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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得容易-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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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敏格是否捱过了呢?
冷不防一张清丽慧黠的容颜窜入脑海,霸住他所有思绪——
犹记得新婚夜时,他那带着甜笑过门的妻子,因为禁不住初夜的疼痛,在他怀中哭成了泪人儿,如今,他的确担心她能否受得住分娩时的疼?
“啊——”
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叫,小婴儿宏亮的哭声传遍斗室,半晌,即见农妇兴高采烈地从房里冲出来报喜道:“恭喜公子爷,是位小壮丁呢!”
“生男生女和我无关,不必恭喜我。”赫翌冷声相向,心情闷到了极点。
他该死的连敏格为他生男生女都不晓得,为什么要耗在这里接受不相干的恭贺?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他已插手救了人,确实不能像丢弃小猫小狗一般,随意将她弃置,那并不符合他的行事原则,但……
一天!顶多再耽搁一天,那是他的极限!
赫翌忖道,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迫不及待”。
赴任山西十个月,因军务繁忙,他始终没能回府探望。虽然和敏格相处时日不多,但他却深刻记得初次见到她时,那抹摄他心魂的甜美笑靥……
他的孩子,也会有她一般的笑容吧?!
赫翌轻扯嘴角,发现自己确实充满了期待。
他几乎已经可以预见她正笑着逗弄孩子,等着他进门的情景……
☆☆☆
“拜托,别再哭了,为什么一直哭呢?”
偌大的花园亭里,一阵阵的竭力啼哭,一声声的无奈哀求,再配上林树间鸟啭啾啾——好一幅“和乐”的天伦图啊!
“你再哭,额娘也要哭了……”
敏格无助地望着怀中哇哇啼哭的小婴儿,泫然欲泣。
她实在不知道该拿这小家伙怎么办才好?她已经够沮丧的了……
“少福晋,您手酸了吧!休息一会儿,小格格让我抱——”站立在旁的乳母微笑道,伸手接过婴孩。
可也真奇怪,孩子才转到她手上,竟然就立刻停止了哭泣。
“咦?不哭了?”敏格眨眨湿润的睫毛,连忙又伸长双臂道。“来,再让我抱抱看。”
刚接过手,孩子又蹙起眉头,呜泣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一抱她,她就哭?”敏格抗议道,扬高的嗓音反而让孩子因惊吓而哭得更大声。
乳母摇摇头,上前接回敏格避瘟似塞回来的婴儿。“我想……小格格可能是肚子饿了吧!”
果然,孩子才一离开敏格的怀抱,便又安静了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解,这是什么道理?
她可是孩子的亲娘耶!
“别担心,小格格只是想吃奶,所以才会对乳母这般撒娇的——”帖身女婢绿吟上前安慰道,并细心为敏格披上斗篷。“少福晋,您要不要回房休息一下?这儿风大,会着凉的。”
“我想再多坐会儿……”望着乳母抱着孩子进屋去的背影,敏格挥之不去的沮丧感更浓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她生完孩子之后,她的心情始终开朗不起来,她相信自己一定是病了,但大夫却坚持她的复原情况十分良好。
“少福晋,您别想太多了,好好把身体调养好才是真的,来,趁热喝些鸡汤吧!”绿吟说道,帖心地递上刚亲手炖好的鸡汤。
“我不想喝……”敏格闷声道。
每天面对一大堆补品,她要不反胃都难。
“不行啦,贝勒爷如果回来,看到奴婢们没有把您照顾好,是会生气的——”
“他如果知道我生的是女儿,就不会生气了……”
她若有所失地望向园里落英缤纷,已厘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意孩子的性别、长相,还是赫翌对她这位妻子的想法……毕竟,在家族之中,子嗣的继承是很重要的,她没有一举得男,便注定了她的地位。
敏格的沮丧,绿吟自然全看在眼里,可她只是个下人,除了做好照顾主子的工作之外,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帮她。
“少福晋,您可别灰心啊,反正您还年轻,有的是本钱,往后想为贝勒爷生几个小少爷都不成问题的……”
“不可能的,那种痛我没有办法承受第二次。”她生平最怕痛。
“可是……”
“绿吟,你说我是不是该把乳母辞退才好?”收回目光,敏格突然话锋一转,倾出盘旋在脑里许久的思量。
“什么?”
“我在想……我或许应该亲自喂乳……”在旗人的贵胄之家,虽然孩子按例多由乳母一手喂带,但她却对此十分在意。
“少福晋,您是娇贵之躯,怎能做这种辛苦的事呢?您该养好自己的身体,才能服侍贝勒爷……”
绿吟又要递上鸡汤,敏格摇头拒绝。
服侍赫翌?
在历经那场生不如死的疼痛之后,她连想都不愿再去想……反正,她笃定是不会再为赫翌生任何子嗣的,她已经决定了!
拗不过主子的执拗,绿吟收起一桌的补品,正想端送回厨时,即见另一名ㄚ鬟匆匆忙忙地从穿廊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宣告贝勒爷已经回府的消息。
“你说……赫翌回来了?”敏格一惊,反射性从石椅上弹了起来。
“是的……爷才进门……成嬷嬷就要奴婢赶来通知少福晋您……”抚着胸口,小丫鬟喘道。
“行,我们知道了,现在麻烦你去房里通知乳母把小姐带出来。”绿吟挥手支开小丫鬟,回身扶住敏格,眉开眼笑道。“太好了,少福晋您终于可以见到贝勒爷了。”
敏格理了理衣裳,又拨弄耳际的发丝,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绿吟,你瞧我的头发有没有给风吹乱了?!”
“嗯,还好,不然咱们现在回房,奴婢马上帮少福音重新梳头。”
敏格点点头,步出凉亭,却想起什么似地旋即打住脚步。“呃……不用重梳,这样就行了,还是直接去大厅吧!”
她板起脸,突然对自己“过度反应”感到有些生气。
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说得好,但现在却不适用在她身上!
“少福晋现在可是一刻钟都等不及要见贝勒爷了?”绿吟笑着调侃,知道敏格心里其实还是在意赫翌贝勒的。
“别瞎说,我只是不想大费周章而已。”
敏格昂起下巴,坚决强调自己的立场。可才走了两步路,她又停了下来,转过身问:“呃……我的脸色看起来会不会很苍白?”
闲言,绿吟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发现少福晋实在有趣得紧,心里明明在意得要命,却还要强装不在乎的样子。
“之前要您喝鸡汤就是怕您‘脸色苍白’,谁叫少福晋您不喝呢?”绿吟掩嘴笑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看起来很苍白?”敏格反射性拉住绿吟,随即发现自己又“露馅”了,遂连忙板起脸,故作严肃道:“你取笑我?”
“奴婢不敢。”眼底仍是笑。
“算了,反正我现在好歹是一个孩子的娘了,变丑也是应该的,没什么好怨了。”可她的语气哀怨至极,算是对婚姻的“血泪控诉”。
“但是奴婢看少福晋挺好的,和刚嫁入府时没啥两样,还是那么的清丽动人,美丽大方……”
“你真是哄人不打草稿。”敏格笑了笑,紧张的心情算是放松了些。
言谈间,两人已来到正厅口,在忙碌进出的奴仆中,成嬷嬷眼尖地瞧见敏格的身影。
“来了来了,少福晋来了。”她高喊着,顿时,所有忙碌的奴仆纷纷朝敏格行礼问安,并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正要跨过门槛,敏格立即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朝她直射而来,她知道——他就在这里!他真的回来了!
仓皇的心绪,当然影响了她的步子;只见她前脚才刚踏进门,后脚随即很不争气地绊到了门槛,幸好绿吟眼明手快扶住她,否则她当真会直接摔进门来。
“怎么,身体还没调养好吗?”
低沉稳厚的询问和温热有力的大掌同时落向她,敏格还未意会过来,即被揽靠向一个强健坚实的男性躯体。
“为何瘦成这样?!”
赫翌凛眉,霸气的手指扣住敏格尖细的下巴,强迫她抬眼面对他的关切。
“奴婢该死,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少福晋……”一听到赫翌的质问,绿吟立刻吓得双膝着地,自请谢罪。
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赫翌冷声唤道:“成嬷嬷!!”
“等……等一下!你要做什么?”敏格吓一跳,忙拉住他的手臂。
看他的模样,是打算“清算”那些“疏于职守”的人吗?只因为他觉得她瘦了?
“是我自己……不想吃那些补品的,和她们没有关系,真的!”她极力澄清,不想其他人因她被误解。
转回责难的目光,赫翌紧盯着她,眼底尽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担忧?
“为什么不吃补品?让自己瘦成这样子?”他粗嗄道,带着薄茧的大掌抚上她略显苍白的脸颊。
他是在关心她?是吗?
百般的不确定,都抵挡不住心底升起的浓浓暖意。
她该是气他的!事实上,她原本确实是在生他的气没错——至少在见到他之前!
可现下,为什么她会眼眶热热的。有点……想扑进他怀里的冲动?
“我……我……怕苦。”
半晌,敏格才吞吞吐吐地说出她不想吃补品的原因。
“这怎么行?”赫翌沉下声,迳自交代成嬷嬷道:“遣人再去熬来补品,记得多熬一份。”
“等等……不用了……”敏格想阻止,已来不及。
可“多熬一份”是什么意思?
未及细想,乳母正巧抱着孩子赶来大厅,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贝勒爷吉祥。”乳母问安道,有经验地直接将婴儿抱到赫翌面前。
“这是……我们的孩子?”赫翌问,望向婴儿的眼光不自觉地放柔。
“嗯。”敏格心虚点头。
我们的孩子!她喜欢这种专属的说法,只是,她心里仍然介意孩子长得不够漂亮的事实……
可由赫翌的反应看来,他似乎并不在意这点。
就算丑,也还是他女儿啊!
“她刚才一直哭,现在可能吃饱了,才终于睡着。”看着女儿娇憨的睡脸,敏格解释道。但话才说完,随即爆出一串婴儿的哭声。
“乖乖,别哭——”
嘎?等等!她女儿没哭啊!
敏格怔住,在她反射性要去哄孩子时,才发现孩子依然双眼紧闭,睡得稳当安详,那——是谁在哭?
“对……对不起,吵到你们了”
随着轻柔的女性嗓音掉转视线,敏格这才发现厅里还有另外一名陌生女子——而且是抱着婴儿的陌生女子。
“呃……你是……”
“少……少福晋吉祥……”年轻少妇看来有些惶恐,一边摇动手中的婴儿,一边战战兢兢地回道。“我……我叫月礼。”
“月礼?”敏格低喃道,目光转向赫翌。
赫翌微颔首,扬手示意丫鬟绿吟上前。“这位夫人刚生产完,身子还很虚,你先带她回西厢房休息,等会儿叫成嬷嬷直接把补品送过去。”
“是,贝勒爷。”虽不知对方身分来历,绿吟仍礼貌地说道:“夫人请!”
“谢……谢贝勒爷。”月礼欠身道,仍努力想止任怀中婴孩的啼哭。
待两人走出正厅,敏格才缓缓收回目光,原有的感动已被眼前“残酷的事实”给摧毁殆尽——
他带女人回来了!
虽然她早有心理准备会有这么一天,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竟连孩子都有了……
此刻,她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般,好痛!好不舒服!
“不说话?在想什么?”赫翌警觉地问,发现她脸色更苍白了。
“我在想……你的动作还真快!”口气酸,她心里也酸。
“应该的。”赫翌点头回应,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没错,他可是经过马不停蹄地日夜赶路,才在最短的天数内返抵京城,若不是中途还有所耽搁,他相信速度会更快!
“那么——敏格就不打扰爷了。”
冷淡的口吻肇因于赫翌的“坦诚”。什么叫“应该的”?难道他真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纳妾?
不!事实上他已经纳了,连孩子都有了不是吗?
面对残酷的认知,敏格企图维持身为元配的最后尊严;她快速抱回孩子,以自认最神圣不可侵犯的语气宣告退:“我和‘女儿’要回房休息了。”
“你、女、儿?”赫翌挑高眉毛,诊异于妻子的“用词”。
“她是我生的,难道爷这么快就忘了?”
敏格扬高下巴,武装自己脆弱的情绪,她发誓自己只要再多看他一眼,她就要哭出来了!
“我没忘……只是你……敏格!”赫翌喊道,仍无法阻止疾奔出厅妻子的那抹背影。
该死,谁来告诉他!他的妻子到底怎么回事?
一旁乳母尴尬地打着圆场。“爷您别担心,少福晋是因为生产过后情绪比较不稳……再加上爷您……给她的‘刺激’太大了,所以才会……”
“我给她刺激?”赫翌的眉毛挑得更高了。
怎么?他何时变成了吃人的大瘟神,吓得他妻子抱着他的孩子“逃之夭夭”,还外加罪状一条?
难道,这就是他快马赶回所应得的代价?
第三章
这就是元配的宿命?!
敏格倚着床柱,满面凄苦地哀悼着自己的“遭遇”。
亏她还是击败众家格格,得到皇上赐婚的幸运新娘,结果,才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就已经沦为下堂妻了。
她甚至还没真正得到赫翌对她的喜爱呢!
果真是元配的一大悲哀,注定了要当第一个被冷落出局的人。
“也好……这样就不用再受生产之苦了……”
敏格喃喃自语,算是给自己一个强而有力的安慰,反正她之前也已经向成嬷嬷声明过,只要她生下的是女儿,她就允许赫翌娶妾,把生育大事交给别的女人去打,她不玩了!
可没想到真有女人扛了……
敏格沮丧地想着,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事实上,她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躺在床上的婴儿似乎也感受到房里低靡的气氛,蠕了蠕小嘴,低呜两声,随即嚎啕大哭起来。
“怎么那么快就醒了?”敏格抱起婴儿,忍不住嘀咕道。“额娘还在想事情呢!!”
训话无用,婴儿依循着本能的需求,照哭不误。
“别哭嘛……你好爱哭哦!”
敏格摇动手臂,笨拙地想哄停孩子的啼哭,但怀中婴儿就是不给她这个做娘的一点面子,硬是哭得震天价响、“声威远播”。
“乖,你是不是肚子饿了?”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别哭别哭,额娘喂你吃饱饱,好不好?”
手忙脚乱地解开衣襟,敏格仿效着记忆中乳母的动作,将孩子靠向她皙白的胸——
“怎么了?为什么不吃呢?”
看着婴儿排拒吃奶,迳自啼哭,敏格突然觉得好委屈,连她的孩子都选择乳母,不要她!
“难道……你也不要额娘了?”忍不住的泪水终于滴落在婴儿的颊上。
这无疑是身为女人的最大悲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都“移情别恋”……
“你别因为额娘之前嫌你丑……你就讨厌额娘……要怪就要怪你阿玛才对,因为你像到他了……”敏格抽抽搭搭地说道,也不管繦褓中的婴儿是否听得懂,她还是一股脑儿地将所有委屈往赫翌身上推去。“不过没关系,额娘刚刚还看到另一个比你更皱巴巴的……”
叩!叩!“少福晋!”叩!叩!叩!“少福晋!”
伴随着一连串敲门声,门外传来绿吟心急的呼唤。
“您已经关在房里两个时辰了!肚子也饿了吧?这儿有几道您爱吃的菜,让绿吟给您送进去”
“我不饿!”敏格倔强地说道,她现在心情不好,只想安静一下。
“可是小格格一定饿了,她哭得很大声呢!”
“我会喂她的,你们走吧!我想休息了!”她仍旧拒绝开门。
门外的绿吟叹了口气,垮下肩膀,不知所措地看着成嬷嬷说道:“怎么办?少福晋还是不开门。”
今晚本该是贝勒爷一家团聚用餐才对,可少福晋却丢下贝勒爷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里;无论她好说歹说,用尽所有的方法,少福晋就是不肯开门。
“没关系,我来!”成嬷嬷卷起衣袖,上前轻轻拍打门板。“少福晋,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成嬷嬷去替您请个大夫可好?”
这次,没有回应,只有婴儿的哭声。
绿吟又叫道:“少福晋——”
“别喊了。”
“贝……贝勒爷!”大伙儿全被突然出现的赫翌吓了一跳,不由得替敏格着急了起来。她该不会真的连贝勒爷都不理吧?
“饭菜留着,你们先退下。”
遣退所有奴仆,只留下成嬷嬷一人,赫翌深沉的脸上瞧不出一点心思,虽不知他是否在生气,但这感觉……不太妙!
“少福晋,贝勒爷来了,您快开门哪!”成嬷嬷拍着门板,心急喊着。
她可不想见到少福晋和贝勒爷的关系给弄拧了。
“敏格,开门!!否则我要‘直接’进去了。”
赫翌沉声命令,惯以统帅八旗的威严口吻在这里起不了任何作用房里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我数到三!”
“我不想见你!”终于,敏格回应道。
不理会她的抗辩,赫翌兀出口数道:“一——”
“我很累,要休息了。”
“二——”
“我说过……”
啪喳!砰!
一声剧响,赫翌高大的身影已如旋风般卷进。
“三——”站在房中,他缓缓吐出最后一个数字。
“你……你你……”敏格张口结舌,不可置信地看他“破门而入”。“你……把门给踢坏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口口她竟然嫁了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丈夫!
可怜了那上好桧木做的门扉一片被踢了个大裂痕,另一片则早脱离了定轴,摇摇欲坠地挂在门边上。
为了她,全成了足下冤魂。
“这是‘我的门’,我有权决定它何时善终。”
赫翌气定神闲地踱向她,对自己的行为毫无愧色;相反地,他嘴角异样地挂起一抹浅笑,像是为自己所占的优势得意似的。
敏格不甘示弱地想扳回一城。“可是……这是我的房间!”
“也是我的”
他亦声明,目光同时落在她的胸前。由于这个动作实在太过明显,敏格反射性也低头一看——
喝!
她慌忙拉珑衣襟,双颊胀红。她刚才在喂奶……竟然全忘了!
“呃……少福晋,小格格都快哭哑了,还是交给奴才抱吧!”成嬷嬷放下饭菜,似笑非笑地上前抱过婴孩,并老经验地迅速退出房。
夫妻嘛……再大的误会,关起门来,还会有不和好的吗?
对对!可千万记得关门!
成嬷嬷帖心地为两人带上房门,可不碰还好,经她这么一拉,原本已半挂的门板,更是倾斜严重,只能狼狈地执行它微薄的遮掩工作。
待成嬷嬷消失门外,赫翌即好整以暇地挑了张最近的椅子坐下,等着她的“自白”。
“怎么,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据成嬷嬷所言,敏格在生产当时,曾发表对他的“肺腑之言”,并坚持一定要让他知道。现下,在受到她莫名其妙的“冷落”之后,他倒很想听听“她的说法”。
“你是谁?我不认得你!”敏格赌气道,故意撇开视线,骄傲的下巴高高昂起。想到刚才半截胸脯全给他看光了,她就忍不住想放声尖叫。
就算他们是夫妻,就算她为他生下一女,那也已经是“过去”的情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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