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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行，就去找他。这地方你能找到吗？”
“我朋友告诉我一个大体位置，应该能找到。张帆，这么大的事，我怕这小子要价不会低。”大王看我一眼。
“钱不是问题，只要找到金二就行了。”我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好。”大王应了一声。
我和大王立刻出了饭馆，开车赶往纸条上写的夜总会，夜总会的名称叫绝色一家。名字挺勾人，可是到了地点，我俩一看，差点骂娘，原来这就是个普通的小歌厅，处在一家巷子的紧里边，除了门口的霓虹灯一闪一闪挺招人，没有任何绝色的地方。
但越是这种地方，越隐藏着许多看不见的东西，各种江湖消息，就在这隐蔽里进进出出。
“张帆，你在这外边等着吧，我进去找他，万一有人认出你，我怕不太好。”大王瞅瞅我。
我点点头，大王说得对，万一有人看到我来找勾毛，告诉金二，下边的事就不好办了。
“行。”我点点头，指了指对面一个暗处，“我把车开到那，你带他过去。”
“好的。”大王下了车，向着巷子里走去。
我看着大王进了歌厅，把车开到对面的暗处，点了一支烟，盯着巷口。
一分钟，两分钟，时间慢慢过去，我看到不时有人从巷口进进出出，看那些人穿着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连着抽了两只烟，大王也没出来，我有点着急了，正准备下车进去看看，见到大王带着一个人从巷口里出来，我赶紧重新坐好。
很快，两人就到了我的车前，大王一拉副驾驶门，对身边的人说，“勾毛，上车吧。”
“上车干嘛，我可不和你们走，我还有生意呢。”旁边人说道。
我借着路边的灯光瞟了他一眼，对方个不高，精精瘦瘦，一头自来卷，怪不得叫勾毛。
“放心吧，我们就和你谈点事，不会带你走的，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杨大头吗。”大王笑着说。杨大头就是大王在秦州的朋友。
“我也是看在杨大头的面上才和你出来，咱们可说好，就在车里谈，哪也不去，你们要是敢打坏主意，我勾毛也不是好惹得。”勾毛脖子一梗，但个头还是只到大王的肩膀。
我淡淡道，“你是勾毛还是怂毛，做生意连车都不敢上，还做什么生意，趁早回去撒尿吧。”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勾毛急了。
“我说得不对吗？”我冷冷瞟了他一眼，“守在你的门口你都这么怂。大王，看来我们找错人了，走吧。”
我佯装要走，勾毛更急了，“你他妈这是瞧不起我，我勾毛怕过谁呀。”说着勾毛直接蹦上车，“今天这生意我还谈定了。”
我和大王相视一笑，大王也上了车坐到后边。
我给勾毛递了一支烟，“这还像个爷们。”
勾毛抽了一口，“说吧，想从我这打听什么？”
我也抽口烟，淡淡问，“你知道金二的消息吗？”
“金二，哪个金二？”勾毛摸摸头上的自来卷。
“张武的手下。”
勾毛顿了一下，“你打听他干什么？”
“这和你有关系吗？”我冷冷反问道。
勾毛也笑笑，“以前是没什么关系，可是现在你问到这了，我就得摸摸底，别最后惹火烧身。那就不值当了。”
我看看勾毛那张狡黠的瘦脸，“放心吧，火不会引到你身上，离开这，我们就没见过。”
“讲究。”勾毛拍了一下大腿，“既然这样，我就告诉你。金二这小子以前倒也来过我这，但最近一断时间没见他，听人说，他好像去办了一件事，但没办好，眯起来了。”
“在哪？”我忙问。
金二眨巴眨巴眼睛，干笑两声，不说话了。
我知道这是勾毛关键时候拿一把，该要价了，索性直接了当说：“开价吧。”
勾毛瞅瞅我，“金二可是条大鱼，是大鱼风险就高，价码也就。”
“别废话，赶紧说，我没时间和你绕圈子。”我冷冷打断他。
“痛快。”金二直接伸出个巴掌，“这个数。”
我瞟了一眼，没说话。
大王见状说，“勾毛，你小子要的也太狠了吧，上下嘴唇一碰，就敢要这个数，你想打劫啊。”
勾毛嘴一撇，“这是信息社会，信息就是钱。再说，我这生意也是担着风险的，闹不好我也得栽进去，反正就这价，你们要是出不起，就另找别人吧，我那歌厅事还多着，我先走了。”
勾毛说着推门要下车。
我一把拽住他，“等等。”
勾毛一愣，有点慌道，“你要干嘛，你要是敢来硬的，小心出不了这一片。”
看勾毛虚张声势的样子，我笑笑，转身从白小柔给我的包里拿出两沓子钱放在勾毛面前，“这是定金，只要你说的消息准确，剩下的钱，我一分不差的给你。”
勾毛看看那两沓钱，呵呵干笑两声。
我也朝他笑了两声。
316 灯下黑（）
勾毛笑了两声，顿顿说：“金二现在就在江城。”
“金二在江城？”我和大王立刻对视一眼，“你确定？”
“确定，昨天晚上我一个客人还见到了金二，和他喝了一杯。”勾毛回应道。
“在什么地方见得他？”
勾毛想想，“那个客人没说具体地方，我当时也没多问，客人就说碰见金二的时候，金二已经喝了不少酒，吹嘘自己刚办了件大事，差一步就把办成了。我的客人问他什么大事，金二就不说了。当时我的客人还挺纳闷，问他既然办了大事，怎么还留在江城，不回秦州。金二说，这叫灯下黑。”
我看着勾毛，听他慢悠悠的说着，感觉到他没撒谎，应该说得都是实情，“听说金二在江城有个落脚点，你知道在哪吗？”
勾毛挠挠头，想想，“有一次金二来我这，和我说过一次，好像是在滨江路那一带，那一片住着好多南都人，金二在那有个宅子，还问我愿不愿意在他那开歌厅，他可以和我合伙干。”
“你没答应？”
勾毛一笑，“我哪敢和他合伙，他把我劫了，我都没处哭去。”
“那你去过那个地方吗？”
“没有，我又不想和他干，去那干嘛。”勾毛一摇头，“对了，他那个宅子好像就在路中间，旁边有不少货站，都是南都人开的，就有一个货站老板是秦州人，因此总受南都人欺负，自从金二来了以后，仗着金二的势力，那个老板不仅不受欺负了，还把别的货站生意抢了不少，为了感谢金二，他把自己的宅子借给金二住。”
听到勾毛这么说，我立刻想起在平城遇到的四个秦州人，黑猴说有一个人经常到平城进货，现在一想，十有八九就是这个货站老板，看来勾毛说得是对的。我不禁问道，“那个货站叫什么名字，老板姓什么？”
勾毛挠挠头，“老板叫什么我不知道，那个货站好像叫日丰货站。”
我看看大王，大王朝勾毛一瞪眼，“勾毛，你小子可别编瞎话，我们拿钱要是买了假消息，你头上这点卷毛就别想要了。”
勾毛一笑，“这叫什么话，你们打听打听，我勾毛什么时候干过以次充好的事，做生意讲的是信誉，这我比你懂。”
我看看勾毛，也笑笑，又从包里取出几沓钱扔给他，“钱，我一次都付了。大王，把你电话告诉他，再有金二的事，及时告诉我们。”
“呦，这位兄弟是个爽快人。就凭你这爽快劲，只要有了金二的消息，我立马告诉你们。”勾毛看着眼前的钱，喜笑颜开。
大王把自己的手机号告诉勾毛，下车前，勾毛又小心道，“我看出来你们找金二肯定有事，不过我建议你们还是别动手，我那客人告诉我金二现在进进出出都有五六人跟着，连喝酒身后都站着人，你们这个时候过去找他，肯定得吃亏，有话还是好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
我和大王都冷冷看着他没说话。
勾毛讪讪一笑，“算我没说，一回生两回熟，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有什么需要打听的，尽管来找我。”
勾毛拿着钱喜滋滋地走了。
大王坐到副驾驶上，看着远去的勾毛，“张帆，你把钱都给他了，万一这小子扯谎怎么办？”
我顿顿，“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钱不重要，只要能找到金二就行。”
大王顿顿，“那我们现在去滨江路吗？”
我点点头，“大王，你开车吧，我好好想想。”
我和大王换了座位，我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灯，点支烟，默默想着，金二玩得还挺滑，来个灯下黑，把窝点藏在南都人的聚集地，怪不得和他不熟悉的秦州人找不到他。另外这也说明，金二根本没把李铁和我放在眼里，哪也不去，就留在江城，相信我也不敢轻易动他，妈的，不把他干掉，这口气我就出不来。
滨江路是江城一个商品批发集散地，紧挨着国道，沿路开着一溜货站，什么样的商品都有，也聚集了形形色色的人，这里的治安一向很差，被称为江城的牛皮癣。
在我们周边的城市里，南都人是比较善于经商的，所以几乎每个城市都有他们聚居的地方，滨江路大部分货站都是南都人开得，这里也成为南都人在江城的聚集地。
车子一开进滨江路，就仿佛离开了江城，耳边时不时能听到南都口音，我让大王把车子开慢点，仔细看着两边的商铺。
车子开了一截，过了好几个货站，都没有看到日丰货站，大王不禁说，“勾毛那小子是不骗咱们？”
我顿顿，“再走一截看看。”
车子继续往前开，大王一指前边，“张帆，你看。”
我顺着大王所指看去，在前边出现个货站，弧形铁门上有几个大大的铜字，日丰货站。
大王把车停在距离货站不远的地方，前边正好还停着一溜车，周边的人也不会往这注意。
我看看表，现在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了，货站的门已经关了，只有门上的两个灯笼照出一片红色的光。
“大王，你看这周边有宅子吗？”我往周边看看，除了商铺，就是货站，没看到民宅。
大王也摇摇头。
“走，我们再往前开溜一圈。”我说道。
大王启动车子，我们从货站门前经过，货站里黑漆漆的，只有保安室里亮着灯，偶尔从货站里传出几声狗叫，看来现在这里不会有什么情况，
我们把整条滨江路走完，也没看到一栋真正的民宅，难道真的勾毛骗了我们。
但是凭着我的直觉，联想到平城宾馆的情况，我感到勾毛没有说假话。
重新回到日丰货站附近，停下车，大王看着货站，皱皱眉，突然说：“张帆，勾毛说的宅子是不在货站里边？”
我一听，顿时眼前一亮，很有可能金二是住在货站里边，如果这样的话，我们想在这里干掉他，就更难了，白天这里人来人往，绝对没有机会动手。
晚上，货站大门紧闭，又紧挨着马路，沿途的车辆不停穿过，附近的商铺都有摄像头，我们想翻门而入也不可能，何况货站里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
“大王，咱们绕过去，看看这货站有没有后门。”我想着说。
大王点点头，把车从前边的路口绕过去，到了货站后边，一看我俩同样失望，有后门，但后门和前门一样，也是紧挨着马路，周边一溜商铺，货站大门紧闭，门口也有一个保安室，想从这进里边也不可能。
“张帆，看来就算金二住在这，我们也不可能在这动他，这比王四宝那难下手。”大王递给我一支烟。
我点上，看着那个大铁门，皱起了眉。
我俩正踌躇着，大铁门突然打开了，我和大王忙猫腰往前看，从货站里开出三辆车，前边是一辆依维柯，后边跟着两辆越野，向我们这边开来。
我和大王忙把身体服下，等车队从我们身边开过，我俩才赶忙起身，大王二话不说，启动车子就跟了上去。
夜晚的街道很空旷，前边的三辆车开得速度很快，大王既要跟上，又怕被发现，只能拖长一段距离，好在对方一直走得是主干道，红绿灯不少，我们才没有跟丢。
最后车队在一个豪华的夜总会前停下了，从前边的依维柯先下来六七个人，看样子都像马仔，往两边一站，紧接着从两辆越野车里也下来五六个人，站在中间，颐指气使的不是别人，正是金二，和金二一起下车的，就是在平城宾馆买饭的那个男子，妈的，果然他们是一伙的。
两人一人搂着一个女人，满脸兴奋地说着什么。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看着金二那个鸟样，我的怒火顿时升腾起来，二丑倒下的那一幕，出现在我眼前，我从腰里拔出枪，就要下车。、大王一见，立刻抓住我，“张帆，你干什么？”
“我现在就过去干了他。”我咬着牙道。
“不行，你看看他们多少人，你还没近金二身，就被他们发现了，你还想活吗？”大王忙说道。
“不干掉他，我活着也和死了差不多。”看着金二搂着妞，在一群小弟簇拥下，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实在无法克制心中的怒火。
“张帆，丢命容易，报仇难。你要想替二丑报仇就不能这么干，你这么冲上去，高兴的是金二。”大王死死按住我。
大王的话像一瓢凉水从头浇下，让我瞬间清醒了，我点点头，“大王，你说得对，这事不能这么干，刚才我太冲动了。”
大王见我恢复了平静才松开我。
这时再往外看看，金二已经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了那家夜总会。
“张帆，你在这等着我，我进去看看。”大王轻声说。
我把枪递给大王，“小心点。”
大王接过枪，插在腰间，笑笑，“放心吧。”
看着大王进了夜总会，我把车打着，警惕看着四周，然后盯着夜总会的大门等着大王。
过了一会儿，大王从夜总会里匆匆出来了，他一上车，我就问，“怎么样？“
“我问了这里的一个服务生，以前金二也常来这，但以前他都是带着两三个人来，从昨天开始，每次来都带着一帮人，包间门口也有人守着，外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连服务生都是熟脸才能进去，看来这小子真是防着你。”
我给大王点了支烟，自己也点上，陷入沉思。
“张帆，照这样就算把咱们兄弟几个都招呼过来，也拿不下金二，这里和货站都不好下手，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诱出来。”大王抽了两口烟说。
我看看大王，“你的意思，我们必须用个女人？”
“张帆，这是我们唯一能抓住的金二弱点，但是小芬这个女人能不能用，我不摸底，这得你考虑。”大王小心道。
我顿顿，“你说金二会不会离开江城？”
“这我不敢肯定，但是既然已经找到他了，及早动手最好。要不然，再想找到他就不容易了。”
我点点头，有道理。
317 我有生意和你谈（）
我和大王又连续跟了金二三天，确实和我们想得一样，金二就住在货站里，白天，大王悄悄进货站里绕了一圈，金二住的地方在货站的最里边，不仅门口有人守着，还养着狗，想进宅子里动他，势比登天。
金二白天常在货站里带着，为货站老板看场子，晚上就带着一帮人去那家叫皇宫一号的夜总会逍遥，身前身后都是人，只要我一出现，铁定会被发现。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我和大王前思后想，反复商量，只有一个办法，找人把他诱出来。
结束对金二的跟踪，我回到了酒吧街，黑老五他们一见我回来了，都很高兴，还要给我摆酒庆贺。
我摇摇头，直接就拒绝了。
黑老五见状，不明其理，又问二丑去哪了？
我没说话，大王上前拍拍黑老五，“二丑回不来了。”
众人一听，激动的心情瞬间都冷下来，黑老五先喊了一声，“妈的，谁干的，张帆，这事不能完。得给二丑报仇。”
我看了一眼黑老五，“黑老五，有你这句话，二丑在酒吧街就算没白待。”
“那没得说，这酒吧街是咱们兄弟一起打下来，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他出事，咱们当然得为他担着。”黑老五越说越激动。
小王也在一旁点头。
我拍拍黑老五和小王，“放心吧，我有安排。”
大王也说，“黑老五，你别激动，二丑的事不会这么稀里糊涂过去的，到时候有你用武的地方。”
黑老五一听，高声道，“没得说，张帆，只要是咱们兄弟的事，我黑老五义不容辞，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吩咐。”
我笑着点点头。
等大家都走了，我一个人坐在屋子里，一边抽烟一边想着下边的事怎么办，有人敲门。
我说声进来，高乐海推门进来了，自从上次因为白小柔的事，我差点埋了高乐海，我和高乐海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很微妙，他很少再和我们聚在一起喝酒，我们的事他基本不参与，只忙着打理酒吧的经营，坐在一起，也总是笑笑，话很少，显出一副敬而远之的样子，更是避免与我单独接触。
我知道他心中是怎么想的，既不服又无奈，索性高高挂起，
现在高乐海突然走进来，我一愣，“高乐海，有事？”
高乐海点点头在旁边坐下，递给我一支烟，“二丑的事，我刚听黑老五他们说了，我心里也挺不好受的，需要我做点什么吗？花钱，出力都行。”
我看了一眼高乐海，高乐海一笑，“张帆，我这是真心话，你们和二丑是兄弟，我也一样。”
我拍拍高乐海，“高乐海，谢谢，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二丑的事我和李铁都安排了，现在不需要你做什么。”
高乐海顿顿，“那给二丑报仇的事，你们也安排了？”
我看着高乐海。
高乐海忙道。“我就是问问，你要是不方便说，我就不问了。”
我笑了一下，“这件事还没定，等定了，需要你帮忙，我一定会告诉你。”
“行。”高乐海点点头，“张帆，二丑走了，这酒吧街怎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