动手，我后悔了。”我冷笑一声。
“好。那我就捅你三刀。”小芬握着刀，死死盯着我，逼近我，我看着她，点了支烟，等着她的袭击。
到了我近前，小芬又停住了，“你真不会还手？”
我摇摇头，“你要是再废话，我真改主意了。”
小芬眼一闭，手里的刀直接向我扎来，我也一闭眼，等着挨这一刀，一股寒气袭过，我只听到耳边重重一声，身上却没有痛感，一睁眼，刀扎进了沙发的椅背上，小芬头一低，哀道，“我没扎过人，我下了不了手。”
我看看小芬，她的手还握在刀把上，但在发抖，我轻轻拍拍她，握住她的手，把刀拔出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小芬却把刀往沙发上一丢，“算了，刚才那一下，我心里也好受多了。张帆，你说话算话，真的没还手，你为什么不还手？”
我笑笑，“有些东西是不能欠的，欠了早晚要还，既然这样，干脆还清了，我也觉得舒服。”
小芬嗯了一声，“你说得对，好了，现在你不欠我了，说生意吧？”
我看着小芬，“你真这么想的？”
小粉点点头，“我是恨你，但也不是全恨，前两天我和你说得那些话，并不完全是为了取悦你靠近你，有些也是我的心里话。”
我看看小芬，点点头，掏出烟，点上，刚抽两口，小芬咳嗽两声，我忙把烟按灭，“对不起，我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个我懂，张帆，我还想知道一件事，希望你能告诉我。”
我看一眼小芬，“你是说秦州的事吧？”
小芬点点头，“是不你干的？”
我顿顿，“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不告诉你，不是我害怕你报复我，而是有些事你不必要知道，知道多了对你不好。”
“你的意思就是你干得了。”小芬死盯着我。
我笑了一下，“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如果你还想要，我可以再给你一次。”
我指指沙发上的刀，走到窗前，点了支烟，看着外边，轻轻说：“这回我不看你，你可以放心的动手。”
我听到身后有急促的喘息声，和脚步慢慢逼近的声音，我打开窗，外边浓浓夜色透着一股微凉扑面而来，我突然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也许从此以后，我就什么都不用想了，可以自由了。
脚步越逼越近，一种杀气也爬上我的后背，我一动不动，只是抽着烟，看着夜色，享受心里那种莫名的轻松。
脚步已经到了我的身后，一把刀尖已经顶住了我的后脖颈，那丝丝凉意像电感一样传遍我全身，我有些酥麻，却不想反抗。
刀尖在我身后停留了几秒，一声叹息，“我还是下不了手。”
我回头看去，小芬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手臂垂在一边，一脸沮丧，“算了，你别给我机会了，我不要了，够了。”
我也轻叹一声，“好吧。”
回到沙发上，小芬点着一支烟，狠狠抽了两口，尽管她不停的咳嗽，但还是抽得很凶。
我无言地看着她，任凭烟雾从她眼前升起。
一支烟抽完，小芬看向我，问道，“张帆，你刚才真的不害怕？”
我摇摇头，“不怕，我以前有个朋友告诉我，只要不怕死，没有人能挡住我，这句话我一直记在心里。”
小芬愣愣，“你真是挺可怕的，怪不得年纪轻轻就当了大哥。王四宝会栽在你手里。”
我笑笑，“现在我们可以说点别的了吗？”
小芬点点头，“对，说生意吧，都把这事忘了，你要和我做什么生意？我现在除了自己，可什么都没有。”
我一笑，“这就够了。小芬，我想让你帮我办一件事，只要这件事成了，我可以给你一笔钱。”
‘什么事？”小芬盯紧我。
“知道金二吗？”我轻声问。
小芬想想，“是张武的手下？”
我点点头，“看来你知道。”
“我以前听王四宝说过，但没见过。你要对他干什么？”
“他把我最好的一个兄弟做掉了，我想报仇。”我应道。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小芬满脸疑惑。
“我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我想让你帮我把他诱出来，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怎么样？”我淡淡说道。
“原来是你要让我当诱饵？”小芬脸色立变。
“不错。”我没否认。
“为什么选我，酒吧街里女人多的是，你可以让她们帮你办，我又不是你的女人，还和你有仇，凭什么帮你做这么冒险的事？”小芬立刻逼问我。
“我现在是在和你谈生意，仇怨的事刚才我已经和你谈完了，机会也给你了。现在我们不说别的，只说生意，酒吧街女人是多，但在我眼里，适合干这件事的，只有你，你长得漂亮，歌舞都好，还很会讨男人喜欢，这些绝对能吸引金二。另外你的心计也不错。我说这些，够了吧。”我看着小芬一字一句道。
小芬想了想，“我会把命搭上吗？”
我摇摇头，“不会，我保证这件事不会伤到你，也不会牵连到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我一笑，“这个我没法解释，你自己感觉吧？”
小芬不说话了，又拿起一烟，点着抽了两口，最后轻声问，“你能给我多少钱？”
“你想要多少？”我反问。
小芬想想，看看我，”十万，不，二十万。”
我心想，这女人还挺贪心，十万不行，还立刻就改成了二十万。
见我没说话，小小芬问，“怎么，你舍不得？”
我摇摇头，“可以，我先给你一半，剩下一半，事情办完了，我一分不差地给你。”
小芬想想说：“你不会骗我吧？”
我冷冷看看小芬，站起身，“刚才我连命都舍得往出交，难道还在乎这点钱吗，钱是王八蛋，你如果想赚，我明天就把钱给你拿过来。不想赚，我也不勉强你，今天的话别和外人说，继续在酒吧唱你的歌跳你的舞，需要我帮你什么，别客气，尽管开口。”
说完，我就向门口走，“等等。”小芬喊住了我。
我回头看看她，“怎么，还有事吗？”
“我能提个条件吗？”小芬问。
“说吧，但别过分。”
“帮你办完这件事，我还能继续留在酒吧街吗？”
“当然可以。走还是留，你自己选择。”
“如果我留在酒吧街，你能护着我吗？”小芬看我一眼。
我愣一下，“整条酒吧街都是我护着，你既然是酒吧街的人，我当然也该护着。”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能不能单独护着我。”
小芬飘瞟我。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笑了一下，没说话。
小芬忙解释，“我帮你办这么大的事，可是要担风险的，万一金二的人查到我身上，我一个女人可对付不了，我提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那办完事，你就应该离开这，拿着钱走得越远越好。”我淡淡说道。
“走。”小芬幽怨一声，“王四宝当初那么厉害，最后都成了那样，我一个女人能走到哪，只怕我拿着钱，没出江城，就出事了。”
我看看幽怨的小芬，心里有点伤感，想想点点头，“好吧，等这件事办完了，你留在酒吧街，我可以对你多些关照。”
小芬沉默一会儿，笑了一下，“那就这样吧，明天我等你把钱拿过来，先付十万。”
我也一笑，拉门而出。
上了车，我不禁摸摸自己后脖颈，似乎还有丝丝的凉意，现在我才有点后怕，如果当时小芬真的一刀捅上来，我现在就成了一堆肉泥了，这也是一赌，可是刚才我怎么就一点都不害怕呢？这个女人有点情义，也有点坏，但是还没坏到骨子里，看来我今天是赌赢了，选择她也是选对了。
回到家，我从存钱的地方取出十万，在手里颠了颠，为了二丑的事，用命博来的钱，就这样一捆一捆地出去了，但我一点不心疼，反而觉得很舒畅，和一条命比起来，这点钱真是他妈狗屁。
我冷笑两声。暗暗道，“丑哥，你的事很快就有眉目了，我也能很快睡个踏实觉了。”
319 都是浮萍（）
第二天我拿着钱，到了小芬的住处，和昨天相比，小芬不再是那么憔悴，对自己做了精心的修饰，还特意换了一身很性感的衣服，随着她的动作，那隐若现的曲线时不时浮现出来，妖艳的感觉重新出现在她身上，
看我看着她，小芬媚媚一笑，“怎么，我这个样子不行？”
我把目光收回来，笑着点点头，“不错，就凭你现在的样子肯定能勾住金二。”
“那我能勾住你吗？”小芬挑衅地看着我。
我顿了一下，“咱两现在谈的是生意，你说过你很专业，我希望你的话没错。”
小芬点了支烟，细长的指甲上贴着漂亮的饰品，在灯光下一闪一闪，一溜烟圈穿过她的手指，“你们这些男人真没意思，表面上称兄道弟。背后打打杀杀，在女人面前，有时候还要装的很英雄的样子，其实何必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呗，装什么。”
我看了小芬一眼，“我没必要和你装，昨天咱两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钱我也都带来了。你现在想反悔还来得及。”
说完，我把袋子里的钱都倒在了桌子上，“看好了，十万，想拿，现在就和我走。不想拿，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